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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血色激情(高干)

    ☆、32你疼我就疼
    姜宇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沟里爬,低洼的雪淹过膝盖,每走一步费好大劲儿,费力拔出一脚,腿倒拔/出来了,鞋却掉雪坑里了,手电照着,从雪里扒拉半天才找到鞋,急得恨不能不穿鞋,骂着:你大爷的,别给老子添乱了!
    姜宇终于连滚带爬的来到车前,手抹擦着车屁股的落雪,看清了车牌照,正是警队的车,又是撕心裂肺的喊:“筠子……筠子……”
    手电从后车窗的缝隙照进去,隐约看见穆筠整个身体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姜宇急得眼睛冒火,咬着牙龈快出血,筠子啊……咋不动呢?咋的了?可别呀……呜嚎悲痛地哇哇叫,眼泪都出来了。
    穆筠在车里冻了几个小时,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想到雪会这么大,连厚棉服都没穿,只穿了件薄绒外套,身体都冻透了,双腿失去了知觉,意识开始虚幻,耳鸣目眩,加上头部的震荡,意识不清的晕沉,像在梦境里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那声音特慰藉、特温暖,就是睁不开眼睛,支配不了行为动作了。
    姜宇发疯的扒着雪,驾驶座一边卡着一块岩石,正堵在前后门的位置,姜宇费劲力气和那块岩石较劲,手搬、脚踹、木棍撬……可是纹丝不动,情急的又去扒副驾驶的一边,这一边全是深雪碎石夹杂着蓬乱的树枝。
    姜宇双手疯狂的扒雪,手指尖都扒破了,也不知道疼,更不知道冷,什么都顾不得了,一着急手电掉进深雪里,漆黑一片,这手电今儿可派上大用场了,没有它就什么也看不见,可不能丢了,双手扎进雪沟里找手电。
    手电正掉进沟底碎石的深缝里,微弱的闪着光,姜宇的胳膊跟弹皮筋儿似的拉长一倍都没够着,Cāo/你大爷,这关键口你个缺心眼儿的手电也敢耍老子玩儿!
    扒开碎石深雪,整个身体钻进去,撅着屁股伸长胳膊终于够到了手电,紧紧握在手里,可别再掉了。
    抽身撅屁股站起来,一不留神屁股扎进一根尖利树杈,扎得生疼,一起身刺啦一声从臀部刮扯到大腿,外裤和里面的秋裤都刮破了,白生生的露出屁股和大腿,好悬没把裤子扯下来,这亏了穿着秋裤,要不漂亮的屁股就得挂了彩生生留下一个大血口子。
    提提裤腰顾不上别的,这时候就是刮破前裆门儿露着大宝贝也得耐着。
    手电照着继续扒着碎石烂雪,呼啸的雪从裂开的大口子嗖嗖的钻进去,灌了一裤腿,风雪在裤裆里打着旋儿,白屁股让雪肆虐得直颤,绝有弹性、绝有力量的和风雪较着劲儿,不知道冷!满脑子都是穆筠,哪顾得上其它感觉。
    终于后车门雪扒干净,使劲儿拉车门,纹丝不动,熄火断电,中控锁死车门打不开,姜宇搬起一块大石头狠力的砸碎车玻璃。
    晕在方向盘上的穆筠被一声巨响震醒,迷蒙的睁开眼睛,意识还在游走,还在梦里,忘了身在何处。
    姜宇猴子似的从窗户爬进去,边爬边喊:筠子——
    筠子抬起头,身体动了。
    姜宇不停地呜嚎喊叫,看到筠子动了,声音戛然而止,惊喜:她动了,还活着,筠子还活着!
    穆筠抬眼看到姜宇,以为自己是在梦境里,在梦里她见到了自己想的人,欣慰的一笑,眼前的姜宇眼睛里闪着泪光,嘴角纠结的瞥着,像欣喜,又像委屈,筠子犯懵,怎么了?这小子哭什么?
    姜宇呆傻的看着,穆筠的额头都是血,脸色惨白,凤眼儿眯着,苍白的嘴角一弯,对他一笑,那样子让姜宇心疼的颤抖,一把抱住穆筠:“筠子,你还活着……还活着……我以为……”眼泪又流了出来,嘴角绽出俏皮的笑。
    擦着穆筠额头的血,心疼地问:“头破了,还有哪儿伤着了?”心纠结成一团。
    “你怎么一个人跑长途呢!你知道我多担心吗,这一整天我的心都没消停,尽想着你了……”不停地嘟囔。
    穆筠倒在姜宇的怀里,还像是在梦里,又看见这个面容和俏皮的笑,这个安慰,意识渐渐回归,渐渐想起来自己出了车祸,滑进了沟里,抬眼看着姜宇,虚弱的问:“你怎么来了?”
    穆筠是搞不懂,她掉进深沟,老天都抹黑着眼看不见,怎么姜宇冷不丁的出现了呢?
    这就是心有灵犀,一个人牵挂着另一个人,你冷他就冷,你疼他就跟着疼,互相牵扯着心,揪一下就知道对方的感觉,血脉都在一起流动,每根神经每个细胞都一起弹动跳跃。
    “筠子,我说了别让我担心,你有事就是我的事,我怎么能不来,今天要是见不到你,这夜我都没法熬过去,现在好了,见到你我就心安了。”紧紧抱着穆筠不放。
    穆筠欣慰,有个人这么牵挂着自己,要不是姜宇自己非得冻死在这不可,不想动就在姜宇的怀里靠着,嘟囔:“傻小子,你哭什么,跟我死了似的。”
    姜宇轻声吼:“你别这么说,我心里难受。”
    姜宇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落泪,是悲伤、心焦、心疼、再到惊喜,被揉虐得五味杂全,顾不得形象,大男孩儿似的撇撇嘴,我姜宇轻易不露世的表情让你穆筠看一回,别人想看都没这个福分。
    穆筠真稀罕姜宇流泪的样子,比翘嘴笑还勾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弹下来就是金子,那得多金贵,穆筠的心都软榻成泥了,逗言:“姜宇,你还别说,你哭的样子挺挂彩儿,比你笑得时候还撒亮。”
    姜宇噗嗤笑了,你穆筠啥意思,难道希望我姜宇天天哭给你看?你别想!我姜宇惊世骇俗的绝世表情只能做一回。
    姜宇试着把穆筠抱出来,可穆筠双腿麻木,动不了,姜宇急问:“怎么了,你的腿怎么了?是不是腿伤着了?”
    “没有,我就头受伤了,腿没事,腿是冻得,冻得没知觉了。”
    姜宇心落了地,没有大伤可真是万幸。
    这大雪害了穆筠,也是大雪救了穆筠,因为深沟厚厚的积雪缓冲了车身撞击的力量,这要是直接撞击没有积雪的地面,那命就难保了。
    姜宇把穆筠抱出驾驶位放到后座上,后座高高翘着,近乎九十度,哪放的住人,用身体支撑着,穆筠的整个人压在姜宇身上,姜宇脱下大衣包住穆筠,又脱下她的鞋,搓着冻僵的双腿帮她活血,穆筠动不了,头还在晕,支配不了自己,只能听任姜宇的摆布。
    姜宇抗冻,棉衣里只穿着一件警服衬衣,单薄的显着身形,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段因剧烈运动而红润的脖颈,坚实有力,之前发疯的连滚带爬,衬衣的下摆从裤腰散落开,松懈不羁的挂在身上,一条裤腿几乎从头扯到尾,白臀白腿露着,裤腰带没多大分量的成了摆设,卡在胯骨上,露着一节后腰,那样子跟个耍货的痞子无赖似的特有味儿。
    抱着穆筠帮她取暖,穆筠渐渐有了知觉,舒暖开来,双腿由麻木转为疼痛,血脉开始流通。
    姜宇用身体支撑着穆筠不停地问:“好些吗?暖和没?……”
    穆筠倒在姜宇的手臂里,正面贴着他的xiōng脯,都能听到呼吸,能闻到这个男人身体的味道,姜宇xiōng部挺实的肌肉一起一伏,脖颈崚嶒的锁骨性感的能刺瞎双眼,穆筠紧忙闭上眼睛,不敢看,拿起姜宇的大衣命令:“穿上!”
    姜宇推脱:“我不穿,你穿着。”
    “你给我穿上!”穆筠坚持。
    “你都冻成这样的,你穿着。”姜宇喊。
    穆筠咬着嘴唇,小兔崽子你给我穿上,你露着这副身板儿撩我呢!隔着衬衣都能看到你的肌肉在跳,脖颈动脉的流速都瞭的一清二楚,想怎么的!你再不穿上我把持不住咬你一口怎么整!
