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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素素,我帮你打开包裹盒
更新时间:2013-11-29 19:08:24 本章字数:3218
小时候,白素最喜欢的节日是圣诞节,因为到了这一天,她可以收到很多礼物,这些礼物会被父母装在一个个小盒子里,然后在父母期待的目光下,她打开盒子,眼睛里会溢满惊喜,心里会生出感动和无尽的喜悦。
她有多少年没有收到圣诞礼物了?最近那一次,距离今天差不多将近三年,那年异国圣诞节,楚衍把他自己送给了她,没有鲜花,没有浪漫,只有一个他,温温含笑,站在她的面前,对她说:“我把我交给你。”
如果说,当时她收到礼物是感动的话,那么现如今就是惊吓。
白墨已经上学去了,吴为率领佣人站在门口迎接楚衍和白素回归素园。
那个包裹就放在客厅里,吴为脸色很难看,当他发现包裹给楚衍打电~话的时候,吴为手心里竟都是冷汗塍。
吴为原本想询问楚衍的意思,然后再做定夺,但当时邵凯有公事找楚衍,楚衍便和他去了隔壁书房,手机就那么落在了餐桌上。
吴为说:“少爷,素园前不久收到了一个匿名包裹,收件人写的是夫人,那个包裹……”
“有人给我邮寄包裹了吗?”白素诧异开口,也打断了吴为的话栗。
“……”吴为沉默,似是没想到接电~话的那个人会是白素,所以一时没吭声,直到白素唤他的名字,他这才回过神来,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忍不住叹了叹,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他想改变现状,只可惜事与愿违。
“夫人,那个包裹是邮寄给你的,或许……你应该亲自来看看。”
也许是吴为语气太过凝重,所以在结束通话后,白素忍不住皱了眉,她入住素园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给她邮寄过东西,只不过这个时间段似乎太敏感了一些,还有吴为的语气太让人惴惴不安了。
楚衍走出书房的时候,见白素神情有异,好奇道:“怎么了?”他察觉她手里拿的手机好像是他的。
了解楚衍的人都很清楚,他厌恶别人乱碰他的东西,但这些人并不包括他的妻子,从某一方面来说,他希望素素能够渗入他的生活点点滴滴中。他的,也就是她的,没有秘密,也无惧秘密,就算有些机密被她知道,那也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他觉得这一切无关紧要。他只是不希望她从他这里看到或听到太过yīn暗的东西,他不希望她过多触及,尽管他的妻子早已在yīn暗之地行走太久。
“刚才吴为给你来电~话,说有人给我邮寄了一个包裹,在素园。”白素把手机递给楚衍。
楚衍接过手机的同时,牵住了她的手,微微皱眉:“吴为还说了什么?”包裹吗?那也该直接跟素素打电~话,但吴为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他……难道这个包裹有什么问题?
“吴为说,我应该回去看一看。”白素看了看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段亚楠,对楚衍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去总统府,我一个人回素园没关系。”
他从来不会因为工作顾此失彼,不该在她这里频频出现例外。
“不碍事,我先陪你回去,然后再去总统府还来得及。”就算是楚衍,此刻也开始有了惴惴不安感,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白素知道楚衍的脾气,他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够轻易更改,他吩咐段亚楠和邵凯一同先回去,然后拿着白素和他的外套,牵着白素的手一起离开了医院。
前往素园的途中,冗长的车队里,她看到街道两旁一派冬日萧凉,每隔一段距离就会看到有化雪机在清理那些堆积在道路旁的积雪。
花圃里,灌木夺去了群花芳容,尖锐的倒刺肆意的向上生长着,冬日生机盎然,生存气焰嚣张,气势凛冽,有积雪压折了枝叶,带着浅浅的颓废。
白素从回到首都的那刻起,心就没静过,尤其是现在,看到清晨街景,内心里有一种伤感在慢慢的灼烧着。
这种预感叫不安。
她暗叹自己不知何时竟有了多愁善感的疑心病,耳边响起纸页翻动声,她有些内疚,楚衍因为她不知耽误了不少工作。
“楚翎有消息了吗?”白素问他。
“还没有。”楚衍指尖无意识的点了点文件页面,皱眉道:“他拿到那笔钱之后,就消失了。”
白素质疑道:“仅仅因为钱,楚翎就把自己弄成现如今这份田地,他难道今后不打算在S国立足了吗?”
最重要的是,楚翎的认知不该如此浅薄,那个男人就算出卖楚氏,也不会说失踪就失踪,但楚翎失踪,所有人都找不到他,也是事实。
白素昨天上午给陈希联系过,但陈希的电~话同样打不通,陈希和楚翎在一起也说不定。
“素素,我有预感,有一场风暴正在逼近S国,也许……”楚衍忽然不说话了,脸色凝重,那么深沉的冷凝之色,白素之前从未见过,这还是楚衍第一次流露出这种神情来。
“也许什么?”她下意识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
“也许,我小看了楚翎。”
简简单单一句话,经由楚衍说出口,却如弦重压……
楚衍没有再说下去,白素也不再开口。
他和她可以成为这世上最亲密的战友,但也可以在彼此事件上选择漠然静观。
她很少过问左右两翼的事情,他也很少过问曲良武和十一。
他给她最大的活动空间,甚至可以说纵容她的一举一动,只因他了解她的仇怨积累,他曾说过:“素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拦你。”
她很清楚,楚衍可以无视她的所作所为,但当她有难处需要他帮忙的时候,他一定会倾力相帮。
握紧他的手,她觉得这样很好,在这场婚姻里,他和她都有各自的逼不得已和不得已而为之,若说谁对谁错,还真是一言难尽。
当无法分辨是非的时候,能够给对方予以理解,十分重要。“少爷,那个包裹有问题。”
白素走在前面,吴为跟在楚衍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道。
楚衍唇微微抿着,脸色越来越暗,果然有问题。
“凡是您和夫人的邮件和包裹必须经过重重安全检查,本来那个包裹没什么问题,但电子显示器上,却勾勒出包裹里物件的形状,很像……”
“继续说。”楚衍眸色沉了沉,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吴为的目光平静而冷沉。
“很像一个人的身体轮廓。”吴为说完这句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眸色闪烁间,看了看已经走到客厅的白素,这个中年管家,呼吸忽然开始急促起来。
而楚衍呢?
虽然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但楚衍还是愣了愣,眼眸宛如飙风一般蓦然朝吴为射去。
那里面……
他脸色煞白,眼光极其缓慢的落定在大纸盒上面,白素的手已经放在了盒盖上,刹那间楚衍觉得呼吸都快没了。
脑海中有无数声音奔涌不息,不能让她打开,不能让她打开……
“素素……”他忽然出声叫她的名字,那么大,以至于在场很多人一时间都把目光落在了白素的身上。
白素手指僵了僵,闻声转眸看向楚衍,微微诧异:“怎么了?”
楚衍薄唇微启,张了张,他想说些什么,但接触到白素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即将出口的话语竟梗在了喉咙里。
也许,也许……那里面只是一个人偶……
他看着盒子,忽然间觉得很难过,可他分明是在对她微笑,也许楚衍的异常让白素在顷刻间意识到了什么,她微微抿唇,看着楚衍,复又垂眸看了看那个大纸盒,脸色忽然一下子白了……
“你……”白素呼吸急促,目光专注的落在纸盒上,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下唇不知何时竟被她咬出了鲜血。
“我帮你打开。”楚衍迈步,沉沉的看着她,嘴角扬起牵强的微笑。
但她却拉住了他的手臂,在他复杂的目光下,白素沉默了几秒,方才说道:“不了,我自己可以。”
把手放在盒盖上,她沉沉闭眸,片刻后缓缓睁开,解开上面的束缚带,摘掉了盒盖……
*****
在盒子里唱出沙哑的歌
更新时间:2013-11-29 22:03:57 本章字数:3277
这世上有一种打击,它的名字叫:晴天霹雳。
明明没有打雷,没有下雨,但白素却觉得她被一道厉雷无情劈中,有一种剧痛从头到脚,一直钻到了她的脚底板,然后那股钻心之痛还不肯放过她,竟直直的涌到了她的脑海中肆意奔窜。
身上的血液似乎在冷柜里被收藏过,那么冷,她因为太过害怕和仇恨,以至于全身都在忍不住颤抖着。
“秦川……秦川……”
她张着嘴,她在喊秦川的名字,但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刹那间她似乎失声了,她只能听到她的心跳声,跳的那么快,那么急,有着末日来临前的恐惧,有着抗拒死亡,想要求生的急切,她在一片仓惶中全身出了一层冷汗塍。
隆冬天,外面那么寒冷,纵使室内开着暖气,她也不该瞬间出了这么多冷汗。
好像是从她身体里涌出来的一般,积蓄的太久,所以才会忽然间窜出来,杀的她措手不及。
她眼前一片漆黑,她又俯下身体,想要看清楚秦川的容貌,但眼前怎么越来越黑了,她在一片仓惶无助中,缓缓伸出手栗。
黑暗的纸盒子,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缓缓探下,想要触摸那个蜷缩成一团的男人……哪怕碰一下也好,让她知道她不是在做梦。
但有人却抓住了她的手,那么有力,那么熟悉……
楚衍垂眸看了一眼盒子,握着白素的手下意识紧了紧,眼底笼上了一层yīn霾。
他想到里面可能装着秦川的尸体,但看到后心跳不见减速,反而有逐渐加快的趋势。
因为盒子地方有限,所以秦川几乎是蜷缩在盒子里,光裸着上身,埋在双膝间,所以只能看到他浅淡的面部轮廓和腕间粗粗缝合的伤口,看情形,身上的鲜血应该全部都给放光了。
楚衍拳头紧握,死死的握着拳,眸色yīn戾。
“别看……”楚衍伸手去遮白素的眼睛,但白素眼睛却睁得很大,仿佛失去魂魄的无心人,拉下楚衍的手,目光执拗的盯着秦川。
那是她弟弟,她从小看到大的弟弟秦川,是她答应他姐姐要好好照顾他的小男孩啊……
她怎么能不看他?怎么能无视他的痛?
这么冷的天,他光着上身蜷缩在盒子里,那么薄的盒子,他们也不知道给他加条被子,他是不是很冷?
吴为从他们的话语和神情里察觉到了什么,连忙示意客厅佣人离去,目睹佣人离开客厅,吴为还不待转身,就听不远处传来白素的声音。
“楚衍,你把他抱出来,我一只手抱不动……”
轻飘飘一句话,似乎风一吹就散了,却又好像坚定无比,哪怕狂风暴雨都吹不散一般能,那么矛盾,那么沉窒,听得吴为眉目渐深,听得楚衍心里开始有了莫名的慌乱感。
“少爷,我来。”吴为快步上前,白素没有看吴为,反而把目光淡淡的落在楚衍的身上:“楚衍,我是他姐姐,你是他姐夫,你把他抱出来,我听到了,秦川说他很冷……”
“好,我把他抱出来。”楚衍身体很冷,他紧紧的抓住白素的手臂,痛声道:“素素,你确定要把他抱出来吗?”
