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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采花大盗》 第五回 嫁祸于人
宗来和崔曲一入厅,他便瞧见四周八张桌旁均已客满,中央主桌端坐着各派掌门人及留下两个空位。
宗来曾在崔瑟的丧礼上见过这些人,因此,他一一唤出他们的名号,并亲切地表示由衷的谢意。
众人顿时暗赞宗来的记忆力。
崔曲一直端庄大方地含笑陪行,并颔首代表招呼,她不由也为情郎的超人记忆而欣喜,脸上之笑容更甜美了。
她原本就美艳无双,这一个月余和宗来的日夜相处,经过爱情及甘露的滋润,此时再由衷含笑,顿似一朵盛开的牡丹。
井泉这位“猪哥公会理事长”瞧得双眼时闪亮光了。
他原本嗜色如命,至今不知玩过多少的南北佳丽,他从未遇上似崔曲这么艳美端庄的女子。
他开始在动脑筋了!
他暗暗打量宗来。
他在估计宗来的程度了。
没多久,他却估计得露出笑容了。
因为,他由宗来的硕健身材及清朗大眼,平坦大阳穴,认为宗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修为或技艺。
所以,他只安心地欣赏崔曲并筹划计谋。
宗来及崔曲终于来到井泉这一桌,他刚望向坐在首位的井泉,坐在井泉右侧的宏光大师立即含笑道:‘宗施主,老纳为你介绍一下,他就是井施主。”
宗来含笑拱手,道:“幸会!”
井泉耍大牌地轻嗯一声,道:“恭喜!”
宗来道:“谢谢!”立即朝宏光大师诸人一一致意。
没多久,他们夫妇已来到中央首桌,他们一一向各位掌门人道谢之后,方始含笑坐上主位。
大门外适时传出爆竹声音。
百余名自城中雇来的工作人员将城中酒楼近百名大师傅们所精心炊制、调理出来的佳肴迅速地送到每一张桌上。
大厅这九张圆桌清一色是素斋,因为在场之贺客有三分之一是出家郎,为了融洽气氛,大家全部“吃菜”。
事实上,这些素斋虽然不是真正的**、鸭、鱼、肉,不过,它们不但被炊调得栩栩如生,而且品味清香,丝毫不亚于真品。
更难得的是每道佳肴皆不惜重资地佐以名贵药材,不但香味宜人,而且吃得全身暖和,舒畅不已。
厅中诸人吃得愉快极了!
酒过三巡,宗来二人端起参茶起身,道:“请!”立即清啜一口。
众人愉快地细品参茶了!
没多久,崔鹿人厅走到宗来身边低声道:“禀姑爷、姑娘,请敬酒。”
宗来颔首起身道:“请各位贵宾慢用。”说着,二人便跟着崔鹿向外行去。
两位婢女立即执壶端杯随行。
出厅之后,崔鹿为了尊敬江南八狂,便带着宗来夫妇直接行向临时加开于通道的那张圆桌。
桌旁端坐江南八狂及那四位抬轿青年,崔鹿他们尚未接近桌旁,便听见一声沉喝道:“站住!”
声音来自厅前右侧,出声者是位年约二十三、四岁的锦服俊秀青年,崔鹿回头乍见到那人,先是神色一变,立即赔笑拱手,道:“赵进士……”
俊秀青年冷冷一哼,道:“你不配与本公子谈话。”说着,立即望向宗来。
崔鹿老脸一红,一时不知所措!
宗来徐徐转身望着对方,不吭半声。
崔曲心中暗急,却不便出声。
倏听对方冷冷地道:“阁下知道敬酒的规矩吧?”
宗来哪知道这些细节呢?他明知对方存心找碴,但为了顾全大局,他只好含笑拱手,道:“请指教!”
俟秀青年冷哼一声,立即望向右侧之中年人。
立见中年人起身朝桌面一指,冷冷地道:“此乃首桌,过来敬酒吧!”
哇操!这是什么口气呀!
宗来心中一恼,顿时摇头道:“抱歉,今日的贺客甚多,为了避免浪费时间,本人打算改变敬酒方式。”说着,立即朝前行去。
中年人那张脸色忽青忽白,挂不住了!
