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节

作品:《七年黑道生涯

    我看着那人,一下子竟然有些楞了,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捂着脑门。这时候,旁边的黄珏冲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带着哭腔问:“周周,你怎么样了。”我慢慢转过目光,看着黄珏笑了笑,说:“还好,问题不大。”说着把手拿了下来,我的手一移开额头,鲜血便顺着发鬓留了下来。黄珏急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样应对。她转过头看着那人说:“你…你这个野蛮人。”那人笑着看着黄珏说:“小姑娘倒长得不错,怎么样,你也想尝尝味道?”这时候,店员都冲了过来,黄珏咬着牙看着我说,”咱们先去医院。”说着拿出手机,恨恨地看着那人说:“我现在就报警。”那人哈哈大笑:“我怕谁啊,小姑娘,你男朋友有种就让他来找我,我就在这里继续吃菜。”一边的店员看着我问,“先生你有事吗?我们帮你报警吧。”我摇了摇头说,“算了,我自己解决不用报警了。”一边拉着黄珏就向外走。
    身后那些人见我走了出去,都哈哈大笑着。我推开店员,拉着黄珏走到门外,皱着眉毛对她说,我就等在这里,你替我去对面药店买些纱步。让我把血止住,这时候,我已经用许多纸巾紧紧捂着伤口,不让血继续往外流。黄珏急着说:“不行,一定得去医院。”我看着黄珏,低沉着声音说:“你听我的没错,我知道我的伤口如何,先去买来纱布和药棉,把血止住了再说。”黄珏有些不知所措,听我这么一说,便向对面跑去。我看着黄珏奔向对面,便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中涛:“涛涛是我,带些人来虹口体育场,我受伤了。他们大概七八个人。”
    当黄珏捧着纱布和药棉从对面跑来时,我已经感觉有些晕眩了,腿脚也轻飘飘的。我拉着黄珏的手,走到一边的台阶上坐下,对她说:“你帮我先包扎一下吧。”黄珏含着眼泪。先用药棉把我额头的血都擦去,再用纱布一层层地绕着头紧紧包好,幸好伤口不大,这么一来,倒也止住了流血。我笑着对黄珏说:“手艺还不错嘛。”黄珏顿着足道:“让你去医院也不去,报警也不报,你到底要想什么。”我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个洗手间冲洗一下脸。说着便走向体育场后面的厕所。进了厕所,我先掏出手机给中涛打了个电话:“还有多久能到。”中涛说:“你等着周周,我们五分钟就到了。”我吸了口气,挂了电话,心想好戏就要开始了。
    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我把脸上手上的血痕都擦洗干净,这时候,我觉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头上冒着虚汗,脚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我扶着大理石洗手台甩甩头清了清神智,便向外走去。走到室外,看到黄珏在对过急切地看向这里,我笑着走了过去,说:“我没事了。”黄珏拉着我的手说:“那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休息。”我转头看了看饭店里面,问黄珏:“刚才那些人没走吧。”黄珏摇摇头说没看到他们出来。一边皱着眉头问我:“你还关心别人做什么,还想挨打吗?快走吧。”我冷哼一声道:“你以为真就这么算了吗?”
    黄珏慢慢抬起头看着我,轻轻地问:“周周,你想怎么样?”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想怎么样。他们让我怎样,我就让他们怎样。”黄珏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说:“那你为什么不报警?”这时候,我又感觉一阵晕眩,我扶着后脑勺说:“报警?这些人我还不清楚?警察我还不清楚?进去作个笔录就都出来了。报警有个P用。我们跟着一起折腾,出来还要被人笑。哼,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我周周是谁?”说到这里,我狠狠的一掌拍到旁边的墙上。黄珏冷笑一声道:“那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叹了口气对黄珏说:“今天的事情,本来就不是我的错,你就别管了。”黄珏摇摇头说:“周周,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你不再和你的那帮兄弟…”“周周…”黄珏话未说完,便被一阵喊声打住了,“周周,我们来了。”我回头一看,只见对面停下了四辆车,中涛正从车上伸出脑袋在叫我。
