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作品:《魔欲风流

    这晚风流欲就睡在了紫衣的房中。夜已经很深了,一阵狂风暴雨之后,三女已然无力地瘫倒在了床上,风流欲左拥着青衣右抱着紫衣,而雪衣,则早已经蜷缩在一边昏昏入睡了。在风流欲那无休止的欲望摧残下,在极度刺激之后的是浑身软绵绵一度度无力的感觉,可风流欲却是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仿佛刚才在屋内颠鸾倒凤的不是他似的,他将双手从早已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两女纤细的腰间抽出,轻轻地坐了起来,也因他这个动作,三女那柔嫩的胭体再度暴露在了空气中,他充满贪婪的目光狠狠盯着眼前这具反射着雪一样光华的肉体,愣愣地看着,他眼中的青衣面如秋月,体态丰盈,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媚眼盈盈,十指纤纤,后拢的云发早已经因为刚才的疯狂而飞瀑般飘散,素颜映雪,一双皓腕,圆腻皎洁,两条软不露骨的藕臂绵绵地垂在身策,使胸前那对本就已高耸的巨乳更显丰挺,带着一层婀娜妩媚的意味,那修长的美腿则被锦被覆盖住无法窥视全貌,风流欲觉得自己的嘴巴又开始燥热了起来,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潜意识地伸出手欲揭开碍事的被子,以图看个爽快,陡然,他回过了神,一激灵手便缩了回来,“好完美。”他由衷地赞道,身边的紫衣发出一声娇腻的呻吟,将身子翻转了过去,软绵绵地趴在了床上,她眼眸紧闭,面颊上犹自残留着一抹满足的余晕,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满足神情,这是只有在情欲达到了极点才会出现的表情,她趴着,双臂交缠着撑住上额,在持续不断的刺激下她的体力迅速被耗尽,整个人虚脱得再也顾不得是否失态了,想来天亮之前是决然醒不过来的了。
    风流欲嘴角浮现出一抹爱怜的笑意,他没想到平时连睡姿都淡雅若仙的紫衣今日会如此反常,看来自己刚才的确是太过凶猛了,他摇了摇头,一挥手撤去了布下的真气罩,视线却还一直在床第间三女裸露于外的胴体上打着转,他本就未充分发泄的欲望使他感到下身是一阵阵的肿胀。
    “我靠。”风流欲掀开被子一角,往自己下身匆匆一瞥,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他刚抬起目光,又是一阵情动,那种年轻女子特有的香味不停得朝他的鼻子里面钻,最后他终于是下了一个决定,他悄悄地站起身,跨过一边的紫衣爬下了床,三下两下就穿好了衣服靴子,出门前自是不忘为三女盖好被子,虽说是舍不得,但他还是下了壮士断腕的决心离开了这个温柔窝。
    他悄悄地关好门,眼珠子便已经开始四处旋转着,他想看看有哪间屋子还亮着光,有谁还没有睡着,那他就可以再次发展一个温柔窝,好让他那蓬勃的欲望得到充分的发泄,遗憾的是,此时不要说是灯光,便是月光都暂时性地消失了踪影,怕是月儿也被风流欲刚才的纵情弄得害羞了,害羞得躲进了云朵里。但是风流欲依旧是不死心,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这是他让紫衣记录的关于各女详细房间分布的位置名单,他一间接着一间地找,每找一间他都用耳朵贴在门上,直到里边无一丝声音他才死心地将目标转向另一间……他一连找了七间,结果不由得他不死心,他虽然可以在这些房间中随便找上几间进去颠銮倒凤一番,而众女自也不会因此而怪他,然而他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需要而惊扰了爱人们的休息,只是他现在因情潮而显得精力充沛,睡意全无,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来下次要把做事的时间提早点,她们也不至于这么容易就睡着了。”他得出了一个教训,自言自语地说道,“干脆去外面耍耍好了。”风流欲的想法就是与众不同,这三更半夜的,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兴致。