    “你给我穿上,我不冷了,我暖和了。”穆筠近乎恳求。
    “不行,你穿着,我不需要。”姜宇就是不穿。
    “你就穿着一件衬衣,想冻死啊,穿上!”穆筠大声命令,头晕目眩,大声说话都震得脑袋疼,还非要和姜宇争,在心里苦叫:你小子就别和我争了,赶紧穿上吧!别真把身体冻坏了。
    姜宇就是不穿:“我火力壮,一点儿都不冷,真的,别管我,你穿着。”把棉衣狠狠包住穆筠。
    这俩人就因为一件棉衣没完没了较劲,推来让去,谁也不屈从谁,穆筠急了:“穿上,你必须听我的,我是你上级。”这权威架势都摆出来了。
    姜宇回嘴:“说啥!这时候你还拿上级压我呢,我他妈就不怕这个,我就讨厌别人命令我。”
    穆筠眨眼儿,非要达到目的:“你倒是听不听!赶紧穿上,我比你大,我是你姐,你就得听我的。”这权威不行,又把年龄摆出来。
    一下刺激了姜宇,急了:“谁说你是我姐了,你自己按个名头就管用了,我还没承认呢!我是男人,你必须听我的,明白吗?”
    就因为一件棉衣,俩人要急眼,穆筠惨白着嘴唇,气吁虚喘,姜宇心疼,都这样了还硬气,还硬撑着,抱紧穆筠说:“你为什么不穿,穿上又怎么了,现在你比我需要,你就不能顺我一回,就不能软一回,干嘛这么抗拒我,你让我心里好受点儿行吗!”
    说的穆筠心里难受,无语。
    “筠子,你哪疼告诉我,哪里不舒服说出来,别硬撑着,哭也行,骂人也行,就是别拒绝我。”
    穆筠回一句:“我干嘛哭啊,我又不是小女孩儿,还得让人哄着。”
    “你就让我哄一回不行吗,我就想哄你,就想让你高兴,谁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谁都有脆弱的时候,你不是也救过我吗,我就不能救你一回!”姜宇委屈。
    俩人脸对脸的看着,近在咫尺,喘息着,目光如火。
    “筠子,我知道你不信我,那你就看着,我会让你看清楚,我会让你明白你冷就是我冷,你疼就是我疼,我姜宇心里就你一个人,除了你再装不下别人,不信你等着,我等着你信我那天为止。”大喊:“今天你必须听我的,别摆理由拒绝,我姜宇知道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就是你命令我,我不愿意的事也是白扯。”
    穆筠把眼听着、看着,温暖又酸涩,你小子咋啥时候都这么强势,今儿我是没劲儿和你较量,我要是有劲儿还就跟你折腾折腾。
    穆筠从来是用坚强的外表战胜脆弱的内心,不让人看到内在的虚弱,从不在外人面前流泪,更不会在男人面前施娇柔媚,而此时眼睛湿了,真心柔弱,只因为有个强大的怀抱可以让她脆弱,可以让她依靠,眼泪要流出来,紧忙撇过脸不看姜宇,咬咬牙咽回去,这最后还是装了一把,不再抗拒,默言顺从。
    姜宇:“筠子,听我的,你信我,我们必须走出去,我带着你一起走,我们不能冻死在这。”
    穆筠回应:“好,今天我听你的。”
    ☆、33金贵的腚
    刑警队,六点多警员们陆续收队回来,就不见姜宇和穆筠俩人,何大勇问姜宇人呢,有人说五点回来又走了,不知干嘛去了。
    何大勇又问穆队回来了吗,李哲回答:“穆队去土门乡还没回来。”
    何大勇一惊,这都快七点了,咋还没回来呢,这大雪天的,那条路可不好走啊,越想越焦急,带着俩警员开车向土门乡而去。
    穆筠的腿有了知觉,和姜宇爬出车外,寒风一吹,头晕恶心,一头栽倒在雪里,姜宇抱起穆筠:“我背你走。”
    穆筠推脱,非不让,非要强装无敌强悍,俩人又开始争,姜宇气得嚷:“你不是说听我的吗?咋又变了。”
    “我能走,干嘛让你背!”穆筠强撑着站起来,刚爬几步,又栽倒,吐了,掏心揪肺的难受,强忍着,穆筠觉得自己吐的样子太难看了,太没有美感了,这样子咋偏偏让你姜宇看到了呢!拒绝就是强悍,就不想让姜宇小瞧。
    姜宇又气又急,喊:“你脑震荡了才会吐,知道吗!头部受震荡就不能再剧烈折腾了。”
    穆筠虚喘着和姜宇对视,就是不从,这人咋这么倔呢!
    姜宇急眼:“你是怎么把我驮回通山牧场的?告诉我,我拒绝过吗,我人事不省的听你摆布,那时候我他妈是什么傻逼摸样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把我驮回去,我就怎么把你扛回去。”不由分说背起穆筠就走。
    这时穆筠才看到姜宇后腿的大裂口,白花花的屁股和大腿露出一大截,都能看到里面的三角裤衩了,这是怎么弄的,咋这副熊样?噗嗤差点儿笑出声,惊讶的问:“姜宇,你的裤子怎么了?”
    Cāo,这衰样终于让穆筠看到了,脸绯红,回一句:“你别往那看不就得了。”
    穆筠忍不住笑,我又不是瞎子,你不让我看我就看不到了,你这会儿形象同样不咋地,再喊再牛逼也是露着半个腚,终于找到平衡了。
    姜宇背着穆筠使力的往上爬,穆筠拿手电照着路。
    姜宇怕蓬杂的树枝刮了穆筠,小心的躲着,没躲过去刮了自己,一根伸出的树杈勾住了衬衣,一使劲儿,刺啦一声,从肩膀处扯开,一条袖子几乎要扯下来,露出半拉肩膀头,Cāo的,裤子扯了,这衣服又烂了,衣衫褴褛,没好整形,整个败坏我姜大少的光辉形象,还让人活吗!
    穆筠在背后偷笑,来一句:“这会儿有相机就好了,我给你拍下来,贴在局里宣传栏里,指定是最耀眼的英雄人物,得招惹一大堆小姑娘围着看。”
    姜宇瞪眼:“有你这么损的吗?你一个人看就够了,我姜宇的腚可不是随便给人看的。”哈哈笑,心里高兴。
    穆筠酸酸的琢磨,你的腚还不随便给人看,有那么金贵吗!都不知多少小姑娘看过了,轮到我都是第几个人了?
    寒天冻地,风雪交加,露着一半屁股,裸着一半肩膀,这得多冷啊,穆筠心疼,一脚挣脱开姜宇,一屁股坐在雪窝里,姜宇不解,这又咋的了?
    穆筠脱下大衣,又一次命令:“把棉衣穿上。”
    “不穿!”
    “穿上!”
    “我钢筋铁骨,不怕冷……”
    “别吹了,还钢筋铁骨,给你一钢筋,你立马蹿血,吹牛都不带喘气的,赶紧穿,不然冻坏了。”穆筠命令。
    这又开始因为棉衣争持,今儿这棉衣也不知造什么孽了,让这俩人来回的推来搡去,都快揉搓烂了。
    “筠子,我告诉你,警校那会儿,在沈阳多冷的天啊,零下二十多度快三十度的冬天,我们上了一回体能抗寒课,脱光衣服只穿着裤头,在夜里看谁坚持时间长,你知道我们怎么取暖吗,我们抱在一起,相互给搓着身体,搓腋窝下的大动脉,帮助血液循环……”
    穆筠冷脸来一句:“你和谁抱着?男人还是女人?你让谁给你搓腋窝?”
    姜宇眨眼儿,这……这啥意思?这细节有啥好说的,嘿嘿笑:“当然是男人了,这要是和女人抱一起,多冷的天我也敢热血沸腾的把她办了……”哑口,大话说得牛逼,就是没干过,这大冷的天他和穆筠抱一起呢,这……怎么说,赶紧改口:“那什么……我是说,和女人抱一起绝对不冷,嘿嘿……”
    穆筠把眼儿死盯着姜宇,小子,你牛逼,还热血沸腾的办了,你办个试试,我摔烂你!
    “筠子,呵呵……那晚上我坚持的时间最长,整整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啊!都他妈让我给练趴下了,我是抗寒第一名。”牛哄哄拍拍xiōng脯:“这身板儿是真本事练出来的,可不是吹出来的。”
    穆筠正色一句:“少跟我显摆,你再得瑟,裤裆都快掉了。”
    姜宇急忙看裤裆,裤腰带松垮的搭在胯骨上,快要掉下来,衬衣咧着下摆,露出一段坚实的小腹,紧忙提提裤腰,勒紧腰带,一边衬衣从领口扯开,掉下一个袖子,裤子扯着露着腚,乞丐都比他穿的整齐,揉揉冻僵的鼻子,打了个大喷嚏。
    “你今天要是不穿,我就不让你背我,咱试试谁能坚持到底。”穆筠是真心疼,真怕把姜宇冻坏了,你小子要是不穿,我就做样给你看,咱俩都冻死在这儿。
    姜宇犯冲,急躁,你穆筠为什么总不顺我呢,你就让我施展一回男儿本色不行吗?拿起大衣披在穆筠身上,喊着:“你给我穿上!”
