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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恋爱吧,女明星!/硬碰硬》 32、爱情总是不够清楚,所以叫人吞吞吐吐(1)
女人快步穿过一条灰砖的胡同儿,暮鼓晨钟,飞鸽起落,她在疾行中仰起头,趁着那夜色,看清远处天幕遮掩下京式门楼的一角,继续凭着记忆前行。
这座城市的变化太大,不过几年光景儿的疏离,她便几乎找不到儿时熟悉的路。
一小时前,正在家泡澡的简白珂接到范墨存的电话,说是有应酬,叫她自己安排节目,她挂了电话,本想就睡了,不料,范墨元的微信又钻进来。
她握着手机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点开,背景很是嘈杂,大概是在酒吧,顿了几秒,他的声音传来。
“宝贝儿,我在‘一夜’等你,快来……”
然后,这语音讯息戛然而止,像是个仓促的节拍,重重落下,轻轻提起。
简白珂泡完澡,光着身子在房间上网,搜了一下才知道,范墨元口中的“一夜”是个酒吧,在鼓楼大街那边,新开的,但是在年轻男女中很有些口碑。
她伸手,在自己唇上点了点,歪歪脑袋想了几秒,决定赴约,而且是欣然赴约,盛装赴约。
墨绿色的带流苏小背心罩在无袖的水粉色吊带外面,强烈的冲撞色,大胆而突兀,很难驾驭,但是上了身,效果意外的好。踩着一双金色鱼嘴高跟鞋,简白珂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儿,慢慢涂抹上暖橘色的口红,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枚糖果,又甜又花哨,想叫人含在口中,享受着慢慢融化的滋味儿。
这孩子啊,总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简繁曾经如此像丈夫抱怨道,眼里却是止不住的宠溺,嘴角带笑。
是啊,为什么不喜欢,有人宠有人爱,你是娇滴滴的公主,你高高在上,你说一不二。
然后有一天,你摔下来了,疼,都比别人疼得理直气壮。
简白珂忽然生起气来,扭开口红,狠狠地在镜子上,龙飞凤舞了一个“爱”字,最后一笔太用力了,新口红连根折断,糊在干净的镜面上,一团脏。
她擦擦手,审视片刻,终于满意了,拎包即走,不忘带上了房门。
赶到一夜时,简白珂有些吃惊,这里并不像她之前想的那般群魔乱舞,晚上十点多,按理说正是应当热闹的时段,除了小嘈杂,环境倒是挺好的。没摸清这边的情况,她不太敢摘眼镜,于是小心地捏着眼镜腿,注意着脚下的路。
刚走了两步,服务生过来,彬彬有礼地耳语,示意她往里面走,径直走到最里面的包厢,果然,范墨元在等她。
他周围没别人,大概是掐准了她来的时间,把其他友人先支开了。
再次稳下心神的时候,简白珂已经坐在了灯光幽暗的酒吧里,欧式的装修风格,极富浪漫的田园怀旧风,透过不远处的大幅落地窗,又再次窥见钟鼓楼的朦胧轮廓。
“大嫂真给面子,我一个信息,您就赶来了,还好这个时间,不堵车,哈哈!”
范墨元似乎打定主意,要说个笑话,可惜是个冷笑话,简白珂牵了一下嘴角,算是给足了他面子。
他滑过来一个杯子,连问都不问,便自作主张地为她倒了半杯酒,又轻轻推到她面前。
“毕竟一张桌上吃过饭,我知晓你酒量,不用谦虚。”
他比了个“请”的手势,简白珂也就不推辞,随手摘了眼镜,端起杯来摇了两下,抿了一口,极是合作。
许是她的配合叫范墨元起了疑,他靠在沙发上,一脸兴味地打量着她,落在她脸上的眼神颇为惊奇。
“你还真沉得住气,大嫂。”
他将重音落在最后两个字上,充满了讽刺意味儿。
简白珂笑笑,仰头把杯里剩的酒液喝光,倒转杯子,示意他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你叫我来,一定是有事要说,你不急,我急什么?”
她放下杯,也放松下来,靠着沙发,舒展着手臂,歪着头看向范墨元。
“怪不得,你在女演员里算得上绯闻少的,只因为背后捧你的人,是我大哥范墨存,她的女人,只要放出话,一定没人敢动。这个令我惊讶了一下,不过倒也有迹可循。至于别的……”
他停顿一下,眼神有瞬间迷惘,复又恢复正常,笑吟吟道:“你本来就不需要嫁豪门,你自己就出自豪门,原来我面前的竟是大名鼎鼎的王唯山老将军的孙女儿,真是失敬,亏我不自量力,还想要包你。”
简白珂不动声色,他这一碗迷魂汤灌下去,她也不觉得香甜,继续客气道:“你既然把我的身家调查得如此清楚,就也该知道,我是王家最不受宠的那一支血脉,听起来光鲜,其实半点儿好处都捞不到。”
没看明白范墨元要做什么,她不想激怒他,将他往仇人的方向推。
对她的谦虚谨慎似乎早有准备,范墨元不说话了,慢慢品酒,不时用眼神凌迟一下心头已然不安的简白珂。
“怎么选上抱我哥的大腿了?”