    他轻悄悄地跨出拐门,他并不打算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他决定了要从围墙上出去。离天亮还有好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往往是最黑暗的,但这并不能阻挡住风流欲的脚步和他那炬的目光,每次要出门风流欲都忍不住抱怨一番,抱怨自家太大,从居处到围墙都还有着一段的距离,渐渐的,他加快了脚步,这些熟悉的景物根本无法让他停下脚步来欣赏,陡然,他站住了,眉头微微皱起,一只手搭在耳朵上,凝神倾听着,一阵阵‘悉刷’声传来,就如同牙齿摩擦着牙齿,又像咀嚼食物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风流欲他听出来了,这声音来自右边不远处的那座亭子,他依稀看见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亭中一耸一耸的,于是他悄悄地靠了过去,近了,近了,一切都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一看,把他气得是火冒三丈,藏在云端的月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怒气,颤栗着露出了脸,亭子中的一切一目了然。却是小鸡儿,麒麟多多,阿皮三者围着一具动物尸体在啃食着,亭柱旁的是嘟嘟,此时的它正全身发着抖,两只肉乎乎的猫掌紧紧抱住眼睛,露在外边的胡须则轻轻颤动着,似乎被什么吓住了一般,在它旁边的是一只猪,哦,不,是婉儿的姗姗,它正抱着一根萝卜双目无神啃得起劲呢。
    “哼。”风流欲重重地跺了一下脚,正在啃食中两兽一鸟一惊,抬起头一看,正对上他那亮得吓人的眼睛,齐都低叫了一声,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嘴,眼巴巴对视着。
    “你们也太不够意气了吧,找到好东东也不叫我。”风流欲上前也不管地上脏是不脏,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打量起小鸡儿它们啃食的动物来,这是一只豹子,牙齿长得出奇,就象两柄锋利的匕首一般镶嵌在两腭,失去眼珠子的眼眶里蕴满了已经逐渐凝固的鲜血,一只长满蓝色长毛的腿像被什么利器割了下来,丢在一边,肚皮已被剖开,内脏大露,从中隐隐透着一道蓝光。“剑齿豹?”风流欲认出了这是一只风系魔兽,它身上的特征也只有在它死后才不会受到创始诅咒的制约而显现出来。
    阿皮忽然低吼一声,高举利爪插入魔豹的内脏中,拔出来的时候一道光亮腾起,从它细长的指缝中透出,它又是一声高兴地低吼着,蹿到风流欲身边,毛茸茸的头颅在他臂弯处摩挲着,讨好地举起爪子,风流欲看清楚了,在阿皮爪子中的是一颗鸽卵大小蓝光湛湛的玻璃球,“算了,你自己吃吧。”看着阿皮那谄媚的样子,先前的怒气是来得急去得也急,一下子全没了,阿皮爪上的魔核对他是一点用都没有,但是却可以促进阿皮,多多它们的成长,只是他疑惑得是,像剑齿豹这么高级的魔兽它们是从哪捉来的,他发现在痛往亭子的小道的两旁树木根部的土像是谁新动过一般,仔细看去又不像是人动的,因为上边布满了细长的爪子,他转头看了阿皮一眼,仿佛想到了什么,轻轻一挥掌扫去表面的一层黄土,一个带着独角的牛的头骨露了出来,这被称为角毒牛,它们的角上带有剧毒,属暗系兽。
    “这是不是从老地方偷的?”风流欲询问道,他询问的对象既是阿皮又是小鸡儿,这一禽一兽过去可都是跟他到过那个‘老地方’做过案,而且次数还不少。
    小鸡儿和阿皮相视着看了看,齐都叫了一声,眼露无辜地看着风流欲。
    “最近少去那边偷了。”风流欲手足并用,这些禽兽们早已经通灵自然是不难理解风流欲话,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小鸡儿不甘心地扑腾着翅膀,“阿皮你看着小鸡儿,如果它敢再吃你告诉我。”风流欲采取以兽制禽的战略,捧着阿皮那张憨憨的毛脸一字一顿地说道,考虑到种种因素,他觉得还是和婵娟公主划清界限的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自然就不能因小鸡偷食而给婵娟以兴师问罪的借口了。
    “真没劲。”刚刚以醉鬼的姿态瞒骗过那些巡逻的兵士,在自夸自己演技高氵朝的同时风流欲又不禁发出了这样一句感慨,虽然这是早已料到的,但风流欲还是感到有些遗憾,他此时就是没事想找事做,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想法中的有关于月黑风高夜发生的一些场面都没有出现,譬如说是某个女子被非礼,他就来个英雄就女(美丑不限);譬如说是碰到有贼偷盗,他就大吼一声,该出手时就出手,顺便点燃他这一品钦差新上任的第一把火;再譬如说……反正他是想了很多个可能,只是一个都没有出现,所以现在他就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走着,他也无所谓迷路不迷路,只知道一个劲地逛着就是,前面是一个城门,上面的石头刻着‘东门’两个字,看来是走到了东城门,这是离开京城的一条道路,风流欲挠了挠脑袋,没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地竟走到了这里,他刚掉过头正要往回走。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兵器清脆的相撞声把夜的寂静一下子给撕得粉碎,从旁边一条小巷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女子,她身着一件紧身的武服,在城墙口略一停留,便一跃而起,轻盈地过了数丈高的城墙。