他不是傻子,白素也不是,秦川光着上身,蜷缩着身体,连死后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尊严,他们不会认为这只是单纯的示威,可能……
不在乎什么可能了,曾几何时起,这个清冷明媚的女人被现实一步步逼迫,走到今天这一步,她流了太多泪,受了太多苦,遭了太多罪,所以有时候不要怪她太冷血,她只是被逼的身不由己,从陷入这场纷争的那一刻起,她除了心狠,别无其他求生之法。
这一刻,能够说出这种话的她,无疑也是心狠的,她在逼迫她自己去面对,没有人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也许是他们想的太晦暗,也许这件事本身就很晦暗。
但楚衍很快就知道,有些痛苦痛一次只能触及心脏,但有一种痛却能钻进灵魂最深处。
当他伸手试图把秦川僵硬的尸体伸直时,他的手僵了,这个政坛处心积虑,步步紧逼的男人,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背对着白素,死死的盯着秦川,淡漠冰冷的眸子在短短几秒钟时间竟然涌出一片血红色。
白素就那么沉沉的看着楚衍,看着他的背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在等待,她知道楚衍会把秦川抱出来的。
客厅里没有风,原来上帝一旦抽走人世间所有的声音,那么尘世男女的表情和动作就像是一场荒诞的舞台闹剧。
当秦川尸体被楚衍抱出来的时候,吴为因为太过震惊,率先看向白素,只见白素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眼里的墨色仿佛融进了这世上最浓重的黑,她那么沉默,宛如这世上最坚硬的石头,几乎让人察觉不出她的存在。
但吴为看到了,白素的眼眸里燃起了燎原大火,从暗黑的地狱里忽然一下子就窜了起来,那么汹涌澎湃……
他刚觉得她的眼睛像烈火,但很快又发现他错了,她的双眸分明是这世上最尖锐的利刃,死死的盯着秦川,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吴为……”白素忽然唤吴为的名字。
吴为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夫人。”声音竟然沙哑异常,还有些哽咽,只因秦川死的太惨了……
“找毛毯盖在秦川身上。”白素的声音很平静,至少听起来很平静,她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流。
“好。”吴为转身的时候,把脸上汹涌滑落的泪水擦掉,不该哭的,至少不能当着他们的面哭,他们的心里都不好受……
楚衍看着白素,那一瞬,心绪宛如深海孤舟,逆风出海,沉没无踪。
他们都没有说话,这时候再多的话都是枉然。
吴为把毛毯盖在了秦川的身上,同时盖住了他额头上的致命枪口……
“楚衍,你帮我把秦川抱到他原来的房间里。”这里是他的家,所以就算秦川下葬,也该从这里出发。
吴为在前面走,因为他要遣散沿途佣人。白素在前面带路,背影孤傲,表情漠然,她还跟以前一样,看不出喜怒,仿佛回到了连城,楚衍知道如果两年前白素的心里只有仇恨的话,那么这一刻她的心里涌起的将是无尽的毁灭。
他抱着秦川,沉默的跟在白素的身后,多年后他总是会想起这一幕,当时的她心里该有多疼啊,但她却在那么多的表情里选择了漠然。
楚衍把秦川放在了床上,在素园有白荷、邵凯、段亚楠、易笙、徐泽、温岚、乔梁、莫珂、秦川的房间……他们的房间一直都在。
“素素,秦川的仇,我不会忘。”楚衍皱眉看着白素,声音凝滞沙哑:“你把曲良武交给我,我帮秦川讨个说法。”
“……好,你先出去,我想跟秦川单独呆一会儿。”她态度温温的,很轻易就答应了楚衍,但她在这个时候却想要独处,楚衍心里升起了恐惧,但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见他站着不动,她竟主动抱了抱他,拍拍他的背:“我没事,真的。”
楚衍不该相信她的话,她是这世上最会表面误导别人的人,当楚衍和吴为刚走出卧室时,白素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她踉跄奔到床前,看着秦川苍白无比的脸,目光死死的凝定着他额头上的枪口痕迹……
手指颤抖,缓缓掀开秦川身上的毛毯,赤~裸的胸前用刀片划出五个字:把人交出来。
她双手紧紧的抱着秦川,哪怕他身体冰凉,却依然固执的不肯松手。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秦川的脸上。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抛弃在柏兰山。
——秦川,我没照顾好你,你让我死后怎么有脸去见你姐姐?
——一万个曲良武也抵不过你一条命,你起来,我带你找他们讨命去……
一道尖锐的哭泣声,仿佛从灵魂最深处涌出来,带着撕裂之音,贯穿了整个隆冬。
“少爷——”吴为眼睛红红的,想要开门进去,却被楚衍抬手制止。
他靠着墙,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声音沙哑的很:“让他们呆一会儿。”
楚衍抿紧唇,是楚修文做的吗?
“吴为,把门口视频调出来,看能不能找到当初是谁把包裹送过来的。”
那晚记忆,如梦似幻【6000】
更新时间:2013-11-30 19:50:36 本章字数:6488
只是寻常的邮递公司,背景清白,不存在任何作案动机,一大早看到调查小组过去,听说负责人腿都快吓软了。
既然对方有心,习惯实施高手段犯罪,又怎么会让调查组找到所谓的线索。
浴室外,楚衍五官俊雅深刻,平时迷人的轮廓现如今有了紧绷感,凉薄的唇紧紧抿起,看着紧闭的房门,似乎想透视房门看到里面的她。
自从白素回到首都后,她还不曾有机会洗刷掉一身的风尘,她去洗澡前对楚衍说:“你去总统府吧!我没事。”
楚衍连放任白素进去洗澡都不放心,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白素去总统府膈。
白素拿换洗衣服进浴室之前,楚衍拉住了她的手:“素素,我陪你一起进去。”
白素目光柔柔的看了他一会儿,唇角扯了扯:“楚衍,你在担心什么?”
白素这么问,楚衍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复杂开口:“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脂”
她表现的那么平静,但她的手指却在他的手心里微微颤抖着,那么冰凉,她确实需要去浴室洗个热水澡。
有一点楚衍没说错,白素很冷,那种冷仿佛从骨子里涌出来,僵硬无比,怎么暖都暖不热,所以她钻进蓄满热水的浴池里,将自己的身体沉沉的没入水流中。
热度一点点的渗进皮肤,有说不出来的暖意,那些积压在心里的痛和恨,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流窜而出,压都压不住。
她掬起一把水,淋在脸上,也许太热,竟觉的脸部一阵生生的疼。
——你叫秦川吧!从此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会代你姐姐好好照顾你。
——秦川,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会过期,但唯一不会过期的就是信仰。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坚持自己的信仰,这对你,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秦川,虽然谈判危险,但我却不能逃避,你守护我,是因为你的工作,同样我守护国民安全,也是为了工作。有时候很多人在你面前受难,这就意味着,你需要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奉献在这件事情上。
——除了生命是父母给予之外,很多东西都需要我们后天积累。秦川,你是阿姐的骄傲……
她将自己沉溺在温水之下,似乎被人抽走所有力气一般,耳边仿佛响起秦川的声音……
——我有喜欢的人,但却从来没想过要告诉她,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我一个人独立惯了,所以从小到大就懂得怎么样才能好好保护自己,我不想被她拒绝,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开始断了这种念头,从心里先拒绝她。
——我不好,因为我把自己想的太好的话,就会很容易看低别人,把别人想象的很糟糕,这对身为军人出身的我来讲,是致命的。但你不一样,在我的世界里,你是最好的。
——都是我的错,我是你的警卫长,却没有保护好你,我对不起你。
——阿姐,我帮你好不好?我不想童年失去家人,少年失去姐姐,成年之后失去你……
——我也害怕死亡,每次出任务的任务的时候,我都在想,这会不会是我最后一次,所以每次出任务之前,我都会事先把遗言写好,但我是一个很简单,无牵无挂的人,所以就算写遗言,也写不了几句,因为你们过得都还不错……
“哗啦”一声,白素从水里钻出来,大口的喘着气,赤身从水里站起,出了浴缸,扯过一旁的浴袍穿在身上,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往外快步走去。
“素素……”楚衍吃了一惊,在她开门的瞬间,皱眉握住了她的手,她身上湿湿的,发丝上水珠缓缓滴落在浴袍和他的手臂上,她……还好吗?
“你想干什么?”他复杂的看着她。
她睫毛一颤一颤的,声音干涩:“秦川房间里放置的记事本,我想看看。”
“……重新把身体擦干,我帮你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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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白素第一次看秦川的记事本,正确的说是遗言录。
【特工任务代号:猎鹰行动。任务内容:保密。遗言内容:很多东西就像节日烟花,来不及说再见就不见了,那些一直说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的人,也许在不经意间就永远的相隔天涯,永不再见。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但我的心将会跟你永远在一起。别为我难过,为国牺牲,我很骄傲,虽死犹荣。】
【特工任务代号:猛虎行动。任务内容:保密。遗言内容:12岁那年,我以为整个世界在一夕间离我而去,但你却在这时候像天使一样向我走来。如果我死了,你要明白,我并没有离开你,我只是也想变一次天使,飞往更广阔的天空,尝试换另一种方式来守护你。】
【特工任务代号:飞龙行动。任务内容:保密。遗言内容:你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说一个人如果没有yīn影,那他就是光明的。这话借用到国家上也很合适,我期待国家在阳光下没有yīn影的那一天,所以阿姐,你任重而道远,在你发困,想睡觉的时候,别让你手中的权利也跟着你一起睡着了,你要当一个人人敬仰爱戴的好官,我会为你骄傲的。】
【特工任务代号:利剑行动。任务内容:保密。遗言内容:年少轻狂的时候,无惧死亡,长大后,反倒开始变得胆小起来。传说这世上有一种鸟,它的名字叫荆棘鸟。一生只歌唱一次,从离开巢穴的那刻起,就在不停的寻找荆棘树,当它找到荆棘树的时候,会把自己的身体狠狠的扎进荆棘之中,在鲜血和最后一首泣血高歌里气竭命陨。
没有人明白它花费一生寻找,到最后为什么要选择那样悲壮的死亡方式,后来我想,飞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荆棘树是它此生认定的归宿,是它漂泊太久赖以呼吸的避风港,是它的幸福所在,也许…它只是太累了,再也飞不动了,最终在恐惧和迷茫中心无所恋。
如果我死了,请你把我遗忘在昨天,不要在今天和明天再为我伤心。我像荆棘鸟一样辉煌美丽过,我无愧此生。】白素内心深处有一种撕裂的痛,戾气在身体里奔走不息,眸色冷寒,那么寒冷,似乎要将她的理智撑到极限。
楚衍一直站在一旁,漆黑的眸子锁视在白素的身上,他从未见白素如此过,那么寒冷的目光,聚满了嗜血杀意,她完全红了眼。
“素素——”
他大声喊她的名字,只因她合上记事本,快步冲进了她的书房,她去书房干什么不言而喻,那里摆满了枪支……
白素的确在拿枪,楚衍心思胆颤,顾不得其他,从身后搂着她,紧紧的禁锢着她的身体,痛声道:“素素,不要因为冲动做出傻事,冷静下来……”
白素在楚衍怀里挣扎着,仇恨吼道:“我要杀了他,在总统府的时候,他当着你的面承认是他做的,那么嚣张,他当真以为我害怕死,不敢一枪毙了他吗?”
