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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教官,不可以

    44、教官,不可以
    金敏握着刀子的手丝毫没有颤抖,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无畏的疯狂,她一步一步逼近程果,那把锋利的刀子一点一点逼近程果心脏的位置,程果后退一步却刚好抵住布艺沙发,突生的变故让刚才还在看热闹的观众彻底变成了冷血的观众,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陡然生变。
    所谓见义勇为,在可能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的时候,人总会本能的犹豫,无关良知,只是人的本性。
    “别动,我会刺进去的……”金敏手里的刀抵着程果的心口,秋天的风衣厚度绝对不足以抵挡刀刃的力度,刀锋虚虚地在程果的心口画着弧线“说你会打掉孩子,说你会和他分手,你说!程果,我没什么不敢的,我的人生被毁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四年前我敢剁你的手指,现在我也一样敢捅进去……”
    “金敏,两个人的爱情才是爱情,一个人的执着那叫妄想。”程果深深吸了一口气,给了金敏最后一击,“你这是妄想。”
    “啊!”金敏尖叫一声双目充血,她要杀了她,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杀了她。
    程果手中的录音笔终于等到了想要的内容,可是握着录音笔的手却微微的发抖,现在是真的有整个咖啡厅的证人了而且金敏自己都说出了四年前的罪行,只不过,她好像这次高估了金敏的理智,难道真的是玩大了如果把自己小命玩进去……那可以给金敏的罪名就不是故意杀人未遂而是故意杀人了。
    以现在金敏的状态,不是没有可能。
    她不在乎金敏究竟会有什么罪名,她在乎的是,自己还能不能或者出去……
    打架她是绝对打不过一个黑帮小姐的,更何况现在还被刀子抵着,苍天,她真的不想把自己的命赔进去的,这是一尸两命啊,她肚子里还有一只可爱的小蝌蚪虽然还没有成型但是成型了应该是很可爱的。
    低头就看到那抹亮光,在阳光下刺眼而灼热。
    徐慕斯……像是在梦里重演过无数次的四年前的无助再一次真实地上演。
    每一次,我身陷险境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每一次我无助的喊你的名字都得不到任何回应,而我独自沉沦在黑暗里被痛苦和绝望一点一点侵蚀,我还剩下多少勇敢和坚强陪在你身边看我们的一世繁华。
    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金敏许久没有得到自己要的回应刀锋一转右手狠狠地使力,程果看到金敏脸上狰狞的表情吓得紧紧地闭上眼睛却没感觉到心口尖锐的疼痛,只听到金敏一声尖叫。
    程果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就看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刀子,刀柄被金敏狠狠地握着而刀锋在那只手里,血顺着指缝漫延,汇聚在一起啪嗒一声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绽成一朵血花,那一刻的安静无限放大了血低落的声音。
    逆着光,徐慕斯棱角分明的脸被夕阳柔和成一幅水彩画,程果有些晃神,那个搂着她肩膀另一手紧紧地握着那把刺向她的刀的人,是幻觉还是现实?
    我等了你,整整四年。
    等你站在我身边,告诉我不用怕,你在。
    等这样一个画面弥补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徐慕斯……” 不可置信的尖叫来自金敏,她有些惊慌地松开了手里的刀柄,也许是怕她的疯狂伤及程果,徐慕斯握着刀锋的右手使力之大让他的血在地板上汇聚了小小的一滩,他们约定好的时间明明是明天下午,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程果从惊吓中反应过来的时候徐慕斯已经很淡定地左手捂着受伤的右手和身边一个一身灰色西服的男子交代些什么,隐隐约约地听到他说什么故意杀人未遂之类的词语,金敏瘫坐在地上无力地抱着头。
    如果,你被算计了,如果,你被自己最爱的人算计如此,那么连痛彻心扉都无法形容那种心情,金敏看着徐慕斯风轻云淡的侧脸,她以为最起码他对她还是有着最后一丝怜悯的,而这种幻想被毁灭得如此彻底,他连淡然地见她一面也不过是亲手把她推向一个她自己给自己挖好的深渊。
    自作孽不可活,金敏苦笑了一声,徐慕斯的眼里只有程果,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以为他们都拿她没有办法。
    她又有什么错,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刚好不爱他。
    所以她的付出也好,疯狂也罢都成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程果低头在包里翻自己的手机慌慌张张地拨号手里的手机却被人抽走,徐慕斯低头看着她,凤眸微微眯起,“小果,哥受伤了你怎么还有心情打电话?”
    “我打的是120啊。”程果一脸无辜一眼瞥到徐慕斯还在流血的右手,刀子刚才陷得太深伤口的血有些凝固了有些还在往外渗,白皙的右手上那两道伤痕无比地狰狞着横跨了手心,手本来肉就少,这样的伤口更是隐约露出了森森白骨让程果心脏都一抽一抽地疼。
    顿时有些慌神的程果急得眼泪往外涌,模糊了视线,虽然她以前就想告诉徐慕斯,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嫁给你,你知道十指连心我被剁下那根手指时钻心的疼吗,可是现在她看着他往外冒血的手心才突然体会到四年前徐慕斯看着她伤口时的疼。
    不同于她此刻的愧疚,那是一种无力感和罪恶感,无法替你承受却害你至此的无力和自责。
    “小伤,你开车送我去医院包扎一下就好了。”徐慕斯用完好的左手揉揉程果的长卷发,牵着她的手走出咖啡厅的时候小姑娘还是抽抽搭搭的。
    坐上驾驶座之后一路泪眼朦胧的程果几次差点和前面的车追尾。
    “小果,你这样一会儿我们会被撞死的。”徐慕斯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哭得泪眼模糊,不时拽过他袖子狠狠擦一下眼泪的司机同学,末了补充一句,“我有分寸的。”
    “我是不是应该先帮你包扎一下?”红灯,程果抬眸看着徐慕斯眼睛红的像一只兔子,徐慕斯点点头程果就探过身子解下徐慕斯的领带有些手忙脚乱地在他手掌处缠了几圈,这样近看那两道伤口是极深的,手指处的也许对的是刀背远远没有手心那一刀伤痕看起来触目惊心,程果嘴一扁大滴的眼泪啪嗒就落在了徐慕斯手心。
    徐慕斯忍住了倒吸一口凉气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小姑娘居然用领带在他伤口处努力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还好那天晚上他临睡前看了程果的手机,如果今天发生什么事情他真的无法原谅自己,他原本的计划也是和程果想做的一样,激怒金敏就算没有四年前的直接证据也可以以故意杀人未遂的罪名让金敏回精神病院。
    本来这是一件稍微动用权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不需要任何成本,但是徐慕斯最终的目的毕竟不是金敏……
    只是,程果果然不是当年那个虽然骄傲得像只花孔雀却单纯得像只小白兔的小姑娘了,她这一招吓得徐慕斯全盘计划都被打乱,还好一路飙车过来她还安然无恙。
    程果狠踩油门,车在绿灯亮起的一霎那箭一样冲了出去。
    她无法形容现在这种混乱的感觉,也理不清现在的情况。
    命运以一种巧妙地令人发指地方式重演了四年前的杯具,不同的是,这次受伤的是徐慕斯,这次挑起事端的是她。
    他握着那枚差点插^-^进她心脏的刀的时候,她担心之余竟然是一种释怀。
    像是长久的不确定突然找到了答案,像是长久的不信任突然找到了出口,他站在她身边帮她挡住那一刀的场景像是她在脑海里幻想过很多次,一直以来她的无法释怀不过是一种四年前留下来的后遗症。
    如果当时,可以,你会保护我吗,你会护我周全吗。
    我那么爱你,那么你呢。
    她一直在想徐慕斯有多爱她,有没有比她更爱。
    她说,我原谅你了,可是她无法释怀,她无法像以前那样在他怀里安然入睡,为什么我爱你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我可以为你如此,那么你呢?
