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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魔女夜魅

    无情伤又伤
    无情劝过飞将,却忘了自己。那天被拒以后报道更勤了,不只他,皇上也天天来。
    “夜,有什么发现吗?”皇上问。皇上和无情一起来了,太子宫成了一个特别的地方,皇上来此不再带随从。在这里,大家不用行皇宫礼仪,就像邻里串门子。夜魅坐在亭中,石桌上摆满了画卷。
    夜魅摇摇头。“男男女女,长相各有千秋。”
    皇上把画卷一收,有些责备地说,“那就休息一下,听然云说,自从昨天送来画卷,你就不停地看。”
    无情也说,“夜,我们知道你在为太子着急,可你这样只会事得起反。”
    “知道了,二位很闲吗?”夜魅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
    无情不在意地说,“夜,还记得你的问题吧?”
    “当然。”如果有人能答出来,是不是就有可能晓得回去的路呢?
    “你的问题听似简单,却很难。它的答案很多种,既然我要为你找解答之人,也自然要帮你把关。否则,我不知道找的方向,不知道回答之人是否所需之人。”无情的话,很有道理。
    “我要的答案,是有人能清楚说出,我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期望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知道。”夜魅在提到这个话题,再也掩不住那心底的酸楚。
    第一次瞧到夜魅变脸,眼里盛满哀伤,令皇上和无情动容。皇上先开口,“夜,你清楚自己的来处,为什么还要找知道的人?如果想回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一定会帮你的。”
    “如果不在这片天,你又怎么帮?”
    这是什么话?不在这片天,那还能再哪里?二人对视,都从中看到了不解。
    “皇后驾到!”夜魅望着走来的皇后,微微皱起眉。
    身子被人轻推了一下,只顾想事的夜魅转头。推她的无情笑了,夜还是第一次看这个男人笑,就像寒冰裂开的缝,令人温暖。
    “夜,你怎么了?”夜怎么一会儿盯着皇后,一会儿又盯着自己。不过,夜的眼睛顾盼生辉,尤其那双眼睛正对着自己,无情心里有点甜。
    “嗯?什么怎么?”
    夜此时迷糊的表情煞是可爱,无情的笑纹更深了,难得开起了玩笑,“你不会为皇后的美丽着迷了吧?一直盯着瞧。”
    女人吗?都喜欢被人夸。皇后刚还为夜魅的无礼不快,现在脸上就有了笑容。
    “见到皇后时,那些画卷上的人不知不觉就和她重叠了。为什么呢?”夜魅不知是在回答,还是在对自己说。说着就重新打开被皇上合上的画卷,拿着一张张画卷,挨个对着皇后瞧。
    那可都是死人画啊,皇后的脸被瞧的由红变黑,由黑变青,成了块调色板。
    无情瞧出皇后快爆发了,急得出声要夜魅快停,“夜,你……”话没说完,被夜魅叫声截住。“我找到了,我真是太笨了,这么明显都没发现。”虽在怪自己,但话里难掩高兴。
    “找到什么了?快说说看。”皇上催促。
    夜魅拿着画为众人展示,“你们看,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和皇后面容相似,最重要的一点,脸上不同位置都一颗美人痣,只是有的小得不仔细瞧容易让人忽略。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把钥匙就是这颗痣,太子被人催眠后,只要看到面上有痣之人就会伤害。”
    “那哀家不也在皇儿伤害之例了?”皇后有些伤心地说,她的眉上就有一颗美人痣。自己的孩子要害自己,哪个母亲不难过。
    夜魅思索了下,一手置在桌上支着下巴。“背后人最终目的应该是一箭双雕,如果大家知道太子疯了,他就失去了继承资格。一个疯子弑母谁还能怀疑什么,这样太子和皇后就都除去了。”权利的诱惑太大了,大到不顾对妇儒出手。
    “什么?你说我也是他们的目标?”皇后大吃一惊。
    皇后死了,对谁最有利呢?当然是后宫的嫔妃,这是不言而喻的答案。另外,一个太监能自由出入皇宫,也说明宫里有人接应。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
    夜魅甩出炸弹,炸得三人都变了脸,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太子寝宫,对守在门前的飞将和然云交待,“不准任何人打扰,不要发出声音,我要给太子解除催眠。”
    两人坚定地点头。
    夜魅坐到太子床边,从脖子上取下从不离身的黑宝石,“孩子,这是爱人送我的‘黑暗之星’,今天我就用它带你离开黑暗。”
    夜魅手捏项链一端,黑宝石在太子眼前左右晃动,节奏一样。“孩子,看着它,不要离开。对,就这样,一直看着。”缓缓的话语声,太子的眼睛跟着宝石动着。解除开始……。
    两个时辰后,夜魅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来。外面站着等待的众人,无情上前扶住,夜魅已无力推开。“太子黄昏时分,就会醒来。我为他清除了催眠痕迹,以后他就不会再被轻易催眠了。”说完,就由无情扶着到另一间房休息了。
    无情不用跟来的然云,自己动手为夜魅盖好被子,瞧着她入睡。然云悄悄退出,门外站着担心的飞将。“飞将,夜,不是你能拥有的,放弃吧!”