“即便是死,杀他那个人也不该是你。”楚衍紧紧抱着她,眸色沉戾:“他是你舅舅。”
“他不是……”白素忽然失声大哭起来,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声悲恸。
“素素,左右两翼现如今蠢蠢欲动,一旦动手,我就巧立名目平乱,一切都会过去的,那些伤害你的人,会得到报应的,不该在这个节骨眼脏了你的手。”楚衍抱得那么紧,似乎他稍稍松手的话,白素就会从他怀抱里消失一般。
两年噩梦纠缠,痛苦积压,在刹那间几乎击垮了白素紧绷已久的神经。
白荷被轮奸惨死,一场爆炸尸骨无存。
她右手残废,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了两年之久。
盒子里的秦川,血被放完了,他的尸身那么冰凉……
她那么痛,那么恨,怎么能因为他是她亲人,是她舅舅,就放弃了仇恨?她妹妹怎么办?秦川怎么办?他们那么冤,他们的仇,她怎么能放的下?
白素似乎要把积累两年的痛苦全部都宣泄出来,只因残缺的身体里,那颗心早已满目疮痍,她连想要逃避悲伤都无计可施。
楚衍抱着她,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脖颈里,趁她情绪松懈时,夺走她手中的手枪,随手扔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沉闷声让白素有了片刻清醒,抬眸看手枪在哪儿时,楚衍的唇已经贴在了她的唇上,失措的像个鲁莽无助的少年,除了吻她,试图转移化解她的仇恨之外,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有时候人在痛苦的时候,无比希望能够获得一个出口。
衣服褪去,一切回归到最原始的***纠缠,楚衍在利用他自己,崩溃的那个人是她,但无助不安的那个人也是他,只要她能够忘记痛,哪怕只是瞬间忘记,他也甘之如饴。
年轻身体交缠,他舌纠缠着她,抵死一般缠绵。
宣泄通常伴随着失控,她越是闷不吭声,他越是无措,宛如发狂了一般,昔日优雅、淡漠、矜持,全都消失不见,在她身上肆意掠夺。
进入她身体的时候,毫无前兆,她喉咙里发出无助、痛苦的声音,他心忽然又开始疼了起来,但却控制不住自己,激烈的***中,白素把自己想象成了深海孤舟,在一片暗黑无际中渐渐沉沦下陷。
楚衍眼眸沉沉,在她耳边呢喃:“告诉我,你快乐吗?”
“……快乐。”说快乐的女人,在这场***中长发摆动,单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扬起苍白的脸,神情沉溺欢愉,但紧闭的眼角却流出一滴鲜明的眼泪。
高~潮颤栗感传来,白素想这种感觉她此生都不会忘记,因为太深刻,所以在不经意间便永远的驻扎在了她的灵魂里。
痛和快各占一半,宛如双生姐妹,如痴如缠,难舍难弃。
上午十点左右,房间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他和她各自躺在床上,喘着气,眼睛里还有***,但更多的则是深沉仓惶。
他侧眸看她,额头上都是汗水,还有长发,因为被汗水润湿,所以发根处有些潮润。
“素素……”他轻轻的叫她,声音有些暗哑。
“嗯。”她应了他的话。
“过来,我抱抱你。”他目光温柔,向她伸出手臂。
她笑了笑,笑容寂寞,枕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
他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寒冰能够跟严冬较量,却没办法和春天抗衡,今年冬天虽冷,但春天不远了……”
“……嗯。”她把脸埋在他胸前,蜷缩着身体,显得有些脆弱。
“拿着放大镜看白纸,看雪花,也并非白的毫无瑕疵,更何况是一个人呢?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所以有坏人很正常。总统也好,平民百姓也罢,看起来他们一生中都要面对很多人,其实真正需要面对的无非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虽说几个人有时候也很难应付,但多点耐心总会搞定的。”
“……”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楚衍,我把曲良武交给你,他在东郊木屋,易笙知道具体位置。”
原本她还打算让曲良武见他母亲一面,不是因为曲良武,而是因为曲良武的母亲,思念儿子27年,这份母爱曾让白素动容,只不过……秦川没了,她忽然间意识到所谓善良,有时候真的能够害死一个人。
听到白素的话,楚衍心思一暖,抚摸着她的头发,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好素素。”
她能这么做,就代表她信任他,而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帮秦川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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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瑜在这样一个清晨里,和白素一样,也收到了一个包裹。
不过,白素的包裹很大,里面装着一个人,但唐天瑜收到的包裹却很小,里面只装着一盒录像带。
S国包裹分早中晚三个时段,有人收到了惊喜,有人收到了感动,有人收到了噩耗,有人收到了痛苦……唐天瑜收到的却是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录像带她没有打开放映,是胆怯,更是不安。上面标识着日期,是那天……
那天听闻楚文绪患上了地中海贫血,她心急如焚之下回到了楚家,原以为找到脐带,就可以救楚文绪了,谁知……她之前收藏完善的脐带竟然会不见了,她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地方,就又连续找了好几遍,还是没有。
她当时的感觉是什么?感觉脑子里有一根神经“砰”的一声断裂了,她在一片恐慌无助中,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万念俱灰。
她不可能再偷白素卵子和楚衍精子,再孕育一个孩子出来……姑且先不说白素,就说楚衍吧!精子被偷一次,他不会容许还有第二次。
明明前方还有路,但她却像走到了山水尽头一般。
楚家不再是楚家,倒像是随时都可以撕裂她的恶魔一般,她忽然间很畏惧这里,几乎是仓惶的逃离了楚家,开车驶进了街市,但却可悲的发现,她竟没有地方可以去。
首都那么大,但她除了楚家和医院,似乎再也没有地方可以收留她。
失意、痛苦……一切负面情绪的好朋友就是烈酒。
她去了酒吧,看着台上男女在重金属音乐里疯狂的摇摆着身体,暧昧的贴身扭动,她喝下一杯杯烈酒。
有男人过来跟她搭讪,见她面无表情的只顾喝酒,便自讨没趣的离开了,当然也有两位流里流气的男人借着令人炫目的五彩灯光想要对她动手动脚。
“滚开……”她声音很冷,几乎是火大的拂开伸到她脸上的手指。
“哥们,听到了没有,这位小姐让我们滚开。”其中一个男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笑声张狂,带着轻嘲。
“你才是小姐。”她怒了,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们。
“脾气倒挺大,我喜欢。”另一位男人听了,忍不住也笑了,那双眼睛像抓到猎物一般,闪烁出细碎的亮光。
唐天瑜借着灯光看了一眼,令人倒胃口的很。
“装什么装?看你借酒消愁,女人嘛,无非是情场失意,走吧!我哥俩安慰安慰你……”
作恶的手指快要碰到她的肩膀时,有冷冷的声音传来。
“放开这位小姐。”
是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长得还不错,最重要的是身手好像很好,分别抓着那两个男人的手臂,轻松地反扣着,看起来很简单的动作,却让他们疼的呲牙咧嘴。
那两人扮猪吃老虎,见此情形哪还想着把妹,连忙求饶,男人微微使力在他们背后各自踢了一脚,两人瞬间跌趴在地,爬起来后,连骂人都不敢,灰溜溜的逃了。
“谢了。”唐天瑜扫了那男人一眼,面无表情,虽说谢,却没有谢的意思,不过还是有的,比如说……
“你刚才救了我,这是给你的报酬。”她从皮包里掏出几张钱递给男人。
如此侮辱人的行为,男人见了并没有生气,没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唐天瑜说道:“真正搭救你的人不是我,是我们总裁。”
总裁?唐天瑜皱了眉。
“谁?”
男人移开身体,然后唐天瑜就看到Lee。
在酒吧看到Lee多少有些意外,似是注意到唐天瑜的视线,Lee扬了扬手中的高脚酒杯朝她扬了扬,嘴角笑容优雅浅淡,和众位的环境和喧闹人群很不和谐,但唐天瑜注意到一个细节,Lee在喝酒的同时,另一只手还夹着一支香烟。
Lee抽烟的姿势有些漫不经心,似是极为用力的吸了一口烟,不急着吐出来,过了一会儿,才有烟雾吐出来。
一看就是一个吸烟高手,可以变着花样的吐出烟圈来,涂满鲜红蔻丹的手指夹烟姿势很漂亮,魅惑又吸引人。
唐天瑜的想法很矛盾,一方面她觉得楚翎看起来那么儒雅温和的一个人怎么会找这样生活作风的女人为恋人,但一方面她又觉得难怪楚翎会跟她在一起,因为像Lee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妖精,一举一动间女人味十足,无关年龄,引诱男人手段高超,至少酒吧里很多人都在看她。
那些***熏心的男人,精虫发作的时候,可不管眼前这个女人年龄有多大。
那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唐天瑜跟Lee道谢时,受她邀请同坐一桌,然后似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最后她喝醉了,醉眼迷蒙中,似乎看到Lee嘴角扬起温柔的笑容。
“天瑜,怎么酒量这么浅?早知道就不让你喝酒了。”话语担忧,如梦似幻。
有些人,醉着醉着就完了
更新时间:2013-12-1 16:56:23 本章字数:3324
在这样一个上午里,连下两天鹅毛大雪的首都终于开始有了太阳出没的迹象。
细碎的阳光试图穿过yīn霾的乌云普洒大地,街道上人群开始多了起来,广场、公园中随处可见童心未泯,趁着上下班间隙堆雪人的国民。
在楚家,唐天瑜坐在沙发上已经发呆好几个小时了,目光飘忽的盯着那盘录像带,死死的咬着嘴唇,疼的她随时都可以昏厥过去。
她终究没勇气去查探录像带内容,隐隐间好像猜到那里面会是什么……
她酒量其实很好,虽说陈惠年纪一大把,但偶尔喜欢品红酒,那时候为了讨陈惠欢心,她时常会去酒庄学习品酒,酒量就是在那个时候练出来的膈。
那天在酒吧,她虽说喝的有些过急,有些上了头,但还不至于喝醉,但她不但醉了,而且醉的一塌糊涂,对以后的事情没有半分印象。直到她清晨在一家VIP上流私人会所里醒来,因为酒醉,头还很疼,对于自己会出现在陌生的会所房间里虽然感到很讶异,但思路并没有以往那么通透和灵活。
她身上穿着浴袍,什么时候穿的……她揉了揉太阳穴,掀被下床,但却双腿一软,竟直直的跌坐在了地上。
也是在这个时候,那些来自身体里的痛意才开始进驻她的意识,全身有说不出来的疼。那种疼,仿佛全身骨头架子都被拆开重组,尤其是下身仿佛麻痹了…政…
心,忽然开始七上八下的乱跳起来,艰难站起身,踉跄奔到浴室。
唐天瑜活了27年,就算之前楚衍再如何伤她,漠视她,厌恶她,都不曾有现如今这么痛苦,心痛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砰——”的一声,仿佛有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头上,太阳穴传来一阵钻心蚀骨的抽痛,身体上的痛全都在顷刻间不见了,只有无尽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流满脸庞。
怎么会这样?她嘴角的伤是怎么一回事?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她对着镜子里的她一遍遍失声呢喃,脑子错乱,目光涣散恐惧,神情愤恨、绝望、凄惶。
她手指颤抖,一把扯下身上的浴袍,然后她脑袋一片空白,看着镜子里身上布满青紫痕迹的赤~裸女人,双眼开始再次蒙上了尘埃,浓浓雾气遮挡,镜子里的女人瞬间面目全非。
那一刻,唐天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重重心理折磨,又是怎么在大悲大痛大恨中挺了过来,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流窜,她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起,牙尖竟然咬破了下唇……
那天,她站在雾气萦绕的水流下,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身体,拿着浴巾使劲的搓,恨不得搓层皮下来,她在这种近乎自虐的动作中借着水声嚎啕大哭,眼泪混合着浴水“哗啦啦”的洒落在地,洇成破碎的水花。
她蜷缩在浴室一角,强大的耻辱包裹着她,一点点的摧毁着她的神智。
她抱着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撑着她的头骨,那么用力,似乎不把头骨撑裂,誓不罢休。
因为太痛,所以她狠狠的咬着手臂,把即将要出口的尖叫声湮没在疼痛里。
那天,她在痛苦中,抱着她的脑袋,汹涌的眼泪中,她想到了Lee。
她那么好的酒量,怎么会说醉酒就醉酒?是Lee动了手脚吗?