    程果,也不过是一个有着所有人都有的人性的缺点的女孩子,会不自信会怀疑,任谁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可以真的若无其事呢?
    那个画面像是泛黄的老照片定格在她心里,甚至这么久以来都没有蒙上任何浮尘,因为它总是在最深的夜里钻进她的梦里让她惊醒,让她沉沦。
    她竟然只有在徐慕斯的右手伤到那种地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释怀了,她像一个孩子渴望糖果一样渴望徐慕斯给她一个答案,给她不顾一切的爱情一个肯定,给她她最想要的那种安全感。
    而这个认知,让程果有些鄙视自己的偏执,她怎么可以这样呢。
    尤其是看到徐慕斯流血的右手,那种愧疚就像流沙一样涌过来。
    侧过脸看徐慕斯靠着副驾驶座微微眯着眼睛假寐,目光掠过徐慕斯受伤的右手程果心里又是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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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够了吧,再缠就成木乃伊了。”梁秦大院长抬眸看着徐慕斯被纱布缠的厚厚的右手,刚做完一场脑科手术就被就叫过来亲自给自己好友缠了这么久纱布,梁秦喝了一口清茶慵懒地斜靠在办公桌上下了定论,“程果真可怜,你这招苦肉计使得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但腹黑遇到腹黑,就看谁更黑一些了~
    45、教官,不可以
    “嘘,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徐慕斯左手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个手势,目光落在包扎得像粽子一样的右手赞同地点点头,“是有些夸张。”
    “现在是什么状况,程果算计了金敏,然后你又算计了程果?”梁秦一针见血,可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有”徐少接过梁秦递过来的苏打水,喝了一小口微微皱眉,他还是很讨厌苏打水的甜味。
    “你可以轻轻松松地制服金敏的,偏偏选择握住她的刀这一方式,不是苦肉计是什么?”梁秦语气和他哥一样淡淡的,怪不得秦晋输得一塌糊涂,徐慕斯这种独特的思维模式还真是……适合程果。
    这样也好,他简直无法想象他对着程果叫一声嫂子的窘状。
    “伤口是挺深的,不过没什么太大影响。”梁秦放下手里的茶杯。
    夜色渐深,窗外的万家灯火带着暖意点亮了落地窗,徐慕斯目光悠远。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的脆弱,知道你的担忧,知道信任裂了一道口子无论如何都难以弥补,你神情骄傲地在金敏面前趾高气扬但是我却一眼就能看穿你琥珀色眸子里被掩藏很好的剔透的恐慌,你无处安放的右手和无处躲藏的难过。
    如果,命运的轨迹在四年后巧合地契合,如果,我的右手也这样伤在同一个人手里,你能不能释怀四年前无法磨灭的伤害,我能不能放下长久以来如影随形的愧疚。
    我们,扯平了,然后重新开始。
    这是,属于徐慕斯的偏执。
    那天的场景深深地烙在我心里,每一个噩梦里都是那一小截断指,你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纸,空气里弥漫着最浓重的血腥,那一刻,我知道无论如何我失去你了。
    信任像一面镜子,摔碎了之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完整如初。
    我的十三岁的小姑娘乖巧地跟在我身后紧紧地握着我的小拇指,你乖巧地点点头说好的声音如往昔一般清脆,你哭着说徐慕斯你怎么忍心让我失去了手指之后再失去爱情,你说你来,我信你不会走,你走,我当你从没来过。
    而我的自责让我落荒而逃,四年,谢谢你站在我们的原地从未走远。
    我无数次在梦里幻想当时我冲过去紧紧地握住了那把刀,哪怕代价是自己废了一只手也不会让我们的爱情到如此境地。
    如果我最终是没有那个机会,那么,我就自己制造一个,所以我看到金敏拿刀指着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踢开她的刀而是紧紧地握住,我感觉到那种疼,也感觉到我的愧疚随着空气中越来越弥漫的浓浓血腥而渐渐变淡。
    我愿意用一只手的代价换你的释怀,我认定的人我绝不放手。
    程果,我说过,我不要做你路途上经过的美好风景,我只要做你最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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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况下程果自然是不可能再和程勋一起去美国了,打发了自家弟弟自己先去程果就靠在一中心走廊的墙壁上等着徐慕斯出来,走廊里的白炽灯依然是凉凉的光,程果却感觉到由内而外的那种温暖,心情很久没有这么愉快了。
    猛地一抬头就看到秦晋带着几个实习医生往这边走,程果低下头有些尴尬,毕竟是刚刚说了老死不相往来现在又碰上她完全不知道怎样应对,低着头使劲卷着自己的衣角就感觉到自己被一道影子笼罩了,不用抬头从他身上淡淡的苏打水味道程果就能断定是秦晋。
    “你怎么总是来给我创收呢?”秦晋开口打破这种尴尬,淡淡的语调让程果有些无地自容。
    “晚,晚安。”程果一句话出口就换来了秦晋的轻笑,“叔还安不了,还有工作。”
    “啊?”程果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不是说不再理我了吗?”
