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集

作品:《仙道炼心

    第一章皇宫斗法
    李瑟在太监的指引下,一步步向内廷走去,师叔死了,他还没有见上几次面的一个亲人又离开他了。不过和第一次师父离开时不一样,他没有悲伤,不是他和道衍没有感情,而是因为他见识高了,也想通了一点,那就是人终究会死的。经历过一些生离死别的人,就都会把这件事情看淡的,何况师叔也是成仙去了,他还很羡慕呢!
    道衍离去的那晚,李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道衍在李瑟面前神采奕奕,丝毫没有一丝病态。他对李瑟道:“任何行业做到极致,都通大道,你不要以为行业有高下之分。当皇帝是大道吗?刘禅当皇帝,那么皇帝就是小道;种地是小道吗?陶渊明种地,种地就成了大道。红尘中人,藏龙卧虎,每个人都有你可以学到的东西,就看你是不是用心去体会。你的刀道,并不是你研究刀的本身就可以领悟大道的。”
    李瑟道:“师叔说的是,弟子以后再没有厌弃尘世,羡慕出世的想法了,我要学习师父和您,做一个混同世间,出于世俗的人,努力做出一番事业来。”
    道衍微微一笑,再不说话,递给李瑟一本书,道:“这本《道余录》,乃是我的心得,不过其中有很多真话,对儒家多有诋毁,儒家现在被当权者奉为正道,所以我的书不会被世人所容的,你看看吧!还有,我死之后,衣冠不可迁到太庙,不过这不是你能做主的,你把衣冠换了就是。”
    李瑟也不奇怪,道:“那么您的衣冠葬在何处为好?”
    道衍道:“大兴拢郝,那里终归会是我最后的地方。”说完再不说话。
    当晚,道衍趺坐而亡,可是身体柔软如轻纱,宛如只留衣冠。
    李瑟在皇宫里,想起师叔道衍的教诲,浑身充满了勇气,昂首向内廷走去。他要见的是当今的皇帝,皇帝虽然不懂武功,可是皇帝之气,上绝浮云,下绝地纪,一言之出,可以伏尸百万,血流漂橹,比之任何武功高手都要厉害。
    李瑟见到一代宗师薛冠带,就被他的气势所左右,丢尽颜面,尽管他武功失去后气势大不如前,但李瑟见识到了薛冠带的厉害,知道他的心境到了从心所欲的境界,而他自己最厉害时也不过是强自振作,到不了收放自如的境地。
    李瑟由衷地知道了天外有天的含义。如今他又要见到皇上,之后又有一番什么收获呢!李瑟心里满是期待。
    李瑟通过这些日子出人意料的经历,知道他以前的见识太过浅陋,武功被废,先天之气已失去,这都不一定就会失去成仙的机会。虽然他不知道怎么破解,可是仙道之路本来就是虚无飘渺,可遇不可求的,即便比以前更加难了,可是非常之事,便是巨难之事,只有刻苦努力,坚忍不拔,才有希望成功,坚持下去,必会找到门径。如今又要认识天下超绝的人物,必会对他有所启发,李瑟心里很振奋。
    李瑟被一个太监指引到了一处寝室,见床帐两侧站的是解缙和杨士奇等几个大臣,不过不是打招呼的时候,只向帐里跪下,道:“皇上万岁,草民李瑟晋见。”
    帐里传来一阵大笑声,接着走出一人,把李瑟挽起,笑道:“你不再是草民了,朕已封你为少卿。你原来是少师的弟子啊!少师把朕瞒的好苦!来,让朕仔细看看,少师的传人是何模样?”
    李瑟不由自主抬起头来,见眼前的人一头白发,胡须又长又白,大是稠密,皱纹虽少,是个极老的老头,可是眼神炯炯,如电闪一般直透人心,威严气度震慑人心。李瑟虽有了心理准备,可是还是感觉到了异样,虽然皇帝对他如此亲厚,优待有加,可是天威难测的感觉仍是非常强烈。
    李瑟低头道:“陛下如此抬爱,折杀小子了,小子岂敢承受,请陛下回榻休息吧!”
    朱棣笑道:“朕确实重病在身,不过见你英气逼人,年少英雄,生气勃勃,朕仿佛回到了少年之时,身体也大好了啊!”
    金忠道:“不错,李少卿一身正气,又得少师真传,如今皇上被邪魔行法蛊惑,我和袁师弟正感头痛呢!你来的正好,施展出你的本事来,让我们一起和那几个邪魔斗上一斗,让他们识得我们的厉害。哈哈!”
    李瑟躬身对朱棣道:“陛下有爱屋及乌之意,可恨小子只见过师叔几次,又生性愚笨,师叔的本事一分也没学到,否则誓死也要报答陛下的。”
    朱棣听了心里一震,迷惑地道:“哦?你说你没有学到少师的道术?”
    李瑟思索了一下,道:“不错,小臣岂敢欺骗皇上?不过我的一个义妹,法术高强,陛下若得她相助,必会高枕无忧!”
    朱棣喜道:“如此甚好,快请!”
    楚流光到了宫廷,金忠和袁珙在殿外相候,二人上下打量了楚流光一阵,袁珙忽地惊道:“姑娘,你……你将有大劫难啊!不知道你预料到了吗?”
    楚流光微微一笑,道:“袁先生果然厉害,不过您不必担心,师叔已经指点过我了,我晓得怎么应对。请金大人和袁先生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能安然度过劫难的,二位放心。”
    金忠道:“我们明白,你做的是逆天之事,一丝错不得的,你若有吩咐,我们必会相助。既然少师指点过你,你又这么有把握,我们也就不担心了。不过你看暗中谋害皇上的事情,应该如何处理?”
    楚流光道:“不如速战速决,二位前辈若是信任小女子,就请归我调遣如何?”
    金忠“哈哈”笑着答允,袁珙抚须微笑点头,二人都是智能见识超群之人,见楚流光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口气如此之大,神情自若,又很直率,自然有绝技在身,否则一般的女子,就是抛头露面都害羞的很,岂会主动承担责任呢?何况既然道衍指点过楚流光,她必然有非常之能,二人也乐得让贤。
    楚流光在朱棣寝宫布置起来,隔帐对朱棣道:“陛下,您且休息三日,三日之后,您就可以安然的上朝了,这三日,您何不好好的休息一番?”
    朱棣躺在床上点头称是。说来也是奇怪,他听了楚流光的话,觉得心里轻松起来,再也不觉得身边似乎有人害他了,过了一会儿,安稳地睡着了。
    是夜,楚流光守在门口,袁珙、金忠和李瑟守在殿中。本来依袁珙和金忠的意思,李瑟既然不懂法术,留下来没有什么用处,就不必在此了,不过见他主动请缨,楚流光又含笑答应了,也不好把他赶走。
    殿中袁珙和金忠轮流镇守法坛,每隔一更一换,楚流光独自坐在门口。
    三更十分,宫外忽然狂风大作,呼啸之声大是凌厉,令人毛骨悚然。忽地,宫门被风吹开,接着一些虎豹熊罴、长蛇封豕、魑魅魍魉等奇形怪物,舞爪张牙,直奔楚流光袭来。
    楚流光只是扫了一眼,便微笑置之不理,说也奇怪,那些怪物在楚流光身边掠过,一丝也没伤到她,就消失了。
    原来这些都是山魈木怪的精气,它们有幻影而无形,尽管手中执持很多兵器,不过都是些败草残枝,只能舞弄吓唬人,不能杀伤人的。如果见识法力不够,不知就里,逞匹夫之勇,运用法术对付它们,那就上当了。因为这些怪物宛如镜花水月,一派虚晃光景,是采不得、捞不着的,就算以剑仙的神剑,也不能斩这些摄来的魂魄,这样对付这些虚形而无质的东西,就会白白浪费法力。
    楚流光天分之高,举世无双,又胆识过人,一下便识破了敌人的诡计。要知高手相斗,一上来便用虚招,这很少见,可是楚流光一点也没中计,谈笑却敌,真是英雄了得,女中豪杰。
    楚流光在和敌人第一次交手,便不战而胜,可是心里没有一丝的得意,她知道敌人法力高强,一计不成,一会儿必然会使出更厉害的法术。
    哪知一会儿工夫之后,门外刮起了一阵风,风定之后,一个道士落在了庭院里。只见他剑眉星目,风度翩翩,三十许年纪的样子,是个极潇洒俊美的道士。
    楚流光见了奇怪,道:“不知道长怎么称呼?道长瞧来一副好模样,没想到好大胆子,居然敢显身出来。谋害皇上,你难道不怕被诛九族吗?”
    道士“哈哈”大笑,道:“你这丫头,倒有些手段,不过可惜见识太低,趟这样的浑水,对你有何好处呢?不如乖乖的让开道路,你如有所要求,小道或可帮你办到。”
    楚流光晒道:“你真是不知死活,敢在皇宫撒野,又大言不惭,对你这样的蠢人,多说无益。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就是,你若不怕凄惨而死,就放出招数来好了。”
    道士也不生气,微微一笑,忽然和颜悦色起来,道:“姑娘美若天仙,世所罕见,让人一见就起怜惜之感,如果姑娘不介意,你叫我懋丞吧!姑娘法力高强,胆大心细,让懋丞很是钦佩,说来我们修道之人,原都有些渊源,如果能够化敌为友,那是再好不过。姑娘出身茅山派,若我没有料错,姑娘这样帮助皇帝老儿,无非是想讨回茅山的镇山玉印,然后重振茅山派的声威吧!”说完大笑起来。
    楚流光心下一惊,心想:“这家伙居然知道这件事情,必定是龙虎山的。”
    原来皇帝用的玉玺,据说是用“和氏璧”制成的。元朝被推翻时,这颗传国玉玺被元顺帝带着跑到漠南去了,所以洪武皇帝朱元璋做了三十一年皇帝,也没有用到这颗玉玺。
    永乐皇帝朱棣原是镇守北平的燕王,他起兵夺取帝位后,听说“和氏璧”被剖成三截,茅山的镇山玉印也是“和氏璧”的一部分。他觉得自己是富有天下的皇帝,正所谓:天下之财即我财,天下之宝即我宝,便想把茅山的镇山玉印取来,让精良的玉工重新镌刻之后,成为朝廷的玉玺。于是,他就发下一道金牌,传下一道圣旨,派出一名能干的官员,到茅山派把茅山的镇山玉印调进宫里了。龙虎山是道家第一派,又是朝廷御用的第一大道派,所以此事龙虎山有人参与,至于其馀的江湖门派,绝不会知道此事。
    楚流光把此事想了一遍,便微微一笑,道:“哦?阁下果然厉害,一见面就点破我的来历,难怪敢做天下间最大逆不道,胆大妄为的事情。”
    道士傲然道:“小姑娘法力不错,见识却浅陋,若我没有十足把握,焉敢行此大不韪的事情?你若听我劝说,快快离开皇宫,我保你愿望实现,否则一意孤行和我们作对,茅山派只怕要灰飞烟灭。”
    楚流光假做吃惊道:“原来阁下亲自相见,是好心来劝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交手呢!”
