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话

作品:《我的播音系女友

    不过才跑了两天,我感觉我的背包越来越重了,因为张了了每跑到一个小城或小镇上,她总是喜欢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艺儿,而云南的少数民族又多,做的稀奇古怪的手工艺品也特别的多,特别的好看。她买得东东自然是我帮她背着了,而这些东东又尽是铜啊、铁啊、银啊什么的,都是按斤两计算的。比如她买的一个铜线耳环,有脸盆大,足足有半斤多,但我却从来没见她戴过……
    原本的私奔,现在一下又变成旅游了。不过这样也好,有利于她思想进步,等她玩累了就想着要回去了。
    后来我们俩在一个小城的街摊边吃午饭时,张了了的手机被小偷给扒走了。我正郁闷,哪想到张了了却开心的很,她说丢了好,这样就不怕她爸妈给她打电话了。我知道,这几天来,只要是她爸妈给她打来电话,她总是要看着手机发呆很长时间,然后按了挂断键。
    不过我说你手机丢了,万一我们俩不小心走散,那怎么联系啊?
    张了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去银行里取了钱,到小城的手机店里又买了一个手机。但没过多久,更郁闷的事情发生了,张了了的钱包也不小心丢了,这就意味着她丢失了两千元的现金、五张银行卡、一张身份证、还有若干张VIP贵宾卡等等。
    得,这下张了了变得一无所有,所有的开销只得从我身上出了。问题是我的银行卡和钱包里的现金加起来也不过才一千五百块。现在张了了每每看到地摊上摆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装饰品时,徘徊许久,不得不开始为我的钱包考虑了。
    当我们从一个地方又走向另一个地方时,我随时随刻都将口袋捂得紧紧的,因为我害怕还有更糟糕的事情降临到我们身上。但在一个人多的闹市里,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我口袋里的钱包终于还是被偷了。于是,我和张了了一起,都变得一无所有。
    口袋里就只剩了二十多块的零钱,当天晚上我们只能找一家破败点的小旅店住。那个小旅店称之为旅店,是因为它收费招揽游客,但也算不得上是一家旅店,因为它没有旅店成型的标准设施。我们住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小床,好在房间里还有一处可供洗浴的地方,勉强称之谓浴室吧。
    张了了进浴室后,拉开帘子挡住我的视线,但那帘子间隙太多,我竟然能将她的雪白的身体一览无遗。
    第一次看到张了了**的身体,我也说不出当时的感觉,或许是每个发育正常的男人应有的正常生理反应吧。张了了洗完澡,裹了件毯子走出浴室,看见我涨红了脸瞪大眼睛望着她,她不禁吓了一跳,但好在明白了些什么,于是又拿出一件外衣穿上,以免刺激我。
    我知趣的去向老板娘多要了一套被子,准备睡地板。张了了有些难为情,说陈杰,你到床上来睡吧。
    我直接就说好,然后上了床。
    张了了倒是后悔了,于是又补充了一句:睡觉时要安静一点,不要乱伸你的爪子。
    于是我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刚才我差点就去摸她了。
    我想我还算是个正常的男人吧,于是酝酿了一下,准备和她讲一些情话,调节一下气氛。
    张了了侧目我一眼,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生理反应,于是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说讲一些干净有有趣的事情吧,这样可以分散精力,不会那么的难受。
    于是我克制自己,闭上眼睛开始讲一些美丽的童话,但讲些清澈美好的童话时,我脑中总是忍不住拂过小小的面容,小小一字一句对我说话、唱歌和启齿微笑的面容。
    (53)
    天亮了,我们没有钱买早餐,于是一合计,想到我们空有一生才艺,怎么也得好好发挥一下。于是我和张了了走到这座小城的最繁华处,等路上行人渐多的时候,我们在地上铺了一块手帕。
    张了了问,这算不算是卖艺啊?
    我说算啊。
    她又问,那我们算不算是乞丐啊?
    我说算吧,跟艺妓一个性质。
    张了了默不作声,矜持了半晌说,那我们要不要卖身啊?
