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作品:《情话七巧女

    第七十一章 坦白从宽(一)
    仍旧是星月皆隐的墨黑,层层海浪倚仗著猛烈的海风肆意拍击向艘艘战船,发出啪啪的吼叫。
    和来时不同,九艘巨大的战船宛似在海上散步一般,航行得悠闲轻松,桅帆上的大旗黑影随风狂舞,骄傲地庆贺著又一场胜利。
    但主战船的主舱中却没有这份胜利的喜悦和轻松闲适。
    约三十平米的狭长舱房四处挂著几十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将舱房辉映得如同白昼。
    舱房外有一队南岛儿郎笔直地守卫著,个个面无表情,气势凌厉,仔细看看,这些人的耳朵立得尖尖的,间或还在微微抖动。身为一名优秀的岛主护卫,必须随时随刻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舱房内正上首的乌木雕花大椅上端坐著南海霸主海苍帝,左下首坐著邪风,右下首坐著莫夜,舱房中央的甲板上有一圆形矮凳,凳上坐著脑袋微垂的江七巧。此刻已梳洗沐浴过,换上了一身粉色衣裙,面前有一张矮几,上面放著捆成一团的天蚕冰丝,一把黑色小锤,一颗麽指大的夜明珠,一粒黄豆大的桃红色药丸,一个小瓷瓶。她左边蹲著恢复了神气的黑猇,右边趴著也是经过了刷洗,却还是枯木一般的大鳄。与她明显不同的是,这两个兽类目光炯炯,昂首挺xiōng。
    MMD,她辛苦了大半天,以为洗完澡就可以扑到床上睡觉了,没想到还要来接受审问盘查,她一不是奸细,二不是罪犯,有必要弄这麽个三堂会审吗?
    江七巧心里不停地嘀咕著,却没胆子说出来。死拽活赖,眼泪流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巴著上了船,她实在不想被丢进海里骑鳄回岛。以她对海苍帝个性的了解,只要确定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真戳到了他隐忍的底线,是完全有可能把她和大鳄踹到海里的。
    唉,大鳄为啥要表现得那麽优秀呢?
    遥想海苍帝虽然身上一直拖著她这个累赘,但轻身功夫绝对不慢,她都以为会和大鳄说莎哟拉拉了,谁知大鳄看似粗短的四肢却以著惊人的速度紧紧跟了上来,还一直跟到了船上。
    唉,她心底再度长长叹了口气,这天真是自己叹气最多的一天。
    海苍帝有些头痛地揉揉额角,那女人垂著头,看起来一副乖顺的样子,指不定心头正转著别样的心思,她认错很及时很真诚,但屡教不改的态度也很坚决,有那麽个刹那间他也不知该如何训问她了。
    “巧巧,说吧。如果不想被丢下海的话。”半晌,他冷冷道。
    莫夜竖尖了耳朵,他也很想听听这夫人会说些啥,枉顾他的心血,打乱他的精心布局,害他像个跳梁虱子般白忙活一场。
    说?说啥?难道这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七巧偷偷瞄瞄一边的邪风,听说这个美丽男人是主掌刑堂的,不会还要笔录吧?问题是她真没干啥为非作歹的坏事啊!可是海苍帝都发话了,她这次要真不说点啥,就真的会被丢进海里了。
    呜呜,她到底是找了个老公,还是找了个牢头啊!要想退货是明显不现实的,只有顺著他随便说点东西了。
    咳咳,清清嗓子,她转转眼,让眼里氲上一层水雾,抬起头,委屈道:“古人诚不欺吾,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话说为妻本──”
    噗咳咳咳咳,莫夜被喝在嘴里的茶水呛住了。
    邪风身子一抖,脸上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有些僵硬了。
    海苍帝横了左右两眼,手指在额角又揉了揉,疲累道:“简短点,直白点。”
    “喔。”江七巧有些讪讪,“老娘刚掉进海里,那帮杀千刀的兔崽子──”
    咳咳咳咳,莫夜这次是被分泌出的唾液呛到了。
    邪风脸上的微笑有龟裂的迹象。
    坚硬的乌木椅把上留下了海苍帝深深的指印,他深吸一口气,狠厉的目光直射坐在房间中央的女人,薄唇微启,缓缓道:“巧巧,你很喜欢游回去,嗯?”挑高的尾音含满了风雨欲来的危险。
    “还??????不够??????直白吗?”江七巧小心翼翼地看著面色狰狞的海苍帝。
    海苍帝沈沈看她一眼,露出一丝看透一切的讽笑,“那是粗俗,别告诉为夫你不懂。”
    江七巧被那极yīn森的眼神看得心惊肉跳,小嘴一撇,好嘛,好嘛,她承认自己是故意拽文和爆粗的,谁让他们要来这场三堂会审呢?她明明不但没错,还很英勇聪明地进行了自救的。但──
    这英勇聪明的自救行动在海苍帝眼中就是一严重的愚不可及的错误,这点她也心知肚明。
    唉,这就是找了个严重大男子主义男人的悲哀啊!女人的聪明和独立就是这样被逐渐磨灭掉的。
    “我掉进海里被海寇捉住,不想北条纯二郎被我天仙般的美貌迷住──你们什麽眼神?我说的是事实。”她恼怒地一一瞪向三双眼神怪异的眼睛,“莫夜可以作证,你说,那个北条纯二郎在大堂上是不是当著众人的面,色迷迷地看我?”
    “那是那是。”莫夜强笑著,尴尬地摸摸鼻子,斜瞟了瞬间面无表情的岛主一眼,如坐针毡。
    “继续。”海苍帝淡淡开口。
    江七巧话匣子一打开,也忘了怕字,“我刚洗完澡──”
    啪,莫夜手上的茶盏重重地搁在了桌子上,每个人都向他看去,“呵呵,不好意思,手滑了,夫人请继续。”趁著抬袖时,他对著江七巧无声地张了张口。
    “春睡海棠。”江七巧眸光一闪,心下琢磨开了,对啊,她要照实说了,虽然会整到莫夜,但以那家夥的德行肯定会把她手中的春睡海棠供出来。算了,这次就放他一马。
    “我洗完澡穿好衣服,仆妇突然把莫夜带了进来。他说他仰慕南海霸主,不想再当海寇,於是我们分工合作,我继续在贼窝里待著伺机而动,他负责把苍带到贼窝。喏,这颗桃红色的药丸就是莫夜给倭人的假春药,说是糖丸,不过我没吃,也不知道是不是骗人的。”说到最後,她还是忍不住黑了莫夜一把。
    海苍帝冷冷扫了额上微微冒汗的莫夜一眼,向门外扬声道:“来人。”
    一个黑衣大汉走进来单膝跪地,恭敬道:“岛主,请问有何吩咐?”
    “下去找个丫鬟,把桌上的红色药丸拿去给她服下。”他漠然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吹开面上的茶叶,“若是无碍就不用回禀了。若是有事──”他转向莫夜,森冷一笑,“莫夜,你说该如何处置?”
