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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魔女夜魅

    爱在离别时
    “你说什么?真的吗?”“什么时候发现的?”两人反应过来,爬起扑向魅儿。问题一堆,也不管魅儿回答没,就又自说开了。
    “轻点,云,我们要小声点。会吓坏宝宝的。”
    “对,对。我们还没给宝宝起名字呢?”
    “嗯,起个什么名字好呢?还是把衣服,婴儿床什么的,先买回来。”说着然就往外走,一回又退回来。
    瞧着面前不好意思的然,心慰,总算回魂一个了,发觉自己很荒唐了吧?
    然很认真地请教,“魅儿,我忘了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啊?”魅儿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
    “停!停!停!”魅儿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叫。“拜托,两位清醒一下。我刚怀孕一个多月,你们是不是想的有点远了?”
    然和云这才察觉自己高兴过了头。
    然连忙蹲下,一手搂着魅儿的腰,一手摸着魅儿的肚子,“魅儿,别生气,生气对宝宝不好。我们第一次做爸爸,就点不适应,以后你再有宝宝,我们有经验就好了。”
    云也笑嘻嘻地过来,“魅儿要当妈妈了,现在当务之急要养好自己的身子,要不宝宝该不健康了。宝宝妈妈,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你们不想知道,这个孩子是你们谁的吗?”魅儿疑惑又有些担心的问。
    然把魅儿落到身前的头都缕到后面,“魅儿,你还不明白我们的心吗?我们在乎孩子,不是他是谁的,只因为他是你怀的。”
    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女人感情充沛,几句话魅儿的眼圈就红了。
    消息传播之快,令魅儿砸舌。第二天她下楼,店员论番上阵送祝词,她出去,常光顾的老店,就连街边摆小摊的都道喜。她不停地点头致谢,心里早已把然和云骂了一千一万遍。怒气冲冲地准备回来声讨他们,刚一进屋就又接到了,巴黎琳达,意大利亨利的电话,不用说也是道喜。不过,所有的人都没问孩子是谁的。这就是宽容吧?心底对琳达有些亏歉,可这也是没办法,她不想再看到然不快,如果有人有什么想法,就等她走了再说吧!
    “魅儿,你去哪儿了?”然和云急匆匆地进屋。
    这两个男人自从得知她怀孕,就像粘到她身上了,一眼瞧不到就大叫着到处找。
    魅儿没忘自己刚才出去一圈遇到的。
    斜了两人一眼,审问开始,“说!你们都和谁说我怀孕的事了?”
    然不明魅儿什么意思,老实交待,“我只和店员说了,哦对,琳达来电话,我也告诉她了。嗯,还有给你常去买水果那家老板,还有街角摆摊的。”
    云很诚实地说,“当时好像找个人说说,我就打电话告诉亨利了。后来出门遇到了什么人,也记得不是很清楚。”
    魅儿低沉个声音问云,“就是说,你见人就说了?”瞧着云还点头,她抚着额头,没办法,头疼啊!
    云一瞧魅儿难受的样,赶紧过来对着魅儿的肚子说,“小家伙,是不是你又不淘气了?”
    不行,头更疼了。人家捂头,他对肚子说,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魅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讲道理,“然,云,我刚十七岁,未婚怀孕。人家会怎么想啊?我是没什么,过几天就走了。可你们要怎么面对他们,现在不是还在岛上,外面人有些观念很重的。”
    “原来是这个啊?魅儿,我们的生长环境最大的好处,就是造就了我们没有他们那些观念。他们是他们,你不在意,我们更不会在意。不要想那些,现在就想想,有什么想吃的?”然说完又宝贝的亲了魅儿一下,当然现在是两个宝贝了,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敲门声响起,杰森拿了一大篮葡萄献宝地走进来。“魅儿,昨天听你说想吃,我让人现到下面葡萄园采的。”
    魅儿觉得杰森是个奇怪的人,知道自己怀孕了,原来一天来一趟,现在几乎整天呆在这了,而且好像孩子他也有份似的,自己昨天就说了一句,法国胜产葡萄,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今天现采的就到面前了,他不是有意自己吗?魅儿有点懵。
    葡萄当前,一切靠后,不想了,吃吧!不错,酸酸的,越吃越想吃。
    魅儿高兴地吃,然和云感激地望向杰森,魅儿难得食欲这么好,杰森也满意地笑了。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可时间不会因此而停止。
    “说吧!”魅儿站在那,好像贴着窗子正向外张望。身边坐着一个喝东西的男人,“明天十一点,我们来人接小姐回岛。”
    “嗯!”魅儿没动,男人走了。
    春天来了,绿色若隐若现。可春天再美,冬天也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再来了。
    第二天十点。魅儿才把事情说了,她不想然和云多悲伤那几个小时。
    “然,云代我向大家告别吧!能认识他们很开心,亨利太忙了,让他自己注意点身体;琳达是个好女孩,我曾羡慕过她有着飞扬的青春,她是我在外面第一个同性朋友,请她代我继续快乐。还有杰森,我们的相识很特别,他是个好男人,救过我一命,请他做我孩子的教父。
    不想他们也经历离别的伤感,所以我就不当面辞行了。如果有一天得知我,将不能归来,请他们为我在自由女神像前放一朵小茶花,让我知道我曾有过朋友。
    我们三人之间拥有过了,还有了证明的宝宝。我会把他生来了,送回来,代替我留在你们身边。他长大了,告诉他,妈妈很爱他。
    我把你们的爱带走了,你们自由了。我走了!”魅儿没有什么表情的说完,转身就要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走就走。”琳达哭着跑出来从后面抱住魅儿,身后还有亨利,杰森和所有的店员。
    “为什么说不能归来?”亨利质问。
    “那天听完你们的对话,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杰森早有察觉。
    魅儿转身,“你们……”
    然站出来,“是我说的,你以为能骗过我们吗?昨天我和云都看到了。”
    原来是这样,是自己太笨了,他们清楚知道离别就是这几天,怎么会不注意自己?