俊秀书生那张脸儿顿时布上寒霜。
宗来走到通道中央,立即等侯崔曲四人。
不久,崔曲已走到宗来的身旁,二婢亦各送给他们一杯酒。
宗来含笑道:“各位贵宾,请斟满酒,感谢诸位拨驾莅临敝庄,恭祝诸位事事如意,请!”说着,立即一饮而尽。
江南八狂破例地露出笑容各自干杯。
远处立即有不少人跟着干杯。
宗来等崔曲轻啜一口酒之后,含笑道:“粗茶淡酒,聊表谢意,甚盼诸位开怀畅饮,尽与而归。”
立即有人喜掌喝采。
不过,旋有人喝道:“新郎倌,过来干几杯吧!”
宗来含笑道:“行,有兴趣和在下喝几杯者,散席后,请留下来吧!”
这份豪兴,立即引来一阵热烈的喝采声及掌声。
宗来含笑行礼道过谢,立即转身返厅。
不久,他们来到厅前,倏听俊秀青年冷冷地道:“你就是宗来?”
宗来停身点头道:“正是!”
“你是何来历?”
“阁下是在问案乎?”
“放肆,答话!”
“在下为何要答话?”
“你……”
倏听中年人喝道:“崔总管,你先把咱公子的来历说给他知道吧!”
崔鹿稍一犹豫,望着俊秀青年道:“赵进士,老夫方便启齿乎!”
“说!”
崔鹿望着宗来道:“禀姑爷,赵进士乃是南郑城赵大人之长公子,去年高登进士,前程未可限量。”
宗来淡然道:“那是他家的事!”
一阵“放肆”叱喝及拍桌声音之后,赵进士那桌及附近三桌之三十余人已经横眉竖眼地起身瞪着宗来。
宗来心中暗火,表面上仍然含笑道:“请坐!”
立听一名魁梧中年人喝道:“姓宗的,你必须马上赔罪!”
“罪从何来?”
“你藐视咱公子,就犯了罪!”
“抱歉!朝律法章中,似无这条罪名吧!”
“这……你非认罪不可,否则……”
“怎样?”
那人向左右诸人望了一眼,立即冲向宗来。
贺客们顿时群情大哗。
宗来凝立不动,对方却—掌抓住宗来的右臂弯,喝道:“姓宗的,你今日若不认罪,咱铁律敏和你没完没了。”说着,立即用力拉去。
哪知,他连拉三下,宗来好似磐石般丝毫不动,他的双颊一红,立即—掌朝宗来的腹部劈来。
宗来沉声道:“够啦!”立即扣住对方的右腕并向上一抛。
“咻!”的一声,那人立即被抛回他的原位。
立见他脸色苍白地低头不语。
倏听赵进士身边中年人沉声道:“姓宗的,你莫非作奸犯科,否则,为何不敢让人知道你的来历呢?”
“阁下太缺德了吧!”
“事实俱在,除非你当众道出来历,否则,难以避嫌。”
“在下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答话。”
“哼!狡辩!”
“阁下仗势咄咄逼人,太过份了吧?”
“住口,你一再藐视咱公子,才会遭致此辱,你今日若不道出来历,今后就别想安稳地过日子。”
“哇操!当众威胁,这算不算犯法?”
中年人一时语塞。
赵进士:沉声道:“本公子‘请’你道出来历,行了吧?”
“行!在下姓宗,单名来,自幼失估,跟随一名无名老人潜修于荒山旷野间,上回巧遇内人,方结良缘。”
“搪塞之词,世上何来无名老人,即使是瘪三角色也会有名姓。”
“阁下乃一介书生,岂谙江湖朋友之行径,又怎能了解世外高人淡泊明志,逍遥山林之崇高行径。”
“哼!天下会如此乱,就是被那些自命清高,却任性行事之江湖人物所误!”
江南八狂身子一震,双眼顿时寒芒闪烁。
不过,刹那间,他们又忍了下来。
宗来摇头道:“阁下没发现已经一竿打翻全天下的江湖人物了吗?”
“哼!江湖人物仗着一些技能到处逞凶械斗,甚至鱼肉百姓,本公子有朝一日,誓必严办这批人。”
“差矣!那些行径只是少数败类之行径,譬如今日在场者皆是声望甚隆的武林耆哲哩!”
