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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教官,不可以

    38、教官,不可以
    看着徐慕斯一步一步逼近,程果不自觉地紧张,向后退了一步拉远了自己和徐慕斯的距离同时也退出了秦晋的势力范围,自己真是有够不争气的,“徐徐徐徐……”一串说完程果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了,你妹这是这几天和那个小护士话说多了也不自觉地结巴了吗。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到旁边秦晋的一声轻笑,秦医生很无良地悠闲靠在自己车上隔岸观火,如果有人娶程果一定会很幸福的,这孩子真是无论何时都能戳中别人的笑点。
    “恩,继续。”徐慕斯弹弹烟灰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丝毫不介意程果紧张的磕磕绊绊,几天不见他有点想她。
    “慕斯……”在徐慕斯的无声压迫下程果好不容易捋直了舌头把前面的话连贯起来,“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哦,你在叫我啊,我还以为你要给我唱一个京剧。”徐慕斯一句调戏的话不仅戳了程果的痛处而且轻而易举地把后半句的重点秒的渣都没剩下。
    程果瞥了一眼旁边忍笑的秦晋再看看徐慕斯不禁仰天长叹,他们这是什么组合,如此和谐的三角恋关系,徐慕斯和秦晋非但没有干一架而且貌似看她的笑话看得很开心,她豁出去了:“徐慕斯,我们分手了。”
    “哦,”徐慕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反问了一句,“我答应了吗?”
    “那是一个决定,不是一个建议。”程果强调了一遍自己的意思,“我现在要陪秦晋相亲。”
    徐慕斯闻言看了一眼一旁云淡风轻的秦晋,低头看着程果认真地开口,“你演他什么,女儿?”
    “我演他女朋友,女朋友!”程果扶额,她今晚吃的明明是猪手不是猪头的,“总而言之,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凭什么干涉我?你去找你的前女友,去找你家金敏啊!”
    徐慕斯愣了一下,这是分手的原因?“程果,谁告诉你金敏是我前女友?”
    程果也愣了一下,马上转过头直接把目光投向秦晋,秦晋当时说的“看好你的疯子前女友。”,虽然那时候她有些半醉半醒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对前女友这三个字还是很敏感的。
    看到他们都把目光转到自己身上,秦晋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样子,“我猜的,怎么,难道猜错了?”
    徐少校的拳头紧紧地握了一下又松开,食指朝着程果勾了勾避重就轻地绕过了那个话题:“你看,金敏不是我前女友,小果,别赌气了。”
    停顿了一下看着程果不太相信的神色,徐慕斯掐灭了烟头一个抛物线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里,“从一开始我和金敏就什么都没有,她曾经在校庆上向我告白,我拒绝了,也许是之前我们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她承受不了那样当中被拒绝的难堪,从那之后她的精神就不太正常了。程果,她是真的疯子……”
    “然后呢?”程果打断徐慕斯的话,“然后呢,你难道要我去告诉金敏,没关系,你剁了我一根手指头,我还有九根呢多得是,你撞了我弟弟,没关系,我还有个姐姐呢。”程果急速地说完这一长串话有些喘气,她知道某种程度上她毒舌的时候是很残忍的。
    她的手指,徐慕斯远远比她还要痛。
    只是,这种失控她压抑了太久,从看到金敏之后她就拼命压抑着自己要嘶吼要疯狂的念头。
    很多人,你觉得与你的爱情无关但是她就是横亘在那里,无论怎么努力忽视鱼刺卡在喉咙里那种窒息感会提醒你它的存在。
    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放弃你的爱情可笑吗?
    更可笑的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傻傻地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要不要再说上一句,让金敏来得更猛烈些吧。
    “徐慕斯,我们都冷静一下好不好?”那句话她说的是疑问句,却没等徐慕斯回答直接转身推开一中心的旋转门就跑了进去。
    隔着一层玻璃门。
    夜色里,徐慕斯曲起一条腿靠在车门上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投在地上那道细长的影子让她眼睛有些湿润,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脆弱和颓废感。
    她的那个曾经那么骄傲的少年,那个说自己最讨厌抽烟的固执的少年,那个说自己将来要在股市兴风作浪的不可一世的男生,现在却穿上了一身蓝色的空军服,那样靠在车上抽着烟却不是骨子里的那种慵懒,而是一种,从未在他身上出现过的,脆弱。
    他们都没有错,可是,错的是谁?
    “看来叔叔得自己去应付相亲了。”秦晋的声音在程果身后响起,程果转过身却在秦晋云淡风轻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落寞,“对不起,我我我……”
    “你你你……怎么了?”秦晋靠在电梯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只是,不想就这样失去。”程果抬起头对上秦晋的眼睛,“你试过吗,你试过在你最年轻的时候爱上一个人,你的世界里只有他吗?秦晋,很多人说我幼稚说我傻说我吊死在一棵树上……”程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
    “因为我爱这树爱得深沉。”
    秦晋一个响指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你还朗诵上了?”
    “秦晋,我不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我走的每一步我都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很清楚比你们谁都清楚。我曾经在KTV唱了一整晚的‘有一天我会知道人生没有你并不会不同’,可是,我安慰不了自己。秦晋,我已经失去了一根手指了我不想再失去爱情。我和安凝不一样,她可以在爱着我小叔叔的时候同时接受徐熙泽的付出,可是我不要。”
    “因为,秦晋,那样对你不公平。”程果认真地看着秦晋深黑色的眸子,“所以,对不起。”
    “程果,你在害怕吗?”秦晋笑得淡然,“安凝可以坦然接受是因为她不爱徐熙泽,你在害怕你爱上我?”
    不等秦晋完程果自己逃一样冲进电梯按了数字缓缓地蹲下,她一直都喜欢这样的姿势,像一只刺猬一样给自己一个不会受伤的拥抱。
    把一份晚餐放在程勋的桌子上,他阖着眼睛靠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真的睡了还是,不想理她。
    犹豫了几秒程果踩着高跟鞋跑回去,徐慕斯的车还在楼下。
    跑过去伸手把手里的另一份东坡猪手递给徐慕斯,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的大吼大叫让程果发泄之余整个人都被愧疚完全吞没,“你晚上没吃饭吧,这个是我那次逼你背我去吃的东坡猪手,很好……”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徐慕斯伸手一下子拽到了怀里,他的胳膊紧紧地箍着她的身子,这样紧又这样狠的拥抱,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过来的温热体温,能触摸到他背上清晰的骨骼,能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心跳,还有不知道是属于他还是属于她的浅浅的木香。
    那是他最爱的Gucci原罪,这么多年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最习惯用的香水。
    “程果……”徐慕斯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感冒了的沙哑。
    程果有些条件反射地想从徐慕斯怀里挣脱出来,徐慕斯每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都很惨……
    比如说,四年前她就是这样纯洁地把她的第一次给他的……
    “徐慕斯,我先上去,唔……”前一秒还很脆弱的徐少校下一秒就撬开程果的牙齿长舌长驱直入,直接让程果把下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不容易得到了喘气的机会,程果扶着徐慕斯的胳膊大口大口的喘气,“你别以为你亲我一口,我就原谅你了,我现在还是很生气。”
    “那怎么办,再亲一口?”徐慕斯挑挑眉,凑近程果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咬了一口,“还是说,来个车震?”
    程果舔舔唇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上徐慕斯的唇,音乐喷泉到点了自己启动,冰凉的水珠一滴滴落在她身上,这算是Goodbye kiss吗?
