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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教官,不可以》 31、教官,不可以
“疼……”徐慕斯看了一眼程果包成粽子的脚在程果闪躲的目光下淡淡开口,原话奉还,“也不能耽误结婚啊。”
程果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一副认真地样子看着手里的手机,恨不得把整张脸贴上去,完全过滤了徐慕斯刚才类似于求婚的坚持。她要怎么说,说徐慕斯,你现在给不了我安全感,说徐慕斯,我始终认为婚姻,是一种情到浓处时最完美的绽放,而不是你留我在身边的筹码。
某种程度上,程果不是一个敬业的二货,每次她想不顾一切地沉溺在徐慕斯给的温暖和纵容里的时候,她以往的理智就会扑楞着一双小翅膀飞过来,像一对护翼一样尽职地掩护着程果。
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特别容易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程果这样的不仅仅是单亲这么简单的家庭,每次暑假寒假劳拉回来的时候她都如履薄冰,一对相爱到不惜跨越家族和国度的恋人是怎么走到这样的地步,而她呢。
婚姻对她的意义,太过神圣早已不仅仅是一个仪式,徐慕斯,给我一个如童话般完美的结局,而不是一段仓促的婚姻、一段抹不去的游移不定和之后漫无止境的争吵。
度娘说,这就是恐婚症。
一路上徐慕斯把车开得让程果肉疼,几次急刹车和几次突然的加速让程果不用看徐慕斯的脸色也知道徐少校生气了,他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方向盘,连指节都有些微微发白,程果小心翼翼地看了徐慕斯一眼,他薄唇紧紧抿着,明明感觉到自己的目光也不看她只是目不斜视地盯着前面的红灯。
不用说,程果默默地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下一秒跑车就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程果在心里挣扎了一会儿,这时候讲个冷笑话合适吗?
刚刚努力了好几次,自说自话了好久徐慕斯都没理她。
又是一个急转弯,程果身子被带得猛地□一头磕在了车窗户上,手指揉着额头程果委屈地看着一副余怒未消模样的徐慕斯,某种程度上说,徐慕斯是个诚实的人,比如说他生气了就绝对不会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尤其是在程果面前。
“徐慕斯……”程果清清嗓子,突然地想到了林暮的经典名言,“我蛋都碎了,你开慢点……”
徐慕斯手一抖,车差点撞上大桥的栏杆,侧过脸目光扫过程果的某个部位淡淡地问,“你有吗?”看到程果手指揉着额头可怜兮兮地样子徐慕斯稍稍放缓了语气,“给我看看,撞得明明是头,你蛋怎么碎的?”
“呵呵,你别生气了,我要来户口本就跟你去登记,真的。”程果笑眯眯地任徐慕斯的手指揉着她的额头,为了暂时的自由她拼了,“徐慕斯,**一刻值千金,来吧, 别生气了,我们上、床去吧,总比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啊。”
看到徐慕斯脸色暂缓甚至唇角也微微勾起来,程果不禁得意洋洋,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下一秒,徐慕斯把车开进车库伸手揽过程果的肩膀,勾过她肩膀的右手像变魔术一样食指和中指夹着一个深红色的小册子亮了出来,调整了一下小册子的角度让程果同学恰巧能看清楚正面——居民户口簿五个烫金大字。
程果扬起的嘴角和那抹得意洋洋的笑就这样定格在了脸上,食指颤颤悠悠地指着自家户口簿声音微微地颤抖,“你偷的?”
徐慕斯打开车门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却不置可否,修长的身影挡在车门前遮住了阳光,“走吧,今天上床,明天结婚。”
逆着光,程果有些看不清徐慕斯的表情却从他温暖的指尖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的笑意,肩膀一沉徐慕斯的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熟稔地揽着她,程果浅浅一笑伸手握住徐慕斯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刻值千金,去他的恐婚症,去他的金敏!
典雅的房间,浅黄色的灯光给整个偌大的房间增加了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程果略有些惊讶,他什么时候又买了这套别墅,败家子本性啊。
徐慕斯走进浴室的时候,程果在脱衣服,徐慕斯走出浴室的时候,程果还在脱衣服。
不是穿的太多了,至始至终她脱的都是同一件衣服。
徐慕斯懒懒地靠在落地窗边,甚至百无聊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淡黄色的液体在六棱柱的水晶酒杯里折射着灯光流光溢彩,看着依然爱和那件连体裤做斗争的程果徐少校只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如果不是这货大白天突然说上、床吧,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领完证了,而现在,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仰脖喝了一口指间杯子里的液体,徐慕斯耐心已经被某个低头研究自己脱不下来的衣服的姑娘消耗殆尽了,“你是故意的?”亏他中午刚看到程果时,还觉得她连体短裤搭一件前短后长的黑色风衣的样子很漂亮。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是好士兵,脱不下来的衣服也不是好衣服。
“我擦,我早上就穿了半个小时好吧,你再喝一杯……”话音未落徐慕斯已经转到自己身后一手抬起她的胳膊拽着她的袖子让程果出来一只胳膊,之后如法炮制地解放了程果的另一只胳膊,一手把程果推到柔软的大圆床上抬起她的双腿拽掉了她的连体裤,一个华丽的抛物线那条米白色的连体裤就被扔在了不远处的沙发上。
顺势一下子就把程果压在了床上,徐慕斯粗粝的指尖划过程果软软的脸蛋好玩地戳了戳,被程果偏过头一口咬住了食指,她温软的口腔紧紧地含着他的手指,牙齿狠狠地咬着他的指节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徐慕斯用中指撬开程果的唇两根手指在她口腔里追逐她柔软的舌,手指在她空中缓缓地抽、送,带出了一根银丝。
程果一惊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一样翻身骑在徐慕斯身上报复性地狠狠地咬了徐慕斯脖子一口,“混蛋,我不能KJ。”
徐慕斯轻笑了一下,凤眸漂亮地弯起,目光暗示性地落在程果嫣红的唇上手指在缓缓地划,她的唇色因为刚才的吻更加嫣红,红唇小而形状优美,“理论上,是不能。”
一个不注意程果又被徐慕斯压在了身下,耳垂被他含在嘴里,绵密的吻从唇上一直向下延伸到胸前,他含着她的嫣红狠狠地吮吸了一下程果忍不住地战栗,手指紧紧地揪着床单。
他在她光果白皙的**上四处煽风点火却全然不顾程果越来越急促地喘息和他的欲、望正摩擦着的地方难以忽略或者说对他是最致命诱惑的小幅度的一开一合。
体内的空虚感被一下子充实,程果没像前几次一样感觉到那么痛反而是期待已久的一种满足和解脱。
……
“徐慕斯,关于……唔结婚,我……”一句话没说完徐慕斯的回应是狠狠地一挺身,程果没出口的后半句就被淹没在喘息声里。
“有种你说不行试试。”徐少校掷地有声。
“我本来就没有种,我是女人,你才有。”程果的挑衅和此刻的她一样,赤果果的。
“我给你怎么样?”
夜色渐深,程果在徐慕斯怀里翻了一个身,身下没有什么粘腻感,显然徐少校是个善始善终的人刚才已经抱她去洗过了,他的手搂着她的腰收得很紧,身后是他浅浅的呼吸,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后,有些痒。
“徐慕斯,我只是很害怕结婚,很害怕离婚。”程果感觉到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地拍了几下,徐慕斯没有接口只是任她说,“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劳拉不喜欢我,她觉得她向往的自由是因为我才失去的,徐慕斯,我又没有跟你讲过我的出生?”
徐慕斯下巴支在程果软软的发上,“难不成红霞满天祥云密布?”