    “何必呢?”魅儿无奈地说。
    大家明白她指的是,何必让所有人都知道。
    云摸着魅儿的脸,像在摸着一件精致的艺术品。“魅儿,然和我,加上孩子,都不能成为你的牵挂。你都不肯为我们说回来,我们只有把你重视的都找来,增加这份力量。为了这里的人,求你!回来!”
    云的声音低低的,像在哭泣,屋里的人眼睛都红了。
    然像在述说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魅儿,我们爱上你,就如飞蛾扑火。一切都自愿的,你是我们生活的氧气,短暂的缺氧,人会很难受,很痛苦,但还可以活着。如果时间太长,或是没有了,我们还怎么活?
    魅儿,你有能力封闭你有事的消息,我们也无法接近你。所以,我和云会给你十年时间回来。十年后,孩子也长大了,我们会把他交给你找的教父杰森,我们相信杰森会好好照顾他以后的路。”
    然甩出的话如闷雷响起,震得魅儿后退一大步。魅儿哽咽地说,“你们这是在逼我。不要这样,然,你知道我什么保证也给不了。为什么还逼我?不要,不要。”
    云带着几分绝然大声指责,“是你在逼我们,你这次走根本没抱回来的想法。你一点希望也不给我们,是你在逼我们。魅儿,求你不要,不要放弃我们。”说到后来,云抓住魅儿的袖子呜咽出声。
    “夜魅,我们不了解事情的原由,但我们都能看出来,他们的爱是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改变的。然和云都为了你绝望了,你快说句话吧?”佩林忍不住出声。
    “魅儿,我曾经说过爱然。但看过他们对你的爱,我的爱不值一提。别放弃,我的朋友。”
    放下一切赶来的亨利,走到她面前。“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的你。因为爱的自愧不如,所以选择不说。今天再不说,就没机会了。魅儿,我爱你!在你徘徊时,请想想这里有爱你的人,这里值得你回来。”
    “魅儿,如果你在规定的时间不回来,我这个孩子的教父,不会肩负起孩子的责任。为了孩子,你也要回来。”杰森威胁地说。
    “哎,我拿你们该怎么办?”魅儿无可奈何地,顿了顿下了决心,斗志昂扬地表态,“得,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答应你们,我——夜魅,不放弃一丝希望,会拼尽全力回来。就像然说的,给我十年。”
    满屋的欢呼。然给了魅儿一个小盒子,“我们的生日,因为你的失踪而错过。这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我们的你先欠着。我们等你回来一起过生日。”
    魅儿打开,一条黑宝石项链。然为她带上,黑色的宝石似一颗眼泪滴在了魅儿身上。
    琳达从小家庭富裕,一眼就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杰森是这方面的行家,“然,这应该是传说的‘黑暗之星’,又名‘爱神之泪’吧?”
    “恩,我和云找了好久,它很配魅儿。”然答着杰森的话,眼睛一刻也不离开魅儿。
    听到然的话让杰森想起一件事,“然,曾经有人两年前在黑白两道出价九千万购买它,你?”
    然表情没什么变化,“是云通过网络发出的。当时,我们并没有那麽多钱,如果当时有人出卖,我们已联系好人替我们垫付。条件是出卖我们四年为他工作,四年里至少赚两亿。”
    云接道,“我们有了钱,可仍然没有消息,我们真担心在魅儿走时不能为她带上。所幸的是,就在前一阵,它终于出现了。”
    “小姐!”大家顾着听他们的对话,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个人。
    “我知道了。”魅儿搞不清楚为什么那边来人都叫她小姐,也懒的问。对来人应了一句,转头对每个人认真地看了一眼,所有人眼睛都红了,佩林和其他店员哭成一团,琳达哭的泣不成声。
    魅儿背过身平静地说,“然,魅儿最爱看你温柔平静的蓝瞬;云,魅儿最爱你那不在意挑眉的邪气笑容。”不要悲伤,这是魅儿心底真正想说的。拼命的隐忍,不想留给他们更多的悲伤,但僵硬着身体早已泄露了心事,停了好一会。
    “大家珍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跨出门,风中飘落魅儿留下的眼泪。
    九月后的一天,来了一个女人。“你们好,我受命把夜魅小姐的孩子送到父亲身边。请问你们是夜然和夜云先生吗?”
    两人眼睛盯着女人怀里的婴儿点头。然小心的抱过,云仔细地瞧,想在孩子身上找到魅儿的影子。
    “夜魅小姐有话让我带给二位。”两个男人第一次将眼睛放到她身上。
    “她刚到了岛上没多久,先生就去了。带了好多孕妇用的东西,还有一个专职保姆,非要认她为女儿。现在她被照顾的很好,请你们放心,等她回家。”
    两个男人笑了,为那句等她回家。
    魅儿离开六年后,魅思总裁办公室“然,你找我来什么事?我公司有个要紧会在等我回去。”云也不用通报,直接进来。然坐在老板椅上,眼里虽平静但不带一丝感情,不知在想什么。
    云敲着他的桌子,他才看到云。“你来了。”
    “你怎么了?我刚才说的你听没听到?我公司有个要紧会在等我回去。你到底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说,急着找我来?”云也不坐,准备等然说完就走。
    “先生一会到。”然简单的回答。
    “哪个先生?”云搞不清然在说什么。
    “他来一定是关于魅儿的事。”然低沉的说。
    云终于明白然在说什么了,毫不犹豫地坐下。“六年了,除了孩子回来那次,第一次有了魅儿的消息。”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这次先生亲自来,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魅思大厦楼下,停了三台黑色防弹轿车。首尾两台下来七、八个黑衣保镖,在中间车门前站成两排。中间车的司机下来,毕恭毕敬为后座人开了车门。一个精致木拐杖先伸出车外,随后出现了它的主人,一位身穿白色唐装,目光如炬,非常有气势的五十多岁中国老人。
    老人率先进入魅思主楼大厅,身后尾随所有保镖。魅思工作人员,被这种王者气势震撼忘了反应。老人一路畅通无阻,来到总裁办公室。留下保镖,自己和一名像管家的人进去了。
    然已得到报告,看到进来的人也不意外。然和云都自然地站起身迎接,老人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管家站在一边。然把进来的秘书打发下去,亲自为他倒了一杯水。