    “呵呵,岛主说笑了,属下怎敢哄骗夫人呢?这可真真是颗糖丸。”甚幸,只要服药的人没中毒尘,这解药的作用真的就只是糖丸而已。莫夜心里暗自咕叨,这夫人也是个狡诈危险的人啊。
    “莫夜无需紧张,是否糖丸,待会自见分晓。”
    大汉拿了药丸下去,屋内静静地等待著,半晌,不见大汉回禀。
    海苍帝微微斜睨莫夜,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浅笑,“莫夜,这一步你谋划得很好。”
    “岛主过奖了,属下不胜惶恐。”莫夜谦逊地欠了欠身,咋总觉得岛主话里有话呢。谋划?到底在夸他哪方面?脑中悚然一抖,罢了,不想了,反正他都投在这个男人手下了。
    第七十二章 坦白从宽(二)
    审问还在继续,不过江七巧的待遇有了一定改善,矮几上摆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牛rǔ,一盘入口化渣的点心。
    她拈起一块点心放进口中,一边吃著,一边渣沫横飞地说著。
    “本夫人是什麽人,他北条纯二郎敢当著我的面表演活春宫,我就敢睁开眼睛看过够。还肖想强暴本夫人,也不看看自个的身材长相,和我的苍简直是云泥之别。我真善良,只赏了他一记断子绝孙脚,跳了他脚筋,不过这傻子自个想不开,竟然剖腹自裁──”
    “巧巧。”海苍帝突然打断她的话,他已完全放弃纠正这女人话语间的粗俗了,“依著你话中的意思。倘若这北条纯二郎长相身材皆貌若天仙,你岂不是就顺水推舟了?”
    “才不会。”她斩钉截铁地回道。
    “为何?”隐隐上扬的语气显示出主人的一丝欣慰。
    “因为我痛恨强暴蹂躏女人的变态野兽,哪怕这野兽再美也不足为取。”她掷地有声,顿了顿,目露凶光,yīn森森咬牙道,“我会把这种人形变态野兽锁起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舱房内外顿时陷入可怕的沈寂中。
    至此,所有在场有幸亲身见证这场审问的南岛儿郎再没有对他们的夫人产生过丝毫同情,那份同情全部转移到了可歌可敬的岛主身上。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原来冷心寡情的岛主具有如此伟大的牺牲奉献精神,到中原晃荡一圈,二话不说就把男人的噩梦“凶暴血蝶”娶回了家荼毒自己。
    莫夜曾後悔过自己几个月前没游荡到江南早点认识这只“凶暴血蝶”,此刻,他在心里再次吁叹,此女真不是一般男人消受得起的,“凶暴血蝶”完全没有浪得虚名,他,只需守在一边看她如何折磨那个高高在上,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就满足了。
    邪风微微敛下眼皮,眸中是一片春水般的明媚,呵呵,这就是他的夫人,在如此强势可怕的岛主面前,仍是肆意飞扬,洒脱不羁。守著她,看著这样的她一辈子,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海苍帝虽是面无表情地瞪著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暗地里却生出心力交瘁的感觉。为什麽,他就这麽莫名其妙地栽在了这种女人身上。好色、凶暴、自以为是、骄傲自大??????缺点一箩筐。但偏偏面对她这些缺点他气了、怒了之後,还会有些喜欢,甚至是纵容呢?xiōng口一阵气闷,隐隐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毁了。
    咦?这些人为啥都不开口了,一个二个显得高深莫测的,想要她继续说就哧一声嘛。算了,她的主观能动性是很强的。喝口牛rǔ润润嘴,江七巧擅自决定继续说下去。
    “他死了不打紧。这小色狼的变态哥哥北条纯一郎一怒之下找我单挑,害得我想装识时务的俊杰求饶认输都没机会了。砍了北条纯一郎的左手,这Y的很没武士道精神地喊手下群殴我,幸好黑猇及时赶到救了我。”她拍拍身边黑猇的大脑袋,夸奖道;“干得不错!”
    黑猇舒适地眯起眼睛,摇了摇尾巴。
    杀弟断手之仇,是个人都想把你碎尸万段。海苍帝终於压下心头闷气,没好气道:“这些都不用说了,我想知道你掉进尸洞里的事。”
    “尸洞?”她疑惑地重复。
    “夫人,你掉下的洞是海寇们弃尸抛人的场所,故称尸洞。”莫夜好心地解释道。
    “难怪那海水腥臭无比。”江七巧喃喃著,突然面色煞白地惊叫起来,“完了,我不小心喝了几大口海水,会不会中毒?莫夜,你快过来给我把脉。”
    莫夜也开始揉额角了,这女人的胆子真肥,在面沈似水的岛主面前还敢大呼小叫,就算是夫人也──
    “莫夜,去,给夫人把把脉。”
    呃──他还能说什麽,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然这愿挨的心底是满腹怨气。
    “是。”
    立刻起身离座上前,在江七巧的右腕上仔细把了把脉,他向海苍帝行了一礼,“回岛主,夫人身体并无丝毫异样。”
    “你确定?”江七巧怀疑万分,没有用精密的仪器检查过,他凭什麽说得这麽笃定。
    莫夜抽抽嘴角回转身,指著趴著的大鳄道:“夫人,据属下估计,海寇这两年来抛入的尸体与活人,都成了夫人身旁这凶物的口中之食。洞中海水的腥臭应是上层水域流动不畅所致。”下去这麽多人,也只有你这个怪女人爬上来了,还外带个怪物上来。
    有道理,正所谓流水不腐,腐水不流。江七巧的目光移向趴在身边的大鳄,一个爆栗敲了上去,教训道:“人肉有什麽好吃的,据说又酸又臭,腐腥不堪,不准再吃了。回去**鸭鱼马,牛羊猪兔随你吃个够!听到没?”
    大鳄狠狠瞪了接它老底的莫夜一眼,乖顺地“嗷”了一声。
    啊啊啊──莫夜突然间升起举袖狂哭、举拳捶墙的冲动,垮著一张脸慢慢踱回座位上。
    海苍帝心里莫名地舒坦了一些,总算不是自己一个憋闷了。
    “巧巧,别岔话头。”连出口的话都温和了些。
    岛主,做人不能这麽不厚道。莫夜哀怨地睇了眼心情明显有所好转的男人。
    “喔。反正就是我掉下去了,黑猇用肚子接到我。啧,黑猇真能干。”她又拍拍黑猇的头赞赏道。
    “吼!”黑猇低低应和,尾巴高高翘起。
    三人看得眼睛一抽,脑中不约而同地闪出“怪物”两字,这女人身边的动物都是怪物!
    “苍,本来我们是打算等你来救的,可是大鳄出现了,和我们化敌为友後,黑猇眼看著快要冻死了,我才用天蚕冰丝捆住大家往上爬的。”她委屈道,“哪知道那群该死的倭人把洞口盖上了,我推不开,只好用这把小锤在洞壁边刨个洞,把身体藏好了,才扔的水底雷。”
    海苍帝看向矮几上的那把小黑锤,皱起了眉,“为夫怎麽不记得你讨要银钱买这把锤子?”