他说话果然不招人爱听,虽说是实话,但实话往往算不上动人,甜言蜜语多是违心的谎言。
简白珂依旧不动怒,有种稳坐钓鱼台的凛然,好言好语认真回答道:“机缘巧合,不是你哥,也是别人的哥,早早晚晚都是哥。”
她没想开玩笑,不过这笑话比范墨元之前说的还冷,他果然神色微变,露出说不出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行了,简白珂,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了,我有话直说。离开他,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只多不少。”
范墨元还真的直接,这小叔和嫂子的那点儿丑事,他不仅搬上台面,还面不改色。
简白珂愣了几秒,然后抬起手捂着嘴,咯咯娇笑几声,姿态妩媚,语气和缓。
“只私下里偷/情不行嘛?干什么那么认真,难道还非要我离婚不成?”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转了不下百十来遍,这范墨元不傻,莫非,看出什么端倪来,这才“哄”着自己离开范墨存?
“你爱他吗?”
他忽然出声,截断她的小声,一眼望过去,脸上是认真的表情,看得简白珂真的有些错愕。
“嘭!”
范墨元从怀里掏出来个小瓶儿,眼药水大小,滴溜溜从桌上滚下来,在地毯上转了转,正好停在简白珂脚边。
她皱眉,弯身捡起来,拔开瓶塞,凑到鼻前闻了闻,并没有特殊味道。
“能闻出来才怪,无色无味的!”
对于她的无知,范墨元有些耐性尽失,低吼出声。
简白珂明白了,追问道:“迷药?”
他撇嘴,模棱两可道:“怎么说,差不多吧,当时你在法兰克福,我哥就是给你用的这个药。”
简白珂回忆了一下,摇头道:“不可能,他进门后,我连杯水都没喝过,怎么可能被他下药?”
她不是没用过类似的手段对付过别人,自然谨慎,怎可能反被别人算计了。
范墨元被她问的脸忽然红了一下,想了想才咬牙道:“你们不是做/爱了吗,他把药涂在下面,进去的时候,自然就进到你体内了!”
说完,别过脸去,居然有些害臊的模样儿。
不过,此刻的简白珂却顾不上欣赏他的羞怯,而是陷入了被下药的震惊中。
“下药?对他有什么好处?”
怪不得,她对自己那晚上的事情迷迷糊糊的,说不定,关于结婚的协议就是当晚自己签下的,根本不是混在其他协议里被她不小心签署的,她就说,自己怎么可能糊里糊涂地随便签名连看都不看的。
后知后觉,这才一惊,简白珂喃喃道:“他到底还做了什么……”
范墨元也跟着摇头,他是真不知道,查到德国那一夜,查到这神秘药水,几乎就要把他累吐血了,别的事情,一时半刻也没有头绪。不得不说,玩心计耍手段这种事,他天生就不如自己亲哥哥。
“我只想说,他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如果这游戏你玩不下去了,不如趁早抽身,跟了我吧,不就是想赚钱想出名?只要你想,我可以把你捧到好莱坞,叫你去奥斯卡当评委!”
范墨元放了狠话,却也不是完全说梦话,简白珂演技一流,长相一流,所欠缺的,只是个迈入国际影坛的机会。华星不乏各路运作团队和幕后推手,他有这个自信。但前提是,她自己想这样。
她若不想,就算他手眼通天,也无一用。
果然,简白珂摇头,看着他,又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我需要时间考虑,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但现在,对于你的提议,我say no。”
范墨元遗憾地叹息,忍不住挖苦道:“我以为你是不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是尤物,也是,俗物。”
口中啧啧,听起来确实有种感叹。
简白珂却笑了,恢复了娇媚,半真半假推辞道:“范总看错便是看错,还把错儿推到我身上,我本来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她主动捞起酒杯,被他和自己的酒杯都倒满,盈盈举起,主动敬酒。
范墨元心头复杂,也抓过杯子,迎了一下,仰头喝光。
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又热又烫,简白珂几乎是落荒而逃,径直跑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借着哗哗的水流,拍了怕脸颊。
再抬起头,镜中美人依旧,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张美人的脸。
“白珂学姐,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话语是透着惊喜的,但笑容里却没有半分喜色,身后的窈窕美人,正是小花旦佟薇,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简白珂。
“人生何处不相逢。”
简白珂抽了一张纸擦手,也不咸不淡地回应着,两个人都因为过去的一些旧事,能避就避,看来今日是避无可避,卫生间总是最合适上演狗血剧情的地点之一,绝对能排得上前三甲。
擦干了手,将皱巴巴的纸团掷到纸篓里,简白珂略一颔首,有礼而疏远道:“我先走一步。”
佟薇却伸出手,指尖微翘,笑道:“白珂学姐,你知道吧,下周横店新戏开拍,我是女二号,咱们对手戏可不少,到时候你可要多多指教啊!”
简白珂顿时反应过来,这是佟薇的挑衅,也不禁绽开笑颜道:“学妹客气,我哪能指教你啊,你出道到现在,演的最多的就是配角,这一点经验丰富,我可不好指手画脚。”
佟薇也不急,似乎料到她会拿自己没演过女主角这件事来敲打,笑得愈发甜美,嘴却不含糊,回敬道:“您说的哪儿话,我年纪轻,又没个贵人多提携,拼着自己一身干干净净,能演个女二号,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别的可不敢多想,学姐您就别笑话我了!”