    当二十来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我身边叫着大哥的时候,黄珏的眼神一下变得凄厉起来,她掐着我的手掌轻道:“周周,你现在就跟我走,跟我回去。”我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黄珏咬着牙道:“你要是不走,我就走了。”我拉着她的手臂说:“你不要为难我好不好,你看我的兄弟都来了…”话未讲完,黄珏一把甩开我的手,推开我就向外走去。我忙走上两步拉着她说:“你别走。”话音未落,便被黄珏一把推开,头也不回的离我而去了。我呆呆地站在身后,感觉空荡荡,晕乎乎的…就在那里站了会,中涛走上前来,轻轻拍拍我说:“哎,你没事吧?”我鄂然回头,看着中涛。中涛轻咳一声说:“女人嘛,回头就好了。你别烦恼了。”我终于叹了口气,垂下头来。这时候,阿强走了上来,看着我的头说:“周周,你的伤没事吧,谁干的。”我咬着牙,抬起头,满是怨气地指了指火锅店说:“人在里面。”
    中涛一挥手,带着人就要往里走,我说慢,拦着中涛说:“里面动手不方便,外面人少,地势又开阔,我一个人进去把他们引出来。”阿强说:“我跟你进去。”我说不用。一边就向里走去。重新进了火锅店,门口站着的服务员见我头上缠着梆带,重又走了进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我一看那桌人还在那里划着拳喝着酒,便低下头,顺手从旁边地上操了个酒瓶。掩着脸慢慢向那边走去。我走到刚才用啤酒瓶砸我那人身后,猛地仰起脸来,大喝一声,举起手里的酒瓶子,向着他的侧前方脑门用力敲去。啪搭一声,酒瓶碎了,啤酒沫混着血水流满了他的脸,我抛下手里的半个酒瓶,就向外跑去。耳里听到身后的惊叫声和呼喝声。
    跑到门口,我朝着中涛一挥手,便把兄弟们都聚集在了一起,站在台阶下。几十秒的工夫,砰的一声,火锅店的门被撞开了,一人扶着脑门,当先冲了出来。那人冲出门外,忽地就看见几十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一下子惊呆了,这时候,和他同桌的那些人也都冲了出来,其中几人手里还握着啤酒瓶,有一人手里抄着店里的一把折叠椅…
    对方八个人,我们这里算上我,一共十九人。基本上是二个打一个的势头,我看着额角血流不止的那人,轻蔑地笑着,说:“想学打架吗?哥哥我来教你吧。“说着我心中又想起黄珏来,不由得气往上冲。大声喝道:“你TMD过来给老子跪下。”话音刚落,他身后有一人站了出来,看着我说:“你想打架是吗?老子们奉陪。”说着耸了耸肩。那人中等身材,肩膀宽阔。说话间倒有一股气势。我冷笑道:“不是打架,是打你们。”我说到这里,那人忽然大叫一声:“大家上啊,怕个鸟啊…说着就向我冲来。”他身后那些人也纷纷操起手中的家伙冲向我们。我心里暗想:“你们找死。”
    中涛带的这些人,都是常年在漠河路那边混惯的,当年和那些维族人交手尚未曾怕过,个个出生入死,在街头打群架最是拿手。中涛呼喊了一声,抢在我面前向那个刚才喊话的人冲去。哪里知道刚来到他面前,中涛便被对方执住手腕,用脚一勾,啪地翻倒在地。那人掀倒中涛继续向我冲来,这时候,一边的另一兄弟冲了上来,大吼着用脚蹬向那人,却被那人夹住脚踝,用力一拉一扭。那个兄弟顿时惨叫一声,软倒在地。”怎么?那人会功夫吗?”我吃了一惊,心里暗想。但到了这个时势,却已经无法回头,于是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旁边的打斗方才开始,我们这边已经折了两人。我大吼着冲向那人。心想我和你拼了,扑到那人面前时,我见他脸上带着一丝冷笑,我挥起拳头便向他面门砸去。被他挥手格开,然后他一拳打向我胸口,我身体使劲向左一扭,他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敲打在我的左臂上。这一拳力大无比,打得我左臂一麻,接着便感觉痛彻心肺,我咬了咬呀,和身一扑,抱住那人。两人一起滚倒在地上,那人腾出左手,躺在我身下使劲扭住我方才被打中的左臂,我惨叫一声,用头就向着他面门撞去。啪的一声,我的额头正中那人的鼻梁,他顿时涕泪直流。这时候,我的左臂已经疼得不行,我翻身滚开,躺到旁边用右手执着我的左臂喘息着。
    我刚翻开,就看见旁边那人用手撑地站了起来,吼叫着用脚踢向我。那人满鲜血,神色甚是可怕。我已经疼得无法站起,只能用右手护着头,在地上翻滚着…忽然就听到一声大叫,我翻身一看,阿强扑了上来,打向那人,那人杀红了眼,腾地飞起一脚,揣向阿强,阿强正向这里冲着,被他冷不防出了这一脚踢在小腿上,顿时砰地倒在地上,那人不理阿强,又狰狞着向我踏来。我躺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被那人一脚踏住右手。我正自绝望,忽然就听那人惨叫一声,双目拼命瞪出,动作一下便僵了下来。他松开脚来,用手扶住后腰,慢慢回过头去,身后,阿强正握着把刀,凶狠地看着他。刀上滴滴答答地滴着血…
