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作品:《血色激情(高干)

    ☆、12嗜血一战
    一周后姜宇身体基本恢复,上学了,秃小子们围着姜宇问:“姜大,怎么好多天不上课了,干嘛去了?”
    “橘子那事怎么样了,搞定没有?”
    “姜大,三天搞定可是你说的,这几天没来是不是专门腾空干这事了?”
    姜宇笑而不语,越不说话越让人着急,缠磨的追问:“到底咋样了?……”一群焦躁期盼的贼眼盯着他。
    姜宇回了两个字:“挺好!”
    挺好是什么意思?是干了还是没干?是干的挺好还是玩的挺好?啥细节呀?
    一个男生问:“姜大,那妞儿是不是特漂亮?”
    姜宇淡淡一笑:“是,漂亮,很漂亮。”脑袋里充斥着沸火炽烈的拥抱和亲吻,无意识的自语:“大奶下面那颗痣……真美!”
    所有秃驴们睁大了驴眼……姜宇搞定了,姜宇摸到了那妞儿的奶,姜宇干了那妞儿,姜宇把高斌的妞儿给撬了——牛逼、佩服、敬仰、羡慕、嫉妒……不敢恨。
    没过多久就传开了,高斌的女人让姜宇给Cāo了。
    姜宇在橘子的怀抱里尝尽了被女人爱抚的滋味,虽说没干成,但却很满足,他不想单纯只为了泄欲再刻意的去寻找,他想真心喜欢一个女孩儿,他想体验爱别人和被爱的感觉。
    高原的天空是那么蓝,蓬生的草原是那么宽广,灿烂的阳光照在这个青葱的男孩儿身上,从脊椎骨都散发着充盈青春的活力,踩着单车,立在脚蹬子上,高翘着屁股在铺满青石的道路上摇着车铃声张扬的飞过,斜挎着书包,白衬衣的领口随风大敞,挺拔的脖颈和xiōng骨袒露着蓬勃的狂野。
    这天姜宇放学骑着单车穿过僻静巷口,在出口的一瞬间冷不丁让一飞脚踹翻了车,整个人跟着滚落摔出八丈远,自行车哐哐带响炸了雷似的在地上弹跳,连他喜欢的车铃铛都给摔掉了。
    姜宇打着滚爬了起来,漂亮的白衬衣沾了满身土,捡起车铃铛,懵晕一片,谁他妈竟敢暗地使枪蒙害老子,立马气怒冲顶,拿着车铃铛瞪眼四处张望。
    从路口拐角背后站出四个人,拿棒子的、拎板砖的、还有一爷扛着个大号铁扳手,就差大铡刀和冲锋枪没带上了,几个人歪着脑袋挑着眼儿围着姜宇逼过来。
    姜宇心里一惊,不用说,这阵势就是冲他来的,这是要给他拆骨拔筋的大卸八块啊!定睛看,四个人中间站着高斌,咬着烟横着脸瞪着姜宇,劈头一句:“你小子敢动我的女人!我今天废了你,我让你**/巴变成缩卷的耗子尾巴,让你的屁股炸开八瓣儿的跟老子求饶!”
    姜宇才明白,这高斌是来嗜血寻仇来了,心说了王八蛋Cāo的谁动你女人了,腆个脸往自个身上抹腻子不怕呼死你那张狗嘴,放手心儿里的情儿不当好,别人碰了立马张牙舞爪的装大神儿,瞅你个Cāo性,还他妈带着仨歪头眼斜的杂毛狗腿子,有本事单挑。
    单挑是甭想了,还是琢磨琢磨怎么过这一关吧,姜宇被逼的往后退,对着高斌喊出一句:“谁动你女人了,你手把着多少女人,都拉出来给老子瞧瞧,倒是有老子看上的,赏你个大脸帮你回忙。”
    对着四只獠口呲牙的野狗姜宇心里哆嗦,表面还张八威武的叫喊,不能丢份儿,不能让这帮兔崽子们看扁了小瞧了,我姜宇怎么也是军区大院一小霸王,怎么也不能失了这个名分,暗地里给自己使劲,给自己壮胆,可心在抖,腿肚子在颤。
    “你他妈死到临头了还张狂,橘子!你是不是动了橘子?”高斌吐出嘴里的烟,仰着宽下巴,眼瞪的跟铜锣似的,一敲能脆响的带出火星来,宽下巴跟片刀似的能砍死人。
    姜宇心想崴了,今天没准儿真丢大脸废在这了,可我他妈没干橘子呀!橘子动我来着!盛气的回一句:“你这会儿倒承认橘子是你的人了,你搂着别的妞儿滥情的时候把橘子当什么?”
    “你管我当什么,谁碰了我的女人我就砍谁,给我上……”
    随着高斌的一声喊,仨狗腿子一拥而上,棒子板砖铁扳手扑面而来,一棒子打在姜宇的后背,掀翻在地,姜宇一个急翻身对着眼前一人就是一铁脚,正踹那人的下裆,那人捂着下裆半天没动地儿,接着一板砖飞来,姜宇一躲闪擦着头皮飞过砸在地上摔成几瓣儿,这要是楔脑袋上,指定成炸开花的血葫芦。
    板砖没拍着,接着一大力黑影压过来对着姜宇的身体猛踹,根根胫骨和肌肉刺疼的哆嗦,姜宇心想不能这么垂手跟小**似的让他们掐脖子拔毛,死也得死的像头悲壮的狮子,今儿我不活了,我姜宇把命就撂这了,手里正拿着自行车铃铛,翻起身对着一个人脑袋砸去。
    那人一声惨嚎,退着身子捂着头大叫:“这小子手里有东西,他有暗器……哎哟……”放开手,一股血涌了出来,顷刻流了大半边脸,“血……我流血了……呜……”带着哭腔的喊,原地不动了。
    姜宇一看见血来了劲儿,跟扎了一针兴奋剂似的血涌冲头,势不可挡,心不抖了,腿肚子也不颤了,没工夫颤,再颤就得死。
    怒眼瞪着,今儿我姜宇临死也要给你们挨个放放血。
    大铁扳手砍过来,姜宇捂着脑袋缩起身就地一滚,铁扳手砸在小屁股上,这一下砸得整个下身直抽筋,屁股蛋儿跟扣了一个大火盆,火烧火燎的疼,这亏了砸屁股上,要是砸别处非得刺响爆裂的断几根骨头。
    姜宇急了,跟疯了似的大叫:“**/你妈……敢砸老子屁股,竟敢动老子的屁股……”叫喊着,眼睛充血一样的红,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滚着爬起来,超起地上一块石头扔了出去。
    这石头飞的也准,不偏不正的砸在拿扳手人的面门上,一踉跄,铁扳手甩了出去,石头落地,整个脸变了形似的抽搐,眼睛刺激的成了对眼儿,鼻子喷泉似的噗出一股血,半天蒙神不动,一摸鼻子呜嚎一声:“我的脸怎么了……我的脸……小王八羔子……老子杀了你……”满脸是血冲了过来。
    姜宇急速的捡起铁扳手,终于有了武器,一只手拿着铁扳手,另一只手里握着车铃铛,顿时士气大增,奋勇无敌。
    拿棒子的爷从后背冲了过来,一阵yīn风嗖嗖的从后脖颈袭来,旋风似的掀起姜宇的白衬衣,姜宇猛转过身猫下腰,棒子打空,从脑顶擦着头飞过去,凑这个空当,姜宇动作迅猛的对着拿棒子的大腿砍下一扳子,那爷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嘴里哼出不像人声的哀叫。
    又迅速转过身对着冲过来的血红脸举起扳子,血红脸一看铁扳子,立马止步定住,姜宇这就要砍,就要一猛子砸他的头,血红脸一瞬间露出惊惧,那眼神儿让姜宇的心忽然塌了下来,举着扳子没动,大喊:“你再敢过来,我就砸了你的头,我就把你的脸砸成烂西瓜,我姜宇今儿不活了,临死也要带走你们几个陪葬……”哇哇叫着,跟疯狗一样。
    路口经过几个女生,一看姜宇正被几个人围着干仗,铁扳手凶勇的举着,面前站着俩满脸血葫芦一样的脑袋瓜子,身后又跪着一个,惊讶、惊悚、惊叹——厉害,赶紧闪身往回跑。
    一直没动手的高斌冷眼看着,才三两分钟的时间他手下仨人俩人就挂了血,这小子行啊!不怕死啊!真他妈有点儿名不虚传,野犊子从哪练就的身手,跟块儿溜滑的肥皂似的抓不着手,高斌撸胳膊挽袖子,今儿我高斌非要动了你这块肥皂,非给你剁碎了化成水沫子,否则我高斌还怎么混。
    姜宇正举着扳手对着面前几个人僵持着,没注意侧身的高斌,高斌一个飞脚踹过来,姜宇四脚八叉的倒地,砸的尘土飞扬,脑袋磕在地上,顿时眼前一黑,铁扳手甩出老远,赶紧爬起来,高斌野牛一般的冲了过来。
