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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血色激情(高干)》 ☆、24莫逆于心
穆筠的一脸严肃让姜宇纳闷儿,嬉笑着问:“穆队,我……哪儿惹着你了?你这是……”
穆筠脸色不变,接着质问:“一下午不见人影,干什么去了?”
姜宇坏笑,盯着穆筠问:“怎么……穆队想我了?”
穆筠脸一阵燥热:“正经点儿,我说正事呢,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参加,局里领导都来了,你也太散漫了,还有组织观念吗?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姜宇摸摸鼻子,眨眨眼儿,一副小孩儿乖巧样儿,嘟囔:“我有事,我跟何队请过假了。”讨好的笑,可爱的翘着嘴角:“就为这事?那下回我跟你请假,我有事第一个告诉你,行不?”
穆筠追问:“别打岔,你有什么事非要在开会的时间去?”
“我……我回趟家拿点儿东西,换洗衣物,生活用品,这不都在包里呢。”拿过包给穆筠看。
穆筠这个气:“就这事?就为回家拿这个?你就不能等到休息的时候回家?”
姜宇无辜状:“明天周日我值班,哪有时间回去,刚好赶在开会的时候没什么事,开会就是闲扯淡,还不如干点儿正事。”
姜宇住市公安宿舍楼,筒子楼,单独不大的小间,简陋到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生活用品急缺,多天睡平板床,腰都快睡塌了,早想回家一趟拿点必需品,终于在开会的时候找到时机,姜宇着实没把这个表彰大会放在眼里。
居所虽说简陋,但姜宇欣慰,因为后面就是穆筠住的宿舍楼,正好遥遥相对,每晚都能看到她窗口的亮光,这位置还真不赖,可以借着**的灯光自我安慰的做个春梦入睡。
穆筠皱眉:“就你这烂事能比开会还重要?”
姜宇狡辩:“那是,保证正常的生活起居才能保证充沛的工作精力吗,我最讨厌开会,照本宣科的形式化有什么劲儿……”
穆筠打断,凤眼严厉的瞪着:“我告诉你姜宇,既然工作了就别再这么散漫,正常的组织活动你必须参加,记住了!”说完扭头走。
姜宇慌了,想这穆筠还真急了,至于的吗?他姜宇谁都不怕,还就怕穆筠生气,放下大包追了出去,一把拽住穆筠的胳膊抻回来:“诶……怎么了?真生气了?”
穆筠甩开手臂:“放开,你再敢拽我,别怪我教训你。”
姜宇坚决不松手,不示弱的问:“你怎么教训我,我等着。”
穆筠眨眨眼儿想半天,吐出一句:“我……我摔你。”
姜宇笑:“对了,咱俩的较量还没完,今儿接着来,我看你怎么摔我。”
拉着穆筠进了搏击训练室,训练室就他俩人,姜宇兴致正浓,今儿可找到机会和穆筠单练了,可有机会和她独处了,怎么的也得折腾出个一二三,耗耗筋骨,借势占便宜揩油,名正言顺的摸捏掐揉,自我安慰的找点儿平衡,晚上指定睡个好觉。
姜宇饶有兴趣的撸胳膊挽袖子:“来,你不是想摔我吗,我给你机会。”
穆筠没好气,叉腰看着姜宇,你他妈吃饱撑的,对了,都还没吃饭呢,那你就是饿得找抽呢,穆筠没兴趣扭头就走,被姜宇一把拉了回来:“怎么?怕了,没事,我个大男人不欺负女人,我让你五分……”
话还没说完,穆筠翻过腰跟背麻袋似的一个大后背把姜宇摔地上,你还让我五分?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
穆筠上套,姜宇乐了,一蹬腿爬起来,抱住穆筠的腰向后一摔,两人同时倒地,姜宇正压穆筠身上,软绵绵的不想起身,就想那么永远趴着,还没等半秒钟的温乎劲儿,穆筠抬起膝盖正顶姜宇的肋骨条,顶得岔了一口气没喘上来,四脚八叉仰躺在地。
“**!”姜宇痛叫一声,他没想真干,他怎么能和一个女人真打呢,他就想揉着劲儿和穆筠撕磨缠泡的找感觉,这感觉找得不是一星半点儿刺激,绝对带着抽筋儿断骨的疼痛感,就这痛感嚎叫出来就跟宣情尽兴的高/潮似的,那么痛快,那么带感,可真是贱啊!
穆筠飞身过来俩手抓住姜宇的衣服地邻起来,挥手又是一拳打在下巴上,嚷出一句:“这拳够不够?过瘾吗?”
这一拳不轻,也不重,姜宇能感觉穆筠板着劲儿没都用上,也就是做个架势,但挺疼,再狠点儿下巴就得挂上血。
姜宇立定,擦擦嘴角,回一句:“这哪叫过瘾啊,把你的劲儿使足了,你谦让我大老爷们儿算怎么回事!”
穆筠回一句:“你倒是还手啊,别弄个我以大欺小。”
这句话刺激了姜宇,我小?我哪比你小了?我用你让着吗?飞身上前,一个脚底绊子把穆筠铲飞。
穆筠一屁股摔在地上,姜宇冲过去飞起一拳,拳头还没落地,思维一千倍的快进,这拳是打哪儿呀?打脸?绝对不行!那张面容他最爱了,再打肿了;那打xiōng?也不行,打坏了xiōng骨岔过气儿去,他可舍不得;那打肚子?更不行,女人肚子里金贵零件多着呢,什么卵巢子宫的那是孕育生命的地方,绝对是禁地碰不得……举着拳头思量了360度外加转体720度直体后空翻两周自由落地——这一拳砸在了穆筠的大腿腹股沟内则软骨上,砸得穆筠半条腿都木了。
穆筠眉头一皱,身体一颤,姜宇情急的问:“疼不?是不是疼了……”
穆筠咬咬牙不回答,翻身而起一把将姜宇按倒在地,坐在他身上,压迫着小腹,姜宇不动,等着穆筠的击打蹂躏。
穆筠挥起拳头停在空中,同样定住!喘着气,眼睛盯着,就是不下手,俩人眼底不约而同的射出精光,眼底浮出难以言喻的兴奋,炽火,浑身毛孔酥然敞开,血流澎湃直冲脑顶,激涌到每个毛细血管、每根脚趾、每根头发丝……
姜宇饥渴的看着穆筠,嗓子眼儿难耐的干咽着,刺烈的要着火,渴求滋润,浑身躁动瘫软,穆筠脸色潮红,凤眼儿炽烈的释放着光芒,那目光灼烧的人心慌意乱,姜宇煎熬着,心里渴求,快点……快给我一拳,快……
像是默契使然,穆筠挥起一拳打在他的xiōng膛,姜宇很享受的承受着这个力量,翻身而起扑倒穆筠,压着她身体,抓住她的双肩,火辣辣的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我一直都想问你,你那天是怎么救我的?你是怎么把我驮回牧场的?”
穆筠不敢正视,撇开姜宇的目光,回答:“我有本事把你摔倒,就有本事把你驮回去。”说完抬起大腿劈向姜宇的后背,姜宇啪嚓倒地,后背酥麻,穆筠急忙站起身转向一边不再看姜宇。
姜宇忽觉下面硬了,大宝贝直挺挺的不知廉耻的竖立起来,这个窘态,急忙趴在地上,跟八脚章鱼的吸盘紧紧的吸着地面不动,恐怕让人看到,闭着眼祈求着血脉赶紧回流。
可偏偏血液回流的那么慢,小弟弟直挺着举着,打开枪栓立马就能射出子弹,憋闷的这个难耐,如果没人他敢拿出来狠扇它一巴掌,再安抚着揉捏百搓直到汹涌江河喷射殆尽,可现在没法弄啊!Cāo的,你敢让老子丢人现眼,老子回头非练你一百次给你泻泻火!