如果Lee没动手脚,难道Lee见她喝醉,所以干脆把她弃在酒吧里不管吗?
Lee不管怎么说都是楚翎的家人,而她是楚文绪的母亲,Lee难道做事情的时候就不曾想过楚翎吗?
也许,是她太过胡思乱想了,她开始自欺欺人了。
她询问服务台,这才获知会所是Lee所属集团私人产业,换言之,送她来的人就是Lee,强大的仇恨堙没了她的理智,很快她就给监控室打电~话,希望能看看昨天会所门口、大厅、电梯和走廊的监控视频。
监控室工作人员很快就给她送来了,她在怒气和紧绷的情绪中,把所有监控录像都看了,什么都没有。
她下意识笑了笑,抡起手中的遥控器“砰”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液晶屏幕上,Lee这是在耍谁呢?有胆识做,没胆识承认吗?造假录像带也敢拿来搪塞她,真以为她那么傻吗?
但她却在一片无望中怎么也联系不上Lee,Lee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
那天,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院,没想到会遇到白素,更没想到白素会得知所有的真相,她承认她慌了,有熊熊的火焰,在脑海中喷薄而发,似乎能够在瞬间吞噬掉一切。
她和Lee无冤无仇,Lee为什么要害她?
还有白素,把真相告诉她,然后看着她每天在恐惧和不安中生活,白素是想击垮她的神经线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她作对,为什么她们要对她步步紧逼?
有一种痛和恨,密密匝匝,铺天盖地,如果说唐天瑜曾经极为憎恨白素的话,那么现如今她最憎恨的那个人就是Lee。
她看着桌上的录像带,指尖嵌进手心肌肉里,尖锐的剧痛感让她眼眸一片血红。
她虽生育过楚文绪,但灵魂深处,她的身心都是属于楚衍的……
Lee,Lee……
她一遍遍呢喃着Lee的名字,咬牙切齿间,嘴里血腥味浓郁。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何曾被人这么算计过,耻辱、不堪、愤恨。
此生哪怕下地狱,她也要拖着Lee一起,她发誓。
*****
在这样一个上午,并非只有唐天瑜一人心中充满了仇恨,比如说还有白素。
20分钟前,楚衍起床穿衣离开了素园,他和易笙一起前往木屋……把曲良武交给楚衍,似乎是最安全的决定。
楚衍刚离开不久,白素给温岚打了一通电~话。
“楚衍大概还有半小时车程才能到木屋,到时候你把曲良武交给他。”素园距离木屋车程将近80多分钟,但楚衍的车是特制车,车速很快,快到中午了,如果路上堵车,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好。”
“索菲亚身上有伤,把她送到环境清幽的疗养所去休养,待伤好之后直接送她回国。”她在想,是否应该让司徒和木槿都回国,毕竟曲良武已经抓到了,至于跟十一联系的幕后主使……似乎没有追查的必要了,一个曲良武已经足够了。
“好。”温岚声音缓缓传来:“司徒她们很担心秦川,刚才一直在问我,有没有秦川的下落,你有秦川消息了吗?”
白素短暂沉默,然后语声平静道:“秦川……他回家了,在素园。”
“真的?”温岚惊喜的大叫一声,白素很快就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两道急切的声音,分别是司徒玄霜和木槿,白素好像听司徒对温岚说:“快问问,有没有受伤?”
白素应该没听错,因为温岚很快就问道:“秦川受伤了没有?”
“……嗯。”脑袋中弹。
“木槿她们想跟秦川说话,他现在方便接听电~话吗?”温岚语气里有松了一口气的释然。
白素沉默了几秒,直到温岚在电~话那端轻唤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不太方便,秦川在睡觉。”
“这小子……”温岚忍不住笑道:“命比我们好,让他睡吧,睡醒之后再说。”
给温岚打电~话的时候,白素一直坐在秦川的房间里,维持着楚衍离开素园时的姿势,一动也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穿着一身军装安然沉睡的男人,白素微微敛眸,头有些疼,可能之前吹了风,以至于全身发麻。
开门声传来,吴为端了一杯水走进来,把水递给白素,忧声道:“夫人,伤心归伤心,但身体同样很重要,请节哀。”
白素接过水杯,因为打击,整个人没有多少的生气,但吴为也是一片关心,就瓮声应道:“我明白。”
秦川牺牲的消息明天再说吧!就让他在家呆一天,她想好好陪陪他,他们以前分开太久,缺失这个孩子的成长太久,以至于她亏欠他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死了之后,把时间留给他,陪他静静的呆着,死后弥补,是活人的劣质根,如今她正在无尽的内疚和后悔之中寻求心灵的救赎。
只不过白素没想到,跟温岚结束通话不过才八分钟,她竟会接到木槿的来电,正确的说,是北海幕后主使人终于在沉寂多时后跟十一联系了。
在黑暗中前进,在算计中小心
更新时间:2013-12-1 19:31:02 本章字数:3387
室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白素起身把窗帘拉开,外面天气半yīn半晴,明明可以看到云层中浅淡的阳光,却始终被yīn云遮挡着,压抑而沉窒。
木槿电~话来的很急,直接把她刚才和对方的通话内容透过话筒放给白素听。
幕后主使使用变声器,声音苍老,透着沙哑,老年男性。
“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你了。”
“在外地出差,所以才没跟您联络,我很抱歉。”木槿的声音,但听在耳中却是十一的声音,木槿模仿的惟妙惟肖,毫无破绽膈。
“还在外地?”那人并没有怀疑十一的身份。
木槿说:“不,我刚回首都,正准备回家。”
沉默几秒,那人说:“……曲良武被捕了。脂”
“怎么会这样?”木槿吃了一惊。
“曲良武必须死,弃车保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木槿声音肃穆:“您希望我怎么做?”
“杀。”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透着生生的寒。
木槿很平静,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什么时候?”
“总统车队在36分钟前离开素园,航程目标一直向东郊行驶,我猜想曲良武一定被关押在那里,我已经派人部署在车队返回途径路上,你负责接应,速度务必要快。”
“是。”
那人叹道:“十一,你知道的,曲良武非死不可。”
“……我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那人笑了笑:“你从未让我失望过,原本你刚回国,我不应该这么快就给你任务,但你知道,我除了信任阿力之外,最信任的那个人就是你了。”
“阿力人呢?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木槿在审讯十一的时候,酷刑之下得知十一还有一个生死搭档,名字叫阿力,性情狠厉,两人平时关系不错,除此之外,他倒是什么都不肯泄露。
“他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做什么事总要以防万一。楚衍座驾,任何子弹都没有办法穿透,如果曲良武被他安置在他的座驾里,你只怕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如果暗杀失败,我就只能把希望落在阿力身上,让他去绑架孩子,这是下下策,但如果能够威胁白素,让她乖乖交出曲良武,倒是上好计策。”
对方声音冰冷,白素在这边听了,身体一僵,全身毛孔在瞬间全都收缩在一起,寒冷异常。
白墨,白墨……
原来想让她心绪大乱,其实很容易,简短两个字完全能把她击垮的溃不成军。
“您放心,我会尽全力完成任务。”很难得,木槿没忘记她扮演的身份是谁,声音无波,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冷残和漠然。
那人似是很满意,因为他在笑:“成功后,我给你和阿力召开庆功宴。”
****
白素看了一眼秦川,关上卧室门的时候,手机视频开启,司徒、温岚和木槿看着白素,均是一脸凝重。
冷静,越是在大事件面前越是要从容淡定,冷静理智。
白素快步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表情沉冷:“阿岚,楚衍抵达木屋之后,一定要确保他和曲良武的安全,改变路线,千万不要再走回程路,哪怕绕远一点也没关系。”
“好。”温岚神色担忧,叮嘱道:“素素,墨墨有危险,必须马上通知警卫把她从学校里带出来。”
“我明白。”她没想到他们会把主意打在白墨身上,不能乱……
司徒凝声道:“素素,我们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白素目光温和的看着她们,正色道:“司徒,木槿,我把我丈夫交给你们了。”木屋距离墨墨的学校很远,她们想帮也来不及了,有她们代为守护她丈夫,她很放心。
在客厅里看到吴为,白素正在联系平时保护白墨安全的警卫员。
“吴为,备车。”她分心扬声喊道。
“好。”白素神情紧绷,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样,吴为不敢懈怠,连忙张罗车辆和警卫。
关于白墨警卫,毕竟在上学,她不希望身份被曝光,所以平时还是很低调的。
没有人喜欢每天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被人跟着,盯着,白墨也不例外。
之前为了不引起白墨的反感,楚衍在白墨的授课老师里安排了警卫,就近保护,能够迅速知道她的一举一动,但白素跟那名警卫员打电~话的时候,竟是关机状态,连忙又把吴为叫了过来,询问之下才得知学校今天要进行考试,所以老师监考时,手机全部关机。
白素一边催吴为快去备车,一边快速奔到楼上,步履匆匆的去了她的书房,从里面找了一把枪,装好子弹,放在了风衣内侧。
紧跟着快步下楼,给楚衍打电~话的时候,吴为已经把车和警卫都准备好了。
白素上车,车子刚引擎发动,楚衍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过来。
“素素……”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和淡漠。
白素匆匆截断楚衍的话,严肃道:“楚衍,带曲良武回来千万不要从原路返回,那里危险。”
“什么?”楚衍显然有些迷惑了。
白素头瞬间懵了,三言两语怎么能跟楚衍解释清楚,更何况还有十一,十一易容成陌生人进入国防部成为副部长,还有十一已经被她杀害的事情,都需要时间,就这么草草的告诉楚衍,他只会听得一头雾水。
“具体情况,你去木屋之后,温岚会跟你说明……”话音中断,只因手机里蓦然窜进来一条短信提示,陌生号码。
“素素,发生什么事情了?”楚衍焦急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你去木屋后,什么都会明白,我有短信,有时间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白素结束通话,打开短信内容,随着呼吸加快,眼睛当时就红了。
匿名手机号码:“有没有说过你很不听话?秦川身上的字你没看到吗?竟想把曲良武交给楚衍,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吗?”