    老人一手拄着拐杖,严肃地审视两人。然和云坐在两侧的沙发上,不卑不亢地迎视。双方对视了一会,老人的脸部表情松动了,语气依然像对个下属,“介绍一下。”
    “我是夜然,这位是夜云。”然不受他的影响,温文有礼的介绍。眼里一片平静,这片平静从魅儿当年离去,未曾改变。
    “孩子叫什么?长成什么样了?”老人提到孩子时,语气有了暖意。
    “孩子叫夜未央,是个小人精,像魅儿一直可爱。也很懂事,从不喊着要妈妈,只有几次说梦话时叫过。未央没见过妈妈,却很爱她,也许这就是母子天性吧!有个小朋友对他骂脏话,里面含有辱他妈妈的话,他差点没把那个小孩子打死,当时他只有四岁。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妈妈一句坏话。”然心想,这就是我们的孩子,一样的爱魅儿,一样的想保护她。
    老人终于卸下了威严,像老丈人看女婿般看着两个年青人,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愧是我女儿的男人。在我面前很少有人能像你们这样面不改色。孩子教育的也很好,我很满意。以后我会找机会去看他,至于你们,也像魅儿一样叫我爸爸吧!我声明,魅儿是我的女儿,不存在什么干女儿。”
    老人的转变,然和云都是一怔。可他是魅儿认的爸爸,又视魅儿如亲生,他们毫不犹豫接受了。两人一人倒了一杯水,走到老人面前,鞠躬,敬水,叫了声“爸爸。”礼成,两人又回到原座。
    一家人了,谈话的气氛也融洽了不少。
    “现在是一家人了,就简要介绍一下我吧,省得将来有人问起,连自己的爸爸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说出去让人笑话。
    我的中文名字叫霍文达,二十二岁从政,二十年后退居幕后。现年五十七,培植的手下已遍布各国政治军事要职。
    生活上没什么说的,多年一心政坛,至今仍孤家寡人。
    九年前和魅丫头那次谈判,就让我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后来她回岛,我就亲上岛找她认为女儿。那孩子太贴心了,她是世上最好的女儿。越和她相处,我就越不愿离开,最后我就破例搬到岛上。有几次因事离岛,去的地方气候寒冷,我的气管又不好。她就偷偷一边做研究,一边挺个大肚子为我学织了一条围巾。那是我近六十年,收到的最令我感动的礼物。”
    说到魅儿的事,然和云都如饥似渴的聆听,唯恐漏掉一个字。
    霍老的声音是满满的父爱,为有这样的女儿而骄傲。
    “孩子出世,刚满月她就要求送回。我瞧她那不舍的样,就让她留下,可她说孩子的爸爸更需要他。那孩子有苦就愿意往心里藏,在我面前总是嘻嘻哈哈,背地里我见过好几次偷偷抹泪。
    就是这样,她没提过任何要求,我知道她是怕我为难。可她……”
    霍老心疼的说不下去了,然和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急的站起身,坐到了老人身边。“爸爸,魅儿她怎么了?您快说,要不您想急疯我们吗?”
    霍老叹了口气,接着说,“魅丫头,在送回孩子后,为了早点结束研究回来,没日没夜地干。除了偶尔陪陪我,几乎长到了实验室。在她到岛上的第四年,头发就全白了。第五年初,唇也因常接触有害化学药物,变成的青色。我吓她,‘你再这样,就算回去了。你以为那两个男人还会要你吗?’可她还笑着说,‘我太了解他们,只要是她,不管什么样,他们都会接受,这就是他们的爱。’
    这几年,魅丫头受的苦我们都看到眼里,林老头对丫头的能力更是赞不绝口。
    在第五年末,她的研究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想快些得到结果,她不惜用自己做实验品。做这个实验,为了更明显看到效果,需用高核激光配合,十分危险。可她归心似箭,当时我又不在岛上,没人拦得住她。”
    霍老眼睛湿润了,握着手杖的手也颤抖了,“在实验数据进行到最高值时,她…魅丫头……消失了……”
    请君出山
    然和云噌下站起,瞪着眼睛,“你说什么?什么叫消失了?”
    见霍老说不下去了,站在边上的管家出声,“小姐在众人的眼前一下就不见了。林教授带领大家,用相同的设备,相同的数据,换了不同的实验品,都不会消失,找不到原因,小姐也不知去向。”
    然和云都瘫回沙发。
    “老爷一怒之下,把研究停了,撤下所有研究人员。各国反对声一片,老爷也不管不顾。找了各方面的人到岛上查原因,想办法。可一年过去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就是人死也会让我们再见一面尸体,老天,你也太狠了!”云绝望地呐喊,用拳捶打沙发扶手。
    有一种痛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霍老瞧出他们的绝望,说出此行目的。“这趟我本不该来的,魅丫头留下话,有任何事不准联系你们。可,这次只有你们是找到她的最后希望。无论她在哪儿,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只要有可能她一定会联系你们。所以,孩子,不要绝望,只要她一联系你们,知道她在哪儿了。凭我霍文达,一定能将她带回。”说到找回女儿,霍老的霸气尽显。
    然和云听后感到了希望,人没找到,不能说明死了,也许正在某个地方。
    然理智回来了些,“一年了,她并没有和我们联系过啊?”
    霍老多年的政坛生涯,让他相信,没到最后绝不放弃。“一年不联系也不能说明什么,有可能当前的环境不允许,我们不能放弃她。我坚信,我霍文达的女儿,能把一切不可能变成可能。”
    两人听到老人铿锵有力的话,也有了几分信心。
    霍老站起身,“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说完离去。
    “姑娘,打扰了。我等来自精卫王府,这位是我家王爷。善闯谷地,实属无奈。只因家有急患,急于请医仙‘医不悔’老先生出山,还请代为通传。”
    来访两人盯着眼前不远处,花海中背对站着的白衣女子。曼妙身姿,有头闪亮的银发,长及膝处,不同于世井之人盘起,她只是随意披散。风吹,花海涌动,女子衣起长发飘动,有如下凡尘的九天仙女要飞走。虽看不到正脸,却已让人沉醉。
    “万事有不平,尔何空自苦?长将一寸身,衔木到终古。我愿平东海,身沉心不改。好一个精卫。”
    王爷一愣,女子短短数语,正道出自己当初为王府取名之意。有点意思,王爷眼睛眯起。不过,这不代表他对女子心动了,瞧过太多美女,虽都不及眼前人一背影,却也不会让他心动,谁叫他是欧阳无情,人如其名,对人对事亦无情。
    王爷抱拳施礼,“本王欧阳无情,有请小姐芳名?”