若是平时,简白珂倒不在乎和她你来我往一番,只是现在心里有事,堵得难受,懒得和佟薇玩这些言语上的小把戏。她一挑眉,直迎向佟薇的眼睛,认真道:“佟薇,沈澈回来了。”
果然,原本一脸得色的佟薇,霎时敛去了笑意,竟结结巴巴道:“他、他回来了?在、在哪?”
刚巧这时,有个酒吧服务生进来,简白珂从她口袋里拔出圆珠笔,抓过佟薇的手臂就开始写,边写边念叨着:“我把地址留给你啊。”
佟薇一个劲儿点头,不顾手臂上传来的刺痒,连声道:“好好好,你下笔重一些,我怕字迹一会儿消掉了。”
简白珂口里“嗯嗯”,果然手上更用力了,写下一排字。
“走了,学妹再见。”
她写完,把笔扔在洗手台上,忽然笑得开怀,转身消失在门口。
佟薇站在原地,伸着隔壁细看地址,只见上面写着“苏市第一人民医院”,圆珠笔尖将她白嫩的肌肤划得呈现出道道红痕,都有些肿起来了。
“靠,我真是脑袋被驴踢了!叫这女人耍了!”
佟薇恨恨,甩了甩手,就这么几个字,她哪里能记不住,自己傻呵呵地还主动凑上去叫人家“下笔重一些”!
又是半夜,又是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上来床,不消说,又是应酬完毕,夜半时分归来的范墨存。
到底是回了自己的大本营,几日来应酬不断,可他从不在外面过夜,哪怕是凌晨两三点,也会回来,身上除了烟酒味道,并无一丝脂粉香。
而且这男人丝毫没有迟归的自觉,回来后洗完澡,上来床后必定把睡梦中的简白珂弄醒,好好“疼爱”一番,再放她去睡。
简白珂怀疑,自己一定是嫁了一个超人,精力旺盛,即使不眠不休,也整天神采奕奕。
只是今晚,从“一夜”回来后,她心思烦乱,刚入眠,被他这么一搅合,顿时有些不悦。
“别碰我,脏死了!”
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其实并不重,但莫名地烦躁,伸手去推他。
范墨存眼神闪烁了一下,没说话,扯了扯领口,“我去洗澡。”
刚要转身,却又被一只手拽住衣角,他站住,俯看着床上的人儿。
只见简白珂拉着他的衣角,一寸寸慢慢攀升,像极了午夜的女妖。
她终于坐起来,扑到他怀中,一只手玩着他的耳垂,听闻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凌乱。
“范墨存,你爱我吗?”
她软软地问,声音甜糯勾人,见他不答,又重复了一遍,舌尖舔上他的耳廓。
他立即从喉咙深处发出几声舒爽的轻哼,一把将她推回在大床上,压□子,一边撕扯着衬衫,一边征求她意见。
“完事我抱你一起洗澡,行吗?”
他不等她回答或点头,用嘴封住她的嘴,与她尽情享受今晚的抵死缠绵。
33、爱情总是不够清楚,所以叫人吞吞吐吐(2)
简白珂被他粗鲁地按在床上,唇被紧紧地含弄着,她感到些许窒息,不停地晃着脑袋,试图躲开范墨存的狂热的索吻。
她胸前剧烈起伏,喘息着避开他的唇,小声却固执道:“不要,你去、去洗澡!”
一折腾,又不知道要到几点,简白珂伸手推着身上纠缠不休的男人,指尖擦过他胸口处的小凸起,引得他一阵倒吸气,连忙去抓她的手。简白珂却灵巧地挺起上身,抱住范墨存的肩,张口便轻咬住他的喉结,细小的牙齿轻轻地扣紧,或重或轻地噬咬着那敏感的地方。
她几乎能察觉到他在不停吞咽,喉头滚动得极快,嗓子里发出犹如兽的呜咽,几声轻笑,她慢慢探出舌尖,舔着他颈上的肌肤,手也慢慢滑向他左心口,寻到那之前无意触碰的浅褐色小珠,细细地捏按了几下,这还不够,有些上瘾似的,掐在指间轻捻慢揉,好不诱惑。
炽热的火焰跳跃在漆黑的瞳仁中,烧得男人的眼有些泛红,他几乎咬牙切齿,带着一种被她玩弄的屈辱情绪低咆道:“你这是想躺上一整天吧?”
简白珂笑而不答,歪过头来作势认真思索了片刻,这才又吻上他的耳垂,亲了又亲,小声地娇笑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若是平常,她倒也不是敢太岁头上动土,这几日他休息不好,连日在外应酬,晚上回家又拉着她“床上锻炼”,她不信,难道他真是铁打的不成,是以此刻才敢口出狂言。
她无尾熊一般缠在他身上,柔软光洁的小腹赖在他身前不断扭动,二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一切变化都逃不过对方的眼底,察觉到他的变化,简白珂笑意更深。她原本还半跪在床沿上,眯了眯眼,一抹坏笑一闪即逝,她抱紧他的颈子,双腿一翘,撑开环住了范墨存的腰!
他当然能承受得了她的重量,两只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托住了她的臀,没半分迟疑,等到他反应过来她这一跃有多惊险,范墨存不禁立即沉了脸色,冲简白珂低吼道:“小心闪了腰!”