    我一口水就喷了出来。
    开始的时候张了了扮了位生病的小妹妹躺在我怀中,我弄了些泥土把我们俩涂成大花脸,再加上我们的双人演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但那些路人都爱睬不睬的,好不容易来了个遛狗的,我们本以为这下有戏了,哪想那狗奔过来就冲我们翘腿拉尿,好在张了了一声划破天空的尖叫,吓得那狗汪汪直叫唤,跑远了。
    我们一琢磨,觉得这个法子太老套,怎么也行不通。一筹莫展时,她说了句“看来只有卖身了”,于是撕破了裤子露出一大截白花花的腿来,极尽才貌与温柔走台搞时装表演,没过多久就不停的有路人停下来看我们。有三个油头粉面的男人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张了了雪白的腿,又看了看她的xiōng口,然后小声嘀咕了几句,走得时候笑眯眯的向我们投出几个硬币。
    张了了问那几个男人说了些什么。
    我说他们说你的腿很漂亮。
    她的腿的的确确是又长又白又漂亮。
    于是张了了乐得不行,低头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又问还说了些什么。
    “只是xiōng小了点!”我补充道。
    张了了并没有生气,只是和我妈一样,很平静地伸手一捞,就把我的耳朵捞到了手里,进行光荣改造。她说,这就是我乱说话的待遇。
    折腾了一上午,地上一毛、五毛、一块的硬币扔得满处都是,一一收拾,竟然有二十多块。我和张了了捧着哗哗作响的硬币,对视了几秒钟,然后飞也似的跑进了路边的一家面馆。
    狼吞虎咽的消灭了几碗米线,我和张了了开始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张了了说既然打定主意要私奔,最好不停的往前走,从一个陌生的人群中走到另一个陌生的人群中去,要不然她爸妈报了警,我们俩在大街上很快就会被人认出来的。我没有反驳她的观点,但现在我们身上都没什么钱,要走也没有多少钱买长途车票啊。
    张了了沉思了片刻,问我到哪个地方去不容易被她爸妈找到。我拿不定主意,随口就说去喜马拉雅山啊、火星啊、土星啊什么的地方,那她爸妈保准找不到。她腰肢一扭,特严肃地说:“正经点。”于是我就说不如去乡下吧,去乡下找一个山洞躲起来装人猿泰山和白毛女,那保准没人认出我们来。
    我本来是只随便说笑逗她开心的,但没想到她一听,眼睛一亮,眉飞色舞的就来了精神,她说好啊好啊,那现在就走吧。
    夕阳西下,黑色如潮水般蔓延上来,我们失去了方向,只能在乡间小路上弯来转去。我又提议找个农民伯伯家住下来,但张了了还是先前那副态度,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停下来,她说她要快点找到大山,那样可以早点在山上盖房子,然后她就能和我就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真想笑话她,说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一下傻了啊。但当我转过身去,用略带嘲讽的眼神看她时,我发现她眼睛里全是眼泪。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的心痛,我在夜风中抱过她,让不远处农家的灯光在犬吠声中照过来,打在我们的脸上。
    我感觉到她的身子在轻轻发颤,真希望我们的拥抱就永远的定格在那里,在那夜色里。
    张了了哭了,哭声特别大,毫无顾忌的痛哭。我慌了,连忙将她抱紧,她开始只是抓我的xiōng口,后来就咬我的脖子,好像要吃我。
    我开玩笑地说,我可不是食品啊,于是给她找饼干,想调节一下氛围。哪想她哭得更厉害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想她一定是承受了许多远超她所能承受帝痛。于是我问她怎么了,我希望她能够将她的伤心说出来,让我听见,让我和她一起承担,让我和她一样放声大哭。但她却说没什么,她只是想哭,特别的想哭。
    晚上在一个村镇找了家农家旅社,旅社也不能称之为旅社,只是农民伯伯自己对外出租的屋子,和昨晚的旅店并无二样。好在房租便宜,我们要了两间。我睡左边屋子,张了了睡右边那间屋。我刚进屋,张了了就在她的屋子里唱山歌似的呐喊,说有蟑螂啊,等我跑进去一看,哪有什么蟑螂啊,明明是一只老鼠啊。第二天我起得早,在屋外的水井边,嘴里刚插把牙刷,得,又听见张了了屋里哭天抢地的唱歌。我丢掉牙刷急急忙忙跑进去一看,声源不是张了了,而是屋主的女儿,算是这家旅社的服务员吧。
    服务员见我进来就指指床头的桌子。我一看傻了眼,床头桌子上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放着另一把椅子,另一把椅子上放着第三把椅子,张了了坐在第三把椅子上披头散发的,她见我进来,就睡眼朦胧地说:喊什么喊呀,我还没睡好啊。
    我说你怎么跑到那么高去了啊,掉下来可不得了,我们谁都赔不起啊。
    张了了笑了,说夜里蟑螂老鼠一大堆,好不容易等蟑螂啊老鼠啊睡着了,她以为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但刚一上床,那床就坏了,蟑螂啊老鼠啊又都醒了,拼命的往床上钻,后来想想还不如睡在椅子上安稳,要是蟑螂老鼠敢上来,我就和它们同归于尽。
    当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下来的时候,她竟然又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想她也够辛苦的。
    吃过早饭,我拉着张了了的手,背好背包继续和她跌跌撞撞的在山路行走。这些天,我们不知道穿越了多少黑森森的树林、跨过了多少曲折蜿蜒的河流,到了中午时分,我们终于看到了前方巍峨的大山。
    远远的望过去,山脚下立着许多的房子,房子的烟囱里有青烟冒了出来,青烟徐徐升去,追寻天空的云朵。
    看见大山上半截埋在高高的云层里,我心想要是我和张了了在山顶上盖座木房子,早上她做饭我下山挑水,那得走多长时间才能一个来回啊?估计早上下山挑一担水,回去就只能吃晚饭了。
    当我欣喜的回过头去看张了了时,只见她苍白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她手指着前方远处,十分虚弱的说:“看啊,大山!”