一边的穆筠没看出端倪,这小子趴地不动是干什么?纳闷的哼出一句:“起来吧,还趴着干什么?”
姜宇憋着劲儿回应:“累了,歇会儿。”
“这就累了,还没几个回合呢,就累趴下了?这也太怂了。”哼哼冷笑。
姜宇心里烂叫唤,我是怂了,要不是因为小弟弟不长脸,我指定跟你磨到底,姜宇撇过脸不看穆筠,他怕一照眼小弟弟就没品的充血粗脖子,气喘吁吁的歇着,良久大宝贝软了,装模作样的翻过身坐起,对着穆筠俏皮一笑。
穆筠红润着脸庞,丰润的嘴角弯弯一笑:“起来了,练够没?”
姜宇痞气的看着穆筠:“穆队,我是真让你五分,不然我今儿指定办了你。”
办了?这词听着怎么这么刺耳,妩媚的凤眼瞪起来:“你想咋个方法办我?还没摔够啊?犯贱啊!是不是还想接着摔?”
姜宇笑:“摔够了,今儿到此为止。”
不到此为止也不行啊,是小弟弟犯贱,他控制不住啊,怕小脑袋没脸的捅破裤子,那可真是无地自容啊!站起身拍拍裤子,提提腰带结束战斗,安静了,躁动的血流回归心脏,正常的跳,人模狗样的恢复原状。
穆筠问:“吃饭没?”
姜宇回答:“没呢。”
“那赶紧去欢客居吃饭去吧,队里人都在那儿聚餐呢。”
姜宇问:“今儿怎么聚餐啊?”
“刑警队受到表彰,庆功呗!”
姜宇不想凑热闹,和穆筠练这一场正意犹未尽呢,好不容易找到独处的机会,不想错过,不想有旁人打扰,脑子一转说:“穆队,咱俩不去吃了,老去欢客居吃多没劲儿啊,我带你去个地方,准保你满意。”
穆筠向外走,边走边问:“我干嘛让你请啊,我吃不上饭咋的?”
姜宇追着后屁股:“不是,我早就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了,今儿刚好有机会,就是表示感谢而已。”
“甭价了,你不是说过谢谢了吗,这就得了,别当回事总记着,再提这事我倒觉得别扭了。”
姜宇赶紧回应:“行,以后再不提,那就当我们朋友吃顿饭不行吗,莫逆之交的朋友。”
穆筠停住脚步:“莫逆之交?”
“对,生死之交,莫逆于心的朋友。”真诚渴望的看着穆筠。
穆筠凤眼儿大胆的回望姜宇,这理由还真是难以拒绝,这个男孩儿让穆筠开心,让她心跳得舒暖又悸动。
俩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姜宇的嘴角满足的乐:“那我们去仙福楼,你想吃什么,蜂尔里脊、香酥羊排、金鱼发菜……”
穆筠打断,像个小女孩儿似的要求:“我想吃炒凉粉。”
炒凉粉?姜宇一愣,我们第一顿饭就吃炒凉粉?八角钱一碗!行啊,吃什么都行,只要能和你没外人打扰就和我姜宇的心思,姜宇赶紧答应,俩人来到最热闹的小吃街水井巷。
晚饭时间,水井巷正人流穿梭,喧闹鼎沸,俩人找到一家炒凉粉,露天而坐,老板立马端上两大碗炒凉粉,浓稠鲜亮的调料顶着尖儿盖满一碗,飘着浓郁的香味,垂涎欲滴。
穆筠接过碗对老板说:“我要多点儿辣椒。”
姜宇附和:“我也多要辣椒。”
老板笑:“我这辣酱是祖传秘制配方,一勺辣嘴唇,两勺辣红脸,三勺辣得心哆嗦,你们要几勺呀?”
两人异口同声:“三勺!”
老板眨眨眼儿,每人三勺扣上。
这俩人饥焰中烧似的上来就几大口,顿时面目涨红,七窍被辣得冒着青烟,姜宇自认为能吃辣椒的人都被毫无防备的辣得满额头冒汗,这辣椒还真邪性,辣得人能从鼻孔里蹿出血,擦一下额头看着穆筠,穆筠丰润的嘴唇被烧得更加红润饱满,姜宇真想贴上去感觉一下热度,托腮傻傻的看。
穆筠忍住辣问:“你看什么?你不知道盯着人吃饭不礼貌吗?”
姜宇笑问:“辣不辣?”
穆筠点头:“嗯,挺刺激!”
姜宇挑逗的问:“是不是辣得心都哆嗦了。”
穆筠回问:“你不是也三勺吗?你心哆嗦没?”
姜宇眯虚着眼,意味深长的回应:“不仅是哆嗦,简直是颤栗,筠子,你得给我安抚安抚,不然心快要辣碎了。”
穆筠皱眉:“你刚才叫我什么?”
“筠子!”姜宇回答。
“你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我比你大,你怎么也得叫我姐。”
姜宇面容正色:“我不叫你姐,我只认妹,不认姐,我就叫你筠子,我喜欢这个称呼。”穆筠无语,闷头吃炒凉粉。
俩人正大块朵颐享受悠悠宣情,忽然从巷口夹道跑出两个男子,前面一个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包飞奔,身后追过来一个中年妇女,大喊着:“抓贼啊……抢钱了……抢我的包了……”
姜宇和穆筠瞬间惊动,同时放下碗筷儿,同时急速站起身,迅速追上去,老板喊:“喂……还没给钱呢!”姜宇拿出钱甩过去,跟着穆筠身后追,边追边喊:“我怎么和你吃个炒凉粉也吃不安生啊!”
☆、25让我来
姜宇和穆筠急速的追着劫匪,在人影密集的小吃街里飞速穿行。
穆筠跑在前面,首先追上一名没拿包的劫匪,大喊:“站住!”
劫匪回头,一看是个女的,眼神儿直接不屑,你个娘们儿也敢追匪斗勇?当心老子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扒光暴了你……还没等想全了后背被很劈一脚,砸得脊背咔嚓一声错了环儿,扑倒在一张小吃桌上,嘴巴子正好扎进一碗红油臊子面,烫得嚎啕惨叫。
桌边的人惊恐尖叫的躲闪,劫匪紧忙起身,错着腰环儿站不直,勾隆着脊背血红眼瞪着穆筠,这小娘们还他妈有把子力气,老子今天做了你!劣兽发疯般冲过来,还没来得及动作,脑门被劈一脚,这一脚直接被劈的天旋地转,不知东南西北,散着眼珠子看过去,原来这脚不是小娘们儿踹的,是个男人踹的,这什么时候又蹦出个男人来,这下可崴了。
追上来的姜宇踹过一脚接连又飞腿踹向劫匪的肚子,这一脚直接又把劫匪干翻在小吃桌上,劫匪抽搐带挣扎,手摸到一碗红油臊子面,搏着命的拿起碗甩出去,正甩在姜宇的胳膊上,一碗红油汤染红了姜宇的衣袖,烫的直抖胳膊,米白色的休闲夹克立马毁了形,姜宇这个气啊!这夹克可是香港名牌货啊!就这么给糟蹋了,Cāo/你大爷的!飞起一脚把劫匪从小吃桌上直接踹飞在地。
穆筠冲上前去照着劫匪脑袋狠击几拳,劫匪倒地哼吟,穆筠掏出后腰的手铐咔嚓一声把劫匪铐在路边一根铁栏杆上了,迅速和姜宇开追拿包的劫匪,姜宇一边跑一边问:“你还带着铐子呢?”
