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作品:《情话七巧女》 第七十八章 “吹箫”与“知音”
铮──
一声悠扬浑厚的弦响从海苍帝修长有力的指尖流出。
琴音时隐时现,犹入云雾缭绕的高山之巅,一缕悠扬低慢的箫声从远方浸润进来,飘忽无定,似那山间的清风明月。
紧接著,琴音逐渐昂扬,气势宏伟,巍巍壮然,宛似站在山巅俯瞰天下苍生,又似立於天地洪荒独尊傲睨,闻琴者xiōng中万壑鼓荡,豪情激扬。琴声忽转,淙淙铮铮,流水潺潺,继而跌宕起伏,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息心静听,宛然坐扁舟过巫峡,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百舸争流之际。尔後,轻舟已过,水势绕峰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时而旋洑微沤,流水之声复起,清越幽吟,铮铮而逝。
无论是高山之巍峨,还是流水之洋洒,琴声中至始至终有一缕低慢婉转的箫声缠绵相伴,仿佛是一傲游九州,壮志凌云、顶天立地的男人身侧相随相伴、相知相酬的红颜知己。激越与低柔,交融得无懈可击,竟让这曲《高山流水》演绎出了别具一格的侠骨豪情、红颜无悔。
一曲终了,余音嫋嫋,半响,全场寂默。
鼓琴者眸光微阖,神情高华,萦绕著清贵幽渺之气,然意态间勃发著狂肆奔放。
弄箫者眼波粼粼,冷华无双,如出云之皎洁明月,又如破晓之瑰丽朝阳。
曲醉人,境醉人,人,也醉人。
啪啪啪啪,清脆的掌声自大厅响起,东御阳龙鼓掌起身,随即,大厅内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声。
“善哉,岛主之琴真乃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即便那伯牙复生也必逊色三分。”东御阳龙大加赞叹,话锋一转,又赞道,“阳凤的箫声低慢清幽,如美人嗫嗫絮语,又似轻风缠转,竟与岛主的琴声应上了天作之合。”
东御阳龙对海苍帝的赞美不算夸大,也不是王婆自夸自家妹子。此次琴箫合奏,却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阿姐,岛主琴艺妙绝天下,阳凤哪里能与岛主相提并论?”东御阳凤手抚玉箫,面色微红,娇嗔道。眸光流转间,更坚定了嫁与这般举世无双的男子的心意。
“哈哈,阳凤无需妄自菲薄。”东御阳龙朗声一笑,话是对著东御阳凤说,脸却向著缓缓起身的海苍帝道,“伯牙与子期成就一段千古知音佳话。此番你与岛主的琴箫合奏也当得上知音二字。岛主,不知你认为如何?”
一个狐狸精百般勾引不说,没想到还有一个拉皮条的老鸹。
江七巧心头那个怒啊,是蹭蹭蹭地直往上蹿。
赶紧下榻,疾走几步,来到海苍帝身边。笑眯眯地对东御阳凤道:“阳龙少宫主真是一语中的。本夫人也没料到阳凤少宫主‘吹箫’的技法如此之好,应该是时常在家练习‘吹箫’吧?”她重重地咬著‘吹箫’二字。
东御阳凤愣了愣,有些茫然地应道;“夫人猜得不错,阳凤却是在家苦练过吹箫技法。”
“喔。”江七巧脸上的笑越发灿烂,隐隐竟含带著几分猥琐yín邪,“能与阳凤少宫主这等绝色陪练‘吹箫’的人真是前生修来的天大福气,但不知,如此娴熟的‘吹箫’技法,彼时初学,有几人指点?本夫人甚羡之。”
“家父请了三位名师指点。”东御阳凤被江七巧脸上的笑容笑得心下有些发颤,又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庸俗夫人在说到吹箫时为何总是故意重重咬字。她再心计深沈,也终归是云英未嫁,洁身自好的闺阁少女,哪里像江七巧一样被现代腐毒熏染锈蚀得麻辣荤鲜,样样精通。
东御阳龙虽是堂堂东海神宫的大少宫主,筹谋胜券不在话下,无奈也是待字闺中的纯洁少女,对男女之事仅知晓一爪半鳞,和其妹一样,只是奇怪这夫人为何笑容yín秽,总是故意强调那吹箫二字。
而在场听懂弦外之意的人又都因为诸般原因无法启齿告之,只是不住地抽动面皮。除了少数几个高手尚能维持原色外,大多数面色间多多少少都有些尴尬。
哈哈,纯洁的古代闺女忒是没听懂她的羞辱,看这两个女人的神情,估计宴会一结束必定会找人好好询问何谓吹箫?呵呵呵呵,相信那表情一定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精彩纷呈。可惜啊可惜,她没办法一睹为快了。江七巧心里颇有些遗憾,不过她眼下还是可以让这居心不良的两姐妹脸色再变变。
“三位名师指点‘吹箫’啊,难怪阳凤少宫主的‘吹箫’之技如此高明。更难得天下间竟有这般疼爱女儿的父亲,比之本夫人的父亲还要溺爱得多,甚羡甚羡。”她满脸欣羡地赞著。
“夫人过奖了。”东御阳凤被江七巧笑得越发迷茫,实在不知她到底想说啥。
“没过奖没过奖。世人皆知伯牙善鼓琴,锺子期善听。只是──叹世间古来无全事。如此天作之合的二人却於两年後,子期死,伯牙谓世再无知音,乃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江七巧脸上转为幽茫悲切,“可见得,这世上知音二字亦应了‘士为知己者死’一说。遥想当初阳凤少宫主不慎从屋顶跌落於地,险些丧生马车之下。唉,世间定数,本夫人真不忍见少宫主如此天人之姿将落得个红颜薄命,香消玉碎的境地,白白浪费糟蹋了一身‘吹箫’的绝佳技法。故本夫人以为这知音二字真真是不要也罢。你以为呢,阳凤少宫主?”
东御阳凤绝丽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眸光中隐隐闪动著噬欲杀人的狠戾。
“夫人真乃是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阳凤,还不谢过夫人的关心。”东御阳龙见形势不对,连忙跨出座榻,拉过妹子,向江七巧笑道。
哟哟,笑得还满灿烂诚挚的嘛,就不知当你晓得我说的“吹箫”非彼“吹箫”後,还会不会镇定如初。江七巧连连摆手,“不用客气,不用客气了。”
“阳凤谢过夫人关心。”在阿姐的强烈暗示下,东御阳凤终於按压下心中的杀机,对江七巧点头道谢,又向海苍帝柔柔欠身,“也多谢岛主的不吝赐教。”
赐教个鬼!江七巧嘴巴一张,正准备再添上两句,纤腰突然被一只坚实的臂膀极为有力地搂住,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的小腰折断,充满了威胁。
糟了,苍好像很愤怒。她警觉地赶紧闭口,可不能做了厅堂中红颜薄命、香消玉碎的首个例子。
“赐教不敢当。两位少宫主,请。”即便身边忽然多出个抢话无数、废话无数的死女人,海苍帝仍是面色如常,淡笑然然。
“岛主,请。”东御阳龙也知此时不是多话的时机,笑著携妹子移回座榻。
海苍帝也不多话,半扶半携地拖著江七巧一起回到首位软榻。
琴案蒲团被侍女迅速撤去,厅堂内在一列歌女乐师进入之後,又重新恢复了喧嚣,似乎刚才的琴箫和鸣,唇枪舌战不曾发生一般。
海苍帝端起案几上的冽酒轻啜一口,黑金色的眼睛由淡漠变得幽深如古井。
“巧巧。“他在歌女清凉婉转的歌声中轻轻唤道,眸子微眯,斜睇著江七巧,“以前在家里学过吹箫吗?”
“没??????没有。”江七巧微侧过脸,不敢正视那双黑金色的眸子,老老实实回答道。
“没有麽。怪不得巧巧甚羡有人指点女子‘吹箫’之技。”轻柔飘忽的声音却突然独独在吹箫二字上咬得极重极重。
“这个??????这个??????一般般,一般般啦。”江七巧後背汗水狂流,干笑两声,这??????这男人说的吹箫到底指的是本义还是引申义啊?
“是吗?”海苍帝挑高眉,尾音扬起,随手放下酒杯,修长的十指交互婆娑,“巧巧,为夫对琴、箫、筝、笛几样乐器都略有涉猎。对这‘吹箫’之技更能指点一二。不如今日宴席散了,为夫就好好指点指点你,可好?”他不等江七巧回答,唇边勾出一丝佞笑,又接著道,“至於那些个名师,为夫怕巧巧贪多,到时非但不能博采众家之长,反倒把自个给撑──死──了。”十指倏地收紧,骨节间发出咯咯的脆响。
“苍说得极是极是,考虑得极好几极好。不要也罢!不要也罢!”江七巧身体一跳,连忙又是点头又是摇手,连声附和。死了死了,这男人貌似听懂了她说的吹箫,言谈间指的都是引申义!