    灯光下,拥吻的那对情侣美好成一段风景。
    一中心七楼的一个窗户关上,米色的窗帘“刷”地一声拉上,程勋一回头就看到门口的秦晋,苦苦地笑了一下,“你看,不是我不去争取,而是,我们谁都不是徐慕斯的对手。”
    秦晋淡淡地笑,“是吗?”
    许久,程勋只是隔着窗帘看着楼下,秦晋忍不住开口,“你可以告诉她,你很喜欢她,你也可以告诉她,其实你的头撞得很严重,不是你说装得那样若无其事。”
    程勋看了秦晋一眼,这几天他一直是在把程果打发出去之后才找护士换药的,不过是不想她看到他有些狰狞的伤口,他最害怕的是她愧疚的神情。
    “秦晋,我和你不一样的。”程勋眸子很亮,“我一直觉得,她的喜欢比我的喜欢重要。既然他喜欢徐慕斯,我就可以做到成全,与其为了自己去做她爱情道路上那颗绊脚石,不如就这样看她幸福。”
    “我不觉得我对,也不觉得你错,这只是,我的爱情观。秦晋,我不介意做一个旁观者的。如果我给不了她她要的,那么我宁愿看别人给。”
    秦晋把一瓶消炎药递过去,“我们的爱情观,恰恰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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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北别墅,程果把自己的包扔在沙发上随便从衣柜里找了一件衬衣当围裙,提着那袋已经凉透里的东坡猪手跑进厨房。
    徐慕斯换上家居服走进厨房的时候,程果正远远地把那两个猪蹄丢进油锅里,从背后搂过她的腰俯身把下巴支在她肩膀上,程果的长卷发毛绒绒地蹭着他的脸,徐慕斯半开玩笑地啃了她白嫩的包子脸一口,“我们不吃猪蹄,吃你好不好?”
    “不好。”程果神情严肃而认真,“我现在很饿。”
    徐慕斯看着白色盘子里一陀黑乎乎的玩意儿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程果,不如我们出去吃吧。”看小姑娘咬着唇委屈的样子徐慕斯伸手夹了一个。
    “好吃吗?”程果一脸期待。
    徐慕斯漂亮的眉毛狠狠地打了一个结,“咳,还不错。”
    “你怎么这样啊,”程大厨很傲娇,“你听不懂人话啊,我问你好吃不好吃,我问你错没错了?”
    “程果,你小时候你爸揍过你吗?”徐慕斯沉默了很久突然挑起一个话题,看到程果摇头徐慕斯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欠你爸都能忍你,这是真爱啊。”
    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就看到徐慕斯悠闲地枕着胳膊靠在米色的大圆床上看一本很厚的书,看到她走过去他合上书一伸手就把她扯了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干发巾帮她细细地擦她软软的长发,“程果,你喜欢军人吗?”
    “恩?”程果愣了一下,“喜欢……吧,和你在一起我不用叠被子。”
    “如果,我不是军人呢?”徐慕斯貌似很坚持这个问题。
    “唔,”程果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那你还会叠被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这章分量好足,嗷嗷
    今晚有点难过和某人吵架了,说好的十一去欢乐谷可是我想开新文,他用了很长一段语重心长的话证明我写文是一件没有任何价值的事,然后得出结论做这样没有价值的事情的我是个幼稚的人。
    尼玛……要不是隔着电话爷早就爆发了,擦,做每一件事都要衡量价值吗……
    我只是喜欢我笔下的故事,喜欢这样勾搭萌妹纸,嗷呜
    39、教官,不可以
    十一刚开学就是一场混战,学生会本来就承办了好几个活动而且还有一堆论文要交,程果一大早就把徐慕斯从床上拽起来逼他送自己去学校。
    一想到学校程果就感觉脑海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又卷土而来,那叫一个气势磅礴气吞万河。只要想到以后要经常和金敏打招呼她就有一种陪着金敏一起疯的冲动,学生会的很多活动都是需要和辅导员报备的,这样算来她以后每天面对金敏的时间远远超过面对徐慕斯的。
    程勋那金贵的头还是没好,程果无语凝噎你说追尾就追尾,为嘛程勋头都磕坏了而金敏却毫发无伤呢,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祸害遗千年?
    “对了,徐慕斯,你怎么不回去?十一假期都过完了。”程果合上补妆用的小镜子,侧过脸看着认真开车的徐慕斯。
    徐慕斯挑挑眉,“怎么,你很期待我不在你身边?”徐少校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又一次被打击到了,这姑娘好像很期待他走,最重要的是,这姑娘总是很诚实,诚实到令人发指。
    不过她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徐慕斯伸手抬起程果的下巴,对上她画了精致眼线的眼睛,黑色眼线加长了眼尾增加了一丝妩媚,“你今天怎么化妆了?”
    “怎么样?是不是精致而优雅绝对秒杀金敏。”程果同学傲娇地眨眨眼睛,顺势凑过去在徐慕斯脸上啃了一口。
    “恩”徐慕斯揪了一把程果手感极好的脸蛋,“你不化妆也能把她秒成渣。”
    打了一个响指,程果显然对徐慕斯的答案很满意,把小镜子放回包里的时候刚好摸到了自己的大姨妈用品,昨晚带着大姨妈用品本来是想装来事来逃避晚间运动的,毕竟他们那种做法怀孕风险太大了,可是昨晚徐慕斯出乎意料地没有碰她只是搂着她睡了一觉,让程果有些意外。更意外的是昨天临睡前看了一眼手机正常情况下她的大姨妈应该是两周以前就要来串亲戚了,可是知道现在还没有来让程果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到寝室的时候还很早,程果本想悄无声息地把林暮先晃醒了好把论文格式按标准格式修改一下,却没想到一开门就被震惊成雕像了。
    整个房间弥漫着浓浓的烟味,程果被呛得咳嗽了好久才勉强看清楚坐在椅子上继续吞云吐雾的安奈,和一旁明明困的睁不开眼睛却
    强打着精神靠着电脑椅给自己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的林暮。
    “咦,奈奈,你弟弟呢,我还没玩呢怎么就送,嗷,林暮你打我干嘛?”程果满心欢喜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林暮一巴掌拍到了头,委屈地把目光投向林暮。
    林暮正挤眉弄眼试图让程果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安奈却掐灭烟头一副毫不在意地样子开口,“小果,那不是我弟弟,是楚何的儿子。”
    “儿子?楚何的儿子?”程果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楚何居然背着你和别的女人生了个孩子,而且都快三岁了。尼玛是哪个贱人,暮暮你去削死她。”
    林暮无力望天,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了,尼玛你还提上瘾了。
    “程果,是我这个贱人。”安奈语气淡然,一句话说完程果张着嘴一句话也接不上了,难怪大一的时候安奈就在美国做了整整一年交换生直到大二才回来和她们一起住,而且上次自己提到想生个孩子的时候安奈态度有些冷漠。
    “所以,其实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们刚好可以在一起啊。”程果舌头有些打卷,这实在是太惊人了,“可是,奈奈那小孩怎么不跟着你啊,难道是楚家把他夺走了,你放心我帮你要回来。”
    安奈看着程果悠悠地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拍拍程果的肩膀,“是我不要他,是我不想让那个孩子拖累我的人生,我出去住几天等事情平息了再回来。”
    “可是,奈奈,为什么不要他,他是你的孩子啊……”程果有些理解不了。
    安奈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没有回头却有些意味深长,“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抹不去的败笔,程果,一件事情在对的时候做哪怕是错的它也是对的,在错的时候做怎么都是错的。那天,你说你想生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在你还无法对自己负责的时候,怎么对他负责。”
    桌子上是最新一期的E.A周刊,封面就是安奈和楚何的照片,红色的大标题无比鲜艳——豪门禁忌恋:楚家兄妹**。