穆筠回答:“我什么时候都带着。”
姜宇后悔自己咋没带着呢,要知道有这事就多带几个铐子了。
拿包的劫匪已经跑得无踪影,俩人分岔路口的寻找,在小吃街路口处姜宇一眼瞥见逃窜的劫匪,飞速追过去,劫匪穿过路口七扭八弯的拐进居民小巷,姜宇跟着往里追。
正从另一路口出来的穆筠看到姜宇的身影跟着后面追了过去。
追进居民区的一条过道,人影稀少,眼看着就要追到劫匪,突然拿包的劫匪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姜宇,姜宇定睛一看,才明白,劫匪身边忽然窜出四个同伙,拿包的劫匪把包扔给身后的同伙,瞪眼狞笑,撸胳膊挽袖子,身后四个同伙有恃无恐的包围过来。
姜宇站定,原来赶上一个抢劫团伙,一惊!脑子里第一闪念是穆筠,他怕伤着穆筠,他甚至希望穆筠不要出现,手无寸铁,围夹在不宽的过道,退则无路,只有硬拼了。
穆筠追上来,看到这一幕,惊呆,迅速跑进最近的一家店铺,大喊:“有电话吗?”
在欢客居聚餐的何大勇正纳着闷儿,这都吃到一半了,穆筠怎么还不来?正琢磨着接到穆筠的电话,一惊!迅速带领警员们出了屋。
穆筠打完电话冲出店铺,店铺门口杵着一把铁锹,穆筠顺手抄起来,拎着铁锹赶过去,姜宇已经和一帮劫匪打做一团,几个劫匪齐头并上,姜宇动作再急速迅猛也难挡五个亡命劫匪的疯狂。
姜宇踹翻一个劫匪,躲闪不及后脑勺被狠击了一拳,忍着疼抓住一劫匪的头发对着面门狠狠的顶一膝盖,差点没把劫匪脑皮给抓下来,疼得劫匪嗷嗷惨叫,面门喷血,一不设防,姜宇面部遭一拳,这一拳打得嘴角立马流了血,紧接着身后一股yīn风,姜宇猛转过身,迎头一个木棒飞过来,来不及躲闪,伸出胳膊抵挡,一棒子打在胳膊肘上,瞬间胳膊剧痛到僵硬。
姜宇忍着疼激战,生死肉搏,几个劫匪凶狠暴虐,就是要置姜宇于死地,一不留神后背闷了一棍子,这一棍直打得姜宇差点儿背过气去,几个劫匪借势又一次围堵上来……
奔跑过来的穆筠看在眼里,急得掏心挖肺的疼,红着眼冲过去对着拿棍子的劫匪毫不犹豫的狠命一铲,正铲劫匪肩膀上,衣服都铲破了,扑哧一道血红口子,劫匪惊异,没寻思背后会突如其来的一击,垂着肩膀,疼得直抽,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不能动了。
穆筠举起铁锹又迅猛的铲向另一个劫匪,动作脆练毫不犹豫,一锹砍在胳膊上,好悬胳膊铲断了,劫匪捂着胳膊在地上打滚呜嚎。
几个劫匪惊异的回头,穆筠举着铁锹大声命令:“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再不住手我就往你们脑袋上砍……”劫匪惊讶,什么时候冒出一个拿着铁锹当大刀的小娘们儿,还自称是警察,瞬间就砍倒两人,顿时一愣。
姜宇笑了,这尕姐像我,绝对是生死无惧,绝对是柔魅又铁骨,姥姥的,我他妈稀罕死你这个样子了。
能动的仨劫匪回过神儿来,警察咋的!一个女警也敢叫板老爷们儿,哥几个还干不过一个女警!穷凶极恶的冲着穆筠而去,姜宇捡起一块板砖大呵一声:“都给我住手,谁在敢动我板砖可不长眼,再动我就楔他脑袋上!”
劫匪被声音震慑,停止动作,姜宇再次厉声命令:“都别动,双手抱头蹲地上……快。”穆筠举着铁锹毫不松懈的逼视着,一个劫匪非不信这个邪,拾起地上的棍子冲姜宇而来,姜宇一个板砖飞过去,正砸在这个劫匪脑门上,顿时爆头开花,倒地不起,姜宇喊叫着:“不是和你说了吗,再动手就砍你脑袋,你他妈没耳性呀!”
剩下两名劫匪见势不妙,不敢动了,扭头就跑,姜宇追上去飞腿劈拳按倒一个,穆筠拎着铁锹追另一个,眼看就要铲一锹,劫匪惊恐,立马抱住脑袋,穆筠大喊:“站住!别动!给我蹲下,趴地下,不然我铲了你!”
这时何大勇带着人马赶到,几个劫匪都血淋淋的就范,还有一个被铐在水井巷里的铁栏杆上。
警员们惊讶叫好:哪个案犯赶上你俩算是倒了邪霉了,拼上小命也在劫难逃!
姜宇没想到第一次与穆筠吃饭,吃的是炒凉粉,就这炒凉粉吃得惊心动魄,居然端了一窝抢劫团伙。
姜宇后脑勺鼓一大包,嘴巴子肿了,胳膊疼的抬不起来,后背那一棒子被拍得生疼!今儿挂了彩了,穆筠心急、心疼,不停地的问:“有事没?伤着没?疼不疼……”
姜宇坏笑:“没事!怎么……心哆嗦了?”
穆筠眼一瞪:“我是吃辣椒吃的。”
姜宇呵呵笑,夸穆筠:“你牛逼,要不是你那个大铲锹估计今儿咱俩得撂在这儿,以后我是叫你筠子呢还是叫你铁锹大侠?”
穆筠笑:“去你的。”看着姜宇红油酱汤染红的衣袖问:“你胳膊有事没?烫着没?”
姜宇抖抖袖子脱下衣服:“没事,衣服给毁了,可惜了。”嘴角肿着,还止不住对穆筠犯贫:“和你吃饭担风险,下回我得带着枪和你吃饭。”
劫匪都被押上车,何大勇看着姜宇和穆筠俩人直纳闷儿,姜宇一下午没照面,穆筠没去聚餐,这俩人怎么一起到水井巷了?