    “那个啊,是在回岛的小镇上,一个大叔看我可爱送我的。他是在家里的地头捡到的,送我也没啥损失。”江七巧不甚在意道,“不过这东西还真方便,再硬的石头,轻轻一敲就塌陷进去了。”顺手拿起小黑锤,满脸的跃跃欲试,“要不要我演示下?”
    “你试试看,敢毁了这艘船,为夫非把你皮剥了不可!”海苍帝狞笑道,大手一扬,她手中的小黑锤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吸了过去。躺在手中的小黑锤三寸余长,通体温凉,质地似精钢又似磁石,手指轻轻一敲,声音清脆悦耳。
    他递给身边的邪风,邪风拿在手上反复观察,目中惊讶越盛,“岛主,这??????好像是万年铁磁铸就的。曾是几百年前武林中第一高手巧匠锤手的武器。据闻此人爱器成狂,临死时,将全身功力尽数注入武器之中。他身死之後,武器巧天锤也下落不明了。”
    “呀,这果然是我的东西!”江七巧欢欣的声音高昂响起。
    她的东西?!她是几百年前的巧匠锤手麽?
    “你们看,巧匠锤手,巧天锤,江七巧。无处不巧,充分证明我们几百年前是一家人。”她兴奋地站起来,拉长了脖子看著邪风手里的小锤。里面有高深的功力啊!怪不得敲石头像是敲豆腐。
    ??????
    这世上还有比这女人更强词夺理,更强盗无耻的麽?舱内三人和守在舱外聆听的众儿郎无不瞠目。
    片刻,海苍帝无奈地抹了一把脸,唇边终於溢出清浅的淡笑。
    “巧巧,你怎会这般可爱呢?”他叹息著,挥手示意邪风和莫夜把舱内舱外一干杂物统统带走。
    第七十三章 你侬我侬(微辣)
    “那还用说,可爱是本夫人的特质。”丝毫不具备谦虚美德的江七巧柳眉高扬,脸不红气不喘,理所当然地接收了海苍帝的赞美。
    浑厚的低笑从海苍帝喉间沈沈逸出,他张开双臂,含笑的眼中涌现出层层温柔。
    “来,巧巧,到为夫怀里来。”
    “不会顺手把我扔进海里吧?”
    “舱门被邪风关上,舱窗又如此窄小,你说为夫该从何处扔出呢?”海苍帝微微侧头,一缕长发从肩上滑落xiōng前,青衣黑发,浅笑盈盈,端是俊美绝伦,引人遐思。
    嘻嘻,警报终於完全解除罗!江七巧忍不住想拍手高呼,眉开眼笑地往前轻轻一跃,准确无误地投进海苍帝怀中。
    “苍??????”她双手搂住男人脖颈,在那宽阔强健的xiōng膛上使劲磨蹭著,贪婪地嗅著属於男人的淡淡冷香。只是分开了一个半天和半个晚上,为什麽感觉就像分开了好几个月似的?真称得上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苍??????苍??????苍??????”她抱住他的脖子,不停地呢喃著他的名字,泪水突然止不住地落下。
    海苍帝轻轻应著,一手搂著她,一手在她纤细的背上缓缓抚摸,那滴落在衣襟上的泪带著灼人的烫,让他心疼。不过他并没有阻止,他知道,巧巧需要发泄。
    一个无声地落泪,一个温柔地抚拍,静谧的舱房中萦绕著醉人的温馨。
    半晌,江七巧哽咽著委屈道:“苍,我是想等著你的来救的,可是那些个倭人逼人太甚。”
    “嗯,为夫的巧巧一直都是个勇敢的女子。”海苍帝在她红红的小鼻尖上轻轻一吻,柔柔笑道,“不过要记著,除了巧巧的性命,为夫什麽都不会在意的。巧巧以後不可以再做这样勇敢的傻事了。”
    能听到一个男人这样说,尤其这男人还是个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古代男人,说不感动那是假话。江七巧滚热的眼泪一个不留神又洒下两大包。
    “苍。”她轻唤一声,把头埋进他怀里使劲擦拭著。好半晌,才抬起头,嘟著嘴道,“可是我不能忍受那倭人碰我!”这句话是真的,倒不是说为海苍帝守洁,而是那倭人真的很倒她胃口,她这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委屈自己。不过如果对象换成个与海苍帝不相上下的绝色大帅哥,搞不好她会欢庆一下NP之路有望了也不一定。
    很可惜,海苍帝是不可能听到她的心声的,一厢情愿地把这句话按照他的理解去听了,眼中的柔情与怜惜更浓。
    “巧巧,以後不可再使用轻功了,你可知在得知你掉入尸洞时,为夫有多担心吗?”那一瞬间,他的心停止了跳动,空洞无比。
    “好,我再不会让苍这样担心了,那苍要保护好我喔。”她眨眨眼,眨掉睫毛上碍事的泪水,冲他甜甜一笑。女人嘛,该柔弱的时候绝不能逞强,适当满足下大男人的心理还是很有必要的。
    海苍帝深深地凝视她,回以温柔的承诺,“好。为夫绝不会像今次这番大意。此生定会好好保护巧巧的。”
    噢!噢!噢!她爬到他头上撒野的日子指日可待了!江七巧霎时笑得灿烂至极,衬著还挂在眼角脸蛋上的晶莹泪珠,宛似清晨绽开的纯净雏菊,勾人怜爱。
    “一日不见兮,思之若狂。”海苍帝受到蛊惑地吻上她的眼睛、脸颊、轻柔地吻去沾染在上面的残泪。
    啊!江七巧几乎是狂喜地搂紧了他,“苍,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感觉!”这个男人真没白爱啊,好上道。
    “为夫很高兴能和巧巧夫妻同心呢。”海苍帝黑金色的眸子逐渐灼热起来,薄唇移到她的红唇上辗转厮磨,诱惑的气息将她从头到脚笼罩得密不透风。
    “嗯??????”江七巧微微眯上眼睛,嘤咛一声,主动张开唇瓣,邀请他的进入。
    面对爱妻的邀请,他满心欢喜,炽热的舌不客气地探了进去,逐一舔舐过柔嫩的腔壁,调弄著香滑的小舌,与它嬉戏缠绵。
    江七巧本就不是含蓄的古代大家闺秀,当下热烈地回应他,小手还很不规矩地隔著衣袍在他xiōng膛上揉捏,四处搜寻两颗小豆子的位置。
    这一顿揉捏更是让海苍帝热情高涨,舌越发狂野地在她口中肆虐,刺激著她口内的敏感点。
    身体渐渐绵软,小舌再也无法跟随上狂舌的舞动,只能无力地由他侵占戏弄。不过手上终於找到了两颗小豆子,心里邪邪一笑,邪恶地用麽指使劲按压旋转,毫不意外地感到搂抱自己的男人身体颤了颤,指腹下的小豆瞬间凸硬如石。
    海苍帝有些艰难地从她口中撤出,眸中的金色变成了暗金,越加幽暗火热。
    “为夫甚喜巧巧的热情。”他修长的食指轻轻点著她红豔的唇,唇边勾上了邪肆,声音暗哑魅惑,“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巧巧,你也该接受为夫的热情喔。”
    食指滑过小巧的下巴,修美的脖颈,隔著柔薄的衣裙一把握住高耸的丰盈肆无忌惮地揉捏起来。
    在他热情的揉弄下,江七巧觉得xiōng部好舒服,绵软的身子更是酥麻难耐,细碎的嘤咛声不由得点点溢出,玩弄小豆子的手指也虚软了劲道。
    “唔,巧巧可爱的小樱桃立起来了呢。”海苍帝食指刮搔著微微凸出的小点,低头在她唇边yín肆地低语,喷吐著炙热勾魂的热气,“让为夫探探巧巧下身动情没有?”说罢,吻住她的小嘴,另一手撩开她的衣裙探了进去,隔著亵裤在双腿的凹陷处大力按压揉搓。
    “唔??????”江七巧被这突如其来的狂猛碰触弄得全身发热发麻,手指间也反射性地揉搓起硬硬的小豆子。
    海苍帝倏地离开她的唇,喉间倒抽一口冷气,“该死的女人,狐狸精变得麽?”他低声咒著,伸入裙中的手指一动,轻易撕开薄薄的棉质亵裤,手指蛮横地直接插入湿滑的xiāo穴。
    “啊──”江七巧有些吃惊,还有些吃痛,双手连忙从他的xiōng膛撤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苍,别??????”