    高斌人高马大,一米八三的大个,身形魁梧,而姜宇虽然个不算矮,但身形还没有长成人,身高还没有定型,一副清瘦稚嫩又生猛的小身板儿,站直了还比高斌矮半头。
    姜宇瞬间清醒,这虎彪健猛的身形不能再让他拿到武器,有了武器犹如猛虎添翼,紧忙转身去追铁扳手,那是他唯一可以用来震慑对手的武器,如果丢了,他就死定了。
    还没追到,背后又是一个飞腿劈来,正劈到肩膀上,肩膀跟脱了臼一样剧痛,半个身子都跟着麻木,砰然倒地,刚好压在铁扳手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又是一脚踹在后腰上,迅速翻转身,黑压压的一座山冲过来凶猛的骑在了他的身上,压迫着他的xiōng膛,晕黑一片,只有一个念头铁钣子就在他的身下,死死的压住不能让对手得到,否则就得被砸个稀巴烂,死都没个好死形。
    接连不断的拳头袭来,xiōng膛、下巴、头……霹雳乓啷像敲着腰鼓带着节奏,姜宇用胳膊拼命捂着头和脸抵挡着雨点般的拳头,别在把帅气的小脸儿给毁了,只顾着脸了,一不留神让对方掐住了脖子。
    死死的掐着,瞬间窒息,耳边听到高斌的叫声:“还得瑟不?还他妈牛逼不?再他妈喊呀、叫呀,你再叫声我听听……”硕大的手掌真跟捏小**脖子似的轻松,沾沾自得的把玩儿,握着脖子咬着牙撒癔症似的狠命摇晃着,“再牛个我看看,还敢吗?服不服?今儿我不弄死你也得断你两根筋,让你丫再狂……”
    姜宇后脑勺磕着地砰砰响,快要晕死过去,脖子犹如勒着个紧箍咒,越来越紧,脸都憋红了,张着嘴喘不过气,说不出话,悲了个命的,心想今儿没准儿落个掐死,耳边传来几声叫:“斌哥,打他……往死里打……”
    “掐死丫的,让丫牛逼……”
    窒息、晕沉,意识像要消散,湛蓝的天在眼前来回的晃动,那蓝色那么清澈,那么诱人,还有白云像朵绽放的百合花,那么漂亮,姜宇涣散着目光看着天空,咋这么好看,死了可就看不到了!
    一只手里还拿着个车铃铛,瞬间有了力量,我姜宇能落个让人掐死吗,那也太丢份儿了,姓高的你等着……
    姜宇使足了劲儿,挥起胳膊抡圆了,一车铃铛照着高斌的大脸巴子狠命的砸去,只看见高斌扬起变形的脸,扯着脖子张开血红大嘴朝半空中喷出一口血,连带一颗后槽牙一起喷了出来,正喷在唯一没挂血的那位爷的脸上,得,这爷也挂血了,那颗后槽牙弹蹦在那爷的腮帮子上,砸出一个血印,傻逼用手摸摸,嘀咕:“这是什么东西?”
    高斌瞬间松手倒地,嘴里流着血大叫:“我的牙,那是我的牙……我的后槽牙……”
    姜宇拿起扳手踉跄的站了起来,咳嗽着大喘,面前四位爷都满脸挂着血惊悚的盯着这个如猎豹一样的男孩儿。
    姜宇不逃,拿着铁扳手铮铮铁骨的站着,眼睛带着血丝吐着火苗,那眼神儿像头饥饿的狼,凶狠、蛮命。
    高斌心里一慎,这小子哪来这么大的气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要命的,赶上这么个愣头不要命的主自个也得豁出命来往上赔,可他没想豁出命呀,想着三两下就教训了事,没想到竟费这么大的功夫还没摆平,忽然胆怯。
    姜宇站稳了,瘆骨的一句:“不要命的就过来,老子就是只有一口气也得咬死你们。”
    高斌捂着脸吐噜一嘴血沫子大喊:“都给我上……给我上……”
    没人敢动,一个狗腿子喊:“他手里有扳子。”
    谁都知道这时的姜宇就是头发疯的野狼,谁不长眼冲上去就是自投狼窝被死命的咬住不松口。
    高斌这个气,自个拔脚要冲上去,这时从街口传来阵阵的喊叫声,血红脸一起望过去,瞠目惊呆!四五十号秃驴小子们跟一群奔缰的土狗狂吠着奔来,远远就听见撕裂嗓子的阵阵嚎叫:“谁打姜宇了?谁敢动姜宇?……”
    姜宇惊讶,手上的扳子垂了下来,紧绷的胫骨松懈了力量。
    高斌一伙震惊的看着,这太惊悚,再不逃就得让这帮子土狗撕咬的粉碎,连骨渣都找不着。
    舰炮带着高中部的秃驴们猛冲过来,远远望见四张血红脸,心里一惊,四人打姜宇一人,都打得满脸是血了,那姜宇得被打成啥样了?还不得面目全非没个人形了,心急火燎!歇斯底里的大叫:“Cāo/你妈的,敢打姜宇,不想活了,姜宇我来了……都给我打……给我上……”呼啦一群冲了上来。
    高斌一伙拔腿就跑,大鹏急火眼的大叫:“你丫的有种别跑,往哪儿跑,赶着投胎呢!老子成全你……给我追啊……追啊……”轰隆一拥而上紧追不舍,扔着砖头,甩着书包……扬起雄浑的尘土跟硝烟混沌的沙场,只看见一群人追着四个血红脸满街的跑。
    姜宇跟个土人似的站着,舰炮心落了地,还是个整人,没缺胳膊没少腿,身上竟然没有一滴血,就是脏点儿,脸却干净的湛清,下巴崚嶒坚毅的仰着,就跟战壕里剩下的最后一名战士,挺着腰准备以身殉战,不可思议,上下摸着姜宇的身体情急的问:“有事没?打你哪了?到底有没有事?……”
    姜宇疲惫的回应:“我没事,别咋呼了,真闹得慌。”
    舰炮心疼:“Cāo,你打架倒是招呼一声啊,要不是听咱班女生说,我还不知道呢……你怎么一个人拼死啊!”
    姜宇刚才那股拼死的野劲儿顿时消失,紧绷的骨头节散落一地,浑身没了力量,四脚八叉的仰躺在地,舰炮大喊:“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事,歇会儿,累死了!”
    看着湛蓝的天,白云轻飘的移动,两只小鸟机灵鸣叫的飞过,激起树梢的藤枝轻灵的摆动,化作一缕清风拂过姜宇的脸,从没这么疲惫过,从没这么惬意过,是惊惧过后的慰藉,是胜战过后的满足,看着蓝天撇着嘴角痞气一笑:咋会这样呢!
    高斌那伙被秃驴们追的满街跑,多少人瞅着,不明其意,只看见四张血红脸凄惨的逃窜,直穿过学校大门经过军区大院再上矿区大道拐进工厂路径直奔牧区公路……才算罢手。
    姜宇这仗打得威猛,打得威赫,打得肆无忌惮的张狂,名声大振,彻底奠定了军区首屈一指的小霸王称号,方圆几百里的城镇牧区都耳闻了大名。
    而高斌这回是裹脚布围嘴——臭了一圈,他是社会上的人,却带着仨人携带家伙围堵一个手无寸铁的高中学生,几个人还都比姜宇大两三岁。江湖上讲究,这是不讲道义不讲公平的卑耻之举,让人瞧不上,临了还让人打得四张脸挂了血,满街追着跑,丢人,闷在家里几天不出门。
    姜宇想这事没完,他得彻底了清才算完,到副食店找橘子,一见姜宇,橘子浅笑开口:“行啊,姜大少,听说你把高斌打了,后槽牙都打掉了,嘴巴子肿得出不了门。”
    “姐心疼了?”姜宇翘着嘴角笑。
    “他该打,不过你手也忒狠了点儿。”这橘子还是心疼了,真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
    姜宇心说高斌难道不狠吗,差点儿掐死他,姜宇虽说没挂血,表面像个完整人,但全是看不见的隐伤,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特别是那个屁股,整个就是个大紫茄子,坐凳子都疼。
    “姐还是向着高斌。”姜宇招人的一笑。
    “姐心疼你,怕你这小身板儿让他们给拆吧了,没曾想姐白担心了,你这小豹子还真野性”
    “姐,这仗我是为你打的,这事还没完,跟我去个地方。”
    “诶……姜宇,你这是去哪儿呀,我还上着班呢。”
    “就你那破班,没劲打撒的上跟没上一个样,你先让别人盯会儿,一会儿就回来。”不由分说拉着橘子就走,冲出屋,跨上自行车喊一声:“上车!”