“哼!贵庄荆泉原先不是声望甚隆吗?结果呢?杀师犯上,哼!”
宗来不由为之脸红。情急之下,他倏然记起幼时曾听过私塾教师感叹朝廷“重文轻武”才会使国力积弱让外族欺凌。
他立即沉声道:“荆泉之行径只是少数中之少数而已!”
“哼!人心在内,谁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譬如你仗着谙武及贵庄之势力,日后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荆泉。”
“住口!宗某人若真有那一日,甘愿自尽。”
“废话!届时你肯那么做吗?”
“你……百无一用是书生!”
“放肆!”
“放什么肆?若非你们这批书生只知道动口不动手,金人岂会来犯,生灵岂会涂炭,你该检讨啦!”
“大胆,竟敢批评朝政,藐视朝廷!”
立听中年人喝道:“各位,你们皆听见宗来当众藐视朝廷,批评朝政之大胆行径了吧!公子,咱们走吧!”
赵进土冷冷一哼,立即起身欲离去。
宗来忙道:“胡言乱语;在下只是就事论事,岂有批评朝政,藐视朝廷之意,你们休想乱扣大帽子。”
赵进士冷冷一笑,立即率众离去。
宗来暗一咬牙,立即入厅。
经此一来,气氛立即不对劲了!
自古以来,江湖人物一向不与官斗,南郑府赵大人与大内朝廷颇有渊源,平日又甚为护短,江湖人物岂愿惹他们。
因此,不到半个时辰,各派掌门人强装笑颜道别去矣!
那些欲留下来敬酒的人也“闪”掉矣!那些要找宗来麻烦的人认为宗来已经够麻烦了,他们在暗乐之下,便成群结队地离去了。
宗来和崔曲站在门口送走最后一批贺客之后,立即返厅。
立见崔鹿歉然道:“老奴无能,祈恕罪!”
宗来哈哈一笑,道:“没什么了不起,大家已经辛苦数日,烦您招呼大家早些整理一下就歇息吧!”
崔鹿应声是,立即离去。
崔曲皱眉道:“阿来,赵昭元在妒恨之下,借题发挥,一定会利用官方来找麻烦,咱们不能不小心。”
“安啦!有理行遍天下。”
“这……”
“阿曲,别担心啦!我不相信世上没有天理!”
她强颜一笑,道:“阿来,你要不要再吃些东西?”
“我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阿来,若非为了要追寻那畜牲,咱们干脆找个地方归隐,别再理这些讨厌的人!”
“不!我不愿意如此示弱!”
“阿来,我想请崔老人城探听消息,如何?”
“有此必要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呀!”
“好呀!”崔曲立即匆匆地离去。
宗来望着喜气洋洋的礼厅,想不到却会被赵昭元搞成这副模样,他暗暗摇头,立即朝书房行去。
他在前些时日,一方面练武一方面阅书,他曾瞧见一本有关朝律法规之书,所以,他要去仔细瞧个究竟。
他一进入书房,立即抽出那本厚册翻阅着。
宋朝是越匡胤搞兵变黄袍加身所开创,他深知军系的厉害,所以,他登基之后,极力推行“重文轻武”措施。
所以,宗来越瞧越皱眉了!
因为,朝律及地方规章的“限武措施”太多、太严厉了,若非地方官担心引起反效果故意宽松执法,江湖人物根本难以公开立足生存。
突听崔曲问道:“阿来,你在瞧律规吗?”
“是呀!似这么严厉的规定,江湖人物哪能混呢?”
“不错!这正是各派掌门人方才不便出面之原因,阿来,崔老方才建议咱们化明为暗……”
“化明为暗?啥意思?”
“为了预防官方找碴,本庄暂时不参加外界的各项活动,必要时遣散下人,以免影响他们。”
“这……有这么严重吗?”
“本庄隶属南郑府衙管辖,赵大人一向护短,超昭元又当众逮到你的语病,咱们不能不作最坏的打算。”
“这……全是我大嘴巴砸坏事了!”
“不!他们因妒恨存心来找碴,根本难以防止!”
“一人做事一人当……”
“阿来,别冲动,划不来呀!”说着,立即搂着他。
“阿曲,全依你吧!”