    秦晋清清嗓子俯身看着程果剔透的琥珀色眸子,“我们在调你姐的病历,你姐姐转院过来后恐怕我们还要见面,因为我是她的主治医生。”看程果愣愣地秦晋俯身压低声音,“而且,赌一枚吻,你会和徐慕斯分手。”
    秦晋走远之后程果还有些晃神,程诺要回来?难道她真的病的很重吗?反应过来秦晋居然在诅咒他们分手程果恨恨地哼了一声,“你才分手,你们全家都分手!”
    下午时金敏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那时候她的叉子“咣当”地一声掉在地上,金属接触大理石地板的声音清脆地回荡着,绝对不仅仅是演技太好,她是有一瞬间的震惊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看病房的门被人推了一下程果收敛了一脸疑惑的表情,无论如何金敏的事情圆满解决了她都是很开心的,再说长久以来的郁闷终于释怀了。
    徐慕斯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刚好对上程果笑眯眯的脸,忍住上扬的嘴角徐慕斯抬手给了她一枚爆栗,“我受伤你这么开心,恩?小没良心的。”
    梁秦轻咳一声,打情骂俏什么的也太不分场合了,但作为徐慕斯狐朋狗友梁秦还是一边鄙视自己一边一本正经地交代程果,“记得不要让他的伤口沾水,伤得很深一不小心就废了。”
    程果“哦”了一声,一脸的内疚让徐慕斯禁不住喜形于色。
    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往门外走,徐慕斯压低声音在程果耳边不动声色地威胁,“回去跟你算总账,没经过我的允许让自己身陷险境,你说,怎么办?”
    程果一脸无辜,“你丫动作太慢,我忍不住了,对了,你手怎么样?疼得厉害吗?”
    “放心……”徐少一本正经地回答,“枪不知道能不能拿了,被子嘛,还是叠得了的。”
    开着车的程果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这货记忆力真好。
    “小果,哥今年二十四岁,离记忆退化平均年龄至少还有三十年。”徐慕斯悠闲地斜靠在副驾驶座上一手色、情地缓缓抚过程果的大腿,这姑娘一到秋天就喜欢长风衣小短裤加丝袜的搭配,十分方便徐少耍流氓,“顺便,我们该结婚了。”
    徐慕斯把“我们该结婚了”这一重要信息跟在“顺便”这个词后面让程果不大不小地囧了一下,“有吗?你才二十四岁,离记忆老化平均年龄还有三十年,徐少校你还有大好的前途不急,不急,不急的。”
    “你家林暮勾搭梁秦时说的那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徐慕斯修长的手指戳戳程果肉色丝袜下白皙的大腿,“嫁到需时方恨老。”
    看程果无动于衷,徐慕斯再加一剂猛药,“而且,你能等,我儿子不能等,小果。”
    程果咬牙,尼玛你都设计好了让我跳,一环扣一环,“我本来今天晚上要去美国的,我爸突然找我,结果出了这样的事情。”
    徐慕斯打开车窗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过几天我陪你过去,外孙会给你爸爸一个惊喜的。”
    “我怕有惊无喜。”程果撇撇嘴,“徐慕斯,你害惨我了,他会生气的,我最怕的就是我爸了,你说他会不会揍我一顿把我赶出家门。”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徐慕斯安抚性地拍拍程果单薄的背,“放心,既怀之,则生之。”
    程果握着方向盘的手又是小幅度地一抖,“徐慕斯,我怎么觉得你手成这样,你很开心非常开心呢?你怎么比我还开心呢?”
    看徐慕斯一记眼刀程果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夜色渐深。
    程果把自己撂在柔软的大圆床上裹成个被子卷的时候,徐慕斯正皱着眉单手剥掉自己的白色衬衣,白皙的锁骨让程果在咽了一口口水之余裹紧被子往后挪了一步,“教官,不可以,人家可是有孕在身的~”
    徐慕斯挑挑眉抽出自己的皮带扔在衣架上,修长的大腿从裤管里伸出来落在地上把浴袍穿上,“我没那么禽兽,我只是要洗澡。”
    程果一惊从床上跳下来冲过去,“不行不行,你伤口不能沾水。”
    “那怎么办?”徐慕斯一脸无奈地穿着浴袍摊摊手,“我每天晚上不洗澡睡不着觉。”
    “额……”程果挠挠长卷发小脸皱成一团,“你哪来那么多事,你就将就一晚上睡了就好了,为表和你同甘苦共患难我也可以陪你今晚不洗澡啊。”
    话音一落整个人就被徐慕斯从背后圈住搂在怀里,他俯身在她耳边浅浅呼吸,温热的鼻息让她敏感的左耳有些发烫,徐慕斯的声音淡淡地沙哑,他的左手捏捏她的手指,五指分开插^_^进程果指间,十指交缠低声在程果耳边诱惑,“那多不好,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要讲卫生吗?”徐慕斯声音愈发低沉,“你帮我洗?”
    “我我我……”程果舌头有些打卷,紧张地缩缩脖子语气无比真诚,“我洗不好的,真的。”
    “我相信你。”徐慕斯一本正经,上下扫了程果一眼,徐慕斯一脸认真地开口,“我手不方便你自己脱。”
    看程果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徐慕斯心情大好,“乖,上次你喝醉了我不是也帮你洗了吗,做人要知恩图报。”
    程果无力望天,尼玛我也不想让你给我洗啊,你那是趁我喝醉了趁人之危怎么到你嘴里变成“恩”了,而且那时候我是醉了啊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现在你让我怎么施施然面对你的果体。
    我是可以当作欣赏啊反正我没仔细欣赏过果男啊。
    可是问题在于,我一时忍不住把你上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程果很想像里邪魅狂狷的男主那样说一句,“你在玩火。”可是,她没那胆子说这种话。
    看程果满脸通红像一只番茄一样徐慕斯觉得玩够了也不再逗她,正往浴室走却听到程果在他身后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声音,“那好吧,我帮你洗……”
    徐慕斯脚下被门槛一绊险些摔倒,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程果同学很大程度上都是个老实孩子,千万别跟她开玩笑,因为她的词典里没有玩笑。
    事已至此,徐慕斯要怎么开口出尔反尔地跟某种程度上一根筋的程果同学解释,哥在跟你开玩笑,你可别真的来我会欲、火焚身的,真的。
    “我说,我帮你洗啊……”程果看徐慕斯没什么反应单纯无辜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是不是太高兴了,兴奋过头说不出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二更~啦啦啦啦,好开心,新文也存了几章了嗷嗷,但愿这篇能在十一以前结文~
    46、教官,不可以
    “……”徐少这辈子都没这么尴尬过,而罪魁祸首还是一副无辜的模样。
    徐慕斯伸手刚推开浴室的雕花玻璃门,手还撑在门上没放开程果就灵敏地弯腰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进去,得意洋洋地靠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上朝他傲娇地扬扬小下巴,食指指指徐慕斯身上的白色浴袍,“你脱还是我脱?”