    橘子扭着大屁股上了车,姜宇翘起屁股甩开膀子飞了起来,差点没把橘子甩下来,紧忙抱住姜宇的屁股:“小兔崽子慢点儿,把老姐摔下来你可赔不起。”
    抱着姜宇的屁股一路冲刺到了高斌家门口,橘子疑惑:“你要干嘛?”心想这孩子难不成还没打够还要接着干?
    姜宇不说话拉着橘子的手踹开高斌家的门。
    高斌正拿着个冷毛巾敷着半边脸,看着姜宇拉着橘子的手进来,无防备的一惊,想这兔崽子竟敢找上门来,还带着橘子,明目张胆的来给自己上眼药,气得大脑充血,刚要发作,姜宇一胳膊搂过橘子的脖子靠着自己的肩,橘子惊讶,不知姜宇要干什么。
    犀利的目光看着高斌说:“橘子是我姐,是我亲姐,我俩没什么事,你要是待见橘子,就把她当朵花插花盆里,给她浇着水晒着太阳,像男人一样护着她宠着她,让她水灵着,别他妈搂在怀里不当好又贼眼炸刺儿的沾花惹草,谁欺负我姐我不干,你再让橘子不痛快我饶不了你。”
    高斌傻愣愣的听,橘子也呆了。
    “还有,我高中部的人你别碰,那是我的地盘儿,三班的浩明让你开破了脑袋我还没跟你算这笔账,你再敢碰我的人,我就跟你死磕到底,不信走着瞧。”说完摔门而去。
    高斌憋红着脸,对着门半天挤出一句:“这……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大底气!”
    橘子轻声一笑:“这孩子懂人情,比你仗义!”
    那颗后槽牙让高斌永远记着姜宇给他带来的疼,逞狂没成,屈理失利,也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咽,一直憋在肚里寻摸着哪一天能痛快的吐出来,可他不会知道多年后姜宇成为了一名警察,照样绊着他、捶着他。
    ☆、13动物凶猛
    姜宇混过了高三,以二十多分的差距高考落榜,也是,这一年竟想着泻火打架了,哪有心思学习呀,合着他也压根就不想上大学,就等着这年征兵参军呢,这可是老爸答应过的,他真真的记在心里不会忘。
    然而偏偏这年军工部没有征兵名额,姜宇这个气啊,沮丧至极,满憋的火找不到泄愤的地方。
    姜国栋暗乐了,这正合他意,不用吵,不用直接冲突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名正言顺的没责任,姜宇说不出话,干瞪眼。
    舰炮接了母亲的班,当了一名司机,大鹏上了军工部自办的一所技工学校,姜宇不敢兴趣,唯有他一人闲着成了待业青年,姜国栋有心让姜宇再重读一年,一心想让他考大学,话刚出口就被姜宇顶了回去。
    “今年没名额,我等明年,我就不信它还年年没名额,我就要当兵。”
    姜宇是吃了秤砣铁打了心,一定要当兵不可,姜国栋暗自着急,人这青春就这么几年,瞬息就过,哪容得这样糟蹋,你姜宇就一门心思冲着一堵墙不回头,再碰个头破血流满身疮痍,到时候想挽回都晚了,姜宇不明白老爸的心情,姜国栋拿倔强的姜宇更是没辙。
    姜宇哪是闲得住的人,这可有时间了,没事就跟着老胡头上山打猎,回回看着老胡头拔枪射击这个眼馋,他想自己拥有一把猎枪,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施展男人本色了,和老爸姜国栋请求,他要买把猎枪。
    姜宇母亲死得早,姜国栋把对亲人的愧疚都用来疼爱姜宇,用来补偿愧疚感,无论什么事都尽可能满足姜宇,唯独姜宇当兵拿枪这事他不能满足,不能当兵不能拿枪,那是他妈临终前的遗言啊。
    现在姜宇要想买把猎枪,姜国栋怎么能同意,坚定回绝,小兔崽子闲着没事在拥有一把猎枪更不知要狂野到什么程度,更要无拘无束的闯下大天来。
    姜宇放下面子求老爸:“不买猎枪买把气枪也行,不用火药弹头,威力不是很大。”
    姜国栋毫无动摇的回了两个字:“什么枪都不行!”
    姜宇生气、憋气、置气。
    国家正式颁布禁枪令是在1966年人民大会堂枪击案过后,那个历史重大事件改变了枪支使用条例,但是对私人狩猎使用的猎枪和气枪没有明文规定的禁令,那时很多山区猎户和狩猎爱好者都拥有猎枪,直到很多年后对猎枪才有明文的禁令。
    姜宇心一横,你姜国栋不给我买/枪我自己买。
    姜宇加入了军工部为待业青年设立的服务中队,这个服务中队就是给闲暇的待业青年找点儿活干,挣点儿工资打发时间,以免精力旺盛惹是生非,干得多半是体力活,搬砖、卸煤、修路、挖坑……
    这些活姜宇没干过,可干起来却是精干把式没人比得上,天天滚得跟土人似的,挣满一天的工分慢慢凑存着那点儿小钱。
    几个月后姜宇拿着工资加上平时省吃俭用的零花钱买了把猎枪,当天到手他就拿着猎枪故意在姜国栋面前显摆得瑟,枪身擦得锃光瓦亮,枪栓上下卸动,故意做出咔咔脆响的声音,单皮眼高挑着,仰着下巴挑衅的看着姜国栋。
    姜国栋这个气,到底是让这小子拿上枪了,没管住,也管不住,闷着一xiōng腔的火不知怎么发泄。
    咋的?小子,你跟谁较劲儿呢!你拿枪跟谁显摆呢!老子拿枪的时候你还在五百年前的石头缝里没蹦出来呢,老子扛着枪保卫过军机要员,追杀过隐匿山林的土匪,射杀过偷越边境的叛贼……你他妈是不知道老子是谁,不知道老子有多厉害,不知道老子活到至今仅存在心里那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姜宇有了玩物,就像自己当上兵一样快活,每日里擦枪管,碾火药丸子,拿空弹壳装火药自制子弹,对着空旷的草原练把式,乐此不疲。
    第一次上山姜宇打了一只野兔,欣喜、兴奋,剥了皮扔给勤务兵,要炖锅兔子肉。
    姜国栋不知是什么肉吃得还挺香,姜宇哼笑着问姜国栋:“知道你吃的是什么肉吗?
    姜国栋不抬眼皮,哼声回问:“什么肉?”
    “草原上的耗子忒多了,一打一个准儿,这是我上山打的耗子肉。”
    姜国栋一口饭没咽下去,噎在嗓子眼儿一歪头喷了出来。
    姜宇哼哼笑,慢悠悠的说:“瞧你,紧张什么,一个耗子肉就让你没了领帅的气势,至于的吗!行了,不逗你了,这是兔子肉,好吃不?”
    姜国栋气得直瞪眼,小兔崽子竟敢耍老子,刚想怒吼,姜宇嬉皮笑着:“别急眼,再伤了食欲,你要觉得好吃,赶明儿子还给你打。”
    姜国栋拧着眉毛低头闭眼咬牙,半天没找着话语回对。
    这是1981年,这年姜宇过的潇洒,过得刺激,没事就扛着猎枪上山,枪法练得弹无虚发百发百中,猎杀了几只狐狸,宏硕的成果标榜着男人气势,身形健硕起来,仍是精瘦但体廓有形,脱离了少年的青嫩,从当兵体检时的1.75米又猛窜了三公分,成为1.78的健美身形,皮肤绽着阳光的古铜色,湛净灼亮,更显得轮廓分明的脸庞,他成人了。
    这天一哥们儿给姜宇传话,说有个绰号叫猛豺的人想会会他。
    姜宇迷惑,这人他不认识,矿区军工部就那一个圈子,多半谁都知道谁,一听这人就不是军区的,问:“他是谁呀?是当地牧区的?”