“当真?”
“嗯!”
她亲了他一下,却匆匆地离去。
她去吩咐崔鹿备重礼,准备私下去道歉和解矣!
※※※※※※
亥初时分,赵昭元诸人快马加鞭地赶回家中,他立即加油添醋地向其父赵明泉数说宗来的罪状。
赵明泉火大了。
他立即唤来师爷准备修理宗来了。
赵昭元满意地回房准备沐浴了。
哪知,他刚脱光身子,一位黑衣蒙面人已经潜入房中,他刚张嘴欲喊,却已经被对方搞住嘴及扣住右肩。
这位蒙面人正是井泉,他存心制宗来于死地,俾他趁隙而入好好地享受崔曲这位绝色美人。
只见他自靴中抽出一把利匕,立即戳入赵昭元的心口。
赵昭元双眼一吊,迅即“嗝屁”。
井泉轻轻放下尸体,立即掠去。
他愉快地沿着山道疾掠向剑门了。
他猜忖宗来及崔曲二人今晚绝对没有心情圆房,他不知崔曲已被宗来开苞,还打算拔头筹哩!
他原本就有武功根基,再经过月灵官秋月的全心调教,武功顿时突飞猛进,难怪他出道不久,便博得“玉面铁掌”之誉。
他在色心高照之下,功力全部动员了,立见他似一道闪电般在大小石块间频频腾纵疾掠向剑门。
丑初时分,他终于接近剑门,他望了望天色,徐徐吁了一口气,立即似灵狸般掠向墙角。
庄内虽有两名大汉在巡视,由于连日劳累,加上一向没啥事,那两人便懒洋洋地在庄中走动着。
井泉满意地悄然入庄了!
他抬头望着楼上那个红烛闪耀的房间,他愉快地掠过去了。
刹那间,他隐在一株海棠旁默听楼上的动静。
宗来早已和崔曲在亥初时分“大战”一场,此时正交股而眠,那匀称的呼吸声音顿使井泉泛出冷笑。
他朝附近略一张望,立即悄然向上掠去。
刹那间,他已经贴墙望向房中。
“叭!”的一声,红烛烛心跳跃一下,不由令他的心儿一紧。
榻前红幔深垂,榻上并无动静,他放心地轻轻一推窗扉,却发现它们已被关得死紧。
他轻轻一戳窗缝,立即戳出一个小孔。
只见他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三粒白色小丸轻轻塞入孔中。
药丸轻轻落地之后,迅即爆溅出白烟,而且袅袅散开。
他自墙上捻下一个小石片,立即塞入小孔。
他望着白烟逐渐扩散,立即愉快地飘落地面。
那三粒药丸正是“高单位”迷药,井泉已经利用它数度愉快地偷香、行窍、杀人,从未尝过败绩。
所以,他愉快地在海棠旁等候着。
足足地过了盏茶时间,他等巡夜人员朝后行去之后,愉快地含着解药掠上墙壁向内瞧去。
只见房中处处白烟袅袅,他愉快地笑了!
他轻轻震断窗栓,立即推窗而入。
他一落地,立即关窗行向锦榻。
没多久,他掀开红幔准备瞧美女春睡图,倏听“砰!”的一声,他惨叫一声,立即捂着胯间疾退!
宗来叱声:“别走!”立即扬掌劈下。
井泉的那“话儿”原本高高翘起,准备“上战场”,哪知却被宗来结结实实地劈了一下,当场便被劈碎。
幸亏井泉功力深厚,方始没有晕过去。
幸亏他临战经验丰富,月灵官的绝学又不赖,他方始险而又险地向右躺开宗来这一记掌力。
“轰!”的一声,墙壁顿时被劈个大洞。
井泉顺势一挥,袖中立即有三把小匕射向宗来。
宗来深记崔曲的指导,不轻易震碎不熟悉之暗器,他立即向右一飘,井泉趁机使出吃奶力气掠向大门。
他一落地,立见那名巡夜人员及两名婢女掠来,他担心宗来追来,立即忍住胯间的剧疼全力掠去宗来一推窗,井泉已掠到大门口附近,宗来喝声:“哪里逃!”