“很好,巧巧。”海苍帝森森笑著,大手一捞,将她搂进怀中,举袖轻轻揩拭著她额际的冷汗,柔声道,“巧巧,你很热麽,怎会流这麽多汗?可别病了,宴後,为夫还要指点这张小嘴‘吹箫’之技呢?”手指在衣袖的遮掩下,暧昧地抚摸著她的唇瓣。
轰──江七巧脸上火山爆发,恨不得一头钻进地下。
莫夜遥遥看著首位上被岛主衣袖半遮的女人,神色有些呆滞,喃喃道:“凶暴血蝶果然名不虚传,百无禁忌,泼辣尖毒,尤其是在吃醋时,更是强悍无敌。”
邪风微微叹息,回想起夫人刚到岛上看到他们时发绿的狼光,但,这不也就是夫人的独特迷人之处麽?
“怒涛,我决定告诫朗月不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能靠近夫人,更不能听她大放厥词。”狂浪一脸慎重严肃,仰头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你的女人自个看好,别到时候落得岛主那般下场,可就追悔莫及了。”他更对隔桌的好友兼同事殷殷劝告。
“喔。”怒涛闷闷哼了一声,好像他家风花自从被夫人救了之後,就对夫人全面改观,颇有些崇拜了。他不想像岛主一样可怜,但又该如何杜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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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纯洁的童鞋没看懂的?解释说明如下──
此章中的“吹箫”指对男人的“口交”O(∩_∩)O
偶──邪恶地飘过,留下爪印~~~~~~~~
第七十九章 东御阳龙的提议
酒过三巡,歌女与乐师悄然退下。
东御阳龙款款起身,笑向众人,“适才岛主与舍妹让我等大饱耳福,端是风雅至极。阳龙琢磨,那歌女乐师之技素常各位也是听惯了的。不如我等在座之人也各自拿出一项本事,为此次宴会添上份别致兴味。不知众位意下如何?”
那坐著的几个东海神宫主事自是力挺自家少宫主,大声叫好。而南岛的几个大小总事则是轻轻点头附议,人家少宫主都把岛主鼓琴摆在前面了,难不成你敢拒绝,让岛主落个下乘的卖艺嫌疑?
海苍帝也微微颌首表示同意,老实说,此刻他正为自己当众鼓琴的赌气行为有些懊恼,觉得失了岛主面子,东御阳龙这一提议也算是提到了他的心坎上。
窝在他怀中的江七巧咋听到这个提议,本被嫋嫋慢慢的歌乐声催得混混沌沌的神智陡然清醒,迷蒙的双眼瞬间璀璨明亮,精神头十足。
呵呵,古代武功人士的才艺大展示耶,一定非常精彩,极具观赏价值。再看著东御阳龙,忽然也不觉得这拉皮条的老鸹碍眼了。
“岛主,既是阳龙提议,那阳龙就托个大,抛砖引玉吧。”东御阳龙对海苍帝豪爽笑道。
“阳龙少宫主客气了,请。”海苍帝也是爽然一笑。
东御阳龙不再谦虚,纤美的十指遥遥对厅堂角落抱著酒坛的侍仆一张一收,两道浅碧色酒柱冲盖而出,阵阵醇厚的酒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大厅。
随著东御阳龙十指的交汇,那两道酒柱在厅堂空中交汇成一道晶莹剔透的液柱。
但见东御阳龙左手遥抓,托起酒柱,右手五指对著数米远的酒柱或张或收,或勾或抚,酒柱在空中扭动翻转,逐渐化出龙的形貌。须发皆张,头角峥嵘,竟是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厅堂内举凡有点见识的人无不暗自心惊,啧啧称赞。
以单手劲气悬托酒柱,又以五指为笔,酒柱为材,虚空雕琢出一尾逼真的酒龙。色香兼具,玲珑巧思,这东御阳龙的武功和才情当得上是不世奇女子,更配得上“紫魅龙女”的绝尘雅号。
“起!”只听她一声轻喝,右手臂倏地往上抬起连连绕圈。
本是平卧的酒龙身体一抖,盘旋著往厅堂中巨大的主梁上缠去。
朱红的柱身,晶莹剔透的酒龙,交相辉映,折射出无边的美丽与迷蒙。
正在众人心醉神迷之际,轻喝声再度响起,“龙腾九霄!”东御阳龙舌尖绽放春雷,纤美修长的手臂凌厉地往外一扬一推,酒龙倏地离开梁柱,裹挟著风雷之声直奔大门外的天穹,瞬间消失了踪影。
“好!好个龙腾九霄!”厅堂内顿时爆发出声声喝彩和阵阵掌声,其热烈的程度丝毫不逊方才海苍帝与东御阳的凤琴箫和鸣。
“百闻不如一见,东御神宫的少宫主果真才貌绝世,是当世少有的奇女子,海某能得一见,真乃三生有幸。”海苍帝的此番赞叹倒是出自真心,这东御阳龙的武功竟然还在他的三大总事之上!
“岛主谬赞了,阳龙在此谢过。”东御阳龙即便方才运出了可怕的真气,仍是面不改色,朗笑声声,足见其内力之深厚。
不舒服!很不舒服!
她承认这东御阳龙表演的技艺远比东御阳凤的箫来得合她胃口,心里也比较佩服这个女人高强的武功。但是,听到海苍帝对别的女人的赞美,哪怕那赞美中含著几分社交辞令,她的心里仍然不爽!非常不爽!十二万分不爽!
江七巧原本欲出的赞美硬生生在喉咙里拐了个弯儿。
“阳龙少宫主无需自谦。”海苍帝连忙笑道。
“是啊是啊,阳龙少宫主无需自谦。”江七巧见机接过话头,慨叹道,“这龙腾九霄匠心独具,泱泱大气,真不愧是东海神宫的少宫主出品,就是保质保量,一般人望尘莫及。只不知──”她举手於额,穿过大门遥望天际,希冀无限,“阳龙少宫主,那腾空九霄的酒龙啥时回来施云布雨?本夫人闻著这满屋子的醇厚酒香,突然间甚是口渴呢。”
啊?!
此言一出,满堂瞠目结舌。
这??????这??????飞出去的酒还有回来的吗?这夫人明显是在吃醋刁难啊!难怪孔圣人曰:唯女子小人难养也。眼前这个看似玉雪可爱的稚气女童,实则二十有二的高龄女人更是个中翘楚!
东御阳龙身体瞬间一僵,面上的笑容滞了滞,好在她经常协助父亲处理各种大事,风浪见得比东御阳凤要多得多,心性也要沈稳得多。当下拱手歉意道:“夫人,请恕阳龙考虑不周,这腾空的酒龙无法再回转於此。”
“喔。”江七巧悻悻地放下手,面露失望,似是喃喃自语,声音偏偏其大无比,“算了,那酒龙看著虽大气磅礴,但在柱子上又绕又盘的,也不知沾染了多少肮脏,万一饮下腹泻不止可就得不偿失了。莹玉,给本夫人剥个鲜橘吧。”
好好一件极风雅的事便在她的口中被无形地扭曲得粗俗不堪。
“是??????”立在後面的莹玉声音颤动著,伸到果盘里的手也止不住地抖动。这个夫人也??????也太??????太??????
太不给人面子了!可怕的妒妇!还是少招惹为妙!
厅堂内坐著的身份略低的人几乎同时选择低头夹菜的动作,就怕一个不小心遭受池鱼之殃。
海苍帝除了继续微笑,保持著自己身为一岛之主的脸面,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对江七巧这个死女人说什麽了。
他知道怀里这个女人善妒,但实在没料到她的妒妇水平已到达了非寻常女人所能企及的程度与高度。
没有撒泼无赖的哭闹谩骂,也没有寻死觅活的悲情。她就这麽笑意盈盈地,温文有礼地,对著根本不存在的敌人妙语如珠,一针一针狠狠地戳刺著敌人的神经。
不可否认,这样醋意横生的巧巧却让他心花怒放,恨不能当众抱住她使劲亲上几口。又哪里舍得去责备她罔顾夫人职责,令宾客难堪的失礼举措。
在扫过东海神宫一众尴尬无比的神色後,他终於忍住心里的雀跃,哈哈大笑道:“海某早已说过,海某的夫人性喜说笑戏耍,这才不过片刻,果真又是不知天高地厚地作出顽笑之语。唉,海某也颇伤脑筋呢,还望阳龙少宫主不要介怀才好。”
颇伤脑筋?颇伤脑筋你还放任不管,由著这妒妇撒野!
东海神宫一干人肚子里腹诽不已,却碍於脸面敢怒不敢言。
“阿姐,这女人羞辱我在先,如今又羞辱於你,置我东海神宫颜面於何处?实在太过可恨!”东御阳凤对身边的阿姐密音传声,斜眼不著痕迹地瞪著首座上那个窝在岛主怀里吃橘子的女人,心里恨极。
东御阳龙眸子微沈,也密音传声道:“阳凤勿恼,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岛主眼下宠爱那女人如斯,万不可轻易撕破脸面。且看阿姐的,非让她也失一次脸面不可。”
第八十章 逼上梁山的江七巧(一)
“哪里哪里,夫人率真烂熳,比干心窍,适才却是阳龙之技落了粗俗。”东御阳龙似真是半点介怀也无,笑意妍妍,对江七巧拱手道,“阳龙碎砖一抛,还望引出夫人的无暇白玉,让我等长个见识。”
呃──这个阳龙少宫主果然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啥叫无暇白玉?指不定夫人的本事一拿出,这无暇白玉就在她嘴里变成了茅厕里的石头,比之碎砖更加不如。
南岛诸人闻言心下连连叹息,这真是人若侮之必自辱。做人啊,还是要留点口德和良心才是正理。
“呵呵,好说好说。阳龙少宫主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啊,本夫人佩服佩服。”Y的,原来这才是一尾深藏不露的千年狐狸。谁不知她江七巧以凶暴花痴出名,分明是想看她出丑。江七巧圆圆的大眼笑成两弯新月,“只是这在场能人异士众多,本夫人乃一介女流,又怎好擅美於前?”