她洋洋得意,并不怕他,凑上红唇便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含住他的下嘴唇,津津有味儿地吸吮着。
范墨存那本就稀薄的怒气,立即烟消云散,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吻竟能如此销魂,被她馨香的唇叼住,他忍不住溢出几声呻/吟来,头不自觉后仰,按在她臀上的两只手,也情不自禁地愈发用力,掐着那圆润挺翘的臀/肉。
简白珂掀起眼皮,偷眼瞧他沉醉的神情,忽地撤离了嘴唇,放开环着他颈子的手,整个人向后仰去,噙着笑看他。范墨存感觉到怀里的人离开,又赶紧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等看清她那唇角边带着的捉弄的笑,他无奈地摇摇头,由着她去放肆。
“这姿势好不好嘛……”
她横他一眼,娇娇媚媚启声,攀着他的身体不住地轻摇两条细腿,不时屈起来,踢打着范墨存的后腰。
他一听这话,气得牙根儿直痒痒,二话不说,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往床上一推,便大步朝卫生间里走,不多时,里面便传来哗哗水声。卫生间未关紧门,简白珂听得真切,那水声中还夹杂着好一阵“噼里啪啦”东西掉落的声音,她不禁偷笑,一定是范墨存心太急,将沐浴液洗发水等洗漱用品从架子上碰掉在地。
简白珂知道,这战斗澡一定不超过十分钟,于是懒懒地躺倒在大床上,手指把玩着床单一角,一双笔直纤细的大腿被深色的丝绸床单映衬得更加白嫩。
如果范墨存真的只是贪图美色,沉迷欢爱,那么她有自信,自己是能诱惑他的,毕竟是正常的男人和女人,不分性别,都有欲/望。但他若是另有图谋,她便真的有些胆怯,没法子做到心中十拿九稳。
比想象的还要快一点,水声停了,一个热气腾腾的人影出现在床边,范墨存连身上的水珠儿都懒得擦干净,一个饿虎扑食,便将神游的简白珂纳在自己怀中,惹来她的惊声尖叫。
“你干什么,湿漉漉的,擦干啊!”
她一身清爽,被他抱住,全身都潮湿了,睡衣箍在身上好难受,不住低呼,推着他。
“擦什么,‘不湿’怎么做?再说,你哪次没‘湿’?”
难得范大少爷也有些冷幽默,挤眉弄眼地和她玩着文字游戏,一双大手趁机从领口探到心窝,摸到那意料中暖玉温香,狠狠地捏了一把,简白珂再也忍不住,娇吟一声,瘫软在他胸前。
“别、别乱说……”
她无力挣扎,原本清亮的眼此刻罩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仰起头竟有一丝晕眩,她早知道他高大健硕,不想再一次陷在他怀中,才反应到自己显得多娇小,只得伸手环抱住他,将头深埋,嗅了一口属于他的味道。
“今儿都干什么了?我妈又带你去各个饭局招摇去了?”
范墨存轻拍她的背脊,抚摸过她稍显料峭的肩胛骨,如此纤瘦的身体却叫他痴迷不已,他不想吓坏她,只好捡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叫她先放松。这姑娘都已经是他的人,两人鱼水缠绵也好多次了,但是还是容易紧张,经常是两个人在床上都疼痛不已。
“嗯,今儿见了她单位的同事,都是医生,还劝我们早些要孩子。”
想起赵晓然那献宝的心态,简白珂不禁轻笑出声,大概是范墨存三十几岁不结婚在亲朋好友中成了异类,难保没有长舌妇在背后乱嚼舌根,这回婆婆可算是扬眉吐气了,恨不得搞个儿媳展览,好叫大家都来看看,她的大儿子终于结婚了,好堵住悠悠之口。
“要孩子?”他上下打量着她,掂了掂握在手里那团丰盈,有一丝犹豫道:“这好东西老子还没摸上几回,就要叫臭小子天天在嘴里吸?不行,过两年再说!”
说完,不等简白珂说话,他一把将她推倒,撩起她微潮的睡袍,头便用力拱向她胸口,狠狠咬住一枚粉嫩鲜艳的樱果,火烫的唇舌不住吸吮舔/舐。她刚要挪动身体,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手臂已经被他握住,高举到头顶,让她挺起上半身,好方便他的掠夺。
满心迷醉,简白珂忍不住闭上眼,双手游走在范墨存湿漉漉的短短的发丝中,喃喃道:“墨存,墨存……”
范墨存心中一动,克制住的情感潮水般袭来,他伸手,从下往上,将她身上多余的屏障除去,甩在一旁,俯身膜拜她完美的娇/躯,刻意地撩拨着她敏感而细嫩的身子,想要唤起她体内深处的热情。简白珂只觉得好像漂浮在半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她被一种不算陌生的渴求逼迫地嘤嘤低泣,两条腿不住地蹭着身下微凉的床单,来回地胡乱扭动。
他忽然停住一切动作,撑着自己的身体,俯视着她。简白珂喘息,有些不解地睁开眼,对上他深邃的眼,哼道:“怎么了?”
她声音里透着哽咽,面颊是不自然的红晕,胸口起伏,带动两团绵软也在轻颤,曲线玲珑,晶莹剔透,女人味儿十足。范墨存看得眼神微微闪烁,他不得不承认,他是被她深深吸引着的。
“只是我妈找了你?我是说,没有别人了?”