程果破天荒地没有和徐慕斯斗嘴,只是淡淡地继续说,“程诺三岁的时候,已经离婚了即将分道扬镳的劳拉和程立安在家里吵架,失手把一个青花瓷瓶砸到了程诺的额头上,她额头流血不止就是那天他们知道了程诺的白血病,也是那时候他们决定生下我,为了延续程果的生命,他们需要我的胎盘。”
“我是早产的因为程诺不能等,劳拉不愿意被我禁锢了自由在我出生几周后程诺做好手术就走了,他们都说早产的婴儿应该母乳喂养的,可是我连她的样子都记不清楚。”
“连程诺的病、我的出生,都留不住劳拉的心,我一直在想如果不爱为什么会结婚,如果爱为什么在婚后在发现对方不过如此,然后就可以潇洒地撒手。”
“我害怕,结婚后你也发现我也不过如此……”
她在徐慕斯怀里絮絮叨叨地像复读机一样开启了复读模式,直到听着徐慕斯在耳边坚定的“不会”两个字也重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程果才放心地搂着徐慕斯的肩膀埋在他怀里入眠。
清晨是被一阵门铃声吵醒的,程果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继续睡,感觉到有人在晃自己的肩膀程果不满地揉揉眼睛,徐慕斯穿着一件纯黑色衬衣正在打领带,颀长的影子挡住了窗前的晨光,“程果,起床,楼下有人来了。”
“恩~”程果的恩带着绝对的撒娇味道,以往徐慕斯听到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一般都纵着她的意,只是今天……
俯身凑在程果耳边,“小果,是你爸。”
最后一个字出口,程果一下子就从床上弹起来去找衣服,当然,新房子唯一的衣服就是她昨天穿了半个小时才套上的连体短裤。
程果手忙脚乱地往自己身上套却越急越套不上,一手拽住正要往外走的徐慕斯的衣角,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看着徐慕斯,“借我件衣服穿,快!”
徐慕斯指指身上的衣服耸耸肩,他也只带了这件。
“借我,你是男人,好吧!”程果有些气急败坏地伸手去扯徐慕斯的裤子,擦,这货现在衣冠楚楚的而她要怎么办。
“男人就能没事遛鸟了?”徐少校完全不买账,“我先去应付下你爸试试能不能先骗他你不在,你先在这里穿衣服。”
“我穿不上!”
“那你先穿这件T恤。”徐慕斯好不容易从衣柜里找到了上次自己买的一件黑色V领T恤。
“我脱不掉!”
徐慕斯扶额,楼下的门铃声还在继续叫嚣只能先争取下时间。
门被关好程果正要继续努力,她昨天早上一定是大脑进水小脑养鱼而且还养了一缸才会穿这件衣服!
目光突然落在地上的手机上,应该是刚才她拉扯徐慕斯的时候从他衣服里滑落的,程果从床上探着身子去捡那个手机,刚刚够到握在手里准备放在桌子上,手心里的手机就振动了一下。
徐慕斯的手机没有设密码,所以程果一低头刚好看到短信内容。
“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们的过往?”来自——金敏。
作者有话要说:囧,终于更上了~
卡文就像便秘,好吧,昨天爷便秘得好难受。
爷错了,爷又停在了最纠结的地方~
囧,相信爷是亲妈,也要相信咱家徐少哈~
32、教官,不可以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一半的落地窗,程果站在晨光和yīn影交界的地方,柔和而有着漂亮弧度的侧脸被晨光打下一层浅浅的yīn影,程果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修长的食指滑动键盘锁,编辑回复。
你也知道,那只是过往?
某种程度上,程果是很有气死人不偿命的天赋的。
手指移到发送键上程果眨眨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按下那个键,之后翻到刚才那条短信按了删除键。把手机放到桌子上程果静下心把衣服穿好,其实程立安这次来程果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恐婚,程立安也绝对不会让她刚刚二十岁就结婚,推开门朝下面看了一眼程果随意地耸耸肩膀喝了一口咖啡,优哉游哉地坐在电脑桌旁边转着手里的杯子等金敏的回信,毕竟那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她还是不参与为好。
毕竟主要任务是金敏姑娘玩嘛,喝喝茶逗逗情敌其实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尤其是在程果打定主意激怒金敏之后就更可以肆无忌惮了。
手机在桌子上微微一震,程果拿起来随手划开屏幕锁——我们曾经也那么美好的,徐慕斯。
程果再接再厉在虚拟键盘上敲击——你也知道,那只是曾经?
这样的回复程果是很有自信的,徐慕斯这货本来就属于轻易不出口,出口必伤人的物种,而且徐少校尤其喜欢用的就是强调和反问。
卡布奇诺的浓香让程果很惬意地又大大地喝了一口,熟练地登陆邮箱,果然有安凝的邮件。
临近实习了,她就知道安凝姐不会放任她变成一个坑爹货的,毕竟当初是安凝大美女的决定让程果学的这个坑爹专业,她总要负责的,不是吗?
只是看到最后程果不禁扶额,她家姐姐真是物尽其用,人力资源部本来就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只需要面试下小美女和小帅哥,可是安凝居然对她委以重任让她去流程部,跟进和一中心医院合作的那个案子。
整个邮件的最后一句话才是最大的亮点——程果,姐不得不提醒一句,在你决定要吊死在一棵树下的时候你必须先保证树下站的有人,我想秦晋刚好。
PS:金敏傍上的是C市这两年刚刚崛起的黑帮,虽然不如金家当年的如日中天但是也要小心点,姐很不乐意给你收尸的。
程果耸耸肩膀九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敲击回复,旁边的手机又是一震——徐慕斯,我们的爱情算什么?
放在手机上的手指有一瞬的停滞,程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卷发垂在耳边有些烦躁,拿起手机走到落地窗前把整个窗帘都拉开,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米色的大房间里,程果靠在窗上回了一句——玩玩而已,何必认真。
把手机扔回床上程果却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徐慕斯,你要我给的信任,我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在她告诉我你和她也有过过往的时候视而不见,这是我的底线。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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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慕斯随手松了松刚才打得有些紧的领带,从旋转楼梯上走下去。
他和程立安唯一一次照面就是在程果出事之后,他一个人站在程家主宅门口在雨幕里站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程立安那辆银色的林肯划破黎明前最后一丝黑暗从他身旁驶过,溅起一地水花。
也许是久居高位的人都天生有种迫人的压迫感,当年二十岁的徐慕斯看着眼前那双纯黑色的皮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事已至此所有的抱歉都太过单薄因为已经于事无补,又太过沉重,不过是亲手揭开那道伤疤好不容易结成的痂。
不可否认,程立安是一个有风度的男人,徐慕斯自己都想过如果是自己,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因为年少时爱上的男生失去了一根手指,他应该会想轮圆了胳膊把那个男生一巴掌拍死到墙上。
当然,修养好如程立安却很有风度地站在他面前,甚至温和地递给他一把雨伞淡淡地说,“进来吧。”
只是时至如今,他都还记得程立安坐在沙发上说的那段话,他说,如果你的肩膀不足以承受你们两个人的将来,那就放过她。
固执如徐慕斯当然不可能放手,所以第二天他去医院看程果的时候,在走廊里遭遇了程诺突如其来的一枚吻。
自始至终,程诺都是他和程果之间最关键的一环,杀伤力从来不是几个金敏可以相抗衡的,当初那一枚吻程果是可以质问的,他也是可以解释的,但是她没有,她站在窗户那里一身病号服显得大病初愈的她单薄如一张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白纸,他的小姑娘忍着眼睛里的湿润说,呵,这样啊。
她说话的时候偶尔会习惯性地拖长尾音,一般这样的时候是她刚起床的时候,另一种情况是她难过的时候,只是那句“呵”多少是带一些讽刺的,只是徐慕斯也没搞清楚她是在讽刺他还是讽刺她自己。
直到现在,徐慕斯都坚信程诺依然是有这个魔力的,只要她说她爱他,那么程果无论有多悲伤都会选择退场。
她会和程诺吵,会记恨会生气,可是她不会抢任何程诺想要的,就算是,爱情。
徐慕斯却不了解,那种没有任何原则的退让是因为血缘,还是因为程诺无法掌控的如同风中残烛的随时都可能失去的生命。
所以这次程诺主动把程家的户口本交给他的时候,徐慕斯有一瞬间地冲动想问问他自初中以来的六年的老同桌程诺,白血病对脑子也有影响吗,当然,他没问,否则那本户口本不会好好地躺在他的抽屉里。
当年那枚“飞来横吻”之后的事情就如程立安所愿了,所以徐慕斯算是懂了为什么徐钦铎提起程立安的时候每次都会在后面加上三个字——老狐狸。
时隔四年,程立安依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一点显然程果这二货一点都没有遗传到他爹的优良基因。徐慕斯打开门叫了一声程叔叔,他也是淡淡地笑然后打量了一眼以米色为主色调的大厅,程果的卧室一直都是以米色为主色调的,她洁癖却害怕白色的冰冷,或者说害怕那种从小伴随她的属于医院的色彩,“准备做新房?”