    “巧巧,不怕。为夫会让你舒服的。”他口中安慰著,手指却不为所动地抽动起来。
    “苍??????”阵阵酥麻从体内荡开,初进的一丝刺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的手虚软地垂落。
    “巧巧,放松些,好好享受,为夫在给你压惊呢。”耳边响著勾魂摄魄的yín靡谑笑声。
    屁个压惊!她娇嗔地白他一眼,氤氲著迷离情欲的眼神勾带出无限风情。
    海苍帝看得一愣,一股强劲的热流冲向小腹,下体涨得发疼。
    一把抱起她,起身向左侧的卧舱走去。
    “巧巧,为夫等不及想先吃了你呢??????”
    第七十四章 莫夜的药
    将心爱的女人放在柔软的床榻上,海苍帝小心翼翼地叠上身体,让她慢慢适应自身的重量。
    “巧巧,压著难受吗?”他紧紧凝视她的面容,柔声询问。
    什麽叫进步?这就叫进步!想当初刚认识那会儿,这男人不是把她撞飞,就是泰山压顶地把她从睡梦中压醒。就连拜堂时她摔了个狗吃屎,也没见他伸出团结友爱之手。而现在──
    江七巧激动得有些哽咽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她恍然产生了多年媳妇熬成婆的错觉。
    “巧巧,在想什麽?”海苍帝修长的食指在她脸上缓缓游移,声音越发轻柔。
    “苍,我??????我感动??????”她眨眨泛起泪花的眼睛,哽咽道。
    “喔?”海苍帝扬起了尾音,“何事令得巧巧如此感动?”
    她一把抓住他游移的手指,目光直视他幽深的黑金色眼睛,“苍,我终於明白什麽叫做甜蜜的负重了。”您老终於开始察觉到我娇小的身体有可能无法负荷您老高大沈重的身躯了。
    “甜蜜的负重?”海苍帝口中喃喃重复著,忽而冲她展颜一笑,笑容里含著说不出的促狭,“巧巧,为夫真是高兴。既然你是如此作想,那为夫也就完全放心了,先前还担心把你给压坏了。”高大的身体故意往下略微使劲压了压。
    呃──有没有搞错?江七巧郁卒了,小嘴不自觉地嘟起,闷闷地看向身上的男人,这个臭男人又在晃点她了。
    海苍帝吃吃笑起来,眼中波光荡漾,金色的流光来回穿梭,像是夜色中沾雾的优昙。
    “巧巧,你真是可爱。”低下头,优美的薄唇在女人红豔柔嫩的唇上轻轻厮磨,“让为夫如何不疼你呵?”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唇边,带著男人特有的厉香,逐渐侵蚀迷惑著女人的神智。
    “苍??????”江七巧娇娇柔柔地唤著,双臂缠上男人的脖颈。
    “嗯。”海苍帝鼻息间轻轻哼著,雪白坚硬的牙齿叼住她的衣襟,眸子一弯,满是邪魅的暧昧。
    “苍!”她看向他,眸中有些害羞,还有些好奇。
    哧啦──哧啦──
    海苍帝的头慢慢扬起,落下;再扬起,再落下,江七巧身上的粉色衣裙在他无坚不摧的利齿下化成片片翻飞的蝴蝶,粉嫩滑润的身体像是深藏的花蕊般逐渐露了出来。
    江七巧脸颊泛红,努努嘴,心一横,也不甘示弱地伸手剥起男人的衣袍。
    海苍帝沐浴过後,仅穿了一套里衣和一件外袍,再加上他的极力配合,不一会儿,衣衫便被剥除到了精壮的腰身上,露出完美健壮的上身,性感的线条优美地起伏著,每一块肌理都是恰到好处地贲张著。
    她著迷地伸手轻轻抚摸著,感受到那光滑的天鹅绒下包裹的弹性十足的坚实肌肉。
    海苍帝身子一震,眼神瞬间灼热起来,鹰般狠狠啄住她的红唇啃噬,韧劲霸道的舌顶开她的齿缝长驱直入,在里面尽情翻搅著,吸吮著。
    狂热的吻让江七巧的脑子晕晕乎乎的,浑身也再度陷入绵软的境地,只能无力地张开嘴任君采撷,眼皮也开始逐渐耷拉下来。
    当海苍帝终於餍足地抬起头时,才发现身下的女人一动不动,不知何时已酣然入梦了。
    他低低一笑,舌尖怜惜地舔上她轻闭的眼皮,“巧巧,累了吗?不过,你让为夫担心许久,作为惩罚,今晚为夫是不可能放过你的。”
    他直起身,宽大的手掌细细抚摸过女人光裸的肩头、浑圆的丰盈、纤细的腰身,平坦的小腹,指尖温柔地伸进那甜蜜紧致的甬道里,轻轻抽动揉按,耐心地诱哄出一股股芬芳的蜜液,直到感觉足够湿润了,才褪去身上的障碍,缓缓压上那具美丽诱人的女体。
    刚一压上去,还来不及领略女体的柔美滑腻,海苍帝就发现一件十分、非常、极度不对劲的尴尬事。
    他??????好像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这怎麽可能?!大骇之下脑中突然浮出莫夜曾说过的话“不过在下在夫人身上布下了奇药,一旦有男人碰到夫人的肌体统统都会阳痿不举!”
    该死的,原来那男人的奇药需要男女如此赤裸相对才会发生作用!
    居心叵测!罪不可赦!
    更该千刀万剐的是那男人竟敢忘记解开在巧巧身上所下的毒药!!