    道士正容道:“不错,大家都是道友,我不想你小小年纪,吃亏上当,既然我敢逆天弑君,自有所恃,你小小年岁,懂得什么国家大事?朱棣做皇帝日子已久,到他归位的时候了,他老朽不堪,应该轮到有道明君来治理天下了。这乃是天机,不是你这个小姑娘能懂得的,不若听我的话,就此归山去吧!如有什么所求,小道自信能够帮你如愿。”说完得意而笑。
    楚流光心想:“为何总是遇到爱教训人的道士,和勿用那家伙一个脾气。”面上却不动声色,道:“阁下是姓张吧!”
    道士一惊,道:“嗯?”
    楚流光继续道:“所谓:”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阁下就算法术高强,可是行事卑鄙无耻,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法力高强,也是有限的很。我若听了你的话,那才叫吃亏上当呢!“
    道士听了做声不得。原来他姓张名懋丞,是龙虎山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的三子,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是张正常的长子,四十四代天师张宇清是张正常的次子。
    道家祖师张道陵于龙虎山修道炼丹大成后,从汉末第四代天师张盛始,历代天师都居龙虎山,他们守龙虎山寻仙觅术,坐上清宫演教布化,居天师府修身养性,因此龙虎山可称为中国道教第一山。
    张懋丞在三个兄弟当中,天分最高。天师之位相传,立长不立幼,张正常死后,他大哥继任天师之位,原也合乎情理,他也不好说什么。不料他大哥没几年就病故了,因为无子,所以天师之位便要在张懋丞和张宇清之间产生,张懋丞自恃本领高强,以为定会继任天师之位,没想到教中的元老选了他二哥做了天师,张懋丞一气之下,离开龙虎山。
    张懋丞自恃本事高强,立志要做出一番事业来。他来到京师,见汉王朱高煦英气勃勃,有天子之相,便辗转投靠到了汉王朱高煦门下,希图拥立之功,做出一番伟业。他最近夜观天象,见有巨星陨落,觉得是时机谋害皇帝,立汉王朱高煦为皇帝的时候了,便亲自出手,想要谋害永乐皇帝。
    方才楚流光说的话:“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乃是天师府第的二门门联,张懋丞一听楚流光说出这番话,就知道楚流光识破了他的来历,不由又羞又忿。他本来以为瞧破了楚流光的所图,那么就算不能说服楚流光,如果打消楚流光争胜的念头,也是不错,没想到反被楚流光说的败下阵来。
    张懋丞大怒,从腰下拔出一把宝剑,先是将剑尖指着长空,飞画灵符,口中念念有词,喝声道:“疾!”
    这个张道人,要弄出什么鬼怪,助他行法吗?其实不是这样的,原来大凡仙真见了道祖,神将见了教主,都要避道。在皇宫里,都供奉了很多神灵,他恐虚空这些神灵,恼他施行法术,行刺皇帝,坏他的事,所以他施展的乃是假圣法,假借道祖之名,狐假虎威,在空中设立圣位,大放金光,使一切天神地祇,皆不得过问他的行动了。这是他欺天瞒天之术,也可使金忠、袁珙在寝宫设置法坛的威力大减。
    张懋丞使法完毕,做好预备,然后忽地从袖中飞出一把伞来,这伞外表和普通的伞没有别的不同,只是颜色是五颜六色而已,不过它可不是普通的伞。此伞其名曰“灭阳杀”,有何厉害呢?《易经》云:“干为天,天者阳也。”日为太阳之精,龙为纯阳之物。
    《玄功诀》有云:“阴气一毫,不尽不仙;阳气一毫,不尽不死。”所以别说是普通人,就是天仙神将,皆秉真阳,一旦失却,不死也伤。因此假设有仙真鬼怪误入于伞之下,则五气全消,一真尽丧;假设有神将误越于伞之上,则堕落尘埃,轮回凡世;若在四围沾染了些气味,即不能飞升,法力大降。
    张懋丞祭伞于空,那伞于空中展开,如张开的大鸟巨翅,覆盖住了皇宫,张懋丞随即默念真言,又将剑在空中画道灵符,忽地狂风骤发,石卵石片,大小石块沙砾,满天扑地的卷向金阙,以楚流光为中心,漫天扑来,声势之壮,气吞山河。
    楚流光却不慌不忙,在袖中取出个碧玉小炉,焚返魂香寸许,空中念念不绝,然后吹口三昧火,炉内氤氤氲氲,吐出香烟。
    楚流光转头向殿中传音,道:“李大哥,请替我捧此香炉罢。”李瑟闻言听从。
    楚流光手中又托出一枚小红铜罐,仅如钵盂大,滴溜溜抛向空中。只见底儿向上,口儿向下,一道灵气,将空中无数的飞石尽行吸入,一些也不剩。然后弥弥漫漫,都化作灰,散将下来,竟如下了一天大雪。
    楚流光拿出一把蒲葵扇子,将蒲葵扇子略略一扇,石灰便迳直卷向张懋丞。
    张懋丞忙念起回风咒,霎时,有大风八面旋转,灰雾散尽。张懋丞接着从怀中拿出一只白纸鹤,吹了口气,那鹤便活了一样,然后骑鹤于九霄,手执白旗,皇宫四周顿时布作危城峻壁。
    李瑟见四周都是壁垒,看不见那道士了,虽不识的张懋丞的法术厉害,但见楚流光脸色忽然大变,不由担心起来。
    这时袁珙和金忠也走了出来,金忠对楚流光道:“这乃是非常厉害的异术阵法。别看外面这些峻壁毫无异样,其实乃是按金、木、水、火、土五行分布的阵法,为五行之正气;又夹杂有气、孛、罗、计诸星,为五行之馀气。所谓馀气,即属邪气。邪正夹杂,非常厉害,要想破解,非常之难。不过如果我们三人联手,或可搏上一搏。”
    楚流光道:“千万不要。两方斗法,譬如两军对阵,不单单比才斗智,更比的是心力,要静与忍。忍者,养气之道;静者,治心之法。能静者必能忍,能忍者亦必能静,事虽殊而理则一。如项羽欲烹太公,汉王笑曰:”幸分我一杯羹!‘司马懿坚守不战,武侯遗以巾帼,恬然而受之,所谓忍也;撼泰山易,撼岳家军难,所谓静也。我们要以静制动,不可卤莽!“
    袁珙和金忠相对一望,想起当年靖难起兵之时,兵下皖江之日,皖江守将景佥都为海内英才,马太守也是淮南杰士,可是与道衍针锋相对,胜负未定的时候,误为道衍所激,忿然进攻,竟堕道衍计谋之中,全军覆灭。《兵法》云:“兵忿者败”,看来楚流光果然得了道衍的真传,二人不禁会心一笑,心中更是暗喜。
    金忠道:“楚姑娘言之成理,不过敌人厉害,使用巫术,用木头把圣上制成偶像,暗藏于某处,每日诅咒,或用针刺,七日之后圣上就危险了啊!此时敌人所设壁垒,此等法术虽然厉害,但攻击性并不十分厉害,显然目的是要困住我们,钳制皇上,我们如果不动,岂不是中了他们的诡计?”
    楚流光道:“无妨,我不是置之不理,而是要等时机。”
    李瑟道:“天亮的时候,敌人法力最弱,他们见不得光,那时我们可以派士兵去围剿他们,岂不是好?妹妹定然知道他们藏在何处吧?”
    楚流光微笑道:“大哥说的不错。他们胆子极大,躲在皇宫里,这样法力可以发挥到极致。不过皇宫若无内应,这些人岂能进得来呢?岂能施展如此强的法力呢?派士兵捉拿他们,就算不能擒拿,骚扰他们一下也好,也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如果能够这样,当然是好,可是如此做的话,我怕费力不讨好,白白浪费我们的时间。”
    袁珙叹道:“不错,姑娘真是蕙质兰心。当此之时,我看就算皇上亲自下命令在宫内拿人,此时也是指使不动人了。”
    李瑟一凛,他本是聪明人,立时明白了永乐皇帝的处境,若非有极其强大的人物要谋夺皇位,这些巫师怎么可能混进皇宫,还直害皇帝呢!只怕这个人就是皇子,甚至是太子。当此大变之时,宫里任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要知道这可是关系到以后的身家性命的事情。
    李瑟想到可怕处,忧心道:“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楚流光道:“现在我们缺少一件法宝,如果有的话,就可以战胜他们了。这件宝物大哥可以拿到,就是不知道你肯去取吗?”
    李瑟道:“妹妹是我请来的,如有需要,自然是但有所命,无有不从。我还正愁不能出力呢!”
    楚流光道:“那好,我叫你去求一个宝物,一把绝世之刀。在花姑娘手里的刀君的宝刀。”
    李瑟听说楚流光提到刀君的宝刀,恍然间旧事在眼前流过,轻笑道:“是该它出山了。”
    楚流光也是嫣然一笑。
    第二章刀君求刀
    古香君被袁珙请来护送到皇宫,楚流光把她拉到一边细细叮嘱了几句,然后交给了古香君一个锦囊,道:“姐姐,若李大哥不能说服花姑娘,求刀不成,那么请打开锦囊。里面自有妙计。”
    古香君微笑应允了,又皱眉道:“你也要小心身休。千万不要拚命。”望了李瑟一眼,不再说话。
    楚流光眼渡流转,道:“姐姐放心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清。”然后招手让李瑟过来。
    李瑟才到二人身边,就见楚流光玉手轻挥,他和古香君二人不知怎么就来到了一处山谷空地。
    古香君忽见突然离开了众人,来到了一个山谷处,不免微微吃了一惊。
    李瑟笑道:“这是楚妹妹施展的缩地之法,我们这是到镇山附近了,走吧!我们虽然离家日久,但还是先办了正事之后,再看是否有空回家一探。”说完拉了古香君就走。
    李瑟先出了山谷,然后按记忆寻找那小狐狸精花如雪的大园,可是行到市里,发觉镇山已是大变了模样,街市气派了许多。到处还都是起屋盖殿的工匠。
    李瑟和古香君都大觉诧异,便询问路边的一个老者,老者道:“二位是路过的客人吧?这里谁不知道他们是给李家盖的房屋呢?镇山大半的产业都被官府征集了,就是给这姓李的老爷的。也不知这李爷是什么来头,倒害苦了被逼搬家的那些百姓,幸好老朽我家住的偏僻。否则不仅要背离祖屋,还要老来搬家,这把老骨头可是经受不了。”
    李瑟闻言有些咤异,短短几个月,看来镇山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也不知道酒楼是否还安然无恙,花如雪负气出走,料来交给她的酒楼的下场定会狠可悲。
    这时古香君问道:“老人家,这姓李的名字您可知道?”