徐慕斯不置可否地笑笑,取出一瓶威士忌倒了半杯晶莹的浅黄色液体递过去,依然保持站姿举起酒杯和程立安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对着程立安深深地鞠了一躬,“程叔叔,我始终欠您一句抱歉的,可是我喜欢程果,在结婚这件事情上无论如何我都坚持。”
“程诺给你户口本,我没有阻止,就是默许了。”程立安说出这句话远远超出了徐慕斯的意料,不过程立安也等徐慕斯表现出什么反应,瞥到了二楼楼梯那里露出的白色衣角程立安不动声色,“只是听说程果的脚又受伤了。”
“那是个意外。”徐慕斯斟酌了一下用词,试图在不与未来岳父争执的基础上尽快让程立安变成自己的岳父,不过看样子,很难。人果然不能贪色,他昨天不应该先上床后结婚的,怎么就没想到可持续发展呢,婚都结了难道床还少吗?
“哦,”程立安温和地看了徐慕斯一眼,晃了晃杯中晶莹的液体,“程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很多意外。”
“程叔叔,小果脚受伤的时候我不在。”这句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像狡辩呢。
程立安似乎不在意徐慕斯的反驳,“她受伤的时候你居然不在她身边?”
徐慕斯吐血,程立安看铺垫已经做完了上班时间也快到了,也不再说废话,“慕斯,我想解决了金敏才是结婚之前你最需要做的,毕竟一个男人应该保护好自己的喜欢的人,确保她不会因为你再受伤。”说着程立安站起来朝门口走过去,“毕竟,意外这种事情,发生一次两次就够了,多了,就没有下次了。”
最后一句话,显然别有深意。
是谁说,岳父和女婿是天生有仇的,徐慕斯不得不说,真理!
送走了程立安,徐慕斯靠在布艺沙发上有些头疼地按按额角,程果步子轻快地从楼下下来从后面搂住徐慕斯的脖子,扳着他的脸用这种奇怪的姿势啃了他嘴唇一下,“我爸都答应让我们结婚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啊?”
徐慕斯不动声色,你爸这种老狐狸他这哪是答应我们结婚了,恐怕是知道我们要结婚了没法突然阻止就用金敏来拖延时间,如果不是程立安今天早上突然造访,他们早就成了C市十一第一对领证的。
事情兜兜转转又一次回到金敏身上,徐慕斯莫名地有些烦躁,该来的总是会来。
处理得好也许就连四年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毕竟现在即使程果说原谅即使谁也不提,那还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徐慕斯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更不是一个无私的人,如果一定要伤害一个人他从来没有什么大爱,更何况,这样的结局本来就是四年前金敏就该承受的。
聪明如程果也在做着他要做的事情——激怒金敏。
抬手捏住程果的下巴,就着程果刚才奇怪的姿势回咬了一口,“走吧,带你去玩射击。”
如果,他做了这个决定那应该是他最后一次拿枪吧,徐慕斯目光有些黯然但是落在程果的断指上的时候,又有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上了一整天的课,晚上的时候坐我同学在自行车后座回寝室,在车座上跟我旁边骑自行车的闺蜜打了一架,惨烈程度——我俩都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好吧,爷手欠不该逗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更不该逗一个像爷们一样骑自行车的女人~
其实这不是最惨的,爷今天晚上才想起来,爷这期的榜单任务不是一万是两万,嗷嗷,所以这其实是个好消息,明天爷刚好木有课——双更~
33、教官,不可以
徐慕斯偶尔抬头听对面程果的冷笑话,修长的手指握着刀叉认真地切手里的牛排,其实徐慕斯一向不怎么喜欢西餐不过照顾对面的国际货所以每次和她一起都来西餐厅。
他一向认为他是很宠着程果的,比如说他那么讨厌西餐但是每次都陪她来吃,只是对面的小混蛋一点都不会领情。
程果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手里的手机在糗事百科上找一些又黄又暴力的笑话,浅栗色长卷发落在前面遮住了脸颊,也许是皇家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高程果鼻尖渗出点点汗珠,她的鼻子长得相当完美,直挺的鼻梁和微翘的鼻头让整个侧脸的弧度美好得像古希腊雕像。
笑话,她还一副无辜的样子问他为什么着急结婚,无论是从观赏性还是实用性还是食用性上来看,程果都是个中极品。
先下手为强才是永恒的真理。
前有秦晋后有程勋,他怎么可能优哉游哉继续等。
看着程果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徐慕斯有些头疼,孩子,人家别的姑娘都急着找个人把自己收藏好,妥善管理、细心保存,免我忧,免我苦,免我四处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你丫怎么就恐婚呢!
你也没少看啊,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文艺呢,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恨嫁呢。
程果抬起头就看到徐慕斯手里的那块牛排在徐少校的努力下差点被切飞出去,有些惊讶地看看徐慕斯又继续低头看自己盘子里的肉,她要怎么向徐慕斯开口她以后这段时间可能会经常和秦晋打招呼这件事情呢?
徐慕斯继续切牛排,他好不容易请了假回来结婚结果不但婚没结,而且他就好奇了,那盘子里的猪头脸比自己好看吗?
“徐慕斯,有件事情我跟你说一下……”程果犹豫了好久放下手里的刀叉,决定坦白从宽。
“恩?”徐慕斯拿起餐巾擦了擦手优哉游哉地靠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程果,她的美好一直是一种不需要认真体会就能夺人眼球的明艳。
“我要去实习了,”看徐慕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明显是觉得这没什么,程果小心翼翼地补充,“可是,这样的话我就要经常和秦晋见面了,因为安凝让我跟进和一中心合作的案子,我们负责一中心今年的广告宣传。”末了看看徐慕斯的表情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会吃醋吧?”
笑话 ,你问一个和猪头脸吃醋的男人他会不会跟一个活的男人吃醋,那只能是一个笑话。
徐慕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那块牛排这次是真的飞出去了,伸手抽出程果手下面的盘子继续切,“你喜欢秦晋吗?”
“恩,有一丁点喜欢吧。”程果一向很诚实,“只是一丁点,你知道追到你之前我一直都是想嫁一个医生的,你放心只是一丁点,一丁点而已,一丁丁点儿。”
徐慕斯咬牙,你这是强调呢还是强调呢,好吧,我忍,你看我今天晚上,是上死你呢,还是上不死你呢!
“对了,我今晚得回学校啊,奈奈今晚带她弟弟来我们宿舍,我想回去玩小孩。”程果笑眯眯地补充,你以为我傻啊我今晚还自动送上床。
“好”徐慕斯提醒自己关键词——风度、可持续发展。
盘子里的肉刚刚切好就被程果抽走,徐慕斯抬头凤眸微微眯起,程果晃晃自己的右手,“我右手不方便啊,你再切一盘。”
右手不方便,徐慕斯嘴角微微一抽,她能不刺激他吗?