    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吗?连小小的然云都发现了。飞将默默离去。
    屋内,无情瞧着夜魅安然的睡容,她真是个特别的女子。聪慧不张扬,总一副冷淡的样子,偶尔又会暴露调皮爱搞怪的本性。每次细品她的嘲讽,在气过后又令人想笑。自已说飞将变了,其实自己才变了。
    夜魅一觉睡到第二天,瞧过太子已无碍,就决定离宫。皇宫乃是非之地,她不想久呆。还有重要的事等着她,十年之约没多久可以挥霍了。
    “听说你要离开?”皇上急匆匆地进来,然云在收拾东西,夜魅立在窗前。
    “做完该做的,还赖在这里,等着人赶啊?”夜魅瞄了皇上一眼,随口答。
    “然云,你先下去。”然云退了出去。皇上往夜魅面前走近几步,“夜,你留下,没人敢赶你走。”
    “谢了,这里不是我该留的地方。”夜魅转过身,面向窗外,无形中拉开两人距离。
    “何为不该留?你来了,皇宫有了人气,朕也不再只是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皇儿也像个普通孩子有了欢笑。留下吧!朕会疼爱你一辈子。”皇上深情地注视夜魅的背影。
    “爱人在用生命等着我,我却要为他人而弃之:孩子未有过母爱,我还开心在这享乐。”夜魅转身直视皇上,“这样的自己,连我都要唾弃。欧阳无爱,如果我留下,还有什么资格享受你的疼爱。”
    皇上无言以对,沉默了许久,明白自己是留不住她了,洒脱一笑。“夜,谢谢你叫我的名字。多久没人叫过了,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你走吧!如果何时想回来,宫门永远为你开着。”皇上给出他的承诺。
    就这样,夜魅出宫住进了靖卫王府,无情为她安排了,府里较幽静的听雨轩。
    黑夜笼罩下,林中两个黑衣蒙面人,跪着的说,“主人,太子方面的计划彻底失败。”
    站着的冷冷地道,“欧阳无情,真是不能再留你了,一再坏我好事。吩咐下去,实施对靖卫王府的计划,叫里面的人配合出手。”
    “怎么有打斗声?”深夜,夜魅惊醒,穿好衣服往打斗声方向走。听雨轩院外,几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一人。“无情?”夜魅仔细一瞅,被攻之人正是无情。无情听到夜魅的声音,一分神挨了一刀。夜魅想都没想出手帮忙,两人一起也不是黑衣人的对手。院内与夜魅一同居住的然云被吵醒加入,飞将也带人赶到。经过一场恶战,歼灭了黑衣人,王府也有死伤,无情的伤势较重,因为刺客都针对他出手,无疑这次是奔他来的。
    飞将对无情诊脉后,说需要静养。“王爷……”随着哭喊声仙儿扑到了无情身上,后面还跟着满脸担忧的珠儿。无情被仙儿压到伤口,闷哼一声,五官痛的快皱到一起了。
    仙儿哭着体贴地问,“王爷,你怎么了?一定是很难受。怎么会这样?府里怎么会有刺客?”回头从无情身上,直起身,像川剧变脸似的,摆起驾子,“飞将,以后要加强王府的守卫,这种事下不为例。”飞将点头,说了句是。
    珠儿柔柔地瞧着无情,“王爷,你受伤了,让我和仙儿留下照顾你吧?”
    “是啊!王爷,你伤的不轻,晚上一定要留人照顾。”仙儿也附和。
    无情忍着痛说,“那就让夜留下吧!”多日相处,无情非常确定夜的心很软,此时自己受伤,她一定硬不下心拒绝。
    珠儿和仙儿瞅向夜魅,仙儿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了,夜的眉都皱成一堆了,也没说出“不”字。
    仙儿哼了一声和珠儿走了,飞将瞅着夜,“夜,我和然云在外面,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们。”
    夜魅不甘愿地照顾了无情多日,无情的伤势大有起色,其间皇上也亲自来探视过。
    夜魅端着药,没好气的说,“哎,装死的,喝药了。”这人是不是伤了脑子?病后就变无赖了,不是她端的药不喝。
    无情乐呵呵地接过药喝了。夜魅拿回空药碗闻了闻,难道药是甜的?要不见到药干吗乐成那样?
    “嗯?无情,你脸色怎么不对劲?”夜魅腹黑了半天,才注意到无情的不正常。无情脸成了青色,呼吸也不规律,处于半昏迷状态。夜魅一把抓过无情的脉,眉皱得越来越紧。
    中毒!无情中毒了!
    一时间消息传遍王府。
    无情房内,珠儿急着问号过脉后的飞将,“王爷怎么样啊?”
    “王爷中的是江湖上绝迹多年的绝命青衣,此毒两日内无解药,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了。”
    仙儿也急了,“那还不快去找?”
    飞将摇头,伤心地说,“绝命青衣为魔教前教主所有,至他去世后,就再未在江湖上出现。就算现教主有,我们两日内也到不了魔教。”
    珠儿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拉着飞将,“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飞将,你一定要救王爷。”
    飞将想了想,“如果说有,就是传闻中可解百毒的‘金圣雪’,它的花瓣似寒冬中飘落的雪花,色泽为金色,据说吃其半个花瓣,什么毒都能解。可这些都只是传闻,百年来无人见过。”
    “那怎么办?那不是没救了?到底是谁这么恨心对王爷下毒?定是王爷身边的人。”珠儿哭哭啼啼地一眼一眼瞄着夜魅。
    珠儿的话和眼神就像一根导火线,点燃了仙儿,她用手指向一直未出声的夜魅,“就是你!一定是你下的,这些天王爷的药都是你负责的。”
    夜魅未出声反驳,飞将挡在她身前,“夫人,现在还是王爷的毒要紧,找下毒之人不急这一时。”
    “可以,但从现在起,不准这个女人接近王爷。”仙儿早就妒忌夜魅能常在王爷身边,自不会放过机会为难她。
    夜魅瞅了瞅珠儿,她心虚地把头扭到一边。夜魅挺胸离开。
    “夜是在担心王爷吗?”然云不知夜魅想什么,好久也没动一下。
    “有人一心想制他于死地。”
    “会是什么人?”
    夜魅摇头。唯一确定不是自己。
    然云也替主子担心,也想替主人说几句,“听飞将说,明日正午前毒就会发作,可还没找到解药。夜,我来王府六年了,从没见王爷对哪个女子主动过。外面曾一度谣传王爷有断袖之癖,皇上知道后立即送了两房夫人。两年来,王爷别说在夫人那留宿,就连真正说几句话都少。
    可在宫里时,王爷几乎天天找着各种理由见你。那日,你为太子医治后睡着,王爷在你床前一直坐到傍晚。我们回来前,听府里丫头说,王爷亲自领人打扫听雨轩。夜,王爷真的很在意你。”
    过了很长时间,夜魅叹了口气。“然云,谢谢你对我说这些。太晚了,你去把飞将找来,就去睡吧!”