    “楚何是安奈的继兄,尼玛这些记者简直是无节操了。”林暮把杂志扔进垃圾桶,把网页打开给程果看,“重要的是,我们学校BBS现在已经传疯了奈奈十六岁就未婚先孕的事情了,对了,小果,听说你和徐慕斯分手了?怎么今天早上他送你过来呢。”
    程果手指有些无力地扣着桌子,“我们暂时和好了。”拖累么,在你还没有学会对自己负责的时候怎么去对另一个生命负责。程果心里有些乱,如果她真的不小心中彩了要怎么办。
    那天和徐慕斯分手了之后,她给劳拉打了个电话,现在金敏不停搅局的情况下她是想出国的,最起码她可以冷静一下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更何况劳拉说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去学设计。
    可是,如果她真的怀孕的话,难道真的要放弃自己的梦想结婚生孩子,程果想着都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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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的课程果都上的有些心不在焉,下午最后一节临下课的时候金敏过来班里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本来人力资源管理和国际市场营销两个班就是一起上课的,看到美女辅导员连市场营销的同学也不再叫嚣去吃饭了乖乖坐着欣赏美女,美女辅导员总是很受学生厚爱的。
    程果趴在桌子上假寐尽量眼不见为净。
    “老师,你有男朋友吗?”下面一群男生开始起哄,“金老师,如果没有就给我们个机会吧。”
    金敏微微一笑优雅合体,“我还没有男朋友,”话音未落讲台下就是一片起哄声,“但是我有喜欢的人。”
    “谁啊谁啊……”
    林暮往程果身边凑了凑,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小果,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恶心。”程果看着讲台上笑靥如花的金敏想到现在还没出院的程勋心里一阵烦躁,趴在桌子上压低声音。
    “爷也觉得其实她长得没你姐好看,话说小果你姐为什么突然就走了。”林暮也压低声音,“你们班辅导员都这么好看,我们班辅导员那就是一只猹啊。”
    程果还没有来得及接话就听到金敏温柔的声音,“你们应该听说过的,就是我们班原来的徐教官,我们从初中开始就是一个班的,我喜欢他很久了所以,你们还是追学妹吧。”
    “哇,金老师,青梅竹马啊……”
    “可是,徐教官不是程果的男朋友么?” 一个人刚一开口整个班里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坐在教室后面装蘑菇的程果。
    “谁插足谁的啊?”几个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啪”程果手里的书重重地扣在了桌子上,抬头看了笑得依然完美的金敏一眼程果背起书包就往门外走。
    “程果同学,等一下。”金敏的声音温和而好听,“我还要说一下关于实习的事情,我们人力资源分到的实习名额里有两个是在市政府的人事部的,你去吗?我只想确定一下市政府放的这两个名额里包不包括你。”
    程果只觉得自己肺里的呼吸都被抽走了,现在她就是也该炸弹就等着有一丁点火星就和金敏同归于尽,仇富仇官在大学里是一种见怪不怪的常态,因此程果一直都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的家庭,那么现在金敏是开始给自己拉仇恨了吗?
    “金老师,我自己已经找到实习了。”程果尽量平静地回答金敏的问题。
    “那就好,可是你能跟你爸爸说下增加几个名额吗,今天早上好几个同学都找我说这件事情了,毕竟对你爸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嘛。”金敏真的是个善解人意为学生着想的辅导员。
    “哇,程果,你爸是程立安啊,好牛,帮我们加几个名额呗。”
    “怪不得全票当选学生会会长了,背景真强大啊。”
    “我觉得徐教官和她在一起说不定就是因为她家背景啊,要不的话金老师比她好多了,真是拼爹啊。”
    几个女生yīn阳怪气的语调让程果站在门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好林暮直接走过来二话不说拉着程果直接就走。
    真是吃饭的点体育场上人很少,程果被林暮拉着走了挺久才听到林暮说,“你这么没跟我说过金敏的事情?”
    本来以为林暮要质问她关于她家庭的事却没想到林暮另起了一个话题,程果有些反应不过来半开玩笑地接口,“说了有什么用,你再去一头把她的肋骨也撞断?”
    “草,你弟不会是她撞的吧。”林暮忍不住爆粗口看程果没有反驳的意思林暮提高了音量,“卧槽,真是她撞的?尼玛这不神经病吗?”看程果还是不反驳林暮连声音都有些抖了,“卧槽,不会真是神经病吧?”
    程果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一证在手杀人不愁。”
    “好吧,你人品了。”林暮扶额,“别告诉我那天她本意是撞你。”程果还是不置可否,林暮无力望天,“卧槽,还真是为了撞你。”
    “别嚎了,我先走了,我还得去照顾程勋。”程果及时制止林暮的即兴表演。
    “爷骑着你带着车去。”林暮自告奋勇,“不是,爷带着车骑着你去,擦,无视爷的错乱吧。”
    刚从林暮的摩托车上下来程果就一路小跑直奔一个垃圾桶干呕了半天,一回头就对上林暮担忧的黑眸,“小果,你不会是怀孕了吧?”看程果一脸凝重不发一言林暮轻咳了几声,“卧槽,别告诉爷爷又一次真相了。”
    “待会儿趁着检查一下就知道了。”程果接过林暮递给她让她漱口的矿泉水,不会那么巧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码完居然还不到十一点,啦啦啦
    话说爷今天好荡漾好荡漾~
    然后~谢谢小小的雷,嗷呜
    40、教官,不可以
    走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程果一个人走在路上掌心握着那张薄薄的纸。//
    初秋的天气,握得太近那张化验单还是不可避免地汗湿了,风一起地上的落叶盘旋起来又无力地落下,带着一种不甘的凄凉。
    程果从没想过用二十岁的年纪去负担起另一个生命,即使那是自己的孩子,即使,那是自己和徐慕斯的孩子。
    她还太年轻,她还有太多的不确定,她搁浅的梦想和她放弃的未来。甚至,她对这份感情都不确定,如果她不能给这个孩子一个幸福的家庭,那么,他只会是下一个程诺。
    抗拒一切爱与温暖。
    程果正若有所思地走着却突然被人扯住了书包带子,猛地一回头却对上了徐慕斯玩味的眸子,他修长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扯着她书包带子,“想什么呢,上车,带你去吃饭。”徐慕斯看着程果一脸撞见鬼的表情不禁扶额,“果果,你出墙了?”
    “没有,没有……”程果慌乱摆手一边偷偷地把化验单塞进风衣口袋里,徐慕斯朝着程果的右手抬抬下巴,“紧张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程果冷汗直流,她还没有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好吧,灵机一动程果淡定地开口:“情书,那个是封情书,你要看?”好险,只有情书才能完美解释刚才自己的紧张,徐慕斯那么骄傲的人绝对不屑于看别人写给她的情书。
    看徐慕斯没说什么程果打开车门坐进去平复了一下刚才被惊吓的心跳,果然是赌对了。
    “想去哪里吃?”徐慕斯貌似心情很好的样子侧过脸看着程果,程果有些心不在焉徐慕斯偏过身子帮程果把安全带系好顺便偷香一个,她软软的脸蛋肤质细腻。
    程果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便哪里都好。”顿了顿看徐慕斯有些疑惑的眼神,程果迟疑了一会儿试图商量一下,“徐慕斯,今天金敏欺负我了。”
    “恩?”徐慕斯把车停在停车场揽着程果的肩膀走进旋转门,又是西餐厅,程果欲哭无泪,尼玛我一个混血都不喜欢吃乱七八糟的西餐,你丫怎么那么喜欢吃西餐,我们中国的餐饮文化那么源远流长,丫的。
    坐在靠窗的位置程果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单难以决定,徐慕斯很快点晚餐程果听着名字挺熟悉才想起貌似每次出来吃西餐徐慕斯点的都是那几样,细细地回忆这好像是自己十四岁最爱装逼那年最喜欢的几个菜,难道他一直以为她喜欢所以才陪她吃西餐吗?