    老者道:“知道是知道,可是传说他是个酒鬼,开始并无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他的夫人到还厉害,经营一个名字唤做‘香君酒家’的酒店,据说年轻漂亮,还会武功,在镇上名声很响……”
    李瑟只听了几句。就皱起了眉头。才回镇山,就遇到了和他有关的事情,不过李瑟遇到离奇的事情很多,再加上已眼界大开,这点小事也就不放在已止了,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当下便拉着还欲再说的古香君就走。
    古香君边走边道:“这事莫非是我爹爹做的?他真是多事,我们好好的,他偏来多管闲事,郎君你不要怪罪他才好。”
    李瑟道:“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再补救就是,不必埋怨,我们先去取刀。”
    古香君笑道:“不是什么刀不刀的,是有人让你惦念吧?”
    李瑟一副若有所愚的模样,没有言语。
    古香君见了,心里一阵嫉妒,转念一想,却又高兴了,心想:“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事情不可能十全十美的,我只要他一生陪着我,就算多几个人陪他,那又如何?”
    二人到了花如雪的山庄,李瑟虽经楚流光嘱咐,可是仍旧害怕花如雪不在这里,如果这里不在,酒楼再不在的话,还真不知道何处去寻她。
    可是二人一到门前,就听见里面大呼小叫。推门进去,李瑟心里便踏实了。
    庭院里小石头正在哄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孩,听她说道:“喂,好啦,好啦!我不再责罚你,也不找你父母告状就是,你不要哭了,我只不过是吓唬你罢了,要是你再哭,让我们家小姐知道,就有你好果子吃了,她最近在气头上,说不定吃了你都不一定呢#糊可是很厉害的呀!”
    小孩还是啼哭不止,这时小石头听见脚步声,一见李瑟进来,先是撇了撇嘴,落出鄙夷的嵌色,及至见到古香君,才道:“古姐姐好,你们来的真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呢!”
    古香君笑了笑,道:“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你这么聪明的小丫头,那孩子是怎么回事?”
    小石头脸一红,道:“附近家的孩子,很是调皮,被我说几句,就哭了,敢做不敢当,真是窝索,还男子汉呢!”
    古香君听了,先去把那孩子哄走,然后才拉着小石头的手说起话来。
    李瑟见小石头不理他,得空便问道:“那孩子怎么调皮了?怎么不见你家小姐?”
    小石头皱眉怒道:“你还问我家小姐#糊都被你气死了,再也不想理你了,你还来做什么?”
    李瑟哭笑不得,古香君忙解围道:“是呀,他是活该被骂,不过姐姐没有对不起你吧!和姐姐说说吧!我很惦念花妹妹呢!”
    小石头道:“我家门口的墙壁被人家涂写得乱七八粉。我请人重新粉剧之后。郑重的在墙上题了‘此处不准写’五个大字,心想,此后应该风平浪静、高枕无优了吧!没想到隔天起来一看,五个大字下。又被加了五个字为何你先写,我心有不甘,立刻提笔再加了五个字‘我家由我写’,第二天一看,差一点气得昏倒,是五个字下又多了一行‘要写大家写’。气得我守在门口,终于逮到了刚才的那个孩子,哪知只骂了二句,他就不停的哭起来。”
    古香君听了啼笑皆非,道:“你这丫头现在会和我作对了,我哪问你这事情,我是问花妹妹规在可好,我们要去见她。”
    小石头道:“这个我可不敢,小姐生气躲在房里,谁都不见,我都是躲着她呢!”
    古香君道:“那好,我们自去见她就是了。”说罢和李瑟往里面去了。
    到了闺房门前,李瑟道:“香君,你等着,我自己去吧!”
    古香君道:“好的。”心下奇怪:难道他转了性,会去哄花如雪吗?否则干嘛要自己回避呢?
    李瑟推门走进屋,过了二门,挑帘进去,见花如雪正容坐在椅上,见他进来,面色如水,扬手道:“难得公子大驾光临,请坐。”
    李瑟以前见到的花如雪,都是绝真可爱的模样。又特别的依恋他,如今一副老成的样子,倒很少见,李瑟不知怎地,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才正容坐下。
    李瑟道:“花姑娘别来无恙呜?一向可好?”
    花如雪道:“托公子福,还好。不过这花姑娘的称呼还请收回,我已经改名字了,我正想见公子一面呢!你来了省了我跑一趟了,酒楼的帐目我已经全部交给彩云公主了,公子是否因为帐目有什么疑问来问我呢?”
    李瑟奇道:“公主?朱无双吗?为什么交给她?她也来到这里了?我还没回家呢!酒楼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花如雪没好气的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哼,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看你是来炫耀整个镇山都是你的吧!还是来让我搬家,或者来找丫环呀?”小嘴喊着,越说越气,可是话说完之后,忽地眼睛和李瑟的双眼一触,见他双目澄清,心里竟然大跳了两下,花如雪心里叫道:“奇怪,我紧张什么?难道还希望他说出希望我回到他身边的话。因此紧张?可我现在不爱他了呀!是了,我虽不爱他了,但仍然希望他回心转意,这样我就侮辱他一顿,出出气。他不知道珍爱我,失去了一个多么好的人儿,不好好把握机缘,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李瑟见花如雪忽然不说话了,犹豫一下,道:“先前的事都过去了,我此次来是……是来和你做生意的。”说完双目如水,平静地看着花如雪。
    花如雪本来芳心乱跳,这时却觉得浑身寒冷,不由冷笑道:“生意?什么生意?是来买回你的宝刀吗?你要记住我以前说过的话,这宝刀我绝不会卖的,我何时需要钱财了?”
    李瑟缓缓道:“我可以多出银两!”
    花如雪大怒,起身道:“我才不稀罕,送客!小石头这丫头怎么了?越来越是懒惰,怎么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放进来呢!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是欠收拾了。”
    李瑟无奈起身出门,才出门,就听见花如雪把门匡当一声给关上了。
    花如雪把门关上,背靠着房门,酥胸犹自气的起伏不平,正在气头上,忽然听见敲门声,花如雪把门猛的打开,见李瑟站在门前,便怒道:“你怎么还不走,还想要说什么?我都说了不和你做生意,很讨厌你,你还纠缠什么?如果你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容气。”
    李瑟道:“不是生意的事情,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想来,我做的不对。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否回来。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岂不是好?”
    花如雪万料不到李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下子呆住了,过了很久,忽地咯咯娇笑起来。
    李瑟见花如雪神情古怪,道:“你怎么了,我说话很可笑吗?”
    花如雪好久才笑完,道:“不错,是很可笑,我以前是很喜欢你呢!就算我发觉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对我一点也不好,我也还是喜欢你,方才你走了,我心很疼,心里很难过,这感觉是以前不曾有过的,很不好,我不想你离开我,我多希望你开始来就是为了要我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你不是,你只是为了你的宝刀,我知道你终究会用到它的,等你拿不到宝刀了,这时才想起要我回到你身边,那样你就可以人刀都得了,你其实根本从来不曾把我当做人来看,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始终都是一个妖怪呢?”
    花如雪说完这些话,眼泪纵横,其姿态让人瞧了又怜又爱,娇巧的鼻子微微翘起,纵是铁石之人看了,也不禁会心生怜借之心。
    李瑟见花如雪清泪纷纷,神色虽是凄凉,但眉宇间仿佛有千般幽怨,万般风流,心想:“她不再像小孩般单纯了,她长大了。都怪我,让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经历了这许多折磨,不能单纯地快乐地生活了。”定了定心,李瑟温柔地道:“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怪我,我此来的确是为了那把刀,我有大用,不过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别人,为了天下百姓。当然我的确想有机会见到你,希望你快乐地在我身边,我们像亲人一样,彼此关心和爱护,让你不再一个人孤伶伶的。这是两件事,可是凑到一起了,我若不说,倒显得我是因为宝刀才来……”
    花如雪噗嗤笑了,脸上还有泪珠,道:“你太小瞧我了,我虽然俊,但我不笨,你别想再骗我了,你们人类的鬼域伎俩,难道我真的什么都不晓得,什么都看不出来吗?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真的很伤心,你到现在才知道骗我,因为我有利用的价植了,不得已才来骗我,以前你若骗我,就算贪图我的美貌,我也会心甘情愿地跟随你。不会怪你,可你这次只不过是为了宝刀,一把刀啊!我是那么的不值钱吗?是啦!你有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人相伴,怎么会看上我这个狐狸精呢?好啦,请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你若想做什么救世的大英雄,那好,请你来盗取宝刀吧!看你的真本事了,你若有非常手段,使我不能抵抗,我也就认命了。”说完轻轻合上房门。
    李瑟见到花如雪那决绝的神情,心里难过万分,缓缓回头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古香君见李瑟神色不善,道:“郎君,怎么了?事情没有成功?”
    李瑟脚步不停,喃喃道:“世上有这么多悲欢离合,有时都是看不透才闹出来的,幸好我总算明白了一些,还不太晚!”
    古香君见李瑟走了,本想跟随,转念一想。想起临来楚流光的话,便拿出锦囊,看完后先是抿嘴一笑,随即又神色庄重,叹息了一下,回头向屋里走去。
    古香君来到花如雪的闺房,还没等敲门,门便自动开了,花如雪倚门而立,道:“姐姐,你我现在虽没什么关系了,但以前的情谊还在。不过你若是为了劝我回去,为了宝刀的事情而来,还是请你离开吧!”
    古香君笑道:“妹妹太小瞧姐姐啦!姐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我来呢!是代楚姑娘和你说几句话。”
    花如雪奇怪地道:“楚姐姐有话要告诉我?”