    然云依言找来飞将,自己休息去了。
    “飞将,你觉得王爷的毒是我下的吗?”夜魅注视飞将,不错过他脸的上的表情。
    飞将淡淡的笑,“夜,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到好了。”
    “嗯?”自己的智商下降了?怎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如果你是个狠毒的女人,就不会令人爱的越陷越深。”飞将眼里溢满爱。
    今晚是桃花夜?孽缘啊!夜魅当自己夜盲症没看到,只捡自己想听的听。“你相信我不是下毒之人,事情就好办了。带我避开所有人到无情身边,我可以救他。”
    守卫奉仙儿之命,不准夜魅靠近无情。
    “你有绝命青衣的解药?”飞将一惊。
    “我没有解药,如果你说的不假,那个所谓的‘金圣雪’能解无情的毒,我应该就能解。”
    “你有‘金圣雪’?”飞将更惊了,心都离开原位了。
    “没有。”飞将心归位了。“我吃过,当饭吃了半年。”
    谁见过飞将如此失态过,张个大嘴,瞪个眼睛。半天回神了,“夜,你说你把那传闻中的圣品当饭吃?”
    飞将的表情好像在说,自己犯了什么大罪般。“我也不想啊!当时又没有其它东西可以吃啊?”自己也很无辜的!“按说我吃了那么多,体内应该留有它的药性了。”
    飞将终于明白夜魅,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要放血当药引,可现在王爷前伤加中毒,身体太虚弱,需要配有寒冰床才能吸收全部药力。”
    我的命还真苦,难道是前辈子欠了他的?“得了,飞将。你安排吧,那个我有办法搞定。”
    飞将说自己要守夜,退开了守卫。
    夜魅拿刀在手臂上划开,血滴满了一碗。飞将给她包扎上,又给无情喂下了夜魅的血。夜魅示意飞将扶着无情坐起,她运行体内真气,并利用在入霄峰所练进行调节,在推到无情身上就是冷气了。
    夜魅脸上全是汗珠,本就刚放完血,还要耗费大量的真气,脸有了不是正常的白,却不能停。
    飞将在旁观注,为夜魅心疼,却什么也不能做。
    又过些时候,飞将说够了,夜魅像得到大赦松了一口气。收手扶着床头起身,帮飞将一起安置无情,谁也没想到,无情睁开了眼,说了声“夜”又睡着了。两人一愣,都没什么表示。夜魅头有些晕,晃悠着要回去。“夜,我送你吧?”飞将扶住她。
    “好,我还真怕自己睡到半路上。另外,今天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说。”太累了,好想睡啊!夜魅的眼睛困的都快闭上了。
    迷迷糊糊听到飞将说了句,“得罪了!”自己好像就飞起来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无情中了绝命青衣,没用解药奇迹般的毒清了,全府沸腾。
    无情一觉醒来,感觉自己身体比以前还好了。自得知他病好,府上就络驿不绝地来道喜的人。无情坐在书房中,除他之外,还有仙儿、珠儿、飞将和来探望的孟新书。
    “无情,真是有福之人啊!就连奇毒都能不治而愈。”孟新书恭维地说。
    “那是!我们王爷,怎会是一般人。”仙儿挥着莲花指,傲慢地说。
    珠儿只是淡笑不语,飞将低着头。
    无情拳支在太阳穴下,这个毒解的太怪了。中毒其间,好像看到了夜,可她否认去过。下人也说,除了飞将没人靠近,难道是因思念产生了幻觉。
    “毒是解了,可下毒之人还没抓到,无情也要小心为好。”孟新书很是关心地道。
    “对,王爷要小心了,尤其这人可能还在府内。”仙儿意有所指地说。
    不爱说话的珠儿,也难得发表见解,“仙儿说的有理,这不只是王爷要小心,就是府里的人都有很危险,如果可以,还是把某些危险人士送走吧!”
    真是同仇敌恺啊,这忌妇的力量真可怕。
    “你们说的是夜?凭什么说是她?没有证据不要妄言。”无情有些不高兴了。
    “王爷认识她时间也不长,对她真的了解吗?不要被一些假象所蒙蔽。”珠儿何时这么灵牙利齿了?
    孟新书恍然大悟,“看来大家是有怀疑的目标了。无情,我要说句公道话了,珠儿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你对他的过去,背景也不太了解,这人就真的值得怀疑了。”
    这孟新书三年前金榜提名,为人谦和,不居功自傲,得到朝野上下一片赞誉。也和无情走的较近,是靖卫王府的常客。
    所有矛头都指向夜魅,飞将受不了地说,“不是夜,谁都有可能,就不会是她。”
    一句话让飞将享受到了,二十一世纪的明星效应,万众瞩目啊!
    无情听出点什么?眯个眼,“飞将为什么这么肯定?你知道什么?”
    “你凭什么就那么肯定不是她?”仙儿可不高兴,有人帮夜魅说话。
    “我…。”飞将被问的语塞。
    无情见他吞吞吐吐,更觉他有事相瞒。拿出王爷威严,晓之以理,“飞将,说,你瞒了什么事?如果不说清楚,可能会害夜受不白之冤。”
    飞将本就是左右为难,一想如果真不说,就无法摆脱夜的嫌疑,狠了狠心,“我说,王爷能康复,是夜用自己的血救的。”
    “你说什么?”无情终于相信自己在昏迷时,见到的真是夜。
    孟新书讽刺地笑,“飞将管家,你不会是想为她脱罪想疯了吧?王爷中的是什么毒?那是绝世毒药,她的血能救?天方夜谭!”