东御阳龙面色微微一沈,不悦道:“夫人,阳龙也是一介女流,可是暗射阳龙不知羞耻?”
糟糕,她怎麽会犯下这种低级错误,让狐狸抓住了话中的把柄。江七巧暗自恼恨,面上却微笑嫣然:“阳龙少宫主多心了。本夫人此言实乃是自惭比不上少宫主的惊才绝豔及在座诸位的文治武功,不敢配那无暇白玉而已。”适当的自贬也是以退为进的一个好办法。反正她皮厚得很,也不怕下面那几声憋不住的嗤笑。
“夫人真真谦逊美善,更让阳龙欣羡能一睹夫人的好风采,还请夫人成全阳龙。”东御阳龙一扫yīn郁之色,满脸真诚倾慕,还向江七巧施了一礼。
这??????这Y的死狐狸!江七巧恨不得扑上去咬她两口,踹她两脚,再狠扇几个大锅贴。
眼波流转,一眼看到微垂著头的狂浪,对了,她救过这家夥的老婆,如今就让他把这份人情债还了吧。
“呵呵,本夫人性驽钝,这一时半会儿竟拿不出什麽上得了台面的本事,不如让南岛三总事的狂浪替了本夫人吧。”
东御阳龙还没开口,狂浪倒先站起来开口了:“请夫人恕罪,属下万万不敢替代夫人。”
那啥,外人还没动作,她竟然被自家人倒打一耙?江七巧这个怒啊,眸光似刀一般割向狂浪。你Y的有种是不是?忘恩负义是不是?落井下石是不是?宴会过後,看我咋整死你!
眼波再一转,看到狂浪旁边摇著折扇的邪风,这家夥面若春风,柔胜春水,应该不至於再倒打一耙吧?
“邪──”
“巧巧,不用再找别人。从尊卑礼数上来说,他们都没有资格也不敢替代你。”海苍帝忽然出声,一手握住她正要伸出指人的手,一手轻轻挥下,示意站起的狂浪落座,又对江七巧温言道,“巧巧,你是我南海霸主海苍帝的夫人,会常常碰到必须得亲自而为的事。放心,无论你拿出的是什麽本事,谁敢数落一句,为夫都会替你将他当场灭了。”温温淡淡的音量不大,只在女人耳边说话而已。但在场的都是武功高强的人,那双耳朵自是将这番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俱是一怔。
几十天前,举凡消息略微灵通的武林势力,豪门士族都听闻南海霸主到中原一趟,就新娶了娇妻,却不曾想到,一堂堂霸主竟对这娇妻放纵宠溺到这般地步。
“邪风,这样的岛主也算是稀罕了。”莫夜借著斟酒之际,悄声发表著自己的感言。
邪风笑笑,岛主此举不外也是防著他的出头,吃醋而已。若是夫人真的点名到了他的头上,他定不会顾及尊卑礼数之类的虚浮,只盼能替她拂去眉间的那丝无奈与焦躁。呵呵,不过,别人会有什麽惊天本事他无半分兴趣,倒是好奇夫人会拿出何样本事?
东御阳凤半垂的眸中滑过yīn冷,那个稚气如孩童的女人凭什麽能得到男人如此炽烈的宠爱?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每样都强过其数百倍,却只是因为遇得晚了??????不,无论怎样,她绝不能错失这样一个撼动心魂的男人!
江七巧回视海苍帝温和的黑金色眸子,默然无语。为毛她不但不感动,反而从那温和的背後看到了丝丝翻滚的醋意?该不会??????是妒忌她随便指男人代替她表演?这??????这也太夸张了吧,飞醋吃得比她还离谱。还是说,这场宴会的本质就是用来衡量他们夫妻两个谁的爱意更浓,醋意更大,谁更能荣登大醋坛子的封号?想想都抽风囧得有神。
“夫人,只要能一睹夫人风采,我等都愿坐待夫人细细思虑妥当,阳龙在此先行谢过夫人。”东御阳龙再接再厉,又对她施了一礼。
完了,她要是再不识相,百般推诿,就真的把身价掉光光了,看来也只有硬著头皮上了。
“阳龙少宫主如此客气,本夫人若再推脱未免太过矫情。”M的,看戏多好,为啥她瞬间就成为了那个被看的猴子,江七巧欲哭无泪,面上还得摆出笑意盈盈,“也好,本夫人不比两位少宫主才华横溢,还请在座诸位见谅,且容本夫人思量思量。”
“夫人哪里话,能见识到夫人的本事,该是我等的荣幸才对。”东御阳龙笑著坐回座塌,气定神闲地端起桌上的酒杯浅啜一口,煞气从哞底一闪而逝。据她了解,岛主夫人是江南一商户人家之女,虽说其父兄经商手段了得,也颇有文采,略通武艺,但商人之家能出几个大家闺秀?就算她琴棋书画皆通,擅长诗词歌赋,又哪里比得过她们姐妹二人。彼时无需她多说什麽,只这女人一拿出来,便是落了下乘。诚如南海霸主所言,这岛主夫人也不是那般好当的。
其实,东海神宫还真是太过托大了,从来就没有将这个南海霸主笼罩下的女人仔细打探清楚。两个月前,京城皆知耶苍?蒙特亚格王爷娶妻邪门江府的小女儿“凶暴血蝶”江七巧。只是当耶苍化身为海苍帝後,有很多东西就被人为地抹掉了,包括南岛人多数都只知自家岛主取了个有花痴凶暴绰号的商女。再加上历来江湖豪强势力都尽可能地不与朝廷接触,故其中的隐秘世人多是不知的。
“阿姐,你可有把握?”耳边传来细细的询问声,东御阳龙略偏头看见阳凤哞底的不甘和忿然,心下微微一叹,父亲的眼光果然没错,阳凤太过儿女情长,不能成大事。帮她夺了那个男人,也算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尽到最後一份姐妹情意吧。至於以後??????只望她切莫怨她与父亲心狠,杀了她的男人。
“阳凤,你何时见过阿姐做没有把握的事?”她低低一笑,目光投向那个窝在男人怀里蹙眉沈思的女人。这次的为难只是个开始,迟早,她会将今日之辱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第八十一章 逼上梁山的江七巧(二)
江七巧微垂螓首,悄悄转动眼珠环视厅堂,无比郁闷地发现厅堂内不管是坐著的高级人士,还是站著的仆佣人士;不管是己方人士,还是他方人士都不约而同地在脸上摆出一副兴味浓浓的神色。仔细看去,这兴味的背後却又是五花八门,担心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不屑者有之、讥讽者有之,幸灾乐祸看笑话者更有之,虽然没胆子抬头看搂著自己的老大的脸色,但也能百分之百确定绝不在担心者的范畴之列。
MMD,她江七巧何德何能,居然能勾引这麽多人看她耍猴戏。那她到底要耍什麽把戏才能既不让自个落了面子,又不让翘首以盼的广大观众失望呢?
武功?她那功夫糊弄普通老百姓还成,在这群人面前,她还是不要丢人显眼了。pass!琴棋书画?琴,古代江七巧只会弹几首江南小调,她弹个世界高难度名曲倒是不在话下,但偏偏考的是钢琴十级;棋,古代江七巧只学会了围棋的走法,她自小学棋,参加过大大小小的赛事,是一级棋士,但为毛她学的是国际象棋?书画,这两个也就在师范大学里马马虎虎练了几年,连级别都没考过,pass!诗词歌赋?古代江七巧和她就算融合了,也只有点偏向打油诗的诗才。剽窃明清现代之作吧,又於心难安,关键是这里大部分人都是所谓的江湖人士,若是不能欣赏诗词的妙处,她岂不是对牛弹琴?再说她也没记住两首。pass!跳舞,古代江七巧不会,她则和大多数小朋友一样自小进了少年宫学舞蹈,跳了几年没啥天分不跳了。成年後为了减肥外兼锻炼身体,跟著时代潮流学了钢管舞,但厅堂里没有钢管,只有几大根双臂抱不拢的梁柱,道具不良无法实施。继续pass!
啊──啊──啊──
仔细想想,其实她真的是个难得一见的才女啊!古今中外无所不通,能文能武,可为毛就没有一样拿得出手?为毛?为毛?
悲愤间,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了,她不是还有黑猇和大鳄吗?干脆耍个老虎跳火圈,大鳄爬梁柱的把戏。可是──
回想到黑猇那双孤傲冷漠的金色眸子。她又颓丧了,大鳄没脸没皮,就算要求它在地上打滚也没问题。但要黑猇这样一只王者尊威的老虎跳火圈,可能它甩都不会甩她一眼,指不定恼羞成怒之下还会一口咬断她的脖子。
啊──啊──啊──
为毛她连与兽沟通的绝技也无法实施啊?!