    我还没笑出来辉映她,突然看见她身子一歪,就往地上栽了下去。
    幸好我扶住了她,当我将她抱入怀中的时候,我只觉得她浑身有一股炙人的热气冒了上来。我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她的额头非常堤,我想她是生病了,连忙扶着她坐了下来,然后赶紧从包里取出衣物给她裹上。
    她想站起来,但好像又没有一丝力气似的,挣扎了一下软倒在我的怀里,任凭我将衣物胡乱的往她身上堆。见我用微微发颤的右手将纯净水递到她的嘴边,她就笑了,她说:“陈杰,你的手干嘛老是抖啊?你是不是怕我突然死了啊。”她一说到死字,我眼泪就忍不住滚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只是有些担心。
    张了了喝了点水,她说她好冷。但她身上明明烫的厉害。
    于是我又将我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裹上,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冷。过了一会儿,她说:“陈杰,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那山脚下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养**、养鸭、养老鹰了……”说着,她用力推开我,想站起来,但刚一站起来又软倒了下去。
    张了了真的病了,病得不轻。
    我抱着她让她躺在我怀里好好休息,过了一会儿,我将她从我怀中移开,让她躺在地上,我说我去找找,看附近有没有人可以帮忙。因为我想送她去医院。但她死活不让我离开,她说不要紧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我抱着她,让她在我怀中睡了会儿,但我发现她的精神越来越糟糕,于是又想去找可以给予我们帮助的人。但她就是拉着我的衣服不让我走。我撒谎说我想去尿尿啊,她这才放开我,说陈杰你快点回来啊,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害怕。
    我笑了,我说这里又没有大灰狼,你怕什么啊?
    说完放开她,我四下奔跑寻找人家。但四下里空旷寂寞,只有杂草虫兽,没有一个人影,即便是有人家,但也很遥远,估计跑着去也得半个多小时。
    后来折转回来,十多分钟已过。
    我看见张了了一个人独自躺在那里看着天空,她在哭,身子在发颤,眼睛红红的,跟兔子似的。当我在她身旁坐下后,她一下勾住我的脖子,就扑进了我的怀中,她问我为什么去了那么久。我说我就去了一会儿啊,现在不是回来了么?她使劲得掐我,哭声也随之放大,她说在这无助的空间里,十分钟仿如就是十年。她还说她刚才好害怕,怕我走了就不再回来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想。看到她哭得那么伤心,我也有些伤感起来。后来我说要背她往回走,去找医生。她不同意,她说她能够坚持的住,马上就要到大山了,马上就可以养**养鸭养老鹰了。
    当她说到这些时,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她如此执着,我只能重新坐下来,让她躺在我的怀里,说等她休息好了,我们就去大山,去拥抱大山的怀抱。
    她笑了,笑在阳光灿烂里,唇间有一丝苍白的美好。
    到了下午的时候,张了了的病情愈发严重。我听见她满口的胡话,她一会说要养**养老鹰,一会说要在山坡上种水稻,一会又说陈杰我帮你生个孩子吧。后来她说的话越来越轻浮,越来越不像平时的她,因为平日里要是我说了了你帮我生个孩子吧,她准会把我当个小流氓似的打走,打走后又甜言蜜语的把我哄回来,然后再用力的把我打走。但这些平日里我故意逗她玩的轻浮话,现在竟然从她的口中一点一点的重复了出来。所以我认定她已经病糊涂了,再不去看医生,只怕有危险。
    于是我背起她就往回跑。她在我背上迷迷糊糊的问我:“陈杰,这是往哪里去啊?是往大山里去吗?”