白素表情笼罩了一层寒气:“无尽的杀戮,让你血液沸腾了吗?”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交锋,真是“激动人心”啊!
过了一会儿,匿名手机号码短信传来:“穿衣服会上瘾,吃东西会上瘾,说谎会上瘾,杀人会上瘾……在这世上真正掌控生杀大权的人绝对位居首位,那个位置能够让人产生屠杀的快感,更能让你明白什么才叫人中之王,这场人间游戏,因为你不肯收手,一演再演,没关系,我陪你一起。你不是自诩高智商吗?我便跟你进行一场高智商对决,我会让你明白,跟我作对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白素紧紧的攥着手机,寒气凛冽,她身边的人不能再有人死了,不能……
纷乱的思绪中,汽车蓦然停止,白素额头险些磕在前车座上。
“夫人,堵车了。”警卫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白素皱眉看向外面,快到中午,车辆都堵在了一起,这在首都是常有的事情,但今天……
“从侧面开过去。”白素把目光凝定在狭窄的道路上,刚好能容一辆车身通过,左边是一辆接一辆的汽车,右边是高高的护栏,除非车技惊人,要不然只会卡在那里,进出不得。
“路面太狭窄,绝对会刮伤旁边停放的车辆,太危险了。”警卫犹豫不决,出于对白素安全和其他车主安全考虑,还真不敢这么不要命把车开过去。
白素抬起手腕,看了看时机,还有十分钟左右,白墨就要放学了,到时候人潮拥挤,如果那名叫阿力的男人想要绑架白墨的话,那就不堪设想了,虽说她已经联系警卫赶过去,但现在这种车况,绝对远水救不了近火。
“下车。”白素说着,打开了车门,下车后,敲了敲驾驶座旁的车门,示意警卫下车。
“夫人……”警卫有些迟疑。
白素目光冰冷,有些焦急,有些不耐:“下车,别让我说第三遍。”
警卫只能无奈下车,伴随他下车,跟随白素出门的警卫们,全都齐刷刷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在街道上特别醒目。
很多人纷纷摇下车窗,从窗口探出头,行注目礼的同时,更在猜测这是哪个大人物出行了。
一只手又怎样,在车主的惊呼声里,白素愣是把车开进了狭窄的空间路面上,车流如梭,她尽可能靠近栏杆,不伤及左边国民车辆,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刮痕声,名贵汽车右侧几乎扭曲变形,她越开越快,街景快速后退,而仪表盘上的数字更是在不断的攀升着……
转角,直上高架桥,而后方是被她远远抛下,快速奔跑追赶的警卫员们。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业障因果
更新时间:2013-12-2 15:36:01 本章字数:3303
11月隆冬,汽车因为之前摩擦,车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气味,等上了高架桥,白素才意识到刚才开车时,身上竟生出窒闷的热气,把车窗摇下,冷飕飕的风扑打在脸上,有了冷意,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楚衍曾经对她说过,想要测试一个人是否冷静,其实很简单,当脑子里可以同时容纳两种相对的极端情绪时,还能沉静做事,那么这个人一定会非常冷静。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原本指节青白交加,但这一刻却慢慢松懈下来,她有多少年没有碰过车了,如今摸着熟悉的方向盘,看着无动于衷的右手,唇角扯了扯,算是笑了。
人要学会在逆境中寻找乐子,没有了右手,至少还有左手,从某一程度上而言,她应该“感谢”十一,如果当年他不手下留情,直接废了她两只手,现如今的她连吃饭都成问题,还怎么开车呢?
阿力要绑架白墨…膈…
两年前北海绑架案,死了一个白荷,伤了一个她,她很明白,一旦白墨落入他们手中,看起来是为了交换曲良武,但后果却不堪设想,他们极有可能会撕票……
白墨也可能会死,这样的念头不敢想,越想神经绷得就越紧,仿佛稍微松下念头,就会云层踩空,身体失重坠落。
下了高架桥,白素猛踩油门,能不恨吗?别人怎么伤她无所谓,但怎么能碰她的孩子政?
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分钟白墨就会下课,也许已经考完试提前下课了……
她调息了呼吸,尽可能不多想,再快一点,兴许还来得及。
汽车渐渐驶近国立小学,白素透过车窗远远望去,校门口边已经围堵了接送学生的家长,等待孩子们放学。
待她把车靠在一旁,下车的时候,放学铃声响了,校门准时打开,家长们汹涌进入,白素就随着人潮,一路往白墨教室疾奔而去。
孩子们这个时间段都在教室里,等待家长,平时都是司机或是吴为过来接白墨的,白素步履匆匆寻找白墨所在班级。
终于找到了,冲到门口,焦急寻找的视线,极尽冷静的看着那群孩子们,孩子们还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明明那么吵,但白素却觉得天地忽然间静了下来。
没有看到白墨,怎么会没有?
“白墨——”她重重的唤白墨的名字,有孩子开口说话了,“阿姨,白墨被薛老师叫到办公室了。”
白素宛如大海行舟,心中忐忑几乎到了极限,但听到学生这么说,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她要冷静。
薛老师其实名字叫薛江,是安排在老师中的警卫员,专门负责白墨的安全,她之前吩咐吴为一直给薛江打电~话,并给他留言,他或许受到消息,所以才会把白墨带到了安全地方,免得受伤害。
前往薛江办公室途中,走廊里有一位戴着口罩的清洁工,推着一辆推车,上面摆满了洗手间清洁用具,两人擦肩而过,白素又走了几步,刚好站在薛江办公室不远处,不知为何微微皱眉,转身又看了看那个清洁工,却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一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白素微微敛眸,为何会忽然间觉得心里发慌,收回杂念,快步奔到薛江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等了几秒见没有应答,白素顾不得其他,直接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没人,办公室内整洁一片,没有薛江的踪迹,也没有白墨的。
白素眼中一时间掠过各种情绪,惊讶,焦躁,不安,愤怒,还有尖锐的冷意。
收回视线,准备离开前,注意到地板上有一滴可疑的红。
白素蹲下身体,手指沾了少许,指腹搓了一下,粘稠腥腻,不是鲜血还能是什么。
白素极其缓慢的站起身,看了看一旁的大书柜,闭眸,深呼吸,然后睁开眸子,速度极快的打开柜子,然后目光凝滞。
薛江软软的靠在书柜一角,头歪在一旁,太阳穴中弹……
白素心中仓惶,唇几乎被她咬出了鲜血,薛江死了,那白墨呢?白墨……那个清洁工。
白素掉头快步朝外奔去,沿途有人差点和白素撞到,待白素背影消失,那两名老师开口说道:“刚才那个人好眼熟啊!”
有老师很快说道:“会不会是我们第一夫人,刚才学生在教室里兴奋的很,一直说见到了第一夫人。”
“你说第一夫人来我们学校干什么,这里又不是皇家学校……”那老师看到薛江办公室房门大开,“咦”了一声,“薛老师办公室门怎么开着?”
“啊——”
片刻后,一道受了惊吓的尖叫声在学校走廊里响起,很快门口就聚满了人,刚才那两位老师吓得脸色惨白,只因薛老师死了。
校门口,天yīn沉沉的,到处都是人,车道上有车辆快速行驶而过,车速迅驰。
白素站在人群里,觉得天地都在高速运转,开始有了眩晕的感觉,就在刚刚她追查清洁工下落的时候,沿途发现了他脱下的工作服,如此行动敏捷,又怎么会是单纯的清洁工?薛江绝对是被清洁工杀死的。
白墨去哪儿了?人潮汹涌,白素眼神焦急,试图从茫茫人海中找到白墨的行踪,但那么多人……
白素目光落定,死死的盯着人行道上某一点,掐了掐自己,很疼,原来不是她出现的幻觉。
人行道上,有小小女童茫然失措的站在那里,异常熟悉的背影,虽然背对着白素,没办法看到脸,但不是白墨还能是谁?