    或许,他比她想象得要爱她。
    程果有些犹豫,要把孩子生下来吗,要告诉他吗。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口刚好不经意间看到了一个身穿米色风衣的漂亮女生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朝着这边走过来,小不点蹦蹦跳跳地自己找了个桌子爬到沙发上朝那个漂亮女孩子招手,“暖暖妈咪,here.”
    妈咪?程果石化,她看起来最多二十岁居然有个三岁左右的小孩,这时代是要逆天了啊。
    像是感觉到程果落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惊异目光,江暖微微颔首朝着程果勾勒了一个明媚的笑颜,坐在自己儿子对面帮他把餐巾弄好。
    吃饭的过程中程果不时转头看向隔壁桌子,小男孩白白嫩嫩的像一个刚出笼的小包子,清澈的童音不时传到程果耳边,他们看起来很幸福很温馨的样子,那个被叫做暖暖的小妈咪笑得自信而张扬。
    也许这样挺好的,不像奈奈说的那样是拖累。
    “怎么一直看那边?”徐慕斯看着程果专注地连饭也不吃盯着人家一个漂亮女生目不转睛,有些无力。
    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你看她长得好漂亮,还有那个小不点软绵绵的好想捏捏。”
    “她是江暖,E.A杂志的主编,那个小男孩是她儿子。”徐慕斯扫了一眼,小男孩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抱着红酒瓶子探着身子给自己妈咪倒酒,不禁开玩笑:“怎么,你也想要一个玩,我配合。”
    程果低着头含着叉子不自觉地扬起嘴角有些得意洋洋,我有!
    E.A杂志的主编,也许生孩子不会有什么拖累吧,程果若有所思。
    “对了,小果,你说金敏怎么欺负你了?”徐慕斯修长的手指握着红酒瓶往杯子里倒不经意地重新提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程果今晚有些吞吞吐吐的。
    一经提醒程果才想起了自己的最终目的,“就是各种挑拨啊我讨厌她,徐慕斯,我跟你商量下吧。”程果低头玩着手里的桌布,手指在桌布上打下了纠结的yīn影。
    “恩?你说。”徐慕斯把餐巾展开递给程果,看她微微皱着眉喝了一小口红酒,今天晚上她一直不在状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徐慕斯不禁莞尔,商量?难道他平时很独断?
    “你看,金敏现在是我的班导,抬头不见低头见好烦人的,而且你不是也很忙嘛,我很久都没有见劳拉,我想……”程果一说到这里又有些犹豫,她要怎么说她想出国。
    徐慕斯抬头看了他一眼把切好的牛排递过去换成程果手里那盘完全没动的,“程果,你是不是想去你妈妈那里?”
    “嘠”程果叼着叉子发出了个奇怪的音节,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低头叉起一块牛排送进嘴里,也许是心理作用平时吃东西都很正常,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看到油腻的牛排有种压抑不住的恶心,好不容易咽下去却听到徐慕斯说,“你想去多久呢?”
    程果咬着嘴唇不说话,我说两年你会不会炸毛,“额,就是看看她啊,很快就回来啊。”手里的叉子在盘子里滑来滑去随便找了一块送进口中,胃里一泛酸程果差点吐出来,顾不得跟徐慕斯打招呼就往卫生间跑。
    干呕了好久程果洗手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旁边正在补妆的江暖,她伸手递过来一张湿巾微微一笑却不经意间带着一种类似小女王的强大气场,“你怀孕了?刚才一直看我,放心啦混血的话生的小孩会很漂亮的。”
    程果伸手接过她白皙指间的湿巾小声说了句谢谢,江暖收起眉笔半开玩笑地开口,“你男人不知道?”
    额,程果点点头,莫非搞新闻的女孩子都这么自来熟吗,江暖笑得眉眼弯弯,“我不是自来熟啊,你堂哥的前女友是我现在的嫂子,就是顾兮啦。然后吧,这次我出差去巴黎昨晚偷懒没有审稿结果他们居然用楚家的事情做了头条,没办法,我这边处理后续啊。”她耸耸肩膀,“话说我当初怀孕的时候比你惨多了,我生下扣扣那天我男人正在陪着他那替别人堕胎的梦中情人。”
    “那你还生?”程果一点都没掩饰自己的惊讶。
    江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我自己的孩子哎,我为什么不生,到时候你抱着他软绵绵的戳着那么好玩多么美好,对了,帮我跟你家安奈说句道歉哈。”
    看着那个漂亮张扬的女孩子消失在转角,程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明明没有任何动静但是莫名地就感觉眼睛有些酸,这个孩子也许会长着和徐慕斯一样的漂亮凤眸,和自己一样的鼻子,白白嫩嫩得像个雪团子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身后叫妈咪,多美好啊。
    她没有享受过的母爱却可以给他,也许真的不错。
    好吧,程果拍拍自己的肚子,小家伙,老娘决定生你了,只是老娘要不要告诉你爹呢。
    “怎么去洗手间去这么久?”徐慕斯看了笑眯眯的程果一眼,这是怎么了,喜怒无常了?顿了顿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如果你想去趟美国的话,也好,订什么时候的机票?”
    程果足足愣了三秒,这是怎么了她还没告诉他她怀孕的事情呢,他怎么就开始对自己百依百顺了?颤颤悠悠地伸手摸了一下徐慕斯的额头,体温确实有些不正常,程果看看桌子上空了一半的酒瓶,难道喝多了。
    “程果,你让我很挫败,我对你好你有意见吗?”徐慕斯要被程果弄抓狂了,他只是想现在金敏确实是个威胁,也许他可以趁程果去美国这段时间解决了金敏的问题,然后,就上床合法化。
    直到一周后徐慕斯把机票给程果,程果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向徐慕斯开□代她收到哥大offer的事情,劳拉的电话催得很急程果却迟迟搞不定这边的事情。
    晚上坐在书房敲日记的时候徐慕斯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间摩挲,一低头就看到旁边空了的牛奶瓶子而程果正慌慌张张地合上笔记本,伸手拿起那个牛奶瓶子在手心转了转,“我记得你以前不喝纯牛奶的。”
    程果笑眯眯地点头,心里却觉得自己很伟大我这不是为了让你儿子喝嘛。
    “待会儿我出去顺便把衣服送干洗店,你那件风衣洗吗?”徐慕斯随口问了一句,程果正玩游戏玩得兴奋也就随口答了句洗,等徐慕斯到客厅整那些要送去干洗的衣服时程果才突然想到,
    那张化验单。
    那天她没有给他看,他肯定会觉得她瞒着他是因为不想要那个孩子。
    冲出客厅准备挽救事态发展的时候却看到徐慕斯手里拿着那张薄薄的化验单,目光淡淡地投向她,“你不想要他?”