    徐慕斯微微一笑,“你脱。”话音一落程果双手拽着薄毛衣下摆往上一提就把毛衣扔在洗衣机上,动作利落而爽快,徐慕斯愕然,难道她的意思不是她帮他脱而是她自己脱?这架势,姑娘你准备在不恰当的时候和我洗个鸳鸯浴?
    她白皙的肌肤因为浴室的暖气微微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粉色,程果伸手背在后面解下了黑色的文胸也甩在身后的洗衣机上,弯腰捋下了自己的丝袜,虽然有暖气的作用这样暴露在空气里程果还是感觉到一丝冷意微微颤抖从地上的丝袜里抬起腿走过来踮起脚尖伸手搂住徐慕斯的脖子。
    “程果,注意胎教。”徐慕斯压抑着自己的越来越重的喘息,该死的,她究竟要做什么?
    “该你脱了。”程果置若罔闻,徐慕斯只觉得那只拿着浴球的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柔软的手指调皮地从浴球的缝隙里钻出来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徐慕斯伸手把嚣张的小姑娘拽进宽敞的浴缸,两个人突然跌入水中溅起一地水花。
    程果趴在徐慕斯胸口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身上画着圈,柔软的小指指甲修剪的很短这样的画圈让徐慕斯只觉得胸口起了火一样地难忍,深吸一口气左手钳制住她的两只手,拽过旁边的一条柔软的毛巾轻松地单手打了一个水手结,捕捉到程果的眸子里一丝无法闪躲的慌乱,徐慕斯完好的左手揉捏上她胸前的蓓蕾,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揉捏让程果情不自禁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咽下那声呜咽,他极富技巧性地恶趣味地拉长她的蓓蕾突如其来的类似惩罚的一拉让程果小小的呻吟了一声,漂亮的眸子像沾湿了一般雾蒙蒙的,徐慕斯暗咒了一声以指尖在她被拉长的蓓蕾上搜刮。
    这样的挑逗让程果小小的蓓蕾微微挺立,全身像着了火一样难受,徐慕斯揉捏着她的柔软手指突然离开让程果迷离的眸子闪过一丝迷茫,下一秒他的左手一路下滑停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手指在周围温柔地抚摸却一点没有进入的意思,这样的温柔在此刻却是最大的挑逗,他的左手手指合拢在她的私密之处时而游移时而按压却就是仅限于此绝不深入,徐慕斯压抑着自己的喘息淡淡地开口,“还闹不闹,恩?”
    程果慌乱地摇头等徐慕斯一解开她的手腕就逃也似地冲出浴室,尼玛,偷**不成蚀把米,连一个小小的报复都宣告失败程果不满地抱头,无力望天,我就不信我就这样栽你手里了?
    而浴室里那个赢家显然也不比落荒而逃的那个情况好多少,徐慕斯伸手把水流开到最大冰凉的冷水浇下来才让徐少好不容易浇灭被程果挑起的欲、火。
    他第一次看到程果的时候是一个温暖的冬日,是远比程果第一次追他的时间早的,那时候他好像才初中吧,他转着指尖的篮球走进教室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他同桌的位置上跷着一双小细腿拿勺子挖冰淇淋吃,在篮球场挥汗如雨的徐慕斯好久才反应过来眼前的袖珍版程诺是个人,她长得和他同桌程诺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号。
    小女孩低着头吃得专心致志,抬起头的时候琥珀色眸子带着暖暖的笑意像冬日里最灿烂的阳光,像是一下子就融化了徐慕斯的冷漠,看到徐慕斯盯着她看小女孩不好意思地飞快吐了一下舌,蓝莓味的冰淇淋把小姑娘的舌头也染成了蓝色,她举起手里的冰淇淋递过去,“你要不要吃?”说着就用勺子狠狠地挖了一大勺递到徐慕斯嘴边,素有洁癖的徐少有些尴尬地摇摇头却听到门口程诺的一声指责,“小果,你怎么跑过来了?”
    一向冷冰冰的程诺快步走过来歉意地对他一笑伸手夺过程果手里的冰淇淋,“你们班主任在找你,你怎么跑过来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准在冬天吃冰淇淋,你到底记没记住?”徐慕斯有些愕然,他和程诺坐了四年同桌从没见过程诺气急败坏的样子,一向冷漠却绝对温和的程诺近乎粗暴地一把扯下小女孩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把她弄走,即使这样近乎粗暴的动作依然带着一种不同于对别人冷漠的关心,即使这种关心带着别扭的成分。
    小姑娘扁扁嘴有些委屈很生气地用流利的英文和自己的姐姐对骂却在被拖到门口的时候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徐慕斯承认,最最开始的时候他带冰淇淋去程果的班级里找她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一种讨好。
    只是后来事情的发展越来越脱离事情的轨迹和他的本意,他不是一个有恋童癖的人却偏偏喜欢上了那个幼稚但骄傲得和程诺如出一辙的小姑娘,压抑的情感却在她十三岁时的固执里喷薄而出。
    那个下午,门口探进一颗脑袋,浅栗色的长卷发在阳光下被镀上一层金边,她脆生生地说,我找徐慕斯。
    同学们起哄说程果是他最小的追求者的时候,徐慕斯不动声色,心里却清晰地知道,这句话,他期待已久。
    他只是在等她长大,长成一个骄傲的大了一号的程果,却在那个暮光倾城的下午放弃了这种等待。
    她眸子清澈,“徐慕斯,我问过度娘,男生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两岁……”她伸出两根因为弹钢琴二修长优美的指头比划了一下,微微停顿继续解释,“然后,女生的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两岁。”小姑娘扬着小下巴的样子像极了程诺,“所以,我们的心理年龄是一样的,我,就是最适合你的。”
    ……
    徐慕斯穿好浴袍好整以暇地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程果正慵懒地靠在床头,左腿悠闲地搭在右腿上随意地翻着膝盖上的一本深蓝色的书,程果同学显然已经到楼下浴室洗过澡了,长卷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还在往下渗水,徐慕斯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不是说了洗完澡要擦头发吗?”话音未落已经走过去用手里的毛巾细细地擦程果半干的长发,她的发质很柔软,细软的长发在徐慕斯手里有着良好的触感。
    主卧暖暖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被拉长投在地板上徐慕斯只觉得一种淡淡的幸福感从指尖一直延伸,渗入身体每一个角落,程果低垂着长睫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翻着手里精致的书微微皱眉徐慕斯伸手合上那本精装的书随意地扔在床头柜上,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这么投入?”