    古香君道:“也不是什么话,而是一个故事。”
    花如雪听了大感兴趣,歪着头道:“故事?那我可要好好听听了,姐姐请进。”
    二女在屋中坐定,古香君道:“楚妹妹的母亲,是一位绝代的奇女子,既聪明,又法术高强,人也长的很美。”
    花如雪咬唇道:“是呀!看看楚姐姐的样子,就知道了。”
    古香君道:“这个故事,就是楚妹妹的母亲的。楚伯母年轻时既然有诸般别人没有的好处,自然眼高于顶,心高气傲,因此发誓要找一位能配得上她的英雄为伴,而且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绝对不能负心。她觉得天下间男子大都三妻四妾,是对女子的极大侮辱,而女子因为太过唯唯诺诺,才助长了男子的这种气焰,因此要立志为天下女子出一口气,做出一个榜样。”
    花如雪听了,眼里放光,遥想这样的一个奇女子的风采,不禁神往,道:“楚伯母好厉害呀!那么后来呢?”
    古香君道:“后来她遇到了楚妹妹的父亲,一见倾心,二人恩爱非常,几年后有了楚妹妹。可是之后的一天,楚伯母竟然发现楚妹妹的父亲居然和一个别的女子在一起,楚伯母一气之下,就躲在一个幽谷里,还设了禁制,与世隔绝,再不和楚伯父见面,楚伯父求了许多次,楚伯母也是不原谅。将近二十年,一直等楚伯父去世,二人也没再见过面。”
    花如雪听得呆了。古香君道:“楚妹妹说。她母亲临去世时,时常道:”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侯,不能够和她最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是教训了那个负心人,可是终究吃亏的还是自己啊!既然爱他,为什么就不原谅他呢?‘“
    花如雪咬着嘴唇,呆呆地道:“原来你还是变着法地劝我回头。”
    古香君道:“不是的,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楚姐姐言道:”人活一世,最忌讳争强好胜,为了面子,为了荣誉,为了别人的议论而活,如果去掉浮夸,让自己的真心做主,才会快乐的多。纵然心里有迷茫的时侯,可是也比为了什么外在的东西,而舍弃自己的幸福和追求强。‘“
    花如雪明眸流转,喃喃道:“啊!姐姐说的是什么啊!我都听不懂啦!看来我的确太笨了,不能懂楚姐姐说的这许多大道理,姐姐,你必定不会害我吧!你说说,楚姐姐的意思是让我该怎么做?”
    古香君道:“她是告诉你,好好的想一想,到底你是不是还喜欢李郎,不要因为一时的意气、负气做出让你以后觉得后悔的事情,我问你,李郎和你说什么了?你怎么答复他的?”
    花如雪把刚才和李瑟的对话重复了一通,道:“我现在心里乱纷纷的,不知道还喜不喜欢他了,见到他,我心里很难过。”
    古香君笑道:“那你还是喜欢他啊!如果你不喜欢他,怎么会恨他?你离开他的时日还短,因此还想着他的坏处,等再过几日,你就会急想着他,只记得他的好了。”
    花如雪无精打采地道:“喜欢又怎么样?他也不喜欢我,你们几人都比我好看又比我聪明,会哄他开心,我什么都不懂,自讨没趣。”
    古香君见花如雪一副幽怨的样子,知道她此刻不再怨恨,有回心转意的心思,便笑着把花如雪接在怀里,道:“傻孩子,瞧你把自己说的。要说容貌,妹妹可比我们几个粗人年轻美丽多了,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花如雪立刻笑道:“是啊!是啊!我很年轻啊!而且永远也不会变老呢#蝴若不喜欢我,是他瞎了眼。”
    古香君心里一惊,随即道:“是啦!就是嘛!李郎他不会骗人的,他不是说过是来找你回去的嘛!你怎么不信他?如果你还有疑问。不如我们一起去问他,听他的解释,如果他的回答你不满意,你再不理他也不啊#蝴若是一开始就求你回头,然后再朝你要刀,这样才是为了那把刀了。”
    花如雪听了,只觉得这话说到了心里,一下跳起来高兴地道:“是啦!我真笨,此刻才想到。”
    古香君也是高兴,笑道:“那好,我们去寻李郎吧!也不知他去哪里了!那刀又黑又沉,丑陋的很,也不知道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楚妹妹非得要。”
    花如雪笑道:“是啦!我把刀带去给李郎吧!方才让他生气了,赶快把他哄好吧!原来楚姐姐要用,必定是有大用处了。”
    古香君连忙点头称是,心里暗笑,想道:“这丫头到底心思单纯,没什么心计。她这么可爱,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受委屈。”
    却说李瑟离开花如雪的山庄,径直往家去了。走到一半的路程,就见绵延的城墙房屋,大是恢弘气派,再往里走,就见有人拦阻,不让他往里面去了,李瑟道:“在下姓李名瑟,以前有一处酒楼就是在下的,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倒弄得我有家回不得?”
    拦阻的那人听了大惊,说道:“请阁下稍等。”然后飞奔去了,一会儿工夫,就见一个头目模样的人带了一堆人前来迎接。
    那人一副管家模样的样子,见了李瑟便拜。李瑟连忙把他扶起,二人说起话来,李瑟才知道果然公主朱无双来到了过里,这些房屋都是她盖的。
    到了原来的香君酒家,朱无双笑殷殷地在外面迎接,李瑟连忙跪下施礼,被朱无双拦住,抬手道:“你看,你的新家如何?”
    李瑟仰头看去,见旧时房舍街道哪里还有踪影,迎面的大门土挂着一匾,写道:“李家山庄”四个大字。
    李瑟吃惊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公主可把我弄糊涂了。”
    朱无双笑道:“你糊涂什么。这里是你的家,恭喜你成了一个大财主了,走。去里面看看。”
    第三章阴阳大阵
    朱无双带李瑟进门,只见里面回廊屋舍,极是华丽,朱无双道:“李公子在想什么呢!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有什么疑问?”
    李瑟道:“公主因何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我大是不解,如果公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不须这样大费周折。”
    朱无双道:“我虽然愚笨,但自信有几分本事,世上若有我不能办到的事情,多半旁人也是办不到。你不用心虑,这些房屋都是用你的钱置办的。”
    李瑟道:“我的钱?”
    朱无双道:“不错,你记得我初遇你时的情景吗?滴水之恩,当涌泉才相报。何况你给我的东西,是千金难买的宝物,尤其那颗舍利,我吸取里面的精华之气,令我武功大进,获益匪浅。”
    李瑟“哦”了一声,心想:“公主争强好胜惯了,不想欠别人人情,我那时虽是无心帮她,也不求什么回报。但于她而言却是不一样。不如随她,也好两不相欠。她贵为公主,和她少些瓜葛也好。”便道:“小子明白了。不过既然这里是我的家了,我可否把以前住在这里的那些乡亲请回来居住呢?反正这里这么广大,我一家人也是住不下。”
    朱无双道:“既然是你的家,你愿意怎么样自然随便了,何须问我呢?”
    李盛丢笑道:“如此甚好,那么就多谢公主了。”
    当下李瑟便请人快速办理此事。
    朱无双心想:“这人以后和我再无瓜葛了,他地位低下,被人瞧不起。哥哥答应我要帮他了,我又给他这么大的家业,可说是仁至义尽,他既富贵又荣华,我可以不必再挂心他了。”想到这里,朱无双不禁得意,便含笑自去了。也不和李瑟多做唠叨。
    李瑟这个大屋主回来,自然一些事都要主人来处理,那些手下作不了主的事情都来询问,李瑟便耐心处理。
    李瑟正忙的时候,忽见古香君和花如雪被仆人带了进来,花如雪躲在古香君背后,含羞带怨,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古香君笑道:“郎君,她来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一来就只要宝刀,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难道那把刀真的比她重要吗?”
    李瑟一怔,苦笑道:“香君你这问题还真尖锐。”之后转头对花如雪正容道:“说实话,花妹妹,要不是来求这把宝刀,我断不会这么快就来找你,不过我心里觉得对不起你,很快也要来寻你了。宝刀虽然是我师父传给我的,是我刀君一派的宝物,可是我已经用不着它了,再说我已经想开了,它现在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是因为别人需要这把宝刀来解救,所以我才前来求刀。如果对我而言,当然妹妹比它重要得多。这次如果不能求得宝刀,只要我尽力了,我就没有遗憾了,说不上心理有什么感受,但如果妹妹不理我,我就会很难过。”
    古香君听了,悄悄伸出玉指,大赞李瑟说的好。
    花如雪听得花容带晕,道:“这么说你还是爱我了?”
    李瑟本见古香君的手势,有些难堪,及见花如雪的样子和说出的话,更是尴尬,岔开道:“你们来的真快啊!香君,你知道呜?这个大庄园是公主送给我们的,花妹妹定知道原委,不如说来听听。”
    古香君噗嗤笑了起来,在花如雪耳边轻轻说道:“你瞧他害羞了。不过他爱不爱你。傻瓜也瞧得出来。好妹妹,这回看你还生气不理他不?我看你别难为他了。”
    花如雪也是高兴。她本性天真,做事爽快。走过去挽着李瑟的胳膊。笑道:“我才回到家里,就发现家里大变了模样,见到公主,我才知道原来这么大的庄园是给郎君的。她原来也喜欢你啊!我早说嘛!你还不承认。怎么,你没见到她吗?你要想见,我们现在进去就是。”
    一席话说的李瑟尴尬不已,而古香君则一脸怒容。
    李瑟此时忙道:“妹妹别胡说,这是她欠我的,可和别的没什么关系。我们还要办正事呢!你不是说如果我把刀偷来才行吗?那今天晚上我可要去偷啦!”
    花如雪咯咯笑道:“傻瓜,我那是生气时说的话。我不是说过嘛!你只有娶了我,才能得到宝刀吗?看,刀我都带来了,你不用担心了吧!”说完从背后不知怎么拿出那把虬龙刀来。
    李瑟大喜,拿过宝刀,道:“好,这下楚妹妹可以大展神威了。”
    虽说李瑟的宝刀失而复得。可是他拿在手里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真是看破了人间的一些虚幻的璋碍,不再为物所累了。修行比刚出山时不知高了多少。
    李瑟催促二女赶紧一起赶柱京师,花如雪道:“别急啊!你不见公主姐姐了?”