    他的影子投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被灯光拉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惨,开完会就十点了,嗷嗷~晚安,官人~奴家去碎了
    41、教官,不可以
    程果远远地站在书房门口咬着唇看着灯光下的徐慕斯,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她最怕的莫过于徐慕斯开口,如果他说他累了,如果他生气了,如果……
    她害怕徐慕斯开口,也害怕这样的沉默,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他靠在沙发扶手上凝神看着手里那张薄薄的纸,连薄薄的唇抿成一条倔强的弧线,纯黑色的衬衣在他身上勾勒出了清瘦的线条。
    这样的沉默太过于压抑,程果鼓起勇气主动打破这种沉默小声地开口,“徐慕斯,你以前不会这么……”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地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找合适的用词,“这么患得患失。”
    患得患失的又岂止是徐慕斯呢,程果仰头看着头顶暖黄色的大吊灯逼退了自己眼里的湿意,四年前安凝带她去A市找那个催眠师的时候她去A大找过顾兮,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程梓乾死了,她站在A大的桑树下等顾兮出来,那个极漂亮的女孩子伸手握住她的右手,九指交叉的时候她说,“程果,我相信我会幸福,我始终坚定不移地相信爱相信温暖,就算它走了我也相信那只是暂时离开,就算它从没来过我也相信它终会到来,所以,你也要相信。”
    那个下午的夕阳在天边绚烂成绮,那个女孩子握着她的手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那个下午她决定站在原地,就算那只是她一个人的原地。
    如果顾兮可以等一个永远回不来的人,她为什么不能等一个暂时离开的人。
    如果她也像顾兮那样相信,她会不会也像她那样得到幸福。
    只是,为什么到了现在她等到了甚至她确定他其实从未离开,她庆幸徐慕斯没有像程梓乾那样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且再也不出现,可是她却开始失去了那种坚定,开始患得患失。
    只有安凝是一语中的的,她说,因为你太在乎,患得患失的前提是你太过在意。
    “患得患失?”徐慕斯按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收回来,一步一步逼近程果伸手攥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的目光和自己对上,“因为我开始看不懂你,因为你嘴上说了原谅可是一直在抗拒!我每往前走一步你就退两步!我说结婚你说不,我说要孩子你也说不,你不会说句我想听的吗?”
    程果咬咬唇,想听的他想听什么,“额,徐慕斯你今晚看起来很帅,虽然生气但是很帅。”
    徐慕斯一拳砸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程果你是故意的吧!”
    看徐慕斯貌似还是没有消火程果犹疑着开口,“额,你弟弟很大。”不是说男人不喜欢被质疑吗,我夸你弟弟大你应该想听吧。
    “靠,程果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程果欲哭无泪颤颤悠悠地学徐慕斯重逢时的回答,“干你。”
    徐慕斯一步一步把程果逼到客厅的角落,手撑在墙上把她圈在自己的势力范围里狠狠地开口,“程果,你个小混蛋我真想干死你。”
    程果惊恐地摇头,神色无比地认真而真诚。“徐慕斯,我怀孕了你这样对孩子不好,你先憋着憋一阵吧,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不是不想要他吗?”徐慕斯不依不饶地反问。
    程果慌忙摇头好像不对又慌乱地点头,到底是要点头还是要摇头急得有些结巴,“我,我反义疑问句没学好,你别这样问我我听不懂。”
    “孩子要不要?”想想程果一个混血逻辑思维毕竟比不上纯种中国人,徐慕斯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索性换了种简单的问句,末了还狠狠地威胁一句,“你说不要试试。”
    “要,要……”程果忙不迭地点头,尼玛老娘本来也没想不要啊,我怎么这么冤呢。
    徐慕斯按在墙上的手撤下来自然而然地放在程果的肩膀上横抱起她,“那你早点睡,你吃饱了吗,你还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我去买。”把程果放在柔软的大圆床上徐慕斯甚至体贴地帮程果裹紧了被角,看程果一脸见鬼的表情徐慕斯伸手摸摸她的额头,“你很难受?”
    “我心里很难受,你刚才那么大声对我吼。”看徐慕斯貌似心情好了程果抚抚心口一副受到惊吓的傲娇模样,“而且,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让我怀孕的!”程果同学控诉,果然是男人靠的住母猪会上树。
    徐慕斯一脸坦然,“我说的是不会让你在不恰当的时间怀孕,我想现在很恰当。”徐少理直气壮地说到最后嘴角微微上扬,“我觉得是女孩比较好,男生的话长得太漂亮也是浪费。”
    程果被噎了一下无言以对,无力望天,恰当你妹! 我怎么告诉程立安你要做外公了。程果默默扶额,怀孕的明明是我,你丫在这里喜怒无常什么,“徐慕斯,你让我怎么出国!”
    “当然是不出国了。”徐慕斯回答得理所当然,在程果面前他是习惯了强势的。
    打发徐慕斯开车去给自己买冰淇淋,程果关了橘色的壁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月光有些黯淡地洒在床上,手不自觉地划开手机屏幕,居然有三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来自金敏——周日下午三点,离岛见。
    离岛是西大附近一个新开的咖啡厅,老板是程果在西大最崇拜的学姐西大四大美人之一的谢恩典,恩典学姐也已经结婚了,看着周围每一个人开始幸福,她是带着一些失落的。
    金敏。
    徐慕斯,我不是安凝,她可以骄傲地说,拿什么整死你,我的情敌,我也不是顾兮,她说,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她们可以轻而易举地用一副骄傲的姿态解决自己的情敌,可是我做不到。
    我可以在任何时候坚强,可是我只是一点也不想面对金敏。
    因为她不仅仅是我的情敌,是她让我从我的天堂堕落进地狱,我学着去习惯那种强大的落差不代表我足够勇敢。
    徐慕斯,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就有多介意金敏,我有多骄傲就有多无法释怀。
    某种程度上,程果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她要的爱情还是婚姻不接受任何瑕疵。
    徐慕斯买回程果要的冰淇淋的时候,她已经趴在床上枕着胳膊睡着了,安静的睡颜美好得一如曾经,徐慕斯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在眼睑上打下一层yīn影,“程果,谢谢你。”
    一直都想说的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谢谢你装作释怀给我信心,谢谢你一直站在原地,谢谢你最终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刚才出去遇到熙然了。”
    程果很感兴趣地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徐慕斯,徐熙然这个名字她很熟悉的,不仅因为是徐慕斯的弟弟而且就是恩典学姐不久前闪婚的对象啊,“你弟弟怎么了,他是不是被谢恩典虐得特别惨,对比之下你觉得我好爆了。”
    “我妈当初就是眼红徐熙然在我前面结婚才对我们逼婚的,结果现在他闪离了。”徐慕斯摊摊手,“我刚告诉他你怀孕了,他就告诉我她老婆把孩子堕胎了。”
    “为什么?”程果对八卦无比感兴趣。
    “作的呗,我们徐家的小公子一向不屑于自己的家庭背景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无论如何都要自力更生结果,谢恩典以为他们养不起那个孩子,直接商量都没有就打胎了,现在在闹离婚。”