市局郑长河给姜国栋打去电话,聊了姜宇的近况,说姜宇第一天报到就击毙一个案犯。
姜国栋大惊,想这小子一拿上枪那绝对是疯狂置顶桀骜不恭,虽说是正义而为,也太突显跋扈了。
郑长河说姜宇有前途,有做公安最本质的潜能,怕他功劳面前虚浮躁动,所以表扬之上还给了一个小小警告,姜国栋觉得正确,这小子就是匹奔缰的野马,你再顺着他,再扬着他,他更逞能的使野性,没有马套子牵制着谁也别想坐到这个马背上。
自从姜宇工作后姜国栋就没见过他,老想跟姜宇念叨念叨人生曲挫,聊聊处事经验,就是找不找机会,终于憋不住了,把电话打到了刑警队。
有人喊姜宇接电话,姜宇接起,没想到是老爸,电话一头姜国栋语重心长,嘱咐、驳训、劝慰、安抚……交叉并进,姜宇哼哼哈哈的听着,没多话回应,要是当着面没准儿俩人又会顶起来,可这是在刑警队,好多人在呢,姜宇不想多言,惟命是从的样子,好不容易听完,挂断,眉头皱了皱。
接电话人问:“这人是谁呀?挺威严的声音。”
姜宇不想回答,敷衍着过去。
至此刑警队除了何大勇和穆筠外还没有人知道姜宇就是姜国栋的儿子。
在一个凶杀案分析会议上,何大勇推想案理过程,正在阐述案件表象取证,姜宇插言探讨罪犯行为意识;何大勇推测罪犯的性格特征,姜宇却要逆向表述罪犯的心理因素;一来二去会议上只听这俩人相搏力述。
何大勇微微皱眉,自他做队长以来,还没有人在会议上这样驳斥相争的和他辩论,憋闷,你个刚毕业的学生拿着课本上那点儿理论在这瞎显摆什么,我干公安都多少年了,不论经验,单从当兵算工龄我都十一年了,你才多长时间呀?也太自不量力了。
何大勇觉得姜宇有意和他做对,其实姜宇还真不是,这是他处事习惯,从小霸横惯了,谁也不屈从,既然参与其中,绝不含糊其辞,必须阐明自己观点,天王老子他也得跟你掰扯透了,不然心里不舒服,就跟有洁癖和强迫症似的,是精神洁癖,他可以把狗舌头含在嘴里吸允,可以趴窝不动满身尘土的等待一个猎物出现,却绝不能忍耐精神的屈从萎败,包括爱情。
姜宇把感情看得纯质不容侵犯,只要喜欢,肆狂张扬之下不容参杂一丝沉渣,犹如一种精神图腾的支撑,爱就是爱,就是无理由的宣情和释放。
会议结束,何大勇郁闷,在走廊刚好碰到从厕所出来的姜宇,勾动一个手势把姜宇叫住,俩人来到走廊尽头的安静处,姜宇心里明白,这何大勇急性子耐不住先发制人了。
俩人都心里透亮,各自点燃一支烟,吸着、吐着,姜宇不吭声,你何大勇不是急性子吗,让你先来。
何大勇还真是憋不住气,属于那种立竿见影平铺直述的类型,很吸两口烟先开了口:“姜宇,工作上我不反对交流意见,但不能参杂个人情绪……”
这论点姜宇惊讶,我姜宇是那种人吗,你也太小瞧我了,急忙打断:“何队,你想多了,我姜宇的性格一向是就事论事,咱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再说我和你有啥个人情绪!”淡淡一笑。
何大勇也淡然一笑:“姜宇,又名姜大少,海北州核工业部矿区军工部总指挥姜国栋是你父亲。”
姜宇猛抬头,他最讨厌有人拿他老爸说事:“咋的,这和我有啥关系,我是我,他是他。”
何大勇哼哼一笑:“关系都是连带的,没有前者也没有后因,有什么好回避的,我说怎么冷不丁把你分到刑警队了呢!”
姜宇皱眉:“你啥意思?我分这是我个人意愿,和我老爸没关系。”
何大勇淡笑:“姜宇,你高中毕业待业两年,第三年考入中国刑事警察学院,上学期间担任学生会部长,各项学科和体能测试名列前茅,学部多次催促你写入党申请,你拖延怠慢一直不兑现,至此失去学生会主席的资格考核。”
姜宇纳闷儿,你他妈想干嘛?还没想明白,何大勇怡然自得的继续:“待业期间你也没少折腾,小的不说,单说八一年的时候,你们军工部发生一起上百人的群殴事件,这件事惊动了市局,而你也被带到公安局询问调查……”
姜宇拧着眉毛打断:“你查我!”
何大勇得意轻笑:“想查你还不是小菜,没看我是干什么的!”
姜宇下巴一扬,嘴角倔强的翘着:“何队,至于这么关心我吗?我可承受不起,不过我也告诉你明白,那次我是义务配合警方调查,我不在场,这问题得两清了,不能混淆。”姜宇有些心虚,瞟着眼角看何大勇。
何大勇一脸含蓄,轻笑:“我说姜宇,你我都是刑警,最明白案件多重的不确定性,百人的群殴那牵扯的面积就太广了,只是警方没有依据追究罢了,事件本身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姜宇像是被狠凿一击,你何大勇嘛意思?抓我小辫子,挺高大威猛一个汉子怎么这么鼠肚**肠的算计,我姜宇哪就得罪你了,行,你何大勇在先,也别怪我姜宇在后,我跟你也学一回鼠肚**肠,这还真难为我姜宇的虚怀若谷了。
吸两口烟,痞气一笑:“何队,你十六岁当兵,最先在68060部队机械步兵连,后被提拔侦察兵,第一年担任侦查排长,屡有战功,多次授奖,曾因在实战演习中俘获多名对手获得一等侦查标兵,还有一次在抗雪救灾中救助多名群众生命被授予二等功。”
何大勇眼一瞪,意外,这小子也查我,行啊,你查,我何大勇都是铁骨铮铮的光荣历史,怎么着,还怕你查!舒展一下粗黑的眉毛,面部坦然。
姜宇怡然自得的继续:“后来你又被提为侦查连长,接着入党,可就在宏心伟志的时候,你因与人意见不合大打出手,致使对方额骨断裂,也因此事摘掉你连长的职务,还受一个大过的处分,这也是你光荣历史中最遗憾的地方。”
姜宇像是扳回一局,嘴角得意一笑:“复员时,你哭得比谁都惨烈,你不想离开部队,是不想抛掉你的光荣梦想,无奈不能有悖命运,你终究带着遗憾离开,后来被分配到你们县级派出所……”
何大勇脸色铁青,粗眉毛纠结成一死扣,半天解不开,过去的一切让姜宇摸得底儿透,男儿深处最隐忍的伤疤像被揭开血痂一样痛楚,抖着嘴唇发出一句:“你……你小子查我!”
姜宇轻松一笑,学着何大勇的语气回应:“查你还不是小菜,没看我是干什么的。”狂傲的看着何大勇,怎么的,咱这回又是平局,接着一句:“何队,你下面的经历还用我叙述吗?你要是忘了我就跟你念叨一遍。”
姜宇不想提及后面的内容,那包括何大勇的感情经历,是他心底最持重的东西,和姜宇一样有不容侵犯的精神愿望,姜宇懂它的重要性,点到为止,度量而为,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何大勇粗嗓子震怒:“姜宇,别没大没小,开玩笑没这么开的,你得放正态度,我们在谈工作。”
“何队,我一向就事论事,是你先提个人经历的,我只是顺应你的意思而已。”
何大勇无语,姜宇淡淡一笑扔掉烟头:“何队,我听你的,咱谈工作就绝不涉及个人问题,工作上的事我不会凭空妄言,我是真心说出自己的意见和想法,没别的意思,你要是觉得有用你就用一下,你要是觉得没用就当我说屁话,总之咱俩不冲突,工作上绝对只有一个目的,你放心!”
说着话掏出一根烟递给何大勇:“我打小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军人,我最佩服军人,可事与愿违我成了一名警察,哥们儿特羡慕你的经历,来,何队,抽我一根儿。”打火机一伸帮忙点上,何大勇下了台阶,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抽烟的份儿,这小子狂傲之下善解情怀还真是不好摆弄。
俩大男人打完平手吸着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穆筠从走廊一边抱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看到俩人闲淡的杵在那儿,喊了句:“喂,过来一个帮把手。”
俩男人异口同声的喊:“我来——”
同时百米速度冲出去,跟他妈抢金子似的,谁迟到一步那就是千古遗憾、终身悔恨啊!
都伸手对着那个箱子张牙舞爪的狂奔,穆筠呆目、惊悚,这俩人是干嘛?一个箱子至于这么奔命吗?
冲刺到跟前儿,姜宇箭步上前一把拦住何大勇,何大勇毫无防备,被卡得急刹车,身体惯性的摇晃。
“何队,你是领导,你歇着,这点儿体力活还是留给下属吧。”说完接过穆筠手里的箱子。
何大勇气得扔掉烟头,用脚狠狠的捏灭。
姜宇抱着箱子高兴的嚷:“哎哟!还挺沉,穆队,这是要放哪儿呀?”
穆筠回一句:“你送到档案室去,在三楼。”说完扭身走,姜宇急忙拦住:“你干嘛去?”