白素大喜,高声唤道:“墨墨——”迈步朝女儿奔去。
白墨听到有人唤她,连忙转头看她,见是白素,高兴地扬起手朝她挥舞:“妈妈——”
白墨跑的很快,白素轻轻的笑,曾经她还打趣她的女儿一定会是一个运动健将,如今……如今人行道上快速奔跑的女童忽然身体一歪,向前踉跄了几步,栽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白素步伐微窒,忽然觉得全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之前涌起的激动和喜悦,宛如潮水转瞬即逝,她看到了白墨肩部流出的鲜血……
大口喘息间,那些原本消失的声音转瞬全都涌了出来,开始有人潮向白墨奔去。
人行道对面,就在白墨倒下的身后,有一位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里拿着报纸平举着尚未放下,但里面却隐藏着一把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白素。
白素甚至能够看到那个男人嘴角流露出的诡异冷笑。
白素眼眸一阵阵抽紧,毫不犹豫的掏出枪支,枪口对准那个男人,眼神静默,但里面却包裹着无尽的波澜起伏。
在众人的尖叫声里,现场一片大乱,白素一身煞气和寒意,开枪准确无误的射杀了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宛如脱线木偶瘫倒在地,手中报纸垂落,露出里面的手枪……
白素瞬间脸色尽失,那不是手枪,而是仿真手枪枪口前半部,它甚至没有枪膛和子弹……
心有所触,呼吸急促间,只见一辆黑色汽车里,有狙击枪没入汽车内,是个青年男人,国字脸,五官平凡,但眼眸里却尽是煞气,他接触到白素的目光,也不闪避,咧嘴笑了笑,伸出大拇指先是朝上,然后再缓缓朝下,意思不言而喻。
白素胸脯起伏,短短一瞬,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却转瞬即逝。
汽车呼啸离去,白素一心担忧白墨的伤势,没有追那辆汽车,折返身,周围行人最初看到白素用枪,如今早已吓得四处逃窜。
原本还算拥挤的人行道,不过短短一瞬间功夫,就只剩下白素和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白墨。
“墨墨——”白素跪在地上,查看白墨的伤势,肩部子弹没入,那么小的孩子因为疼痛,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白素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的攥在了手里,心里有了刀割般的疼痛,就连呼吸也微不可闻。
“妈妈……”白墨轻轻唤白素的名字。
“我在,我在……”白素单臂把白墨抱在怀里站起来,与其说安抚白墨,还不如说是在安抚她自己:“我带你去医院,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也不能有事。
“我不怕,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明明牙齿直打颤,还说自己不害怕,白素眼眶有了酸涩感,抱着白墨开始朝座驾奔去。
寒冷的风,乱成一团的人群,奔跑依偎的母女,还有……渐行渐近的警车。
车战,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更新时间:2013-12-2 20:23:16 本章字数:3245
五辆警车高速疾驶,追着一辆右侧车身因为摩擦惨不忍睹的汽车不肯放松分毫,死死的咬着汽车尾部不放。
有警车忽然超前,撞向车身一角,白素转眸看了一眼警车里面的警员,眼神蓦然寒冽彻骨,猛打方向盘,瞬间便远超在前。
“还能坚持吗?”白素问的是白墨。
“能……你别急,慢慢开车,我没事。”这个孩子都这么疼了,还试图安抚白素,她以为白素开快车,是因为急着把她送到医院去。
白素的确急着把白墨送到医院去,但眼前的情况很棘手,因为上了高架桥,她才意识到这些人全是冲着她来的膈。
通常出现这种情况,S国警察抓捕逃犯时,会先警示,但如今……
“我们后面有警车跟着。”白墨坐在副驾驶座上,系着安全带,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车镜,声音有气无力。
“坐好。”素园的汽车都经过专业赛车改装,这辆车白素适才查探过,极速可达每小时290公里,她加档,按该车11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来算,加速成绩为4.9秒值。
白墨何曾见过这么快的车速,她不是在坐车,如果有高低起伏的话,她完全是在玩过山车,惊险有,但刺激,抱歉她没有这种感觉,她觉得疼的不仅仅是肩膀,还有她的眼睛,眼前景物稍纵即逝,“咻咻”声音不绝于耳。
“警察是好人,我们为什么要躲他们?”白墨牙齿打颤,这样的车速真的会死人,她估计枪伤没死,很有可能会死在车祸现场。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失控了,有人给我挖了一个坑,等着我往下跳,现如今这些警察……”白素蓦然止话,因为她看到有警察拔出枪从窗口伸出对准了她和白墨。
“低头。”白素蓦然喊道,猛打方向盘,狠狠的撞向那辆警车,那名警员没有想到白素会这么不要命撞车,手中枪支“啪嗒”一声砸落在地,被后面车辆碾的粉碎,而那辆车伴随着“呲啦”一声脆响,车轮在路面上打滑,后面警车没来得及刹车,紧接着“砰”的一声,两车撞在了一起,而其中一辆车因为惯性太大,抛了出去,砸中另一条车道上的警车。
短短瞬间,三辆车同时宣布报废“阵亡”。
白墨颤颤的抬起头:“警察为什么要对我们开枪?”
白素紧抿唇,看着后面紧跟而至的两辆警车,牙齿咬在唇上,瞬间沁出了鲜血,红的刺目。
“墨墨,准备好了吗?还有两辆。”
白素的声音明明平静无比,却又凛冽寒冰。
白墨苍白着脸,下意识双手握紧安全带,喘息道:“准备好了。”
高架桥上,疾驰的速度,是对生命的挑战,何尝不是对生命的救赎?
这起所谓的绑架案,从一开始就充满了预谋和算计,绑架白墨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要栽赃陷害白素持枪杀人。
幕后主使暂且用“老A”来代替,老A那么聪明,算计成性,十一又消失了那么多天,如果这时候老A起疑心的话,绝对会对后来联络上的十一有所怀疑。
老A和十一关系匪浅,或许彼此说话会有什么小习惯也说不定。
木槿和老A的对话看似很完美,无懈可击,但如果存在什么漏洞被老A发现了端倪,比如说发现十一是假的,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给木槿的那通电~话无疑充满了试探和预谋。
老A很清楚,一旦曲良武落入楚衍的手中,那么想要除掉势必很难,所以老A派人在路途中仓促堵杀曲良武是假,毕竟那么孤注一掷,毫无胜算的截杀,并不符合老A一贯的行事作风。
老A给木槿打的那通电~话,目的是为了迷惑所有人,严格的说是为了迷惑白素,让她和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曲良武身上,以为老A这么大张旗鼓,不惜出动两名得力手下,全都是奔着曲良武去的,就连绑架白墨,也是为了交换曲良武。
白墨说,她最后的考试科目是数学,考试结束后,数学老师接到了一条短信,对白墨说,薛江让白墨去一趟办公室。
那条短信不是薛江发的,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被人暗杀在了办公室,等白墨敲门走进办公室,没有看到薛江,正准备离开时,有人从背后偷袭了白墨,口鼻被掩住,瞬间便晕了过去。
用白墨的话来说,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头晕晕的,等她有意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人行道上,她很吃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人行道上的,对于之前的事情没有丝毫印象。
白墨满头冷汗,询问白素,她是否中了迷幻药,白素当时正在开车,脸色沉凝,提醒白墨少说话,保存体力,透过车镜看向后面步步紧逼,越来越多的警车,猛踩油门,将车飚到最高速。
白素已经敢肯定,她被人成功算计了,现如今薛江被杀,所有人只怕会以为是她杀的,还有校门口,老A老谋深算,好一招借刀杀人,好一招计中计,成功让白素误杀“无辜”国民,而真正的凶手却在街头一角老奸巨猾的笑,满意离开。
他们想让她在大庭广众,国民面前持枪杀人,那么多的国民都是证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名她“误杀”的国民,绝对会被老A事先身份漂白,老实本分,善良可亲,也许那位国民还有老妈妈需要赡养,有尚且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
白素掌心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她上当了,现如今就算她有万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因为她误以为杀人的人,手中拿的根本就不是凶器……
还有这些警察,她想她应该明白老A是什么意思了。
警察追车,持枪射击,无非是要把她逼得走投无路,若他们暗杀她成功,也为她的死寻找了上佳借口:拒捕误杀。
这么苦苦相逼,她绝对会反抗,就算逃脱,也会被人诟病,她杀人后,不配合警察的工作,犯罪行径恶劣。
无论怎么样,就像她之前说的,老A给她挖了一个坑,目的就是要让她处境艰难,让她成为全民通缉罪犯。
“墨墨,把我手机掏出来,在我外套口袋里……”白素看着越来越近的警车,手指握紧方向盘。
白墨掏出手机,因为肩部太疼,为了不分白素的心神,所以只得死死的咬着唇:“拿出来了。”
“给阁下打电~话,告诉他,我遇到了麻烦事,需要帮助。”有子弹打碎了左侧车镜,白素将车座放下后仰,“趴下打电~话。”说着,双脚踩在方向盘上,固定方向,掏出手枪,透过后车窗,将枪口对准后面警车的驾驶人员。
手指按下之前,她平静的看着那名警员,却对白墨淡淡开口说道:“你知道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会当着你的面杀人。”
话落,开枪,子弹直直没入那名驾驶员的太阳穴之中,因为驾驶员的死亡,汽车蓦然翻飞跌向一旁的护栏上,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白墨一边等待电~话接通,一边咬着唇,瓮声瓮气道:“死警员了,事情闹得越来越大了。”
“我认同你的观点。”白素看着后方,那里还有一辆警车死死的咬着她不放,耳边忽然想起白墨的惊呼声:“快打方向盘,前面有货车。”
白素半躺在那里看到前面果真有货车迫近,右脚灵活勾动,车轮蓦然向右“呲啦”一声滑去,刚躲避过去,那辆货车就从座驾旁呼啸而过。
“可真是千钧一发。”白墨呼吸急促,她不用擦,额头上的冷汗绝对可以滴一碗了,不是痛的,倒像是吓的。
“成语用的不错。”白素坐起身,左手握着方向盘,皱眉道:“还没打通吗?”
“还没……”白墨因为话筒里传出的声音忽然改了话锋,对白素激动道:“通了,通了……”
“免提打开。”白素看了看紧跟不舍的警车,她在想用什么方法甩掉会比较好。
“素素……”是楚衍的声音,力持冷静的声音因为焦急含着莫名的紧绷:“你枪杀国民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遇到了麻烦事,需要你的帮忙。”白素看了一眼白墨,她肩部鲜血越流越多了……
“你说。”
“墨墨受伤了,她需要动手术。”
欺骗和算计,都有相同的气息【6000+】
更新时间:2013-12-3 18:38:30 本章字数:6939
很多年后,白素将那一天归结为噩梦。
在高架桥成功甩掉最后一辆警车之后,因为她的座驾太过招人耳目,为了避免被警方追踪,白素只能选择弃车。
经过一番生死车战,她和白墨真正的地理位置在西郊,近几年S国经济发展迅速,尤以西郊经济最为显著。
高楼林立,人潮汹涌,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首都市中心,白素不久前跟楚衍结束通话的时候对他讲了她的地理位置,他说他会尽快派人去接她,让她不要和白墨乱跑。
的确不能乱跑,因为满大街都在播放她在国立小学杀人事件,两条人命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监控画面中清晰的映照出她的面部轮廓膈。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脸,这条新闻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轰动效应,短短半个小时左右,竟然发布的满大街都是。
商场外面的液晶屏幕上,放眼望去全都在讲第一夫人持枪杀人事件,还有高架桥前不久发生的车辆惨祸,全都把目标指向白素,更有媒体大张旗鼓的请来犯罪心理专家和破案刑侦专家,请他们适时分析白素犯罪动机,为什么会忽然射杀无辜国民?究竟跟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仇怨关系和是非纠葛?
“我被通缉了。”镜头里,白素抱着白墨,白墨脸部被打了马赛克,但白墨身份无疑被曝光了,对于白墨是白素的养女,在校老师都很吃惊止。
白墨感叹的时候,屏幕里正有记者采访学生,出于保护孩子,并没有曝光出孩子的面孔,只有声音在话筒前响起,无非是说白素曾经询问过白墨在哪儿,然后他就告诉白素,白墨被薛老师叫到办公室了。
白墨瞪着屏幕,因为气愤和枪伤,声音发抖:“以为不露面我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吗?这种公鸭声音,分明就是我们班的李路航,他竟然敢在镜头前乱说话,看我回去后怎么收拾他。”
“这孩子很诚实,说的都是事实,没有错。”白素根本就没有时间看种种新闻报道,她刚才混过药店人员的目光,成功买到了急救药品,带着白墨去了公共洗手间,在独立成间的盥洗室内,她把白墨抱坐在马桶盖上,脱白墨衣服的时候,对她说:“可能有点冷。”毕竟是冬天,白墨的伤势还在肩膀上……
“不冷,里面开暖气了。”说不冷的人,牙齿却在打着颤。
白素心一紧,试着微笑安抚白墨:“给你脱衣服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如果忍不住一定要告诉我。”
白墨笑了笑:“你脱吧,我不疼。”
是个坚强的孩子,懂得承受疼痛,更懂得怎么在痛苦中用谈话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白墨问:“警察局不安全吗?”