他声音低沉,慢条斯理地将手滑入她的大腿内,轻撩着,每说一个字,手便轻搔一下,痒得简白珂的肌肉跟都跟着轻轻抽/搐了。
这话一出,迷蒙的简白珂猛然一惊,双目遽然睁圆,不过仅仅一秒,她便恢复神色,迷茫道:“嗯,你说什么呐?”
娇弱的问句,已然带了几分撒娇,不等范墨存再问,她的手已缠上来,周身软得像极了美女蛇。
他望着她,咧开嘴,似自言自语般念叨:“墨萦那丫头居然没拉着你到处逛街,倒也稀奇……”
简白珂心头一松,原来他指的是范墨萦,看来,是她多虑了。
“听你/妈妈说,请了一位口语老师,天天魔鬼训练呢……”她话没说完,乳/尖儿一疼,被他捏住,疼中带麻,立即眼泪汪汪道:“干什么呀?”
范墨存坏笑,顺势拉开她的腿,她随之察觉到自己双腿间隐秘的地方有一阵热潮涌过,潮湿润滑。
“你说呢?范太太,你就等着明天在床上躺一天吧,别怕,我给你送菜送饭,保准你三餐无忧!”
狞笑过后便是又湿又黏的吻,高大的男人竟如同狗崽儿一般,伸出舌舔遍她的全身,一寸寸征服自己的女人。
她无助地乞求,求他不要这么凶猛残忍,在他身下哭泣战栗,承受不住太多的激情和火热,指甲全都嵌到他深色的背脊肌肤里,看起来可怜又令人想要狠狠摧残。
“别喊,别喊……喊我也停不下来……”
好一阵销/魂蚀骨,范墨存咬紧牙关,汗滴滴落下,捧着她汗湿的脸,忘情于她亲吻,舌尖舞动。
虽说范墨存料事如神,但有一件事,他没有计算好,那就是,两个人的工作安排。
“凯文,不是说我有一周休息时间吗,我记得还有三天啊!”仰躺在床上的简白珂气若游丝,握着手机有气无力地问着。
不远处的范墨存也在打电话,面色同样不太好,简单地讲了几句,两个人几乎同时挂断电话。
“我得去浙江,横店那边开机时间提前了。”
“我得回潥水县,那边新建了文化产业园,我得出席揭牌典礼。”
范墨存走过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简白珂,看她眼睑处一片青色,心疼地摸摸她头顶,无奈道:“下回别再勾/引我了,遭罪的是自己吧,一宿没睡,腰也疼,是吧?”
简白珂接过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低头给宁宁发短信,叫她帮着订去南方的机票,越早越好,最好是今天下午,她要远离这个恶魔!
“你别美,这回你拍戏我工作,十天半个月见不了一次,到时候旱就旱死你,涝就涝死你!”
范墨存有心逗她,又忍不住伸手捏捏她鼻尖,被她嫌恶地皱着鼻子闪躲开。说也奇怪,他一向不喜欢和人有太多肢体接触,唯独她,他总想摸摸碰碰,捏捏掐掐,啃啃咬咬,化身犬类。
两个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冷不防房门被人敲了几下,范墨存只好坐正身体,应声道:“进来。”
房门被人推开,门边斜倚着一个人,身长玉立,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自然也有一番风/流不羁。
“呦,大哥大嫂感情真好,真是羡慕死人。”
范墨元声音里透着揶揄,眼角一扫,窥见床上的简白珂脖颈处隐隐有多处印痕,自然是昨晚范墨存的杰作。
“墨元,有事?”
不知为何,简白珂总觉得,范墨存对这个弟弟,似乎太过纵容了一些,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
“大哥,爸找你,要和你谈谈。”
他故意在“谈谈”两字上提高了音量,面色却依旧含着笑,彬彬有礼。
“好。”范墨存点头,又伸手将简白珂的被子拉高些,俯身在她额头轻吻,耐心道:“再躺一会儿,然后收拾东西,下午咱们一起走,我先送你过去。”
她乖巧地点点头,看他离开。
直到范墨存消失在走廊那一头,范墨元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靠着床头,手捧一杯热水的简白珂,暴躁道:“我已经告诉你他算计过你,你怎么还是甘心情愿跟他……”
后面的话,他因气愤而说不出来,脖子上青筋暴起,满面恼怒。
“上/床?”
简白珂轻哼一声,喝了一口水润嗓子,语出讥讽道:“不然呢,不和自己老公上/床,难道要和小叔子上/床?”
范墨元快走几步,径直走到她面前,霍地拉开她身上的被,霎时,一具光/裸的女体呈现在他面前,雪白无暇的肌肤上,遍布点点红痕,那是昨晚疯狂激/爱的印记。
简白珂也不躲,眯细了眼睛,甚至还微微分开了双腿,轻声道:“你想,但是你不敢。”
他被激得双眼血红,伸手攫住她的下颌,逼着她与自己平视,低声咆哮道:“你等着!我不信,他能护你时时刻刻!”
她也冷笑,伸手去抓他的手,用力地掰开他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扬起脸回道:“你错了,我从来没想过,让他来保护我。至于你,有本事,你就睡了我,姑奶奶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操/我!”