    刚才黑影掠过时在月光下显现出的侧面是如此的熟悉,风流欲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魔门公主独孤子君,他刚举起手正要喊,她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在她之后又追出来数十个人影,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身手明显不凡,城墙上被惊醒的守城士兵只是一个照面就倒了下来,刚才那阵动静明显是大了些,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马蹄声,在那些巡夜兵马赶来之前风流欲也一跃上了城墙,他只略微看了那守城兵士一眼就知道他们是被迷香迷倒了,他眉头一皱,跳下城墙,顺着前方还未来得及消失的影踪追了下去。
    出了城门往右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在天未亮的此刻显得是异常的漆黑,平时翠绿成荫的树木投下狰狞而班驳的影子,也正由于如此之静,才使得人的脚步声特别的喧吵而凌乱,声音朝着前方蔓延去,不一会儿,声音停住了。
    “妖女,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一声大喝从前边传来,同时,幕幕火光也进入了风流欲的视线,他闪到了一棵树后面,窥视着场中。
    这是林间的一个空地,皎洁的月光像流水一般倾斜在每个人的身上,手上,地上,火把的光亮变得微不足道,凭借着火把可以轻易地计算出场中大约有五十来人,但这并非最终的数字,从后面又陆陆续续又赶来了五十多个手持火把的武林人士。
    独孤子君长剑出鞘,剑尖指地,神情显得有些疲惫,但在这疲惫之上的却是愤恨,“战逍遥,没想到你竟然使用下五流的迷香,真是卑鄙。”她发饰凌乱,一袭白色的武服沾满了血迹,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她的,表明刚才发生的战况定然是出奇的激烈,她这话是对一个看上去二十来岁的小眼睛,鹰钩鼻的青年说的,他的长相和他的名字真是不符,风流欲怎么看都看出他可以‘逍遥’的本钱。
    “对待你们这些妖邪教派无须讲什么江湖道义,还是交出手上的秘籍吧。”战逍遥手一抖,摊开手上的折扇,轻轻扇着,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长须道士,手上拿着一柄拂尘,目光炯炯,逼视着独孤子君。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武功秘籍。”独孤子君毅然否认道。
    “怎么可能?”战逍遥不屑地冷笑道,“你今天一早上在兴隆客栈里盯着这画看,便是刚才你也还在看,还不是在研究上面的武功吗?”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自信,让人不由得不相信。
    “这不是秘籍。”独孤子君一口否认道。
    “那你可敢打开来让我们看看,昆仑天机子前辈在此,是黑是白,一目了然。”战逍遥这时候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说道,天机子食,中两指轻捋着黑色的长须,一副得意在在的模样。
    听到战逍遥的说话,独孤子君脸颊上闪过一丝潮红,“你们休想。”她毅然将剑横在胸前,明亮的眸子里含着凛凛的煞气。
    战逍遥怒‘哼’一声,‘杀’他喝道,一扇便朝独孤子君挥去,幸被她侧身避过,反臂一带,瞬间结果了一条性命,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刀光剑影,这使得她灵动的步法有了用武之地,天机子也攻了上来,但她只是和他们一触即走,将长剑指向了一个个身手平凡的门徒们,无论今日结果如何,至少现在要杀个够本,这是她一向的对敌原则,如果不是由于先前吸入了一点儿的迷香而以功力强行压制着她根本就无惧于眼前这帮跳梁小丑,她杀着杀着,也许是打斗加快了血液循环,她感到真气开始不继,压制的药力逐渐开始呈现反扑的趋势,她一个横扫,击散周遭来袭利剑,轻轻一跃,腾起娇躯在空中一个翻转,甫呈落势,只见她右脚在左脚面一踏身子忽然又拔高数丈最后稳稳地落在了树梢顶上,这棵树很高,即便是轻功再好的人也不是一跃就能到达的。