立即推窗疾射而出,刹那间便射出三十余丈。
井泉瞧得魂飞魄散,立即没命地掠门而出。
他一落地,立即疾掠入林中。
宗来全力疾追入林,根本不理睬“达林莫入”之警语。
他毕竟是只“菜鸟”,他只知道边追边瞧,却未发现井泉趴在一簇枝叶下方,没多久,便被井泉溜去。
等到池庆隆及史建阳诸人沿着血迹追了好一阵子,便发现血迹已经在崖前中断,他们只有望江兴叹。
宗来掠到崖旁朝崖下滚滚江流一瞧,道:“算他走运,走!”说着,立即掠回庄中。
他一入房,便看见崔曲正在穿衣,另有两名婢女及三名妇人正在挥散房中之白烟,他立即问道:“阿曲,你不要紧吧?”
“没事了!好厉害的迷药,他是谁呀?”
“不知道!他蒙面,而且掠崖入江逃走了。”
“阿来,你怎会没中毒呢?难道你已经事先察觉对方潜来此地,才利用闭气屏息,俟机重创对方吗?”
“我哪有如此高明呢?我是听见‘叭’响,又听见脚步声才醒来的呀!”
“你怎会没中毒呢?你现在是否头晕呢?”
“没有哩!”
“这……怎会如此呢?”
“哇操!一定又与它有关。”
“啊!不错!你一定由它之处获得避毒奇效,真侥幸呀!”
立听一位妇人问道:“禀姑爷,姑娘,您们尚有何指示?”
崔曲含笑道:“辛苦你们啦!歇息去吧!”
“是!”
五女一走,崔曲赴壁上拔出那三把小匕瞧了一阵子,苦笑道:“匕上没暗记,此人的确早有预谋哩!”
“阿曲,别理他啦!他说不定活不了哩!”
“真的呀?”
“我结结实实地劈中他的胯间,你瞧瞧地上的鲜血,他的子孙带一定全部完蛋了,再跃入江中,能活命吗?”
“咯咯!阿来,你怎会那么缺德呢?”
“哈哈,谁叫它要翘那么高呢?”
她低啐一声,不由双颊一红。
他瞧得心儿一荡,立即搂住她。
“阿来,你……你又……”
“嗯!你真美!”
“可是,下人尚未歇息呀!”
“只要你别叫,我有妙招。”
她的心儿剧荡!
她的呼吸急促!
她羞赧地问道:“下人在忙碌,咱们似乎……似乎……”
“怎样?”
“咱们似乎不宜太放浪!”
“可是,你大迷人,我按捺不住呀!”
“我……我……”
她越羞赧,他的欲火便越旺。
“阿曲,安啦!我有妙招可以避免惊动别人啦!”
“当……当真!”
“一试便知!”
“阿来,你看起来甚为纯朴,好似什么都不懂,可是,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也懂不少的旁门左道哩!”
“你以为我是扮猪吃老虎?”
“我没有此意!”
“你以为我是花花公子?”
“不是啦!我只是讶异而已啦!”
“凭心而论,我只是在无意中瞧别人做过那种花招,我觉得很有效,所以,我想拿出来试一试!”
“真的呀?”
“不错!”
“那人是谁呀?”
“井泉!啊!”
“阿来,怎么啦?”
“阿曲,方才那人就是井泉,我对那背影太熟悉了!”
“什么?会是他呀?可能吗?”
“铁定是他,他连闻怡香那种货色也看上眼,岂会放过你这种天仙美女呢?哈哈!报应!报应呀!”
“阿来,月灵官会有那种传人吗?”
“阿曲,恕我直言,荆泉何尝不是那种人呢?”
“这……有理!”
“哈哈!怪不得他挨了那种重伤还逃得掉,哈哈!我看他这辈子不能再碰女人,只能干瞪眼啦!”
“阿来,你那一掌真是神来一掌呀!”
“是呀!哈哈!大棒啦!大快人心,大快人心!”
“阿来,你替天行道哩!”
“是呀。太过瘾啦!”
“阿来,小心他会恨你入骨哩!”
“哈哈!我倒想瞧瞧他日后遇见我时之反应及神情哩!”
“咯咯!他一定暗中猛咬牙,表面上却还要摆架子!咯咯!那种滋味真的是‘心事啥郎知’呀!”
