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幅油画

作品:《鸳鸯茶

    1997/1998/赵元红的“菜汤”和乔春兰的“强奸”
    第五幅油画
    圆月被树梢分成了两片柠檬,一个背影正挥舞着电锯在树根切割,锯齿飞转,木屑飞溅。[]树下挖了一个土坑,好像是为这棵树准备的墓穴,却又因为树大坑小显得很不般配。飞扬的木屑像些黄沙,溅在不远处的花草上,压弯了那些花草。被树遮挡住的还有一片浅粉色的霓虹灯,霓虹灯弯出的隐约是一个长发女子的轮廓,女子的手里端着高脚杯。
    伐树人太专注,并没觉察身后有一群马蜂正向他袭来,那些马蜂像人一样扛着各种兵器,有的是长枪,有的是刀斧,有的是鲜艳无比的玫瑰……
    他在砍树,是因为树遮挡了月亮,还是因为树遮挡了城市?康晓娴问。
    是啊,各种问号交错。苗丰说。
    我看到的是一场危机。康晓娴说。
    岂止是一场危机,是一片危机。对我来说,危机时常有,但那个时候,我缺少防备。苗丰说。
    那是什么时候?康晓娴问。
    我的1997。苗丰说。
    石海珊问,她叫赵元红吗?
    石海珊说,她知道苗丰十几岁时就有个要好的女生,却从来就没在乎过那个女生,总觉得中学生的恋爱是个游戏。没想到赵元红等了苗丰这么多年,赵元红没把当初的恋爱当成游戏,只有石海珊在是真的在做游戏。
    石海珊说,离开苗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想是不是有可能再回到盐川,是不是还有可能去和苗丰苗营在一起。她想到过苗丰又找了女人,或许还能给苗营生个弟弟或妹妹。但她想到这些时,心里开始刺痛,她觉得,是自己亲手把苗丰送给了别的女人。
    “你见过赵元红吗?”石海珊问。
    “没见过。据说她还在盐川,但从来没见过。”康晓娴说。
    “那个乔春兰你见过吗?”石海珊问。
    “见过。很老,很憔悴。”康晓娴说。
    “我也老了。很多白发,摘也摘不过来,只好染了。”石海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