34、别艳羡他人,谁都有苦痛;别看低自己,总有片天为你蓝(1)
范墨存果然依言亲自将简白珂送到杭州,两人在萧山机场道别,一个返回南京,一个则前往横店。
“白珂!”
见她转身上车,范墨存喊住她,她疑惑转身,怎么,还要依依惜别一番,十八相送不成?!
“在剧组辛苦,吃的住的都跟不上,记得叫人给你多熬汤喝。有事情给我电话,别硬扛,别逞强,别多管闲事儿,少干那人家牵驴你拔橛子的事儿!戏拍得高兴咱就拍,不高兴了拍屁股走人,拜拜了他,有你爷们儿给你撑腰,咱们还就为非作歹了!”
他在飞机上憋了好久没抽烟,刚出来便摸出烟来点上,喷了个烟圈儿,简白珂怔怔看着他,居然也不那么讨厌这味道了。
“嗯,知道了,你回去吧,再联系。注意身体……”
最后四个字,不料说出来竟然要比想象中来得轻松得多,简白珂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她半张脸隐藏在墨镜下,一方艳粉色的丝巾衬得脸白如玉,来接机的宁宁向范墨存点点头,叫他多多放心。
望着她乘坐的黑色房车消失在视线中,范墨存这才敛了神色,和来接机的一个宣传干事一起上车回南京。
“范部长真疼太太哈,感情真好,叫我们羡慕呀!”
小干事讨好似的没话找话,坐在车后座的范墨存闭目养神,半晌没言语。那小干事正惴惴不安着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就听见身后的男人轻哼了一声,似乎很有些讽刺的意味儿。
“男人们往往分不清,自己是养了一只猫,还是一只虎,习惯了没道理的沾沾自喜。等着看吧,被吃得连渣儿都不剩的时候,就知道了。”
简白珂仔细地问了问冯邵谦的近况,据说还比较乐观,目前人在香港接受整形,他到底是伤了脸,眼睛附近有疤痕,需要多次手术来恢复。宁宁毫不掩饰心里的遗憾,她也算是冯邵谦的半个粉丝,说到冯邵谦前几日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眼圈都红了。
随着《霓裳》的开拍在即,剧组的大批演员和工作人员纷纷入驻横店镇,简白珂没有和其他人一起住在剧组预订的基地宾馆,单独在贵宾楼为自己和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包了五间客房。等宁宁办完酒店的入住手续,简白珂很体贴地给她放假,叫她可以约上工作室的同事去横店影视城转转,虽说接下来一两个月都要耗在这里,不过开拍后全组人员都会忙得人仰马翻,更不要说有时间走走玩玩了。
“我洗个澡就要睡了,你们玩吧,不用管我。”
简白珂倒在床上,长出一口气,懒懒地摆摆手,瞧了一眼手机屏幕,果然,没一会儿,熟悉的号码便闪烁起来。
“你倒是快,我还以为还要几个小时呢。”
她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伸到眼前,打量着新做的指甲,唇角露出讥讽的笑。
那边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简白珂!我他妈/的为了你,平生第一次坐商务舱!我觉得里头的空姐都比头等舱要丑一些!”
她轻笑,换了个手,闲闲道:“谁叫你那么着急,晚两天再来就不行?非要急着跟来,怎么,你那台湾小女友在这边拍戏,你想得不行了?”
简白珂故意火上浇油,最近媒体娱乐版面疯传范墨元和一个台湾专拍偶像剧的女明星陷入热恋,刚巧那女星也在横店拍戏,她便拿来说事儿,诚心腻歪他。
“胡说八道!只是和朋友一起吃个饭,当时还有那个谁,还有谁谁谁都在,怎么就单单扯上我和她了?”
范墨元有些心虚,他的应酬一向很多,男男女女的派对,喝高兴了,难保打个啵儿,捏捏屁股什么的。
“行了,您别跟我解释。来的路上看到一家咖啡屋,好像叫什么波顿,我们就约在那儿吧。”
她率先挂了电话,闭上眼想了想,又有些自嘲地笑了。
简白珂承认,自己和范墨元在苏市昆曲博物馆那次“巧遇”确实惊艳,但远不如两人真正的第一次见面来得“惊心动魄”——
远在京郊的私人别墅,已经是午夜时分,却灯火通明,乐声嘈杂,强烈的舞曲犹如一只只情人的手抚摸过你的肌肤,带动起全身的战栗。偌大的一楼大厅,随处可见东倒西歪的酒瓶,细细看去,俱是知名昂贵的洋酒牌子,酒液四溢,污了地面。各种甜点小食,打翻在长形桌子上,总之,一片狼藉。
简白珂已经等了很久,她抬起纤细的手腕,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午夜两点十分,如果没算错,她整整等了五个小时,从这场私人派对刚开始,一直等到现在。她一向没有什么耐心,此刻脸色更加yīn沉,但强烈的自制力使她依旧看起来颇为安然地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不时轻酌一口顶级红酒。
“简小姐?久等了,请您跟我来。”
一抹倩影蓦地出现在眼前,是个年轻的美人儿,身材很好,笑得也很亲切,但是,她此时此刻是一丝/不挂的!