    程果的神情却有一瞬的惊慌,她摇着手极力否认,徐慕斯倒也没有什么心情追究翻身躺在床上伸手揽过程果的肩膀越过她把壁灯关了,整个房间陷入一片安谧的黑暗。
    徐慕斯保险起见依然是穿着浴袍的,毕竟程果在姑娘有个致命的习惯——裸睡,这个习惯曾经让徐少吃尽了甜头比如说需要运动的时候他甚至可以省了剥光程果这一程序,只是现在那是致命的诱惑,事物果然是有两面性的,听到程果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徐慕斯在黑暗里悠悠地叹了口气。
    黑暗里程果往徐慕斯身边凑了凑,压低声音开口,“徐慕斯,你是不是很难受?”
    “额”徐慕斯对程果的跳跃性思维不是很理解,只能以单音节作为答案。
    程果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把毛绒绒的头在徐慕斯胸膛蹭了蹭然后进一步补充,“就是,你是不是憋得很难受?”
    “咳,睡觉。”徐慕斯伸手把程果的脑袋推过去。
    某得寸进尺的同学显然有些不满,“你要是欲求不满你说啊。”
    徐慕斯的话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程果,你别没事找虐。”
    黑暗里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感觉到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腰上,程果整个人趴在徐慕斯身上虽然不重却压得徐慕斯呼吸有些困难,像是要把他肺部的空气都挤压出去,徐慕斯本来可以一下子轻轻松松地把程果从自己身上掀下去,但显然他此刻不能冒那个险。
    徐慕斯没有什么反应让程果小小地窃喜了一下,伸手一把握住徐慕斯腿间的某个巨物,好玩地捏了捏。
    下一秒情势急转之下,“啪”地一声壁灯被人打开徐慕斯一个翻身把程果压在自己身下,他的弟弟此刻正被程果握在手里有抬头的趋势,她是诚心的!现在他丝毫不怀疑程果的真诚。
    程果跪坐在他两腿之间笑眯眯地开口,“徐慕斯,其实林暮不仅说过‘嫁到需时方恨少’这句名言,她的成名之作是‘情到深处撸至深’。”
    “滚”直到徐慕斯一如自己刚才在浴室里那样落荒而逃程果才钻进被子里笑得肆无忌惮,徐慕斯倚在主卧的门口看那个被子卷微微颤抖,尼玛,挑逗我那么好玩?
    体贴地帮程果把卧室的门关好,徐慕斯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包烟走向书房的阳台,落地窗映出徐慕斯指间打火机跳跃的火光,指间的烟火明灭徐慕斯的心情有种久违的平静,接下来就是和程果一起找程立安摊牌,他一直以来最想要的结局一点一点越来越近,可是幸福真的降临的时候人总会有一种难以置信地不安,像是如影随形,却有些挥之不去。
    深深地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缓缓吐出白色的烟圈看白烟渐渐消散在空气里像是从未存在过,徐慕斯试图挥去这种莫名的压抑感,书房桌子上却传来手机轻微地震动声,徐慕斯走进书房拿起手机,指尖划过屏幕却看到一条未读短信。
    目光落在发件人金敏这两个字上,徐慕斯笑容有些冷冽,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却带着十足的威胁意味,还真是一个不能消停的女人。
    她用最恶毒的字眼诅咒着他和程果,用尽了所有能用的不能用的字眼,末了却在最后一句话留了一个重磅炸弹,徐慕斯手指划过键盘锁手里的手机飞起一个弧度狠狠地砸在了装修精致的墙壁上,任手机再坚固在这样大力的一掷下也难逃四分五裂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这章本身是个伏笔,同时前面也有很多伏笔,剧透妞扭动……爷要不要剧透~望天
    47、教官,不可以
    餐桌上程果说到程诺要回来的时候,徐慕斯微微愣了几秒才神色如常地把蓝莓酱均匀地涂到吐司上递过去,程果嘴里含着三明治有些口吃不清地开口,“你是不是和程诺有仇,每次我说到程诺你都是这样一副便秘表情。”
    听到“便秘”两个字徐慕斯送到嘴边的煎蛋突兀地停在半空中,修长的手指给了程果一记爆栗,“程果,吃饭的时候,你可以让你的嘴稍稍休息一会儿,最重要的是别说影响我食欲的话。”
    “其实我有的时候,觉得程诺也挺好的,比我好太多了。”程果低着头随手拿着叉子切着盘子里金灿灿的煎蛋,状似无意地开口,“你和我姐坐了那么久同桌,她那么优秀那你喜欢她吗?”
    徐慕斯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果,眸子里都是认真的神色,“是欣赏……”看程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徐慕斯顿了顿补充,“如果是喜欢,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不等程果说什么就迅速地转移了话题,“我待会儿要去律师事务所谈一下金敏的后续问题,你要去吗?”
    程果摇摇头专心致志地应对盘子里的煎蛋却听到徐慕斯边系领带边随意地说,“你收到了金敏的什么短信了?”
    “咳”程果差点被吐司噎到,真是直接啊,站起来走到徐慕斯面前踮起脚尖帮他把领带系好顺便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你昨晚摔手机的时候用力过猛把我吵醒了,你脾气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好。”
    “她跟你说什么了?”徐慕斯一手拽住程果的手俯身在她脸上啃了一口,反正是已经说开了。
    程果毫不示弱地以同样的力度给徐慕斯脖子上留了一个红印,神色骄傲地扬起下巴,“她在我眼里就是狗屎,她说的都是屁,我不相信。”
    徐慕斯轻咳了一声,第一次觉得脏话这玩意儿是如此动听,虽然狗屎和屁没有什么逻辑关系,“你爸和你姐一起回来?”
    “恩”程果点点头,“大后天。”
    “你爸可真难搞定……”徐慕斯悠悠地叹了口气,“你看我们徐家上上下下都欢迎你,就差没排队给你唱首《徐家欢迎你》了。”
    “……”程果被噎到了,许久才在徐慕斯要出门的时候扯开嗓子嚎了一句,
    “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徐慕斯闻言脚底一绊,尼玛和程果在一起门槛就不再是摆设了,这东西实在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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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徐慕斯所言的,徐家人对她的欢迎和喜爱程果很快就在安原领教到了。
    看到几家杂志封面和报纸头条之后,程果一早上大好的心情就所剩无几了,居然这样编排她心目中的女神,安原一早上的股价跌得那叫一个惨烈,程果匆匆坐电梯到十七层之后就顾不得敲门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然后,迅速血脉喷张。
    黄色布艺沙发上徐熙泽悠闲地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手扶着安凝的细腰,而她家安凝姐姐正坐在徐熙泽的大腿上手里拿着那份精装的杂志若有所思,程果一手捂上眼睛就往门外冲却听到徐熙泽轻佻的声音,“程果……弟妹?”