曾经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管是罪犯还是无辜的受害者,只要进了那里,至少有很多人会保护她们,但如今白素杀人事件在短短顷刻间,弄得全国皆知,她们走在大街上都是问题,更何况是安全抵达警察局。
“难保里面没有人想趁机杀了我们,我不能带着你刚脱离危险,马上就陷入另一个危险之中。”白素给白墨清理伤口,上车之前,虽然做过急救止血,但现在肩部还在流血,幸好不是致命伤,白墨才能拖了这么久,但长久拖下去,伤势只会越来越严重。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开枪。”白墨很自责,也很内疚。
白素语气始终都是温温的,自从陷入乱局之后,她好像一直都很淡漠,仿佛被通缉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墨墨,你是我女儿,你被人枪杀,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出于一个做母亲的本能,走到现如今这一步,不怪你,我们反而要感谢对手,连环计被对手使用的很精彩,先是电~话蒙蔽,然后用绑架你做诱饵,再然后薛江死,你被枪杀,我枪杀人,警察围捕暗杀,利用媒体力量……对方目的就是为了要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成为全民眼中心目中的通缉罪犯。目前看来对方赢了,我输了,但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墨咬着唇,冷汗浸湿了她的发,她看着白素:“如果一开始你知道对方枪杀我,是为了逼你当众开枪,你还会枪杀那个可疑的国民吗?”
“会的,纵使知道是陷阱,我也会枪杀对方为你报仇,妈妈受委屈不算什么,但你是我女儿,幼虎受伤,母虎反扑猎杀,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凡事沾染到亲人生死安危,试问有谁能够真正冷静下来。
倒不是她不冷静,那个国民“持枪”动作可疑,很显然并不单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那个人给她发短信说:“你不是自诩高智商吗?我便跟你进行一场高智商对决,我会让你明白,跟我作对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情。”
原来,游戏从木槿那通电~话开始就已经拉开了序幕,她们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一路被人牵着鼻子往前走,她会做出的反应,身为一个母亲为保护女儿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对方都了如指掌……
白素皱眉,楚修文的确很聪明,但她观察楚修文多年,这次事件似乎与他的行事风格有很大的出入性。
幼小的身体不顾疼痛,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怀中,“我想流泪。”
“太疼?”这么抱着她,伤口能不疼吗?
“我是太感动了。”白墨眼里都是泪。
白素任由她抱着,把她之前脱下的衣服拿在手里,“我本人很喜欢你撒娇,但现在时机不对,快把衣服穿好……”
手机铃声响起,是楚衍。
“我派人过去接你和墨墨,你先上车回素园,乔梁在家里等着你们,随时都可以给墨墨动手术,我随后就到。”这就是楚衍,纵使是这个时候,声音依然冷静如斯。
“他们来了吗?”白素示意白墨快点穿衣服。
“已经到路口了,你和墨墨暂时不要出去,他们到了之后会进去带你们出来,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后一句话总归很温情,白素正欲说些什么,电~话却挂了,她下意识皱了皱眉。“怎么了?”白墨有些好奇。
“……没什么。”楚衍跟她通电~话,从未主动挂过电~话,这还是第一次。
帮白墨把衣服穿好,白素抱着她走了出去,触目便是一块很大的媒体屏幕,上面还在播放她的“英勇”事迹,众多人潮集体停步观看议论纷纷,车主等待红绿灯转换时,也纷纷把头探出车窗看着屏幕上的画面,跟一旁的车主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亲热交谈着彼此的看法。
“他们什么时候到?”到了外面,因为寒风和伤口的缘故,白墨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快了。”白素说不出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快步穿越人行道,在对面能够将对面一览无余。
她告诉自己,并非是不信任楚衍,而是在这种情况下,小心一点总没错。
触目望去,果然见路口有三辆汽车缓缓驶了过来,白素迟疑间身体已经隐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树树身后。
汽车在洗手间外面停了下来,很快就有西装革履的男人依次下车,行动利落严谨,很显然受过专业训练。
大部分人守在了外面,只有小部分人走进了洗手间。
白素眸子一阵紧缩,背对着他们,沉了沉气,抱着白墨,快步离开现场。
待她走到拐角处,那里正好有一个垃圾桶,她把白墨暂时放下,掏出手机,正准备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手机却响了。
电~话仍是楚衍打来的。
白素深吸一口气,然后接通。
“他们没在洗手间找到你,你在哪里?”楚衍声音焦急。
她皱眉道:“我离开了。”
楚衍温声道:“具体位置告诉我,这个时候你和墨墨在外面会很危险。”
“我对南郊不熟,你可以通过手机通话找到我的具体位置。”
“你别乱跑,呆在那里不要动。”属于楚衍淡淡的声音,含着一丝压抑:“别让我担心,素素。”
“好。”白素忽然轻唤他的名字:“楚衍……”
“嗯。”
她轻声开口:“两年前圣诞节,你去非洲看我,给我送了一大束玫瑰花,我很喜欢。”
“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天天送你。”楚衍语气温柔,但话语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白素笑了笑:“你当时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很感动,你能不能再给我说一次?”
沉默了几秒,楚衍说:“……素素,现在场合不对,你回来后,我再说给你听。”
“只是一句话而已,我现在很恐慌,你说完之后,至少能让我安心。”白素深深闭上眼眸:“楚衍,我现在很焦虑。”
楚衍似是轻轻一叹,声音因为疲惫,有些低沉沙哑:“一下子发生这么多事,我担心你的安危,脑子现在很乱,实在是没心情,你要理解我。”
“你说你爱我。”白素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
“素素,我爱你。”很温柔的声音,安抚意味浓郁,也很容易就让人沉溺其中。
但白素却唇角紧抿,脸色苍白不说,还很难看,看到满大街找寻她行踪的黑衣人,声音很飘:“楚衍,圣诞节那天你并没有送我玫瑰花,你的确对我说了一句话,但却不是我爱你。”楚衍当时说的是:我把我交给你。
像楚衍记忆力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忘记这种事,而且还被她的话语牵着鼻子走?
楚衍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没有吭声。
“……你不是楚衍。”话语肯定。
“……”电~话那端原本沉稳的呼吸似乎瞬间凝滞了。
“谢谢你的默认。”白素眸色寒冷,挂断通话的同时,抽出手机卡丢在了垃圾桶中。
很显然,就像之前木槿模仿十一讲话一样,有人模仿了楚衍的声音,惟妙惟肖,足以以假乱真。并且对方拦截过筛了楚衍的手机通话,高架桥上她给楚衍打电~话,跟她通话的人根本就不是楚衍本人。
还有,她出事的消息楚衍一定知道了,但她却没有接收到楚衍的电~话,很可能手机号被设定了限制通话,对方目的就是为了杜绝她另外寻找援手。
白墨蹲在墙边,浑身发抖,脸色白的吓人,白素心一沉,蹲下身抱起白墨:“别怕,妈妈带你找医生,我们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楚衍通话被拦截,难保徐泽、乔梁等人的通话没有被拦截,她现在不能冒险,南郊距离素园怎么说也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但白墨身上的子弹必须马上取出来,她能等,白墨却不能等,如今之计,只能先带白墨去医院了。
*****
“素素,素素……喂,喂……”一间高科技房间内,处处可见追踪屏幕和仪器,有男人坐在椅子上,正用收声耳麦不停的呼唤着白素的名字。
那样的声音正是之前白素听到的楚衍声音,但拥有这么好听声音的人,五官却异常平凡,分明不是楚衍本人,而是对方找来的声音替身。
男人脸色沉凝,摘下耳麦,看着立在窗前女人的背影,沉声道:“抱歉,她发现我是假的。”
“行踪追查到了吗?”女子也不见生气,开口询问行踪追查小组。
“离公共洗手间不远。”
“那还愣着干什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听在人耳中却宛如千斤重,含着莫名的戾气,只听“哗啦”一声脆响,窗帘密合在一起,遮住了室内唯一的外界光线,昏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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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枪杀案发生已经一个小时了,天色yīn暗,车内光线却异常刺目。
“是谁借了媒体胆子,敢播报暗杀事件?”楚衍话语淡漠,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声音里似乎压抑着极大的怒气。
但楚衍表情却不是这样的,他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弧度,宛如刀锋划过,明明很平静,却让人忍不住胆颤心惊。
易笙神情迟疑:“很多人都看到了,画面中夫人开枪射杀……”“眼睛都瞎了吗?只看到素素杀人,没看到有人开枪射杀墨墨吗?”楚衍声音中透着说不出的嘲讽。
易笙忧声道:“问题的关键是,夫人枪杀的那个人不是凶手,背景清白……”
“分明是栽赃陷害。”温岚坐在一旁,怒声道:“如果不是对方行为异常,素素不可能开枪误杀。”
易笙一时没吭声,还记得在木屋得知这件事情时,所有人都在瞬间沉默了,就连曲良武也变得安静异常。
他们都以为楚衍会很着急,也许会因为顾虑白素安危,立刻驱车离开木屋,但楚衍在最初的慌神之后,很快就恢复如初,先给白素打电~话,虽然没打通,但也没见多愤怒。
他很冷静,只因他很清楚,现如今他在木屋,没有在现场,就算再担心,也无济于事,唯有沉住气。
吩咐徐泽抽出一部分警卫留在木屋,木屋车库里还有四辆车,楚衍离开15分钟之后,木槿和司徒会帮徐泽一起把曲良武送到基地重犯牢房看押。
最初车辆,全都跟随楚衍原路驶离,一辆也不少,不管对方是不是对曲良武志在必得,这么做,总归是有备无患。
“不是说死者很清白吗?”楚衍声音响起,有些yīn沉:“抹黑,越黑越好。”
“我这就安排。”邵凯在一旁开口应道。
“代我致电安全局局长雷平,我倒要问问,是谁让他下令全国缉捕素素的?”楚衍清冽的嗓音仿佛压抑着什么。
温岚神情凝滞,沉声道:“事发第一时间,看到高架桥警车被毁,我就曾致电安全局,雷平说他曾给您打过电~话,但没打通,所以才会致电楚修文先生,楚修文先生听闻此事很生气,让雷平依法处理……”
“这一招赶尽杀绝做的可真好。”楚衍扯了扯唇角,双眸冰冷,隐隐透着血丝的眼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在不知不觉中皱紧,发出质疑声:“我手机怎么会打不通?”