慢──慢著!她??????她好像还有一项尘封已久的异能。
江七巧身子一哆嗦,心头连跳数下,闭上眼,努力压下随之浮起的不良记忆。
“巧巧,冷吗?”察觉到她的哆嗦,海苍帝手臂略微收紧,关切地询问道。巧巧低头思虑时,他虽没紧盯著她,心却是时刻缠绕在她身上的。看她时不时微蹙眉间,大手借著袍袖的遮掩不落痕迹地轻轻摩挲著怀中人儿纤细的蛮腰,心下微微叹息道,“巧巧啊,你若是点明为夫替你,为夫又岂会帮著外人为难与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手指一紧,忍不住拧了她一把。
“嗤──”江七巧暗暗吸气,这男人果然是在吃醋啊!唉,都说吃醋的女人不可理喻,没想到这吃醋的男人更加不可理喻。算了,他们既然想看,她又怎能让大家失望呢?只是──
“各位,你们??????真想见识本夫人的绝技?”她试探著询问,企图发现回旋的余地。
“当然。夫人,还望不要吝惜,我等可是恭候了许久呢?”东御阳龙朗声高笑道。
“极是!极是!”下面是一片附和声。
“??????依本夫人之见??????还是算了吧?”她嗫嗫道,奋力做著再一次努力。这一个二个男俊女靓,养尊处优,都穿得人模狗样的,实在不适合做那种事,她真的很不忍心啊。
“巧巧,身为岛主夫人,怎可临阵退缩?”海苍帝在她耳边亲昵地吹了口气,手上又是一拧。
这??????反了吧?该是她拧他才对吧?江七巧心内哭号,哀悼她腰上的肉不知淤青了多少。
“本夫人不是吝惜,你们确定不会後悔?”她哭丧著脸,做著垂死挣扎。却不知这般作为更吊起众人胃口,亟欲一睹究竟。
“夫人说笑了,属下们能见识夫人的绝技,深感荣幸还来不及,又怎会後悔?”这次说话的居然是自家人狂浪。
??????
好吧,她知道他们都对她不满,既然他们都悍不畏死,那她也只有把心一横,舍命陪小人了。话说这项技能传承自动物学家的老爸,据说这是江家的祖传异能,只不过遗传到这项异能的江家人在使用了解过一次後,通常都会早早地将它尘封,终其一生绝不再使用第二次。她小时候不懂事,曾今深受其害,本以为自个也会如老爸先祖一般尘封到死,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却不知换了个身体後,还会不会有效?罢了罢了,都临到这份儿了,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如果无效,她认栽丢脸;如果有效,只希望不要被人咒死,她这也是被他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土匪活生生地逼上梁山的。
“那你们可要注意看好了。唉──”江七巧深深叹口气,将食指弯曲,送入口中,一阵若有若无,尖锐刺耳的哨声自厅堂响起,瞬间又消失了。
她在众人的怔愣中放下手指,从碟子里拈起一块糕点慢慢咀嚼起来。没有动静?是不是换了身体,这项异能就消失了?唉,真是丢脸大了。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巧巧,你??????的绝技展示完了?”海苍帝迟疑地问出大夥儿的心声。这算什麽绝技?连唬弄三岁小孩都嫌粗糙。
“啊?应该吧。”江七巧话音刚落,突然从厅堂外传来一阵骚动。面色当即一变,完了,换了身体,这项异能居然也该死地有效!老实说,在刚吹完哨声後,她就後悔了,後悔不该逞一时之气把这可怕的东西拿出来显摆,那噩梦般的经历实在是令人生不如死啊。
她霍地自海苍帝怀里站起身,透过大敞的门,隐约可见兵荒马乱的景象。
“怎的如此骚乱?!”海苍帝也站起身,不悦地瞪向门外。
持续不断传入厅堂内的是男人的惊喝厉呼、女人的尖叫哭喊,牲畜的嘶鸣跳蹿,除此以外还夹杂著一个特殊的吱吱声,那声音越来越响亮,似乎来自於千万张嘴。
第八十二章 惊人绝技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中,一波波灰黑色的“浪潮”挟著浓烈的腐臭从门外、窗外滚滚涌入。严格地说,这也并非是纯粹的灰黑色,因为其间还点缀著五彩斑斓的颜色。股股臭气熏天的浪潮在涌进厅堂中後,又倏地分解成无数单独个体。
定睛看去,那是一只只大大小小的鼠,大的如面盆,小的似鸽蛋,多以灰黑色为主,但不乏红毛、蓝毛、棕毛、金毛、银毛、绿毛等怪异鼠类,一看就非普通害鼠。此刻,这些鼠类正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地在厅堂内肆无忌惮地蹿动破坏。席桌上的吃食在一瞬间被风卷残云得一干二净,连上好的乌檀木桌子也在转瞬中变得破破烂烂。更可怕的是,这些鼠类不分是非,逮著什麽就啃,扒著什麽就爬,饶是这厅堂里的人物全都有两把刷子,也不由得面色剧变,有个别女性甚至花容失色地也开始尖叫连连。
“喂,你们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吧。”江七巧怜悯地看著身下手忙脚乱的男男女女,高声喊道。早在第一波“浪潮”涌入时,她就在众人的惊愕中,不顾形象地飞身上了厅堂中央悬挂的白玉雕琢的装饰。这装饰造型形似倒挂莲花,直径约莫两米,白玉为瓣,几十颗明珠为蕊,莹光澹澹,巧夺天工,是她一早看好的藏身之处。
众人忙著击打往身上猛蹿的鼠只,还来不及对她的高喊作出反应。只听得厅堂外的尖叫厉呼哀鸣忽而越发嘹亮凄厉,一阵如洪水泄闸的巨大嘶嘶声由远而近,伴随著浓烈的腥臭,无数条长长短短、粗粗细细、颜色各异的蛇从门外、窗户涌进,大部分还是含有毒性的种类,个别更是超级剧毒的异种。这蛇也是个是非不分的东西,逮著鼠咬也就罢了,问题是它们逮著人也咬,一咬还要人命。
“小心啊,那些个看起来漂亮鲜豔的老鼠和蛇都含剧毒。”江七巧挥开闪动著灼亮小眼企图向她爬来的几只老鼠,无比多嘴多舌地叮嘱道,“还要记得被无毒蛇咬两口没啥事,千万不要被老鼠咬到,得了鼠疫传染给大家就不好了。”
“江七巧,我要扒了你这死女人的皮!”海苍帝卷起劲风打死蛇鼠无数,俊美绝伦的五官扭曲著,咬牙切齿地指著在厅堂装饰上乘凉外带落井下石的江七巧。
“我抗议!这咋能怪我,明明是你们逼我的!”江七巧尖叫著,左手扯下一条正要缠上她腿的翠绿小蛇,右手抓走蹿到她肩上的一只银蓝色小老鼠,嘴里忙不迭地告饶道,“别??????别过来了,求求你们高抬贵脚,别缠上来了。”没错,虽然这些个生物不咬她不吃她,但极热爱往她身上爬行蹿动。十岁那年,她在老爸的教导下於深山老林中第一次使用了这项天赋异能,还来不及逃跑,便被成群的老鼠、蛇群淹没。鼠的腐臭,蛇的腥臭,蛇鼠对决的血腥味不消片刻便将她给熏翻过去,而老爸则可耻地躲在事先定制好的铁箱中安然无事,直到一个小时後,蛇鼠离去才赶来救她。可怜她从此就在幼小的心灵上留下了惨重的yīn影,也彻底明白了为啥江家人身怀异能却甘愿尘封至死,因为但凡是个正常人没谁愿意老鼠和蛇在自个身上乱蹿兼打架的。
“邪风,快点,这只银毛老鼠有剧毒!”莫夜跳著脚,双手击打著身上的灰鼠,实在腾不出手再去解决裤腿上那只。他错矣,实在错矣!他不该来看稀奇的,原来岛主有著先见之明,不让他来是顾虑著他的武功不够高强,不想他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医毒奇才英年早逝。
“你不是在身上洒了百年雄黄粉吗?”邪风长眉一挑,春水眸子闪过邪恶的幽光。折扇劲风击出,飞旋过莫夜的裤脚,将银毛老鼠和裤脚布一并斩断。
“你有见过避老鼠的雄黄粉吗?”莫夜yīn森森地回道,这男人是明知故问,还是被臭味熏昏了脑子。抽空仰头瞥了眼躲在玉饰上的娇小身影,苦笑两声,“岛主真是铁口直断,这夫人确实是个状况频出的女人。”
“呵呵,你身为医毒狂魔,夫人今日唤出这般多的剧毒异种,怎的还不称你心麽?”邪风调笑道,折扇挑起一条血红如玉的小蛇,“喏,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焰蛇呢。”
莫夜翻个白眼,无奈道,“看见一个是惊喜,看见两个是狂喜,看见三个是喜不自禁,看见四个是喜到发狂,看见五个是诡异,看见六个是惊悚,看见一大群是麻木。”他面无表情地捉住蛇的七寸顺手扔了出去,继续道,“现在,在下只想好好洗个澡,除去这一身的臭味。”若依著他的脾性,早一大把毒粉洒出去了,只是那毒粉人畜不论,顾及夫人,忌惮岛主,他才会如此狼狈地还要靠人帮忙。
“英雄所见略同。”邪风眉眼弯弯,远远睨了厅堂玉饰上的娇小身影一眼。
这时,几十个个训练有素的南岛儿郎从门外奔进,迅速有效地展开了捕杀行动,可无奈鼠与蛇源源不断地从外面涌入,一时半会儿怎麽也杀之不尽。
在场的都是些高手,想要逃出此地易如反掌,但被区区蛇鼠逼出,未免也太过丢脸,倘若不幸传了出去,这辈子也就不用见人了。因此,每个人都是暗沈著脸不甘不愿地与蛇鼠缠斗著。一时间,鼠咬物咬人,蛇咬鼠咬人,人灭鼠杀蛇,杯倒盏翻,劲风乱蹿,尖叫怒喝声此起彼伏,整个厅堂陷入空前的混乱。