    “就是,就是!”仙儿和珠儿,也觉得孟新书的话太对了。
    飞将自信地说,“这刚几天的事,看夜手臂是否还有刀口疤痕就行了。”
    无情命人叫来夜魅,当她挽起袖子,飞将呆住了,夜魅的手臂完好无损,一点疤痕都没有。
    满堂春色
    大家什么都没说,但瞧表情夜魅也猜出大概,“飞将,谢谢你!但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就能解决的,你想的太简单了。”
    不管众人怎么想,夜魅说完就走。
    几日了,飞将想不明白。就是世上最好的刀伤药,也不能几天之内就一点疤痕也没有啊。问夜,她说那不是重点,就算证明不是她做的,事情也不会完。
    无情和飞将站在听雨轩拱门处,院内夜魅背对石桌,面对竹林不知在想什么。桌上放着她每天必喝的牛奶,一只小鸟落在杯沿上,用嘴啄里面的奶。夜魅发现后,用手急忙挥开杯子,杯子落地碎了,奶也洒了。小鸟受惊想飞走,翅膀扑腾两下,就直线落到地上散落的碎片中死了。无情和飞将目睹一切,心都一惊。
    夜魅拾起小鸟不小心扎伤了手,无情冲过去,抓起她的手,拿出手随身手帕就要包扎。夜魅缩回手隐入袖中,“小伤,不用包。”
    无情把手帕甩到地上,“说,这是怎么回事?”无情不明白,自己就那么不可信?为什么不对自己说?这个王府内的奸细,再不拨掉,还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夜魅瞧着竹林,轻呤道,“竹叶无意惹尘埃,怎奈狂风亦吹之。”
    无情气的坐到石凳上,“知道已被牵涉其中,就和我一起把这个混蛋纠出来。”如果只是伤害自己,他还没那么生气,可现在他们竟把手伸向了夜,让他无比愤怒。
    飞将也握着拳头说,“夜,你从什么时候起被下毒的?”
    夜魅瞧两个男人全身放冷气,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惹老虎发威的好,识实物者为俊杰吗?
    “对我下毒是从你们把我叫去书房后,毒都下到我喝的牛奶里了。也许是因为我体内的‘金圣雪’,毒药没起作用。我发觉后,就偷偷停止喝了。没声张是怕他们得知后,再在其它东西里下毒,连累了别人。”
    两人听后了想了一会儿,无情说,“这么说,那天在屋的人最可疑。其中有人可能就是当初对我下毒之人,他一定信了是你救的我,才令他对你想下杀手。”
    飞将扭着头瞧无情,“那会是谁?除了我们三人,就只有孟新书和两位夫人。”
    “孟新书是外人,他没有机会下毒,那就只剩仙儿和珠儿了。”无情接着推论。
    “不会吧?两位夫人来两年了,也没什么异常啊?”飞将对这个结论很意外。
    最后无情决定,不管是真是假,先将两人一起监视起来。
    “咦?你的手?”无情无意中瞧到,夜魅刚被碎片划伤的手,竟没有伤痕了。无情抓住夜魅的手不敢相信的细瞧,飞将也置疑瞧着她的手。
    夜魅翻了个白眼,“无情,握的够久了吧?”
    无情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夜的手,尴尬放手,却没忘了心中疑问,“夜,这是怎么回事?”魔法?神仙?妖怪?不能再猜了,要不夜魅就不知道会变成什么了?
    为了自己的完美形象,还是快揭晓答案吧,“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瞎想了,我说。无情,以前和你提过我是做研究的,这是我的一个项目,叫修复术。能有效快速修复人体肌肉组织,其实如果不是上次给你放血,我都不知道这项研究,在我身上成功了。”
    飞将忍不住惊奇地说,“夜你好厉害,这个东西要是被人知道,恐怕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的争夺战。”
    夜魅好笑“知道也没用,这里没有那些设备,提炼不出辅助的药引。另外,这个药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因为我的体质特殊,再加上当时注射后,利用高核能配合,才有了效果,一般人用过不会有这么明显的。”
    无情从中听出一些什么,“夜,记得当初你曾说过,我们见面时你也刚到药谷一年。我不否认,我也查过你,可你就像突然从天而降,之前什么也查不到。”
    飞将接着说,“而你刚才所说,就我对医学所知,很多听都没听过,什么‘注射’、‘高核能’还有‘肌肉组织’等。你到底从哪来的?为什么会懂这些?”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能憋了这么久才问出来,还真是有肚量,不过肚子也不大啊?夜魅的脑子又在天南海北的乱想了,从好奇心的问题想到肚量,从肚量想到肚子,从肚子又想到…。
    “夜,你在想什么?有没有听我们说话?”飞将和无情都非常想知道答案,可给答案的人,不知神游到哪去了。飞将不得不出声。
    夜魅眨眨眼,“嗯?啊!是问我从哪来?”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个问题,他们不会在我想事情时又说了什么,我没听到吧?
    二人很给面子的点点头,盯着她,意思是知道了就快说吧!
    “这个就是我要你们帮我找人回答的,我怎能作弊先透露答案。”你们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我可是个正直的人。夜魅对自己的不回答,可是有一大堆说词。
    两位甩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消失了。
    王府后山,一个黑衣蒙面人向另一人报告,“主人,用了几种毒,可那个女人还是没事。”听声音,这是个女人。
    背对她的人,冷漠地下达指令。“看来,欧阳无情的毒真是她解的。这样,她就更不能留,用毒不行,你就亲自出手。这个女人不除,将来会影响我的大事。”
    “是,属下遵命!”
    房间多了一个黑影,床上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月光下,黑影手中的刀,反射出死亡的气息。黑影没有迟疑地刺下,床上人一滚躲过,快速回手,两人战到一块。黑衣人这才看清,床上人不是夜魅,是飞将。猜到自己上当了,想跃窗而逃,被埋伏在窗外的大网网了个正着。
    抬进屋来,夜魅一副恰好路过的表情,“晚上好,大家兴致真高啊!打了这么大一条鱼。”
    飞将就看不懂了,这明明是她想的计,说得怎么好像与她无关似的?
    无情坐在主位,一伸手,下人就训练有术的,扯下了黑衣人的面巾。
    “嘶…”全场人都吸了一口气。
    “珠儿夫人?”有个下人惊得忘了分寸脱口叫出。
    这哪还是那个柔弱的,风大一点都能吹走的珠儿。平日里淡雅,高洁,竟是一个奸细,还是一个杀手。这古代还真是藏龙卧虎,做戏高手如云,把她们请回去,那个奥斯卡影后都要让贤了。人才!人才!夜魅品头论足地想,如果把这些人弄回去,自己当个经济人,就等着坐家数钱吧!