    “不是牧区的,是省城市里的。”
    姜宇更是迷惑:“我不认识这人呀,他找我干嘛?”
    “姜大,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可认识你,你名声大,早就扬名在外了,据说这个猛豺是省城一霸,挺有名气,威猛毒辣,干掉市区有名的七十八罗汉帮派,霸领着大十字街以南的地盘儿,他猛豺的绰号就是打那来的,名声够贼的,不是个善茬儿。”
    姜宇摸摸下巴寻思:这猛豺想干嘛?从没和他水舀子碰钢盆的擦出过声响,一个省城一个独立矿区军工部,谁碍着谁了?没想明白,会会就会会,上门找茬的贴饼子,哪有躲的道理,再烫也得用手接着,我姜宇怕过谁!我倒要见识见识这是什么号人物。
    姜宇知理义气,从不借势欺人,这点儿也是众哥们儿拢靠他的原因,谁都知道姜宇也不是个善茬儿,谁惹着他,他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从中学时折腾到现在,他的威望不是白来的。
    一个阳光正照的中午,姜宇与猛豺会了面,身后跟着舰炮、大鹏等五六个人,猛豺身后也带着七八个喽喽们,各个仰着下巴冷着眼相互对视。
    姜宇盯着眼前的猛豺,五短身材,粗壮憨彪,一看就有股子猛力,大头方脸,平板寸毛的脑袋,透着锃亮的头皮,眼睛跟贼蛮的秃鹰带着钩,刁狠的注视着猎物。
    对视良久,姜宇先发出一句:“我们认识吗?”
    “你不认识老子,老子可认识你,你就是姜宇,矿区军工部总头儿姜国栋的儿子。”猛豺斜着脑袋近乎不张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姜宇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他老子,我他妈就是姜宇,别拿我老子说事。
    姜宇面无表情的回一句:“怎么的,咱俩有冤吗?”
    “冤大了!”猛豺狠狠的回一句,姜宇一懵,我什么时候和你攀上冤仇了,打从娘胎落地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盘脸大嘴的秃头摸样,你也太给自己大面儿了。
    还没想明白,猛豺接着一句:“没冤就不能摧你了吗?谁碍眼我就灭谁,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就想练了你。”
    姜宇撇嘴蔑笑,这理由不赖,看人不顺眼就灭谁,你他妈看美国总统里根不顺眼你也去灭了他!瞅你个Cāo性。
    姜宇平着声调不急不缓的回应:“行啊,谁灭谁还不知道呢,我奉陪,说个地儿。”
    这是江湖规矩,跟古代两国交战一样,列个阵势,扎个营,驻个寨,两兵排好阵营,骑马的将领杵头在先,威凌气浩的拽着缰绳对喊宣昂,时机一到举着矛枪带领千军万马冲刺沙场,偷袭和匿战那是小人之举,那是违逆道义的狈犬行径。
    猛豺哼出一声冷笑:“下周日两点在你们军区电影院门口,你候着!”
    “成!”姜宇仰着下巴只回了一个字。
    没有缘由,找不到起因,只因互不妥服的目光相遇就要碰撞出刺爆的火焰,惨杀与凌虐,只为了翘腿撒泡尿的那块领地,只为了泯灭对手的力量,只为了生存就必须嗜血迎战,这是动物的天性,这是动物的本能。
    姜宇闷头吸烟,琢磨:这猛豺上杆子找上门来,这可是我的领地,必要反治其身,这一仗绝不能失手,绝不能丢份儿。
    大鹏俩胳膊肘上套着一个皮套,肚子上又裹了一圈半尺宽的塑胶腰带,板正得猫不下腰,直楞楞跟个穿着盔甲的泥塑,本来就肥胖的身体更加显得笨拙,姜宇皱着眉头问:“你丫这是干什么?”
    “浴血奋战呀,我这是有备而来,先把自己装备好了,难免遭袭无防备,劈一刀我用胳膊挡着,劈两刀我用肚子挡着,刀枪不入就是我王大鹏的看家本事,不服的就来……”
    姜宇脑浆子疼,皱眉说:“这么着,你弯腰捡块石头我看看。”
    大鹏弯腰,还没弯到一百二十度,宽腰带从肥厚的肚皮卡在前xiōng一动不能动,憋红一张脸。
    姜宇摇摇头:“想活命就把那东西给我卸了,打仗得靠脑子,你装备得跟个兵马俑似的杵个猪头脑袋照样是个死。”安慰大鹏:“放心,有哥在不会让你们吃亏。”
    大鹏乐着:“姜大有心术。”
    一边的舰炮问:“姜大,你是不是有啥战术,给哥们儿讲讲。”
    “他到咱地盘儿折腾,咱就占了天时地利,这点他清楚,既然敢来,就证明他携带的家伙一定不少,不能懈怠,但咱不能跟着他跑,到时候以迂为直,以患为利,别硬往上冲,听我的。”
    大鹏哼哼笑:“姜大还懂孙子兵法呢!”随手拎出一个栓着铁链子的铁球,那铁球足有铅球那么大个,甩着链子嗖嗖响,铁球跟着一起转。
    “你又要干嘛?”姜宇惊异的问。
    “我就是黑旋风李逵,甩一圈铁链子三五米之内没人能靠近我。”
    姜宇无语,拧着眉头按摩太阳穴,让这丫给闹腾的心绪烦乱,你丫果然是个无脑头大的黑旋风李逵。
    舰炮看大鹏有个这么强悍的武器,不甘落后,抄起一根三角铁:“今儿我就用这个了。”
    姜宇看着俩哥们儿,忧心:“如果你们这些玩意儿能用上,那么势必要死一群,你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老子不想给你们收尸,到时必须听我的,别蛮干。”
    姜宇以打猎的经验知道,等待猎物要有耐心,要有耐力,直等到猎物耐不住性子自己跑出来再一枪毙命,这时候的完胜和力量没有关系。
    时间到了,跟从姜宇的三十多号秃驴们猴子屁股不沾地儿——坐不住了,姜宇哼出一句:“都给我等着,迟到一个小时再去。”
    秃驴们惊讶,乱喊:“那不就显得咱怕了他吗?那不就让这小子更得意了吗?……”
    姜宇淡淡一笑:“就让他觉得我怕他,他不是想牛逼吗,就先让他牛逼个够,让他等的心焦烂额咱们在去。”吩咐:“离带武器的远着点,保持距离,不要让对手抓到自己。”
    同一时间,猛豺带来一翻斗卡车的人,足有四十来号人马,气势庞大的从车上窜蹦的跳下,手里各个携带着棒子、钢管、砖头……迅猛的到达地点却不见一个人影,心里自得,想姜宇是怕了,这是不敢露头啊!