    那人就这么站在当场,看着阿强…阿强握着刀,一步一步向后退去,那人忽然一声大喝,冲向阿强。他背过身去的时候,我看见他后腰上老大一片红色,血正泊泊地从那里冒出。我心下大惊,想这可要出人性命了。这时候,他已经和阿强抱在一起。身躯不住地抖动。我爬起身来,飞也似地跑向那里,到了他俩身边,只见阿强抱着那人,右手不停地抽动着,一刀刀捅过去。脸上露出狠绝的神色。那人已经完全瘫软了,头软绵绵地伏在阿强肩上,双目无神,腿脚半屈着。这时候,四周一片寂静。周围所有的人都停下手来,呆呆地看向这里。幽暗的路灯下,阿强面目狰狞,直勾勾地看向前方。右手还在往对方的小腹一下下送着。
    我踏上前去,拼命拉开阿强。一边回头大叫:“快走,快走。”阿强终于松开手来,茫然地看着我。手里的刀框当一声掉落在地。我一把拾起那刀,拉着阿强就往体育场外跑去。这时候,大门口警笛声呜呜响起,红兰色警灯慢慢闪动着逼近…转头一看,店里的服务员和顾客们俱都围在门口,惊恐地看向这里…阿强一下跌坐在地,抱着我的小腿大哭了起来。
    “起来,快起来,”我一边大吼着,一边拼命拉着阿强。阿强被我拉了起来,我用脑袋顶着他的脸大声说:“快逃,现在就逃……”说完,我朝着中涛他们大吼一声,“发个P呆啊,大家各自跑路。”二十多人便四散开来,朝着四处奔开。虹口体育场的状况我颇熟悉,我拉着阿强向着西北面跑去。边跑我边脱下外套,扔给阿强,说:“你快换上。等会出去后马上就去漠河路上以前艾历瓦尔他们呆的那片地方,找最靠里那栋破房子,到了就在里面呆着,关掉手机谁也不要找。我会来寻你的。”说话间,我和阿强已经奔到了西北角的一快绿地前,绿地的后面种着一排矮冬青,冬清树后面的篱笆已经有些破了。我停下身,一把抱住阿强,轻声说:“你放心,我豁出性命也不会让你被抓。你听我的话,到那里去等我。”阿强叹了口气说好。我放开阿强说:“快走。记得关掉手机,千万别打电话。就连家里人也不要联系。”阿强点点头,矮身向着冬青树后扒去。这时候,远远的传来阵阵叫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我看着阿强消失在篱笆那头,才转过身来,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向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走去…
    “站住,不许动。”对面的两个警察看到我大声喝道。我慢慢摊开手,伸到头上。那个警察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擒住…
    派出所里,我们所有被抓的人都被挨个问话。我穿着短袖,头痛地厉害,摸了摸额头,竟然滚烫滚烫的。我叹了口气,蹲坐在墙边上,慢慢闭起了眼睛…”起来起来。”忽然我被一阵叫喊声吵醒。”让你来是在这里睡觉的吗?过来这里回答问题。”一个年轻的警察走过来把我喊了起来。
    “两个条子问了我二十多分钟,我只是一口咬定阿强已经逃走了,不知道去哪儿。”这时候,外面又走进一个身着便衣的警察,进来后看了我一眼,冷哼道:“医院来了消息,被你朋友捅的那人已经死了。现在这个事情严重了,性质完全不同。你要是知道消息的话,赶快告诉我们,否则到时候你也要被牵扯进去。”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格登一下,暗暗叫苦,想终于还是没能逃过。脸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阿强逃走的时候我没看到他往哪里走了,真的,我要知道的话我肯定告诉你们。唉…他这下犯了死罪,我可是不敢帮他呀。”对面的条子冷哼一声。这时候我,感觉头脑一阵发昏,打了个冷战。摇晃着身子,到了这时候,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头慢慢的向着膝盖靠去。我听到对面的警察厉声叫着:“你干什么?”我撑着抬起头说:“我病了,发了高烧。”隐约间,我看到那人离开座位,向我走来…接着我的意识便开始模糊…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当我睁开眼睛,便看见中海正坐在轮椅上,守在我的身边。他见我醒了过来,解开紧锁的眉毛。朝我笑了笑。我挣扎着爬了起来,问:“事情怎么了。”这时候,中涛正好走了进来,见我起身,他欢叫一声说:“周周,你醒啦。”“阿强怎么了?”我问。中海叹了口气说:“那人被阿强捅死了。现在阿强下落不明。警察正到处抓他。”我一听阿强还没被抓,松了口气,一下松弛了下来。重又躺在床上。中涛喃喃自语道:“希望阿强没事,不要被抓到,可是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我忽然坐了起来,看着墙上的钟问中海:“我睡了多久?”中海说:“昨天他们问不出什么,于是让你们交了罚款,把大家都放了出来。涛涛把你送到这里来。回来给你吃了药就让你睡下了。”我低着头暗想:“一个晚上,不知道这会儿阿强还在那个地方等我吗?他一定等得急了。”想到这里,我便掀开被子,就要起床。中海吓了一跳,说:“你要去哪里?早上你还在发烧呢。”我说我现在就回家,我老头子在家等我等急了。中海说那好,你回去好好休息。我暗想,现在就得去找阿强,我一定得想个办法让他脱身。