约莫半个时辰後,完全不符合动物遇强逃跑本性的敢死队蛇鼠突然嘶嘶号著,吱吱叫著,四下逃窜,不一会儿便撤得干干净净。如同来时一般诡异突兀,这消失得也诡异莫名。厅堂中仍萦绕著闻之欲吐的臭味和血腥,满地的蛇鼠死尸,厅堂中几根大梁柱全被啃得坑坑洼洼,桌椅板凳缺胳膊少腿,要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要麽摇摇欲坠撩得人心发堵,总而言之,那是一片可怕的狼藉。
厅堂内近百人浑身血迹斑斑,狼狈不堪。对在场大多数人来说,今日恐怕还是他们这辈子最为狼狈的时刻。
舒缓大气间,头顶响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莫夜,本夫人观看有些人的面色发黑发青发红发紫发蓝,明显是中毒的体现,你赶快看看,他们是靠著深厚的内力暂时压制的,还是被多种毒物咬了,毒素相生相克,暂时保住了性命?真好,这里没一个人被咬死,害本夫人担心死了。”紧跟话语後面的是长长的欣慰叹息。
噗──
闻听此言的中毒群众有个别情绪特激动的,一时没憋住xiōng口上的那股血腥,当场喷了出来。
第八十三章 蛇鼠本是一窝
银蓝绣线的蝴蝶翩翩飞舞,一片浅蓝色纱云从莲花玉饰上飘然而下,与厅堂众人血迹斑斑的狼狈截然不同,这片淡云显得是那样优雅纯净,直戳人的心房。
江七巧拍掸著裙角,对海苍帝娇嗔道:“苍,吩咐仆佣打扫时要记得留意卫生死角。你瞧,那莲花玉饰从下面看,洁白无暇。背面上却落了不少灰尘,把我的衣裙都弄脏了。”
噗──
中毒的群众中又有数人没有把持住高手必备的淡定心态,华丽丽地喷出一口腥臭的黑血。
这个??????原来电视上演的并没有进行夸张,中毒者的黑血果真不是溢出来的,而是喷出来的,这也是艺术来源生活的一个例子麽?江七巧暗忖,对著摇摇欲坠的喷血群众投以惊叹的目光,这目光太直白,太传神,以至於举凡见到的人都能读懂它蕴藏的含义:好能干,竟然能把血喷得如此之高!
噗──噗──噗──
中毒群众不知是毒性攻心,还是刺激过甚,一时间接二连三地喷吐著黑色的腥血,狼藉的厅堂内陆陆续续又添上了几十个横七竖八的人形物体。
“莫夜!莫夜!”江七巧被这乍然突发的蔚然景观给吓著了,连忙对著莫夜的位置高喊起来,“快看看,他们死没有?”
“是!夫人。”莫夜从人群中走出来,弯腰搭上一个中毒者的脉搏,片刻又连续换了几人,才道,“夫人,这几个尚无性命之忧。”
“那你赶快把没死的救上一救。”江七巧催促著。
“是。”莫夜笑笑,蹲下身开始一个个医治起来。若换做平常,这些不死的人他会赏两颗毒药直接毒死,一了百了,免得麻烦。不过,今日他心情好。夫人真是好眼力,无论他的易容术再出神入化,总能轻而易举地认出他,心内莫名地涌上一层甜蜜。
“巧巧,若是死了的呢?”正在江七巧行使著夫人的权利,大刺刺地指挥莫夜救人之时,冷不防斜刺里响起个冷冷淡淡的声音。
“和这些蛇鼠拾掇著一起火葬吧。多浇点油,火烧大点,尸体彻底化成灰烬,才算是做好了预防瘟疫的措施。”江七巧顺口答著。
唰──
上百道如刀似剑的利芒直刺她的身体,似要将她穿个千疮百孔,剁个粉身碎骨。
火葬,除了得道高僧的涅化是神圣的,在古代一般人的心目中那就是死无全尸。更过分的是,竟然还要和低贱的蛇鼠一同灰飞烟灭,这简直是对人最大的侮辱!
东御阳龙横眼大堂中一双双恼羞成怒的眸子,心里冷冷笑了,夫人呵,你可知你犯了众怒?我是不是该替你再浇上点油呢?只要南岛的下属对你开始心有不满,那麽阳凤的机会就会更大些。想到这,她面露忿然,冷声道:“夫人,你这话可真是欠妥。怎能将我等堂堂人类与下贱的蛇鼠相提并论?”果然,此言一出,众人眼中的羞怒更甚。
江七巧不是死人,当然也感受到了那无数道活像要剐了自己的目光,心里的几分愧疚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人也太无耻了吧,明明是他们强逼自己表演的,明明所有的罪都是他们自找的,她现在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怎麽就这也不妥那也不妥了?还有,她凭什麽要受到这种千夫所指的待遇!连海苍帝那死男人都一脸凶神恶煞的大便样。而这个率先开口的东御阳龙比狐狸精东御阳凤更狡猾更无耻更讨厌。MD,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好欺负啊?
她脸上绽开个温柔清浅的微笑,对东御阳龙微微福了一礼,柔声叹道:“阳龙少宫主此言也略略欠妥啊。须知前代王安石王公就曾感叹‘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除去外在的形貌不同,人与动物的内在又有何不同?花开花落,生死轮回,在宿命下,谁又跳出了六道之外?佛家的众生平等,本夫人猜想说的也就是这个理儿吧。”MMD,都是碳基生命构成体,你们这群王八蛋只不过命好投成了人而已,烧了还不一样都是灰,难不成还成金沙了?不待人开口,她又继续道,“更何况,本夫人以为今日这厅堂中死去的蛇鼠才真是遭到了无妄之灾。要说怨怒,该是它们更有资格才对!”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东御阳龙心内大喜,不悦地沈声道:“夫人何出此言?”
江七巧也不再故作样子,大大咧咧地翻了个白眼,掸掸衣袖,大圆眼扫视一圈,开始数落起来:“本来嘛,人家蛇啊、鼠啊好好地待在自家地盘上或是睡觉,或是捕食,或是奶孩子,就因为你们一个劲儿地想要看本夫人的绝技,於是前仆後继地跑来给你们观赏,偏偏你们一个二个不但不领情,还仗著自己武艺高强,欺负人家是弱势群体,拳打掌劈,剑挑刀砍,既白白糟蹋了人家的心意,又糟蹋了本夫人的绝技。”
“它们一进门就往人身上蹿跳,还咬人!”东御阳凤尖声喊出一干敢怒羞言的众人心声。
江七巧狠狠瞪她一眼,教训道:“打是亲,骂是爱,那是它们对人类的亲热,不懂麽?本夫人也怕你们不能领受它们的热情,在一开始就提醒了各位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观赏。对於个别身怀异能剧毒的品种,本夫人也提醒了各位要尽量避免他们的热情拥吻。结果呢?结果呢?”她指著地上的蛇鼠尸体,声音转为愤懑,“它们的热情换来的却是残酷无情的屠杀!这里倒下的无数蛇鼠尸体,预示著将会有多少的蛇鼠妻子失去丈夫,多少的蛇鼠丈夫失去妻子,幼崽失去父母,在家中嗷嗷哭号。那一声声悲泣是多麽凄惨,多麽绝望。而这一切的悲剧本来是可以避免的,但偏偏还是发生了。为什麽?这究竟是为什麽呢?”话锋一转,她面对著满地的死蛇死鼠,悲戚哀叹,“死去的你们可能会不断地质问,原因很简单,只因为那些所谓的高高在上的人类卯足了劲儿要观看本夫人召唤老鼠的绝技,只因为他们观看了绝技却又不懂得欣赏你们的热情。本夫人错矣,错矣,倘若能一直坚持不拿出召唤老鼠的绝技,也不会害得你们在今日枉死。你们虽然死了??????”演讲嘛,对她这个二十一世纪师范专业毕业的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MMD,要不要她再强调一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群王八蛋自找的,与她无任何鸟事!“但本夫人知道你们的怨灵还在这厅堂上徘徊,本夫人羞惭啊,这一切悲剧都源於本夫人意志不坚,屈服在了重压之下;那些人都曾言绝不後悔,都曾言是无上荣幸,可谁料──”
砰──
一声巨响,厅堂上唯一一张尚能勉强站稳脚跟的桌几被海苍帝一拳击得粉碎。
江七巧骇得心头一阵猛跳,及时收住口,眨巴眨巴眼,换上可怜兮兮的表情望著海苍帝。
海苍帝的目光缓缓从厅堂众人或青或黑,或白或红,尴尬无比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後落在江七巧脸上,黑金色眸中的神色复杂之极:有亟欲撕裂的疯狂,有隐隐跳动的暴虐,有无可奈何的苦涩,还有晦暗yīn沈的憋闷??????各种数之不尽的情绪在眼中交替变换,看得江七巧心惊胆战。
不止是她,厅堂内所有的人都在一股巨大的威势下不敢开口半句。每个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南海霸主曾当众说过“谁敢数落一句,为夫都会替你将他当场灭了!”,现在头脑冷静下来,又被那夫人一番番指桑骂槐,旁敲侧击地质问,终於都憋屈地反省到今日这场狼狈确实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他们自找的!