    徐慕斯伸手隔着睡衣揉捏程果胸前的嫣红,她小声嘤咛了一声徐慕斯伸手直接进去拽着她的小樱桃拉到不能再长用指尖搜刮,“我告诉我妈你怀孕了,她很开心,程果,谢谢你。”谢谢你反应迟钝还没来得及。
    “恩,不客气。”程果往徐慕斯身边凑了凑,唇被某人含在口中她也顺势伸舌和他纠缠了一阵,如愿以偿听到徐慕斯逐渐加深的呼吸声程果翻了一个身,“你只管煽风点火,我不管灭火。”
    他的手游走在她身上,隔着一层薄薄的蚕丝睡衣一路下滑,程果眨眨眼伸手搂过徐慕斯的脖子整个人翻身坐在他身上在他胸口狠狠地噬咬,小手一路向下在徐慕斯小腹细细地花圆圈,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程果一个翻身把自己卷进被子里滚到床的里侧。
    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出门左转是浴室。”
    徐慕斯自认倒霉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程果慵懒地补充,“小心那什么尽人亡。”徐慕斯倚在门口回头看那个傲娇的被子卷,“程果,你不可能怀孕一辈子。”所以你给我收敛点。
    站在阳台上俯视这个城市的夜景,秋夜风起,微凉。
    手机的荧光映在徐慕斯英俊的脸上,手指拨了一个熟悉的号码,“金敏,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风起,正是收网的季节。
    大圆床上滚来滚去的被子卷里程果探了个头,你丫终于有觉悟处理金敏了,不让我满意我就带着你儿子跑路,哼。
    ###
    和林暮勾肩搭背从商院高层走出来程果裹紧了身上的毛衣外套,林暮同学像一枚炸弹一样投向了不远处梁秦的车子里,程果孤零零地往停车场走,程立安这次出差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目前看来只有先斩后奏了,只是她又让程立安失望了。
    大三的课不太多,她有足够的时间回安原处理安凝突然抽风搞出来的一大堆烂摊子,刚坐进自己的车里系好安全带,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手机就响了起来,程果皱着眉看着闪烁的爸爸两个字有些心虚地接起电话,“爸”
    “程果”程立安一贯是一板一眼地叫她程果,有时候感情的亲疏远近并不能由一个称呼证明,就像劳拉每次都叫她果果,叫sweetheart,叫honey但是她依然冷漠依然亲昵不起来。
    程立安那边好像有些吵,“没什么要紧事的话你和程勋过来美国一趟,尽快。”他的声音还是不温不火,听不出什么情绪,程果也从不指望能从她爹的语调里听出什么,就程立安的性格,房子着火了他都能用淡定的语气陈述。
    程果心里本来因为程立安貌似不知道她怀孕而稍稍放松了一下又猛地提起来,难道程立安这几天都在美国,他和劳拉也算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主了,突然待这么久难道是因为程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更上了,囧~
    昨晚同学去听陈奕迅的演唱会,到《好久不见》的时候突然打电话给爷整的爷差点泪奔,摔……
    爷CP说,你丫居然写得越来越快了,爷得意~照这样这篇比上篇还快嗷嗷~
    然后,再谢谢venderjin的地雷,爷好荡漾~
    42、教官,不可以
    “爸,我姐怎么了?”程果小心翼翼地问出自己的担忧。
    “你姐很好。”听到程立安这样说程果才算放心却听到程立安在电话那边继续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比较好。”
    后半句话让程果心里一沉,完了,莫非是东窗事发,这消息也传得也太快了吧。
    可是这关程勋什么事,程果迟疑着想再从程立安口中套出些什么话可惜他爹挂电话的速度和他的行动力是一致的。
    程果一路开车满脑子都是程立安说的那句话,程立安一直是一个比较传统的人,据说他做的唯一一件出格的事情就是当时不顾程家上下的阻止坚持娶了劳拉,结果,显而易见。
    所以程立安虽然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当初她和徐慕斯暗渡陈仓的时候,他就把话说得很清楚,你就安安分分地情窦初开早恋一场,仅此而已,别过界。
    记得那时候许绮雅还强烈反对过,然后程立安淡淡地弹弹烟灰说,十三岁的小女孩不过谈个恋爱而已,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结果,后来她不仅把自己手指玩没了现在还玩出人命了,可谓是花样百出,程果简直想拿头撞方向盘,她还真是让程立安刮目相看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把车开进一中心的地下停车场,看到几乎没有什么空位的偌大停车场程果有种浓重的无力感,她的车技一般到一看到密密麻麻的车就头疼,更别说把车停进此列,至于程果手上的驾驶执照那就更是一段血泪史。
    当时路考的时候,她慢悠悠地开着车小心翼翼地晃荡还寻思着这车怎么这么无力,副驾驶座上的帅哥教练皱皱眉头对程果说了句,“加油”,程果笑眯眯地说谢谢,教练小眉头皱得更有褶皱感了,目光看看脚下重复了一遍“加油”,程果当然很有礼貌地笑眯眯地又说了一遍谢谢,最后教练喷火了,“你叫你踩油门,你丫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就这样,程果还是顺利拿到了通过了路考,那个教练后来还加了程果的QQ聊过几次,林暮说,这不仅是一个拼爹的时代,这个YD的时代还拼脸。
    束手无策了很久程果摊摊手,却听到有人敲自己的车窗,一抬头就对上了秦晋那张风轻云淡的小白脸,秦晋隔着车窗做了一个出来的手势,程果有些汗颜地赶紧下了车看着秦晋轻轻松松地把她的车倒进停车位。
    看秦晋把车停好就把钥匙扔给她不发一言就要离开,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秦晋一声,他背对着自己没有回头,灰色风衣的下摆被风微微吹起带着一丝冷冽,“我不过是看到你挡路而已。”
    “我没想说谢谢,我只是想说……”程果卷着衣角突然有些词穷,她究竟要对他说什么。
    秦晋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停住了脚步,语气没有什么特别的,或者说特别平淡,“说什么?”
    “说,说,对不起。”程果冲到秦晋面前弯下腰深深地朝着他鞠了一躬,“秦晋,对不起,我无法给你的感情任何回应……”
    “你给了,”秦晋淡淡地笑,只是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有些讽刺神情,却不知道是讽刺她还是讽刺他自己,“你不是坚决地拒绝了吗,难道这不算回应?”
    “我……”程果一时有些语塞。
    秦晋走进一步深黑色的眸子映出她局促不安的样子,程果有些愧疚地低着头两只手手指来回绞着卡其色大毛衣的衣角,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的脸,“你不是,刚一做完孕检就把一份报告单放在了我的桌子上了吗,我是第一个和你分享这个喜讯的人对吗,恐怕徐慕斯都没有这个待遇吧,恩?程果?”
    程果一步一步后退抵住停车场的白色墙壁,“秦晋,对不起,对不起……”
    秦晋无力地松开钳住程果下巴的手,一拳砸在她旁边的墙壁上,力道之大吓得程果闭上眼睛,一睁开眼就看到秦晋的右手磨破了皮有血珠在往外渗出,“程果,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的,你说什么对不起。”事实证明,他还是对她残忍不起来。
    “对不起”程果只是重复三个字像是除了这三个字她完全说不出其他的话。
    “程果,你做错了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秦晋的语气里有淡淡的无奈,甚至是一如既往的宠溺,“别让我在这么没面子地被你甩了之后,还要心疼你还要担心你,程果,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不需要向谁说对不起,无论是我,还是徐慕斯。”
    “你没有错,不需要道歉。”秦晋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知道不会和我在一起,你一开始就没有给我希望,你做的很对。”伸手揉揉她毛茸茸的长卷发,小姑娘低着头眼睛却明显地红了,“就是因为你都对,就是因为你太美好,你让叔怎么放下这段感情重新出发。”
    最后一句话他半开玩笑地自称叔叔,却带着无法言说的落寞和无奈。
    程果仰起脸眼睛哭得红红的像一只兔子,秦晋伸手沾了沾她眼角的水意,“行了,别哭了,真不让人省心,孩子怎么办,要生吗?”