    珠儿见事已败露,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你们是如何知道是我的?”
    飞将满足了她的求知欲,“刚开始,我们只是怀疑。就开始监视你,前晚见你一身夜行衣去了后山,还和一个黑衣人见了面。监视你的人为怕被发现,离得较远没听到谈话内容。估计你是去报告对夜下毒的事,对她,你们又诬陷又下毒的都没成功。你的主人决不会善罢甘休,那就只有刺杀了。而你,在王府内即方便出手,又容易撤退,所以定会派你来。
    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说吧,是什么人指使你的?”
    其实后面的都是夜魅推理出来的,为什么没直接抓她?就是想让她面对证据无法推卸,心服口服交待。如果还不服,就要动用其它手段了。夜魅已经备了一系列,令她招供的方案。有人要说是动刑吧?错!人家是有素质的人,怎么会做那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
    夜魅表面上维持着淑女风范,私底下早就擦拳磨掌,准备进行下一方案了。
    事事难料,珠儿刚说了个我字,就被一支飞镖射中后心,镖上含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她当场毙命。
    夜魅这个惋惜啊,为她胎死腹中的系列方案。
    追出去的飞将回来说,对方轻功非常高,一转眼就消失了。
    夜魅就到早为她准备的另一间房,去想到底是飞机快还是轻功快?自己生活的现代是进步还是退步的问题了。
    珠儿事件后,王府又回归的平静。
    无情从各地收集有趣的东西,就为送给夜魅博她一笑。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瓦解夜魅在他面前冷冷的脸,露出真正的她。
    “夜,我给你拿的小玩意,你要是不喜欢,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吧?你也来京城这么久了,还哪儿也没去过呢!”无情又出新招。
    夜魅不出去,是怕见太多,对这个土地动了感情。但偶尔出去一下,也不是不可。
    “好,想去哪儿你都带我去吧?”无情一瞧夜魅应允了自己的提议,心里一喜,痛快地答应。
    夜魅很满意,“那就晚上来我接我吧!”
    晚上?晚上外面有什么可瞧的?无情怕问多了,夜魅再改变主意不出去了。什么也没问就去等晚上与佳人约会了。
    晚上到了,无情兴致冲冲地来接夜魅,迎接他的是顶斗笠,斗笠围着长度及地的白纱。这是什么打扮?夜的头发和长相是需要遮一下,可这也遮的太彻底了吧!
    “夜,你这是?”无情决定还是问清楚吧,这个夜怪招太多,有个心里准备还是好的。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能瞧出我的性别。如果让我扮男装,我认为那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就夜魅这二十四岁的成熟身体,凹凸有致,骗谁能信她是男子啊?
    “你说的是什么地方?”可千万不要是我想的啊?无情求神显灵。
    “妓院啊?以前被抓去过一次,当时的心情也没好好参观,现在做为客人当然要好好瞧瞧。”
    无情扶墙稳稳身子,“一定要去?”
    无情真希望自己暂时失明,因为那样,他就不会看到夜魅在点头。还挑衅地盯着他,明显在说,你不会想失言吧?
    去那种人蛇混杂的地方,无情叫上了飞将。
    华灯初上,烟花街一片繁荣景象。
    无情的包公脸,吓走了沿路搭话的拉客女子。他们三人直奔日国第一大妓院‘满堂春色’,老鸨一见无情,立即热情招呼。三人被安排在二楼雅间,在雅间可以清楚看见楼下,听说一会儿有表演。夜魅拿下斗笠,作壁上观一楼喧闹场景。真是院如其名,春色无边啊!来客们肆意调戏院中的女子,女子们娇笑的享受在其中。
    瞧了一会儿,回头才察觉无情和飞将的别扭。这一幕令她想起,在巴黎酒吧那晚,见到临桌男女亲热,自己的别扭。当时身边人是然和云,场景有类似,但与自己相对的两个男人却不同了。
    夜魅端起酒杯,依悉还能听到然不准喝酒的话语。“然,云,也在喝酒吗?也在想魅儿吗?”
    无情和飞将听到夜魅的话,细想这个然云绝不是家里的那个,应该就是她的夫君吧?怪不得她要叫秋月为然云,原来是为一解相思。
    无情没了别扭,“夜,这里的花魁春爱弹的一手好琴。要不我们找她来弹一曲?”
    夜魅干了手中的酒,放下杯,就像放下了心事,声音有了振作,“找吧,瞧瞧有没有那些所谓的大师弹的好。”
    无情高兴地叫来老鸨请花魁,这花魁谁不给面子,也不能不给王爷面子啊!一会儿人就来了。
    花魁春爱翩翩下拜,“见过各位客官。”
    夜魅出声赞道,“好一朵妖莲,妖娆美丽,出淤泥而不染之姿。春爱不妄这花魁之名。”春爱闻听女人声抬头愣住,以前对自己的美貌甚是自负,今天才知自己的美,跟她一比多了太重的世俗。女子全身不见一点妆饰,最简洁的白衣,一头银发随意披散,如星光璀璨的双瞬为整个室内增辉。
    无情和飞将了解第一次见夜魅,这种表情是很正常的,但时间不要太长啊,还要听曲呢。飞将起立到了两人之间,就经验来,喊一般是听不到的,这个是最有效的。
    春爱有些不好意思,是啊,女人看女人,看成她那样能好意思吗?
    “春爱,我喜欢你!”夜魅的一句话,春爱马上忘了不好意思。两个男人都瞪着她,这个女人,一再拒绝像他们这么优秀的男人,不会真是喜欢女人吧?
    嗯?这些人什么情况?自己已经很含蓄了,还没说很爱春爱呢!