穆筠疑问:“我回去呀,你帮忙我就不去了。”
姜宇耍赖:“那不行,我初来乍到的知道哪是哪呀,档案室哪个门儿我都不知道,你要是不和我去,我也不去。”
穆筠无奈,和姜宇嘻嘻哈哈的上了楼。
何大勇纳闷,这俩人咋回事?我和穆筠都认识四年多了也没这么随意过,这小子刚来多久啊,怎么跟上辈子就认识似的。
☆、26这是闹哪样
姜宇上班这个劲头十足,每天基本最早来最晚走,碰到案子连抽转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倦怠,不该他值班的时候也上杆子往警队转,跟打了**血似的斗志昂扬,浑身每个毛孔都一股一股宣泄着旺盛的精力,让人把眼看得这个畏惧,这家伙是铁打的筋骨,钢筋水泥的身板儿,不敢比!
忙碌期间还不忘瞅机会凑到穆筠跟前插科打诨的逗几句闷子,这才是正题,这忙一天就为这个时刻呢!我姜宇是劳逸结合两不误。
一到分组调查案件的时候,姜宇就贱兮兮的要求和穆筠一组,非要穆筠带他,从来不避讳别人,也是,喜欢人就光明正大,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警队的人都看出姜宇爱和穆筠闲扯逗闷子,也没往歪里想,可敏感的何大勇不一样,每次看到俩人凑堆儿干活这浑身就不自在,我说你姜宇老缠磨穆筠干啥玩意儿呀!穆筠比你大,她应该做你姐,你想啥呢?可也不能说不能问,急性子干磨着,磨得牙床都上火了,自打姜宇来后,他的精神和能力就一次次的受到挑战,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鞭长莫及过。
而穆筠也同样精神沸活,俏丽的脸庞总是红润的透着亮,双皮凤眼儿更加的妩媚,往常她总是干练英武的率然,而今常常是余露着女性的娇媚,谁都看得出穆队最近的心情可是大好啊。
连穆筠自己都还没有揣摩透,她还没想明白,还没正视这个感情,可心里早就找不到方向了,晕头巴脑的就是喜欢看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大男孩儿撩拨着色魅的眼神儿看她,就喜欢看他的嘴角痞气又俏皮的对她笑。
每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穆筠都不自觉的从窗口望出去,宿舍楼下面有个单杠,每到这个时间姜宇上班经过都要上去耍几下,经典动作就是小跑着过来,脱掉外套搭在旁边的树杈上,搓搓手哈口气,轻松一跃双手抓杠,有力的胳膊撑着身体与笔直的双腿成九十度,比试着力量双腿一蹬上了杠,臂膀撑着坐在杠上,拉展xiōng膛和脖颈,双手倒换着找到最佳感觉,随后下腿甩身,做大回环……
起初穆筠看热闹,后来开始给他默默数数,看他今儿能坚持转几个大回环,要是转少了就寻思是不是没吃早饭?还是身体不适?今儿要是转的多,又寻思这小子是不是吃饱撑的找发泄呢?再后来穆筠不数数了,直接看姜宇的臂膀和腿力,想象他肩膀的肌肉,想象力量撑起的崚嶒锁骨,想象腹肌凸起的坚实感觉……
一套动作完成后,姜宇下杠,裤腰快要掉到骶椎骨,露着一段雪白的脊背,很没品的提提裤腰,再把衬衣往裤腰里塞一塞,抖抖双腿跺跺脚,结束战斗,拿起外套搭在肩上,提着胯,甩着肩膀走人,那走路的姿势带着不拘的傲慢,特好看,穆筠看不够。
一次两方居民闹纠纷,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人,纷乱越演越烈,最后双方动手,斗殴中多人受伤一人死亡,管辖区派出所紧急上报,市治安大队和刑警大队一起出警干涉,有一方聚集民众是回民,涉及少数民族的管制都比较谨慎。
警员们协力管制,把暴利斗殴的人铐了起来,姜宇上前劝解争持的人群,几个人充耳不闻,互不相让,其中一人拿起利物打破对方的脑袋,溅了姜宇一半边脸全是血,姜宇气怒,立马铐住施暴人员。
姜宇一脸的血惊着穆筠了,眼睛都急得冒火星,情急的大喊:“姜宇,你怎么了?哪伤了?……是头破了吗?”拿出手帕给姜宇擦血,姜宇乐,也不回应,就等着穆筠擦,这个美!
看着穆筠情急的样实在不忍,说了句:“我没事,我没伤着,是别人的血。”
穆筠马上停止动作,瞪了姜宇一眼,姜宇俏皮的笑:“筠子,你是不是特关心我,特怕我死?”
穆筠咬着嘴唇回了句:“滚一边去。”
何大勇看到这景象,这个别扭着,这俩人怎么了?难不成真有那意思?猜测着,心这个酸楚!几年来穆筠和他就像个哥们儿,和他干同样的活,说同样的话,高兴了大伙一起喝酒,率直干练的性格让他敬畏,让他不敢轻易靠前,他怕得不到再失去一个哥们儿一样的朋友,现在后悔自己区区一个汉子怎么这么唯诺,这几年的时间算是白费了,让这小子抢了先,真他妈憋屈到家了。
就要进入冬季了,深秋的风比冬季还要显的凌厉,可姜宇心里却火腾腾的热,热得沸火难耐,抽空就找地方练胫骨泻火,常常脱掉外衣只穿着跨栏背心在宿舍楼下的单杠上耍两下,耍的尽兴,看的人也开心。
姜宇不知道穆筠正从窗口看着他,正盯着他胳膊的三角肌,再滑过他的xiōng膛欣赏着他有型的肩胛骨,一直绕到脖颈看着他凹陷的颈窝和精巧的喉结,只要没有衣服遮挡的地方都让穆筠把眼儿扫拨了一千遍,姜宇要是知道穆筠天天看着他,那他宁可冻死也得光着膀子抡上千八百遍的大回环。
赶在一个周末发工资的日子,警员们抓阄凑份子要去欢客居聚餐,姜宇抓了一个最大头,乐哈哈的接受。
快要下班的时候,碾子跑进门喊叫着:“姜宇,你女朋友来找你了。”
姜宇一愣,纳闷儿:“什么女朋友?”
碾子嬉笑:“Cāo,装啥呀,还藏得挺深,人就在外面呢,我刚好碰到,门卫没让她进,她说是你女朋友,门卫就让她进了。”
姜宇大惊,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不光他大惊,所有警员都来了兴趣,都想一睹姜宇的女朋友什么摸样。
穆筠顿时呆傻,姜宇原来有女朋友!
姜宇来不及思索,急忙往外走,倒要看看是谁,还没走出去,颜小曼迎着进了屋,穿着米白色风衣,围着桃红黑格围巾,披着柔顺的长发,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人,所有目光投向颜小曼,姜宇呆目!
颜小曼娇柔的声音冲大伙问了句:“我找姜宇。”一眼看见姜宇,甜美的叫了一声:“姜宇!”
姜宇傻着眼儿愣了半天,醒过神儿,回问:“小曼,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你爸还让我给你带点儿东西来呢!”