    穆筠甩手扔出去,就是不穿,天啊!这还有完没完,姜宇饶头。
    俩人较着劲儿,谁也说服不了谁,穆筠眨眨眼儿,主意来了,脱下自己的薄绒外套递给姜宇:“这么着吧,你穿我的,我穿你的,咱俩换个,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宁可死在这。”
    什么?你这不是耍我姜宇吗!
    那件薄绒外套是淡紫色,特漂亮特浪漫的颜色,领口还缀着蕾丝花边。姜宇瞪眼,我穿着成啥了,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姜宇可是个铁板胫骨的男人啊!
    俩人憋着劲儿对抗,冰天雪地,夜黑风高的窝在雪地里撩情拌嘴,穆筠就喜欢看姜宇又急又燥的无奈样,就喜欢看他锐气不屈的单皮眼,就喜欢看他嘴角痞气的翘着,发怒骂人都好看,非得逼他穿上才行。
    姜宇拧不过,怕这么一直僵持着冻坏穆筠,妥协败阵,穿上就穿上,黑灯瞎火的除了你穆筠没人看得见,穿上穆筠的漂亮外套,有点儿短,有点儿瘦,委屈的拉拉衣角,长这么大这是他姜大少最衰的样子。
    穆筠满意了,今天我的样儿难看,我也不能让你好看了,穿上了姜宇的厚棉衣,美滋滋的趴在了姜宇的后背上。
    姜宇背着穆筠爬出低沟,走上了公路,公路上没车没人,走过红土沟的岔路口,才有机会搭上车。
    这会儿的世界就这俩人,黑沉一片,白雪飘飘,像是专为俩人设计的,风寒凌厉也挡不住含蓄宣情的温暖。
    走了好一段,穆筠央求:“姜宇,让我下来,我走一段。”
    “你好好待着,别找乱。”姜宇很气势的命令。
    穆筠想踹翻姜宇,可哪有力气,锤着他的背央求:“把我放下……”
    姜宇不听,很有力量的背着,穆筠没辙,一把掐住姜宇的脖子喊:“赶紧放下!听见没?”
    姜宇回头:“咋的,想掐死我,行啊,我等着,有本事你来,我死了看谁还背你。”
    穆筠气恼,这招不行,松开手,又一句:“你再不放下我,我就摔你。”
    “行,你摔,我就等着你摔,今天你要是摔倒我,我就让你背着我走。”
    今天穆筠是没力量摔了,这腿脚绵软头晕目眩的,一个坚实的后背是她此时的依赖,她太喜欢这个大男孩儿了,争持不过,只有顺着,跟小女孩儿似的围过胳膊抱住姜宇的脖子。
    姜宇心里这个美,身后就是他想要的人,后背贴前心,严丝合缝,这要是没穿衣服多好,那是啥滋味儿?那感觉……胡思乱想,裤裆扯开着,风嗖嗖的往里钻,大宝贝冻得缩成一团,还止不住的跳动,小脑袋就要充血伸出来,Cāo的,想啥呢!正经点儿,赶紧找话转移。
    “那个……筠子,饿了吧,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有吗?”
    “现在没有,以后有,羊肉泡馍、杂碎汤、甜醅……还是炒凉粉?你挑!”
    穆筠小女孩儿似的回答:“我想吃酿皮。”
    炒凉粉不吃了,改酿皮了。
    “好说!古城台有一家老郭酿皮店,味道特正,赶明儿我带你去。”美美的笑:“筠子,和你吃饭担风险,我得带着枪……”
    边走边唠,很长的路也不再遥远,忘了热血激涌的大宝贝。
    何大勇一股气开到红土沟路段,无奈封路不能通车,停下车,看着黑沉的公路,心焦灼着,不知怎么办好,穆筠到底出来没有?这要是出来也早该回来了,都这么晚了,也不见人影……干着急,遥望黑沉的公路发呆。
    忽然从远处看到一个移动的光点儿,那是什么?都盯着那个光亮看。
    光点儿越来越近,像是一个行走的人,车大灯打过去,照亮一片,何大勇和俩警员看到那是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都定睛看着,越来越近,那不是姜宇吗?那后面的人像是穆队呀!
    呼啦一起冲过去,谁也没想到,黑沉半夜的会有这景儿,不敢相信,紧忙接过姜宇后背的穆筠,都着急的问是怎么回事。
    姜宇也是没有想到能碰到队友,放下穆筠,瘫倒在地,绷紧的力量一下消失殆尽,坐在地上大喘,累得连话都懒得说。
    何大勇和警员都盯着姜宇,穿着穆筠的衣服,里面衬衣撕破了咧着,袒露着xiōng脯,裤子扯开一个大裂口,大白腿和屁股肆无忌惮的露着,这啥形象啊!
    何大勇纳闷儿:姜宇,你咋成这样了?撇过脸都不敢看,心里嘀咕:这小子怎么会和穆筠在一起,穆筠出事了,姜宇救了她,那也不至于这形象啊,这俩人干啥了,何大勇沮丧,我来晚了一步啊!
    穆筠被送到医院,除了脑震荡外,没有大伤,输了几天液就恢复了。
    俩人又恢复了原形,相视对目的笑,穆筠不再躲避,她没法抗拒姜宇的笑容,撩情俏皮还带着挑逗。
    “筠子,以后出远门带上我,我车技比你好。”
    筠子笑:“行啊,你穿着我的衣服我就带着你。”
    姜宇脸红瞪眼。
    穆筠酸酸的继续:“姜宇,以后甭管遇到什么事,保护好你的腚,别故意扯着给人看,你的腚不就是两瓣吗,也没啥新鲜的,干嘛那么显摆。”
    姜宇结舌半天,追着穆筠身后喊:“这话叫怎么说,我……我那是故意扯开的吗?我是故意显摆的吗?你别冤枉我……我的腚当然新鲜了,你可是第一看见的人,这能不金贵吗!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穆筠转过身,挑着凤眼儿问:“是吗?我是第一个看到的吗?”
    姜宇摸摸鼻尖,赖痞的笑,支吾:“是吧……应该是吧,那什么……绝对是。”心里暗叫:Cāo,这问题有意义吗?