    正是八月的天,炽火的烈日照着,广场上连片yīn凉都没有,各个焦渴的等着,晒得口干舌燥,心疲力懈,越来越不耐烦,气势被烦躁消殆了一半。
    一个小时后姜宇带着秃驴兄弟们出了屋,他这次只想迎战,不想嗜血,临走的时候他在右手的手指上套了一个铁环,这是他精巧隐匿的嗜杀武器。
    电影院门口是军区最宽阔也是最热闹的地方,大大的广场是人们悠闲散步的地方,而今天它是个风声鹤唳的战场。
    明丽的阳光高照着,高原强烈的紫外线在下午最是逼人的刺眼,照着生猛强健的身体,照得血脉奔流的涌动,只要赤阳犀利的划开一道小孔,激涌亢奋的血流就会喷涌而出,直上云天染红一片云彩。
    姜宇站在群人之首,巍然挺立,漂亮的白衬衣洒脱的敞着领口,xiōng肌骨闪着崚嶒的光亮,缓动的呼吸穿过xiōng膛在锁骨的颈间轻微噏动,生命!这是年轻又悸动不安的生命,是躁动又胜蛮不屈的生命,轻狂桀骜的可以掀翻大地,可以颠覆宇宙,不想责任与职守,不想道德与高尚,不在乎时间的瞬逝与永恒,只有一个念头:占领脚下,消灭对手。
    猛豺不耐烦的先发出一句:“你没胆儿,撇老子等这么久,怕是不敢来了。”
    姜宇骄傲一笑:“我的地盘,我想什么时候来由我决定。”逼视着猛豺,猛豺双手空空像是没有携带家伙,但姜宇明白他身上必有藏匿的武器。
    姜宇看着猛豺的架势,人多势众,但仍旧镇静,面部平淡不惊,单皮眼射出凌厉的光:“记住,这一战是你找上门来的,我会让你怎么来再怎么回去,不让你领教到地主之谊的情分我就不是姜宇。”
    猛豺抬着下巴,面门跟片刀削平了一样寒冽冷峻:“别废话,老子就等这一天呢,不做死你,我猛豺就不留这个名。”
    姜宇就纳了闷儿了,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这么恨我,行!你不仁我不义,钢盆碰水舀子到底看谁响声脆生。
    两人抵目相对,身后的秃驴喽喽们都跟着梗脖子斜眼,狼群对豺狈各有各的套路,各有各的章法,张着嘴呲着獠牙,迫不及待的四爪挠地,激起阵阵尘烟,只等着头狼一声嚎野的号令,便疾风猛进、嘶嚎怒咬。
    这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这是动物最凶猛的时候,高远的天际被一声嚎野的鸣叫划破一道裂口,赤阳川流迸泻,绚烂得让人睁不开眼。
    ☆、14为啥这一仗
    随着头狼的一声号令,狼群拔开四爪呲着獠牙冲了上去,豺狗狰狞着面目炸着满身污秽的杂毛与狼群搏战成一团。
    豺狗的性子更为残暴和凶狠,为了领地和食物更为贪婪和卑劣,不折手段,然而它没有狼性的聪慧和耐力,没有狼性的集体意识和道义准则,最终豺总是屈败在狼的围猎之中。
    猛豺的人已等的焦躁不安,恨不能一口吃下对手瞬间完结战场,迅猛肆狂的围住姜宇的人,棍棒板砖竭着力的拼杀过来。
    秃驴们记着姜宇的话,不要硬往上冲,躲着武器是根本,打架的目的是压制对手的气焰,但不能得不偿失伤了自己,秃驴们各个躲闪着蹦跳着守在一起不分散,落单的狼会成为豺狈之中的羊,会被撕咬得不剩下一根毛絮。
    猛豺这个气,喽喽们的猛冲还没打散姜宇的队列,浑身蛮劲儿被太阳晒焦了一半,又费力无功的耍了这么长时间,欲速而不达,累了,喝了,想喝口冰镇啤酒润润嗓子,拔凉泻火的休息片刻,蕴存力量接着来,可哪有这个机会呀,怎么的也得顶着。
    猛豺一双勾蛮的鹰眼只盯着姜宇,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干掉那只头狼,没有头狼,狼群也就没了锐气,这个道理姜宇也懂,他也只有一个目标,干掉那只豺狈之首,才可以平息这场争斗。
    近七八十号疯野的动物旋风般卷在一起,叫喊着,嘶嚎着,饕风虐雪分不清谁是谁哪是哪儿,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谁。
    大鹏转着圈儿甩着铁链子,铁球跟着嗖嗖的旋转,不知砸在了谁的身上吱哇烂叫声此起彼伏。
    大鹏也不看,只顾着转,果真他三五米之内没人敢往上贴,跟扔链球的运动员似的霸占着自己的领地,就差一松手把自己给扔出去,他成了一个孤独的黑旋风李逵,刹不住,站不稳,转得头晕目眩,腮帮子的赘肉跟着来回的颤动,张着大嘴嘶嚎一声大叫,也不知他为什么嚎,可能是太尽兴了,从没这么威武牛逼过。
    一铁球砸在舰炮的后背,趴叉倒地,嘴啃泥,半天没喘过气,扯着嗓子大喊:“大鹏,你看准了在砸,你丫砸的是我……哎呦……”这个疼,差点儿没嗝屁了,还没法跟丫记仇还手,只有忍着。
    大鹏听见舰炮的喊声立马停止,胖身子刹不住车的摇晃着,铁链子随着惯性缠绕自己一圈,捆在肚子上,勒得肥肚皮跟胀气的蛤蟆,铁球跟着惯性又正招的砸在肥肚皮上,猫腰捂着,脸胀成紫茄子,咧着腮帮子疼得直抖,这一下好悬铁球没从前肚皮穿过后脊背,不砸成胃下垂也得是胃痉挛。
    大鹏猫腰捂肚子的当儿,身后一个棍棒照着头部袭来,姜宇手疾眼快上去踹翻挥棍棒的人,夺过棍棒照身上猛打,甩手直奔着猛豺而去。
    猛豺直瞪眼的迎上来,俩首领终于碰撞在一起。
    猛豺浑身蛮力,胳膊大腿跟铁轴似的铿硬坚实,夹住姜宇纤瘦的细腰搬起摔地,一铁脚狠劈过来,姜宇滚着躲避,没劈着,起身对着猛豺脑袋挥手一拳,这一拳震得姜宇的手生疼,而猛豺却毫无痛感之意,眼睛都没眨一下,这脑袋是钢筋做的!
    姜宇右手指上戴着铁环,他必须利用这个铁环干掉对手,露出铁环猛击过去,猛豺一躲闪,这一拳贴着他耳朵,猛豺的目光顿挫片刻,指定是疼了,果然他耳朵划破了,流了血,这一回合姜宇占了上风。
    猛豺迅猛直冲,抡起粗壮的胳膊直奔姜宇的面门,姜宇一躲闪,砸在下巴上,一股血腥充斥满嘴,一咬牙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姜宇狠擦了把嘴角,失利!
    不能再让猛豺挥拳,那就必须贴近这个凶猛的身体。
    姜宇迅猛贴近猛豺,抱住他的粗腰,两个蛟龙蛮命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打着滚,你压住我抵着小肚子攥筋,我反压过去锤着xiōng膛憋气,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妥协,獠牙呲着互相狠命的抵住对方的脖子,只要一懈怠就要被对手咬住脖颈,窒息待命,这可不是好玩的。
    姜宇抬起膝盖照着猛豺的下身狠命一顶,这一击致命,再刚毅的铁板身子也有要害的致命点,猛豺蜷起身体,炸着毛呜嚎惨叫,狂怒!忍着疼跳起来,目光带着血样的残忍,唰的一声从后腰上抽出一把刀,姜宇惊惧。
    猛豺终于亮出了武器,一把锋利渗骨的藏式匕首,刀尖沾着阳光的刺明,闪得人晕目。
    江湖上打架有讲究,板砖棍棒可以随手拿起,但轻易不能带刀,只要有刀性质就变了,这在局子里就会定性为凶器,被定性为蓄意伤害,而今猛豺亮出一把刀,摆明生死置之度外的要和姜宇死拼到底,他必须要让那把刀沾染上血色才会罢手。
    姜宇惊异之中不想再继续,豪战没有让他丧失理智,他怕凶猛过剩酿成大祸,他怕殃及他手下的那些秃驴哥们儿。
    抬头望去,一片寒沙掠影,跟失脱了缰绳的群马奔腾着冲上悬崖,如果头马不止住奔跑,就会带领群马跌进悬崖粉身碎骨,更让姜宇震惊的是不知什么时候参战的人头越来越多,越来越疯狂,他不知这些没关系的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是个周日,正是人闲暇的时候,电影院是军区最热闹的休闲场所,路径此地的年轻人一看一群人正在嚎叫着征战,那气势就跟看战争影片,亢奋、雄浑、刺激……浑身的能量正找不找地儿宣泄呢!可逮着了,血杀其中才可释放,才可以抖落压制的血脉,血涌冲头无缘由的冲上去。
    不究原因,不明道理,只想借此机会痛快的发泄,看谁不顺眼就甩一飞脚,看哪个小子叫得张狂就上去给他一巴掌,看哪个傻逼折腾的正欢就楔他一板砖……过瘾,带劲儿、豪情满志的做回英雄武士,做回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此时要是手里有一把冲锋枪估摸着都会一梭子嚎叫着爆出,无思维的射杀一片。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多的人参战了进来,姜宇惊悚的看着,大脑空蒙,一个念头:不好,这要出大事!
    姜宇愣神儿的功夫,猛豺拿着匕首直冲过来,毫不犹豫,正中姜宇的xiōng膛,姜宇一回神儿迅速侧过身体,匕首擦着姜宇的xiōng前划过,刺啦一声划破了白衬衣,裂口下面一条红色的血线,刀尖划破了姜宇的皮肤,凌厉血红,渗出一滴血,好悬!