程果吃了一口再接再厉,“徐慕斯,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找的这家西餐,真难吃。”
“程果,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眼色?”徐慕斯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地问对面吃得又快又欢的小姑娘,“比如说,在中国别人请你吃东西的时候你要心怀感激,不好吃你也给我忍着。”
程果抬起头一脸无辜,“所以你看我不是装着挺好吃的样子在吃嘛。”吃完最后一口,程果拿起搭在椅子上的风衣,一边扣扣子一边走过来亲了徐慕斯一口,“我吃饱了,我要先去安原一趟见见我以后的同事们。”
徐慕斯拿起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朝着程果挥挥手,“滚吧滚吧。”其实某种程度上他很佩服程勋,以前有段时间他们每次约会程勋都会以各种理由去充当电灯泡。
程家姐弟的对话往往是这样的——
程果说,我不……我不……
程勋同学的回答也是这样的,好的,那我们不……也不……
走出皇朝的时候,程果心情很好地用手里的钥匙开了徐慕斯的跑车,颇有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气了他一中午程果心里压的那块大石头才终于不再那么沉重得压得她简直喘不过气。
她一向是这样的人,如果我因为你不开心,我也不会让你开心,这就是这段感情上我给的公平。
你的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的前女友让我很不开心,所以我就是气你,糗百精神就是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现在,我只是气你,如果你真的和她有过我不知道的过往,那么我连气你的心情都不会有,我直接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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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安原的停车场,程果踩着小高跟走进安原的明亮的大厅,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电梯的门正要合上程果一路狂奔伸脚绊住正要合上的电梯门,却一抬头就看到秦晋正靠在电梯里侧按着开门键,他的语气很温和总是很容易给程果一种他很纵容她的错觉,“这样很危险,下次你可以先说一声你要上来。”
程果闷闷的点点头站在了秦晋后面,空旷的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程果看着LED上的数字慢吞吞地由1变成2,估计她还要享受很久这样的沉默电梯才能到十九楼,也许是中午的时候她赌气说的那几句她喜欢秦晋让程果在看到秦晋本人的时候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秦晋却好像一点都不感觉尴尬,“听你姐说你很喜欢医生所以自己要求跟进这个合作案?”刚才刚走进电梯就看到她从门口急急地跑过来,黑色风衣裙摆带起一阵风。
程果不同于其他女孩子的地方在于她强大的家庭背景似乎只是带给她骄傲而自信的气质,程果整个人一直有种独特的魅力,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放松每一根神经。
二十岁正是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年纪,程果本身也不是那种看起来严重与实际年龄不符合的萝莉脸,而且她的穿衣风格也一直是雷打不动的英伦风,可是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他似乎总是会不自觉地放轻语气,带着一点他自己难以预想到的温柔和宠溺。
毫无疑问的是,他喜欢这个女孩子,而且不想就这样放手。
看了笑得很友好的秦晋程果只好点点头,我能说我不喜欢医生也不想跟进这个案子吗,这样我也不用在安原公关立足了。
程果背着手支在电梯壁上整个人懒散地靠着却冷不防秦晋修长漂亮的拿惯手术刀的手指突然伸过来,程果愣了一下却发现他略带冰凉的指尖停在她的喉咙那里不禁一惊,“你准备掐死我,就因为求爱不成?”
“哦,原来你声带没坏掉啊。”秦晋淡然地拿手指轻触了下程果的脖子,正要出口调戏一下一脸戒备的小姑娘却冷不防电梯一个猛烈地晃动,然后整个电梯陷入了一片黑暗。
电梯停在两层楼中间。
黑暗总是让人感觉到危险,程果不禁疑惑自己这是有多倒霉,电梯几百年才出一次故障又被自己碰到了,而且是在她和秦晋在一起的时候。
“小果,没摔倒吧?”秦晋的声音在黑暗里给了她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程果惯性地点点头才想起来这么黑他也看不到只好说了句没有,只是声音有点颤抖。
秦晋试着往刚才程果站的地方移了几步却没找到程果,不禁有些着急,“你在哪里?”
却听到下面一个闷闷的声音,“我蹲着呢。”
“你有幽闭空间恐惧症?”秦晋的声音在自己不远处,让程果暂时心安,“我没有,你才有病,你职业病啊,你以为你拍偶像剧呢,我蹲着是为了保持平衡,你按了安全按钮吗?”
听到秦晋的肯定回答程果才微微松了口气,电梯里又陷入了一片压抑的沉默。
许久,秦晋温和的声音才响起来,“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怎么说也是医者父母心,你不用那么抱着胸蹲着,腿会麻的。”
程果有些赧然地站起来,腿确实麻了整个人刚一站起来就向旁边倒过去,秦晋很及时地扶住了栽倒在他怀里的程果,只是手放的位置很巧妙。
程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静平静,气运丹田大吼一声,“秦晋,你别抓着我胸。”
黑暗里他的声音有一丝促狭很容易地就被程果捕捉到了,秦晋那混蛋居然风轻云淡地说,“哦,有吗?”
这个“有吗?”,不仅无赖而且侮辱了她虽然只有A罩杯但是是A杯里最大的胸,程果酝酿了一下在自己的力量狠狠地一脚踢向搂着她的秦晋,很好,在他们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的时候。
一道光从门缝里射了进来,电梯门大开安凝弯着腰看了程果一眼,程果趴在秦晋身上而秦院长的手正抓着她妹妹的胸,身后很有眼色的小助理立刻眉开眼笑,“安总监,和一中心的合作是不是就敲定了?”
安凝微微一笑,“小果,干得不错,下手快准狠,你不用跟进这个Case了,你全权负责吧。”
秦晋整理好自己被程果压皱的西服微微皱皱眉,他明明没有按那个安全按钮,居然也有人跑过来把电梯打开,真是不识时务。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晚还要熬夜再写一章,囧,不用等了,以爷的龟速应该会很慢,下章有个挺重要的进展,乃们不是一直说要虐徐少么,不知道下章能不能虐到,嗷嗷
对了,今天一个读者说她喜欢秦晋要我扶正,爷说木有办法啊,文章名都已经是教官了,她说木有关系,你可以改成——教官,滚蛋。
爷内牛满面……
34、教官,不可以
程果本来对流程部的问题就是一窍不通,那个合同在她看来也就是白纸一张,毕竟安原是个公关公司而程果不过是学人力资源管理的,所以她发挥了自己的专业知识找了流程部总监过来人尽其职物尽其用
安原明亮的会议室,程果捧着一杯温热的奶茶坐在一边等着秦晋看文件,就算她不懂她也得装装样子不是吗,所以程果也看,凑到秦晋旁边站在他身后看。
她站在他身后弯腰一副认真的样子看着他手里的合同,温热的鼻息就在他耳后,而程果身上若有若无的木香也浮在空气中,秦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想提醒程果这份合同还有备份,却在一转头刚好看到程果敞开的黑色风衣里那件漂亮的连体衣领子微微向前张着,他甚至能看到她浅浅的乳、沟。
作为混血,程果一点都不负她娘的基因,肤色极白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特别是这种不经意的暧昧让秦晋觉得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都升温了。
程果低着头嫣红的唇里含着那根吸管,长睫毛微微眨着修长的食指不时指指合同上的某些专业名词问他这是什么。
秦晋轻咳了一声直接把合同翻到了最后一页什么条件义务权利都没看直接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漂亮的大名。
古人云,情义千斤不敌胸前四两,好吧,虽然她可能还不到四两,但是他还是选择了辜负他可怜的弟弟。
古人云的果然是真理。
正专心致志地喝着奶茶的程果显然被秦晋的爽快程度惊到了,奶茶一下子呛到了喉咙里,秦晋放下笔很体贴地帮她拍拍背,程果同学终于彻底明白了官二代和富二代的区别,他比她更视金钱为粪土,因为他们有很多粪土。
彻底弄好合同的事情程果总算松了一口气,秦晋这种男人她是离得越远越好的,程果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秦晋对她而言远比程勋危险,因为他对她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他的淡然和温和都是致命的,因为这是程果最崇拜的。
安凝说,爱情于女孩子而言是一种仰慕,你仰望他欣赏他所以爱他,于男人是一种宠溺,他爱你宠你纵容你。
秦晋说话的语气里的纵容很明显,而她是有些崇拜他的,因为那些淡然和云淡风轻是程果最爱的,她很小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那些一身白衣的帅气医生,甚至一开始她就坚定了决心将来一定要嫁给一个医生。
晚上秦晋请的饭局上程果才算懂了,他们签约之后她才是真的沦落成了一个跑腿的,各种方案的敲定她都要来回跑腿,所以她的远离秦晋计划是真的彻底泡汤了。
九重天包厢里,程果闻到酒气就开始有些隐隐的难受,可能是那次酗酒留下的后遗症程果直到现在看到酒都会隐隐地咪咪疼,秦晋这位父母心的医者显然没有任何觉悟和良心,他坐在那里和几位美女聊天任程果被人灌酒灌得昏头转向。
秦晋本来是有心帮程果挡酒的,可惜看到她一直低着头给徐慕斯发短信秦晋就恨不得她被人灌死,某种程度上,秦晋和程果有着一样的决绝。
流程部的几位副总监显然对程果这位空降员有些不满却有没有办法表现出来,只有装出一副熟络的样子拼命灌她酒,程果也只有笑眯眯地喝下她们以各种理由轮番上阵递过来的酒,脸上笑意愈发美好,却不动声色地记下了灌得最为激情的几位美女的胸牌。
知道我是空降的,还来惹我,你丫不是傻就是愚蠢。
饭局到一半,程果醉乎乎地起来到外面去透气,安全起见九重天的落地窗一向是推不开的,程果自己坐电梯到一楼大厅外面站了一会儿,到底已经是秋天了,风起,几片落叶盘旋着掉在自己的脚边。
程果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秋夜的凉风刺激之下只觉得头疼更甚。
靠在酒店门口的大石柱子上程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拿出手机想给徐慕斯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回学校,播出号码后却只听到听筒里温柔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莫名地就有些烦躁,一回头秦晋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伸手递过来一杯温水摊开手心还有一颗醒酒药。
他走过来陪她在台阶上坐下像拍一个小宠物一样拍拍她的头,“怎么了,一晚上一直打徐慕斯电话,打不通就不高兴了。”
“没有”程果低着头把头埋进膝盖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像个闹别扭的孩子,程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秦晋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她总是会露出她最孩子气的一面,脆弱而任性。
秦晋倒不在乎程果这么明显的忽视动作,“你今晚回学校吗,待会儿我送你吧,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开你的小红车了?”