    姜宇知道第一看过他腚和大宝贝的人是颜小曼,可在他心里早把颜小曼略过去了,直接就成了穆筠。
    可穆筠就是不信,你姜大少骗谁呢?精炼身板,外貌帅气,笑容撩人,一个堂堂的**,我穆筠是干啥的!在你们军区派出所一打听,就知道你这个姜大少的名号,就知道你是军区最活分最招眼目的人,这得招惹多少小姑娘,不信你姜大少守着你那个漂亮的屁股坚守到今天,我穆筠还就要看看你是不是挚爱真心。
    清晨姜宇又欢蹦的跑到宿舍楼下耍单杠,跨腿上杠,嗖嗖的做大回环,做得撒亮英武,眼花缭乱。
    穆筠把着窗口没够的看,这小子又活分了,又恢复常态了。
    每天一进门,俩人目光一瞥,姜宇俏皮一笑,穆筠凤眼一眯,这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临近年底,马上就要跨入1988年的春节,这是警队最忙的时候,好多案子要有个总结和交代,这也是姜宇进刑警队的第一个春节,姜宇没想到,到年口赶上一个突发要案,警队的人谁也没过好这个年。
    ☆、34等你告诉我
    临近春节还几天的时间,突发事件,一个案犯用双管猎枪杀死一家三口后逃逸,刑警队接案后马上行动,根据目击者锁定一个郊外的县城,分拨俩刑警一组守住各个出路口,其余警员排查各个车站和所有路口的过往行人。
    穆筠带着人员在长途车站路口排查。
    姜宇和老洪被分配一组,在县城的一个出口处守候。
    这动作最敏捷的姜宇和行动最保守最谨慎的老洪安排在一起,还真是和谐合理的搭配。
    接连两天姜宇和老洪就在这个县城位置坚守排查来往出入的人员,临到夜里都不得休息,困了就轮流在车里合会儿眼,饿了凉水就着干饼啃几口,两天没吃到热乎东西,身体从头冷到脚跟。
    轮到第三天还是没动静,明天就是除夕,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炮声从清晨就此起彼伏的乱响,浓浓的春节气息纷乱着人心,家里都有亲人等着,都有父母兄弟姐妹和哇哇叫的孩子们盼着,谁都希望赶紧抓住罪犯回家和亲人团聚着。
    下午时分,附近老乡端给了姜宇和老洪两碗奶茶,热乎的,淡咸的奶香飘着,沁人心脾,从没这么好喝过,俩人手捧着,从心底感到温暖。
    老洪喝着奶茶和姜宇絮叨,说他老母亲做得奶茶如何好喝,说老母亲做得饭如何的好吃,说等着案子结束请姜宇来家吃饭尝尝老母亲的手艺,姜宇笑着,默默的听。
    一向沉闷不爱言语的老洪今儿话特别多,把家里的人和事没完没了的和姜宇絮叨。
    老洪的母亲从乡下来到城里,多年没在城里过年了,老洪盼着早点儿回去,还特有成就感的说起他的三个孩子,老大十八岁,老小十三岁,如何乖巧,如何懂事,这时候一定都围着锅台和孩儿他妈蒸着枣糕炸着馓子……就差老洪一人。
    老洪这一絮叨,说得姜宇心里酸酸的,想起自己儿时曾经团聚的一家人,干这行还真不易,甭管家里有什么事,有什么人惦记着,此时你就得抛下,这时候你不属于他们,只属于眼前这点事,没多大宏伟,却是责无旁贷,不能懈怠。
    姜宇安慰老洪一句:“等案子结束,我给你老母亲拜年去,我得尝尝她老人家的奶茶。”
    临近快黑天的时候,姜宇接到上级命令,人手不够,每组撤出一人到各大路口和车站加大力度排查。
    这个点儿是回家过年的最高峰,各个车站人满为患,都想赶在除夕前回到家里,加大来往行人的排查也是情理之中,而姜宇却认为案犯没有出城,他就窝在县城的某个角落,正等待夜晚的降临,趁闭户关门人稀路静的时候逃离。
    姜宇不想离开,让老洪去排查,自己守着,老洪不爱折腾,不爱走动,就习惯墨守成规的活儿,非要留下,让姜宇去。
    姜宇犹豫,必须走一人,不听安排又怕说自己没组织没纪律,只好违心离开,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老洪,你盯紧了,案犯手里有枪,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招呼一声,不远处就是碾子他们……”
    老洪信心满满的答应着。
    各个路口排查了大晚上,眼看着最后一班车都要停运,仍然没见到案犯的蛛丝马迹,姜宇跟何大勇建议,案犯多半不会在风口浪尖时出城,应加大力度围堵县城,何大勇认同,但抵不过路口排查是上面处级命令的,怎么的也得安排人盯着。
    姜宇等不及,私自开车往县城回返。
    就在姜宇往回返的时候,窝藏的案犯出动了,正与路口的老洪相遇。
    这时候家家户户闭门过节,街面小巷人影稀少,老洪看见远处一个人影晃动,上去盘问,还没开口,瞥见人影背后有把猎枪,老洪立即拔枪示意对方不许动。
    老洪出枪慢,性格沉顿,反应慢半拍,示意的话还没落地,对方端起枪就射击,正打在老洪的肚子上,这案犯丧心病狂,已经连杀三人,不在乎再杀一人,不论面对谁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正赶上沉稳过油的老洪,没能机敏的躲过这一枪。
    老洪捂着肚子砰然倒地,案犯扭头就跑,老洪把着最后力气对着逃窜的黑影开出一枪,这一枪打在案犯的大腿上,瘸了,一颠一蹦的逃窜,附近坚守的警员听到枪声,立马围堵过去,受伤的案犯没能逃出多远,束手就擒。
    等到姜宇赶到,看到的是老洪血呼啦炸开的肚子,捶xiōng顿足。
    老洪在医院里没能熬到天亮就咽了气,他终究没有和家人过上这个新年。
    姜宇悲痛至极,他怪自己,如果自己不听任上级安排留下来,如果让老洪走自己留下来,如果他能早点儿返回……那会是另一种结果,可事与愿违,结果无法挽回。
    这是姜宇第一次看到队友离开自己,痛苦的沉思深虑,生命何等珍贵,只因为有家人的等待更显得生命存在的意义,他姜宇失去过亲人,知道那是揪心虐肺的疼,可偏偏又让他眼瞅着、亲历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永远消失在眼前。
    反省为什么没能坚持已见,坚持自己的判断,他姜宇自信,不是空穴来风的虚浮,自责加懊悔。
    以后管你们***说我姜宇是什么,是违逆道行、是不羁无束、是个人主义……我他妈才不在乎,我只在乎我的判断,只在乎结果,谁也别想支配老子。
    姜宇的感情,不论在女人还是在队友的身上,同样的深巨,同样带着不容玷污的洁癖感,就像年少时带着秃驴哥们儿打架一样,仗可以打,前提是他担着责任,就像个使命,保全他们的利益,他才觉得心安。
    因老洪的离去,这个年谁也无心去过,好些日子都逃不过悲痛。
    追悼会上老洪扔下的孩子老婆和老母亲让所有人潸然泪下,都默默掏出工资留给老洪的家人,姜宇拿出了工作以来所有的积蓄连带当月的工资。
    穆筠知道姜宇手头一分不剩都掏了出去,这小子真仗义,难道不过了、不活了!活着的人还得生存啊!拿着自己省下的几百元给姜宇。
    姜宇撇出一句:“我不需要。”
    他怎么能要一个女人的钱呢,他跟家里打声招呼,老爸立马就能救济他,舒舒坦坦的让他过日子,可他姜宇谁也不想求,就想自己熬着,让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穆筠命令:“拿着,你不吃不喝了。”
    姜宇回应:“我饿不死。”没点笑模样,好些日子都是这个脸儿,严肃的跟经历世纪大灾难似的。
    这小子怎么这么拧,穆筠憋气:“别跟自己置气,没钱怎么活,赶紧拿上。”
    “你在命令我?”姜宇嘴角一撇露出痞气:“我告诉你,从今往后谁也甭想命令我,我他妈就不吃这一套。”狗脾气上来不管不顾,逮着谁就想发泄。
    穆筠知道姜宇心里难受,安慰:“姜宇,这事不怪你,别往自己身上拉责任,这和你没关系。”
    “就他妈和我有关系,我离老洪最近,我本应和他在一起的,我干嘛要走,我姜宇为所欲为惯了,老实一回就他妈出这事,我就应该肆意妄为的牛逼着,不是有人说我狂妄吗,我他妈就应该狂妄,这是我的活法儿。”
    眼前的姜宇就跟个憋气的大男孩儿,穆筠拿他没辙,你小子还就狂妄,发闷火还带着狂傲劲儿。
    “姜宇,老洪不是第一个走,也不是最后一个走,干这行的本身就牵带着始料未及,你该明白,留下人还得活着不是吗?拿着钱,算你借我的。”
    “你以什么名义借我?”姜宇不羁的问,单皮眼凌厉的瞥着穆筠。
    穆筠眨眼儿,这和名义有什么关系。
    “筠子,你要是以同事的名义我不接受,你要是以姐的名义我也不接受,我不需要这个,你知道我要什么。”一把抓住穆筠的胳膊拉到眼前,死死的盯着,目光充血,捏的穆筠生疼。
    姜宇憋屈的总想发泄,不是在力量上,而是在情感上,他希望有人能懂他,能够理解他。
    “筠子,你不是不相信我的腚第一个给你看到吗,是不是第一个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给谁看,我他妈就愿意给你看,就算我故意扯开露给你,你看不看我不管,这是我的方式,只想让你知道,人一旦不在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不管你呜嚎的多惨烈也***找不回来了,我就想现在,就想活着时候可以拥有,不留遗憾。”
    逼视着穆筠,炽烈又悲伤的目光刺激的人喘不过气,没有调侃,也没有**,这是他掏心窝子的话,强势得能把人吃进肚里。
    穆筠明白,她也失去过亲人,她懂得怎样爱一个人,回应:“姜宇,我懂!”
    姜宇松开手,嘴角淡淡一笑:“我等着你,等你告诉我。”转身离去。
    姜宇到底没有要穆筠的钱,穆筠甩甩被捏疼的手臂,这小子真他妈盛气,行!你牛逼大了,没笑脸儿的时候也这么招人,穆筠真想给他一拳,再摔他个大马叉,然后听他求饶,听他大男孩儿似的叫声姐,她好借势强硬一把,威凛的主宰一回,把他压倒坐在他身上气势的拽住他的衣领命令:你得听我的。
    这俩人都强势惯了,谁也支配不了谁,可穆筠要崩溃了,她抵挡不了姜宇威凛不羁的气势,她找着方式,可以不像小女人那样柔弱的方式去接受,他理解姜宇,也想让姜宇理解她,她也有自己的方式。
    我比你大呀,傻小子,我可以温柔,但却做不了小女人,我一旦接受,就和你死磕到底,一辈子的你我,一辈子走到底,谁也别想逃,你姜大少准备好了吗?你等着!