    姜宇大惊,身体让这道划痕刺激的颤栗,瞪眼直逼猛豺,猛豺发了疯似的反身猛攻,姜宇飞起一脚踹向肚子,猛豺哼声倒地,憨彪的身体能把地砸出个坑。
    那道血口让姜宇愤然,这是要一刀毙他的命,猛豺今儿是冲着他的命来的,为什么?
    姜宇必须反攻制服对手,否则自己就是个死,勇猛的冲上去,在猛豺还没起身的时候大力劈腿砸在他的xiōng上,猛豺剧痛憋闷在嗓子眼儿,闷声哼吟,粗脖子颤动着喘,这一脚忒狠了,背过气了,半天没缓过劲儿。
    猛豺趔趄着起身再次拿着匕首劈过来,姜宇侧身抓住那只拿刀的手,僵持着,谁都豁出命的把持着力量,只要姜宇一松懈,那把刀就会刺进心脏。
    姜宇使出全身力气把持着那个粗壮的胳膊,两双血红眼对视,额头的青筋都在跳,脖子的动脉都快迸出血。
    姜宇咬紧牙问了一句:“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干这一仗,到此为止。”
    猛豺狠狠的回了句:“完不了,老子就为了杀了你!”
    姜宇懵懂,为什么杀了我?我和你有什么血海深仇吗?捏着猛豺的胳膊说:“告诉你没这么玩的,你居然动刀,卑鄙无耻,从哪来给我滚回哪去。”
    “我猛豺就等这天呢,不灭了你,老子就白活一场!”血红的鹰眼瞪着姜宇,宽脸巴子的肌肉不停的抖动。
    “好,你不仁我不义,就让你白活一场,别怪我没提醒你。”姜宇使足劲翻过猛豺的胳膊,反向垫在自己的大腿上,举起戴铁环的手掌狠命的砸下去。
    只听到咔嚓骨裂的声音,猛豺疼得身体一颤,匕首落在地上,胳膊瞬间垂落——骨头断了!
    姜宇这一掌断了他的胳膊,垂肩耷拉着手臂,浑身颤抖,额头冒出虚烟般的汗珠,那是疼得,鹰眼蒙上一层晦气的颓败。
    “滚!带着你的刀赶紧滚,别再让我看到你,再有下回,就是你的命。”姜宇狠狠的撂下一句,他不想再继续,也不能再继续,广场上聚集了近二百号的疯子们,没原由的肆虐疯狂着,他知道今天这事闹大了。
    呼号一嗓子召集手下的秃驴哥们儿:“赶紧撤!快撤!”
    带领着三十多号秃驴从电影院的侧面撤出了战场,临走的时候姜宇回望了一眼,砖头乱飞,棍棒乱舞,打着滚的、趴着窝的、流血的、惨叫的……呜嚎瘴气的一片,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不能逆转,真的要出大事了。
    猛豺看到姜宇带着人跑得无影无踪,咬着牙横着眼怨怒冲顶,这一仗他没灭了姜宇,倒是让姜宇断了胳膊,如果继续必成姜宇的弹丸猎物,留下就是警察的倭寇,两者他都不能要,呼号一嗓子招引着喽喽们坐上翻头卡车回了省城。
    就在姜宇和猛豺离去几分钟后,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包围了电影院。
    这一仗的结果姜宇没有想到,与这事无关的人凑热闹,疯打一片,头破血流无数,俩重伤,送医院急救,一大帮子给关进了局子,挨个的审讯。
    姜宇手下的秃驴一个被开破了鼻子,两个别打成熊猫眼,大鹏自己砸的肚子还在攥筋,舰炮让铁球击得后背一片乌青……都没什么大事,庆幸的大喘,过后想起来却后怕的颤栗,这一仗忒野了!
    姜宇提前和秃驴们串好了口供,划伤的xiōng部贴了一块纱布,白衬衣毁了,换上另一件遮挡着xiōng部的伤口。
    矿区派出所关押了那批人,人数太多又转到海北州公安局,最终惊动市局,被定性为恶性群殴事件,必须严查。
    不久就有警察找上门来,姜国栋大吃一惊。
    姜宇被带到了公安局询问,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威风凛凛的坐在姜宇的对面,裤腰上的手铐发出哐刺的碰撞声,震慑得姜宇心颤,抬着单皮眼看着警察,忽然有种被打击的懦弱和屈从,那感觉真像自己是个犯人,而面前的警察英武豪气又正义。
    警察询问:“有人看见你出现在现场,说说你到那干什么?”
    “你是否参与这次群殴?”
    “是谁挑起这场斗殴的?”
    “你们一共去了多少人?”
    “说出和你同伙的名字。”
    ……
    姜宇装傻一问三不知,只说到过现场没参与,看了会儿热闹就走人了,警察不信,犀利的眼神和姜宇对视,那一刻姜宇近乎崩溃,死咬着牙不承认,他知道一旦吐噜了,跟他去的那帮秃驴哥们就都得受到牵连,都没好果子吃,他必须死扛到底,他不能毁了他哥们儿。
    警察目光逼视,又问:“有人目击你和一个五短身材的人斗殴,那人是谁?他是哪儿的人?现在在哪儿?”
    “我说了,我没参与,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眼睛直视着警察,内心慌乱,表面平静。
    几经询问姜宇死不松口,又接连询问了几个秃驴,口供都一致,警察没辙,没有证据,找不着与姜宇对峙的猛豺,何况围捕的时候姜宇并不在现场,于是放人。
    姜宇松了一口气,而当场被抓住的人却没那么幸运,警方为了给上级一个交代,让这些人彻底成了炮灰,谁让看热闹没够还上杆子找刺激了,这下倒好,好几十人被拘留关押,有四个致人重伤的被判了刑,而最终他们都不知这场争斗的起因是什么。
    猛豺侥幸逃过这一劫,但他断了胳膊,长好后落了后遗症,抬不起重物,他刚劲铁板一样的身体被打了折扣,姜宇的名字更深的记恨在心里。
    对于姜宇来说这仗打得无辜又费解,他不明白猛豺为什么这么恨他,为什么要置于他死地,直到多年后姜宇做为一名警察再次与猛豺相对,他才明白猛豺为什么要和他干这一仗,才知道那个深莫的起因,那个起因和断臂的仇恨致使姜宇命运里的爱情和事业备受煎熬。
    ☆、15我把谁给办了
    姜国栋拍着桌子和姜宇怒吼:“说,你到底参与没?”
    “我说了没我事。”姜宇死不承认,目光不敢直视姜国栋,心虚没底气。
    姜国栋不信,气得发抖,拽起姜宇的脖领子拎起来,想狠抽上去,他从没这么动过怒,目光威赫气势逼人,那刻的眼神儿让姜宇看到了风樯阵马的赫斯之威,老爷子发起怒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姜宇甩开姜国栋的手:“别拽我!”
    姜国栋一眼瞥见姜宇xiōng前的伤,急问:“这是怎么弄的?”
    姜宇低头,故作漫不经心:“我自己弄的。”拉拉领子遮盖着。
    姜国栋眼神儿瞬间由威怒转为悲凉,那目光有无望有期待更多的是伤心,姜宇的心颤了一下。
    “小宇,爸一直认为你只是弄鬼捉猴的小打小闹,没想到你本着性子越来越狂放,你知道你这样下去会变成什么吗!一意孤行放荡形骸,你……你会铸成人生大错,你这样怎么……怎么对得起你妈……”低头悲伤。
    姜宇心被触动,他知道自己这次过了火,结果不在预料之中,只是侥幸逃脱,在心里已是千回百折的反省自责,接下来老爸的怒斥教导他一言不发,沉默就是让步了,就是屈软了,但不代表道歉,他没有找到可以道歉的理由。
    这仗虽说灭了猛豺的气势,却让姜宇莫名的冤,他差点儿被猛豺捅死,却不知这是为了什么。
    姜国栋后悔那年没顺着姜宇让他当兵,在军队里锻炼锻炼,约束板正的受受思想教育,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惹是生非了。于是说:“小宇,在家好好待着,别出门了,我答应你,明年一定让你当兵。”
    姜宇抬起单皮眼,心里哼笑,怎么?后悔了!折腾不起了!这会儿想着让我当兵了,可我姜宇偏不顺应你,回了一句:“我不想当兵了。”
    嗯?姜国栋愣神儿,咋的?又跟老子尥蹶子,兔崽子到底想怎么着?