    “啊!”夜魅大叫一声,终于搞清状况,这里不是开放的法国,这是古代。“你们不要误会,我的喜欢,是欣赏,纯欣赏,单纯地欣赏。”这样解释清楚了吧?瞧他们收敛的表情应该清楚了。
    两个男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们需要压压惊。
    “小女子献丑了。”话停琴声起,流淌满室的琴音,奏出声声哀伤。风尘女子百事哀,弹出了自己的心境。
    琴毕,三人掌声响。无情先道,“春爱姑娘,这首曲子本王来过多次未听你弹过?不知此曲名为?”
    春爱先施谢礼,答道:“回王爷,此曲名为‘落花情’,因瞧每次王爷来都是有事相商,琴音只是为谈事的装饰,所以小女子多不起波澜之调。”
    真是观察入微啊,就是有做花魁的资本,这就叫职业技巧,只有掌握了才能稳住这花魁之位。
    飞将叹道,“此曲虽美,就是太悲了。”
    夜魅想到了‘葬花吟’中的几句,“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风尘女子青春就是生命,红颜老去就会如花凋落。
    春爱听过夜魅的话,感如身受,悲伤到了眼中。夜魅很喜欢这个女人,在这古代低人一等的行业里,却满脸的不屈从。骨子里的高贵,令人不敢轻视。
    “好久没有好好唱歌了,今天认识了春爱,你为我弹了曲,我就送你首歌吧!”
    “这可万万使不得,哪有让贵客为小女子弹琴的说法,您这是在折杀奴家。”自从被卖入青楼,外面的女人对她都是蔑视。春爱没想到,夜魅不但能几句诗词,设身处地道出自己的处境,还要为她送歌。泪在眼窝里转,是感激,感激夜魅以正常人眼光看待自己。
    夜魅也不为难春爱,挑眉、斜视无情和飞将, “二位大爷,小女子给你们献歌一首,可否?”
    夜魅第一次在他们面前露出调皮,无情和飞将都从心里笑到脸上,点头。春爱第一次看到王爷笑了,都是因为这位女子,她令这冷冷的青楼有了温暖。
    夜魅学着春爱的话,“小女子献丑了,歌名为‘笑红尘’。”
    夜魅不会弹琴,就拿着筷子敲着碗打拍子。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一首潇洒的笑红尘,轻松愉悦的曲调,吹散了满室哀伤。春爱也笑了,是对生活的一种释怀。
    大家围桌而坐,笑谈人生趣事,不觉间已到深夜。
    无情要告辞,夜魅不走要留宿。“不行,如果愿意改日我再带你来。”无情坚决不同意,本来夜就表示对春爱有好感,万一真喜欢女人怎么办?隔离一切亲密接触。男人小心眼更可怕,防起来没理智可言。
    飞将也不同意,倒不是无情的想法,只因就夜这长相,在妓院太危险了。
    夜魅退而求次,“我回去也行,春爱要答应我,改日让你们这个厨师给我做一道菜送去。”夜魅玩高兴了,馋的本色也露出来了。
    春爱说没问题。
    夜魅补充,“做法按今晚这道肉香排骨,但不要骨,要切成片,厚度一样,五分熟。”
    也只能形容出这些了,好想吃图卢兹那家的牛排啊!谁让自己对厨房,这天才的高智商就不起作用了。云常称她为厨房杀手,她入过的厨房都不存于世了。向已去的厨房目哀三秒!
    春爱再次表示一点问题也没有,才送走了这位提到吃,比大婶还磨叽的女人。
    春爱就是够意思,第二天就按夜魅的要求,要厨房做了古代牛排。
    夜魅把个大手拍,一角掖到衣领处,手里拿着两把匕首正对牛排分尸,一小块带着血丝的肉进了夜魅的嘴里。然云恐怖地望着她,后背紧贴着墙,恨不得把自己镶嵌到墙里。
    无情进来瞧到的就是这一幕,“然云,你先下去吧!”嗖一声,人就没了。你说这然云的轻功应该是发挥到极致了。
    夜魅穿着古装,摆着法国餐厅的用餐礼仪,道具又是那么不论不类,再配上古色古香的背景。此时的夜魅,就像是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逃跑人士。就她那样,也不可能是病好出院的,只能是逃出来的。
    “夜,这没熟透能吃吗?”无情不理解这好好的牛肉,为什么不做熟了再吃了?这不自虐吗?
    “唉!我们的生长环境不一样,有些事解释不清。对了,你帮我一件事吧?”
    “帮是没问题,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眼前挥着刀?”
    夜魅说话还带手势,这带手势也就带了,可怕的是她手里有刀啊!还是两把,都快贴到无情的鼻子了。无情为避免成为刀疤男,不得不出声提醒下。
    “哦,春爱送我吃的,我也没什么送她的。就送她一句话吧,你帮我写下来就行,我不会写毛笔字。你那是什么表情?没见过不会写字的吗?”
    春爱啊!不是我不想送你东西,我是可怜的无产阶级,身无分文。不像站着这位高干子弟,富得流油。当然,那个高干还不是一般的高,高到都能捅你们这片天了。所以我和他比不了,你不要怪我哦?夜魅自哀中。
    无情对这个会读书,懂很多东西,却说自己不会写字的女子。一句怨言没有,听话地写了两句,“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差人给春爱送去了。
    无情天天跑听雨轩,珠儿也不在了。仙儿有了严重的危机感,如果再不做什么,今后可能王府就没她的立足之地了。
    一夜情
    又是一个被梦疼醒的不眠夜,人家都是被恶梦惊醒,而她夜魅却是被梦中景象,活活疼醒。多少次了?自从知道自己离开了那个世界,回去的机会渺茫,就常常梦到然和云正在痛苦中煎熬。
    今夜又梦到他们宿醉,听到他们在呼唤魅儿。
    夜魅仰首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然、云,魅儿在陪你们喝,不要再悲伤了。”手握一坛酒猛灌,用手背抹去嘴边洒出的酒。低头抽泣,“魅儿好怕自己无能,回不去了。到了十年之约,你们不顾一切弃世而去,会是魅儿死一万次也赎不了的罪。
    我拼着命的,想从岛上救出每个亲人。可真救出后,却因自己而扼杀了他们。我到底在做什么啊?”再喝,借酒消愁,怎奈愁更愁。
    “看着你们痛苦,魅儿的心都揪到一起地疼,疼的不能呼吸了。
    魅儿好孤独,好想你们,好想抱住你们,告诉你们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然、云等我……。”
    夜魅灌着酒,对着月亮倾述心事,因为她觉得只有月亮是她和他们共有的。
    白天淡漠的夜魅,只为蒙住众人的眼,不令人瞧到她破碎的心。
    “王爷……”无情门外传来仙儿的声音。
    “我已睡下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无情隔着门说。
    “王爷,仙儿下厨为你熬的补汤,一直熬到现在。看在妾身这份心思,你也要喝一口再歇息啊!”仙儿说的可怜,你想人家熬汤熬到大半夜,就要求你喝一口,谁能拒绝啊?这不无情的门开了。
    无情也真有个性,立在门口端碗就喝,喝完就要关门。
    “等一下,王爷”仙儿用手挡住要关上的门,身子挤过无情进了屋。
    无情也只好跟了进来,“你还有什么事?”