    “莫夜!本岛主非撕了你不可!!”沈沈夜色中一艘战船上响起海苍帝咬牙切齿的咆哮。
    “阿嚏──”莫夜读了一会儿医书,正准备上床歇息,冷不丁浑身一寒,打出个大大的喷嚏。
    “唔,千万别自个著凉了,弱了本神医的名头。”他坐在床边,揉揉鼻子,喃喃自语著。想到方才对夫人的三堂会审,唇畔不由勾起一丝温柔的浅笑。
    他怎麽也不曾想到南海霸主会让他和邪风这两个倾慕夫人的下属参与对夫人的审问,不知是为了让他们更了解夫人的怪异性子彻底死心呢,还是让他们日後能有所防范地更好地保护夫人?不管是什麽理由,这辈子他的决定应该是不会更改了。
    俗话曰“说曹Cāo,曹Cāo就到。”
    “!当──”一声,卧舱门被狠狠踢开,一股强劲的海风猛烈地灌进来。门外,站著个满脸杀气、欲求不满的高大男人。
    “岛??????岛主?!”他惊诧了,这半夜三更的,该审的也审了,该交代的也交代了,岛主不陪夫人就寝到他这里来做什麽?!慢──慢著──脑中突然有什麽东西一闪,他愣了,呆了,傻了。
    陪夫人就寝?好像、貌似、估计他没把夫人身上的毒尘解开?!那??????岛主他──
    眼珠对上岛主眼中噬人的凶光时,莫夜惊悚了,不知道此刻他大喊非礼,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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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院?寒蘅轩
    一个绝色紫衣女子手捧一杯冒著嫋嫋白气的香茗,寒星般的眼眸射向漆黑的高远夜空,冷凝的脸上若有所思。
    “阿姐,夜已深,你还在看什麽?”东御阳凤披上一件红色披风,莲步轻移,来到东御阳龙身边,璀璨的眸子也看向漆黑的夜空。片刻,转头疑惑地问道:“阿姐,天上黑乎乎的,有什麽好看的?”
    东御阳龙眸光一闪,收回视线,低低一笑,“阳凤,阿姐没看什麽,只是在琢磨?”
    “在琢磨?”
    “是啊,琢磨。”她缓步走到桌边坐下,“阳凤,岛主体谅我们姐妹远道而来,把洗尘宴定於明晚,这本也是说得过去的。可偏偏──”
    “你我二人皆为女子,照理更无需忌讳什麽。可偏偏岛主夫人却以身体略微欠佳避而不见,这可不是待客之道。”东御阳风也踱回桌边缓缓坐下。
    “今日岛主为何出现於南海之上?”东御阳龙嫩如青葱的食指在红楠木八仙桌上轻轻叩击著,“区区海寇,还需南海霸主亲自出面麽?”
    “阿姐,可需打探一下?”
    东御阳龙微微摆手,“不了,阳凤难道不觉得今晚这庭院之中过於安静了吗?”
    “难道──”青葱食指按住东御阳凤美豔的红唇,止住她即将脱口的话。
    “阳凤,这南岛的事与我东海神宫无关。你我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东御阳龙起身关上窗户,回眸对自家妹子笑笑,“夜深了,阳凤也早点回房歇息吧。记住阿姐的话,别多事。”
    东御阳凤想了想,点点头,“那阿姐早点歇息吧,阳凤就不多做打扰了。”
    东御阳龙目送妹子红色的丽影消失在门房外後,寒星般的眼眸蓦地一沈。
    鸣夜的小虫一声不发,足以证明这庭院四周隐藏著功力极高的杀手。不像是监视,倒像是严密的警戒。
    莫非岛主今晚不在岛上?!
    第七十五章 美男乎?错!
    叽叽喳喳的小鸟在窗外欢快地鸣叫著,一点儿也不畏惧即将到来的深秋。
    这里是位居南海之上的南岛,岛上物产丰富,颇具热带风味,虽说不上四季如春,却也没有严冬的酷寒。
    江七巧张开惺忪的睡眼,愣愣地看著头顶绣著青银暗纹的暗青色床帐,很熟悉,好像是她和海苍帝卧室里的大床帐幔。什麽时候回家的?她怎麽半点也不知道?脑海里渐渐回想起入睡前一刻的旖旎,几分尴尬浮上脸颊,她??????竟然在海苍帝的热吻中睡著了!?唉,不知道那个狂妄霸道的男人会气成什麽样子?
    幽幽叹了口气,抱著松软温暖的棉被翻过身,床上只有她一个人,那男人恐怕工作去了。
    看看帐内的光色,能确定现在是大白天。惬意地舒展著四肢,身心是无比的放松。真好,海苍帝无父无母,一个奶奶还住到了弟弟家。她作为人妻,无需天天早起去请安问好,也无需伺候丈夫穿衣梳洗,更无需应付大家族的内部倾轧。
    丈夫有钱有势,她可以横著走路任意挥霍;貌美才高,她每天看著舒心养眼;冷心寡情,她不用费尽心思对付狐媚小妾或是外来的莺莺燕燕。
    总之一句话,她嫁得很好很好!那啥,现代不是有句话叫女人长得好不如嫁得好吗?果然还是有那麽点道理的。
    抱著棉被,她在宽大的床上连续翻滚著,慵懒得像只波斯猫。
    “夫人,可是睡醒了?”床帐外突然响起柔玉轻轻柔柔的问询声。
    江七巧动作一顿,连忙拉开床帐,讪讪看向柔玉,不好意思道:“柔玉,脖子还疼吗?对不起,我也是迫於无奈才打你们的。”
    柔玉赶紧跪在了床边,惶恐道:“夫人可别折杀奴婢了,奴婢受不起的。”
    “是呀,夫人。不过您下次再偷跑可也要记得把奴婢们打晕,抬到床上躺著。”莹玉端著脸盆走了进来,满口的打趣,“柔玉,你快起来吧,再跪下去,夫人的脸都羞煞了。”
    这个??????这堂姐妹个性怎麽这麽不一样?一个温顺谦卑得让你不自在,一个活泼跳脱得让你很无奈。不过,话说回来,江七巧心底是知道这两姐妹与王府那些趋炎附势的仆佣不同,都是实诚为自己服务的人。不管谦卑也好,跳脱也好,她都对她们生不起气来。
    嘿嘿嘿嘿,她索性傻笑几声,抱著被子坐了起来。
    “夫人,奴婢伺候您梳洗吧。”柔玉笑笑,站起身从身边的椅子上拿起一套淡蓝色的衣裙。
    “岛主呢?”江七巧好奇地问道。照常理,这男人昨晚受了气,今天怎麽著也该赖在床上欺负她呀。
    “哈,是奴婢们疏忽了。”不待柔玉开口回答,莹玉小手一拍,凑到床边,“夫人还不知道吧。昨日东海神宫的两位少宫主来南岛拜访岛主。岛主这会儿正设宴席款待二位少宫主。临走时还特意吩咐奴婢们不准吵醒夫人,待得夫人睡醒之後才服侍夫人梳洗整装去参加宴席。嘻嘻,岛主对夫人可真是体贴呢。”
    东海神宫的少宫主?江七巧迷蒙的眼睛蓦地一亮,是昨天她被绑架後来的吧。啊啊,光听称号好像就很美型的样子,而且还是两个!