    我一听,心里特别的酸,真想哭出来。但我还是忍住,说:“是啊,我背你去大山里啊。你不要说话,先睡会吧,等一觉睡醒,我们就到山里啦!大山里有野兔啊、飞鸟啊,山果啊……什么都有……”
    张了了虚弱的嗯了一声,听得出她还是很高兴的样子,她说:“那你要快点啊!”
    一路上,我背着张了了拼命的奔跑。我真希望能够早点遇到一个人,一个可以给予我们帮助的人。到了下午时分,我终于跑过荒芜,看到了绿色碉野。
    半路上,我遇到了一个三十多岁好心的庄稼人,他一看到我背着个女孩子慌慌张张的奔跑,就知道女孩子出了事,连忙跑过来问我需要帮忙吗。我说我的女朋友病了,需要看医生,哪里有医生啊。
    我说得时候,都快要哭出声来。
    那个好心的庄稼汉子说有医生,有医生,他们村里就有医生,让我赶快跟他走。于是他在我前面给我带路,我背着张了了跟着他一路小跑。
    后来来到村里一个破败的瓦屋里,那个庄家汉子指了指屋里坐着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说:“他是医生,他是医生。”然后他对那个老头说:“医生,医生,快来给这个女娃娃看病。”
    等我将张了了放在一把破旧的长椅上后,那个医生连忙走了过来,他伸手摸了摸张了了的额头,又看了看张了了的耳朵和牙齿,然后说:“这个女孩子病得不轻,不过我给她打一针,她就会好。”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医生,您快点给她打针吧。”
    那个医生露出一口黄牙说:“小朋友不要着急,我这就给她打针。”说着,他拿出了一些奇特的针具和药水,然后给张了了打了针,让张了了躺在椅子上先休息一会。
    那个给我带路的庄稼汉子见有医生在,似乎落了心,就和我告别。我心中特别感激,送他出了医务室。
    返回医务室后,我一直守在张了了身边,等她病情好转。但到了傍晚的时候,张了了竟然一点好转也没有,而且开始呕吐起来。
    我很是担心,连忙让那个医生再帮忙看看。
    那个医生放下手中的报纸,走过来又摸弄的看了看张了了的眼睛、耳朵和牙齿,然后说:“没事,没事,我再给她打一针,保证她一个小时就好。”说着,他又去摆弄他那些奇怪的针具。
    但这个时候,门外突然急匆匆的闯进来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焦急的喊道:“医生,医生,快,快!我家的母猪又病了,您快去帮忙看看!”
    那个医生说:“好的,好的,这就去。”说着他连忙收拾起刚才给张了了用过的针具,对我说:“小朋友,不要害怕,我等会就回来。你女朋友没事的,等我回来保证医好她。我在我们村里是名医,我都医好过两百头猪、三百只羊了!”
    我一听就懵了,娘个皮的,原来是个兽医啊。怪不得他给张了了看病时老是摸看她的眼睛、耳朵和牙齿。我二话不说,背起张了了撒腿就往门外跑……
    天色已见黑,路上询问了几个村民,问村里有没有给人看病的医生,我特别强调了是给人看病的,不是给猪看病的。村民说目前这个村里就只有一个兽医,以前有个赤脚医生,不过刚过世了,所以现在一般人生病了就只有去镇上看,如果实在看不起病就只有让村里的兽医帮忙看了。
    问了路,背着张了了又往镇上跑去。
    到了镇上,晚上八点多。将张了了送进镇上医院,这才松了口气。
    医生说张了了本来只是发烧而已,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却有些药物过敏,如果再晚来一步,可能就有生命危险。我心中那个悔,想到还好逃得快,如果当真继续让那个兽医给她看病的话,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半夜里,张了了醒了,我也醒了。是她把我掐醒的。
    当时我趴在她的床边睡得迷迷糊糊,梦中隐隐约约的感觉她在掐我,她似乎很用力,但掐的我一点也不痛。一种惯性,我立刻醒了过来。抬起头来,只见张了了一张苍白的脸笑得格外生动。她躺在病床上望着我,变换着各种眼神,无辜的、可怜的、委屈的、娇蛮的什么样的都有,她用这些眼神似乎在告诉我她的病已经快要好了。她说:“陈杰,你扶我起来吧。”
    我哦了一声,扶她坐起来。
    她背靠枕头坐好,眼睛里充满光泽,盯着我看,问我:“陈杰,你不是说背我到大山里去的吗?怎么跑到医院里来了啊?”