最重要的是,面对着简白珂投来的诧异眼神,女人没有丝毫的羞怯,甚至弯了弯眉眼,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儿,方便她“观赏”全身。
简白珂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但是现在,她也有些瞠目了。愣了几秒,她站起身,腿一歪,这才发现,僵直了好几个小时,她浑身都酸麻不堪。
女人似乎很有耐心,等着她调整好,这才款款带路,走在前面。简白珂一边打量着周围陈设,一边跟她上楼。
走上楼才发现,这里被装修得宛如酒店,所不同的是,还是主题酒店,风格各不相同,法式、希腊、印度等各种风情,每一间房间都是按照当地特色进行布置,空气里都蔓延着淡淡的类似于精油的芳香,叫人不自觉地放松。
带路的女人见简白珂的眼神中有好奇也有欣赏,轻声介绍道:“老板的朋友很多,喜好也各不相同,所以房间风格也就按照不同要求来设计,方便朋友们来休息聚会。除了这些,楼上还有四间贵宾室,都设有视听系统、调光系统、无线网络等,很适合私人派对,大家来这里都很放得开。”
简白珂微微颔首,敛去眼里的波澜,心中却是轻笑,什么放松,只是多了一个安乐窝吧。在这里,情/色与毒品,那都只是小小的点缀,只要能满足有钱人古怪稀奇的喜好便好。范墨元无疑是个好客的人,但也是个聪明的人,他表面上结交各种朋友,其实也是在积攒人脉,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掌握了他们卸下面具后的种种丑态,也是他在商场上的一笔宝贵“财富”。
穿过走廊,女人站在一扇门前,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微微笑着开口:“简小姐,只能送到这里了,老板的房间我们不能轻易进去。请。”
简白珂笑着点头,轻声致谢,然后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她设想了很多种里面的情形,香/艳的,情/色的,甚至充满了肉/欲令人欲呕的种种场面,比如多人酒后乱/性的各种场面,女人的红唇,男人的汗水,娇吟混着粗喘,每一种她都设想过,可当真的开了这扇门,门背后的景象,她真的吃惊了。
因为是,一片漆黑。以至于她先闭了下眼睛,再慢慢睁开,才勉强适应了那黑暗。
强烈的反差,楼下是明晃晃的灯光,照得连女人脸上的毛细孔都能看得见,这里却伸手不见五指。
简白珂随手关了门,站在原地,侧耳细听,很快,她听见了奇异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脸色一动,刚要上前,就在这时,头顶的灯霎时亮了起来。黑暗与光明,原本就只隔了一线。
她眨了眨脆弱的眼睛,终于看清眼前的男人,面对着她坐在沙发中,以一种非常舒适的姿势陷在柔软的靠垫中,浅粉色的衬衫领口大敞,隐隐可见胸膛肌肤,下面的深灰色休闲裤半褪到膝盖处晃荡着。
他一手夹着半支烟,不时吸上一口,神态贪婪而餍足,另一只手则埋在腿间,轻轻地动。
简白珂受了蛊惑一般又走了几步,这才看清他的动作,那手紧握着他自己的命根子,快速撸动,熟练中透着令人想要尖叫的性/感。她“啊”一声,哑哑地喊出来,脸颊滚烫,眼睛却像定住了一般,黏在他手上,一时半刻离不开。
面前的男人,就是她今晚要见的人,华星总裁,范墨元。难得约定了时间,却不想,迎来的是一个又一个的下马威。
“手伸过来一下。”
就在简白珂艰难吞咽口水以克服紧张时,范墨元出声了,带着这种激/情时刻特有的沙哑,此言一出,简白珂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想起一句冷笑话,多亏我嗓子眼儿小,要是再大点儿,我的心就要冒出来了!
简白珂不敢动,更不敢乖乖地伸手,她飞快地瞄了一眼男人握在手里的那粗/硕,被那尺寸震惊了一下,立即摇摇头,后退一步,干笑道:“范总,那个,我……”
她的反应显然激怒了范墨元,他掀起眼皮,沉声道:“你这是不想谈下去了?”
简白珂顿住,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得罪了这个即将成为“合作伙伴”的男人,她咬着唇上前,硬着头皮伸出了手,准备握住他的……
“拿着。”
范墨元一皱眉,被她脸上那视死如归的表情给逼出笑来,哼了一声:“想什么呐?”
说完,他把手里那还剩三分之一的烟,插/到她指间,两只手一起拢住自己胀痛不已的巨/硕,飞速搓动,几十下后,伴着一声低吼,他浑身战栗了几下,终于安静下来。
简白珂彻底傻了,她知道这些有钱的公子哥儿每天都想破脑袋玩刺激的,玩新鲜的,可大半夜的在小黑屋里自/慰的,不免太“另辟蹊径”了一些。难道,他有什么隐疾,或是对女人提不起兴致?!
她正想着,忽然他的手又伸了过来,上面还沾着一些乳白色的粘稠液体,腥膻的气味传来,她下意识地要躲,被他一伸手将还燃着的烟夺了过去,放到唇间,又吸了一口。
简白珂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范总裁只是需要一个能放烟的地方,他不需要女人。这个认知,令她松了一口气,毕竟,对陌生人投怀送抱这种事,就算再熟稔,再有心理建设,对于一个自尊心尚未完全泯灭的女人来说,那滋味儿也不好受。
“王浩勋和简繁的女儿?”