    这没钱就没法活呀,姜宇忍了多天,连吃食堂的饭票都没有了,还真以为自己是钢铁之躯啊,有能耐你就憋着,直到饿死,哪能啊!还得吃饭拉屎的活着。
    终于耐不住给老爸打了电话,当日姜国栋就派勤务兵给姜宇带去生活费,姜宇无奈,老大不小的还得靠老爸救济,这没脸,在老爸面前屈从也不愿在穆筠面前屈从。
    年后日子飞快,转眼就是春天,老洪的事还在姜宇心里作梗,想起来就隐痛。
    随着太阳的升起,一切照旧,生活步入常态,依旧每天忙碌着。
    这天周末刑警队接到通知,晚上集体待命和治安大队一起查抄各大酒店的三陪和卖/yín嫖/娼人员。
    警员们都纳闷这不是治安大队的事吗,怎么让刑警也跟着凑热闹,还嫌我们的事少啊!
    改革开放后,随着新生事物涌进,卖/yín嫖/娼很快也肆虐出现,那时候小姐都隐蔽在高档场所,价格也很贵,一个小姐最少要六七百搞定,赶上姿色好的或是处女都得上千元,按照当时人均收入,一般人玩不起,嫖客都是有钱的大款,不比现在几十元就可以找个破旅馆炸一炮。
    那年代什么钱都好赚,特别是做小姐,干一年下三辈子的钱都赚回来了,当时有个夸张的说法来形容小姐的收入,就是银行特怕到年底,因为年底小姐要取出存款回家过年,活生生能把整个银行都取空了。
    年后小姐又陆续的回来,坚守着工作岗位不辞劳苦的开始为嫖客服务。
    上级下达严查卖/yín嫖/娼,就在这个周末横扫各大酒店和高档场所,那时候扫黄行动比现在严谨,真不是做样子,保密程度连街区派出所都不知道,直接由市公安下派各分局,统一时间集体出动围剿四大城区,因人手不够,派刑警队配合治安大队完成扫黄任务。
    刑警队憋屈,完成任务是你们治安大队的功劳,还得让我们陪着大晚上的时间和你们一起折腾,不公平啊!没辙,只得听令,耐不住也就一晚上的事。
    晚上十一点多,人马齐刷刷的出动,警车,摩托车沿街一路狂笛。
    姜宇和赵武等人一组查抄一个高档酒店,进门挨个房间严查,一会儿就逮住五六个小姐和几个嫖嫖客,各个衣衫不整的袒露着,无地自容。
    有一对儿正干得兴头上,那男的白条猪似的趴在小姐身上嗷嗷叫着,踹门而进,这傻逼居然还不起身,对着来人嗷一嗓子:“干嘛的,你们干嘛的?真他妈扫兴,滚出去!”
    Cāo,没见过嫖/娼还这么盛气的,赵武想踹这**,忍着没动,亮出身份,吼着:“赶紧起来!”
    那白条猪惊恐一震,涨红着脸就是不起身,没见过这么涎皮赖脸没有自尊的,有警员又喊:“起来!”
    白条猪带着哭腔支吾:“我起不来……”
    咋起不来呢,你还干上瘾了,敢情当这么多人面你也干的下去射的出来?还真费解了。
    “我……我卡在里面出不来。”白条猪憋红着脸呜呜叫着。
    原来这货之前不知吃了什么神药,坚/挺得就是不泄,跟章鱼触角似的吸着拔不动,这是因药物过量造成的一种间歇性精阳过剩的病,一般是受到惊吓或意外刺激后神经膨胀定格,欲拔不出。
    赵武急眼,一脚踹过去,这脚力道威猛,直接就给白条猪踹翻个,大**/巴跟酒瓶木塞似的弹了出来,白条猪缩团儿捂着,嗷嗷痛叫,所有人瞥过去,才发现,那**/巴仍旧直挺得跟柱子一样。
    姜宇撇过头不忍看,他还真不待见干这个活儿,命令一声:“都给我穿上衣服。”对着白条猪一句:“赶紧穿上,你功夫不浅能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要是觉得威武我不介意你光着出去。”
    白条猪撅着**/巴穿衣服,痛苦的眼泪都挤出来了。
    姜宇和赵武出了门忍不住都噗嗤笑出声。
    姜宇说:“你真够狠的,就那一脚你敢让他落下病根儿,估摸着那家伙以后就得终身残废阳痿不举。”
    赵武笑:“怎么的,难不成还得看着这傻逼Cāo完才算仁义,这帮王八蛋有几个臭钱就不知怎么着好了,背着家里老婆玩儿小姐该着他阳痿。”又极有兴趣的问姜宇:“诶,你说这孙子吃什么药了,咋这么大劲儿,真他妈开眼!”眯眼垂涎状:“咱也淘换点儿。”
    姜宇噗嗤爆出笑,岔住气儿了,噎得猛咳嗽:“Cāo!你淘换吧……哥们儿不敢。”心说了你家里有媳妇等着,你他妈坚/挺一个月也有地儿撒欢儿去,老子找谁折腾去,那不是往死里玩自己吗!
    又到了一个房间,踹门而进,活生生又逮到一个白条猪,这个白条猪身形高大魁梧,跟电击似的激灵一起身,急忙穿衣服,提着裤子背对着人,赵武上前要铐住这人,这人转过身和姜宇一个照面,俩人同时都惊呆。
    姜宇愣住,这面容他太熟悉了,这……这不是高斌吗!
    ☆、35啥是男人
    高斌衣衫不整,衬衣只穿上一半,一个袖子还没套上,惊呆的看着姜宇,心里骂:怎么碰上姜大少了,真他妈晦气丢面儿。表面还强装镇静着,不失狂傲不屑的气范儿,宽下巴如片刀似的仰着,可心里哀嚎:我高斌算是栽到你姜大少手里了,想把老子咋样?
    姜宇盯着高斌,这个气,你他妈不是一直追求颜小曼吗?你不是和颜小曼好着吗?怎么老毛病不改呀!守着颜小曼还到省城玩小姐,你把颜小曼当什么?你他妈高斌是什么杂种Cāo的!
    姜宇为颜小曼伤心,这事他不能不管,恨得牙床止痒,真想一口咬死高斌为颜小曼出气。
    俩人横眉冷目的对视。
    赵武正要铐住高斌带着走,没有别的警员,姜宇拉过赵武轻声说:“这人别带走,交给我处理吧。”
    赵武明白了,问:“这人你认识?”
    姜宇点头,赵武又问:“是你朋友?”
    我姜宇哪有这样的朋友,要是我朋友我早就锤烂他胫骨、捏成团、压成饼、再撒开架是方是圆的矫正出个品行。懒得解释,对赵武说:“这人先别上报登记,赶明儿我请你。”
    赵武笑:“什么请不请的,咱这趟也是帮着治安大队听令跟风,哪就那么较真了,这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带着卖/yín小姐扭头走,回头又一句:“你咋有这样的朋友啊!”摇摇头。
    赵武出去,留下姜宇和高斌俩人,姜宇板着坚毅的下巴,铁青着脸,一脚踹死门,反身向高斌冲过去,二话没有,照着高斌的宽脸巴子就是一拳。
    这拳打得高斌魁大身躯翻倒在暖气管子旁边,头磕在铁管上,剧痛,急忙起身,血红眼瞪着姜宇,不敢还手,他现在理屈,正有把柄攥在姜宇手里,此时姜宇是警察,干的就是整治污行烂品的行当,这时候在还手不是自找往姜宇手心里栽吗?憋气忍耐着。
    姜宇一把拽起高斌的脖领子,又是一猛拳,接连挥拳猛击,又加上飞脚猛踹,也不说话,沉闷的挥泄着心头怒火,打得高斌硕大的身躯来回翻转,哐哐的磕地撞墙,肌肉胫骨刺爆的咔咔响。
    姜宇暴怒着,他气一个男人为什么把着金贵的东西却不爱惜,气一个男人丧失品行拿感情如玩物的取乐,还气一个男人没有节制没有自控的行为,这他妈不是男人,真给男人丢脸。
    你高斌有橘子在先,生生把着一个爱你的女人不在乎,现在又要耍弄颜小曼,要不是有橘子和颜小曼,我管你高斌是什么东西,你他妈和王母娘娘玩儿到泄精而亡都和我没关系,可你触碰了我如姐妹一样的人,这是我的底线,你该着轮到我姜宇的手里,我姜宇就得往死里摧你。
    迅耳雷霆般暴打高斌,再加上之前老洪的事,一直憋闷在心里找不着发泄的地儿,这会儿全都泄愤在高斌身上。
    高斌蒙头抵挡着,顷刻鼻青脸肿,嘴角挂了血丝,心里这个骂呀:你姜大少多年前就打掉老子一颗后槽牙,打得老子满街跑的丢人现眼,今儿我八字不顺又栽到你手里,我哪辈子就跟你犯了克运,容你这么耀武张狂。
    抬眼狠狠的瞥着姜宇,姜宇咬着牙口,坚/挺着下巴,单皮眼冒着火星,咄咄逼人,那气场带着压迫的强悍,容不得对手半点儿喘息,稍有抵抗他敢一猛子掐断你的脖子。
    高斌心里畏惧了,这要往死里整他,我高斌没跟你碰瓷吧?我找小姐嫖/娼碍着你什么了?借着手里的权势这是公报旧仇啊,高斌不想在忍着,站起身嗷一嗓子:“你他妈警察执法伤人,我告你去……”
    这句话更让姜宇火冒三丈,又一顿雨点般的拳头飞来,也不说话,我姜宇还就不怕别人告我,我就爱和上级顶卯对刺,你高斌有本事就赶紧成全我,我姜宇今儿要打掉你满口后槽牙,让你撅着屁股、溜摸着墙缝的满地找牙。
    这姜宇生死不惧的气势挡不住,多年前高斌就领教过,扛不住了,忍气畏惧,知道这样下去没好结果,屈软的喊出一句:“你打够没?还有完没完……”
    姜宇终于停手,喘着气,一手叉腰,对着墙角啐出一口唾沫,狠擦一下嘴角,单皮眼锐利的看着高斌,说出第一句话:“你想把颜小曼怎么着?你把着颜小曼背地里做这下三滥的事,还配是男人?”