    “妖女,站住。”战逍遥怒喝着一声也随之一跃,人还未到半空,迎面三道寒星,慌忙间他以铁扇一扫,暗器是被扫开了,但人也落了下来。独孤子君居高临下,手握着满把的铁蒺藜,戒备的守着,她已经感到有些支持不住了,但信念让她强自撑着不至于倒下,面上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让贫道来擒获你这魔门妖女。”天机子一甩拂尘,人若离弦之箭冲天而起,独孤子君知道如果让他上来自己定难招架故将手上的蒺藜一股脑全射了出去,却没料到天机子拂尘只轻轻一抖,铁蒺藜竟然全部倒卷飞回,大惊之下忙闪身躲避,不想一卷画从她怀中掉落了下来,“我的画。”她惊叫着,伸出手却抓了空,还没回过神,天机子的那柄拂尘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现在就让前辈看看这究竟是不是秘籍吧?”战逍遥献媚似地从地上把画拾起,送到天机子面前,画打开了,上面画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犹带一丝邪气的少年,好象和秘籍之类的扯不上什么关系,天机子不由得摇了摇头,“前辈让晚生来。”战逍遥看着独孤子君,眼珠子一转,他拿过画,抄起一名手下的剑就往画中人刺去。
    “不要。”独孤子君惊叫道,也许是她这叫声起了作用,剑尖在画前停了下来。
    “哦,你是想拿回此画吗?”战逍遥冷笑着问道。
    虽然记恨面前之人的无耻,但为了画独孤子君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你站着不动吃我三扇,我就把画还你,如何?”战逍遥冷声说,在火苗的噼啪声中,他的话清楚地传到了独孤子君的耳中。
    独孤子君狐疑地看着他,“你这话可算数?”
    “当然。”战逍遥不假思索地答应了。
    一阵沉默之后,独孤子君咬牙答应了,“好,我答应你,希望你言出必行。”她美丽的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光洁,那样的晶莹。
    “前辈,能否先放开她?”战逍遥凑近天机子在他的耳边咕哝开了,不知道他对他说了些什么,天机子手一松,将独孤子君放开了。
    “大公主,你可准备好了吗?”战逍遥握着扇子正对着她,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我这扇子内可是会射出剧毒的断魂针,你真的不怕?”他的手一抖,扇面往左一甩,‘唰唰唰’三声脆响,三根细若牛毛的银针从扇柄处射出,射在了一边的一棵大树上,在银针周围的树皮上迅速出现了白色的圈圈,并且发出‘刺刺’的声音,毒性之烈由此可见一斑。
    “你来吧。”独孤子君平静地说道,看到那毒针射在树皮上的反应,她美丽的眉头只是微微皱了皱,有种更为坚定的信念把支持着她,她觉得涣散的真气已经压制不住迷香的药力了,不过她还是站直了身子,即便知道今日在劫难逃她也要拿回那卷画,那画对她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好。”战逍遥应了一声,一翻折扇,三根断魂针以肉眼不可企及的速度射向独孤子君。
    独孤子君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三根断魂针已然扎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她觉得喉咙里似乎有什么热辣辣的东西往上冒,她极力忍住,但是喉咙像被什么搔着似的发痒,她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她把手压在胸口上,勉强站直了身子,“还有两扇,你来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战逍遥忽然大笑了起来,这笑声持续了好久才停下来,“不用了,这画既然值得你以命相护,不是你魔门无上秘籍还会是什么?”说这话的同时他的扇子已然横在了独孤子君的脖子上,感受着从后者眼里透出的那种不屑,他哼了一声,道,“本公子才打你一扇,未凑齐三扇之数,想来也不用履行什么把这东西交给你的诺言吧?”他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画卷,再度得意地大笑了起来。
    “卑鄙。”独孤子君恨恨的骂道。
    战逍遥满不在乎地笑了笑,他的五官似乎都挤在了一起,“妖女,你很快就会受到武林正义的制裁的。”
    “这就是正义吗?”一个戏谑而冷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话像一根冰冷的针一样扎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刺痛他们的不是针,而是这‘针’上所蕴藏着的冰冷,其中带着的是深沉的愤怒,一个蒙面人出现在了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