    李瑟心想:“你还提她做什么?”道:“楚妹妹再三嘱咐我,见到公主不要提宫里的事情,我以前以为公主还在京师,自然宫里的事情她都知道呢!心里还怪她多心,没想到公主在这里,我们不要再见公主了,免得她知道她父皇危急,心里担心。”
    古香君也道:“是了,我们赶紧走吧!你的楚姐姐还着急等着呢!性命攸关,可不是闹着玩的。”
    花如雪道:“好,那家里还在修建,我让小石头留下来把家里装修得漂亮些好了。你们不用着急,虽然我没楚姐姐的本事,瞬间可行千里。但几个时辰飞行千里,自信还办得到。”
    李瑟三人办理好在镇山的一些事情,花如雪便施展法术带二人飞行。夜半时分,三人到了京师,正好落脚在王家。
    三人才落地,便见金忠与袁珙前来迎接,王宝儿也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见了三人极是亲热。
    金忠急切地道:“宝物何在?”
    花如雪递上一个包裹,道:“在这里,我用屏障法掩饰了。”
    袁珙笑道:“好聪明的女娃。李公子真是厉害。手上这么多精兵强将,还都美丽异常。”
    李瑟听了袁珙的调侃却不在意,道:“是呀!不过可借的是我的本事太差,真是汗颜。”
    金忠道:“不是,决计不是,如果谁人手下有这许多美丽又有本事的女孩子,这人怎么会还无本事!”
    李瑟笑道:“那么看来我还是可以自豪一下啦!”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因为要进皇宫,袁珙和金忠怕花如雪的法术不够厉害,又施展了一道法术,掩盖住宝刀的精气,这才护送几人进去。花如雪既然来了,自然有热闲是要凑的,而王宝儿也是耐不住寂寞,当然是大家一起去了。
    一行人到了皇宫,只见楚流光闭目盘膝而坐,见了几人也不理会。
    王宝儿道:“楚姐姐这是做什么呢?”
    袁珙道:“别打搅她。她在和敌人斗法呢!”几女知趣地拉着李瑟躲远些,袁珙和金忠却坐在楚流光旁边。
    古香君担心地道:“楚妹妹这么文弱,不会出什么事吧?”
    花如雪道:“不会的,她本事大着呢!再说她旁边的两个老家伙也很厉害啊!”
    王宝儿随声附和,李瑟也是微微点头。
    古香君心想:“咦,你们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花如雪和王宝儿一左一右挽着李瑟的胳臂,花如雪道:“李郎,你偏心。”
    李瑟哭笑不得,他本想去把花如雪亲自接回来,把她当做亲人——亲妹妹看待,心里存了一丝花如雪对他乃是一种亲情,而不是爱情的念头。谁想花如雪一往情探,不容他说出来,一味缠着他,看来她是情根深种了。李瑟既感激又感动,虽然多了一个女人在身边,大是麻烦。不过看来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命运了。
    李瑟道:“我偏心什么?你尽管说来,让宝儿来评理。”
    王宝儿道:“是呀!大哥很是偏心。”
    李瑟奇道:“她还没说什么,你就说你大哥的不是。我本想让你帮我呢!看来是白费心机了。”
    王宝儿嘟哝着小嘴道:“花姐姐,那你说,大哥哪里偏心了?”
    花如雪开心得正在咯咯地笑,此时见王宝儿在问,立时也噘着嘴道:“你给人家起的名字,和别人的名字一样,你偏心,我不要这讨厌的名字了。你再给我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王宝儿听了,立时拍手叫好,道。‘好啊!好啊!姐姐想叫什么名字?我叫宝儿,你叫贝儿好了,我们是大哥的两个宝贝,呵呵!“
    花如雪道:“不好。什么宝儿贝儿的,肉麻幼稚的很。”
    王宝儿听了微怒,道:“你说我的名字不好听?”
    李瑟见了,心想:“我的姑奶奶,再让你们闹下去,不定会闹出什么结果呢!”连忙道:“不是,宝儿的名字好听的很,不过这样好听的名字只适合宝儿妹妹,花妹妹的姓就不用改了,名字嘛!我想好了,你看行吗?”
    二女齐声道:“是什么?”
    李瑟道:“花妹妹花容月貌,如此美丽出众,有诗云:”云想衣裳花想容‘,不如就叫花想容好了。大家以后就呀你小名容儿,可好?“
    古香君一直在关心看着楚流光,微微听得李瑟几人的一些话。此时凑趣道:“哇,郎君果然是天才,这么快就想出这样一个好听得不得了的名字,花妹妹真是幸运。”
    王宝儿没什么主见,也跟着大赞。
    李瑟望着古香君洁白滑腻的面庞,心里满是感激,心想:“多亏香君行事机敏,这次能把花姑娘请回来,她出力不小。若不是她宽宏大量,心地善良。我不知道要面对多少矛盾呢!新起的名字再好听,因为听不习惯,也感觉没原来的好,幸好她及时忙着解围。”
    花如雪虽觉新起的名字有些别扭。但看大家都很赞叹,念了几通,也便接受了,心里欢喜起来。
    几人正在研究名字的事情,忽听楚流光大声叫道:“李大哥,拿刀跟我来,金叔叔、袁叔叔护法行功助我。”
    李瑟闻言忙到楚流光身前,道:“去哪里?”
    袁珙把宝刀递给李瑟,道:“请坐下专心运气。”
    李瑟坐下才闭上眼睛,就感觉有人轻点他的眉心,然后听袁珙道:“走!”
    李瑟感觉像是腾云驾雾一样,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一会儿睁开眼晴,但见四周云雾缭绕,茫茫然无边无际。在不知所措时,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道:“李大哥。”
    李瑟闻言一见楚流光在离他几十丈处招手。连忙赶了过去。只觉身体轻飘飘的,在云雾里好像会飞似的。
    楚流光玉手轻轻拉住李瑟,李瑟到此奇境,原本大是好奇,但被楚流光拉着,只觉得那手滑腻异常。鼻中又有香气袭来,瞬时一阵迷醉。
    忽听高空处有人大声喊道:“小丫头,你独力支撑到了现在大是厉害。现在终于请来帮手了,不过小道本以为你拉的帮手是金忠、袁珙那两个老家伙,没想到你却拉来个毛头小伙子,这小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难道你是不想活了,特地拉情郎来陪葬?哈哈!”
    楚流光也不动怒,道:“等下你就知道他的厉害了。”
    李瑟抬头见空中一个红袍道士,长得倒很端正,似乎不像坏人。
    楚流光轻声道:“他叫张懋丞,是龙虎山的道士,记住,千万别得罪他。”
    李瑟话还没等听完,便听道人张懋丞道:“嗯!你说他厉害,我怎么瞧不出,让我试试。”说完口里念念有词,接着空中雷电大作。一把雷电软发着耀眼的光芒,破空向李瑟打来。
    李瑟正不知如何是好,楚流光一抬玉手,念了个神木诀,一根小木棍飞出,把那雷电戟击飞。
    张懋丞大笑道:“好个古怪的小丫头,弄一个不会法术的家伙来做什么?不管你用什么玄座了。看我阴阳大阵,困死你们。”说完又语,把怀里的阴扣镜柱天空打去,大喊道:“天雷动,日月轮转,阴阳反覆,天地倒转……”
    吼声方起,天空轰然一声一阵巨响,但见云雾变黑,如乌云又牵浩洪水倾泻而下,越来越快,黑雾千奇百怪,变化莫测成种种怪影,时如骷髅猛吼,时如魔鬼獠牙,厉鬼缠舌,极尽恐怖。
    那些黑云眼看要罩住二人头顶之时,猝然砰砰裂蹦出不少冤魂幻影,个个面目可憎地向二人逼杀过来。李瑟因为见过楚流光和道士勿用大战过,以为这些又不过是幻影而已,也不害怕。
    楚流光却面目凝重,口中念咒,祭起宝物乾坤伞,宝伞在空中发出一道金光,二人在金光的沐浴下,得以安然无恙。
    可是四周却是一片玄黑,无边无际。宛如进入地狱,四周黑暗笼罩。其中附有无数的魔鬼时时逼近,虽然近不得二人的身,但两人感觉全身发冷,像被冰水淋过一样。
    李瑟见楚流光也是瑟瑟发抖,便伸手抱祝糊,道:“怎么了?敌人很厉害是吗?”
    楚流光展颜一笑,当真是如花开放,心想:“得你怜借,纵死也是值得了。”道:“大哥不必担心。”
    楚流光说完之后,从怀中抓出一些宝物,朱砂红、符咒、鸡血、红糯米等等,然后展开轰向那些黑雾,然而似乎作用不大。黑雾照样滚滚通来,其中掺杂鬼哭狼嗦般的狂笑声,四面仍是昏天暗地。
    楚流光眼看档不住,娇叱一声,然后口里不停念叨,手里无数法符丢出,然后化做万千的宝剑,飞向那些妖魔鬼怪。那些被刺中的怪物都是怪吼连连,化做水滴流下。
    可是尽管楚流光的法术起了作用,然而鬼怪太多,杀了一批又有一批,似乎没有穷尽一样。这时空中传来张懋丞的戏谑声:“我这些鬼怪都是以水为核,附上怨死的魂灵,你只能破解我的水珠,可是我的水珠无数。我看你能有多少道灵符可用?”