闻言,所有人都皱了眉,楚衍就是在他们沉沉的目光下,一字字开口说道:“有人拦截了我的通话。”
难怪素素出事后,一个电~话都没打来,他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原来是被有心人做了手脚。
想到白素有可能向他求救未果,现如今孤立无援,楚衍就心急如焚,眼中倏地浮现出一丝血气,怒火交加。
楚衍微抿薄唇,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给雷平致电,马上解除通缉令,万一发生枪战,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收拾。”
“好。”温岚掏出手机,开始给雷平拨打电~话。
“打通了吗?”楚衍转眸问易笙,他刚才尝试在拨打白素的电~话。
“无法接通。”易笙有些沮丧和泄气。
“车祸现场地点是首都南郊,派人去南郊寻找,换成平时穿的衣服,不要太张扬。”以免素素会混淆敌对方。
“好。”易笙点头。
楚衍目光凝然,沉声道:“墨墨现如今受伤,搜寻南郊各大医院和诊所、药店,素素有可能会在这些地方出现。”说着,他似是呢喃,又似乎是在说给他们听:“通缉令解除,素素应该就会放下戒心,主动回来。”
邵凯分析道:“现在很明显有人想暗杀她,就算通缉令解除,也没办法消除她的戒心。”
“那怎么办?”温岚皱眉,“这件枪杀事件曝光后在国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案件拖下去,只会对素素不利。”
楚衍沉默了几秒,语气中终于有了寒冷的锐意,问邵凯:“还有多久才能抵达总统府?”
“大概半个小时。”邵凯看了看电脑上的行程路程。
“半个小时之内有几件事情需要你尽快办好。我说,你记。”顿了顿,楚衍冷然掷声,“把陈惠和楚修文请到总统府,我有事情要告诉他们。”
“他们怕是不会配合。”邵凯有些迟疑。
“我说的‘请’是礼貌用词,你到时候可以自由发挥,我看的是结果,不是过程。”楚衍目光凉凉的掠过邵凯,果真是凉意飒飒。
邵凯松了一口气:“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素素枪杀的那个国民,背景要在最快的时间内做好,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时间,我要的是毫无瑕疵。”楚衍的话,自是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阁下,两个小时,真的很难。”邵凯这次不仅头疼,就连呼吸也变得越发缓慢起来,两小时真的是强人所难。
楚衍神情平静,但凛冽之声却如同清水溅出,“如果一个小时的话,会不会容易很多?”
邵凯身体一僵,屏息道:“我选两个小时。”一个小时,他还不如现在就自杀谢罪。楚衍最忌下属推卸责任,他如果再推辞、发牢***的话,楚衍极有可能会缩减到半个小时。
楚衍淡淡的看了邵凯一眼,“给亚楠打电~话,让她安排记者发布会,请所有权威媒体记者过来,我打算跟他们聊聊天,详细还原一下事发真相。”
邵凯忍不住问道:“两个小时后召开记者发布会吗?”原来两个小时完成死者档案背景,是为了给发布会做准备。
“如果你能提前做好死者背景的话,我不介意提前。”
“还是两小时之后比较稳妥。”
“去办。”楚衍声音冷冰冰的,发生这种事情哪能热乎的起来?
邵凯忙道:“这就去办。”还真是煞气逼人啊!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各自打着电~话,楚衍望着窗外,景物飞逝,良久不语,不知过了多久,才神情叵测地笑了笑,笑容中似有什么东西流溢出来,终究化成一道叹息。
还真是欺人太甚啊!
母亲,在角落唱出沙哑的歌
更新时间:2013-12-4 13:00:48 本章字数:3467
有人说,孩子的痛苦能够很轻易就牵动母亲的心。
如今,白墨受伤了,白素恨不得自己能够代白墨受这份罪。
医院去不得,她只能选择小诊所,前提是必须要有营业执照。
既然是小诊所,医疗条件自然很差,但看着蜷缩在病床上,微微发抖的白墨时,白素只能狠下心。
医生高斐端着托盘走过来,上面放着一些手术工具,偷偷瞄了一眼白素,尚自有些胆颤心惊膈。
难怪高斐如此了,就在十分钟之前,白素抱着白墨闯了进来。
原本高斐对于这种极其不礼貌的行为,表现的极为愤怒,但当他看到闯入者究竟是谁时,差点没当场晕过去。
如果说,昔日在诊所能够看到白素大驾光临会激动和惊喜的话,那么现如今就是惊吓,因为怀中的孩子,白素眸色焦虑,整个人看起来太过煞气,周身透着彻骨的寒枝。
这让高斐想起了刚刚才看过的枪杀案,主角不是白素,还能是谁?
他万万想不到白素会跑到他这里,没有蓬荜生辉的感觉,只有乌云密布的恐慌和不安,他甚至担心白素会杀人灭口。
高斐平日里还算能言善道,但见到白素的那一刻,瞬间舌头打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白素刚才在诊所走廊里,有看过诊所医生的资料,这位叫高斐的中年男医生,是外科医生,医龄二十多年,经验应该比较丰富,相对来说,医治白墨会很保险。
“高医生,我需要你帮忙。”出乎高斐意料,白素说话很有礼貌,目光甚至很诚恳。
高斐脑子还没办法恢复运转,只是下意识点头。
“动过手术吗?”白素看着高斐,直接开门见山,声音清清冷冷的。
高斐再次愣愣的点点头,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只是……只是小手术。”
“动过枪伤手术吗?”白素将白墨放到办公室一角放置的病床上,转头问高斐。
白墨躺在病床上,高斐站起身才看到白墨肩部受伤,胸前衣服都被鲜血给浸湿了,最重要的是明明那么痛,可这个孩子还在兀自强撑着,蜷缩在床上,黏湿的汗将她的头发打湿,因为呼吸急促,一直在发抖。
“……没有动过。”高斐壮着胆子走近看了看,咽了咽口水,这是枪伤啊!S国对枪支管束极其严格,他行医二十多年,还不曾接手过枪伤成员,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高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白素紧紧握着白墨的手,目光定定的落在高斐的身上。
高斐迟疑难定:“那个……夫人,我很想帮您,但我之前没有动过枪伤手术,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我动过枪伤手术,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去准备手术用具,一定要快。”白素探手摸向白墨的额头,墨墨在发烧,不能再拖了。
高斐现如今骑虎难下,真的很想把这事给推了。治死了,白素找他偿命怎么办?治活了,白素要杀人灭口,他又该怎么办?
也许可以趁着准备手术用品的时候,偷偷拨打电~话,白素现如今被警察通缉,他可以……
“高医生,这间小诊所就算被包围,也困不住我,请别逼我动枪,做决定之前,请务必替你的家人好好想想。”
高斐身体一僵,他没想到白素会把他的心理摸得那么清楚,想到家人,冷汗都出来了。虽说树倒猢狲散,但那些猢狲纵使散了,毕竟还真实存在着。白素身居高位,就算现如今被警察通缉,也不可能真正的孤立无援,若是她在诊所出事,以后他就麻烦了。
“夫人,请您不要动我的家人,我不报警。”高斐声音又急又快。
白素目光沉静:“很好,五分钟能把所有手术用品准备齐全吗?”
“能,能……”高斐忍着擦汗的冲动,先让白素带着白墨去了里间他的休息室,地方虽小,但隐蔽性却很好。
准备手术用具的时候,高斐在房门上挂着一个牌子:诊病中,请勿打扰。
白素找了一条毛巾,坐在白墨身边,给她擦着汗。
白墨皱着眉,脸色煞白,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毕竟是个孩子,眼睛红红的,问白素:“我会不会死?”
白素牵强笑了笑,安慰她:“别乱想,不是说了吗?只是一个小手术,把子弹取出来就好了。”
“我舍不得你。”眼泪流了出来,白墨抬手,用手背把眼泪擦掉,但又有新的眼泪流淌而出。
白素心里难受,眼睛有些刺痛,擦掉白墨眼角滑落的眼泪,对她说道:“所以你要赶快好起来,我也舍不得你。”
白墨身上没有流淌她和楚衍的血液,但母女亲情并非一定要用鲜血牵连才能维系,儿女受苦,最心痛的那个人势必是父母。
白素不期然想起了楚文绪,他也是她的孩子,但她面对这个孩子心里涌动最多的却不是亲情血缘,而是不知所措和无尽的挫败,那种无力感能够在瞬间就渗进她的骨血里,很轻易就麻痹她的神经……
“夫人,可以动手术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白素的思绪,她转眸望去,高斐站在门口,手中端着手术用具,额头水光发亮,那是冷汗。
她看起来很可怕吗?
“怕不怕?”这话问的却是白墨。
“不怕。”白墨虚弱的移开眸子,看了看高斐,有意避开那些吓人的手术器械,对白素气若游丝道:“你别趁我动手术的时候离开我。”
“不会。”
高斐看着眼前这一幕,眸光复杂,若有所思,他开始忍不住去反思,枪杀案是不是有什么隐情?白素枪杀国民,没有动机啊!
******
白家。
“砰——”的一声,于曼手中托盘落地,上面摆置的茶杯跌落在地毯上,虽说没有摔碎,但地毯上却尽是茶叶和水渍……
“画面中显示,第一夫人白素在国立小学门口,当众开枪射杀无辜国民,动机不明,目前在国民中引起轩然大波,纷纷希望白素能够出面还原枪杀真相……”
“夫人…”有佣人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到茶盏落了一地,忙道:“您先坐在沙发上,别割伤脚了,这里交给我收拾。”
蹲下身体,却见于曼失神望着电视,佣人不由诧异的顺着她目光望去,这一看身上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给先生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这件事情?”这里是白家,于曼说的先生指的自然是白毅。
“好。”佣人也不管地上的碎片了,站起身,急匆匆打电~话去了。
于曼站在客厅里,看着高架桥上面的车祸现场,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眸色担忧焦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素素她……她有危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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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书房光线明亮,刺得陈希眼睛生疼。
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又一件名贵瓷器宣布阵亡。
陈希因为愤怒,心脏那里传来针一般的疼痛,呼吸急促,大口的喘着气。
徐凌溯说:“阿希,虽说特工每次出任务都很危险,但却很有意义,等我们孩子出生了,以后也让他/她报考军校,为国效力,怎么样?”
徐凌溯说:“阿希,当初我们是怎么说的?你说你会听我的话,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反对,可现下你问我要你和孩子,还是要国家,你这不是逼我吗?你和孩子重要,国家同样重要,没有二选一,只有两者同在。”
徐凌溯说:“你放心,等孩子出生时,我一定会牵着你的手,守在你身边,到时候看着你和孩子,那一瞬间抵得过人间百年。”
……
徐凌溯的话历历在耳,但她只能从回忆里偷窥他的音容笑貌,他只会在她的回忆里出现,然后温柔微笑,唤她的名字:“阿希……”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折磨完她的丈夫之后,又要来折磨她的女儿?
心事苍凉,泪水砸落,晕染出绝望的悲凉,一颗被冰火蹂躏的破败之心仿佛瞬间就能沉入无尽的黑夜之中。
有人走了进来,脚步沉稳,然后在她身后停下,同她一起看向媒体屏幕,画面上白素身影被定格,当时她应该正在奔跑,因为黑色风衣翻动,发丝飞扬,左手拿着一把枪,用她的左臂抱着一个女童,女童搂着她的脖子,同她一起看向画面,如果那个人不是白素的话,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个女人很霸气,就连杀人和逃离都这么帅气洒脱,但这个人是白素,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看到了吗?楚家欺人太甚,素素这次应该对楚家死心了吧?”
陈希转眸看向身后神情冰冷的男人,楚翎嘴角泛着冰冷的笑:“要我出手帮素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