“哈哈!阿曲,你越来越被我同化啦!”
“人家高兴嘛!”
“小心人家会批评你没有淑女风度!”
“人家才不管哩!人家又不是为他人而活,人家只要能够长待你左右,此生此世,别无其他心愿。”
“当真?”“你不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
“既然相信,何必问呢?”
“受宠若惊呀!”
“我才该受宠若惊哩!”
“不!你不但是个天仙美女,而且声望甚隆,我是个平凡小子,我能够娶到你,我该受宠若惊哩!”
“阿来,你别如此客气!”
“我不是在客气!我句句实话呀!”
“阿来,若非你解救,我能有今日吗?”
“见危相救,理该如此呀!”
“阿来,你是君子!”
“不敢当!”
“阿来,当时若非你相救,荆泉那畜牲不但会取走秘篦,我更是早已被他污辱,岂有颜面苟活人间呢?”
“荆泉那招实在够狠够绝!”
“唉!他早就对我有企图啦!”
“真的呀!”
“我早就由他的眼神及言谈中发现不对劲,可是,我太自信他不敢胡来,又担心爷爷操心,所以,一直未告诉爷爷!”
“对!若早加处理,就不会发生那种事。”
“不错!说至此,我很佩服你哩!”
“为什么呢?”
“你敢作敢当,而且说做就做,甚具魄力!”
“我的性子较急,有时会做错哩!”
“不可能!你很聪明,反应又快!”
“马马虎虎啦!”
“别客气!井泉来袭之时,你不但迅即发现,而且冷静地重创他,这就是最好的明证呀!”
他哈哈一笑,紧紧地搂着她。
两人热情地爱抚着!
情话绵绵,永无绝期。
※※※※※※
午后时分,宗来和崔曲在房中歇息,三位大汉和三位妇人正在宗来的房中砌砖弥补壁上那个大洞。
却见崔鹿惶急地拣到门口,问道:“姑爷在吗?”
站在门口的大汉立即应道:“在书房歇息。”
崔鹿便匆匆来到书房敲门,道:“恕老奴求见。”
宗来应声“请稍候!”立即与崔曲匆匆整理衣衫。
房门一开,立见崔鹿行礼低声道:“赵昭元被人杀死了!”
“哇操!真……真的呀?”
“正是!南郑各地显眼处皆已张贴你的画像,悬赏五千两银子要缉拿你这个杀人重犯。”
“哇操!乱来,我哪有杀人呀?”
“老奴相信,不过,官方不信呀!”
崔曲忙问道:“崔老,你瞧过现场吗?”
“没有,不过,老奴透过关系由仵作的口中知道赵昭元大约在昨晚亥子之交被利刃一刀戳进心房而死。”
“啊!现场有否可疑的线索?”
“没有,根本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凶手不但身手不凡,而且杀人手法甚为熟练,可能是道上人物所为。”
“这……一定有人故意栽赃!”
“哇操!会不会是井泉?”
“啊!对,可能是他,不过,南郑距离此地甚遥,他会在杀人之后,再赶来此地胡来吗?”
“哇操!色心高照呀!”
“嗯!以他的身手,确实赶得及哩!”
崔鹿忙讶道:“井泉来过此地吗?”
宗来点头道:“昨晚丑寅之交,有人上楼下迷毒,被我伤了下,身,然后负伤掠落北方崖下江流逃去。”
“会有此事,您伤了对方的下身?”
“一掌震碎,血流沿途哩!”
“唔!此人居然能在受此重创逃逸,看来一定是井泉这种顶尖高手之所为,姑娘,咱们可以一口咬住井泉。”
“这!待我考虑一下。”
却听崔鹿立即摇头,道:“不妥,咱们不可得罪月灵官,此人心计甚深,即使凶手是井泉,他也不会自损颜面。”
崔曲叹道:“咱们的确有此顾忌。”
宗来挺胸道:“别愁,我若矢口不承认,他们没凭没据,岂能奈何呢?何况,大家皆可证明昨夜我留在庄中呀!”
崔鹿点头道:“对,老奴可以请大家作证。”
崔曲沉声道:“官方不会采纳本庄下人之作证,何况,赵大人。既然一口咬定姑爷,岂会采纳对咱们有利之证词呢?”