“程勋有事借走了,他跟我吵了一架还把我车借走了,语气横得要死。”程勋很少和她吵架的,所以每一次吵架都弥足珍贵后果也尤为严重,“讨厌死了。”
秦晋站起身把一只手递给程果,“好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学校,再晚西大就关门了。”
程果拽住秦晋的手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很多时候程果会想如果当初她没有遇见徐慕斯,是不是她现在还是那个优秀到令人发指的女孩子,背着自己的画架在白纸上涂抹着最美丽的色彩,或者坐在聚光灯下优雅地抬起十指弹一曲钢琴曲。
如果,当初她遇到的是秦晋呢,他会让自己伤到那种地步吗?
可惜没有如果,爱就爱了,失去也失去了,她现在爱得那么深的依然是徐慕斯,而秦晋也只是偶尔让她有些尴尬或者遗憾。
秦晋脱了外套搭在她肩膀上任由她靠着自己慢慢地往停车场走,程果醉得有些厉害一路上好几次想吐都坚持跑到垃圾桶那里吐得嗓子最后都哑了,秦晋在她身后轻轻拍着有些懊悔,他本来应该帮她挡酒的。
那种时候他是吃什么醋啊,一向自诩情绪没什么波动的秦医生居然会失控,明知道她容易酒精中毒的,秦晋扶着有些瘫软的程果把她背起来,也顾不得平时的洁癖倒是这孩子醉得晕晕乎乎地还非要跳到喷泉里洗一洗。
秦晋一个没拉好,程果就一脚栽进了喷泉的水池里,把**的程果捞起来用花了秦晋不少时间,因为喝醉了的程果非要跟他打水仗不可,而且分不出胜负就不走。
之后这姑娘就更难缠了,带着她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她没再闹乖乖地趴在他背上双手紧紧地箍着秦晋的脖子嘴里说着,妈妈,别不要我。
秦晋苦笑,得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下一下子晋升成奶妈了。
打开车门把程果放在副驾驶座上她半眯着眼睛假寐,秦晋开车开得很平稳,轻音乐在车厢里缓缓流淌让程果有些昏昏欲睡,也许是太热了程果有些烦躁地揪自己的衣服,秦晋看到她的样子不禁暗咒了一句你妹,伸手按住程果的两只乱挥的爪子,一边安抚着炸毛的小猫,“小果,天冷别乱动啊。”
混蛋啊,真把他当柳下惠啊,问题就在于他不是啊。
车子平稳地驶进西大,秦晋总算是可以松了一口气,这一路真的是太惊险了,下次再有谁非要逼程果喝酒他非削死谁不可。
只是到了五宿门口秦晋把程果横抱下车,却一抬眼就看到一道修长的影子。
徐慕斯斜靠在五宿的路灯杆上,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目光里全是冷意,“秦晋,我记得她今天中午穿的不是这件衣服。”
秦晋淡淡地笑,“恩,你记忆力不错,那你猜猜我和程果发展到哪个地步了?”他就是看这小子不顺眼,极其不顺眼。
徐慕斯不怒反笑只是走过来伸手把程果拽到自己怀里,抬头淡淡地看了秦晋一眼只是那一眼里的警告让秦晋觉得有些可笑,“她今晚一直在打你电话,你不接她就得自己在那里坐一夜吗,她喝醉了难道不应该有人把她送回来?”
徐慕斯一言不发抱着程果就往自己车那边走,却听到秦晋淡淡地说,“徐慕斯,我连她身上有几颗痣都一清二楚,你觉得我们发展到哪一步了?”这小子实在是太狂了,连一向自持的秦晋都破功了。
生气吧,生完气你家程果就是我的。
却没想到徐慕斯把程果抱进车里,自己斜靠在车门上用同样的语气开口,“几颗?”
这样的答案显然出乎秦晋意料,秦晋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徐慕斯看了秦晋一眼优哉游哉地重复,“几颗?”
秦晋正愁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手机铃声适时地响了起来,只是接起电话之后秦晋脸色却越来越沉,走过徐慕斯身边秦晋顿了一下,“看好你的疯子前女友。”
伸手推了推程果,“小果,再告诉我一遍你的车牌号。”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爷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嗷嗷~
终于搞定了,滚去睡觉了~
35、教官,不可以
程果迷迷糊糊地报了自己的车牌号却被秦晋一把抱起来扔进他的车里系好安全带,疑惑地睁开眼却对上秦晋凝重的眸子,他手指搭上方向盘狠踩着油门,凯迪拉克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驰出去。
“程果,你的车在三环被追尾了,救护车正在去现场我们现在直接去医院。”秦晋语速极快尽量全面而委婉地陈述事实,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那辆银色法拉利极速跟进,别过脸看了低着头的程果一眼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七年的感情,有时候依然脆弱地经不起任何风浪。
而程果,你为这份感情承受得太多太重。
程果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有些飘忽,“你是说,程勋开我的车被撞了。”看到秦晋微微点头程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刚才说的,疯子前女友是什么意思?”
秦晋默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一中心门口拉着程果冲进一中心大厅,把程果留在急救室外面的走廊里自己匆匆跟着几位护士走了。
午夜的医院走廊寂静而冷清,程果抬头看急救室门口亮着的灯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她一向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在事情发生之后软弱地说为什么,因为很多事情根本没有为什么。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生来拥有一切那叫年少天纵,也有人生来就放羊来赚钱,赚钱来娶老婆,娶老婆来生孩子,生孩子来放羊,放羊来赚钱无限循环。
总有人喝了一瓶饮料中奖了,也有人喝了一口凉水噎死了。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这就是人生。
四年前,程果曾经绞尽脑汁地想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可是事实证明她不是哲学家她永远也想不出为什么,四年后的今天她依然在想为什么。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场从一而终的爱情,为什么连失去那么多都无法成全贯穿自己整个青春的初恋。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谈恋爱,那么多人有情敌,为什么偏偏她就遇上个神经病呢。
四年前她问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安凝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红唇吐出漂亮的烟圈看了她一眼说,“在你想为什么你会遇到一个神经病的时候,金敏也在想她为什么是个神经病。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谁比谁幸福,也没有谁比谁不幸。”
“事已至此,我也可以同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找人剁了金敏的手指,如果那能让你释怀的话。当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请你全力以赴,当一切尘埃落定,请你坦然接受。”
坦然接受,她似乎一直都在坦然接受,只是这一次她要怎么坦然接受她男朋友的前女友开车撞了她的弟弟。其实她不会说,当安凝说她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剁了金敏的手指时,她的第一反应是你去吧快去吧。
程果的善良也好,宽容也罢,始终是只针对特定的人的。
她始终不是强势而坚强的安凝,程果可以接受一个悲剧,但是不能接受一个个悲剧,因为她毕竟不是一个茶几。
她更不是一个厨房,摆满了杯具和餐具。
一份感情里,她受伤了她会疼,一份感情里,她付出得太多,不对等了她会觉得危险。
而程勋现在正躺在急救室里,因为她。
徐慕斯赶到医院的时候程果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休息椅上,黑色风衣包裹着她单薄的身子,徐慕斯远远地看着竟然才发现那个有着一副骄傲神情的小姑娘竟然在他回来的这短短几个月里迅速地瘦了下来。
原本圆润的包子脸竟然已经瘦了,连下巴都变得尖尖的,弧度优美却让人隐隐的心疼。
其实刚才秦晋突然把程果拉走,徐慕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路飙车过来就看到程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医院走廊里,走过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还没有开口手就被人拽过去。
程果用吃奶的力气对着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徐慕斯倒抽一口凉气这下更是对程勋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孩子在她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摧残下是如何活下来的啊。
感觉淡淡地铁锈味在自己口中蔓延,程果松开了口拽过徐慕斯白色衬衣的袖子擦了擦嘴抬头看了徐慕斯一眼。
“徐慕斯,我们,就走到这里吧,到此为止。”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疲惫却像一把大锤子重重地砸在了徐慕斯胸口,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徐慕斯不自觉地反问了一句,“程果,你说什么?”