颜小曼眨眨杏仁儿大眼,忽闪的整个屋子都亮了一大圈,每个人都把眼儿盯着,这妞儿可真漂亮!不愧是姜宇啊,这女朋友都不是一般的水灵。
姜宇晕头,脑子里第一闪念就是穆筠,急忙看向穆筠,穆筠正看着他,两人对视,穆筠赶紧避开姜宇的眼神儿,装作一副平常无所谓的表情。
何大勇忽然心里轻松得像是卸下一块沉重的磨盘,我也太小心眼儿了,姜宇有女朋友,我还瞎想,急忙热情招呼:“姜宇,正好,带着你女朋友一起吃饭去。”
姜宇忙回绝:“哦,不……不用了,你们先去吧。”拉着颜小曼的胳膊出了屋,一出门口就听到屋里一片议论声,脑袋都大了。
姜宇带着颜小曼回到了宿舍,颜小曼好奇的看着姜宇的房间,不大的小间,墙壁上挂着一套警服,七零八碎的衣物和用品没规整的散落在各处,桌子上有一台半旧的电视,旁边还放着一块吃剩的馒头,椅背上搭着一双臭袜子,打眼一看就是个随心所欲惯了的、没人管没人约束的单身男人居所。
颜小曼感叹:“你就住这儿啊!也太简陋了,连洗手间都没有。”
姜宇收起椅背上的袜子随手丢进角落说:“随便坐吧,这是筒子楼,有公用水房,洗脸厕所都在水房。”
姜宇无心和颜小曼闲聊,问:“小曼,你怎么来了?你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我今儿下午换休,明天周日我刚好歇班,所以有时间,下午我碰到你爸,问你明天回来吗,你爸说不回来,我说来看看你,你爸就让我给你捎了点儿东西。”说着从包里拿出几罐军用肉罐头,还有压缩饼干。
“你爸说你平时忙起来都没空吃饭,顾不上吃饭的时候就吃点儿压缩饼干,可别坏了身体。”又从包里拿出一大包牛肉干:“这是我给你买的,我是听舰炮说你特爱吃牛肉干。”
姜宇的心一下软榻了:“谢谢了,我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儿。”
“再怎么的也是一个人在外,不比家里方便。”颜小曼粉润着脸颊,一直甜美的笑:“姜宇,从你分配工作我就一直见不到你,早就想来看看你了。”声音柔和的能把钢铁化成水。
姜宇心乱,满脑子都是穆筠,想穆筠一定是误会了,纠结着心难受,恨不能马上去找她做解释。而颜小曼一脸清纯无辜样,姜宇心里哀嚎,颜小曼呀,你咋总跟我缠扯不清呢!问颜小曼:“你刚才找我怎么说是我女朋友?”
颜小曼很无辜的眨着杏仁儿大眼:“门卫不让我进,我就说是你女朋友,他就让我进了,不然我怎么找到你呀!”
姜宇无奈的点点头,眨巴着眼儿看着颜小曼,不知说什么好,咋整?今晚咋整?我把你颜小曼放哪儿?我怎么安置你颜小曼?这个点儿指定回不去了,最后一班长途车都没有了。一个娇柔的女孩儿大老远的带着东西来看自己,也怪让人心里不落忍,关心的说了句:“小曼,还没吃饭吧?走,我带你吃饭去。”
同时间刑警队成员集体出了屋,穆筠默言不语,今儿的心绪全让姜宇给搞乱了,她没想到姜宇会有女朋友,没想到自己的情绪反应这么大,想控制都控制不了,才知道这个大男孩儿把她的心都给占据了,一点儿空缺的地儿都没有,此时就像失去了一个大宝贝,空落落的xiōng口炸开了一个大口子,撕裂的心都疼了,这就是喜欢吗?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滋味吗?我穆筠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脆弱!
这个混蛋小子有女朋友还撩情的对我那样的笑,你他妈耍你尕姐呢!尕姐抱过你,摔过你,和你吃过炒凉粉,和你一起浴血奋战过,为你心急,为你心疼,你咋能没知觉呢?从今后你再敢对我那样的笑,再敢色眼撩拨得我心跳,我就往死里摔你,我就大嘴巴子呼你……
穆筠是真在意了,从来没有人这么折磨过她的身心,舍不得,像儿时心爱的玩具,撒手送给了别人,还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大度,纠结着心难言的隐痛,穆筠性格率性,她有同样的精神洁癖,不容感情参杂沉渣,知道从今后她就要甩手丢掉,尽管心爱,也绝不牵求。
一队人马往欢客居而去,有警员对何大勇建议:“何队,老在欢客居吃饭,就那几样菜都吃够了,今儿换个地方吧。”
何大勇觉得也是,扫视街面,这条街饭店不多,有数的几家,街西面有家醒目的四方海饭店,何大勇招呼一声:“今儿去四方海!”
呼啦一群人去了四方海,穆筠没心情说话,随大溜去了四方海。
姜宇带着颜小曼出了屋,夜幕降临,天色暗淡,旋起一阵北风,尘沙飞扬,杨树叶哗哗的飘落,秋寒簌簌,颜小曼拉了拉脖间的围巾,姜宇找话说:“这天挺冷。”
颜小曼轻柔回应:“马上就冬季了,你出门在外要多穿点儿,别冻着。”
姜宇默语听着,心里嘀咕:颜小曼呀,你干嘛老这么关心我呀,我一个大男人哪让一个小妹妹这么惦记呢!真不值当的。
宿舍楼和市公安就隔一条街,俩人重回到刚才的大街,颜小曼一眼看见欢客居,对姜宇说:“咱去那个欢客居吧!”
姜宇寻思警队的人在那聚餐呢,带着颜小曼过去又得引起不必要的口舌,已经够乱的了,想躲还躲不及呢,于是对颜小曼说:“别去那儿,那的菜我吃过,味道不咋地。”扫视着街面正好看到醒目的四方海,“咱去四方海吧。”
颜小曼答应,俩人去了四方海,一进大厅,姜宇傻眼了,大厅正坐着一群自己的队友,拉着颜小曼就想走,被队友看见,一个个挥着手招呼姜宇。
“姜宇,快来……快来,就等你了。”
“姜宇,没你多没意思啊,赶紧带女朋友过来。”
“小姜,咱今儿换换口味,来,尝尝四方海是啥味道。”
“赶紧过来呀,别傻愣着,今儿你抓了大头,可不能亏了……”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处处不顺我姜宇的心思呀,咋就这么凑巧呢!这……这是要闹哪样啊?姜宇脑仁儿犯晕,心里骂一句:真他妈邪性了。
不得已硬着头皮带着颜小曼加入了聚餐。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猩猩的地雷,有生来现言的第一个雷,炸得有点儿懵喜,嘿嘿!
感谢所有读者朋友!感谢所有留言的朋友!谢谢鼓励!爱你们!
☆、27别让我难受
大家招呼着,挪动位置给姜宇颜小曼让座。
资料员王蕊不参与刑警工作,平时工作轻松正常上下班的点儿,一下班就和男友约会去了,就穆筠一个女性和一大帮老爷们儿,这又来一个颜小曼,俩女的了,穆筠做出姿态,礼貌使然让出身边的位置,微笑着招呼颜小曼:“来,坐这儿。”始终不看姜宇一眼。
眼力价儿的队友又腾出位置让姜宇做到颜小曼的身边,这下好了,仨人挨着坐一块儿了,姜宇脑细胞旋转八百年都不会想到有这景儿。
颜小曼始终一副娇嫩柔弱的美丽小女人形象,不多言不多语,举止文雅带着矜持和拘谨。率直的穆筠今儿也卡了壳儿,没话。姜宇更是端坐着,平时张八耀武就看他显山露水了,可这会儿木讷了,拿着酒自己闷着喝。
大伙觥筹交错,谈天说地,只有三人沉默着,有人挑唆着问:“姜宇,别闷着喝,就你挨着俩女性最近,你得照应着她俩人。”
穆筠面色严肃,马上顶回去:“什么话,我用他照应吗?”
说话者怯怯的笑:“是,穆队不用人照应,我是说傍边那位。”目光看着颜小曼问姜宇:“姜宇,这都第一次见,你也给介绍介绍啊!”
姜宇别扭着开腔:“哦,这是颜小曼,是我们军工医院的护士。”一句完了。
颜小曼微笑,面色粉白透亮,怎么看都温柔可人。
有人不长眼的聊闲:“哦,颜护士,姜宇这人不好整治,你得好好管理他。”
姜宇单皮眼锐利的瞥过去,妈的闲淡难受啊!我看你***欠整治。
不多言的颜小曼倒微笑着开口了:“是吗,姜宇现在还那么闹腾呢!他以前就这样。”
话头来了,有人追问:“是吗,姜宇以前啥样的?”