    “王爷,妾身好想你啊!”说着人就粘到了无情身上,要在平时无情早推开她了。可今天无情发觉仙儿,挨着自己很舒服。身上像冒火了一样热,手放到仙儿脸上,皮肤的凉凉触感令他想摸的更多。
    “不对,”无情推开仙儿,他常走江湖,当然明白自己不对劲了。“你对我下药。”不是疑问是肯定。
    仙儿也不否认,又靠过来了,无情躲开。“王爷,你我本是夫妻,行这周公之礼也无厚非啊!而且你现在需要我。”
    无情握住拳,指甲陷入肉里令他清醒了些。伸手点住了仙儿的穴,动用轻功直奔后山。
    仙儿眼睁睁地瞧着,这煮熟的鸭子飞了。
    无情来到后山准备泡在河水里,等药效过去,不想看到河边醉倒的夜魅。
    这个女人,自己没事都快抗拒不了她了,现在………
    “夜,夜,你醒醒。”无情对自己说,这是在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忍着想扑上去的欲望,轻推夜魅。夜魅挥开他的手,发出一声嘤咛,继续她梦中与然、云喝酒。
    无情的手又回到了夜的身上,顺着她的衣袖摸到她臂上肌肤。夜魅因长时间吃‘金圣雪’,肌肤滑的如上好的绸缎。无情摸上了瘾,不知是药效,还是心里早想这么做。无情大着胆子躺在她身边,伸手把夜拉入怀里。夜的嘴上还残留着酒迹,酒香溢出味道勾引着无情去品尝。“夜!”无情轻声叫着,就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唇。
    “嗯……嗯…”无情身上本就如火般要着了,一碰到夜的唇就点燃了他,吻的疯狂,手也迫不及待撕扯夜的衣服。夜魅睁开醉眼,看到然,一会又变成了云,不管是谁她都高兴。
    无情发现夜见到他所做之事笑了,也就更不管了。
    吮咬着夜露出的肌肤,常年练武的粗糙大手握住她胸前柔软,那份粗糙磨擦着她的光滑,令夜感到不一样的快感。
    无情的嘴一路往下吻,一手握住的乳房被他捏成圆柱,拇指与食指中正好露出乳尖,用舌头先是舔了舔,又一口全放入嘴中,像婴儿般吮吸,每一下都刺激的夜受不了呻吟。“啊……呃……”
    无情在呻吟的伴奏下,身体温度直线上升,另一手顺着腰部,直接袭上那片向往已久的神秘花园。
    手下两瓣红唇,被他用手指分开,找到它的花蕊,两指轻轻捏着,“啊……别……好难受”
    夜全身像通了电似的,一阵阵麻酥之感,受不了的叫着。
    “是吗?让我瞧瞧,是什么令我的夜反应这么强烈?”无情跪坐在夜的下身,用手搬开她的两腿。
    夜的身上开始晕满红色,羞得她想合上双腿,“别看………求你。”
    “别躲,好美……让我看清楚。”夜感觉身下正有一只大手,沿着她的大腿内侧,一点点来到私处。“啊……”无情又捏住了花蕊,令夜控制不住叫出声。夜咬着唇,不想再变得yín荡。
    无情像恶魔般挑逗着花瓣,又用手轻弹花蕊,弄得夜全身一次次轻抖,“夜,叫出来,听话,我好喜欢你叫的声音。”无情诱惑的声音,配合着手里的动作,夜被身体的快感快逼疯了,“停………不要………”
    瞧到夜的不听话,他的手开始在花蕊四周轻滑,两指摸索着冲进花道。“啊………”无情的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激烈,激起夜身体的渴望。
    随着手指的来回抽动,带出了蜜液四溢。无情再也受不了,抽出手指,迅速扯下自己的衣服,露出早亢奋异常的竖挺,一下刺入填满了整个花道。
    突然的满足令夜舒服的不断娇喘,无情被紧缩的穴道夹得的药效发作。疯狂地抽动,想要发泄,一次次冲入最深处。夜仅存不多的理智,也被无情激情消失怠尽。
    整晚无情不停的索取,却总也要不够。朝阳升起,**叫啼明。岸边躺着两人,男子身上盖着衣服,怀抱熟睡的女子,不远处零乱散着几件里衣。
    无情最先醒来,满足地瞧着怀中佳人。佳人露出的雪肩,颈部还残留昨夜激情的痕迹。手抚摸着夜绝美的脸,盼望此刻的拥抱变成永远。
    夜动动想躲开扰她清梦的手,却不知两人都是赤裸,自已本就紧贴着无情胸前,两团乳房来回噌着无情的胸。
    痒痒的,令无情神经紧绷,舒服地闭上眼,张嘴喘着粗气。手本能地往下滑,滑到了夜的翘臀,手反复捏着她的精致小臀。
    夜为避开后面的手,向前扭动,下身缠上无情。无情手捏得更欢了,夜在他身上不停舞蹈。上身跳动的噌感,下身柔软的身体搓擦着他的分身。“嗯……”无情被情欲折磨的闷哼出声。
    另一方的夜毫不知情,她好困还想睡,带着睡意的声音撒娇,“然,云,别闹了,魅儿还要睡。”
    夜的话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浇灭了无情的熊熊欲火。欲火是灭了,但忌火已燃起。无情拍拍夜魅的小脸,直到她睁开弥蒙睡眼。
    “嗯?…”一张放大的脸,眼焦距集中。“嗯,无情?你怎么会在我床上?”没有惊叫,只有还没搞清状况的疑问。
    无情邪恶地嘴角上翘,掐掐夜的脸颊。“夜,对你昨晚的表现我很满意,尤其是在我身下的呻吟时。如果你现在想赖帐,劝你选在衣冠整齐时,才有说服力!”