程果一抬头就对上了徐慕斯深沉的眸子,别过脸淡淡地重复了一遍,“徐慕斯,我想我爱不起了,我爱不起你,也招惹不起你家金敏。”顿了顿看着徐慕斯右手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吸了一口气,“所以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们,分手吧。
“嘶”这次轮到程果倒抽一口凉气,因为她被握在徐慕斯手里的手腕都快要被他捏碎了,徐慕斯低着头看着她,修长的身子站得笔直,深黑色的眸子里映衬出最浓重的墨色,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样的姿势依然是很有压迫性,“你再说一遍。”
卧槽,分个手她也这么没有气势吗,程果一下子站起来看着徐慕斯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地乖乖重复,“我说,我们分手吧。”
“再说一遍。”徐慕斯几乎是一字一顿。
“你聋了?我说分手分手分手分手……”程果的第二次分手,和同一个男人,因为同一个情敌,所以她没有第一次那么淡定。
一回头就看到身后一个粉嫩护士服的小护士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程果平复了一下胸口的怒气看了小护士一眼,“你没有见过别人分手吗?”
小护士咽了一下口水,“那那那那那个,我见过。”
“那你为什么像看猴子一样看我?”显然,这个小护士完全破坏了她分手的气氛。
“我我我我我我,我是想说,你你你能不能小声点,这样会打扰病人休息。”小护士有些紧张,我能说因为你像猴子一样在分手吗。
程果转过头正要继续和徐慕斯说分手的事情,徐慕斯却低声说了句休想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程果在后面追了几步喊了一句,“我说的是决定不是建议。”只是这句出自安凝的名言被她说得没有那么有气场。
感觉自己被一道修长的影子笼罩住,程果抬眸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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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车门坐进车里,徐慕斯点了一支烟随手拿起手机给徐熙泽打了个电话,之所以打给徐熙泽是因为自从他二哥遇到安凝之后就从花花公子变成了失恋专业户,无时无刻不在失恋。
这算是风水轮流转呢,还是一物降一物。
果然,徐二公子很爽快地报了他所在的酒吧名字,而且从他不太清醒的声音来听,今天果然还在失恋。
徐慕斯驱车到了迷醉之后一到包厢就看到徐熙泽转着手里的六棱柱水晶酒杯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看到自己进来他举了一下杯子仰脖把一杯威士忌灌了下去。
徐慕斯把西服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接过了徐熙泽递过来的那杯酒,一手举着杯子和徐熙泽碰了一下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有些失魂落魄地开口,“程果说分手。”
无论他当时多么坚定地回绝,这次,他真的手无足措了。
“说得好。”徐熙泽毫无同情心地笑,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早该说了。”他对安凝好到百依百顺的地步而安凝永远把他的心忽略成渣,凭什么程果就要一心死心塌地的。
徐慕斯拧着眉看着徐熙泽正要反击却听到徐熙泽悠悠地叹了口气,“小斯,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是绝对不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她去承受那些本来不应该她承受的压力的。就像我爱安凝,我就陪她疯陪她狂,她要什么我给什么她要炸了安家我就给她递炸药,她十六岁开地下赌车场我就帮她掩护,这就是你哥我的爱情观。”
喝了口酒,徐熙泽自嘲地笑笑,“纵使如此,她还是喜欢程非臣,而且连任何掩饰和任何希望都不给我。那么,你呢,你连金敏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你凭什么要求程果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
“哥,我会处理好金敏的事情,用最一劳永逸的方式,只是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我需要找律师还要交接……”徐慕斯苦笑了一下,连徐熙泽都觉得他不够爱程果吗?
“四年前的案子想要重审,几乎是不可能的,小斯。”徐熙泽目光凝重,收敛了脸上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伸手按住徐慕斯的肩膀,“一劳永逸,你想把金敏送回精神病院?啧啧,真狠心,怎么说那是你前女友啊。”
徐慕斯抬手狠狠地拍开肩膀上那只手,“滚,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你比谁都清楚我和金敏从头到尾都什么都没有。”
“好吧,那你说你准备怎么让金敏回她应该去的地方,你丫动作不能快点吗,等你处理好了,你家程果早就被人抢走了,不过,话说回来,你对金敏可真够狠的,当初人家哭着以死相逼了来求爱你都无动于衷,最后轻而易举地被一个小萝莉征服了。”徐熙泽晃晃手里的酒杯,“你真的决定这么做来把金敏送回去,你可以用很多方式的没必要这样,徐慕斯你是不是也疯了,没看出你这么深情。”
徐慕斯淡淡地笑只是目光有些悠远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落寞,“不止你,她好像,也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爷虐到徐少了吧,嗷嗷~
话说,爷再说句话可能会把忧桑的气氛全破坏掉,囧,爷还要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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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被闺蜜拉去新开湖边跑步,午夜啊,人那么少,爷说跑不动了你跑太快了,她说屁
爷就悠悠地说了句,你憋着尿你也跑不快啊~
据爷的闺蜜说,爷的声音一直都很有穿透力……
然后,爷就看到路灯下两个男生憋得有些扭曲的脸和爷跑远之后那破空而出的笑声。
大半夜的,居然有人嗷嗷,爷那纯洁的形象啊,挥着小护翼就这样飞远了~
突然想起来,感谢venderjin童鞋的雷,爷荡漾了~好开心
36、教官,不可以
坐回沙发上发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一道修长的yīn影笼罩住了,程果一抬头就对上了梁秦那张迷倒了西大女生的小白脸,梁院长白皙的食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浅茶色的镜片后那双精致内双的狭长眼睛淡淡地瞥了自家老婆的闺蜜一眼神情自若地开口,“程勋没事,死不了”看程果好像还是没有松一口气一向惜字如金的梁院长又懒懒地补充了一句,“也残不了。”
程果点点头总算松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头终于随着这一句并不太好听的话嘭地一声碎了。
梁秦有些慵懒地斜靠在走廊的米色大理石墙壁上,白大褂被他穿得相当玉树临风,知道程勋没事之后程果也就放松了,放松了也就有了欣赏美男的心情,不得不说,她家林暮的眼光很不错,梁秦这厮也是百闻不如一见的极品。
某种程度上,梁秦和秦晋长得还是很像的,不仅是脸上精致的轮廓尤其是那种斯文而优雅的气质,连名字结构都类似,难不成是兄弟?
看梁院长这一副难得慵懒的模样,程果耸耸肩膀,好吧,我原谅你,我原谅大院长你三更半夜被林暮逼来医院的不甘,我就不告状了,当然她和林暮的成绩现在都在梁导师手里握着呢。
程果清清嗓子感觉喉咙像冒火一样难受,“可是,林暮呢?”一说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有些沙哑,难道是刚才吵得太用力太投入。
原来自己不仅爱得投入,连吵架都比别人投入。她似乎一直是个投入的孩子,小时候学画画那个老教授就对她赞不绝口倒也不是因为程果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几个孩子里她往往是最投入的,可以在画架前认真地坐一天。
用林暮的话说就是,用生命在画画,现在变成用生命在吵架了。
梁秦回头看了一眼,怪不得一路难得的这么安静,难道是刚才他发动车的时候她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反正不会是上了车忘了关门被甩出去的,也就坦然地开口,“我把她忘了。”
程果无语凝噎,我家林暮可是暗恋了你整整七年呢,你就算不记得她你也应该记得你被她一头撞断的那根肋骨啊,不过,程果想了想还是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可是,既然没事你们手术怎么这么久?”