    “过客匆匆,何必问名?王爷好本事,我来此一年了,你们是第一个进来的人。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人是谁,我来到这里,见过一位老婆婆。第二日她说有事要办,我可以留下居住,就离谷至今未归。”
    “王爷,这可怎么办?找不到医仙,太子就危险了。”属下焦急的征求主子意见。
    欧阳无情想了想,“只有先留下等,碰碰运气。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女子听到二人的决定,说了句二人请便就走了。
    “王爷,只有简单的青野菜,让你受苦了。”
    “无妨,飞将,你也坐下一起吃吧。”王爷招呼属下一起坐下。
    飞将跟随王爷多年,上战场杀敌他是副将,回王府他是管家,私下里他们是朋友。
    “我们住下四天了,就没见过这么招待人的。第一天来时说过几句话后,就不再理会,吃住都要自己打理。偶尔见到,她蒙个面纱眼都不抬,好像我们不存在似的。”飞将也算是走过很多地方,就没过这么怪的女子。
    “也许她长年久居山野,不善与人打交道。”欧阳无情猜想。
    飞将边吃边点头。吃了会,他冒出个想法,“王爷,你说她既然呆在药谷,会不会也懂医?有没有可能她就能医太子?”
    欧阳无情听后,觉得不无可能。决定找个机会问问,如果能行,就不用再漫无边际地等了。
    说干就干,二人饭后开始整个谷的搜寻女子。终于在一条小溪边找到了她,却没想到会看到女子坐在地上,露着小腿插在溪水中。这在古代可是有侮女子名节的,二人尴尬地转开眼,进也是退也不是。
    “为什么找我?”女子姿势不变,也不因两人的到来而如一般女子惊慌,只是很聪明的猜到两人在找她。
    欧阳无情难得好心的建议,“姑娘还是上岸再谈吧!”
    “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如你心清,眼睛所看又何来亵玩焉?”女子的见解,再次令欧阳无情眯起了眼。
    欧阳无情和飞将的表情,也没了刚才的尴尬。欧阳无情面露赞赏地说,“说得好,在下受教。姑娘,今天在下来寻,是有一事请教。请问姑娘是否懂医术?”
    女子也不隐瞒,“略懂一二。”
    飞将兴奋地说,“那太好了,请姑娘出谷为太子医治。”说完,跪了下去。
    女子眼没抬,飞将的动作已入眼帘。
    “不要认为我在药谷,就如医仙一样。我说的是实话,不是谦虚,我确实只是略懂一二。”
    欧阳无情抱着一分可能,也要试试,“姑娘,患者是我的侄子。他今年刚十岁,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可半年前,他性情大变,残暴无度,肆意杀人。我们请遍天下名医,只诊断出他是迷失心智,却无人能医。最后只能把他关压,皇后终日以泪洗面。他是王兄唯一子嗣,关系日国的将来。
    请你无论如何尝试一下,只要你肯去,本王愿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你求的是什么。”
    “哦?无论求什么?你能做到什么?”女子不等他答,哀伤地说,“我要的没人给的了。
    不过,我会同你去看看,只为那母亲的忧子心切。你如果非要报答我,就找人答出我的问题。”
    “好”欧阳无情想,这个容易,天下智者那么多,还答不出一个小姑娘的问题。“请姑娘出题吧!”
    “我的问题是:我来自何方?”
    “哦,姑娘要找出自己的身世。放心,以我们王爷的实力,绝对没问题。”一听女子的问题飞将抢着说。
    “既然姑娘答应了,希望能早日起程。为了以后相处方便,还请姑娘告知芳名。”欧阳无情说道。
    女子把腿从水中缩回,打理下衣服。“夜魅,以后叫我夜吧!我没有行李,可以随时起程。”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掀起帘子,瞧到外面吵杂的集市,古代打扮的男男女女。夜魅再也骗不了自己,她竟匪夷所思地因实验,来到了一个架空的古代。
    刚到这里时,她并不是在药谷。药谷座落在入霄峰下,入霄峰因山高入凌霄而得名,长年积雪,无人能达山顶。可魅儿就破了这个例,她醒来入眼是一望无际的皑皑白雪。身着单衣的她,耐着寒冷找到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是在魅儿降落时,产生的山崩而出现的。
    “天!”夜魅走到山洞深处,别有洞天。眼前的景观,如入仙境。洞外漫天飞雪,洞内温暖如春。洞壁上开满一种奇特的花,花瓣如雪花,却是金色,闪着光晕。边角还有一处温泉,最令人吃惊的就是温泉里开着一朵,床那么大的多层金色雪花。
    “真是太特别的地方了,要带然和云来见识一下。”有好东西,夜魅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美美的泡过温泉,夜魅才感觉又累又饿,找遍山洞也没有吃的。饿极了想到有些民族有吃花的习俗,她不管了,必须活下去,她答应过他们要回去的。
    就这样,每天吃花泡温泉,听上去很诗意,可让你就这两件事一做两个月,谁也受不了啊。
    “然,云,你们说我该怎么办?下山又下不去,天太冷,没走多远就被冻回来了。一个人在这里,天天自言自语的,有发疯的倾向。”夜魅趴在温泉中的花床上,这是她洞中探险的又一收获。这朵大花花jīng非常坚韧,上面躺了一个人,jīng部文丝未动。花瓣像个床被,躺着非常舒服。
    “今天来到这个洞整半年了,然,云,你们过得好吗?宝宝乖不乖?”魅儿边在石壁上做时间的记号,边自语。“这半年里,我想出各种方式,发信号告诉你们我的位置,都没有回应。爸爸是个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也找不道我呢?难道我不在那个世界了?唉,我是在这里呆时间长了,想法也离奇了,真有疯的倾向了。”