    宿醉的夜魅,脑袋本身就一团混沌,这时无情丢给她的问题,令她皱着眉,眨着眼,不明所以。
    无情提示地往两人中间指指,夜魅顺着的他的手指瞧去,迅速地抬头瞪大了眼。瞪的酸了,眼里的问号变成了感叹号,她紧紧地合上眼,需要好好吸收一下,这个绝对称不上美丽的大意外。
    无情也不打断她,等她给他俩之间一个说法。
    夜魅起身,无视无情的穿衣服。无情几下也穿好了衣服,这回他不能再等了,因为夜魅已转身走了。
    “夜,”无情几步追上,拉住夜魅的手臂,把她扯转过身。两眼眯着,发出危险的光芒。“你就这么走了?”
    夜魅冷漠地望着他,“我喝多了,你欲难自禁,发生了一夜情。说明不了什么?过去了,就忘掉它。”
    无情喘着大气,气得不轻。这个可恶的女人,说的昨夜就像不小心吃了顿饭,没什么好在意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知不知道这事有关她的名节?女人遇到这种事,不是应该要死要活,要男人负责,粘上他吗?怎么到她这儿,就走了样,难道还要他堂堂王爷,纡尊降贵赖上她不成?在这男人是女人天的世界里,怎么他这片天就包不住她?
    “这种事说明不什么,什么事还能说明?我欲难自禁?对,你还真说对了,仙儿昨晚给我下药,我都不想碰她,因为我欲难自禁只对你!”无情双手抓住夜的肩,“夜,有些事是不可能忘掉的,我们做都做了,你何不考虑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王妃。我答应你,今生只有你一个王妃。”
    夜魅双手从中间挥向两边,挥掉了肩上无情的手。逼视他,“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有三年的寿命,你还要这个王妃吗?”
    “这话什么意思?”
    “三年内我不能回去,我的男人不会再存活于世,我也会以死谢罪!”
    “那就算你回去了,让他发现我们的事后,他还能依如当初的爱你吗?他会觉得你对他不衷,他会嫌弃你的身体。你想没想过?不要太天真了,以为这种事你不在意,别人也同你一样。”无情想敲醒这个木鱼脑袋,告诉她,有了昨晚她再回去,她的夫君也不会要她了,她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会吗?你问我的,换个角度,你是他,你还会爱的一点不变吗?会觉得你的痴痴等待换来的是背叛吗?会嫌弃我吗?”夜魅问一句,无情退一步,夜魅进一步;夜魅再问一句,无情又退一步,夜魅再进一步。夜魅冷笑,“无情,答案已经在你的脸上了,这就是你和他们的不一样,他们的爱没人能比得上。”
    夜魅略过眼前的无情,望向前方的河水,“我不知道到底爱是什么?但我十分清楚他们的答案。他们的爱会变,是会变得越来越炽热。只要我能回去,他们不会在意任何事。
    在我丑得像鬼一样时,他们还是把我捧在手心当宝贝。我不只是他们的爱人,还是知心的朋友、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战友、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说这样的他们,会嫌弃我吗?”
    无情自问,这种事发生在自己最好的朋友,一同出生入死的同僚,或是妹妹的身上,自已又怎会嫌弃?只会更加怜惜。可世上真有这种爱吗?
    不等无情说话,也不用他说话,夜魅走向听雨轩。
    无情与夜魅一夜情后,闭门思过两天。再出来的无情,一改往日作风,谁也不能再说无情王爷无情了。
    听雨轩内。
    然云走进来,“夜,王爷昨夜又去满堂春色了,听说最近和个叫春雨的姑娘好着呢!又是一夜未归。王爷变了,以前从不流连花街柳巷。现在不是和仙儿夫人游山玩水,就是去青楼。”然云替夜难过,王爷原本对她那么在意,为何突然心性大变?没事也不再踏进听雨轩了。
    “人在不同时段,追求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夜就事论事地说。
    哦,之前时段王爷追求的是夜,这一时段,王爷抛弃了夜,又有了新的目标。然云用自己的理解方式,解释了夜的话。“夜,王爷这么做,你一定心里不好受吧?”
    无情在日国女子心中,那可是高纯度金龟婿啊!这马上就钓到手了,就这么一下给跑了,夜魅考虑为了无情的面子,是不是应该摆个做怨妇的样。想了想,还是别摆了,再把麻烦引回来。无情想通了放下她,另觅新的姻缘,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然云,谢谢你!我没事。你们王爷吗?只要他能高兴,游戏人间也没什么错的!相识一场我祝福他。”
    夜魅不知道她的表现,在然云心目中形象一下高大了。
    夜真不是一般人啊?受宠时不骄,王爷变心时能那么洒脱,不怨不怪,还能说出祝福的话,真是女子楷模。
    然云就差对夜魅膜拜了,从此对她更是用心地侍奉。
    无情和夜魅回到了初见时的陌生。无情天天周旋于朝廷和花丛之间。皇上得知夜魅的一个问题后,直接放皇榜悬赏为她求解。自此,夜魅就忙于隔三差五的,所谓天下名士的接待工作。两人偶尔碰头,也就只是点点头,说几句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