“他从小就霸横着呢,连老师都拿他没辙,我怎么好管理他。”说完羞涩一笑。
姜宇眨巴着眼看颜小曼,我说小曼,你要往哪儿扯?
果然又有人问:“是吗,你们小时候就认识?”
“是啊,我们幼儿园的时候就在一起。”
“呵,那姜宇幼儿园的时候就这德性了!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哈哈……”一阵喧笑。
姜宇这个憋火,这怎么又扯到幼儿园时代了,今儿他妈黄历不顺,提早我出门怎么没算一卦,早知如此我闷屋里睡一天绝对不出门。
这话头提起颜小曼的兴趣了,放下矜持和大伙开聊:“姜宇小时候就厉害着呢,小孩儿都怕他,性子挺倔,但他心眼好着呢,有好吃的好玩的从不吝啬的拿出来给大家分享,就因这个大伙都喜欢和他玩,姜宇现在也这样,别觉得他难管制,他说话不饶人,但心好!”
这是夸姜宇呢,像情投意合心心相印了几百年的情侣,带着自豪,带着欣赏,面容这个亲切,这个甜蜜,打眼一看,不用说,这俩人天生一对啊!
姜宇急得脸发热,咕嘟喝口闷酒抵挡着。
碾子止不住来一句:“姜宇,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啊!”
姜宇立马板起脸,扔过去一句:“你他妈胡说什么,别瞎扯!”面对大伙正色来一句:“你们都误会了,我和颜护士只是普通朋友,别***闲扯淡,喝着酒还把不住屁门儿,Cāo!”咕嘟闷口酒,目光不自觉的瞥向穆筠,穆筠垂着眼帘没有任何表情,面部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始终淡淡笑着沉默,姜宇猜不透。
颜小曼忽然挡住姜宇拿酒的胳膊,关切的来一句:“姜宇,你胃不好,少喝点儿,还记得你上次喝多了,都吐了,折腾了大半夜,多伤身呀!”那口气绝不像一般朋友的语气。
大伙看着颜小曼关切的样儿,都琢磨,从小就认识,幼儿园时代就在一起了,这普通朋友能陪着你喝多了折腾大半夜?人家女孩儿一进大门就说是你女朋友,你咋不承认呀!啥意思?怕我们抢呀!真是的,装啥!
姜宇赶紧夹菜放到颜小曼的碗里,近乎哄着恳求着:“小曼,你饿不?吃菜……赶紧着,趁热吃……吃饭呀……”心里止不住叫唤,姑奶奶你别说了行不,我姜宇不劳你夸我,不劳你关心我,你给我省点劲儿。
颜小曼对着姜宇温柔一笑,满脸甜腻腻的幸福感,姜宇夹的菜能不吃吗?姜宇哄的话能不听吗?满足的吃着姜宇夹的菜,一不小心一滴油水滴到围巾上,紧忙摘下来,用纸巾用心的擦拭,擦半天不罢手,旁边的穆筠说了句:“没事的,用洗衣粉泡泡就洗掉了。”
颜小曼面色惋惜:“这是我最喜欢的围巾了,是姜宇送我的,给弄脏了,这油渍不好洗着呢!真是的。”
姜宇瞪眼听着,直咬嘴唇,眉头无奈的锁成一团,托着额头狠狠的按摩脑仁儿,这个疼啊!一脑袋浆糊。
穆筠无语,自己默默喝下一杯闷酒,姜宇啊,你和一个女孩儿都这样情投意合的,咋还对我那样呢,我是自作多情啊,我他妈傻子了,妄想症了,我的心快让你撩得不成形了,到此为止,从今往后你离我远着点儿。
颜小曼看着穆筠问:“你是公安,还是名女刑警,真了不起!”
穆筠笑:“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一个工作而已。”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穆筠。”
“连名字都带着英武帅气呢!”
颜小曼夸人带着单纯的敬佩,穆筠受不住,赶紧一句:“你才了不起,白衣天使,救死扶伤,你工作多久了?”
“快三年了。”
穆筠回应:“那也算有经验的护士了,我知道医院里什么伤情什么病号都有,做个护士不容易。”
“是啊,我见的各色各样的病号多了去了,刚工作不久就赶上姜宇摔伤,那次他伤得特严重,也是我第一次赶上重病号,偏偏就是姜宇,我都急坏了,抢救一晚上,亏他体质好,到底又活蹦乱跳的活过来了,本来没觉得自己的职业怎么着,可经过这事后还就觉得我这工作挺有意义。”
穆筠默言的笑,什么也别说了,也找不出话来说,只剩下难言的酸楚。
姜宇无奈,垂头沮丧,颜小曼啊,你能不能别提我,咋啥话题都离不开我呢,你让我怎么整啊?我是茶壶有嘴说不出话呀,只有干闷着。
好不容易闷到饭局结束,这饭吃得,没把姜宇累死,绷着一根弦儿,留神着眼儿看着,挖耳眼儿的听着,后脖筋都绷硬了,使劲儿的揉着,他姜宇做事立竿见影,大气成形说一不二,可儿女情长的细腻微妙却让他素手无策,没曾想能这么耗神儿费力难扯不清。
回去的路上姜宇琢磨着必须要和颜小曼说清楚,否则他得憋屈死。
回到宿舍,姜宇正视着颜小曼,挠挠头,摸摸下巴,抓耳挠腮的点燃一支烟,喷着烟雾眨眼儿审视颜小曼,颜小曼一脸的纯真无辜,还有执着的认真和任性。姜宇不止一次这样面对颜小曼,每次傲桀的性子都被这样的神情击溃成棉团,他不想伤着这个女孩儿,可而今他想来点儿狠的,不狠不行了。
刚要开口,颜小曼却先说了话:“姜宇,你毕业都两个多月了,我来看你也是要问你个事。”
姜宇洗耳恭听,点头:“你说。”
“我想到省城市医院工作,刚好市医院需要有经验的护士,还有名额。”
姜宇不解:“你在军区医院不是挺好吗,到市医院干嘛呀,离家那么远。”
“也不远,坐车三小时就到家了,我都联系好了,市医院等着我回话呢,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你干嘛要到市医院呀?军区医院待遇多好,那是专属核工业部管辖的,工资待遇和地方都不一样,你要是到市医院那以后就得脱离军区,就不属于军区的人了,你傻呀!”
“我傻什么,你不是也脱离军区成了一名公安吗,你现在也不属于军区管呀。”
姜宇无语。
“姜宇,我来市医院是想着和你就近了,我们就都在一个城市了,就不用隔那么远的距离了,我就这么想的,你明白我说的吧,我就等你一个话。”
姜宇明白了,想起两年多前颜小曼曾说过,她要等着姜宇,等到他毕业给她个话,她真的等了,这女孩儿真是说一不二,一门心思的执着!