    出了门,耀眼的阳光又让我一阵晕眩,我扶着脑袋打了辆车,上车后对司机说:“去漠河路。”车开动了,我看着窗外,心里想着阿强,他还在那里等吗?吃东西了没有?该让他躲去哪里呢?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宝山街头热闹非凡。人流车流汇聚在一起,把友谊路堵得严严实实。司机不耐烦地敲打着方向盘,不时的探出头去看着。过了五分多钟,车流丝毫没有前行的样子。司机对我苦笑着摇摇头,看了看对面,忽然就猛地打了把方向,穿过中间的双黄线向着对面的那条小巷开去,边开边说:“我们走这条小路吧。前面可能出什么事情了。”我转头看了看,就看见后面有一辆灰色的普桑也从车堆里探出头,跟了上来。
    司机熟练地在挤满了人的这条巷子里穿来穿去,没过多久,竟然就重又穿到了主路上。这一段路就空了很多,不再那么拥挤。司机笑着对我说,现在就快了,十分钟就可以到漠河路了。我点点头,忽然想起阿强一晚上呆在那里,可能连东西都没有吃,水也没喝。于是对司机说:“师傅,你到前面超市停一下,我先买点东西。”司机应了一声,开到前面路旁的一个便利店停下,我下车走进店里。走向食品柜,拿了些面包,又走到冷冻柜要去拿饮料。冷冻柜旁边就是玻璃橱窗,我转头看了一眼,忽然见到在离我那辆出租车后面十来米远的地方,停了辆灰色的普桑。似乎正是刚才跟在我们后面穿进那条小巷的这一辆。我心头一震。心想莫非我被跟踪了?我匆匆买了点东西。出门上了出租车,对司机说,“师傅,你稍等一下,先别开。”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那辆车。那车上有两人。副驾驶座上那人正伸出一手到窗外,抽着烟。看了会,我对司机说,“我们走吧。”司机发动汽车,重又上路,我紧紧盯着后视镜,在我们的车开出十来米后,那辆车也启动跟了上来。
    看着后面那辆车,我心里一阵惊慌,想:“我被公安给盯上了,这下可糟。还是先转回家里去吧。”我正要让司机掉头回去,忽然心念一动,心想要是我就这么折回去了,那更加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了。公安一定知道我发现他们在跟了。而且我这一折回去,就明明白白地说明我知道阿强的藏身之处。那该如何是好呢?我扶着脑袋想了一会,便对司机说,”师傅,你开到漠河路口,向左转弯。就停下。司机答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到了地头,司机靠边停下车来,我付了钱,向对面的团结饭庄走去。
    进了门,发现饭店还在照常营业着。将近中午,外面大堂里已经坐了几人在吃饭。我径直走向帐台,问收钱的小李说:“你看到阿强了吗?阿强来过这里吗?”小李摇摇头说:“周周哥,阿强两天没来了。我们都没看到。”我又走向厨房,问正在烧菜的厨师看到阿强没有。他也摇头否认。我对他们说我正在找阿强,要是见了他就让他赶紧和我联系一下。说完这些,我便走出门外,偷偷斜眼看了下对面。那辆普桑果然就停在那里。我装着没看见他们,在路边打了辆车向家里开去。看着窗外向后掠过的景色,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我被公安盯住了,阿强在那里可怎么办。先前我假模假样去饭店找阿强,就是要让公安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我猜想公安的人一定会去饭店盘问我到底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这样的话,我就能洗脱嫌疑。可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样才能尽快摆脱公安,去和阿强见面。我生怕他等我不住就直接露面。这样多半就会被抓。
    车到了新村口停下,我付了钱下车。用眼角的余光向后瞥了一眼,见后面那辆车也跟着停下,副驾驶座位上那人走下了车。我没回头,收回目光径直向家里走去…上了楼,开了家门,大哥和老爸都不在,我赶紧奔向窗边,偷偷掀开窗帘一角,向下看去。看到刚才下车的那个男子正站在楼下,用手机打着电话。过了一会,他挂了电话,朝楼上看了眼,转身离去。我紧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路口,又看着楼底下,等到确认再也没有可疑的人了,便去开了抽屉,把我所有的现金都取了出来,大约有三千多块的样子。又拿起那包先前在超市买的食物。飞奔下楼去。跑到了新村后门。打了辆车直奔漠河路。路上我不住地往后看去,确认了这次没有人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