    程果一脚迈出了门另一脚就这样无处安放了,安凝却是极其淡定地从徐熙泽身上下来坐到另个一单人沙发上,“小果,你跑什么,有事吗?”
    “我没看见。”程果捂着眼睛的手没松开,我没看见你就这样坐在别的男人大腿上,我小叔叔不在你真是勇敢极了。
    “小果长得跟你挺像啊,”徐熙泽自来熟地把话题往程果身上引,看程果捂着眼睛的模样轻笑一声,“你紧张什么啊,我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程果点头,心里却腹诽尼玛你在勾搭我未来婶婶这还挺光明正大。
    “你跟小斯一样叫我二哥,或者姐夫?”徐熙泽看看那边的安凝语出惊人,程果汗哒哒地小声叫了声二哥,脸迅速地烧起来,还是安凝略微有些良心地把一份文件砸过来,“别逗我妹妹。”
    “弟妹啊,你和小斯什么时候结婚?”徐熙泽置若罔闻地继续逗局促的程果,“这样吧,我们找个地方谈谈你们的婚事。”
    徐家人典型的说话风格——陈述句。
    接到程果求救的目光安凝清了清嗓子还没来得及开口徐熙泽一句话就堵了回去,“放心,我不谈我们的事。”安凝耸耸肩,去吧去吧,她还要清静一会儿想下一步怎么让程非臣上钩呢。
    跟在徐熙泽身后走进一家咖啡厅程果无力望天,尼玛怎么开始逼婚了?
    “小果,我们家慕斯很喜欢的,你呢?”徐熙泽叫了两杯卡布奇诺就开始发起攻势,不是他多管闲事,徐慕斯不结婚他就得被逼婚,现在安凝又不嫁给他他必须拖延时间。
    程果局促地点点头,“喜欢,喜欢。”
    “那你们赶紧结婚啊。”徐熙泽说得理所当然。
    程果忍了好久才把那句关你毛事咽了下去,你弟弟结婚你丫着什么急啊,继续小**啄米一样点头,“我得先告诉我爸爸。”
    “尽快。”徐熙泽表情严肃认真。
    程果拿起纸巾擦汗,“我,我尽量。”
    “我很早就见过你照片。”
    “嘠?”程果发出个单音节表示惊讶。
    “程果,很早以前我妈妈看到你照片的时候问徐慕斯,这个小姑娘会进我们徐家的门吗,我弟坚定地说会;在我们全家都逼他大一出国交换的时候他坚持要留下来陪你;在你的手受伤的时候他放弃自己的梦想坚持入伍。最可笑的是,你军训时他坚持要过来西大做教官,程果,你想过原因吗,因为他害怕有人对你说手并拢中指贴裤缝,他害怕敬礼的时候你尴尬。徐慕斯所有的疯狂不理智都只因为两个字——程果。”
    “压力这种东西,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大多都会给很多,徐慕斯可以排除万难和你在一起,你也应该很快地给出个回应是不是?你不知道徐慕斯说‘她可能从来不知道我有多爱她’时的表情有多落寞,在你们的这段感情里,你一直都是赢家。”
    说完一长段话的徐熙泽严肃地拍拍程果的肩膀临走前还叮嘱了一句,“尽快。”弄得程果哭笑不得,提起包正要往外走却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生带着一顶灰色的帽子,看起来和程诺有些像但是想到程诺现在还没有回来程果耸耸肩怎么看谁都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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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咖啡厅里徐慕斯有些心不在焉地搅拌着手里的咖啡,已经加了四块方糖了浑然不知地继续往里丢,对面高挑漂亮的女生转着手里的杯子浅浅一笑,“徐慕斯,我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好好谈谈,你的咖啡快洒了,这么紧张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对面的女生长了一张和程果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的脸,只是笑起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徐慕斯不动声色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神色如常,“程诺,你越来越自恋了,我不是还喜欢你,我就没喜欢过。”
    “那你怎么解释那封情书?”程诺别过脸咳嗽了几声,咳得太过厉害脸愈发苍白。
    “瞎了狗眼。”
    那大概是初中的时候了,班里好几对早恋的,一向不屈居人后的徐少当然这次也是如此,环视全班之后就给班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写了一封天雷阵阵的情书,那姑娘就是他同桌——程诺。
    当然,年少的玩笑谁也没有当真,程诺是个冷情到极点的女生,徐慕斯也仅仅是喜欢那张和小时候玩的洋娃娃如出一辙的脸蛋,程诺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他还是喜欢不起来的。
    所以当看到小一号的程诺时,徐慕斯是惊喜的,程果很可爱,程果很乖巧,程果漂亮得像他小时候玩过的洋娃娃那个小姑娘坐在琴凳上神色骄傲,牵着他的手时欢呼雀跃的样子,这一切,都成了爱情之始。
    “……”程诺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好吧,你狠。”转着手里的杯子程诺有些淡淡的哀伤,“我早就说过金敏这货不是什么好东西,班委选举的时候你居然还投了她一票。”
    徐慕斯扶额,“程诺,这都是初中的事情了,我和程果在一起之后你说一我说过二吗?”