    夜魅这时还不知道,她真的不在那个世界了。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这半年山洞的生活很有收获哦,你们看!”说着夜魅双手中空相对,在两手中出现了一些小雪花。“呵呵,看到了,然,云。好看吧!也许是长期吃这些怪花,睡花床的结果,我只要凝住真气就会有漂亮的雪花。还有哦,最近我的体质也有了变化,不怕冷。也就是说我可以下山了,等着我吧,我要回家喽!”夜魅自说着,就开始往山下走。
    “哈哈,你们见到我一定会吓一跳的。我还给你们带回了欠你们礼物,还有宝宝的哦!也不知道你们给宝宝起了个什么名字?”夜魅美个滋的下了山。
    yīn差阳错的进了药谷。
    魅儿放下车帘,她是这里的过客,一定要走的。为减少那份离别伤感,在这个世界,她闭上眼,闭上耳,闭上心。
    (古代因夜魅不再有人叫她魅儿,所以以下不用魅儿称呼女主了)
    路上夜再未说过话,也不理会自己所到之处引起的骚动。几日后到了京城,直接入宫。
    皇宫就是不一样,雕栏玉砌,连绵锦宫。清幽河水流淌于拱桥下,偶尔一处假山,也做的惟妙惟肖。宏伟的建筑,华丽的设施,不时穿来过去的成群宫女、太监、侍卫,这一切都宣示着这里的高高在上,不同一般。
    欧阳无情悄悄观察夜魅,她没有一般人初来咋到的紧张,也没有对皇宫的惊奇。
    其实夜确实没什么好惊奇的,她游玩世界各地,类似的建筑也见了不少,见怪不怪了。
    通报后,“宣靖卫王爷入殿。”太监拉长音的高喊声传来,夜魅**皮疙瘩掉了一地。
    欧阳无情领着夜魅进入大殿,大殿上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长的有几分像欧阳无情,只是那份王者气势更胜。夜就是再不看也知道,和自己走了几天的男人长什么样。欧阳无情人如其名,方正冷面孔,眉如墨画,鬓若刀裁,他的酷更胜亨利,有着不怒而威的驾势。殿下一侧站了两个人,也正和上方的人一起打量来人。
    女子一入殿堂,满室花香。雪峰下来,夜魅身上的香气更显著了。欧阳无情弯身一拜,“臣弟参见皇上,皇后。这位就是臣弟请回的夜魅姑娘,她愿为太子诊治。”
    皇上亲切地说,“无情,一路辛苦了。这位就是夜魅?”
    夜魅白纱蒙面,前额用留海儿盖住,所有人都看不清她的面容,这层朦胧更令人神往。她听到皇上问话,轻点了下。
    “大胆草民,见到皇上还不下跪。”浑厚的声音来自殿下站的一人。
    欧阳无情也示意她跪,等了一会儿,夜魅也没动。人是他请的,不能刚来就被杀头吧?欧阳无情拱手,“皇上,夜魅来自山野,不识这些规矩。请皇上赎罪,当务之急还是让她先瞧太子吧!”
    皇上也不说话,所有人也不敢动。
    “皇上…”皇后轻声,有着乞求。
    皇上瞄了眼皇后,才瞥向身旁的公公。公公会意高声,“摆驾清华宫!”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清华宫,宫殿四周侍卫见到皇上来了,跪地一片,高呼:“万岁!”
    夜魅摇头,形式主义,是她最不认同的。
    打开宫门,映入众人眼的一幕让人心酸。一个小小身躯周身锁链环绕,可怜地坐在地上。见到来人,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也不出声。
    皇后捂着嘴在皇上怀里哭泣。夜魅想对这个世界关闭所有感知,可这个孩子她不能视而不见,因为她也是母亲。她的孩子也和他差不多大了,母爱令她双目盈泪。往孩子走去,欧阳无情拦住,“太子发病不定时,发病时会像疯了一样咬人,宫里有些侍卫宫女,被他活活咬死。你要小心!”
    “如果各能信任在下,请各位出去吧。”夜眼也抬的要求。敢这样对皇上说话的,那叫大不敬。皇上没表示,带头出去了,别人也不能说什么了。
    屋里静了,夜站在一丈开外。“从前,………”温柔的声音讲述一个接一个的童话故事。孩子的头渐渐抬起,认真的倾听,偶尔还会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夜在半丈内,夜站在他身边,夜拿起孩子的手。
    故事停了,摇篮曲轻轻唱起。孩子在夜的怀里睡着了。“宝宝,你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走到宫外,欧阳无情上前。“怎么样?”
    夜能感到所有的目光都集到自己身上了,“睡着了。他的病最可怕的是有一半清醒。”
    “你这是咒太子吗?你是希望他全迷失?”那个殿上的声音又响起了。夜魅抬起眼,这个人要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他做到了。五十左右岁的老头,一身傲慢,应该位居权臣。这人和人就没法比了,怎么爸也是五十来岁,也权力很大,就不像没他这么不着人得意。
    “李相,我想这位夜姑娘并不是这个意思。你接着说。”皇上说话了,那个李相连忙退后。
    “如果他全迷失了,他不会那么痛苦。”众人这才想到,孩子也会痛苦。以前只想到他伤害了谁,伤害了多少人,没人想过他的心情。
    “夜姑娘可有解救之法?只要你能救太子,朕可答应你三个要求,只要不影响社稷。”皇上金口一开,就是有力度啊!不愧是兄弟,说话口气都一样,不过皇上就是皇上,一下三个。
    “没办法!”夜魅痛快的回答。
    大家全愣了,没想到她这样说。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皇后哭着问,那份雍容快维持不了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用我的方法,让他在心灵上,身体上少遭点罪。”夜魅声音对他们谈孩子的病情,就像在谈天气,也不管众人如何伤心。大家都觉得,这个女人,心是石头做的。
    “就照你说的做吧,朕赐你一块令牌,可任意出入皇宫。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朕。”皇上一下好像老了好几岁,他是皇上,也是父亲。
    “我明天来,今天要回去准备些东西。另外,免我所有皇宫礼仪。还有,当爹的请用心关心孩子。”夜魅接过令牌,提出要求。
    “大胆,你敢用这种口气对皇上说话!”李相的胡子都气飞了。
    这个人还真不能一再不出声,要不他是不是把我夜魅当病猫了?