    “莹玉,两位少宫主长得美吗?和邪风、狂浪、怒涛三大总事相比如何?”她一边由著柔玉替她穿衣,一边急吼吼地向莹玉问道。
    “夫人,那怎能相比?”莹玉夸张地笑道,“两位少宫主长得仙姿玉貌,我等见著都会生自惭之心呢。”奇怪,夫人为啥全拿男人和东海神宫的少宫主作比?这男人和女人的样貌应该不能互相比较吧。就算邪风大总事面貌柔美,但眉间的勃勃英气和一身儒雅却是男子所独具的啊。
    仙姿玉貌?美得让人惭愧?妖孽系的?还是神仙系的?啊啊啊啊啊,她要喷了!会比岛主还要绝色吗?她刚想再问上一问,话到嘴边转了几转又吞了回去。算了,还是不问安全些,万一这俩小丫头嘴巴不严实,让海苍帝知道自己拿他和别的男人作比,那可会吃不了兜著走的。
    “快!快!莹玉,把柜子里的包袱拿出来,那里面有本夫人买的化妆用品。今日第一次正式见客,定要好生打扮一番。”她迅速洗完脸,兴致高昂地坐在铜镜前,指挥著柔玉和莹玉做这做那。
    终於,大功告成,江七巧站起身拉著裙摆旋身一转,淡蓝色的裙摆绣著银蓝色的翩飞蝴蝶,活灵活现,闪闪发光,随著裙摆的飞动,更是仿若脱裙而出一般。
    不错,这绣功很强悍,给衣裙增色不少。再次对镜打量,江七巧满意地点点头。
    “走,出发。你俩前面带路!”她手一挥,豪气冲天。
    柔玉和莹玉面面相觑一眼,齐齐应了一声,踏前一步在前方带路。
    “柔玉,你说夫人为啥如此兴奋?眼睛都放绿光了。”莹玉对著柔玉悄悄张开嘴巴,无声地一开一合,“东海神宫的少宫主不就是两个比一般女子美貌的女人吗?”
    两人多年都是同吃同睡,感情早就非比一般姐妹,彼此间还能读出对方的唇语。
    当下,柔玉将夫人的前後表现仔细思量了片刻,张嘴迟疑道:“别是夫人??????误会了什麽吧?”
    “啊?难道夫人是怕东海神宫的少宫主中意上岛主,这才急赶著去赴宴?”
    这个麽,莹玉难道还没听说过夫人的绰号?不知道夫人有好色癖的毛病?左右权衡了一下,柔玉还是决定点点头,权当认同了莹玉的猜测。
    三人一路浮想联翩,不多时,已到了款待贵客的迎华厅内门外。从里面传来笙歌朗笑,听著很是一片热闹。
    柔玉和莹玉停下脚步,对守在内门的护卫低语一声。
    该护卫马上弯腰向江七巧恭敬地行下一礼,“见过夫人。岛主已等候夫人多时了。夫人,这边请。”
    江七巧稳稳澎湃激昂的情绪,手搭在莹玉的腕上,柔玉略略後退一小步紧随在後。
    一步一步,她以著自己最优雅华美的姿态从内门迈向宴厅主座海苍帝身边。
    “苍,对不起,我来迟了。”她摆出最温柔甜美的笑容看向主座上一身青袍,意态闲适却又霸气十足的绝色男人。美男呢?在哪里?眼角的余光不由自主地往海苍帝下首座位扫去。
    “巧巧,你在找什麽?”海苍帝扶著她坐到身边的座塌上,含笑问道。巧巧今番上了淡妆,左眼旁画上一只银蓝色的小蝴蝶,看起来不但精灵可爱,还带著几分妖冶诱惑,真想立刻抱她回房欢爱去,好过在这里虚情假意。
    “苍,东海深宫的两位少宫主是──”既然被偷瞄被逮住了,江七巧索性大大方方地提出。
    “喔,倒是为夫失礼了。”海苍帝轻笑著拉起她的手带著她转向左方下首,逐次介绍道,“巧巧,这位是东海神宫的东御阳龙少宫主。”
    穿紫衣的绝美女子笑脸盈盈,站起身冲江七巧施了一礼,“阳龙见过夫人。”
    啥?啥??是个女的?!江七巧面上的甜美微笑有些僵硬了。
    “你好,阳龙少宫主。”她还算没失态地点了点头,也回了一礼。不慌不慌,不是还有一个吗?说不定另一个是双生妖孽呢,她安慰著自己。
    “这位是东海神宫的东御阳凤少宫主。”
    一个有些眼熟的绝丽红衣女子站起身向她施了一礼,“阳凤见过夫人。”
    黄莺出谷的声音听在耳里却像是晴天霹雳。
    江七巧沸腾的血液冰冻了,石化了,僵硬了。
    美男乎?错!大错!特错也!那是两个活色生香的美女!但悲催的是她不好女色啊啊啊──
    这世间,总有那麽些yīn差阳错会错意的事出现。而此刻,就是一个血淋淋的例子。
    第七十六章 东御阳凤的邀请(一)
    “夫人,阳凤脸上可有什麽不妥之处?”东御阳凤见这乏善可陈的岛主夫人眼睛虽是直勾勾地盯著她,目光却是迷离的,甚至隐隐带著一丝悲切,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喔,没有。”江七巧缓缓收拾著悲愤失落的心情,“我只是觉得阳凤少宫主看著很是面善。”她不能怪柔玉和莹玉没给自己讲述清楚,是她自己把现代的妖孽系美男形容词和古代混淆了。
    仙姿玉貌,在古代本就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啊。
    东御阳凤微微一笑,“夫人难道忘了?阳凤在海边小镇遇险,还幸得岛主搭救方才顺利脱险的。”
    “啊!你是那个差点被马车撞死的女人?!”江七巧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眼熟,原来还真是见过的路人甲。只是??????好像最先救她的是自己才对吧?这女人故意忽略这个事实,十之八九是城隍庙娘娘怀孕──心怀鬼胎!
    瞬间,她全身的警戒细胞活跃起来,没见著美男的失落被挤到了爪哇国去。早晨才感叹著海苍帝身边清净得没有一只莺莺燕燕,原来狐媚的莺莺燕燕已经於昨晚住进了家门!
    “呵呵,能及时搭救阳凤少宫主也是岛主和本夫人的荣幸。”她重重咬住“本夫人”三个字,向对面的女人宣告著自己的主权。
    “夫人客气了,该是阳凤要多谢岛主才是。”东御阳凤璀璨的琉璃眸子转向一边的海苍帝,绝美的脸上浅笑盈盈,含带著说不出的娇韵。
    “阳凤少宫主无需客气,还请入座。”海苍帝微微一笑,做出请的手势,顺便拉著江七巧也回到座位上重新坐好。
    她敢指天发誓,那个叫东御阳凤的女人在坐下之後,绝对用眼睛狠狠剜了她一眼。这女人肯定、百分之百对苍有邪恶的想法!果然,这世上好人做不得。她虽然没被人赖著赔偿医药费,老公却被人瞧上了眼。
    哼,有她守在苍身边,让一切野花、狐狸见鬼去吧!