梁秦轻咳了一声,“我去找找林暮。”我怎么告诉你,我哥让我等你分完手再来告诉你你弟弟没事?看着程果咬着唇有些难过的样子,梁秦想到这个小姑娘前几天还神采飞扬地找自己谈条件而且直接促成了自己和林暮的孽缘,现在声音沙哑说不定是哭的
如果林暮知道他联合秦晋骗她家宝贝闺蜜估计得跟他闹很久,梁秦最怕的莫过于麻烦,比如说娇气的女人就很麻烦所以他喜欢林暮那样长着一张漂亮精致的女人脸却有一颗大大咧咧的不锈钢心的姑娘,比如说恋爱的过程很麻烦所以他就直接忽略了礼成滚床单。
看到程果分手后伤心的小模样,梁秦的医者父母心有些微微的愧疚,更何况徐慕斯还是他高中的铁哥们,有些没话找话地刚好戳中程果痛处,“约定的每科六十分还需要吗?”
“不要了。”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三个字。
一直以来,她都在一个人演着一场独角戏,而最后才发现所有的努力到最后却像一个笑话,那天下午她曾那么傲娇地跑去找梁秦和他讲条件,你帮我大三的课程每科都六十我帮你搞定林暮,不过是为了自己名正言顺地放弃出国的机会。
而现在,她才发现似乎不用了。
看到程果好像听了他的话更难过了,梁秦耸耸肩膀,看吧,我就不适合说话。
看着梁秦颀长的身影消失在旋转玻璃门那里,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她和徐慕斯进行了七年的爱情长跑现在以分手结束,而林暮用了七年的暗恋在十一以闪婚完美收场。
是你的,就是你的,无论你曾经怎样失手都不会从指缝溜走。
不是你的,终不是你的,无论你怎样竭尽全力都改写不了结局。
曾经,她和林暮一起趴在走廊的栏杆上看那两个路过的修长身影,曾经,她们一起坐在小礼堂下看身为文理科状元的他们的演讲,她们还曾经赌过谁先追上自己的暗恋对象。
那天她拉着徐慕斯的手看了一场烟火,而林暮一头撞断了梁秦的一根肋骨。
只是,后来,她才发现,你最先起步并不意味着到冲刺的时候你依然有力气。
你先追上了,也并不意味着你们就可以一直这样走,走到最后,走到结局。
你曾经有那么唯美的开始,却保证不了你不会有个血腥的结局。
程果揉揉太阳穴,一抬头却看到一杯木瓜奶茶,秦晋靠在纯白色的墙上手里握着那杯奶茶晃了晃,“程勋手术没问题,你不去看他吗?”
伸手接过秦晋手里的那杯橘色的奶茶握在手里,程果一言不发地跟在秦晋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他被灯光拉长的影子上,冷不防秦晋突然停了脚步程果就刚好一头撞在了他身上。
秦晋转过身低头看着揉着头面无表情的程果,清雅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只是这个疑问句却没有什么疑问的成分,“你生气了?”
程果看了秦晋一眼狠狠地点头,“我生气了。”
“哦。”秦晋淡淡地哦了一声,程果站在病房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下文,就完了这样就完了?安慰呢,道歉呢?
“我就不信他们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程勋被撞得快死了!”等了许久程果决定自己动口丰衣足食。
秦晋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无辜地回答某人气势汹汹的问题,“我也没说程勋快被撞死了。”
“那你开车开那么快我还以为程勋被撞得很严重!”程果压低声音却决不放弃声讨,只可惜又是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医者父母心啊,你儿子被车撞了你能慢悠悠地开车吗?”
瞪了秦晋一眼,程果自己推开了病房的门,程勋靠在厚厚的枕头上对她扯了扯嘴角却有些疲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程勋的头却被这个傲娇弟弟一抬手拍掉了,“别碰我伤口。”
一句话出口却觉得自己入戏太深口气有些重了,本来今晚伤得不怎么重却被医院折腾了这么久,他心情差到了极点所以也就没有注意语气,说完话却难得地没有听到程果的还嘴,程勋一抬头才发现他家姐姐一个人站在病床前面琥珀色的眸子里慢慢地聚满了泪水,渐渐地凝成一滴“啪嗒”一声滴落在木质地板上。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程勋有些慌张地掀起被子伸手去抹程果脸上的眼泪,“乖,你别哭了其实我不疼,那个伤口就花生大小,真的,也就芝麻那么大,他们医院是想钱想疯了所以非要包扎成这样,小果……”
犹疑着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搂住了正在哭的她,伸手轻轻地拍她的背安抚哭得有些喘不过气的小姑娘,感觉着她的眼泪一滴一滴浸湿了他的病号服,程勋的手移到她的肩膀才发现她原本有些肉乎乎的姐姐居然已经瘦了,瘦得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摸到她的骨骼。
她在他怀里有些微微地颤抖,程勋收紧了放在她腰上的右手下巴支在她肩膀上加深了这个拥抱,程果很小的时候说她最喜欢别人这样抱着她,这样的拥抱那个抱她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她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哭,肆无忌惮地笑,只有这样她才不用顾及自己的骄傲。
一抬头刚好看到门口的秦晋,程勋有些尴尬地笑笑但是依然紧紧地抱着程果,“你别哭了,真的没事,要不要我把绷带拆了给你看看伤口?”
“不用。”程果的声音也许是哭多了有些沙哑,“你真的没事?”
“没事,真没事。”程勋无奈地松开了手,你丫这样问我我能说有事吗?“说吧,拆不拆绷带?”
程果退后一步连连摆手,“那个,不用不用。”
“那你别哭了,你哭得我头疼。”程勋同学傲娇了,“我怎么闻着你身上都是酒味,你不会是喝醉了来我这里撒酒疯的吧,亏我还觉得你是因为我受伤了难过?”
程果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使劲把程勋一把推倒在床上拿起被子盖上,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边顺手还拿起一个苹果想做出一副好姐姐的样子,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就是喝酒了,不过我哭不是因为喝酒了是因为我和徐慕斯分手了,我们分手了。”
“卧槽,我就知道狗不会把你良心吐出来的,等等,因为我出车祸,你和徐慕斯分手了?”程勋夺过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有些不可置信地联系了一下因果关系。
程果郑重地点点头,“恩。”
“卧槽,我是不是喝醉了?”程勋感叹了一声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两眼盯着他手的程果,“姐,你丫居然为了我和徐慕斯分手了,我这一辈子都圆满了。”
程果啃了一口苹果才想到现在程勋才是病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你都快死了我怎么能不担心啊,话说金敏撞了你啊,她怎么样你知道吗?”
微微皱眉,程勋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金敏这个名字,“金敏?啊,你们班新的辅导员啊,她撞我干嘛。”
程果一把撂了苹果凑过去,“你不是被追尾了吗,金敏不是从后面撞了你吗?”一手充满爱意地摸摸程勋的头,“你被撞失忆了,还是被撞傻了,可怜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爷和好基油聊天她劝爷一定要日更,囧,爷决定了,继续日更吧~(其实那货她自己都是半月更了。)不过,嘿嘿,她真的是一个狠好狠好的机油,从上一篇到这一篇每一次爷有些情绪低落的时候我家暮暮都会鼓励爷继续写,感觉很温暖~
加油~
37、教官,不可以
看程勋皱着眉一副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的模样,程果悠悠地叹了口气探过去细细地观察程勋被绷带包扎着隐隐见血的伤口,“你真的没事吗?”
程勋有些受宠若惊,“没事啊,小伤。[].”
“唉……”听到程勋的答案程果又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你好像很失望?”程勋同学挑挑眉。
“是啊……”程果点点头,“你一点都没事,这手分得太不值了,嗷,疼……”程果一句话说完就被程勋一枕头按在了床上。
程勋咬牙切齿,“分得不值?你回去和好啊!”
“不行啊……”程果托着腮斜四十五度明媚而忧桑地看着窗外的月光,“我说的分手我再去和好,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嘶嘶……”
“你怎么了?”