    “你不是一直想当兵吗,我成全你。”姜国栋耐着性子说。
    “那是以前,现在不想了。”姜宇斜着脑袋玩世的轻笑,气得姜国栋咬牙。
    “那你到底想干啥,就这么混?”
    “我考大学。”
    这句话惊着姜国栋了,可笑又憋气,我让你考大学,你死活要当兵,我要你当兵你又要考大学,你耍老子玩呢!
    “你再说一遍?”
    “我要考大学!”抬着下巴挑衅的对视姜国栋,咋的,不信还是不服?儿子就这么死缠没品,就爱和你莫衷一是,就爱看你憋气窝火的拿我没辙,哼哼冷笑。
    姜宇的决定不是心血来潮,自从那一仗过后,他琢磨了很多,我姜宇不能再这么折腾了,就是这样折腾大天来也不过是个混神的玩儿闹,我得有立足于世的真本事。
    警察的震慑让姜宇险些崩溃,他姜宇怕过谁,能让他怕的人也必是可以战胜他的人。
    警察的气势豪威让他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正义从没有在姜宇脑海里缺失过,他缺失的就是可以呈现自我的豪气,他不想讨论人生价值,那太刻板太教条,那是形式上的舍己为人类抛头颅洒脑浆子的陈腐思维,他只想做自己,只想没遗憾的按照自己的意愿活。
    警察,帅气的制服,庄严的帽徽,手铐的威凌……还有枪,我姜宇还是要拿枪,名正言顺的拿起武器,才能活得不憋屈。
    “你当真要高考?”姜国栋不信,他已经让这小子快折腾出疑心病了。
    “是,当真!”
    姜国栋点头:“你的志向是什么?说说,想上什么学校?”
    “我要上警校。”
    姜国栋呆愣,好啊!小子,到底还是要拿枪,只是变了一个职业方向而已,姜国栋沉默片刻,一咬牙:“成!你要是想考大学老爸支持你,希望你言出必行。”
    “我姜宇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
    去你妈的,你死个命的要当兵,突猛子就改变了主意,还跟我扯什么出尔反尔,你等着,你要是考不上大学,我姜国栋立马找个铁笼子给你关起来。
    姜宇还真是说到做到,待业的第二年他上了补习班,和外界一切断绝来往,一门心思的扎进去,再没回过头,姜国栋看在眼里,心落了地,还给姜宇请了家庭教师,姜宇脑瓜快,只要钻进去就跟狗熊脑袋伸进蜜罐子拔不出来。
    时隔两年参加了第二次高考,姜宇如愿以偿考入了中国刑事警察学院,隶属辽宁省沈阳市,这小子还真有股子倔劲儿,说干啥,啥就成,姜国栋的心算是踏下来了。
    姜宇是国家恢复高考后第七届学员,从跨入警校大门那天起,姜宇脱离了姜国栋,仍旧是一匹奔缰难以驯服的野马,而他有了志向有了目标,有了人生施展未来的景象,那一年他二十岁,从这年开始姜宇逐渐跨入了他的警察生涯,而这个历程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平顺。
    在上警校的第二年的寒假他上山开了一枪,打死一只银狐把自己撂倒在山下,也是因为这一枪他第一次让一个女人的面容牵制了神志。
    腿伤已过一个半月,xiōng骨也不再疼痛,拄着拐可以随意的来回走动,昨晚和几个哥们儿玩牌到十二点多,等人都散去,姜宇自个还精神亢奋的不得了,到洗手间脱光下身看自己的腿部伤口,看自己的鸟有多大,是不是因为这次重创而缩短的半截,拉直了用手量量,还好没变,鸟还是原来的鸟。
    回到床上思维乱窜的想起《巴黎圣母院》里伊丽莎白泰勒的那对诱人的大/rǔ,憋不住了,把持着小弟弟安慰着、抚摸着,自/慰一回。
    不过瘾,换个姿势趴在床上,小弟弟的头狠抵着床,硬挺的小脑袋扎着床面,恨不能捅个窟窿,把劲儿生磨,欢愉得乱颤,又干一回,流一手湿,这自/慰都能接连弄几回,要真有个柔体酥xiōng压在身下那一晚上还不得干个人仰马翻的同归于尽,这股精脉憋闷的!
    懈怠了精力后,闷头大睡,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勤务兵小刘送来了午饭,惊呼:“小宇,咋还没起床呢?这太阳都挂脑顶上了,赶紧起来趁热吃……我放在桌子上了。”撂下话走人了。
    姜宇慵懒的伸腰,爬起,靠着床背发会儿愣,伸手穿上高领毛衣,正要穿裤子,才想起裤衩和裤子昨晚欣赏体魄时扔在洗手间了,裸着下半身下床,拄着拐去拿裤子,刚走没几步听到敲门声,琢磨又是哪个秃驴来了,来的正好,让他帮我拿裤子,随口一声:“进来!”
    屋外的人进了门,传来声音:“姜宇,姜宇在吗?”
    这声问是娇柔的女人声音,姜宇惊异,急忙转身,光着屁溜子拄着拐杖趔趄着往回走,迅速的上床拉过棉被盖住下身,虚喘。
    女人喊着进了屋,环看客厅没人,嘀咕:“人呢?”
    姜宇不想吱声,脚步声走进卧室,原来是颜小曼,姜宇惊讶,极不自然的装出笑脸:“小曼,你怎么来了?”
    颜小曼微笑,脸色粉润,围着一条桃红黑格围巾。
    “你歇着呢!我来看看你,昨天军区领导们体验,我碰到你爸了,你爸说你好多了,拄着拐走路没问题了。”
    姜宇不自然的笑:“我没事,谢了!”不自在的在被子里伸伸腿,挪挪光溜溜的屁股。
    “诶……别动,腿不利索,别下床了,躺着吧。”颜小曼以为姜宇要下床赶紧制止,姜宇垂头,你倒是让我下床,可我哪敢呀,瞅你赶得这个时候,偏偏老子没穿裤子的时候来。
    颜小曼脱下大衣稳稳的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姜宇心一沉,你倒是想坐多久?你不能憋屈着老子就这样和你说话吧。
    “姜宇,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呢,我看外面桌子上摆着饭菜,要不我扶你去吃饭。”
    姜宇忙回绝:“不……不用,我不饿。”心说了你快走,你走了老子才能下地,不然我就得跟泥塑似的挺到你走为止。
    “姜宇,听你爸说你着急上学去呢,也别太着急,怎么的也得不拄拐了才能上学呢。”
    “哦,估摸着再过半个月就不用拄拐了,在家闷得慌,还不如上学。”
    “姜宇,你看我戴着这个围巾好看吗?”颜小曼面带羞涩,姜宇抬眼瞟了一眼,不假思索的回了一句:“还行,挺好的。”
    颜小曼摘下围巾:“你的眼光真不错,这正是我喜欢的颜色,谢谢了。”
    姜宇才明白这是他送的那条围巾,这哪是我眼光不错啊,这是舰炮的眼光。
    “那什么……小曼啊,我没什么事,你看你上着班怪忙的还来看我,你……你去忙吧。”姜宇找合适的话想赶颜小曼走。
    “我今儿不忙,我今天上后夜,白天没什么事。”
    姜宇挠头。
    正闲话聊着,舰炮推门进来,喊着往里走:“哥们儿……哪呢?干嘛呢?昨晚抠你底炸你八十分是不是受挫了,躲着猫洞里自/慰呢?呵……这饭都送来了,还没吃呢?”
    舰炮知道小刘天天给姜宇送好吃的,动不动就过来蹭油水,喊着进了卧室,无防备的看见颜小曼坐在旁边,“哟!颜……颜护士在呢!”
    颜小曼回笑,舰炮不自然:八成俩人正热乎着呢,今儿来的不是时候,转身想走被姜宇叫住:“舰炮,你去洗手间……那什么算了……不……不用了……”想着让舰炮帮自己拿裤子,又琢磨拿来也穿不上,颜小曼就正挺的坐在旁边这可怎么说才好。
    舰炮眨眼不知怎么回事,这是嫌我碍事打发我去洗手间猫着呀!至于的吗?我舰炮还没这点儿眼力价儿吗!我走还不行吗!回了句:“我又没憋屎憋尿的,洗手间就不用去了,呵呵……那什么你们坐着,我先回了。”扭头走,姜宇一嗓子又给叫回来,好不容易来个挡驾解围的人,姜宇是真不希望舰炮走。
    舰炮回头,咋的?