    夜魅也不瞅他,语调严肃地说。“我在跟孩子他爹说话,非病人家属,请少插言。”
    “你…你…”李相的手抖着指向夜魅。
    皇宫任我行
    瞧着李相被气的样子,再想想夜魅的话,众人笑了。皇上也笑了,天下间,第一次有人看他时,不带上他头上的光环,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宫门外,“无情,等等!”几个碎步,一个男子追着无情和夜魅。“无情,刚才在皇上面前也没好好和你说说话。你几时回来的?”三人边走,两个男人边说。夜魅当自己是空气,可有人不同意。
    “夜魅姑娘,在下刑部尚书孟新书。”
    谦谦君子的男子,就是说话不嫌麻烦,为什么一定要说官职?不觉得那样和他的名字很绕口吗?
    “嗯!”这就是夜魅的回答。
    “夜姑娘,太子的病真的没办法了吗?”
    “嗯!”
    孟新书自我沟通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就这种说话方式,还和夜魅说了一路。把无情和夜魅送到王府门口才离去,夜魅望着他的背影,半天没动。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一阵叫嚷声,从门里出来了一堆人迎接。夜魅稍瞧一眼,应该都是家仆。
    “王爷……”“王爷…”两种不同的声音,两种不同的女人。一样的是都来到的王爷身前,不一样的是一个扑到了身上,一个微笑立一边。
    “咳!咳咳!成何体统。”无情训斥,还挺有成效,看来二女夫教不错。
    无情回头,夜魅倚在门前,抱个膀正看戏。
    这个女人,现在形象整一地痞,哪还有初见的仙女风姿?“夜,这二位是我的小妾。珠儿、仙儿?你们见过夜魅姑娘。”
    扑到身上去的那个叫仙儿,明媚妖娆,风情万种。立在一边的叫珠儿,婀娜小蛮,柔桡轻曼。都是美女级别的,王府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眼里有着醋意,却都会隐藏,没事人似的上前行礼。
    仙儿脸由红变黑,那是,王府夫人行礼,给了多大的面子,夜魅就只点点头。有王爷在也不好发做,身子扭向一边。
    无情一行人来到前厅,“王爷,累坏了吧?我给你捏捏!”仙儿倚在无情身边,体贴地按着他的肩,示威地看夜魅,可人家眼里只有手里的茶。
    夜魅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飞将正好进来。向王爷夫人们行了李,“夜,这是你的加糖茶。”拿走了她桌上的茶。
    “嗯!”对飞将比夫人还给面子的说了一字。没办法,谁叫一路走来,飞将对她很照顾。喝茶加糖只因心里太苦,不想入腹的东西再多一分苦,她怕承受不了太多,坚持不了那份相思。
    “夜,你需要准备什么?交待完了,你也好快些休息。”无情问。飞将站一边,珠儿柔顺地坐在夜魅对面。
    “以后要在宫里住一段,我很注意个人隐私。要准备的都是个人的东西,请屏退闲杂人等。”夜魅对着茶杯说。
    “你说谁是闲杂人等?”仙儿掐着腰。
    这个女人真有气人的潜质,无情喝住仙儿,“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气吧!气吧!谁叫你刚才一个劲针对我,不要以为我不看你就不知道。
    这个夜魅,面上是变了个人,可那颗时常搞怪的心一点没变。
    “飞将到门外看着。”夜魅说完,两个男人都不由想,这也太注意隐私了吧?真怪。这个女人身上怪事越来越多。
    飞将从外面关上门。无情等夜魅说,可她说出的话,令无情直瞪眼。“这里隔音效果还行吧?”
    “很好!”无情有怒的趋势。
    “你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吧?我可是很记仇的。”夜魅对着茶杯抿着茶说。
    “没有!”无情握杯的手收紧。
    “哦!那我就说喽。”
    “说吧!”无情的手再收紧,夜魅再不说茶杯有碎的趋势。
    夜魅放下杯,走到主位桌前,目视前方的一副猛虎图,桌侧坐着无情。
    无情以为夜魅又要说别的,准备放茶离去,要不怕自己一怒之下,把她当手中的杯给掐死了。
    “太子有救!”
    无情屁股刚一抬,又跌回去了。“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没救吗?”
    “有人在控制太子大脑意识。”
    “什么?说明白点。”
    “我能听到,请注意音量。”这次无情没生气,夜魅说的事情太严重了。此事不亦声张,有人控制太子,那他目的就不单纯。
    “通过什么方式控制的?”
    “还不确定。我以前是做研究的,就是研究一些东西的人。而我第一个研究是有关人脑,所以瞧出太子意识有被人控制的痕迹。有可能是药物,有可能是催眠。为防对方会再次出手,我当众说无救。留在他身边,就是为找到根源给他医治。”
    无情深思,夜想问题很深,反应敏捷。她的答案完全出乎他所料,他要消化消化。
    消化够了,“谢谢!现在你有什么需要?”
    “我要太子宫有自己的厨房,理由可以是我的怪异习惯,不喜欢和太多人一个炉灶。”
    “这个理由太怪了吧?”无情摸着下巴。
    “不会,时间稍长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怪,这个就不算怪了。”无情一想有理,他现在就觉得她很怪。
    “还有呢?”
    “我要一个丫头,一个医术高手。我医术只略懂一二,希望高手能补我不足。这两人要武艺高强,可兼保镖。最重要的一点,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在我面前晃。”
    “什么?”
    “要我把当做和他同等的人,对我不要做那些繁文礼节。”要不天天行礼,磕头的,自己看不过去不理会,人家还觉得自己没礼貌,你说多冤?