    程果大力地点点头,秦晋微微一笑,“让我亲一下,亲一下以后见到你都不再和你说话,也不让你为难。”
    程果目光澄澈地看着秦晋,许久也不表态,在秦晋苦笑了一下转身要走的时候伸手拽住他一脚踮起脚尖在秦晋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秦晋只是俯身迁就她的身高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接受了这个吻,女孩子唇上淡淡的薄荷香和唇膏的清凉让秦晋一瞬间有些恍惚,她的发丝飞扬拂过他的脸,带着一丝甜香。
    她的唇很柔软,如果不是清楚这不过是个goodbye kiss秦晋几乎放任自己沉沦下去。
    “好了,”秦晋松开程果的肩膀,“滚吧滚吧,小破孩而已,估计最开始叔是看你太可怜了,保护欲泛滥,小果的吻也不过如此。”
    程果一个人站在停车场看秦晋的背影逐渐淡出视线,悠悠地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释怀。
    ###
    程果,如果,是我最开始先遇见你,我们之间会不会是不同的结局。
    那天下午我带着你出去逛游乐场,你一路上明明很落寞却在我握着你的右手把目光投向那个残缺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有一丁点儿疼,你别难过了。
    现在你依然小心翼翼地对我说对不起,仿佛我对你付出感情是一件让你愧对于我的事情。
    我依然记得我们看电影的时候,你皱着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问我,为什么有的人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感情淡了所以散吧。你把感情看做这个世界上最神圣的事情,在爱情的国度里,你是最虔诚的信徒。
    还记得那时候你大病初愈,我带你出去吃中餐,你低着头埋头苦吃,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你要不我俩凑合凑合,你一惊牡丹饼就噎在了嗓子眼,好不容易喝水咽下去了才认真地摇摇头,看我有些失落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那我还能继续吃吗?
    从来没有一个人让我回忆时只能回忆到那些温暖的画面。
    遇到你之前,我一直不屑于那些所谓的善良,我看惯了生离死别也看轻感情,所谓的善良的人在我眼里不过是傻子,所谓的单纯也不过是愚蠢,可是你小心翼翼怕在我面前流露哀伤让我这个主治医师挫败的时候,我就开始输得一败涂地。
    程果,你让我相信感情,相信爱,相信爱可以原谅。
    我曾经认为你轻易原谅害你失去一切的徐慕斯是懦弱,后来我才发现那是勇敢。
    在受到那么沉重的伤害之后还能选择原谅的人,不是傻,就是爱得太深,而你需要多大的勇气站在原地。
    因为爱,所以选择原谅。
    因为已经失去了,所以要抓紧自己还剩下的,而不是一味沉浸在在自己的悲伤里再也不看这个世界的风景。
    最开始知道了你一点都没有忘记当初的事情时,我以为你是要报复徐慕斯的,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你的假装忘记是在给你们的爱情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开始明白有些人就算再聪明都不会去算计感情,那不是愚蠢,是太过美好。
    最残忍的事情,不是你在时光中逐渐变了不再复当初的美好模样,而是你一直美好如初,却始终不属于我。
    这样的你,让我连说服自己放下的理由都显得那么单薄可笑。
    我看着你一个人站在正午的日光下,举着手挡在额头上看自己残缺的右手,笑着笑着就哭了,然后掩饰地说阳光太他妈强烈了。
    也许我以后的人生里,会因为从没有得到过而愈发觉得你美好。
    那天正午阳光下的你,在我的记忆里绮丽成一道永不褪色的风景。
    其实那个吻,不是不过如此,而是事已至此。
    ——from 秦晋的部落格《Never say goodbye》
    接到了程勋之后那小子就一路叽叽喳喳个不停,程果有些感伤地把驾驶座让给程勋自己眯着眼睛假寐,有谁说年轻的时候要爱上一个足够优秀的人,这样即使你没有收获爱情最终也收获了更好的自己,那么,她不爱秦晋却在年轻的时候被这样一个优秀的人爱过,也是一种荣幸。
    却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懒懒地按下接听键却听到金敏的声音,“我等你很久了,要爽约吗?”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这么晚了,爷其实还算是履行了日更承诺的,对不,
    嗷嗷,好困
    今晚爷被计量作业虐得心肝脾肺肾都是疼的,嗷嗷,最让爷悲桑的是爷闺蜜没收了爷的电脑逼着爷痛苦地做了四个小时作业啊啊啊,好吧,混蛋,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只是大家木有等到不知道会不会失望,嗷呜
    爷真是个偏执狂,这么晚了,嗷呜
    43、教官,不可以
    程果一言不发,金敏的声音有些得意洋洋,“怎么了,怕我了,不敢来了吗?哈哈,我真是荣幸啊,程家上下最宠爱的小公主都拿我没辙了,瞧瞧,这胆量,不过是一根手指而已,不是还给你剩了九根吗?”
    “程勋,掉头。”程果挂了电话唇角微微泛起一个弧度,“我们去离岛。”
    程勋依言把车开上立交桥,眼睛瞥一眼后视镜她纯良无害的姐姐手指支着下巴笑得有些淡漠,“你刚才说的,我们到底什么订什么时候的机票呢?”
    “今晚呗。”程果低着头认真地旋开指甲油的瓶盖,仔细地在自己指甲上涂上浅金色,“待会儿你开车自己逛会儿我给你电话然后就去接我,我们直接去机场。”
    程勋撇撇嘴,“我擦,我为了你脑袋都破瓢了,你丫去离岛就不能顺便请你刚出院的弟弟才吃一顿饭吗?”
    “姐这不是去给你报仇吗?”程果回头微微一笑,高跟鞋踩在地上之后“啪”的一声关上了车门,浅金色的指甲在阳光下明亮得晃眼。
    开着车无聊地乱逛,程勋在心里为金敏掬一把同情泪,要论腹黑程度,程果这货绝对是飞机中的战斗机,他从小到大无数次体验过这货的杀伤力。
    人总是喜欢柿子挑软的捏,却没想过一个敢把软表现在外面的柿子会有一颗坚硬的心。
    某种程度上,就像软弱的人喜欢做出一副强势的假象,真正腹黑的人从不把算计写在脸上,就像程果,多么纯天然无污染无公害的一颗小白菜啊,其实菜心都是黑的。
    接触程果时间久的人估计也就秦晋固执地认为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了。
    她是善良,只是任何善良宽容都是有限的有选择的。
    你让她憋得越久,她爆发的时候杀伤力就越大。
    那是一根手指啊,是她全部的梦想和骄傲啊,她不提及不代表她真的无所谓,更何况这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了。
    程果一向是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的典型,所以他不担心。
    ###
    推开离岛的玻璃门程果一眼就看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喝着咖啡的金敏,说起来这个情敌倒是足够优秀,让程果很多时候都很有危机感。
    离岛的装修风格有一种典雅而浪漫的味道,整个咖啡厅采光极好,午后阳光慵懒地流淌在空气中,透过墙壁上彩色琉璃小孔一道一道交汇在咖啡厅的吧台上,一米米阳光里连细小的微尘的清晰可辨。
    身着燕尾服的男子优雅而专注地拉着小提琴,悠扬而慵懒的音乐在空气里缓缓流淌。
    程果走过去的时候金敏抬眸微微一笑,伸手把菜单递了过去,程果笑眯眯地伸手接过菜单放在桌子上一副认真点菜的模样,金敏今天穿得很漂亮,长卷发高高盘起优雅而不失明艳,银灰色的高领毛衣衬得颀长的脖子更加优美,她修长的右手握着勺子搅拌着面前的咖啡,“程果,我喜欢徐慕斯。”
    像是预料到金敏的直接,程果淡淡地招手叫来服务员特意点了一份自己最讨厌吃的意面,方便一会儿装吐。
    合上菜单程果抬眸看向金敏接上她上一句话,“你说你喜欢徐慕斯,我知道,我也喜欢。”
    “程果,我不想和你废话太多,我金敏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的,四年前你和我抢的结果想必你自己也知道,所以, 别逼我动手,我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的。”金敏面上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和笑容完全不搭,“失去一根手指的滋味怎么样,你还好吗?”