    “那现在,金敏一口咬定你喜欢我然后我妹是个替代品,你说后果会怎样?”程诺靠在沙发上一脸无奈,“你招惹什么不好招惹个神经病。”
    “金敏不重要,只要你不搅局就没有任何问题……”徐慕斯点了一支烟看向自己的老同桌,“你的杀伤力一向非金敏可比。”一个吻就可以让他们分手,金敏费尽心机也做不到的。
    “好了好了,你能不能别打断我说话,你不知道‘之将亡,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程诺皱皱眉,“其实我本来卯足了劲要把你和程果搞吹了……”看徐慕斯射过来的凌厉的目光程诺浅浅地笑,却有些落寞,“后来想,我也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么短的时间也好不到比你对她更好的人了,就便宜你了。”
    “徐慕斯,我总是想给她最好的,像得了强迫症一样想操控她的人生,四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真的,其实我欠你一句抱歉的,但是那时候我就是觉得你不配,再和她在一起。我妹妹那么完美的女孩子就那样失去了……”程诺调整了一下情绪,“我如愿以偿地把你们搞分手了,却发现我们带她去A市催眠之后,忘记并没有让程果快乐。”
    “程诺……”徐慕斯把纸巾递过去,“程果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她不是你生命的延续或者载体。”
    “我知道,你最开始和她恋爱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一直怕我离开之后没人照顾她,程家把她保护得很好,程果的单纯来之不易却很容易摧毁……”程诺接过纸巾飞快地擦了一下眼泪,“算了,无论如何,这次金敏的事情总体我还算满意。”
    “还真把自己当家长了?”徐慕斯忍笑开口,“我记得你比我小一岁的。”其实很多时候,时间可以抹平很多,就像四年前的被分手事件徐慕斯曾经恨程诺入骨,后来也发现那不过是一种愧疚的转移,想来程诺也许是很爱程果的,那么云淡风轻的女孩子每次遇到程果的事情就立刻进入紧张状态,作为一个姐姐,她所做的也只是一种保护。
    那时得知他和程果在一起的时候程诺眼神冷冽地拿钢笔抵着他脖子确定了好几遍他和程果在一起不是把程果当替代品,低声威胁过好多遍你对她不好我就削死你。
    那时我们都还年少,不懂什么是爱和被爱,却固执地认为自己所做的都是最正确的。
    那时她自作主张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对她最好的,却发现其实她不是神她搞砸了那么多事情。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我也是偷偷从医院跑出来的,你就尽快和她登记吧,话说你动作也够慢的了,我都把户口本偷出来给你了,你就去盖个章有那么难?”程诺站起来拿自己的包,“登记之后你把她哄到欧洲度蜜月,等你们回来我刚好已经归西了,你知道,我不想让程果看到我最后的样子。”
    她那么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像是那只是一场预定好的旅行,只是谁都知道那场旅行没有归程。
    命运早已编织好了一张网,谁也逃脱不了最终的结局。
    “其实,你可以让她知道你很爱她,这样……”徐慕斯话还没说完就被程诺打断,“这样,我的葬礼上她会哭得更淋漓尽致声嘶力竭一些?我不屑于做任何人感情上的拖累,以爱之名成为谁的噩梦。”
    “那徐暮然呢?”
    “他也一样。”
    徐慕斯起身结账,程诺有些懒散地站着一手在背后握紧了沙发扶手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放在沙发上,手指太过用力连骨节都有些发白地突出,果然是时间不多了连力气都没剩多少了,微微靠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程诺刚一起身想走出一步整个人就晃了晃只觉得全身无力险些摔倒,却被一只手扶住,扶在她腰上的手修长白皙,却只有四根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去吃自助的时候,爷吃撑了,闺蜜跟爷打赌说爷如果把那杯酒喝了她就背爷回去,于是……
    爷为了不自己走路华丽丽地喝了,六十度,果然不是盖的。
    昨晚醉得一塌糊涂,这两天掉收掉得爷蛋疼,嗷嗷
    然后,昨天手贱开了篇新文,是同系列的林暮的故事,那篇是治愈系温馨文,比较宠~求包养会暖床
    48、教官,不可以
    程诺一惊握着沙发扶手的指尖狠狠收紧,她什么时候来的,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如果从刚才就一直在,目睹了她和徐慕斯“私会”她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怎么解释都不如眼见为实,更何况以她们淡漠得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关系她又怎么会相信自己单薄无力的解释?
    短短几秒种程诺心里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在把所有的可能都过了一遍之后一种无力的绝望感缓缓上升。
    上一次,我拿户口本给你的那次最终害了你分手,这一次……
    除了对自己的生命,我从来没有过这样苍白的无力感,每一次,我自以为的对你的好,原来都是毒药。
    “你还好吧?”程诺回头对上程果那双澄澈的眸子,她有些淡漠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而程诺从来没有哪一次如此喜欢这种淡漠,她看起来神色如常,程诺暗暗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什么都没看到。
    不动声色地甩开程果扶着自己的手,程诺一脸冷漠和疏离,淡淡地说了“很好”两个字就以一种和以往一样的骄傲姿态从容离开,好像刚才脸色苍白得靠着沙发的不是她,说我想给她最好的也不是她。
    程果看着程诺骄傲离开的背影耸耸肩,本来已经开车快到学校了了结果突然发现自己的包落在咖啡厅里没有拿,一路疾驰回来还没来得及拿包就看到程诺一个人一副摇摇坠坠的虚弱样子,急急地过来扶住她结果又是热脸贴冷屁股,唉,果然是八字犯冲。
    从包里把手机取出来就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程果把第一个回拨回去就听到安凝得意洋洋的声音,“姐的备胎怎么样?”
    “你说徐熙泽?”程果忍着喷血的冲动,那么大一只公狐狸你丫把人家当备胎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姐,你丫太YD了,话说安原和E.A的合作崩了吗,为什么你的绯闻居然是来自E.A的?”程果斟酌了好久才用绯闻代替了丑闻,谁跟安原有那么大的仇居然把陈年旧事全摆出来对安凝进行人身攻击。
    “你猜……”隔着电话,程果都能想象出安大美人此刻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授意的?”程果小心翼翼地猜测,却不出意外地听到那边一个响指和安凝的那声“Bingo,我就不信你小叔叔就这样任由我陷入这样的困境。”
    程果生生打了个冷战,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种自杀式求爱倒是比较符合安凝的风格,单手略有些吃力地推开旋转门程果走出咖啡厅的时候阳光正好,把车钥匙插、进去发动了跑车。
    咖啡厅里程诺浅浅地叹了口气笑得有些自嘲,听你这么自然而亲昵地叫别人姐的感觉,也不是那么好呢。
    跑车平稳地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程果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安凝聊着天却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刚才程诺看到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而且程诺已经回来了难道程立安也已经回来了?
    也好,速战速决比较符合她的风格,可是她要怎么开口有她这样一个未婚先孕的女儿程立安不会觉得是家门不幸吧,程果安抚性地一手摸摸自己软软的肚子,真不可思议这里居然会有一颗小生命。
    “姐,我怀孕了。”犹豫了许久程果还是决定先告诉安凝听听她的意见,听语气安凝好像一点都没有惊讶,“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
    “你都和徐慕斯同居这么久了,不怀孕才说明你们有问题吧。”安凝说得无比轻巧,程果叹服如果她爹也像安凝姐那样开明就完美了,“那你说我怎么跟我爸说?”