崔鹿摇头道:“姑娘,赵大人必然会先派本县城来查案,县衙、捕头周公亮出身少林,颇有正义感。
“老奴蒙他唤句‘师叔’,老奴可以请他在笔录上附加本庄下人之证词及勘察井泉昨晚来此地之痕迹。
“赵大人即使大胆,他也不敢毁去或涂改县城之记录,只要姑爷沉着些,咱们可以循级告到大内。”
崔曲点头道:“好,阿来,你不是相信有天理吗?你放心地去见官,咱们逐级抗审,即使见了皇上,也要告下去。”
宗来沉声道:“行!我既然没被冻死、烫死及淹死,我相信我不会被冤死,咱们跟他们耗下去了!”
崔鹿正色道:“好!老奴先行告退。”说着,立即行礼退去。
崔曲唤声:“阿来!”立即扑入他的怀中。
泪不不听话地迅即溢出。宗来轻声劝道:“阿曲,别哭,咱们不是才说好吗?”
“阿来,你可要忍耐,保重!”
“安啦!我不相信这些苦头会超逾酷热严寒。”
“阿来呀!”
两人立即紧紧地搂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只听崔鹿在房外轻咳一声,道:“禀姑爷,姑娘,下人们齐集院中,恭请见你们一面。”
宗来和崔曲立即肃然下楼。
他们一入厅,便瞧见史建阳及池庆隆站在排头,其余的八十余人整齐地排在他们身后肃容不语。
崔曲肃容道:“本庄即将再度面临打击,我由诸位的神色知道你们欲与咱夫妇风雨同舟,谢谢!”
崔鹿徐徐自厅中桌上取出一张纸,道:“禀姑爷,姑娘,大伙儿立下血书,愿意作证,请钧阅。”
崔曲接过血书,立即泪下如雨。
宗来亦不由自主地双目一湿。
两张纸乃是以鲜血书成,内容大意是他们八十余人愿意以自身性命证明宗来在新婚之夜留在庄中及曾经重创一名暗袭者。
崔曲咽声道:“谢谢大家,天理昭昭,先祖在天英灵必会保佑姑爷早日洗刷清白,请大家下去歇息吧!”
崔鹿摇头道:“老奴离开南郑之时,府城已决定以十万火急方式命令县衙拘捕姑爷,周捕头他们快到了。”
崔曲点头道:“好,启门待客。”
立即有两名大汉掠过去打开大门。
果然不错,那两人刚拣回原地,立听宗来沉声道:“来了,有十二匹马,还有车轮声,一定是囚车吧!”
崔曲神色一惨,道:“阿来,委屈你了!”
“我愿意跟他们赴县衙,不过,我没罪,我不愿意受缚。”
崔鹿正色道:“老奴可以向周捕头声明此点。”
崔曲沉声道:“崔老,史管家,还有建明,你们三十人随同我陪着姑爷赴衙,其余之人看守本庄。”
“是!”
崔鹿沉声道:“老奴打算先入川,只要赵大人一定姑爷之罪,老奴就赴府抗审,老奴不相信赵大人能一手遮天!”
崔曲点头道:“好,建明,你们两人随侍崔老,随时以信鸽互通信息。”
“是!”
倏听一阵疾骤蹄声传来,崔鹿立即掠向大门口。
立见一位英武中年人和十位差爷在门外勒骑翻身下马。
崔鹿忙拱手,道:“诸位大人辛苦啦!请!”
立听英武中年人问道:“师叔,您知道贵府姑爷出事了吧?”
“谣传,请入庄吧!”
“好吧!纪康,你们八人随本官入庄。”
“是!”
他们十人一入庄,宗来立即上前行礼,道:“草民宗来参见大人!”
那位英武中年人正是县衙捕头周公亮,他深深地瞧了宗来一阵子,方始沉声道:“本官必须公事公办。”
“是!请!”
宗来、崔曲、崔鹿便陪着周公亮九人入厅。
就座之后,周公亮取出一份公文,道:“府城以十万火急传来这件公文,下令拘捕公子,您知道何故吧?”
