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晓娴

作品:《鸳鸯茶

    苗丰对我说,他的故事里有很多女人。 他说,如果把他的故事写成或者拍成影视剧,就是一个有天赋也有成就的男人被一个又一个女人折腾的故事,是一部完全的“**戏”。而我从巴巴老爹那里听到的却是不同的说法,巴巴老爹说,苗丰是能干大事的人,是自己没走好路,遇到的女人没几个是好女人,才弄出半辈子波折来。
    “哪样叫抑郁症?就是郁闷了。为哪样郁闷?还不是你自己整的?”巴巴老爹每次说到苗丰的抑郁症,口音都特别浓重。
    苗丰讲到了何乾江的梦,也讲到了自己的梦。我也做过有隐喻的梦,但确实没有这些男人的隐喻深奥。苗丰说那些梦境的时候,我竟然有些恐惧。我去分析苗丰是不是在事后回忆的时候有意设置一些“征兆”,但我找不到什么关联,没有答案。
    同样找不到答案的,还有苗丰提出的“**是不是爱情”的命题,这个命题苗丰至今没能解答出来,我很想和他讨论,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我就“**和爱情”这个问题问过石海珊,石海珊说,**是爱情的一小部分,用时间来衡量,比例太小了,那绝对代表不了爱情。
    “我也是这么多年才悟出了这个理。”石海珊说。
    能看得出来,苗丰尽情的讲述,确实舒缓了他的神经,他确实一天天好起来,并减少了用药。林福山分析的有些道理,我对治疗苗丰的抑郁症起到了积极作用。林福山对我说,你要是不性急,就得让苗丰讲完,他至少得讲到鸳鸯街的搬迁,你才有机会和他谈爱情——当然,你愿意的话,可以先嫁给他,再让他慢慢讲。
    朋友们已经开始笑话我,说我被林福山利用了。说实话,我倒是一直很情愿听苗丰的故事,但也对自己有些担心——等他讲完——他会讲完吗?他心中藏着东西,那些东西他会讲出来吗?
    在我看来,苗丰本该有个“截止”的故事,也许永远会“延伸”下去。
    如今,只要我们见面,就好像要讲从前的故事,我们真的很少谈爱情,虽然我已经开始爱他,也知道他也开始爱我,但我们确实说不了真正意义的情话。
    石海珊一直想看苗丰的画,我把一些我拍的照片发给她,她回信说,这些画,完全有资格放在慕尼黑新绘画陈列馆,也完全有资格放在卢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