    楚流光听了,也不答话,对李瑟道:“李大哥,这要你帮忙。”
    李瑟概然道:“妹妹尽管吩咐,为兄定不负所托。”
    楚流光道:“那好。”顿将舌头咬破,吐血于符纸上,双掌一阵猛挥猛抖,化成火光,疾速往黑云打去。顿时打出一道光亮,就如黑夜刚开的白光窗,火亮光束直直照射过去,亮光处处可见,形成一道光洞。
    楚流光一掌把李瑟托起,大喝道:“大哥,你一定要把宝刀送到出口处,然后亮出来。”
    李瑟还没等应诺,就觉身子犹如离箭射出,顺着亮光飞起。
    李瑟越飞越快,心想这也没什么难的啊!忽然就觉浑身开始又冷起来。接着见无数的鬼怪飞来,虽然在光亮处有些嚎叫一声便破了,可是仍旧有些不惧光亮,眼看要扑到他的身上,李瑟急忙握刀准备迎战,突然见飞来无数飞刀,把那些鬼怪杀掉。
    李瑟还没等欣喜,就又见狂风大起,迎面吹来,李瑟立时便再也前行不得,脸皮被风吹的欲裂。
    李瑟大惊,忽听楚流光道:“大哥别怕。给你一颗定风珠。”
    一会儿果然飞来一颐珠予,落在李瑟身边,李瑟忙把它拿起,放在嘴里,那风便吹不到李瑟了。
    风是止住了,可是接着便有巨大的火焰朝李瑟扑来,李瑟又听楚流光道:“避火袋。”
    一个大袋子从后飞来,李瑟连忙钻进去。进去之后,一会儿觉得外面极热,可是恰好能够忍受,慢慢觉得外面不热了,便钻了出来,果然火焰已经过去了。
    只听得空中有人大叫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李瑟眼见出口已经离他不太远,大概已经飞了超过一半的路程了。看来楚流光占了上风。
    李瑟正在欣喜,忽听一声闷哼,一个浑厚的声音道:“你们高兴的太早了。”
    接着李瑟就觉有急变,低头见忽然大群僵尸团团把楚流光围住,楚流光变化出万千的刀剑砍杀,可是仍然杀之不绝。逼得她举掌劈砍如伐树般猛杀,看起来情况大是危急。
    李瑟一凛,知道时间紧急,只有冲出这阴界,到达阳界,发挥出宝刀的威力,才能解救楚流光。他连忙奋力向出口飞去,眼看就要到了出口,可是不知怎地,旁边的那些黑云忽然似被戮伤的野兽,登时翻腾滚掠。沉流如雨丝之妖魂幻景猝然嗔怒起来,幻化成千角怪兽和巨大的猛龙,咆哮怒吼、肆无忌惮地翻腾狂掠,一张张血盆大口一副像要吞掉一切般冲噬过来,血盆撩处,黑云暴涌而至,好像附着魔怪鬼魂的诅咒而幻化在阴魂般的清冷、澈冷、浑黑。登时裹得李瑟通体生寒,刹那间像掉入万丈深渊之冰窖地洞之中。
    楚流光虽然奋力迎战,忽见黑雾卷向李瑟,李瑟避之不及,猝然被淹没下半身,那黑雾似乎有魔手般,将李瑟猛往里拖,李瑟奋不顾身地抓住宝刀拚命挣扎,可是仍旧没用,转眼间给黑云吞没。楚流光见了大惊,心知敌人有厉害的帮手助阵。虽然这一切都在她预料之中,可是敌人之强,大出她的预料。更要命的是她自己此刻气虚体弱,更出乎她的预料。不禁暗恨自己过于托大,此时有心无力,局面再也不是她完全掌握的了。
    楚流光心如电闪,立时有了行动。她口中念诀,方念完毕,便打出两道灵符宛如飞箭直往天空射去,就在黑雾中引燃,然后从怀里拿出一面梳妆用的小镜——八卦镜照往灵符,灵符碎而火光四射,像烟火般炸开,飞往外面的青天光亮处,其亮丽夺目,在黑暗中闪烁银红,每道银红亮光有如一把利刀,愤怒地想划去丑陋黑暗的虚空,在黑暗里如指引人的灯光,又好似普照人间的太阳。
    李瑟感觉好像滚落巨龙内腹之中。在里头煎受着冷腥粘腻胃壁搓残,更有无数饥俄而疯狂的毒蛇猛兽撩夺撕咬着他,纹得他身心又痛又苦。而四周的黑暗世界血腥片片,烂肉残肢通地,极是恐怖。
    李瑟又感觉像掉入地狱枉死城,一只只青面撩牙掠在身边,有的撩,有的吼,有的更撕碎脸面往他脸上丢。那去了皮的血骷髅速转着眼珠,青筋血管宛如蛆叫般蠕动,像腐肉中的蛆堆,钻爬得要扭断什么。还有一些血骷髅在他面前狂笑,嘴巴一张,蜈蚣毒蛇全呕出来。李瑟在黑暗里除了见到鬼怪之外,四周都是阴冷,黑暗带着死亡气味的虚空。李瑟又恶心又疼痛,渐渐感觉身体越来越沉,似乎在慢慢下沉,只想睡去,就这样死了算了,就可以摆脱这样非人的折磨了。
    正在最危险的时刻,李瑟忽然看见虚空中出现了一道亮光,似乎像一盏明灯一样指引着他,在灯光的尽处,李瑟见到了光明的出口。李瑟浑身一振,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急忙向出口奋力飞去。
    第四章人刀合一
    楚流光陷身在危局,身体越来越弱,这还罢了。精神更是疲惫,只想躺下来休息,别说还在凝神斗法,就是连说话都是不想了。
    楚流光知道她旧伤发作,再不能抵挡了,现在能够抵挡,那是因为金忠和袁珙做法支援她的缘故,可是再要使出更厉害法术的后果就是心力衰竭,最终心脉断裂的下场。
    可是现在是最危急的时侯,李瑟被困,危在旦夕,如果不能及时解救他,别说不能发挥宝刀的巨大威力,获得胜利。恐怕李瑟陷进阴界,连性命都要不保。
    楚流光本以为合金忠和袁珙的法力,能够护送李瑟飞出阴界。可是敌人太过厉害,超出了楚流光原先的预先判断,居然把二人困住了。
    楚流光心里暗叹,天意如此,看来只能放手一搏了。至于输赢成败,已不是能掌握的了。楚流光银牙一咬,玉指往心口一点,随即从怀里取出两道纸符,盘膝坐好,嘴里念念有词,然后一口鲜血喷出,激射在符咒上。了与此同时,楚流光脑海里听见有人大叫道:“不可。”可是楚流光已经听不见了,她瞬时昏了过去。
    而那两道灵符,箭如流星般又亮又直地蹿出去。顿将黑暗撕成两半。那光亮直投向黑暗的天空,犹如一个火球撩过。那光过处,好像带着巨大魔力,像烙红的利剑般,每触及的黑暗两边,都传来妖魔的厉声尖叫声,接着化成乌虚一片。
    李瑟原来昏昏欲死,似乎有个声音在心里叫道:“这困苦的人生,太多的痛苦和磨难了,不如放弃了,一了百了,不知睡去,就什么烦怕都没有了。”
    李瑟心里似乎也慢慢认同了这个想法,正要睡去时,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天空一道光亮划破黑暗,在不远处形成了一个光洞。光洞尽处,就是青天白日。那里离李瑟很近了,不过几丈的距离而已,李瑟见了大是振奋,奋力向洞口处爬去。
    可是这短短的几丈,李瑟却觉得受到了巨大的阻力。每移动一寸,身休的每寸皮肤都像被千刀万剑刻划一样,有着极大的痛楚,同时一个声音温柔地对他道:“人生在世,何必争名夺利,到头来还不是大梦一场。洪武皇帝的诗说的好:”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犹披被。‘纵使做到皇帝又如何?还不是羡慕自在逍遥!阁下这么拚命做什么?不如躺下来好好休息,待明日回头来看今日的种种努力经营,不过是笑话一场罢了。“
    李瑟听了不由呆住,想起以往的种种经历,苦心努力了又如何?还不是被命运支配,不正是所谓的一场辛苦一场忙吗?李瑟不由迷茫起来,虽觉此时这种想法大是蹊跷,浑身都不自在,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李瑟忽然想道:“我和楚妹妹一起来的,她人呢?”李瑟想到这儿,连忙四周查看,忽见虚空下,黑暗的深处,隐约漂浮着一个人。那人通体宛如透明,隐约发出亮光,在黑暗里一闪一灭。李瑟一惊,忙定神细看,只见她眉目如画,异常美丽,恬静自然,正是楚流光。在黑暗中,她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一开一灭,似乎还发出一阵阵香气。
    李瑟突然见到了这幅奇景,心里一下清明起来,大喝一声“咄”,眼里精光四射。再不管身边的遭遇,奋力向光亮处前进。
    可是这时的感觉再不是隐约和似有若无,犹如在梦中了,李瑟清楚地感觉每向前一寸,就受到各种各样的痛苦。火烧、电击、水浸、夹气……这些种种折磨,越离出口处越是强烈,饶是李瑟心境大开,忍耐力非凡,也是要忍受不住了。
    李瑟心中默念:“心体澄漱,常在明镜止水之中,则无可厌之地;意气和平,常在丽日光风之内,则天下无可恶之人事”眼前受的这些苦楚,李瑟都浑然不在意,心中恬静自然,不沾染一丝怨恨,抵抗之心,可是再坚强意志的人,遇到巨强的非人受的难关的时侯,也会沦陷的。
    在离出口处还有一步距离的时侯,李瑟停住了,巨大的痛苦哀伤,人类的悲欢喜乐种种感觉,袭上了李瑟的心头。
    眼前的一步。就像是一个红尘的浊浪。迈进去,就只能承受人生的生老玻豪,离别和痛苦,这感觉在李瑟的心头是那么清晰和强烈,就像他原来是一个有着千年修行的老僧,从来没有苦痛和悲伤,可是忽然一天心里像是着了魔,他来到山门前,犹豫不决。往前迈一步,就是困苦的俗世人生,他能放弃原来的如神仙般的大快乐,去休验那带有太多悲伤别离痛苦的人生吗?
    李瑟停住了,呆住了,痴了。李瑟有记忆起的过往遭遇被唤醒了,从幼时的点点滴滴,到遇到古香君、杨盈云、冷如雪等等的片段,都在脑海里浮现,这一步,能迈吗?李瑟不能动。
    可是人生面临选择的时侯是不能不选择的。有时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这时侯。李瑟似乎是失去了感觉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光柱渐渐被黑暗所掩没,眼看就要全部被吞噬了。黑暗里,有人抹了把汗,舒了口气,同时,四周全部成为黑暗了。
    李瑟察觉不到四周变化,可是他心里忽然欢喜起来,有了变化。他身体微徽一动,在他心里被唤醒了一种感觉,就好像是亲人重逢。
    不过也许这是他的本能,或者是习惯,他的手轻轻放在腰间,李瑟做出了一个做过千百,甚至是几万遍的动作,拔刀,把心神贯于刀上。
    李瑟大喊一声,接着出刀。
    黑暗的天空出现了一幅奇景,瞬间有一处大放光明,就像是暗夜里的一盏灯被点燃,发出光亮,一把人形的巨刀发出巨大的光芒,慢慢放出光线,向四周扩散。
    光线每到一处,那黑雾就像是被蒸发了一样,发出白气,其中伴随着鬼哭狼嗓般的哀号。
    光线慢慢投向黑暗天空的深处,照到楚流光的身上。楚流光宛如透明的水晶,在光线的照射下,似乎也发出别样的光芒,那光芒圣洁无瑕,令人不由心生顶礼膜拜之念。
    楚流光似乎被光源吸引,慢慢飘起,闭着双眼,双手张起,如痴扣醉般。似乎在聆听亲人的呼咦,其姿容艳丽绝世,任谁见了,都忍不住要上前去怜惜呵护。
    那光刀划破黑暗,天空越来越亮。这时一个巨大的冰球向冰刀飞去,光刀光芒大盛,迎着冰球,一刀劈去,随着一声惨叫声,那冰球被斩的四分五裂,然后化做一个道士,狼狈地去了。
    那光刀也化显击一个人形,正是李瑟。带着夺目的光芒,威武如天神降世一般,黑暗渐渐散尽,李瑟凌空飞下,把楚流光抱起。
    此时一切都清晰起来,李瑟见此时在皇宫的上空,便抱着楚流光飞身投进皇宫。
    李瑟浑身一震,像是从梦中醒来一样,睁眼见王宝儿、古香君和花想容都关切地望着他,见他醒来,都欢喜异常。
    李瑟推开王宝儿捧扶着他的手,站起来,只觉得浑身真气流转,充满了力量,直想长声傲啸。李瑟大喜,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在身上搜索。王宝儿和花想容齐声道:“你在找什么?”