“苍??????”总是这样不上不下地对视也太有碍心理健康了,江七巧不怕死地弱弱地唤了一声。
海苍帝目光闪了闪,闭上眼睛,再张开时,翻滚的一切情绪已尽数收敛,他揉著太阳穴,淡淡说道:“巧巧无需反复强调,在场的都是明理之人,断不会将今日之羞算在你这个弱女子头上。”凌厉的眸光疾电般从大厅所有人身上滚过,待看到众人微凛之後,才又问道,“为夫只是好奇,听巧巧之言,绝技该是召唤老鼠而已,为何连这蛇也来了?”
“蛇鼠本是一窝嘛。”没了海苍帝复杂的眼神瞪视,江七巧绷紧的心也放松不少,轻飘飘地答道,“厅堂内突然出现大量的老鼠,对捕食老鼠的蛇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诱惑,当然会紧随其後罗。”
有??????有道理,简直太有道理了!众人彻底无力。
海苍帝揉著太阳穴的手指蓦地一僵,瞬间面无表情,只是额角剧烈跳动的青筋昭显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很好!巧巧,你的绝技堪称前无古人,後无来者,当世也无人能与你并驾齐驱。”薄薄的唇畔裂出一丝狞笑。
这个??????这个,後半句她同意,但前半句说得不太准确,至少她现代的江氏家族,几乎代代都有人继承这项倒霉的异能。不过,在面露狞笑的海苍帝面前,她还是识时务地没敢反驳,只诺诺地应了一声。
“不愧是我南海霸主独一无二的夫人。”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游移,几度不慎滑到了纤细的脖颈处。
江七巧挺立著僵硬的身体,嘿嘿强笑两声,“荣幸荣幸。”
“呵呵,巧巧,今日你送了为夫如此大的惊喜,为夫定要好好奖赏你才是。”狞笑慢慢扩大,带上了邪魅。
“不??????不用了??????”江七巧面露惊惶,连连摆手,立刻想起了那悲惨的变态的“奖赏”。
“这可由不得你!”
一声轻喝,南海霸主不顾其夫人的尖声惊叫,将其扛在肩上,大步踏出破烂不堪的厅堂,徒留下一群瞠目结舌的男男女女。
第八十四章 先下手为强
目送那一步一个脚印的矫健身影,耳闻那凄厉悲惨的尖叫声逐渐远去,邪风、狂浪、怒涛面面相觑,继而全荡开一抹苦笑。这场景是何等的熟悉啊!唯一不同之处在於这次岛主是用走的,不是用轻功飞的。
“我真笨,竟然会附和著要看夫人的绝技。”狂浪懊恼地看著满身血迹的衣衫,自责不已。
“我完全同意你的说法。”怒涛瞪了他一眼,一个能收纳黑猇和大鳄的女人怎麽著也不会简单到哪儿去的。
邪风轻轻摇了摇血红的折扇,勾起的微笑如春风拂面,和煦醉人。夫人果真没有让他失望呢,这世上也只有她能挑起岛主所有的喜怒哀乐,挑起他的丝丝柔情。目光投向那个一边医治中毒者,一边笑得像个傻子般的医毒狂魔,眉峰微微一挑,好吧,既然岛主都同意了,那这家夥就留著罢。
当!到东海神宫两个女人身上时,春水明眸略略暗了暗。这两个女人今日很明显是在针对夫人,是女人的嫉妒麽?还是??????他沈吟片刻,眸光重又明媚起来,不管怎样,若真向夫人伸出了爪子,哪怕上天入地,粉身碎骨,他也定要将这爪子给斩了去。至於眼下,岛主和夫人倒真是给他们留下了个烂摊子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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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苍,我不要奖赏!我不要奖赏!”江七巧在海苍帝肩上死命挣扎,大声哭叫著,双手用力捶打他的後背,无奈种种努力却如蜉蝣撼树一般徒劳无功。
“除了死人,还没有谁敢拒绝为夫的奖赏。”海苍帝大手在她臀上一拍,狠戾冷笑道,“巧巧,为夫奉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脚下迈得更快,转眼间就来到了熟悉的挂满暗青色幔帐的浴室。
虎头出水口永无止境地喷吐著温热的水液,保证池子里的浴水能始终处在最佳的洗浴温度,嫋嫋白烟在浴池上方回旋盘绕,为浴室染上一份温暖的暧昧与缠绵。
“哗啦──”海苍帝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肩上的江七巧往水里一扔,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温热的水瞬间将江七巧娇小的身体全数淹没,浅蓝色的纱裙在透明的水波中飘扬荡漾,衬著那张玉雪可爱的小脸越发灵秀,仿佛是个水中精灵,一个勾起人虐待欲望的精灵。
该死的男人!江七巧在心底不停地咒骂著。浸透的纱裙沈重粘黏,裹缠著手脚,费了好大劲,她才终於挣扎著从水中站起身,待抹去脸上的水渍,刚一睁眼,便对上一双暮霭沈沈的黑金色眸子和一张透著狰狞邪魅的绝世容颜。
呵!装尸啊!她吓得倒抽口冷气,对这男人辣手摧花的抛人行为很是不满,对他没伸出援助之手拉她一把的见死不救更是不屑。小气巴拉的臭男人,不就是召唤了些蛇鼠小动物,扫了大家点点面子麽,有必要这麽计较?亏他还是南海霸主呢,竟然连这点子包容心xiōng都没有。她垂下眼,不断地在心里腹诽著。
海苍帝眸色更沈,自这女人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起,他的视线就没从她脸上移开过,虽然此刻她垂下了眸子,但心里在想些什麽却早已透过她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很好,这死女人不但惹怒了他,还不知死活地敢对他有意见!
右手微张喷吐出一股劲气,将她迅速抓入怀中,左手钳住她尖尖的下巴不甚温柔地抬起。
“巧巧,为夫怕这一身血腥肮脏污了池水,打算到别处沐浴,你自个在此沐浴可好?”他轻啄一口手中豔红的菱唇。
嗯?江七巧霍地抬眼,不敢相信这男人会突然脑抽了。
“怎麽?巧巧可是不愿为夫在它处沐浴?那好,为夫──”海苍帝顿住了,弧线极美的薄唇笑得温柔缠绻,但背後似乎又很不协调地含著森森邪狞。
“不,你去吧,去吧,快去吧!”江七巧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连声催促。
下巴上的手指突然加重,捏得骨头隐隐作痛,海苍帝眉头皱起,轻柔的声音带著些些黯然和委屈,“巧巧,你就这麽不待见为夫麽?这可真伤了为夫的心。”
嗤──江七巧吸气吸得牙缝都凉了,心中暴寒,这男人开始出现不正常的苗头了。
“胡说,苍是我最最喜爱的丈夫,怎麽会不待见?人家还不是担心你,怕你被这身脏污熏著了嘛。”她面色一正,旋而又赶忙谄笑著狗腿地抚上男人的xiōng膛。呜呜,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笑得还那麽扭曲,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
海苍帝闻言低低笑出了声,只是眼中仍是晦暗一片,读不出任何情绪,“既是如此,那为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巧巧,你会乖乖地在这里洗好等为夫的,对不对?”越发轻柔的嗓音中注入了慵懒,性感撩人,却是威胁十足。
“我??????我保证会等你的,绝对不会逃跑。”话音刚落,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大耳光,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佳写照麽?
海苍帝再度吃吃笑起来,“巧巧,你不用保证的,为夫信你。更何况──”他微顿,眸子危险地眯起,“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为夫也照样能将巧巧捉回来,只是那时奖赏就会变成惩罚了呢。巧巧那麽怕疼,一定不会喜欢惩罚的。”俯身在她的唇上轻佻地咬了咬,捏住下巴的大手倏地移到她高挺的丰盈上狠狠拧了一把,在她的呼痛声中放开她,轻笑两声,干净俐落地转身出了浴室。
暗青色的幔帐撩起垂落,光线一明一暗,将浴室与外面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外面是秋风萧瑟,里面是暖意融融。
外面是海阔天空,里面是危机四伏。
江七巧瞪著厚重的幔帐,慢慢揉著被拧痛的左xiōng,泪流了。她敢肯定,海苍帝又开始抽风了。
诚然,海苍帝不在这里沐浴,主要原因是不想满身血腥污染了池水,但也不排除故意留给她片刻喘气独处的空间,更深沈地增加她的心理压力,摧残她的神经。
逃跑,她不是没想过,但亦如海苍帝所言,跑到哪儿下场都一样。不,可能会更悲惨。一想到那个男人拿刀逼她的可怕场面,她就不敢轻易尝试了,尤其是男人临走前的那一把狠拧,更是让她心惊肉跳,万分担心本是有些过激的性行为会演变成SM。她是正常人士,绝对没有那种变态嗜好。
可是,要让她毫无反抗地接受海苍帝那有些变态的奖赏,她又很不甘心,手不由自主地摸到时刻藏在衣衫内袋里的小瓶子。
横竖都逃不掉,不如先下手为强,把海苍帝这个绝世美男调戏猥亵奸yín个够,一圆她的女尊梦想。到时就算死了也是死而无憾。
兔子逼急了会咬人,人若横了就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江七巧就成了一横人。
吼!想到某些刺激画面,她的狼血开始沸腾了,一扫先前的畏惧和沮丧,斗志昂扬地极快扒光身上的衣物,认真洗浴起来。
一边洗,一边琢磨著该如何让海苍帝乖乖吃下那颗绝世春药──春睡海棠!