    高斌才明白,这是为颜小曼啊!一提颜小曼高斌就窝火,他高斌追求颜小曼一年多,用尽讨好的手段,光礼物就费尽心机不知送了多少回,跟奉承公主似的追捧着,可颜小曼板着性子不为所动,直到有一天颜小曼放下骄慢同意和他在一起。
    高斌窃喜,都说颜小曼和姜宇是一对儿,现在被我高斌撬到手了。
    要说高斌也不是有多爱颜小曼,他就是瞅着颜小曼漂亮可人,他就爱漂亮的女人,拿出去大面排场就风光招眼,我高斌的女人各个都水灵艳丽着。
    高斌以为从此就得手了,可没想到颜小曼始终端着架子冷着脸,就跟高斌上辈子欠她二百吊似的,端着千金小姐太平公主的架势,你不能碰不能摸,只能当张挂画看着。
    高斌这火急脾气,不能碰不能摸我找你当女朋友干什么,我女朋友就得真刀实枪的和我干,那才是名副其实。
    颜小曼娇柔任性,瞧不上的人你甭想使唤她,她就喜欢听姜宇的话,连姜宇粗口脏话都爱听,压根儿没把高斌放在心里,高斌性急,却拿颜小曼没辙,耐着双方父母都是军区高层,也不敢轻易乱来,和颜小曼在一起的几个月硬是连手都没拉过,这个急躁。
    后来高斌明白颜小曼这样只因心里一直惦记着姜宇,对姜宇始终念念不忘,和他高斌在一起只是为了转移心情,高斌憋气,自己上杆子做了回无意义的贴门砖。
    你颜小曼不高兴就冷着脸,高兴了就拿我垫垫脚,当我是什么,我高斌玩过多少女人,还没耐着性子缠磨这么久不得手的。
    看着眼前的姜宇更是窝火,干嘛女孩儿心里都窝着你,我高斌哪点儿不如你,你他妈姜大少一月才多少工钱,比的上我倒手一买卖就上万元的收入?
    高斌歪着宽下巴回应一句:“我和颜小曼怎么的,你管得着吗?”
    姜宇又想抽他,一抬手还没飞出去,高斌急忙捂脑袋,这是惊弓之鸟啊!
    姜宇一甩手停在空中,没动,咬咬牙爆出一句:“我还就管定了,你把颜小曼怎么了?有胆儿你说出来,我废了你!”双手拽住高斌脖领子地拎着:“就你这德性也配颜小曼!你他妈连一根脚趾头都不配……”说着又要挥拳。
    高斌赶紧一句:“我没把颜小曼怎么的,我连她手都没拉过。”说完就丧气,今儿在姜宇面前算是丢尽了气范儿。
    姜宇放下手,算你个孙子明智,你敢耍弄颜小曼我姜宇先把你的大脸练个没人形,红脸肿屁股的让满街人瞧着、看着,让满世界都知道你是什么人。
    姜宇收回怒气,深明大义的一句:“高斌,你比我大,照理你比我多经历人事,可咋就没个男人样,你不是和颜小曼在一起吗!守着这么好的女孩儿还在外面偷猫狗盗,你他妈没心没肺耍幺蛾子当电灯柱,你是上杆子照着亮找摧的货。”
    姜宇越说越气:“你做这事对的住颜小曼吗,你就不能好好爱个人,你要想痛快的在外面胡搞,就别缠磨颜小曼,你他妈放胆寻欢别和颜小曼在一起,也算你懂个人情/事故。”
    高斌肿着下巴回对:“你姜大少别把自己标榜的跟正人君子似的,你为颜小曼出这么大力,行!你够意思,够仗义,那你也来点儿实惠的,颜小曼想着你,你咋不动真格的和颜小曼抱一块儿去,咋的?没胆量,还是你那玩意儿不好使……”
    姜宇骂:“放你妈的狗逼屁,别以为都跟你一样滥情没够,我告你,颜小曼是我妹,你敢欺负她我指定办了你,不信你试着。”阵势的一脚踢飞一个落地的灯座,摔到墙上,哐当震响。
    “高斌,你把这精力真心用在一个人身上,也算是没白耗时间,这么些年耗子捣洞似的,你就没觉得累,就没感觉得不偿失吗?咋就没个总结,这之前有橘子你不珍惜着,挨个的把人伤着,你真他妈白落个男人的名号。”
    一提起橘子高斌更是窝火,抬着宽下巴就开叫:“别跟我提橘子,自从橘子认识你就不知走了哪根弦儿,从此就觉得我不仗义,觉得我不懂人情,处处都是你姜宇的好,我是真心喜欢橘子,我发誓对她好,可她不信我。”悲屈的吼着:“是她甩了我,赶过后我才明白,橘子心里装着你,她惦记的人是你,你他妈活生生的把橘子的心给勾走了……”
    姜宇一惊,大喊:“你他妈胡扯……”照着脸巴子挥起一拳,高斌一躲,这拳砸脑袋上,硌的手骨节生疼。
    高斌梗着脖子叫:“我没胡扯,橘子离开我是因为你,临走的时候她撂下一句话,说这辈子再也找不到像姜宇这样的男人了,这话真他妈侮辱人,这世上就他妈你一个男人了?怎么的,橘子是你姐,颜小曼是你妹,好个一姐一妹,你别他妈用这一套糊弄小姑娘了,都活生生让你勾了魂儿,你还装什么正经大神儿,你还不如拿出男人那点儿本事搂着她们真格的干一场,也算是对的住她们,何必让人都牵着挂着的想着你……”
    姜宇呆然,有点儿懵,我姜宇招谁惹谁了,这都是什么事!
    姜宇好几年都没见到橘子了,只耳闻橘子成了大款,在省城开了饭店,但在什么地方姜宇都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这和他没关系,却无中生有这些细节,有点儿乱,没想明白。
    姜宇皱着眉:“橘子离开你是因为你偷摸滥情的本性,你口口声声喜欢她,行为上却没个节制,你心口不一,让人怎么信你,你自己的责任自己担着,别往别人身上推。”
    姜宇烦了,掏出烟点上。
    高斌喊一句:“给老子一根。”
    姜宇一整包扔过去。
    俩人喷着烟雾,算是安静下来。
    姜宇挑眼儿看过去,高斌吸烟的手在抖,嘴角屈软又固执的撇着,高大的身躯没了气势,只剩下违心服从,今天他得受姜宇的支配。
    姜宇声音平和下来:“高斌,眼前的东西你不珍惜,有一天你想要的时候发现没有了,再也找不回来了,那时候你会心疼,会后悔。”
    高斌粗嗓子回应:“别大道理盅人,就你他妈明白!我就珍惜橘子,就想要她,可她不要我了,和她分开后我多长时间都没找过女人,可我也是男人,是男人就逃不过去那点儿事,这和感情无关,我心里对的住橘子,我玩女人那都是两厢情愿的事,就为了泻火,碍着谁了?怎么的,我不信你姜宇就能抗得住,搓火蹿炮的你就不想找个女人爆舒坦了?”
    姜宇皱眉,咬着烟猛吸,我怎么能跟你高斌一样,你丫满脑子来回那点儿想头还有完没完了!