    李瑟喃喃道:“我的宝刀呢?”舒展了一下身体。道:“难道……”忽见古香君不在身边,扭头一看,见古香君和袁珙、金忠三人围着楚流光,楚流光躺在地上,不知情况如何。
    李瑟忙拉着王宝儿和花想容赶过去,轻声道:“楚妹妹怎么样了?”
    袁珙和金忠一脸产肃。却不答话,古香君一脸戚容,道:“恐怕……”
    李瑟惊道:“什么?刚才她不是好好的,这是为什么?”
    李瑟正想有所行动,楚流光忽然微微动了动,古香君连忙去搀扶。楚流光勉力坐起,对众人徽笑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幸好敌人被打退了,不过还没完呢!还要有所布置。”
    袁珙道:“楚姑娘,你别想那么多了,快点进屋里去,让我和师兄给你……”
    楚流光打断道:“两位叔叔别着急。让我把事情做完。否则可能会前功尽弃。你们放心好了,我说过我自有主意了。”
    金忠道:“不错,我们说不定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一切看你的造化了,说不定你真有什么好办法。不过那可大出我们的意料了。”
    楚流光微笑不答,先要来了水,借用了袁珙的法力,用刀汤禁咒,过了一会儿,在水中出现了一个道士,身高才到一寸,背着个口袋,拉着个棍子,穿着红色的道袍正在行走,众人往水中一看,全都看到了那个道士。
    楚流光笑道:“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用法术了。”众人徐了金忠和袁珙,都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楚流光取出一根做衣服用的针,伸进水中刘那个道士的左脚。众人看到那个道士一瘸一拐地走,楚流光对李瑟道:“这个人容易追赶,只有十多里地,大哥你去把他追到。”然后又吩咐了李瑟一番。
    李瑟带人就向北去追赶道士。追了十几里地,果然看见那个红袍道士正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与水中看见的那个道士的姿态相貌相同。李瑟喊道:“张真人,请留步。”
    那道士恶狠狠地回头道:“臭小子,你赶来做甚?那死丫头莫非想赶尽杀绝吗?”
    李瑟练成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张懋丞正又逢新败,对李瑟大是忌惮。
    李瑟笑道:“不敢,不过楚姑娘说了。她不知道阁下是什么门派,以后还要交手呢!却不知道阁下来历,是以特地要我跑来问问。”
    张懋丞听了,叹息了一会儿,知道楚流光此举的含义,是不揭发他出身于龙虎山的事情,使龙虎山免遭殃及,但有个前提是要他从此退出江湖。心想,‘这个丫头大厉害了,有她在此,我不退出江湖又当如何?“想起以往的雄心壮志,更是心灰意冷,道:”你回去告诉那丫头吧!只要江湖上有她在一天,我便永世不出江湖,让她大可放心。她要有命能活下来,我还有什么本事在她面前逞强?不过以我之见,你还是快些回去见她一面好了。“
    李瑟笑道:“甚好,那么在下就不送前辈了。”心想,楚妹妹来时好好的,她法术那么高明,岂会有什么意外?这贼道士害怕我要杀他,让我赶紧回去,连这个主意都想出来了。“
    张懋丞叹息了一下,再不答话,一瘸一拐地去了。
    再说楚梳光等李瑟走了,对王宝儿道:“请你拿这副对联贴往门口,然后站在门前好吗?”
    王宝儿不明所以,也不知道对联写的是什么。见楚流光脸色苍白,明白不是追问原因的时侯,便应命去了。在门上贴上对联,看上面写道:“滴水恩,涌泉报;旧时恩。今日毕。”
    王宝儿心里纳罕,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楚姐姐吩咐的时侯非常郑重,只好暂且忍耐,等以后再问了。
    王宝儿在门前左顾右盼,很是无聊,却不知在她身前一个极小的小人,在石缝里呆呆地瞧着她。
    那小人年纪很老。看着王宝儿喃喃道:“一晃十年了。这丫头长这么大了,我自然也老了,当直是岁月催人老啊!”老头陷入了沉思。
    这施展法术变作小人的,就是方才帮张懋丞和楚流光斗法的人,他本是建文帝的旧臣,建文帝兵败出选,他便隐居江湖,寻机暗杀永乐皇帝,自称为飘渺风尘。建立了扛湖上最机密最厉害的杀人组织一一缥缈楼,十年前他行刺皇上,事败受伤。无意中逃到王家,被当时五岁的王宝儿所救,如今他看到对联,想起往事,不禁浮想联翩。
    缥缈风尘想起永乐皇帝以下犯上,谋夺了仁义宽厚的建文帝的皇位,如今风流云转,已经坐稳了扛山,就算是把他杀了,也只能由他的儿子承位。可是只要能杀了朱棣,就是替建文帝报了仇,也好了却他这桩心愿。因此当汉王朱高煦派人找到他请他刺杀永乐皇帝时,他便一口答应了。
    张懋丞自持本事高强,又极爱面子,拒绝和他合力与楚流光斗法,直到危急的时刻,缥缈风尘才无奈出手襄助,可是已经晚了,李瑟人刀合一,破了他们的法术。张懋丞也受伤潜去了。如果二人团结一心,必能取胜,便可以杀了朱棣了。
    如今他想趁楚流光伤重不能再战,独立去暗杀皇帝,可是居然在这里遇到了王宝儿。
    缥缈风尘喃喃道:“难道这真是天意!朱棣命不该绝?”此刻就算不顾王宝儿的恩情,杀将进去,可是袁珙、金忠也是法术高强之辈,以前就曾败于他们手里,虽然现在他法力大进,可要说必胜,也是没有把握,何况楚流光这个丫头诡计多端,神秘莫测。就算重伤了,也未必不能使出什么奇谋。胜负更是难以预料。
    缥缈风尘寻思了半响,叹了口气,飘然自去了。
    李瑟赶回皇宫。见古香君几女围着躺在床上的楚流光哭作一团,袁珙、金忠在旁摇头叹息。忙赶到床边,道:“怎么了,你们哭什么?”
    王宝儿泣道:“他们说楚姐姐心脉断了,伤重去了。”
    李瑟脑里嗡的一声,道:“不可能,她那么聪明,法术又高强,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你们一定是在骗我。”
    花想容道:“不错,楚姐姐法术厉害的很,是我的十倍不止,就算是伤很重。可她怎么可能医不好自己呢?”
    这时古香君擦泪道:“郎君,你们不晓得原因。郎君记得第一次我见你带楚妹妹回来时的事情吗?她对我说,她因为救治郎君,施展了逆天的法术,导致她心脉裂了,最多不过三年的寿命而已。”
    李瑟跌坐在床上,悲声道:“原来如此,我说我那次伤重而死,以为是幻觉呢!原来是楚妹妹用她的性命来换我的。”
    李瑟转头对袁珙、金忠道:“二位大人,楚姑娘当真是没救了吗?”
    二人缓缓点头。李瑟呆了半响,起身把楚流光袍起。楚流光的身休还有余温,身子又轻又软。
    李瑟忽地笑道:“我真傻,原来有人这么对我。我还像瞎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就向外走。
    花想容道:“郎君,你要去哪里啊!”
    李瑟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大踏步去了。
    古香君喃喃道:“从来没见过郎君为一个人,这么伤心过。”
    王宝儿哭道。‘楚姐姐人那么好,大哥这么难过是应该的。“
    花想容咬着嘴唇,道:“郎君一辈子也不会忘了楚姐姐了吧?”
    古香君道:“岂止是不忘记,是会魂牵梦系的呢!”
    花想容道:“为什么?难道他最爱的人是楚流光吗?”
    古香君道:“以前不一定,以后一定是了。”
    花想容道:“为什么是以后?”
    古香君道:“其实郎君最爱的是谁,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楚妹妹死了,那么永远在他心里有一个完美的印象了,而且失去的东西才是宝贵的东西。楚流光以后不在他的身边了,那么她的缺点就永远不会被郎君发现了。其实楚妹妹再好,也是个女孩子,肯定也会有女孩子的缺点。可是郎君不知道,便会永远记得她的好。最重要的是楚妹妹为郎君做了这么多的事情,郎君心里感激,又没有报答的机会了。所以他会永远的在心里记祝糊,爱她的。”
    花想容听了,不由痴了,喃喃道:“不可以,我才不要郎君最爱的人不是我。”
    忽然,花想容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古香君大惊,喊道:“花妹妹,你去哪里啊?”
    可是花想容像没有听见一样,转眼间不见了。
    这时袁珙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她是去救楚姑娘了。这下楚姑娘有救了。”
    古香君惊异地道:“您是说楚妹妹死不了了?”
    金忠肃穆道:“花姑娘是狐狸修炼成人的,有一颗内丹,如果她肯将内丹舍弃,放弃不老的容颜的话,便可以救的活楚姑娘,不过楚姑娘法力尽失,她能否想的开,还是疑问。”
    古香君道:“花妹妹失去了内丹,就不能青春永驻了,是吗?”
    袁珙道:“不错。花姑娘施展法术,让楚姑娘体温不变,不至于完全死去,以致不能救治,说明她还在犹疑,还没下决心救不救。只是刚才夫人说的一番话,我料来她必会去救治了,夫人的话,不是楚姑娘死前嘱咐你说的吗?”
    古香君道:“不是。”心里却大是不舒服,心想:“难道楚流光这丫头在利用我呜?”