宗来沉声道:“草民已由崔老的口中知道府城赵大人之公子昨夜惨遭杀害,而且草民涉嫌杀人。”
“正是!你有何话说?”
“大人知道草民昨日大喜吧!”
“知道,本官不便前来道贺,尚祈海涵!”
“不敢当,草民昨天大喜,岂会在洞房花烛夜赴遥远的府城杀人,何况,草民与赵公子无怨无仇。”
“听说赵公子昨日曾来贵府喝喜酒,却不悦地离去。”
宗来应声是,立即详述经过的情形。
他为何要详述呢?因为早已经有一名差爷在作笔录呀!
周公亮点头道:“本官昨天下午曾听不少的县民在谈论这件事,内容与你的叙述吻合,咱们可以略过这一段。
“你方才提及你昨天及整夜未离开贵庄,不知是否能提出有力的人证来加以证明呢?”
“请大人钧阅!”说着,立即呈上那份血书。
周公亮瞧完之后,沉声问道:“可有贵庄以外的证人?”
“没有!”
“这……血书中曾提及你昨夜重创暗袭者,究系何事!”
“昨夜丑寅之交,有一位黑衣蒙面人以迷香潜入新房,幸草民机警予以重创,方始没生意外。”
“本官可否瞧瞧现场?”
“请!”
众人立即登楼进入新房。
崔曲取出那三把小匕,指着墙上的小孔,道:“请大人钧阅。”
周公亮仔细地瞧过那三把小匕,再轻轻地插入壁上孔中。
“公子可否叙述与对方打斗之经过?”
宗来应声是,立即躺入榻中挥掌作势将过程叙述了一遍。
他仔细地叙述自己追杀及对方闪躲、出匕,及逃去之情形。
周公亮跟着走到尚未补妥的壁前,立见崔曲指着窗柱被戳破之小孔,道:“大人,请瞧此孔,对方必是由此孔送入迷毒。”
周公亮在窗内及窗外瞧了数眼,道:“公子曾追逐否?”
“有,对方落地之后,立即朝大门方向逃去。”
“等一下,对方的下体既已负伤,为何尚能逃去?”
“大人,对方若修为深厚,理该办得到!”“嗯!本官可否沿途瞧瞧?”
“请!”
宗来一见周公亮问得如此详细,心知他欲帮自己的忙,他便带着他们沿着大门外一直行向崖旁。
周公亮沉声道:“宪明,一共有八十四滩血迹,记下了!”
“是!”
周公亮沉声道:“公子可认得对方?”
“不认识!”
“对方除了蒙面之外,有何特征?”
宗来便将井泉的身材叙述一遍。
周公亮边走边沉声道:“师叔,您昨晚不在庄中吗?”
“是的!实不相瞒,敝姑爷不慎得罪赵公子,老奴赶到城中,欲托人向赵大人说情,可惜,命案已发,一切徒然矣!”
“师叔,请原谅小侄必须带走贵公子。”
“理该如此,不过,敝公子只是涉嫌而已,可否免受镣铐之苦?”
“可以,宗公子,你同意吗?”
“草民同意!”
“好!宪明,把笔录给宗公子瞧瞧。”
“是!”
宗来三人便逐字瞧着。
好半晌之后,宗来点头道:“完全符合实情。”
“烦你画个押吧!”
宗来便接过炭笔签名。
周公亮沉声道:“此案除非缉获元凶,否则,可能会拖延很久,尚祈公子及尊夫人先有心理准备。”
“是!”
“葛大人尚在县城候审,可否烦公子直接上车。”
宗来望着那辆由单骑所驮,上面装个由粗木柱所钉成的方形囚车,他便摇头,道:“草民可否另行搭车前往县衙?”
“这……”
崔鹿道:“老夫陪敝姑爷同往,如何?”
“好吧!冒犯了,请!”
崔鹿一扬手,便有一名大汉驾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出院外。
宗来夫妇一见庄中诸人躬身行礼,宗来立即沉声道:“各位放心,我一定会返庄,而且光耀本庄!”
“姑爷珍重!”
宗来挥挥手,便与崔曲上车。
崔鹿立即坐在车夫身旁,道:“出发吧!”
马车便跟随周公亮诸人驰去。
史建阳便率领二十八名大汉随车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