    “实话实说啊。”安凝说得轻松简单,“你爸知道你和徐慕斯同居吗?”
    “知道。”
    “那就简单了……”安凝一个抛物线扔出手里的文件目标直中垃圾桶,悠闲地握着马克杯靠在办公桌上,“第一,他知道你和徐慕斯同居没有强烈反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样的结果;第二,放心吧,果果,二叔多开明啊,当初执意娶你那美国妈到后来坦然接受我和你小叔叔的恋情,程家那么大一个家族,你爹愣是第一个退婚娶洋妞的,我和你小叔叔这吧,名义上的红果果的乱伦啊,那件事情不比你的严重多了;第三,不就是个外孙嘛,这是传宗接代你懂吗,你是程家这一代第一个有孩子的,多骄傲多光荣,放轻松,你爸肯定甘之如饴。”
    挂了电话程果只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你看,这就是安凝的神奇之处,在她眼里没有什么事情是难的,而且她可以轻而易举地说服别人相信她。
    到学校之后程果倒是没什么心情在想那些,这几天正是校运动会学生会的工作量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少了金敏不时的刁难找事程果倒是寂寞了不少,再加上林暮同学正在热恋中没人陪自己耍流氓程果更是寂寞得荡漾,坐在观众席上闲着无聊地给徐慕斯发短信聊见父母的事情,徐少显然心情很不错字里行间把这种愉悦的心情展现得淋漓尽致,约好晚上六点一起回程家之后,程果心情好得看谁谁顺眼。
    直到魏蓝过来汇报接下来项目的准备情况,程果才急急地撂下手机往医学院看台那边跑,还没跑到就听到人群一声惊呼随着射击项目的一声枪响林暮直直地倒在了人群中,程果大力拨开人群跑到林暮身边,纵使一向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梁秦神色也有些一闪而逝的惊慌,还好林暮昏倒的地方是医学院的看台,这群未来的医生们倒是相当敬业地随身携带急救箱,程果冲进去后就一把拽过几个医学生抓住林暮肩膀一阵猛烈地摇晃,果然晃到病除。
    林暮眸子里的脆弱让程果心脏直疼,居然这次运动会新加了射击项目,早知道就应该提前告诉林暮的,她家暮暮天不怕地不怕的文艺女流氓唯一怕的就是枪声,而且是闻声必倒,年幼的yīn影总是很容易地在你心里划下一道口子,随着时间并不消失反而日益加深,就像林暮至今的脸盲症,就像时至如今她依然对婚姻恐惧。
    跟着梁秦把林暮送到医院一顿折腾,程果好不容易等林暮情绪稳定下来之后走出一中心低头一看手表早就十一点多了,徐慕斯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果然是快追到手了就不宝贵了程果暗自腹诽着走到路边打车,一路上程果暗自生闷气直到到了江南别墅区程果准备付打车费的时候一摸包没找到手机,才想起来自己把手机撂看台上了。
    完了,徐慕斯说不定打了很多电话了,而且今天晚上这么重要他肯定是要生气了。
    程果大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用按密码锁进了大门,才发现大厅淹没在一片黑暗里,这么晚了他不会是出去找她了吧,关上门随手把客厅的灯打开,没人。
    程果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去二楼主卧找了一个电话打过去许久都没人接,心里的不安像是有一滴雨滴落湖里泛起一圈涟漪而且越来越大。
    索性自己下楼把电视打开看无聊的娱乐节目等着徐慕斯回来好好解释一番,从冰箱里找了一袋薯片抱着程果靠在软软的布艺沙发里有些昏昏欲睡,时针指向十二的时候徐慕斯还是没有回来,程果决定,兴师问罪的人换了,这次是她,还木有结婚居然就夜不归宿让她情何以堪!
    徐慕斯把车停进车库的时候一眼瞥到自家别墅灯火通明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一走进客厅就看到程果歪歪斜斜地窝在沙发上,腹诽了一句小没良心的,打她电话打到自己手机都没电了他一晚上心急火燎地到处找她,结果这姑娘躺在沙发上睡得像只小猪。
    徐慕斯换了拖鞋放轻脚步走过去,她的小姑娘可能是因为冷缩成一团窝在沙发的一角睡得安谧,这么冷的天居然连空调也没开,徐慕斯随手把空调调到二十七度坐在沙发上细细地观察睡着的程果,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小姑娘的脸又稍稍圆了一些这也终于减轻了一些徐少的罪恶感,那段时间她瘦得厉害,连下巴的弧度都鲜明得让他心疼。
    也许是缺乏安全感她睡觉时保持着婴儿在母体的那种姿势,把自己保护得很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程果微微皱着眉最后突然喊了句“妈妈,别走。”
    除了那天晚上程果轻描淡写地提过一次,她几乎从不提及自己的家庭,尤其是劳拉。
    想来这样一个家庭对程果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也许他的心急结婚给了她很大压力,可是,程果,我们会幸福的,你不是我的不过如此而是我的非你不可。
    半惩罚性地捏住她挺翘的小鼻子,不出三秒程果就揉着眼睛醒了,不满地皱皱鼻子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徐慕斯之后程果拽过徐慕斯的胳膊拉到自己脑袋下面枕着继续睡,徐慕斯也毫不在意地翻身和程果一起挤在沙发上在后面轻轻地咬她敏感的耳垂。
    “我找了你一晚上。”徐慕斯在程果耳边低低地开口,最开始打不通她电话的时候他担心得快疯掉,甚至最后专门跑到精神病院确认金敏没有做出任何事情,什么时候,你已经这么深地刻在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十七岁的我和十三岁的你,最初在一起的时候也许从没想过结局,只是一场青涩的恋爱到最后,我们却沦陷至此执着地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那时候有人对她的恋爱提出质疑说早恋都没好结果的时候,从不说脏话的小姑娘憋红了脸好久才狠狠地吐出了一个“屁”字,时隔多年,现在他已经出口成脏了他依然觉得当年的那个“屁”是他听过的最美的字眼。
    我爱你,我喜欢你,这些话对于早恋的小姑娘而言不过是几个字,而那个“屁”是她对他们未来的肯定和不容置疑。
    程果从徐慕斯怀里转过身手搭上徐慕斯的肩膀,低低地说了句,“我想要。”
    三个字,徐慕斯累计了一晚上的怒火和担忧就这样灰飞烟灭,看徐慕斯质疑的脸色程果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已经三个月了,可以做。”
    徐少正要点头就听程果傲娇地说,“度娘说,得我在上。”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好甜好甜~乃们都说被徐少感动了爷就发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