范墨元脸上半明半昧,将手中的烟掐灭,最后一口烟全都喷到简白珂脸上,借着那白色烟雾,眯了眼,伸手挑起她下颌,送到眼前仔细审视。
简白珂被呛得低咳几声,下巴上一热,被他捏住,只好看向他,想到他手上还有些属于他的体/液,她立即蹙了眉,却强忍着没躲。
“这张脸还不错,别的呢?”
他松开手,向后靠去,神态倨傲,毫无喜色,冷声道:“衣服脱了,我看看腰条儿。”
简白珂顺从地低下头,慢慢脱着衣服,到目前为止,她的裸/体还只有两个男人看过,沈天明和沈澈父子,她为了报仇,敢豁出去一条命,哪里怕脱衣服,哪里怕再多一个男人。
衣衫落地,她抬起头,站得笔直,尽量不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瑟瑟发抖。这是她的财富她的资本,她应该骄傲,而不是该因为羞耻默默垂泪,那不是她简白珂的一贯作风。
“还不错,用来勾/引那个在部队里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男人,是够用了,对我吗,差了不止一个两个档次。你还没成精,不够气候,记得多多修炼。”
范墨元笑得有些自得,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你怎么知道,他会按照你的计划来找我?”
简白珂弯腰,捡起衣服,重新穿回去。
“我的哥哥,我太了解了,别的不用你操心,一环扣一环,我都会帮你铺垫好。”
他定睛看着她,忽然再次皱眉,摇头道:“简白珂,你眼里有仇恨,有杀气,这不好,不好,一看就叫人心生防备,这怎么能行呢?!”
她的动作停住,似乎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反问道:“那该怎么样?”
范墨元抚掌大笑,一把将自己腿上挂着的裤子扯了下来,站起身,光着下/身走近她,循循善诱道:“你要笑,笑得甜美,笑得妩媚,笑得妖娆,对喜欢的人要笑,对讨厌的人要笑,对恨的人,更要笑。这样,不出一年,我包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记住了?”
简白珂与他对视几秒,忽然绽出来一个可算是颠倒众生的笑容来,娇滴滴应道:“记住了,范总说的是。”
他一愣,随之露出满意赞许的表情,眼里闪过一抹激赏。
“对了,下次再见面,无论隔了多久,无论在哪里,周围有什么人,都要记得表现出,是与我第一次见面。”
范墨元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简白珂听后笑得更加明媚,光彩照人,轻点头道:“这个您放心,我们做演员的,一向专业守信。”
一向不爱吃甜食,只因为小时候吃了太多的糖果,最后牙齿痛,痛得半夜醒来,一身冷汗。母亲父亲自然是不在家的,只有保姆,打着哈欠推门进来,颇不耐烦地问一句“我的大小姐呀,又怎么了”,而她只能捧着镜子,照着那几枚残缺的龋齿,嘤嘤哭泣。
那种痛苦又无助的感觉,简白珂不喜欢,因此换牙之后,她便抗拒太甜的食物,直到现在,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是怕发胖,保持身材。
点了一杯黑咖啡和一碟全麦面包,简白珂安静地等待着范墨元,在这里她并不担心被人认出来,横店的明星不知道有多少,见到几个也不会叫人惊奇。
不多时,范墨元推门进来,一路奔波,他脸上有隐忍的怒气和疲惫。
“简白珂,别要我提醒你,我觉得你很没有效率!”
他压低声音,上身倾近,话语中已经多了几分不满。
简白珂撕了一小片面包,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待全部咽下去,才拍拍手,不急不慌道:“范总,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
他哼了一声,也回应道:“还有句话叫夜长梦多!你不觉得,他言行间已经有了些怀疑?”
她点头,作恍然大悟状道:“怪不得你要故意说那样的话,你是故意要叫他以为我们有男女私情,好将注意力放在提防我是否红杏出墙上。”
范墨元不说话了,坐回原位,双眼死盯着她。
“不要以为,有王唯山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忘了我们是同伙。”
陆明找到简白珂的事情,他几乎第一时间就得知了,不禁有些沉不住气,若是王家老爷子人之将死,良心大发地承认了简白珂的身份,再给予一笔遗产,难保她不会金盆洗手,更甚至供出自己,以此取得范墨存的原谅,人财两得。
那时,恐怕自己会死得很惨。
他抿紧了唇,眼色yīn郁,看着面前的女人姿态优雅地端起杯。
“我原本以为你忘了我们是同伙。范墨元,这些年来,你和我真的是平等的么?我的事情,你哪一样不是摸得清清楚楚,比我自己还门儿清。可你究竟为什么要找到我对付自己的亲生哥哥,我却是半点儿不知。”
简白珂放下杯,擦擦嘴,脸上仍保持着浅笑。
她记性不赖,自然记得初见面时,他的教诲,并学以致用,发扬光大。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
范墨元有些心浮气躁,之前点的那杯沁凉蜜柚茶刚好送上来,他一口气喝了半杯,才压下心头火。
“怎么会不需要呢,难道这不算是禁区?你最好跟我说说,不然,我得罪了范墨存,被他一脚踹开,你可是少了个同伙,短时间内再找一个,可是劳心劳力。”
简白珂将手臂支在桌上,“好心”地劝着,直觉里,她认定这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范墨元闭眼沉思了片刻,终于以一种缓慢低沉的语气,向简白珂讲述了一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