    高斌淡笑:“咋的,说到要害了,就算你正大堂皇,你他妈只会猫在狗洞里自把着撸火,只会抱着鸟嗷嗷叫也没胆儿找个女人!啥叫真男人,真男人就得憋着?就得扛着?呸!去你妈了个蛋。”
    姜宇使劲湮灭烟头,我和你高斌两路人扯不到一块儿去。
    “高斌,你愿找谁Cāo找谁Cāo去,但别让我看见,我警告你,就你这Cāo性离颜小曼远点儿,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让我听到什么幺蛾子,我随便找茬儿就给你铐起来,你自己掂量着办!”说完摔门而去。
    这嫖/娼和私底下你情我愿的男女之事是两回事,人都要个脸面有个自尊,因嫖/娼拘起来罚款领人的那传出去名声就碎烂了,姜宇没把高斌带走却很揍了他一顿,高斌不知该谢他还是该恨他。
    揉揉红肿的脸,擦擦嘴角的血,浑身骨头节被姜宇踹的生疼,疼也比拉出去丢人现眼好,心落了地,却是极具的沮丧,耷拉下脑袋。
    这是高斌第二次让姜宇揍,揍的盛气,揍的凌然,这些年高斌没让人这么锤过,贱骨头似的反而觉得舒坦,这疼痛有种释然的解脱感,让他想起自己是谁,想起这些年攒足了钱玩女人的空乏落寞,想起尽欢之下不带情感的颓丧,想起橘子离开他时的隐痛。
    从这次后,高斌远离了颜小曼,除了真觉得没什么意思外,还就怕姜宇找茬儿把他铐起来。
    ☆、36生死追击
    下班的点儿,碾子神神秘秘的拉着姜宇进了录像室。
    “干嘛你?”姜宇被拽的懵然。
    碾子诡秘的笑:“给你解解闷儿。”打开录像,画面出现裸男裸女搂着、抱着、叫着、啪啪的撞击着……
    姜宇眼睛一沉,盯着看。
    这之前姜宇看过不少毛片,第一次看是高中时在大鹏家里,那第一次饥渴欲烈的火焰差点儿没把自己烧成灰,熬过那段青葱时期,心境平息多了,往后再看的时候,多了娱乐,少了饥渴,大宝贝仍旧反射性的坚/挺,却可以理性的看待yín/情的欲/火。
    看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反而乏味了,甚至厌倦千篇一律没有情节的交合,如果人天天这么如猪狗一样来性就随地光腚撅屁股也怪没劲儿的。
    画面里的女人矫揉造作的哼吟着,叫得姜宇心里开始痒,挑眼问碾子:“你小子下班不回去就为看这个。”
    碾子哼哼笑:“这是日本的,你看过吗?这小日本还真他妈虐性。”
    姜宇牛逼的吹大:“除了外星人的没看过,我啥没看过。”
    “吹吧你!”碾子撇嘴。
    碾子上次扫黄收了几盘带子,几天来插空就一脑袋钻录像室没日夜的欣赏。
    姜宇问:“碾子,你这看得欲/火中烧的晚上回去睡得着啊?”
    碾子:“睡不着就想法解决了呗!”
    姜宇笑:“咋解决呀?”
    “你咋解决我就咋解决呗。”眼角瞟着姜宇,不宣的笑。
    这谁也别揣摩谁了,俩单身汉谁还不知道谁啊。
    画面里挺干瘦的日本男人命根儿却超乎寻常的像个牛鞭,干得那女的死去活来的叫唤。
    俩人盯着那个命根儿研究。
    “姜宇,这家伙的鸟怎么这么大,别不是假的吧?”
    姜宇:“估摸着假的,正常人哪有这尺寸。”
    碾子见过姜宇的鸟,知道这小子的命根儿也是招乎寻常的巨大,羡慕之极,偷摸着自己的鸟,皱皱鼻子,自愧不如。
    都对着画面揣度自己命根儿的长短大小、坚/挺程度、持续时间……这可是男人的第一性征,鸟大,气势就大,就牛逼。
    哐哐敲门声,连带喊着:“碾子,开门了……”
    碾子打开门,呼啦涌进七八个警员,蒙头扎脑的围着看。热闹了,品头论足的,不说话干咽口水的,翘着腿故意遮挡着钻头的大**/巴的……
    都知道碾子没收了几盘带子,一到这点儿就溜拨的往这屋里钻,有次让何大勇赶上,瞅着一帮红脸盗汗、眼勾发直的兔崽子们也没说什么,说什么呀!他也想看,快三十了还没娶媳妇儿呢!
    何大勇跟着看了一段,喉咙燥裂饥渴,憋不住了,装模作样的对碾子说了句:“看完赶紧交上去。”扭头走了。
    人非无思无欲的圣灵,有血脉、有胫骨、有脑髓,哪个零件都不是白长的,关键是**受配于行为控制,这是人的标志。
    那日本男人使尽各种动作方式蹂躏着娇小的日本女人,嗷嗷惨叫着,声息越来越脆弱,越来越痛苦,最后的猛烈攻势直接把那女的虐得晕死过去,没了声息。
    死了咋的?这是真的还是演戏?真他妈虐性!这小日本还就变态……意犹未尽的品论着,翻过一盘带子接着看。
    姜宇的大宝贝不听使唤的挺立起来,赶紧逃出去往厕所奔,这男厕所就四个带门的大便池,不先占领地盘估摸着一会儿抢不上地方。
    正急着往厕所奔,迎面碰见穆筠,叫住姜宇,这节骨眼儿怎么碰到她了呢!
    “姜宇,怎么还没回去?晚上好像不是你的班。”
    姜宇站定,怕穆筠看到隆起的前裆门儿,不和她正面,侧着身子站着,俩大腿夹着裤裆,窝着腰不敢站直,双手挡着前面。
    “那什么……我有点儿别的事。”姜宇支吾,赶紧跑,又被穆筠叫住,仔细的打量姜宇,关心地问:“姜宇,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姜宇不看穆筠,侧着目回应:“我没事!”
    姑奶奶你这会儿就别关心我了,我姜大少这会儿不敢看你,小弟弟禁不住在咬你一口,你是让我咬还是不让我咬啊?没明白的事我不能做啊!
    穆筠偏不放过姜宇,非要关心到底,看姜宇的双手捂着下身,情急的问:“你是不是肚子疼?”
    姜宇都冒汗了,瞥一眼穆筠的丰润双唇,恨不能一把拥进怀里裹食吸允,大宝贝猛地一蹿血,颤得快要从裤裆里飞出来,急忙闭眼:“是……我闹肚子,肚子疼……拉稀。”甩开穆筠往厕所跑。
    穆筠后面喊:“姜宇,我这有药,你吃点儿就好。”
    姜宇冲进厕所反锁门,钻进一个便池门洞,扒开裤子握着大宝贝安慰着,喘息着……
    你筠子就是我的药,我吃了你肚子就不疼了,你让我吃吗?闭着眼,那风韵的唇在眼前翕动着、柔润的耳垂儿、白皙酥长的脖颈……还有xiōng……那诱人的xiōng是啥摸样……
    臆想着,几下,肆意奔放的流溢,舒服了,解脱了,却失意了。
    仍眯着眼靠墙喘着,浑身倦怠,延续着快感。
    砰砰敲门声,连带喊着:“谁在里面?锁门干什么……”
    姜宇提上裤子,气平心静,悠闲的打开门,冲进俩红脸盗汗的队友,挨个钻进便池门洞,啪啪关紧门……
    姜宇翘嘴乐,自得的吹着口哨,走出门去。
    这是春季,正是很多动物的发情期,野狼伸长脖颈对着皎洁的月光嚎鸣,猎豹蹬腿刨土贼眼晶亮的跳跃,狮子甩着鬃毛震天彻地的狂吼……
    姜宇燥情的度过了这个春季,迎来初夏,阳光正灿,天空高远。
    刑警队执行一个抓捕行动,魏海、魏江俩兄弟污行劣迹、为非横虐、毒燎虐焰、猖獗暴敛,号称地龙双虎。
    俩兄弟结伙在城西区犯下案子,何大勇率领队员在大通县一所民宅抓获了魏江和一名叫皮三的同伙。
    抓捕时天还没亮,魏江和皮三正在睡梦中,瓮中捉鳖没费多大力气,期间魏江试图反抗逃脱被狠狠劈了几腿,老实了。
    遗憾的是魏海不在场,没能一起抓获。
    其实魏海那个时间正要回住处,就在不远的暗处,借着蒙蒙亮的月光亲眼目睹了一帮刑警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冲进屋里拘捕了他的弟弟,黑暗中魏海咬着后槽牙吱吱作响,目光贼蛮的蹿火。
    魏海生性鲁猛狠毒,曾因聚众伤人被判处五年徒刑,出狱后本性难改,带着弟弟魏江又走上违道逆行之路。
    从大通县押回市里挺长的路,盘曲蜿蜒,路一侧不是荒原就是高山,初夏的高原还带着一丝凉意,草木灰黄,但山间的松林却苍劲蓬茏,这一路警员们都专神谨慎着。
    最前面一辆警车里俩刑警开道。
    后面一辆车押着魏江,俩警员一边一个把魏江夹在中间,前面坐着穆筠和何大勇。
    最后一辆碾子开着车,后座姜宇和赵武一边一个押着皮三。
    一路姜宇和赵武闲聊。
    赵武:“姜宇,还记得你第一次出警吗,你坐中间,我和碾子可是一边一个。”
    姜宇瞥眼:“咋的,啥意思?”