    互相见过礼後,大厅又恢复了方才的笙歌喧嚣,江七巧心中的那份忿然也渐渐淡去,整个人由一开始的端坐慢慢倾斜,向海苍帝怀里窝去。
    海苍帝太了解眼前女人这种能躺著绝不靠著,能靠著决不坐著,能坐著绝不站著的惰性。低笑出声,索性将她抱入怀中,完全无视身周的侧目。
    “巧巧,这是你画的?”他在她耳边吐著热气,手指轻触她眼角的银蓝色小蝴蝶。
    “我哪儿那麽能干。是我口述,柔玉画的。”江七巧甜甜一笑,“怎样?漂亮否?”
    “漂亮。”海苍帝悄悄在她鬓边一吻,“很像个勾魂的小妖精。”
    “三魂七魄,勾了多少?”含蓄谦逊从来就不是江七巧的个性。
    海苍帝微微一怔,手臂倏地收紧,右手食指撩起她鬓边的长发,在手指上绕了几转,似在认真思考这一问题。
    江七巧本就是随口一句调笑,也没指望著听到答案。起床後水喝得少了,不利於身体美容,暗忖著补充点维C,便伸长手拿起盘子中的一个鲜橙开始剥起来。
    斜刺里探出一只修长的大手从她手中接过鲜橙,骨节分明的手指灵巧翻转间,一颗鲜灵灵的橙肉完整地出现在大手中。
    江七巧抬手去拿,大手却向左偏,避开了。
    “苍──”她不悦地拉长了声音。
    搂著她的男人吃吃笑起来,将橙肉分开,撕下一瓣送到她嘴边。
    “巧巧,从为夫服侍的举动中,你说勾了多少魂魄?嗯?”低哑诱惑的声音朝她耳边轻轻吹著暧昧的气息。
    江七巧眉开眼笑、志得意满地吃著。
    海苍帝像是喂食小**似的一瓣一瓣地喂著,薄唇微勾,黑金色眸中含满了宠溺与丝丝笑意。他喜欢看到巧巧这种自以为是的小小得意,像只骄傲的小母**。而他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是时不时地踩上一脚,让这只骄傲的小母**变成可怜的落汤**。
    面对岛主和夫人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南岛众人早已司空见惯,都自觉遵守著南岛保命最高守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自顾自地敬酒、斟酒、交谈玩乐。
    倒是外来人员东海神宫一行人看得瞠目结舌,活像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南海霸主此举彻底颠覆了他在东海人员心目中的形象。
    在之前,他们耳闻南海霸主狂狷不羁,喜怒无常,冷心寡情,原以为是个雄赳赳的粗犷冷硬男人。一见之下,才知这南海霸主却是个雍容清华、高贵霸气、俊美绝伦的男人。
    一个让人仰止高山膜拜的男人,一个威临八方睥睨天下的男人。
    眼下,这个眉眼缠绻,温柔体贴、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男人?!
    东御阳凤半阖的眼中燃烧著熊熊火焰。拜倒在她裙下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其中也不乏人中之龙,但从没有一个让她动心。只有这个男人,这个号称“海之苍帝”的男人,她想要,她疯狂地想要这个集霸权、温柔於一身的摄魂夺魄的男人。
    她东御阳凤是东海神宫的少宫主,是被世人赞为‘红魉龙女’的绝色女子,相信过不了多久,那宽阔怀中的女人就会由自己取代才对。
    “阳凤,阳凤。”东御阳龙轻唤身旁陷入沈思的妹子。在看到到岛主夫人的一瞬间,她知道他们东海神宫的机会真的来了。如同传闻,这位夫人面貌幼稚如孩童,玉雪可爱有余,美貌风情不足,根本算不得成熟的绝色女人。以阳凤的绝色之姿,虽不一定能让南海霸主休妻,但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只要他娶进阳凤,迟早会休弃那个孩子般的糟糠之妻。到那时,东海神宫可借助南岛之力横扫东海,如果??????她说不定还可以一举吃下南岛,称霸东、南二海。
    “阳凤,你可真不懂事。开宴至此,竟还没向岛主敬上一杯,还不速去敬上,以答谢岛主当日的救命之恩。”她快速敛去眼中的冷光,突然朗声笑道,吸引了厅堂内众多目光。
    “阿姐,却是阳凤驽钝失礼了,这就改过。”东御阳凤对其姐会心一笑,端起一杯酒,盈盈走下席坐,来到海苍帝桌前,举杯敬道,“岛主,阳凤感谢之辞说了诸多,却还未向你敬上一杯,真乃罪过,还请岛主饮上一杯,原谅阳凤的失礼之罪。”声如黄莺,姿若嫋柳,端端是千娇百媚,风情万种。
    海苍帝将最後一瓣橙肉喂入江七巧口中,小心把她从怀里移到身边。淡笑道:“当日海某便说过,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这杯酒饮下後,阳凤少宫主便无需随时记挂於心,太过多礼了。”心里对这女人不识相的打扰很是不悦,口气不由略带上了一份不善,虚应著端起桌上的酒杯,“海某先干为敬,少宫主,请。”
    “岛主,请。”
    海苍帝仰头一口饮尽,东御阳凤也巾帼不让须眉随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第七十七章 东御阳凤的邀请(二)
    东御阳凤将酒杯递与身後的侍女,不点而红的朱唇上闪动著透明的酒渍,清丽中勾带出无边媚人的风情。
    她启唇向海苍帝笑道:“阳凤不才,久闻岛主琴艺精湛,不知能否屈尊降贵,与阳凤合奏一曲?”
    这个女人太不知好歹!他喝下酒就已是给了东海神宫天大的面子。想不到居然还敢得寸进尺,要求於他?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真是恬不知耻。
    海苍帝心里不屑至极,长眉一挑,正要出口拒绝,冷不防衣袖被只小手拉扯住,他连忙往身边看去。
    “夫君啊──”在东御阳凤的咄咄逼视下,江七巧拉长了语调,身体自动自发地又重新窝进海苍帝怀中。瞪啥呢,狐狸精。这男人是老娘的,这舒适的怀抱当然也只有老娘能坐,当妻子的我都还没听过苍弹琴,凭啥就要与你合奏。
    “唤为夫作甚?”海苍帝也很自然地双手环抱在她腰间,柔声询问。这小女人难得唤他夫君,不是有求於他,就是与他赌气,再不然,就是心里不知转动著什麽莫名其妙的怪念头。
    “夫君啊,你我夫妻结缡几十载──”甜腻娇软的声音拉得更长。
    海苍帝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厅堂内定力不强的人有的面部抽搐,有的呛声轻咳。
    “夫人,阳凤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与岛主结缡似是不足二月。”沈不住气的还有一个嫉妒的女人。
    “喔,阳凤少宫主此言差矣。”江七巧惬意地靠在自家男人厚实的xiōng膛上,伸出一根纤细的食指轻轻摇晃著,神秘一笑,“俗语曰一日三秋,本夫人与岛主成亲至今,已是过去五十二日,一百五十六个春秋,又岂是区区几十载所能形容的,本夫人还是太过自谦低调了些。”她顿了顿,摇头叹道,“唉,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自古多情空余恨啊!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唯幸不变的是本夫人与岛主之间的深厚情份。”
    东御阳凤脸上的微笑瞬间僵硬。
    海苍帝嘴角抽搐,搂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这死女人到底想说什麽?