    “唉”程果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往自己口中送了一口意面,一手把玩着手里的叉子眸色有些暗,你是不用承担法律责任啊,就是不知道精神病院的滋味怎么样。
    “程果,我知道徐慕斯不喜欢我。”金敏浅浅地笑,语气镇定自若,“我也知道某种程度上我不是你的对手。”
    程果喝一口咖啡认真地看着金敏等待下文,你这不是明知故犯,没事找虐吗?
    金敏还是那样美好的笑,“但是,你知道吗,当年徐慕斯的学分绩才是我们系里的第一名,那个交换机会是他让给我的。”就算不可能和些徐慕斯撞在一起了,能把你们搅黄了我也是荣幸至极。
    程果还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手里转着那个咖啡杯子眸色忽明忽暗。
    看程果依然不为所动金敏决定下一剂猛药,“你不想知道,我这么伤害你徐慕斯却不动我的原因吗?”看程果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住,金敏慵懒地吹吹卡布奇诺的泡沫,“要知道,当初你爸身居高位不能徇私,可是徐家想动手的话可是很简单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程果握着叉子的手指收紧,声音里有一丝明显的慌乱,而这丝慌乱被金敏捕捉正着。
    “难不成,你真以为十七岁的徐慕斯会爱上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程果,你以为这是还是偶像剧?”金敏手指覆在唇上笑得明媚张扬,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你还真是天真,真是个孩子呢。”
    金敏起身走到程果身边俯身在她耳侧红唇轻启,说出了一个句子。
    她的语气很轻,句子很短。
    可是程果握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泛白,“哐当”一声银质餐具掉在了大理石地板上,声音清脆。
    金敏拿起搭在沙发上的黑色风衣,伸手安抚性地拍拍程果单薄的肩膀,她的小情敌露在衣服外的颀长脖子肤质细腻,整个人漂亮得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我很可怜,你也很可怜,可是没办法,我亲爱的情敌,我不幸福你就休想快乐。
    下午的阳光正好,虽然隔着浅茶色的落地窗感觉不到那种温暖,可是金敏的心情却是长久以来第一次如此明媚,程果的失魂落魄那么深刻地治愈了她所有的不甘和悲伤,就这么巧妙地取悦了她。
    真好,既然一段感情里注定有人受伤,那么我一定要拖一个垫背的,我们一起沉沦吧。
    扣好风衣的最后一枚扣子,金敏转身趾高气扬地正要离开却听到程果在她身后淡淡地开口,“金敏,我怀孕了,我有了徐慕斯的孩子,而不像你……”
    给敌人一击的最佳时刻,不是在她最悲伤落魄的时候,而是在她如愿以偿最得意的时候,我不失魂落魄怎么换来你现在的得意洋洋。
    金敏猛地转身手指紧紧地握拳,手指有些充血。
    “而不像你,不择手段偏偏活该倒霉,春、药都用上了偏偏yīn差阳错怀上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最后两个字太过伤人,程果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金敏,我不想这样的,你逼我的。
    既然一定要玩,那就自己承担结果吧,玩不死你我就跟你姓。
    她最擅长的,就是在别人最得意的时候给人一刀。
    “程、果……”金敏只觉得自己的情绪开始失控,她拼命掐住自己的虎口想保持冷静而她一直认为的单纯毫无攻击力的那个小姑娘慵懒地斜倚在沙发扶手上语气随意地像和她谈论天气一样,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无论多纯良无害,再善良的狼崽子也不可能不吃肉,金敏微微一愣,难道她一直以来都低估她了?
    “至于那个交换机会,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徐慕斯早就告诉我了,那时候你未婚先孕他觉得你很可怜,那个时候,你不出国难道准备在西大把孩子生出来吗?”程果微微一笑乘胜追击,徐慕斯从没告诉过她,他并不喜欢谈关于金敏的事情,可是这是很容易猜到的,即使不是事实她也不介意拿出来充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许你剁了我一根手指逍遥自在,就不许我让你痛彻心扉吗?
    金敏,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句话叫风水轮流转。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还不犯人,人再犯我,我玩死你丫的。
    金敏只觉得自己脸红得充血,耳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她恶毒的字眼一个一个争先恐后地撕扯着她的耳膜。
    那个百项庆功宴,徐慕斯对她依然不冷不热,她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地把那没药丸溶解之后倒进徐慕斯面前的酒杯里,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那天晚上的徐慕斯居然滴酒未沾,而不甘和难过让她那天晚上独自喝的酩酊大醉。
    那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睡在她身边,她的人生已经完全毁了,呵,自作孽不可活。
    她以为那已经是她人生最屈辱的记忆了,却没想到春风一度她居然怀上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
    唯一一个可以绝对排除在外的,就是那个她最希望是的人。
    她不甘心,她一点都不甘心,年少时一场疯狂的追逐毁了她的整个人生。
    她更无法接受,另一个小女孩在那个她倾尽全力也没追上的人怀里笑靥如花。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这是属于金敏的决绝。
    “住口,你给我住口!”金敏伸手捂上耳朵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你跟徐慕斯分手,你必须和他分手!马上!”
    咖啡厅里悠扬舒缓的小提琴曲骤然停了,整个餐厅陷入一阵压抑的沉默,时值下午用餐高峰,越来越多人的目光被金敏的歇斯底里吸引过来,女人吵架本来就是个极好的饭后谈资,尤其是这两个都是难得的美女,只是一个女孩子状似无辜地斜倚着沙发,另一个却是歇斯底里地大吼。
    不可否认,女人是极其危险的物种,越漂亮越可怕。
    金敏拼命压抑着疯狂找不到的出口,像是一把火把在她体内到处乱窜疯狂地燃烧尽了她的所有理智,还是说装疯子久了她真的已经疯了,金敏眼睛很红死死地盯着对面神态自若的程果,眼睛的余光却在一瞬间扫到了桌子上反射着亮光的一抹明亮,想也没想地一把抓起来死死地握在手里狠狠地指着程果。
    “说,你会和徐慕斯分手,你说!”她紧紧地握着那把刀一步一步逼近毫无准备的程果,声音里是让人恐惧的疯狂,“你说!”
    程果在金敏锋利刀刃的逼迫下微微退后了一小步,金敏的眼睛红得充血握着刀子的手指骨节发白。
    锋利的刀子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信脉脉,得日更~
    嗷嗷,这章分量也好足,嗷呜,各位看官们可以早上看一开学爷更文时间就变得好微妙,囧,内疚地捂脸~
    相信爷是亲妈亲妈,不会再虐咱家果果的~
    话说,爷停在这里是不是有点欠抽,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