第八十五章 春睡海棠(一)
坐在曾经让她生不如死、欲死欲仙的软榻上,江七巧强作镇定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著慢慢地啜著。
扶手软榻边仍旧放著一张红木雕花矮桌,桌上放著一壶煮好的热茶,几个茶杯,一盘精致的茉莉糕。糕点桂圆大小,一个个全雕刻成精致的茉莉花,散发著香甜糯软的气息。
轻轻拈起一块糕,入口化渣,口齿留香,那微微的甜,淡淡的香,配上热茶浅浅的清苦,正是她的最爱。
刚刚沐浴完,莹玉和柔玉就送上了清茶和茉莉糕,据说是海苍帝吩咐送来的。
长长的湿发也在两个丫头的精心擦拭中干了八九分,只微微有些润湿。服侍她穿好一件朱红棉袍後,两个丫头便挤眉弄眼地嬉笑著走了,临走前还细心拉好浴室门口厚重的幔帐。
莹润的肌肤在朱红棉袍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晶莹剔透,粉嫩珠圆。她微微叹口气,原来古人也懂利用颜色提高暧昧指数的原理。环顾四周,还好,周围挂的仍然是海苍帝常用的暗青色帐幔。若是全挂成了红色,指不定她的眼睛会被辉映成西班牙的斗牛眼。
“巧巧。”厚重的暗青色幔帐被掀开,从外面泄进一缕明亮的光线,但眨眼间,幔帐又落了下来,恢复了一室淡白昏黄的暧昧。
江七巧循声望去,海苍帝高大健美的身躯上穿著一件宽松的白色棉袍,腰间的束带随意挽了个结,结带长长垂落直到膝盖。斜开的衣襟微敞,露出小部分结实的浅铜色xiōng膛,半露半隐间更彰显迷人的性感。
长至膝弯的墨发光泽如丝,中途拦腰辫成松松发辫,发梢处用一根青色的丝带系住,浑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慵懒闲适,举手投足间都流溢出男性的风流,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笑意妍妍,魅惑众生。
“苍??????”江七巧只觉口中某种液体开始全面泛滥,红色的心在眼中跳跃。这样一个大美男要是不主动吃上一回,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某个邪恶的念头越发坚如磐石。
“巧巧,真乖呢。”海苍帝缓步移近,将手中提著的檀木盒子放在桌上,靠著她也在软榻上坐下。
江七巧的目光从桌上的黑檀木盒子一扫而过,心里有惊慌、有兴奋、有邪恶。定定心,她翻起一个茶杯,倒入茶水,举到海苍帝面前,大圆眼氤氲起蒙蒙雾气,娇怯怯地看向他,软语哀求道:“苍。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好不好?”
海苍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唇畔勾起,食指在她脸上轻柔地滑动,柔声道:“巧巧倒的茶,无论怎样,为夫都定会喝下。只是,巧巧,为夫不甚明白,你做错何事,需向为夫赔罪?”
这个??????这个,江七巧低下头,手指交缠扭动,心下答道:当然是提前为後面的大无畏行动奠定基础。喝吧,喝了茶,她事後才有话脱罪不是。
“巧巧,为夫在询问你呢。”下巴被有力的麽指和食指强行抬起,被迫对上波光粼粼,却暗潮汹涌的黑金色眼睛。
“我??????我不该让老鼠和蛇毁了苍的宴会;不该??????不该让宾客狼狈不堪;更??????不该让苍打老鼠和蛇??????”她嗫嚅著,心虚地避开海苍帝直视的眼睛。
海苍帝轻轻吻著她被水汽熏得水灵粉红的脸颊,喉间溢出低低的魅笑,“巧巧,为何为夫总觉得你言不由衷呢?”
“我??????我是说真的!”江七巧心头一跳,鼓起腮帮气呼呼地大声申辩。
海苍帝离开她的脸颊,笑睇她委屈的神情,忍不住伸手拧上她鼓鼓的腮帮,“好,巧巧说是真的就是真的。这事也不能全数责怪你一人,为夫已不再生气了。”这句话倒不是反话。在掀开幔帐,看到乖乖坐在软榻上喝茶的娇小身影时,心里是有些讶异的,这女人从头至尾居然没动过一丝一毫逃跑的心思,还真是出乎意料。无形中,这样乖顺听话的江七巧取悦了他,那积攒在心底的丝丝恼怒便消散了。
“那??????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奖赏?”江七巧顺杆而上,撒娇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悄细道。
“唔,且容为夫想想。”他半搂住怀里的小人儿,眉头微蹙,似是陷入了思考,间或斜眼看看一脸紧张盯著他的巧巧。
朱红的袍子将她簇拥得严严实实,粉豔喜庆,莹润的肌肤上好似蒙上一层淡淡的红霞,红嫩软腻,看著恨不能咬上一口。那小心翼翼盯著他的神情仿佛是只对著主人求饶讨好的委屈小猫,真想抱进怀中狠狠蹂躏一番。不过,他不想太快就把这只小猫给吓炸毛了,猫儿麽,要慢慢逗弄才更有趣。
拈起盘中一块糕点递到小猫的嘴边,“巧巧,洗浴後,腹内该是有些饥饿吧。来,尝尝。”食指抵著糕身往红豔的唇缝里塞去。
江七巧配合地张开嘴,任他送进嘴里,嘴巴吧嗒吧嗒几声,口中的糕点已化为残渣吞入腹中。
“苍,你还没回答我呢?”她小嘴微撅,摇著他的上臂。
“巧巧,来,喝茶。别噎著了。”他仍是不答,只端著茶杯递到她嘴边。
江七巧接过茶杯一口饮尽,砰地一声搁在桌上,继续摇著他的手臂,“苍,好不好嘛,我不要你的奖赏。”
海苍帝盯著她看了片刻,终於在她渴盼的眼神中笑著点下高贵的头,“好,巧巧说什麽为夫都同意。”
江七巧瞬间眉开眼笑,捧著他的脸狂亲数下,欢快道:“我就知道苍对我最好了!”她伸手也从盘里拿起一块糕点送到他唇边,“苍,你也吃。”
海苍帝笑得温柔缠绵,凝视著她,张嘴将糕点和她的手指一并含入。利齿和灵舌一边轻轻咀嚼,一边吮吸著她的手指,眼中炙热的光芒越来越盛。
“苍,好吃吗?”江七巧低声询问,在他炙热的凝视下,双颊似火山喷发,红豔灼烫。这男人的眼神真是该死地勾魂,电力强大到她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巧巧亲手喂的东西怎会不好吃呢?”海苍帝捉住她的手,半眯著眼,腥红的舌尖沿著她沾染上糕点残渣的手指一根根逐一舔过,心满意足的神情似在品尝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那就好,我真怕苍说不好吃呢。”江七巧突然一扫先前的羞怯,咯咯笑起来,笑声像是老母**下了个双黄蛋似的得意。
“巧巧,你给为夫吃了什麽?”海苍帝笑眯眯地看向她,语气淡然温柔,不过那双蓦然yīn沈的眼眸出卖了他温柔的假象。在巧巧发出得意笑声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的身体竟逐渐无力起来,雄厚的内力无法凝聚,浑身燥热,小腹处有一团火在燃烧,情形很像中春药的症状。这怎麽可能?普通迷药春药对他来说明明该是无效的才对。
“莫夜的祖传春药──春睡海棠。”江七巧也笑眯眯地回道,“据莫夜介绍,这春药无论男女吃下过後,意识绝对清醒,只是身体会不受控制地发情。全身虽无力,但尚可勉力移动肢体,在欢爱时不至於让人觉得太过索然寡味。此外,不管有多雄厚的内力和高深的武功,一旦服下此药,反应也将会与寻常人一般无二。所以,苍,你也别想著用啥内功把药性逼出来了。”她幽幽一叹,又道,“唉,莫夜说这药必须成药丸状直接服用方才有效,虽说这药入口即化,但要想瞒过你,塞进你口中,刚开始还真是让我好一番头疼呢。幸好,你疼我,让丫头们送上了糕点,把药丸夹在糕点里,在你意乱情迷,放松警惕之下就很容易入口了。苍,你说我聪不聪明呀?”