    邪风以扇掩面,眸光半阖,遮去弥散在眼角唇角处宠溺纵容的浅笑。他的爱很简单,就这样远远地看著夫人可爱怪异的撒娇卖泼足矣。
    身後肃立的清秀侍从突然上前一步为他斟酒。
    “啧,看到岛主抽搐的嘴角,心里真不是一般的痛快。”细若蚊蝇的清朗声传入耳中。
    邪风心里微微一凛,斜眼轻瞟身边熟悉的面孔身形,但又绝对不太熟悉的声音,淡淡道:“莫夜,我的侍从在哪儿,你身上的伤好了麽?”谁都知道,昨晚这莫夜被岛主狠揍了一顿,具体原因不明。
    一提到这个,莫夜就恨得牙痒痒的,他不就是一时不小心忘了解开夫人身上的毒尘,让岛主偶尔不举了麽,案发後,他也是立刻奉上了最好的解药,有必要再将他揍得连爹娘都不认识吗?
    即便熬上了最好的伤药,脸上还是青青紫紫的见不得人。估计这小心眼的岛主压根就不想他来参加这次宴会。哼哼,还好他会易容变脸,否则岂不是错过了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在茅厕里躺著睡呢。”
    “喔。”邪风看著他突然笑笑,“夫人说得果然没错,不管你如何易容,那双狡诈的眼睛和大鳄很像。”
    “喂,你可不是夫人。对你,在下是没多少耐心的。”狡诈的眼中闪过狠辣。
    “你以为在下会对你温柔吗?”柔若春风的眸子瞬间幽暗冰封。
    二人之间一时暗流涌动,剑拔弩张。
    “夫君啊──”甜腻拉长的调门再度响起,及时打破了这诡谲的对峙。
    “为了庆祝你我的这份深情厚谊,为妻提议,你和阳凤少宫主合奏一曲。”江七巧看著东御阳凤得意翘起的嘴角,又深情地补上一句,“把你对为妻的深爱透过琴声传达给阳凤少宫主,传达给在场所有的人,让他们见证我们浓烈的爱情吧。”MMD,打不死你猥琐邪恶的念头。懂廉耻的,还不速速退下,绝了和苍合奏的心思。
    说到兴头上,她已经全然忘记自己身处古代,某些露骨的现代词汇和语法只适合关在卧室里解释给海苍帝一个人听。
    噗──噗──
    咳──咳──
    接连不断的喷吐声和呛咳声从大厅中响起,大厅众人面色各异,精彩纷呈。
    “我??????我好同情岛主啊??????”莫夜微微抽动著肩膀,努力压制住亟欲喷薄的狂笑。
    我也是。邪风眼角轻跳,默然无语。
    东御阳凤的脸色微微发青,尴尬得不知该退下,还是该硬著头皮继续站在这儿,毕竟她开口邀请合奏的人还没有作出任何表态。
    他想错了,这堂上最恬不知耻的女人不是东御阳凤,而是窝在他怀中大放厥词,得意洋洋的女人。
    如此露骨的闺房之语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宣告於众!她不要脸面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牵连上他?虽说到此时,他已全然明白这死女人吃醋的心态。但──还是不可原谅!
    海苍帝僵硬地把怀里的女人挪到一边待著,迅速站起身不给她重新蹿进来的机会。对东御阳凤淡淡笑道:“海某的夫人性子顽劣,喜好说笑戏耍,阳凤少宫主无需与她较真。不知少宫主欲邀海某合奏何曲?”
    啊?啊!江七巧错愕地看著事态往南辕北辙的黑道上飙去。
    东御阳凤微青的脸色瞬间回复红润,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宛似春回大地,百花齐放。
    “阳凤想请岛主合奏一曲《高山流水》,不知岛主意下如何?”
    “就依阳凤少宫主之意。”
    “多谢岛主。”东御阳凤冲海苍帝微微欠了欠身。转身拍拍手,东御神宫的侍女训练有素地立刻在厅堂中摆上一案一琴,一个蒲团,案上还摆著一个松鹤浮雕的小巧香炉,悠悠飘荡著嫋嫋青烟。
    “岛主,请。”
    “阳凤少宫主,请。”
    东御阳凤莲步轻移,率先走到琴案边。从红色的衣袖内取出一支白玉箫。那玉箫通体光洁剔透,於白润中泛著微微青碧,一看就知是支名贵的好箫。
    “岛主,阳凤琴艺不精,唯箫尚能见於人前,今番以此箫与岛主合奏,音律上若有不妥之处,还望岛主原谅。”声音轻柔婉转,态度落落大方,娉婷玉立,浅笑澹澹,宛似九天仙子下凡一般。
    海苍帝淡然笑道:“阳凤少宫主太过谦逊了。”不落痕迹地横了一眼坐在软榻上可怜巴巴瞅著他的江七巧。心里冷哼一声,迈步走向琴案。潇洒地将衣袍一撩,盘膝坐於蒲团上。
    “好琴!”待看清面前的古琴时,他忍不住脱口赞道,更用指轻轻拨试琴弦,“虽不是焦尾、风头之类的名琴,但观其形古朴无华,闻其声清越醇厚,丝毫不逊那几大名琴。”
    “岛主好见识,果然是识琴懂琴的风雅之士。”东御阳凤由衷赞道,心里的爱慕更甚,眸光微转,扫过上座软榻上垮著脸的平凡女孩,又转回海苍帝绝美傲睨的身上,语调诚挚欣羡无比,“岛主常与夫人琴瑟合鸣吧,真是让阳凤羡慕不已呢。”
    勾引!这是赤裸裸的勾引!
    不待海苍帝开口,江七巧忿然抢过话头,“阳凤少宫主此言又差矣。本夫人不曾与岛主琴瑟合鸣过,倒是煮──鹤──焚──琴的事干──得──不──少!要不要本夫人立刻为──你──现──场──演──示──一遍。”她恶狠狠地盯著海苍帝面前的古琴,咬牙切齿,字字一顿。
    海苍帝半阖的冷淡眸子终於闪过一丝笑意,巧巧啊,没想到你吃醋的模样会这般可爱。
    “呵呵??????”东御阳凤难堪地笑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夫人又说笑耍了。”
    “不,本夫人从不──”
    “岛主,你先请。”东御阳凤装作没听见江七巧的话,快速地对海苍帝做出邀请。
    海苍帝微微颌首,清淡高华流泻周身,然於淡泊中又透出一股放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