    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似乎没有一点责备我的意思。但我看见她有一只手却放在我的胳膊上,作好了要掐的准备。这多少让我有点紧张,连忙扭身找了个苹果塞给她,免得她手心发痒。
    等她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我这才低头酝酿半晌说:“了了,是这样的……当时你病得很厉害,所以我特别的害怕……我背着你在荒野里胡乱的往大山那边跑,但我越向前跑,那大山好像就离我们越远,而你病得似乎越来越重了……所以我就……”说完,我用我无辜的眼神看她。
    张了了愣了一下,她眼睛一红,突然一把抱过我的脑袋,呜呜的哭了起来,她说:“陈杰,你对我真是太好啦。”
    过了会儿,她放开我,望着我吃吃的发笑,她说:“陈杰,等我病好了,你再带我去大山那儿啊。我们躲到大山里去,我爸妈保证找不到我们啦。”
    我说好啊,好啊。到大山里去,我们过陶渊明和白毛女的生活。
    张了了笑了,笑得特纯白,她的皮肤很好,脸很白,所以笑起来也很干净,很好看,不掺任何的杂物。
    后来,张了了的笑脸突然凝固了,她伸手勾出小指头来,看着我特严肃说:“陈杰,我们拉勾,说好我病好了你就带我到大山里去。可不许反悔啊,如果你反悔了,就是小王八!”
    没想到在我心中一直都成熟而带些贵妇气的她,竟然有如此孩子淘气的一面,还真是可爱。我想也没多想,伸出小指头就和她拉勾。
    拉完勾,她又问我,问她得的是什么病啊,什么时候可以好啊?
    我说你本来只是水土不服有些发烧,后来不小心被一个医生医成药物过敏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张了了眼睛一闪,问是哪个医生将她医成药物过敏了啊。我随口就说是一个兽医。
    “兽医”一出口,张了了钳子般的双手立即向我挥舞了过来,她嗷嗷的叫道:“陈杰,你妈的竟然带老娘去看兽医。”
    我说美女如野兽啊,只有找兽医了。
    她一听就掐得更厉害了。
    后来她不掐我了,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是望着我傻乎乎特妩媚的笑,笑得我浑身凉飕飕的,头皮直发麻,生怕她笑里藏刀,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这一个晚上,我和张了了都没睡着,就一直小声嘀咕着。张了了就我们过两天躲到山里的隐居生活作了美好的构想,她这次不仅仅是要在山顶上盖房子养老鹰、在山坡上种水稻了,她还要我每天出去深山里打猎,最好打几只华南虎到镇上去卖钱,然后买一辆法拉利跑车带着她整天在山里兜风,她说话时总爱略带些夸张而浪漫的色彩。不过这些构想,我怎么听起来都像是一部,一部遥不可及的玄幻。
    天亮时分,张了了已经睡着了,我小睡了一会儿出去买早点。
    我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钱了,昨晚为了给张了了交医疗费,我一狠心就到镇上一家手机维修店将我们俩的破手机都给当了。现在张了了大病初愈,我怎么也得再给她买些水果什么的啊。后来一想,就将背包里张了了前阵子在地摊上买得那些破铜破铁给拿出来卖了些,竟然卖了两百多块。
    等张了了醒来后,我喂她吃了些东西,又给她削了个苹果。突然想起了小小、王月和老妈,出走这么多天了,我换了手机号码,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不知道她们有事找我突然联系不上我会有何感想。于是我和张了了说,我要出去打个电话。
    张了了正在一小口一小口的咬苹果,她突然愣了一下,问我给谁打电话。我说是给小小和我妈打个电话,我怕她们找不到我会担心。
    张了了顿了一下,好像有些紧张,哦了一声,在我走到病房门口时,她突然叫住我,说:“陈杰,你可不许给我爸妈打电话啊。”
    我说你放心吧,我不知道你爸妈的电话号码。
    她笑了,说:“陈杰,现在我身边最信任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了,你可不许背叛我啊!”
    我也笑了,我说你放心吧,我背叛我自己也不会背叛你啊。
    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伸出小指头说:“拉勾!”
    于是我返身走上前去和她拉勾。她让我发誓说我绝对不会背叛她,绝对不会给她老爸老妈打电话,绝对不告诉她老爸老妈我们在哪里。
    我重复了一遍她教我说的誓言,然后出了医院。
    她让我说的誓言,我一想觉得还挺恶毒的,她说要是我敢背叛她,将来就让我进国足踢一辈子足球,并倒插门给芙蓉姐姐做芙蓉姐夫。
    找了个公共电话亭,我给老妈去了电话。老妈接到我电话,嗷的一声,像发了疯似的,问我死到哪里去了,她和老爸都快急死了。
    我说我和张了了在南方一个小镇上旅游呢,您放心好啦,丢不了。
    和老妈聊了十多分钟,老妈好像对我放心了,就说让我快给辅导员打个电话,辅导员也是急得到处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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