    “舰炮啊,你还没吃饭吧,我知道你又是来蹭饭的,去吃吧,小刘刚送来的,凉了就不好吃了。”
    Cāo!啥时候变得这么关心哥们儿了,这一猛子亲切我舰炮还有点儿适应不了,嘿嘿笑:“姜大,你也没吃呢吧?”看看颜小曼:“颜护士你吃了吗,不然一起吃吧?”不知怎么着好,只想借势献殷勤讨好姜宇,姜宇赶紧接茬问:“小曼你吃了吗?要不你去吃点儿。”
    “我吃过饭来的,你和舰炮去吃吧,来,我扶你下床。”说着话伸手过去,姜宇情急的大喊:“别……别动,我不下床……不……那什么……我还不想吃饭。”
    舰炮率性的过来:“瞧你,不在乎这点时间,你吃完饭再和颜护士接着聊,哥们儿吃完就走,不耽误你,来一起吃去。”不由分说猛地掀起姜宇的被子,三人全惊愣了!瞬间下裸的两条大白腿和中间垂着的一堆蛋子儿长枪暴露示众。
    姜宇红着脸大喊:“你丫手贱啊!滚远点儿。”赶紧拉上被子。
    舰炮一惊,丫怎么没穿裤子,是不是刚和颜小曼干完还没来得及穿啊?颜小曼杏眼圆睁,意外,脸都红了,急忙转过身出了卧室。
    姜宇冲舰炮红着脸喊:“赶紧到洗手间给我拿裤子去。”
    舰炮答应着奔向洗手间,怎么的,裤子在洗手间!俩人是在洗手间干的?一直又干到卧室?Cāo!这精神头也忒大了,就不能匀给我点儿,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我舰炮天天俩腿夹着个火箭炮满街窜,沉甸得要受不住,愣是找不着泻火的人。
    姜宇抢过裤子赶紧穿上,舰炮盯着姜宇琢磨。
    姜宇终于穿上了裤子,出了屋,颜小曼淡淡一笑,进屋拿了大衣和围巾:“姜宇,你和舰炮吃饭吧,我就不待着了,你好好养着,回头再来看你。”
    可解脱了,紧忙回应:“那慢走,我不送了,舰炮你替我送送。”
    舰炮后面拦着:“诶,颜护士,你干嘛走啊?你别走啊!再坐会儿,我吃完饭就走……”没拦住,颜小曼笑着挥手说了再见。
    姜宇气得瞪眼:“舰炮,你是贱啊还是没眼力价,猪脑袋啊!”
    “我还没眼力价,我恨不能马上走给你们腾地方,谁让你又叫我回来。”
    给我们腾地方?腾什么地方?姜宇懵晕,洗漱完吃饭。
    舰炮瞥瞪姜宇:“行了,甭装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假模假式的。”端碗吃饭,塞了满嘴油豆腐烂嚼。
    “我说你舰炮白和我从小滚到大,我使一眼色你就得知道我想干什么,没看出来我紧着让颜小曼走吗,你还拦着。”
    “我说姜宇,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啊,我那不是为你好吗?”
    “为我好什么呀?我用得着你为我吗!再说以后别那么毛毛糙糙的,上来就掀被子,Cāo!我这金贵的下半身又让这妞儿看了一回。”
    Cāo的!我说你姜宇怎么装逼没够啊,都他妈让人摸着揉着……抱一起不知滚多少回了,这晾开被看一眼咋的啦!满心憋屈:“姜宇,咱俩可是傍着家的哥们儿,你要在别人面前摆谱也就算了,可你还在我面前装大瓣儿蒜,你啥意思呀?把我还当朋友吗?”
    “我啥意思?我没啥意思呀,我装什么了?”姜宇发懵。
    舰炮怨气:“行,赶明儿我长眼力价绝不打扰你,真是见色忘友,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自古的话没法不信啊!”
    姜宇眨眼,撂下筷子:“舰炮,你倒是把话说明白了,不然我顶你肚子,把你吃得满肚肥油倒着个的顶出来,让你吐个痛快。”
    舰炮服软,知道姜宇的强盛脾气不好压制,软着语气:“行了,别的也不说了,来点儿实惠的,你就给兄弟传授传授经验我还是照样念你好,不瞒你说,哥们儿这几天正憋火呢,我看上单位一女孩儿,都示好的追了快仨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倒是说说,你姜大少都跟小姑娘使的啥手段,住着院身子动不了都能把人给办了,你教教我到底咋整的。”
    姜宇眨巴眼:“我把谁给办了?”
    Cāo,没见过装傻能装得这么逼真的,还真要挑明了你才痛快吗!舰炮憋不住了:“颜小曼!你不就是把军区最漂亮的颜小曼给办了吗!咋就不敢承认呢?这可不像你姜大少的性格呀!”
    姜宇惊讶,一块儿猪头肉没嚼直接咽了下去,卡在嗓子眼儿,抻脖捯气儿硬是噎了下去:“你……你说什么,我办了颜小曼,这谁说的?我咋不知道呢,你别他妈胡扯!”
    “我胡扯什么呀!你自己干的事怎么不承认啊?”
    “我都干什么了?你倒是说清楚。”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颜小曼都动过你老二了,手法好,特舒服,有些事不用挑明了,局外人都清楚,你也不用装傻充愣的卖高雅,都是男人,谁也扛不住那点事儿,再说颜小曼也是心甘情愿,你俩人还真般配。”
    姜宇紧咬下嘴唇,皱起眉头,喊叫:“Cāo的,岔了……搞岔了,我什么都没干……”
    “你腿伤着的时候是什么都干不了,但人家颜小曼愿意亲自上手为你服务,可真够意思,还别说你得好好对待人家。”
    “去你的,别他妈胡扯!”姜宇气爆的不知说什么好:“她是动过我老二,那是给我插管子……插尿管,差点儿没把老子弄死,我们什么事也没有……”
    “怎么可能。”舰炮非不信:“那样都是没事,哪样才算有事呀?做就做了呗,至于的吗,定情物都送了,还死不承认!”
    “什么定情物?”姜宇惊讶,怎么又出来个定情物了!
    “围巾啊,你没见颜小曼戴着那条围巾多乐呵呢!人家颜小曼都承认,你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不承担呢?这说不过去啊!这不像你姜大少做的事呀!”
    姜宇急了:“你说什么,颜小曼承认什么了?”
    “这军区都传开了,你和颜小曼处对象呢,人家颜小曼都没反驳,直接就默认了,你倒装神没够,合着俩年轻人激情似火的恋爱也是很正常的事,用得着在哥们儿面前遮遮掩掩的吗?”
    姜宇脑浆子疼,用拳头狠锤着脑仁儿,才明白,颜小曼为什么除夕那夜给自己送饭陪了他一整夜,为什么送他香烟,又为什么带着围巾羞涩的问他好看吗,全岔了!我姜宇还真傻。
    揉着脑壳对舰炮说:“哥们儿,我和颜小曼真没什么事,哥没办她,也从没想过要办她,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信哥,我要是有喜欢的女孩儿一准儿第一个就告诉你,你别再嚼舌头让我心烦了。”
    舰炮:“……”不明白,咋回事?这话叫怎么说?真没事吗?可多少人都传着、看着、羡慕着呢!
    愣神儿半天,说了句:“行,你要是不想听,哥们儿我以后就不提,不过你还得告诉我怎么快速的搞定妞儿。”
    姜宇暗嚎,你丫还是不信我吗?我姜宇长这么大只有自撸的功夫,还没搞过妞儿呢!憋气的回了句:“你舰炮不是长着一个跟你名字一样的小舰炮吗,我告你,你就跟猫扑耗子似的直接按倒,把你的小舰炮毫不犹豫的发射出去就什么都搞定了。”
    舰炮直眨眼:“这……这也太生硬了,听着怎么慎得慌呢!一点儿技术含量都没有,也得讲究讲究艺术氛围和前奏后缀吧,这就是你的经验之谈?你上高中那会儿,是不是就用猫扑耗子这招把橘子给干了?”
    嗯?这又没影的蹦出个橘子!姜宇瞪眼,怒吼:“闭嘴!你给我闭嘴,还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