“卧槽,我现在真的很忧桑,我脖子好像扭到了,嗷……”
“活该。”程勋狠狠地开口,顿了一会儿看她五官都皱成一团了,伸手轻轻碰碰她白皙的脖子,“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看他眸子里掩饰不住的担心,程果深吸一口气摇摇头,这又是一个我永远问不出口的为什么,爱情的世界里注定爱得更深的那个人付出得更多,如果明明知道给不了你回应那我又怎么开口问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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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的几天居然都荒废在医院里了,程果居然已经无聊到陪程勋打Dota的地步了,好不容易程勋同学困了,程果抬起头一看天色居然已经暗了:“程勋,我去买晚餐,你想吃什么?”
程勋本来是一副歪歪斜斜的慵懒模样靠在靠枕上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打起精神,“东坡猪手,你快去吧,我要两份。”
从挎包里取出钱包程果把MP3顺便取出来插上耳机,走到走廊上刚好碰到一个护士推着东西往对面的病房里走,程果突然想起了什么推开门探进一个头:“对了,这几天我怎么都没见护士来给你换药啊?”
“买饭,我饿得胃都抽了,快去快去。”看程勋像轰苍蝇一样不耐烦地朝她摆手程果临空做了个揍死你的手势,你丫就傲娇吧,我就不信你那芝麻一样大的伤口这辈子都不好了。
这死小子肯定每次都是趁她去买饭的时候找护士来上药,说不定伤口早就好了在这里装病,程果走进电梯里按了1键靠在电梯壁上,手背在后面忍不住腹诽,每次要吃的东西还都是城东的,因为车被送到4S店里修了这几天程果出去买饭仅仅打车来回就要半个小时。*.**/*
电梯到六楼又下了一个人,空荡荡的电梯里只剩下程果一个人,那种要被吞没了的恐惧让程果缓缓地蹲在地上电梯门却突然大开,一个身影居高临下地在她头顶响起来,“程果?怎么了,别告诉我又是要保持平衡,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坐电梯要蹲着的。”
秦晋半蹲着抬起程果的下巴,对上她紧闭着眼睛有些紧张的样子,“你真的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幽闭你妹,空间你妹,恐惧你妹,你才有,你们全家都有!”程果拽着秦晋的白大褂用力借着秦晋的力量站起来,脚一扭差点又摔倒却被秦晋稳稳地抱住。
他的声音没什么感情却让程果有些黯然,“你在这里一向不关病房门,即使医生和护士随手带上你也会很快把门开一条小缝,另外,我有没有告诉你我没有妹妹。”
搂紧了怀里紧张的小姑娘,秦晋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是因为四年前那辆面包车吗?”
电梯的门打开程果低着头没有什么接话的迹象,一个人在前面走得飞快,秦晋长腿迈了几步跟上她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车厢里的音乐是程果以前最爱的那首some one like you,程果靠在副驾驶座上别过脸看窗外这个城市的夜景,华灯初上,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幽闭空间……恐惧症?四天的时间是医生的敏感还是什么让他一语中的,而这么久的时间,徐慕斯似乎从不清楚。
秦晋对她很好,真的很好甚至让她有种久违的被珍视的感觉,只是,人永远是犯贱的动物。
你知道谁爱你,你知道谁疼你,然后,
你就肆无忌惮地让他疼。
这是他的爱赋予你的伤害他的权利。
每一只刺猬在爱的时候都会放弃蜷缩着保护自己的姿势,然后,身体最柔软的把一部分就这样暴露在空气里,任别人的刺戳痛自己。
“想什么呢?苦大仇深的?”红灯,秦晋稳稳地停了车半开玩笑地逗正在沉思的程果。
程果瞥了他一眼,“想一个深奥的话题——爱情。”
“呵,想有什么用,我十七岁的时候还一直觉得我会喜欢一个OL风格的小女王,结果,现在喜欢的事比自己小整整十岁的小萝莉。”秦晋打开车窗手肘支在车窗上点了一支烟,“所以说,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你才骨感。”程果一语既出才发现刚好中了秦晋的套,“那什么啊,秦医生。”程果语重心长地开始解释自己的歪理,说服是一项很重要的技能,希特勒是对的吗,他不一定对但是他说服了整个德国的人替他卖命,在那些人眼里他就是真理。
“你想,你比我大整整十岁,你难道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吗,你先别回答,其实我小时候也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有一段时间看《天若有情》,《天若有情》你看过吧,就是一个叔叔和一个小萝莉的爱情养成史,当然,最后是一个悲剧,季冬阳说,展颜,我最害怕的就是以后你真当风华,然后才发现你倾尽半生燃烧自己照亮的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头。”顿了一下,程果看看秦晋没什么表现就继续自说自话,“然后,我就不想嫁比我大太多的男人了,你想他死得比我早,我一个人多孤单。”
秦晋无语,孩子,你拒绝人的理由太独特了,独特到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一脚踩在油门上秦晋淡淡地瞥了程果一眼,“你这是在咒我死得早?”
“你要抓重点,重点不是你死得早,而是我会很孤单。”
“我曾经是不说脏话的,程果。”秦晋沉默了许久,“但是我发现不说脏话的话我无话可说。”
酒足饭饱之后程果跑去点程勋那份带走,冷不防秦晋过来和服务员说不放酱油,程果有些不解地接过颜色不太好看的东坡猪手,“为什么不放酱油,这样多不好吃啊。”
“程果,这一段时间别给你弟弟吃带色素的东西,他额头的伤口正在长,这时候吃酱油多的东西你是想让你弟毁容吗?”秦晋帮程果拿过那袋子东坡猪手,“走吧,我把你送到医院。”
关上车门程果有些不解,“你今晚不在医院吗?”
心不在焉地转着方向盘,秦晋语气有些无奈,“叔叔不比你,叔叔已经快入土了得在入土之前生个后代,不然就没人给叔埋骨灰盒,懂吗?叔叔今晚要被逼着去相亲。”本来秦女士也没有什么让他相亲逼婚之类的意思,不过是知道梁秦居然都闪婚了之后就开始了,不逼则已,一逼就要把他逼死。
到了一中心楼下程果有些心虚地推开车门就往医院里跑,却被秦晋一把扯了回来,“你忘了带你的猪手了。”秦晋一手拽着程果一手搭在车门上神色自然,“对了,过几天不是你们安原的庆功宴吗,你有男伴吗?”
“男伴?”程果一拍头,也是啊,本来想着徐慕斯不陪她去她还可以找程勋去凑合,但是现在一想程勋现在住院了,她难道要落单,好惨。
“今晚陪我搞定相亲,过几天我陪你去晚宴,怎么样?”秦晋云淡风轻地开出自己的条件,看她在夜色里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脱下了自己的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
程果有些迟疑,如果她不带男伴去说不定安凝那要脸不要命的小女王直接从自己的牛郎店里给她找一个,这不是没可能而是很可能,“那好吧,我把猪手给程勋送上去陪你去,说好的,没有后续啊。”
“恩,没有后续。”没有后续才怪,秦晋表面不动声色,你在晚宴上和我一起去不就等于昭示大家你们程家的小公主名花有主了吗,果然差十岁是有好处的,这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啊。
程果接过秦晋手里的袋子转身就往楼上跑却不犯突然被秦晋搂在了怀里,正要挣扎却听他在耳边说,“提前彩排一下。”程果放弃了挣扎,秦晋身上还有医院淡淡的苏打水味道。
萦绕在程果鼻间让程果想打喷嚏,但是她又不能推推秦晋说,你等一下让我先打个喷嚏只有暂时先忍着。
“啪”一道车灯突然直直地打在了喷泉旁边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身上,程果忍了好久的喷嚏也破空而出。
刺眼的灯光让程果眯着眼睛伸手放在眼睛上去挡,却从手指的缝隙间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银色法拉利,徐慕斯修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她脚下不远处。
他慵懒地靠在车门上,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火光在他指间明灭。
程果最怕的,不是徐慕斯的愤怒而是他这样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她。
这样的沉默让程果一下子就软了,一瞬间有种自己红杏出墙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终于码完了,囧
爷要向小泪道歉,爷错了,你专门给爷发短信要爷十点以前碎觉,爷又爬起来了,嗷嗷~
日更日更,不日更就剁手~
终于把我家徐少写出来了~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