    赵武嬉笑:“没啥意思,被夹中间啥滋味?”
    姜宇淡笑:“你想尝尝,那哪天让你坐中间。”
    赵武:“拉到吧,我是黄花鱼,就爱溜边的位置。”
    开着车的碾子接茬儿:“姜宇,起先我们还以为你猫心鼠胆,你他妈真能装,还连打架拌嘴都没有过,直接就把我和赵武糊弄了。”哼哼笑。
    赵武也笑:“转天我就明白了,你小子窝得挺深,一出手就把人给震了,哪个不长眼儿的耗子赶你手上绝对没好。”
    姜宇轻笑,我就是干这行当的,不能愧对手里这把枪,就得跟猫扑耗子似的尽职尽责,有啥说的!
    案犯皮三抬脑袋打量姜宇,姜宇一嗓子:“看什么看,低下头,不准抬头!”皮三灰溜的低下脑袋。
    虽是闲聊着,可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着,毫不松懈的盯着眼前的押犯。
    赵武又说:“姜宇,这日子可真快,你来刑警队快一年了吧!”
    可不,再过几个月就一年了,真快!
    姜宇默语看着窗外,蔚蓝的天那么高原,苍黄的大地那么深邃,这不长的日子像是浓缩多少年的精华,经历了好些事,体味了很多滋味,唯有遗憾的是还没有俘获他的爱情,他越来越喜欢这个职业了。
    再过几天就是姜宇二十四岁的生日,往常的生日都是和他哥们儿或同学一起撒欢儿热闹着,这个生日他还没想象会是什么样。
    车行进到荒原山体的路段,公路变得弯曲狭窄,路上各类车型紧排挨列的行使。姜宇瞭眼看向远方,看着蜿蜒延伸的亘长道路……犹如人生的崎岖波折。
    从远处的岔道口驶进一辆大货,速度勇猛、相对而行的闯进姜宇的视野。
    姜宇不自觉的盯着看,那辆大货在狭窄的路段丝毫没有减速,车身摇晃着,车底发出刺耳的轰鸣。
    大货直面而来,开到与警车相遇的地方,突然打转方向,巨大车身猛地擦碰第一辆警车而过,发出刺烈的爆响,警车一侧瞬间变形瘪进一大块,急刹车,可车身难于控制,随巨大的冲力向后滑行,发出震耳的刺鸣,车上俩刑警被这突如其来的擦碰惊呆。
    身后何大勇和穆筠猛惊,何大勇急踩刹车,但为时已晚,砰地一声和前面警车追尾。
    大货毫不减速的直冲,又擦碰着第二辆警车,驾驶位置被挤变形,何大勇左侧手臂受创,顿时不能动作,穆筠身体猛然弹蹦,惯性的摔向一侧门,后座的俩刑警被撞得蒙晕,夹在中间的魏江瞬间失控。
    接连后面的碾子也跟着急踩刹车,他没追尾,却被身后的一个辆车砰刺爆响的追了尾,车尾碎裂一片。
    碾子一头不知撞到什么地方,一只眼睛顿时肿的看不见东西,捂着半天不能动,后座的姜宇和赵武被震荡的身体突跳,差点儿没飞出去。
    几秒之间,一连串儿不能控制的碰撞,姜宇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是车祸,这是在劫车。
    谁也不会想到,开大货的竟然是魏海,他做过牢,知道那是啥滋味,眼睁睁看着魏江被抓走,那是他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他宁可自己死也不要魏江坐牢。
    魏氏俩兄弟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这俩孩子跟着爷爷奶奶长大,野性横虐没人管得住,魏海野犊生猛,喝血吞肉的啥也不在乎,唯独就在乎这个弟弟,他要把弟弟魏江劫走。
    魏海不想直撞警车,他拿不准魏江在哪辆车上,直接撞击怕伤了魏江,擦碰过第一辆警车,从驾驶楼瞥过去,清楚的看到魏江不在这辆车上,又继续擦碰第二辆警车,这次他得逞了,魏江就在这辆车上。
    魏江瞬间明白,左侧门被挤变形,没法打开,就在俩警员蒙晕的片刻,魏江踹翻右边的刑警,夺门而逃,大货狂按了几声喇叭招呼魏江,魏江戴着手铐迅速爬上大货,大货撞开对面几辆车疯狂逃逸,一套动作跟演练好似的,只用了数秒。
    第一迅速反应的是姜宇,瞋目切齿,我/Cāo的……混蛋!咬着牙死盯着那辆大货,对赵武喊了句:“你看住皮三!”跳下车猛追过去。
    狭窄的公路让大货接连碰撞,追尾翻车乱作一团,交通堵塞,三辆警车卡在其中,谁也动不了。
    姜宇猛速奔跑,这双腿就是跑断了也赶不上大货的速度啊,跑过堵塞路段,拦截了一辆卡车,突猛子窜上驾驶楼外的蹬梯上,拿着枪对着里面的司机大喊:“开车,快开车……追上前面那辆大货……”
    车窗开着一半,司机吓傻了,懵愣着不动,姜宇急红眼,用枪猛敲车玻璃命令:“开车——”
    司机猛醒,急踩油门开车,以为大白天遇上强匪,这要是不听使唤就得挨一枪子儿,不要啊……浑身哆嗦着听从姜宇的命令,直追大货。
    等穆筠和何大勇反应过来,魏江已经夺门而逃,何大勇捂着胳膊疼痛得粗眉毛拧成一团,穆筠身上没伤,问何大勇有事没。
    “没事,妈的……敢袭警劫车。”何大勇踉跄的爬出车外,已不见大货的影子。
    后座的俩警员一个头破,一个被魏江踹得捂着xiōng口捯气儿,前面警车里俩警员也带血的爬出来,穆筠惊异,这都是啥事!这赶上丧心狂匪了,跑向碾子的车,不见姜宇,情急的问:“姜宇呢?”
    赵武喊:“姜宇追去了!”
    穆筠转身就跑,迎面开来一辆三蹦子,出示公安证坐上三蹦子猛追大货,怎么赶上一个兔子蹦的三马子,这着急,命令:“开快点儿!”
    司机颤巍的回答:“这……这可是最快的速度。”
    何大勇宽廓的国字脸气得拧变了形,对讲机直呼增援。
    前两辆警车卡在一堆烂车之中出不来,碾子的车旁有个空挡,何大勇二话不说,一把揪下皮三对着赵武和碾子吼出一句:“你们俩给我看住了!”带着几名受伤的警员坐进车,跟疯子似的挤进空挡撞开几辆趴窝的烂车冲出去,整个警车被擦碰的满目疮痍没个好整形。
    何大勇这个火爆,左胳膊受伤剧痛,一手撑着方向盘,油门儿轰到底。
    魏海劫车这谁也没估料到,何大勇愤懑,三辆警车被撞,多数警员受伤,案犯魏江被劫走,这不是丢我何大勇的脸吗!这要是没整明白结果我这刑警队长算是冒眼儿充屁的白当了。
    赵武着急,也想跟着追,可却留下来看守皮三,窝火!
    魏江跑了,皮三伸脑袋蠢蠢欲动,赵武回手一顿拳打脚踢,Cāo/你个杂种,咋的,还想跑?你蹬一腿看看,我非就地断了你的腿。碾子捂着肿瞎的眼睛也照着皮三一顿泄火,俩人的满xiōng恼愤都发泄在皮三身上。
    皮三被反胳膊吊铐在一棵树上,摆着极难拿捏的姿势,站不直蹲不下,反铐的胳膊锁着关节,稍微一动就能咔吧一声断裂脱臼,这个难受,想跑是没门儿了。
    姜宇站在飞奔卡车的蹬梯上,拐过一个弯道终于看见了前面逃奔的大货,锐利的眼冒着火,发狠的咬着嘴唇,恨不能有枚炮弹轰出去炸他个粉身碎骨,大喊着命令司机:“开快——”
    姜宇目测着与大货的距离,举起枪对准后车轮爆出子弹,车胎爆响,飞速的大货瞬间偏离方向,车身颤抖摇晃直冲地沟,轰然一声巨响,侧翻在路边的沟道。
    混犊子王八蛋!让你丫再跑!姜宇骂着。
    从大货里爬出四个人,魏海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魏江,魏江的手铐已经被卸开,还有两名同伙一起跑向路边的山野。
    卡车停下,姜宇迅速跳车追上去,司机傻愣着,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儿,他活了半辈子做梦都没经历过这事。
    姜宇着急,逃奔的方向都是高山松林,这要跑进去,躲藏的地方太多抓捕可就有难度了。
    姜宇穿跃沟道的树林子猛追,像只飞跃的猎豹,是捕食、是生存、是占领地盘的煊赫示威,容不得半点儿的畏缩怯退,否则那就不是猎豹,就不是桀骜不羁气宇轩昂的生灵,就不是一个男人。
    这个占领淌着血,带着伤,历经着蹂躏身心的磨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