“聪明?”海苍帝冷冷地反问,一时间恨不能食莫夜的肉,寝他的皮,喝他的血。
“对啊。”她狡黠一笑,双手往海苍帝身上一推,轻松容易地将他推倒在软榻上。
第八十六章 春睡海棠(二)
“苍,逗我是不是很好玩啊?”江七巧压在他身上,手指顽皮地在他光滑的脸颊上滑动,“很像逗弄小猫一样有趣吧?”吼──十年风水轮流转,如今她终於也一尝压男人、逗男人的滋味了。吼──果然好爽!
“是为夫大意了,忘了小猫也是有爪子和牙齿的。”海苍帝懒懒地睨向她,面颊上泛起春情的红晕,俊美阳刚的五官逐渐熏染出情欲的迷离。
“苍,平常都是你服侍我的,今次也让我服侍你一次可好?”她凑近他,粉唇摩挲著他发烫的脸颊,娇声道。
一抹幽光从海苍帝yīn沈的眸中闪过,“那是为夫的荣幸。”他口里淡淡答道,努力压住在心底不停翻滚的情欲和燥热。
“那苍的眼睛为何如此yīn森,活像要扒了我的皮似的。”江七巧不满地揪揪他的脸颊,这男人满眼的狠戾yīn森,哪像中了春药的样子?如果不是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和逐渐开始不稳的气息,她都要怀疑莫夜是不是拿了过期产品糊弄她。“苍,我是你妻子,偶尔让让我有什麽不好呢?干嘛非得和我较真。”她委屈地瞅著他,抱怨道。
海苍帝的眸色更加深幽,带著点点无奈,他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栽在一个女人手里,难道还不准他咬牙怨愤下麽?总不会还要他这个受害者笑容满面地嘉奖这春药找得好,下得妙,让他这个武功卓绝的男人也只有沦为黏板上鱼肉的份儿吧,那也太强人所难了。何况,他还不够让著她吗?又什麽时候真的和她较真了?
江七巧将他眼中的无奈收入眼底,尴尬地摸摸鼻子,好吧,算她的怨言师出无名。不过,这男人摆著这样的眼神,真的是让她不敢下手啊。
不管那麽多了,先摧毁他的理智再说。心一横,她埋头吻上男人性感的薄唇。
海苍帝的唇与身体一样也炙烫得吓人,她用舌尖细细描绘著弧线绝美的唇形,贝齿轻轻啮咬著,在察觉到两片唇瓣不由自主地张开後,调皮的舌尖才缓缓从唇缝里溜进去,里面全是芬芳火热的阳刚气息,那根灵活柔韧总是戏弄她的舌此刻无力地蜷缩著,心里得意一笑,小舌使劲挑起男人的舌,从舌根开始,毫无遗漏地舔著,吮著,间或刷过火热的口腔壁和齿龈,耐心地寻找开发男人口中的敏感点。
这个小妖精。海苍帝心里咒骂著,浑身愈加无力。他亲吻过的女人至始至终只有压在身上的这一个女人,平日里的亲吻,通常都是他强势侵入她的口中,霸道索取她的甜蜜。此刻,自己的口里却被这女人肆意翻搅,丝丝酥麻沿著筋脉游走,浑身竟涌起说不出的舒畅和绵软。叹息一声,身上的女人是他最爱的女人,他永远对她筑不起坚固的心墙,使不出狠辣的手段。罢了,巧巧要干什麽都随她,事後再好好和她算账。他的神智逐渐放松,开始顺应烫软的身体发出难耐的饥渴。
听到海苍帝喉间溢出的饥渴呻吟,江七巧邪恶满意地笑了,缓缓移开唇,小舌从他口中拉出一条yín靡的银丝。
“巧巧??????吻我??????”粉豔的薄唇吐出欲求不满的火热气息,黑金色眼中的幽暗yīn森被情欲的烈焰焚烧尽殆。
“好,吻你。”她再次俯下头,这次却不是深吻,只像小**啄米似的在粉豔的薄唇上啄了几下,惹来男人不满的咕哝。
她嬉笑著偏头躲过男人努力抬起的手,拉开他腰间的束带,敞开雪白的棉袍。
淡青色的布单上盛开著凌乱的雪莲,而雪莲中心躺著一个浑身浅铜色的赤裸男人。
在情欲的煎熬中,浅铜色的肌肤晕染了淡淡的红晕,饱满额上微微的汗湿将夜明珠的光晕折射出迷离的光芒。散乱的墨发,微蹙的剑眉,情潮氤氲的黑金色眼眸,翕张的粉豔薄唇不断吐出媚人的低吟,优美刚健的脖颈,勾魂的锁骨,厚实宽阔的xiōng膛,挺立深红的茱萸,精悍柔韧的腰,肌肉结实的小腹,茂密深黑的丛林,高高扬起的雄性器官,修长笔直的腿??????她逐一缓缓看去,浑然不觉有两道鲜红顺著人中悄然流下。
一直知道海苍帝是俊美绝伦的,却从没机会看过深陷情欲中的他。此刻的他很美,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充满勾魂摄魄的美。这美是雄性阳刚的,这美是妖娆魅惑的,这美是性感迷醉的,这美是超越性别的。是个女人,无论是八十老妪,还是待哺女婴,都会丧失理智地扑上去;是个男人,看见这样的媚惑,十个直的恐怕有九个都会变弯,剩下那个是阳痿不举且天生无肛的残疾。
她,江七巧,绝不是性冷感,身为一个正常的女性,身为这副极致勾魂躯体的合法持有者,如果不趁此大好时机做点啥,那就真的是暴敛天珍了。一对不起生她养她的父母,二对不起在腐文事业上奋斗的诸位作者,三对不起腐圈里的各位仁人志士了。
色向胆边生,她抬袖抹去鼻间的鲜血,急吼吼地转身打开海苍帝带来的檀木盒子。里面的隔箱有一壶酒,一罐蜂蜜,一盒透明药膏,一支大号碧玉狼毫,还有??????一根十五六厘米长的成直线的宋代双头白玉yīnjīng。
江七巧先是一窘,接著这点点窘迫被狂热的兴奋席卷而空。虽然从未实践Cāo作过,但看了那麽多H文,这理论知识不敢说学富五车,怎麽著也达到了汗牛充椟的级别。
首先提出那壶酒,放到鼻端嗅了嗅,很醇厚的酒香,唇边的邪笑拉得更大,她居高临下地站在软榻边,对著在榻上难耐情火,身体微微扭动的海苍帝淅沥沥地倾倒下去。
冰凉碧绿的酒液倾洒在海苍帝翕张的口中,倾洒在他厚实的xiōng膛上,沿著起伏的身体四下流溢,有的没入雪白的衣袍中,有的往下积洼在椭圆性感的肚脐眼里,有的则流进茂密的丛林中。江七巧看得直吞口水,绿油油的目光跟著酒液在男人身上四处巡逻,直到对上一双迷离的黑金色眼睛。
“巧巧,你可满意了?”被冰凉的酒液一激,海苍帝迷乱的身体得以短暂抑制。粉豔的薄唇凉凉勾起,带著几分讥诮和戏谑。这死女人,多半从初上岛时他对她使用情趣东西後就一直惦恨在心,这颗春睡海棠是早就蓄谋用在他身上的。向自家夫君下春药,这事恐怕只有这个色女人做得出来,也只有她敢恬不知耻地做出来。
“满意,夫君的身体为妻非常满意。”江七巧对他的讥讽毫不在意,挑眉一笑,弯下腰,小手温柔地抚上他烫红的脸颊,清脆的嗓音变得诱惑低柔,“苍,这春药不会让你丧失神智。但我会努力让你在我的手中忘记所有喔。”
“巧巧,你想过事後会有什麽下场吗?”海苍帝冷笑威胁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江七巧毫不畏惧地甩出一句色鬼经典语录,手指一动,拉开腰间的束带,嫩腻粉润的胴体在敞开的红袍中若隐若现。
咕哝──
海苍帝的视线瞬间点燃,喉结上下急速滑动了几下,身体被眼前的诱惑一激,再度无法控制地滑下情欲的深渊。
“苍,我好爱你呢。”江七巧爬上软榻,粉嫩滑腻的身体轻轻覆压上健美滚烫的躯体,朱红的袍与雪白的袍在两具躯体边交织蔓延,宛似两朵靡丽的山茶花。
那印在唇上的芬芳,那紧贴肌肤的粉腻,让海苍帝的身体彻底瘫痪,下身胀痛到了极点。
身上的死女人似乎察觉到什麽,居然一边深吻他,一边用两条粉腻的大腿夹住他胀痛的昂扬上下轻柔地摩擦。腰间急速蹿起一股强劲的酥麻,眼前白光一闪,滚烫的jīng液喷薄而出,尽数射在女人的身体上。
江七巧身体一顿,小手顺著海苍帝的腰腹摸下,在自家大腿上摸了一把,将沾著rǔ白黏液的小手放到他眼前,当著他的面,大圆眼半阖,勾出无限妖媚,学著先前他的动作,伸出舌尖将手指上的黏液逐一舔去。
身下厚实的xiōng膛起伏变得剧烈起来,她媚笑著,唇重新印上男人的唇,“苍,尝尝自己的味道。今日巧巧想让你精尽人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