姜宇紧忙回应:“小曼,你别去市医院,你家就你这么个宝贝女儿,怎么舍得让你离开。”Cāo,这话够含蓄的,想着狠点儿,还是没狠起来。
“我父母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只问你。”颜小曼执着的看着姜宇,期盼加恳求。
姜宇率性湮灭烟头:“小曼,我以前就说过我当你是我妹,现在还是,我把你看成我的妹妹,你不要多想别的,好好待在军区。”
颜小曼垂下眼帘:“两年多前你把我当妹妹,时间过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变,我不想做你妹,我等了你两年多不是为了做你妹妹。”
娇柔的外表之下一股子任性和坚持,直逼迫着姜宇的意志,等一个人有错吗?爱一个人有错吗?姜宇也这样喜欢一个人,等了很久,爱了很久,他知道那个滋味,所以他尊重这样的感情,但又不得不去违背。
“小曼,你不能来市医院,别为了我做这事,不值当的,我不值当你等我这么久,我……我心里有人,一直有个人,所以……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看着颜小曼的眼睛,心有些疼痛,是因为想到如果他爱的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那是什么感觉?姜宇理解,难耐纠结。
颜小曼低头,姜宇察言观色,半天颜小曼轻声回应:“长这么大这些话我还是第一次说,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来,想让自己明白,现在心里舒服多了。”仍旧低垂着眼帘。
姜宇心里纷乱,多了一层不忍和心伤,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什么样的举动才可以划分友谊和爱情的界线,他权衡着想找个合适的方式。
半天没想出来,背过身点燃一支烟狠吸着,正好看到对面楼层穆筠窗口微弱的灯光,这个苦楚难言。
颜小曼不是橘子,她没有放任感情的豪迈,没有让爱自由的不羁;她也不是穆筠,没有率性的成熟深蕴拿得起放得开;她只是个渴求感情的温柔小女人,爱得认真单纯,任性又脆弱,她需要男人宠着、保护着、爱慕着……如果执着没能回报,脆弱就会变为伤感失智。
颜小曼忽然从背后抱住姜宇,姜宇惊讶,身体一颤。
颜小曼抱着姜宇的腰,头靠在姜宇的背部不肯放手,低语:“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一个人,我想了这么久……天天都想……”声音低得快要听不见。
姜宇大脑一片空白,他啥事没经历过,可这个情景他没设想过,想当初橘子豪情抱着他亲吻的时候都没有现在这样的惊慌,因为颜小曼不是橘子,她经不住玩笑,你亲了她抱了她那就成了铁定的承诺。
姜宇不动,沉默,颜小曼低语:“你欺负我……”
姜宇惊讶:“小曼……你……怎么这么说呢?我……我怎么欺负你了。”你颜小曼可别冤枉我啊!我跟你可是什么都没做过啊!
“你从小就欺负我,你咬过我……你咬我肩膀,我至今都记得。”紧紧抱着姜宇,身体贴合着他的背,暖暖的,带着女孩儿化淤不开的柔情。
姜宇想起来,小时候咬过颜小曼一口,颜小曼嚎啕大哭给他告状,惹得姜宇被一顿狠批。
“小曼,我小时候不懂事,你忘了,以后哥绝不欺负你,听见没。”仍然背对着颜小曼,不敢转身。
其实姜宇咬的那一口一点儿都不疼,就是做做样子,在颜小曼的肩膀上就跟挠痒痒似的,颜小曼被那个动作吓着了,故作虚张,大声的哭,只想求得安慰,只想让人哄着。
“姜宇,我喜欢你咬我,你再咬我一口……”
姜宇傻了,立定的跟木头杆子似的,我哪敢呀,我要再咬你,就死定了。就那么站着,被一个柔情的女孩儿抱着,姜宇不敢承接,也不能。
颜小曼突然放开姜宇跑了出去,这动作又是突如其来,姜宇回转身,人已经跑得没影了,这是去哪儿呀?大晚上的,我姜宇今儿就是被折腾的命,不折腾死没完!拔腿追出门外。
跑到外面,黑沉一片,不见颜小曼的身影,姜宇这个急,黑灯瞎火人生地不熟的别再出点儿什么事,焦急的跑到大街上,沿街四处寻找张望。
晚上的风力加大,寒冽的呼啸着,风沙扑脸,迷蒙着眼睛,看不见颜小曼的影子,姜宇越来越着急,颜小曼你这不是耍小孩儿脾气吗!哪有这么闹的,说实话,你还就适合做我妹妹,只有任性的妹妹才会这么耍。
终于在一棵杨树下找到了颜小曼,灰黄的路灯照着她娇弱的身体,背对着姜宇站在寒萧的秋风里,脊背在轻轻抽泣,姜宇的心一下扭成麻花,纠结难受,没曾想一个女孩儿为他这样,在黑夜里为他哭,走上前去,抚过颜小曼的肩膀把她抱在怀里。
小曼趴在他肩膀上抽泣的更猛烈了,这个委屈啊,眼泪哗哗的,就真跟姜宇欺负她了似的,颜小曼的情绪激起了姜宇的脾气,桀骜的本性一下爆发而出。
“小曼,你希望我抱你吗,我满足你,因为你是我妹,我不想看到我的妹妹伤心,如果我抱你能给你安慰,那我宁可这么做。”
放开双手,抓住颜小曼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大声说:“你看着我,看着我……我姜宇和你拌过嘴,和你说过粗话,可我姜宇后来不想对你那样,因为你懂事,懂情理,通人情,大三十晚上的来陪我,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儿,那我也得懂事,我也得做的像个懂事的哥哥。”
颜小曼泪眼朦胧的看着姜宇。
“小曼,你想让我做什么?你想让我怎么做?我姜宇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做,你要不要我扒光了你和干你一场,只图个痛快,只为了泄/欲,不带有任何感情和责任,你要吗?要不要?你不会要,我姜宇也不会做,因为我姜宇知道和什么人干什么事。”大声的质问,震慑了颜小曼,忘了哭泣,巴巴的盯着姜宇。
“我妹妹不在了,我时常想她长大的样子,她和你一样漂亮,一样可爱,你就是我妹,始终都是,只要我能给我妹的东西我都给你,但我给不了的东西那是因为我没有,明白吗?我不能骗你,我妹要是流泪那我也会难受,你别让我难受好吗!你这样让我于心不安。”
颜小曼带着哭腔回应:“我没想让你不安,我就是心里不好受,我从小就爱哭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好意思当着你面哭,可是憋不住了,就想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不让你看见,怎么的,你管得着吗?你还管我哭了。”
姜宇一下笑了,轻轻擦掉颜小曼的眼泪:“行,你哭吧,哥看见也没事,不会取笑你,只当你耍耍小孩儿脾气,哥陪着你,以后别自己偷着哭。”
颜小曼一下笑了,眼泪一边笑一边流,那样子真动人,姜宇看着心酸。
“小曼,以后谁敢欺负你我不答应,哥指定办了他,你这么好的女孩儿、又这么漂亮,多少男人巴巴的想着呢,咱得挨个挑着,不急,一定要找个对你好的。”
这句话让颜小曼的眼泪哗得又奔涌而出,姜宇啊,我就是喜欢你呀,我就是喜欢你这个盛气不羁又重情知理的样子啊!你就是爆粗口骂人我都喜欢,你让我还怎么喜欢别人呢!
半天颜小曼平静下来,不再哭,姜宇问:“好了吗?好受点儿没?不行你打哥几拳泄泄火。”
颜小曼默默一笑。
姜宇也笑了:“走,这都多晚了,我给你找地方睡觉去。”
颜小曼问:“你让我睡哪儿?”
“你睡我那儿,我出去找地方睡去。”
“拉倒吧,我可不睡你那,敢你在扒光了我不带任何感情责任的把我给干了,那我找谁哭去。”
姜宇哈哈乐:“小曼,你也跟哥学的闲贫烂舌了,真不愧是我妹妹。”
颜小曼笑了,笑得无奈,笑得心里都是伤,她知道这个男人她得不到了。
颜小曼说:“我还是到这儿的军区招待所去住吧。”
姜宇寻思也行,送颜小曼去了招待所,给她开了房,告诉颜小曼明早等着他,他要送颜小曼上了车才放心,颜小曼答应。
第二天一大早姜宇就去了招待所,可是颜小曼已经走了,她没有等姜宇送她,姜宇站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傻,心里空落落的,为颜小曼,为自己,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