    “好!”事情敲定,夜魅由飞将送回房。
    第二日,夜魅担心太子,早早起来了,飞将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来找她。
    “夜,她叫秋月,是王爷给你配的丫头。我略懂医理,王爷让我进宫给你打下手。”
    没想到飞将还会医,也应该是个高手,否则无情不会派他来。小丫鬟也不错,长得秀气,眼露精明。
    “秋月!我叫夜魅,以后可以和飞将一样叫我夜。”
    “好的,夜。”不错,没有唯唯诺诺的,回答的是“好”,而不是“是”。
    “嗯,这段时间在一起,我能叫你然云而不是秋月,行吗?”没问原因,秋月就变成了然云。
    宫里经过打点,一切按了夜魅要求。夜魅的独树一帜,在宫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但这只限于太子宫墙外。
    “飞将,打开太子身上的铁链。”
    “夜,这太危险了。”飞将来此于公于私,也要兼护夜魅的安全。
    “飞将,没见过你和然云的功夫,但无情能派你们来,应该不会差了。难道我猜错了?你们两个还对付不了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激将法起了一定作用,飞将想,一个然云的身手就能应付太子,再加自己应该更没什么问题了。
    “不要。”没想到,太子往床里躲。飞将停手,瞧夜魅。
    “孩子,记得昨天我讲过的故事吗?善良的好孩子,上天会爱护他。我——夜魅,就是上天为拯救你而派来的。我来以后,你将不会再有违背心意的时候。”
    小孩,夜魅可有都是招来对你,如果你聪明点就乖乖的吧。
    “我不信,故事都是假的,天上根本没有神仙。我不能打开锁链,我不要伤害别人。”太子又往里蹭了蹭。
    “傻孩子,能见到神仙的人太少,所以他们都不信。飞将,然云,你们出去一下。”这个小孩太不乖,夜魅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收拾他,以免别人告她虐待儿童。
    二人再回来,太子的眼神只有信服,夜魅说什么是什么。
    “无情,皇儿的事查的怎么样了?”皇上和无情两人前面走,后面十步开外跟着几个宫女太监。
    “在太子发病前,查到有一个太监很可疑。但他不久前离宫不见了,绳索也就断了。”无情猜测这个人能入宫,一定是宫内有人。可没有什么证据,说明不了什么,也就没说。
    “这件事能被浮出水面,那个叫夜魅的功不可莫。现在也不知道太子怎么样了?”瞧到太子宫门就在眼前,皇上有点望门胆怯,不想再目睹皇儿的惨样。
    “啊!救命!”一声女子的尖叫,皇上和无情急步进入宫门,预见太子再次行凶,却都愣住不前了。
    青青草地上,一白衣女子眉似新月,两颊笑涡霞光荡漾,面赛芙蓉,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阳光下,她正在与一个少年开心嬉戏,草地边坐着飞将和然云。
    “然云,救我!呵呵!”女子对着爱人般撒娇的求救。
    娇莺初啭,听者心都一动。没人见过这么美的女子,也没人想过她——没带面纱的夜魅,不是对所有人都冷淡。无情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啊…”只想着逃跑的夜魅,没注意撞进了皇上的怀里。皇上怀抱仙人一般的女子,入鼻花香,醉的不想放手。
    “那个谁家孩子他爹,你抱的是别人的孩子他妈。”皇上和众人反应了半天。
    “你成亲了?和谁?还有孩子了?”皇上嘴松开,明显不满地问了一堆,手还是没放。
    “是,男人,有。那个谁家的孩子他爹,你抱别人媳妇还挺仗义!”这个世界的男人,思想真有个性。
    “儿臣拜见父皇!”“奴婢(微臣)参见皇上!”两人还没探讨完仗义的问题,下跪叩拜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皇上只好先放手,变回威严的国君“皇儿,几日不见,气色好了很多。”
    太子像个小大人似的,恭敬地立在一边答话。“谢父皇关心,儿臣感觉好多了。这都是因为夜,她来了,儿臣再没有犯过病。她会很多听都没听过的东西,儿臣每天过的都很充实,也从未有这么快乐过。”
    “哦?夜魅不只会医人,还是个才女啊!”皇上瞧着夜魅,人家却没瞧他。
    “当初说过,这个太子宫我住进来后。除非必要,否则不要有人进来。今天来的都是什么?”这不是在骂人吗?
    “大胆……”皇上身后的公公不乐意了,可没等他往下说,夜魅就截住他的话,“我看你们才是大胆,你们是不想让太子好了。别说我没提醒,后果自己好好品尝。”夜魅转头就走,她眼里可没什么皇不皇上的。
    这就是史上最牛的穿越女主。
    皇上和无情对视一眼,这才想起太子病情是秘密,今天带这么多人来串门,后果……。夜魅生气还真是太有理了,两人灰头土脸的离去。
    一天晌午正午睡的夜魅,被院内的吵杂声扰醒。来到院中,一片混乱。太子两眼无神站着,飞将和然云制服一个太监,四周包围着侍卫。
    “怎么回事?”太子的眼神太不正常了,这个太监又是谁?
    飞将二人把太监架到夜魅跟前,飞将说,“这个太监说是奉皇后之命,给太子送东西的。但我们发现,太子与他接触后有些反常,就不准他离去,想先等你瞧后再说。可他察觉我们的意图就要跑,被我和然云擒住。”
    皇上驾到,这是人家地盘,来的就是快啊!太子更快,眼里出现了猎物,瞄准了一个跟在皇上身后来的宫女。突然冲上去,对着宫女身体就咬下去。惊叫声,哭喊声,相互交错,太子不管身后人的拉扯,死死地咬住宫女。像个吸血鬼,只有吸干了对方的血才肯罢休。
    “飞将,点住他。”夜魅一叫,飞将立即出手。太子身子被点住,红红的双眼却还在冒着嗜血的光。
    皇上怒了,龙威一摆,瞪着太监。
    太监和皇上比斗眼,太监输。自己就招了,声音一改刚才的细音,“不用看了,他的咒是我下的。我本只是间隔下咒,因他被关停了咒。都是她,让大家知道他是正常的。为使所有人相信太子有病,我不得不冒险马上来再下咒。他的咒来只有我能解。哈哈!不过今后没有人能解了。”张狂完,咬舌自尽。
    没人防他这手,也就没有拦住。想到他死前的话…。
    “可惜了,唉!也没来得及拦住他。”夜魅的婉惜,令大家都瞧向太子。
    “夜魅,真的一点办法都没了吗?”皇上痛苦的询问。
    “没办法。”夜魅相当肯定。夜魅的宣判,令瞧着太子的眼睛有了绝望。
    无情得到线报也赶到了,“夜,这个咒你肯定没人解吗?”
    “我非常肯定有人能解。”为什么无情这么问?自己有说过不能解吗?
    无情及所有人懵了,无情歪着脑袋,“夜,你不是刚才说没办法吗?”
    “这个是我说的。”夜魅虽称不上君子一言九顶,只因自己是女子,但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那你又说太子的咒有人能解。”无情好人做到底,帮众人问出心里疑问。
    “无情王爷,你很奇怪啊!这两者有关系吗?太子的咒我就能解,而那个太监还认为,只有他自己能解,一死杜绝为太子解咒。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就死了。因为这个原因而死,可惜了。皇上一听,还问我有没有办法?你说人都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真是奇怪的思维方式。”众人差点没为夜魅的注解,而当场吐血。
    太子的寝宫满满的人,其中多了闻风赶来的皇后,后宫嫔妃及她们的随从。太子被安放在床上,皇后坐在床边哭着。除了皇上坐着,还有不顾忌的夜魅,所有人都站着,屋里就跟死了人一样哀伤。
    “夜魅你还不为皇儿医治?”皇上不明白她做为医者,进来不上病人身边医治,怎么跑到一边闲坐?
    “大家各尽其职的表演,我要不好好观看,哪对得起大家?哦,你也要认真看,大家如此努力,还不都是为了你吗?”那些不是亲娘的人,一个个哭的比亲娘还惨,这年头也没个眼药水可假装眼泪,还真为难了她们。
    皇上自然明白这些人的心思,眼睛一冷,哭声没了。
    “现在可以医了吧?”
    “不行,太子的咒需要一把钥匙,这把钥匙我还没找到。怎么找呢?也没想到。”
    皇上终于明白,李相胡子差点没被气飞的心情。甩袖而去,带走了一大票人。屋内除了太子,夜魅,只留下了无情,飞将和然云。
    “夜,你午睡醒来总要吃些东西,刚才又折腾半天,饿了吧?”飞将给夜魅拿来一些小点心。
    无情斜视飞将,什么时候飞将对一个女人这么细心了?
    夜魅拿起刚想吃,瞧到了无情。“你怎么还不走?”
    这不是在赶人吗?这个女人越来越过分了。
    “我要知道太子的事。”说白了,人家不走是为太子,不是不想走,有不得已的理由。
    “都是因为自己惹得太子再次躺下,还来问别人?你和你皇兄仗义的抱着别人媳妇有的一拼。”无情这才明白,夜魅给自己和皇兄难堪,都是因为二人的不小心,引来敌人再次出手害了太子。
    “这件事是我们疏忽,请给我补救的机会。”无情是个真男人,敢作敢当。
    夜魅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就往嘴里送着点心为他解释,“看你态度诚肯,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咒用我的话叫催眠,催眠太子定是要他做什么事。…咳咳…”要不怎么告诫大家,吃东西不要说话,你瞧,这不噎到了。
    夜魅眼泪都咳出来了,梨花带雨的小脸,没了平日的冷淡,楚楚可怜。无情想都没想的端杯喂她喝水,屋里另外两人僵在原地没动。夜魅气顺了,二人才发现刚才的动作多亲密。
    无情也搞不清,怎么过去做了不像自己的事,就知道自己不想看见那双眼带泪。
    夜魅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接着前面的说,“以往的例子看,那人是要太子伤人。据我观察,太子并不是所有人都伤。当时在院子里那么多人,他却舍近求远跑去那个宫女,这点很奇怪。只有准确找出他要太子做的事,才能解开他的催眠。”需要说的是,夜魅的高智商在下入霄峰时,就不用封住,对身体已无影响。沉思了一会,“你把以前太子袭击人的长相都画下来,也许有所发现。”
    无情点头,太子的事告以段落,想到两人认识这么久,夜魅连个笑脸都没给过他,令他很不是滋味。
    “夜,我们认识这么久了,算是朋友了吧?”
    无情套近乎的话题一变,令夜魅稍有诧异,但也没客气。“不算,我答应你为太子医病,你为我解一个问题,是互利互用关系。”
    王爷想认个朋友,某人还不给面子。无情就不信邪了,我堂堂王爷,还交不到你这个朋友?不耻下问夜魅,“怎么才能做你的朋友?”飞将心也想问。
    “欧阳无情,朋友是用心交的,不是用地位和身份。”一语道破他的想法。
    无情动了动身子,“夜的眼睛不看,却比谁看的都清。我都叫你夜了,那你以后也叫我无情吧。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位朋友,如果刚才有何不敬,请见谅。”无情对自己的错从不逃避。
    夜魅放下手中的点心,“唉!我可以叫你无情,却不会做你朋友。回去吧!我累了!”
    她走向太子,不再理会无情。
    飞将送无情出去,身后传出动听温馨的歌声。
    “夜说这叫摇篮曲,是唱给要睡觉的孩子听的。太子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她还要像每天一样唱,她心里一定很心疼他。夜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她拒绝别人的对她好,只要发觉有人对她好,就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她的真性情只有对太子时才完全展露。”飞将似乎在解释,为什么夜魅会拒绝无情。
    无情停下脚步,“她是个谜一样的女人。”
    飞将目视远方,“她很孤独,藏着很多种痛。却凭着坚韧的个性,自己面对。”
    无情直视飞将,“飞将,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两人都是明白人,话不说明心却明了。飞将想,如果能控制,就不叫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