    袁珙吃惊地道:“我明白了,原来楚姑娘是用性命在下赌注,她把一切都交给上天了,李公子见到花笼娘,若是应答不对,楚姑娘也许便要糟糕。”
    古香君听了,把所有怀疑都忘记了。道:“那我们快去找李郎,他不知道原委,别把事清弄糟,害了楚妹妹。”
    金忠叹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相遇了。”
    李瑟抱着楚流光,脑里不知在想什么,一切的发生,于他像虚幻一样,他人刀合一,武功和道行大进,可是突然间失去了一个身边的亲人,一个平时不曾留意和关心的人,等到发觉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李瑟心中大痛。看着怀中的女子,安详平静。美丽无匹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可是这样如花的美人儿,却失去了生命。她对他那么好,可是却没有得到一丝的回报。甚至他对于她的天大的恩情,一点都不知道,这样善良美丽的女孩子,怎么会死了呢!上天何其不公?
    李瑟悲病欲绝,袍着楚流光,心想:“妹妹,我把你安葬在茅山,你母亲的墓旁吧!也许这是你最后的心愿。那次你甘冒生命危险救我,若是不成功,我们二人岂不是要一起死在你母亲的墓里,也许那样也好,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而我可以永远陪伴你了……”
    李瑟胡思乱想,茫然地走着,忽然眼前一道人影挡住去路。
    第五章龙归大海
    李瑟痴痴地道:“花妹妹,你来做什么?请你不要打扰我和楚妹妹好吗?你放心好了,等我葬了她,心情好了,自会找你们的。”
    李瑟人刀合一,武功大进,不用抬头,听见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花想容。
    花想容道:“郎君你别难过,我有个法子可以救楚姐姐。不过我怕那样的话,我就会变老了,你会嫌弃我。”
    李瑟听了,兴奋地道:“什么?你有办法可以救流光?是了,你也会法术。我以为你没楚妹妹厉害,就没办法救她,忘记问你了。真是笨的可以!你有什么办法,快点说来听听。”
    花想容道:“我用我的内丹可以救回她的命。可是我失去了内丹,就和普通人一样了,再也不能容颜永驻,永远年轻了。过得几年,那时又老又难看,你就不喜欢我了。”
    李瑟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妹妹,幸好你心地善良,把这番话告诉我了,否则日后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恨你一辈子的。你这样做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花想容道:“那你说来听听。”
    李瑟把楚流光轻轻放在路边,然后搂着花想容道:“你想啊,你救了你的楚姐姐,我感激在心,自然更加爱你。再说你如果不救她,你容貌是可以永远这么美了,可是香君她们岂不会很嫉妒?到时她们联合起来对付你,你处境就糟糕了,我那时虽然有心维护你,可能也力不从心啊!”
    花想容拍手道:“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不过我老了,你不爱我怎么办?你要发个誓来。”
    李瑟当即跪下发誓,心想:“她们都是美丽善良的姑娘,只有她们瞧不上我的份儿,哪有我嫌弃的份儿呢?既然她们真心爱我,我李瑟岂可辜负她们呢?”
    花想容见李瑟说的誓言很诚恳,欢喜之下,便吐出玄珠,放在楚流光的嘴里,那珠慢慢进了楚流光的腹中。
    花想容见李瑟目不转睛,道:“郎君,你紧张什么?楚姐姐一定会好的,不过她以后身体虚弱不堪,远弱于常人,再也不能使用法力了。”
    李瑟道:“只要她好好活下来就行,什么法术不法术的。我以后就是拚死也会保护你们的。”当下李瑟把楚流光抱起,和花想容返回王家给楚流光治伤。
    皇宫却是另一番景象,金忠和袁珙把朱棣唤醒,朱棣当即下令整治皇宫内务,命兵部尚书金忠把全城封闭,内宫护卫一并归金忠和袁珙统领。
    朱棣召集一些心腹重臣,在宫内密议。朱棣先问尚书赛义,赛义支吾不敢回答,朱棣叹了口气,对杨士奇道:“朕今番遭人暗害,贼人胆大妄为至此,卿但所知闻,请直告朕。”
    杨士奇思索片刻,道:“臣访得汉王高煦私造兵器,蓄养亡命之徒,及以漆皮为船,演习水战等事,请陛下详查。”
    金忠道:“汉王高煦擅募军士三千余人,他们不隶属兵部,只是终日逐鹰纵犬,骚扰京都。先前臣部下兵马指挥徐野驴,捕得其中一二纵凶杀人的,按罪惩治,汉王竟到署亲自索要,与野驴谈了一二语,不称己意,竟从袖中取出铁爪,挝杀野驴。此事臣先前不敢上报,如今陛下遭此大难,臣扣心自问,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敢再欺瞒陛下了。”
    朱棣面如土色,叹道:“这些事朕都知晓,卿等有何想法,但请明言,朕不会怪你们的。嗯,这里再无外人,你们但可放心。”
    解缙道:“汉王曾对人言道:”如我英武,难道不配做秦王李世民么?‘又尝自作诗云:“申生徒守死,王祥枉受冻。’这两句诗,明明是挟恨陛下,流露夺嫡的意思,请陛下三思。”
    朱棣怒道:“那么你们看,该如何处置?”
    杨士奇顿首道:“汉王初封云南,不肯行,复改肯州,又仍不行,心迹可知,无待臣言。惟愿陛下早善处置,使有定所,保全父子恩亲,得以永世乐利。”
    朱棣勃然大怒,立刻传召汉王朱高煦。
    朱棣上朝,在殿上踱步,然后传召文武百官并太子上殿,又对金忠道:“楚姑娘的病情如何了?如果无大碍,请李瑟上朝。”金忠领命。
    移时文武群臣毕至,汉王朱高煦才一上朝,朱棣就盛怒质问,面诘各事,声震雷霆。
    朱高煦无可抵赖,一味支吾。朱棣足骂了汉王一个时辰,最后冷笑道:“你也不用抵赖了,你勾引妖人,欲致朕于死地,不忠不孝,此事我早已查明了。此刻,你的府邸我已让人围困了,勾结你的一干妖人,一个也跑不了。来人,把此孽种勒褫冠服,囚絷西华门内,废为庶人。容后查明罪证,再凌迟处死。”
    朱棣盛怒之下,群臣都是战栗倾听,此刻见汉王被废,不过他乃是逆上谋位的大罪,暗地支持汉王的也不敢出声。太子朱高炽却越众而出,泣道:“父皇,万万不可啊!高煦怎么说也是您的骨肉,就算一时糊涂,也应该给他悔过的机会,再说弟弟有罪,我这个做哥哥的有失监察之罪,愿意为他分担,请父皇饶耍蝴吧!”
    朱棣厉声道:“我为你计,不得不割去私爱,你欲养虎自贻害吗?”太子泣请不已。
    这时汉王朱高煦却腾地起身站起,轻蔑地对太子朱高炽道:“你不用假怪怪地猫哭老鼠,我也不领你这个人情。”
    汉王朱高煦笔直挺立,大声对朱棣道:“父皇要杀儿子,就不要婆婆妈妈的。
    昔日靖难之变,父皇曾经答应我,打得天下之后,便立我为太子,可是父皇却食言而肥。我功劳不小,英明酷似父皇,难道不可以为太子吗?我一气之下,是做出了很多出格的事情,可是谋害父皇的事情,都是我的属下希图拥立之功,才这么做的,不过孩儿的罪责不能推托。既然父皇偏心把皇位让给这个废物,那我没什么可说的,请陛下即刻把我凌迟处死吧!我身体发肤来于父母,如今归还,也不为过。请陛下成全。“说完一脸毅然。
    汉王这番话说出来,众人都是呆了,殿中一片寂静。朱棣看着汉王,良久不说话,然后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微微皱了一下眉,突地对在殿尾的李瑟道:“李少卿,你上前来。”
    一些人不知所指,李瑟见朱棣望着自己,便跪上前去,道:“臣在。”
    朱棣道:“朕多亏有你相助,才脱离这次的危险。你说说,朕该如何处置此事?”
    李瑟已非吴下阿蒙,心思快转,道:“此事乃陛下的家事,不过天下公器也,天子家无私事。臣以为,鹰翔长空,龙游大海,陛下只要做心中所想的事情就行了。陛下英明神武,必会处置好此事。”
    朱棣连连点头,殿上众臣却听得云山雾罩,大部分人想:“这些话说了等于没说,原来这小子善于阿谀,难怪骤升大位。”
    朱棣想起道衍曾经对他说道:“二王争位,不必理会,自有十八子相助。”
    如今李瑟的名字暗合该语,又说二王争位,不必理会,而李瑟说话的意思,乃是自然行事,不要于预,正所谓物竞天择的含义,不禁心里了然,但仍是大怒道:“好,来人,把朱高煦押迁回府,闭门不出三个月,其余处罚,等日后看其悔过效果再做处置。”
    众人都是大惊,见皇上发了这么大的怒,但手掌扬起很大,落下来却很轻。
    汉王犯的是仵逆的大罪,居然最后所受处罚如此轻徽,都是大出意料。可是没等他们回过味来,朱棣便宣布退朝了。
    解给和杨士奇与李瑟几人一起出殿,解给道:“李公子果然是人中龙风,说的话滴水不漏,两不得罪,不像我等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李瑟羞愧地道:“我参与朝廷之事不久,不知道该帮助谁,所以实话实说了。其实皇上自有主见,不是我等说什么就可以改变的。”
    杨士奇道:“不错,太子殿下虽然天生仁义无双,可是失之于不够英武,圣上神武非凡,以武力得大下,所以不喜欢太子情有可原。”
    金忠道:“再加上汉王在殿上当面敢顶撞皇上,敢作敢为,和哭哭啥啥的太子一比,太子自然更加不能入圣上的法眼。圣上为以后的江山社稷着想,怎么也不会杀他的了。”
    解缙道:“汉王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主意真是丈妙,看来汉王背后的高人的确厉害啊!这么惊大的大案,放他这么轻轻一招就给化解了,高明!”
    杨士奇道:“从此以后汉王恨我们入骨,我们以后可要小心了。李公子,你别以为我们有私心才帮助太子,好希图拥戴之功。天下需要宽厚的仁君,我等是经过许多年才确定的,你只要不误解就好。”
    几人谈话之间,出了皇宫,然后各自回府。
    李瑟回到王家,刚到门口,就见王老财和王容在门口迎接,李瑟受宠若惊,笑道:“伯伯和王兄太客气了,叨扰多日,已是不安,如何敢劳二位大驾亲迎呢?”
    王老财满脸堆笑,道:“李公子客气了。公子现在可是圣上眼前的大红人,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还请公子看在小女面上,对以前的怠慢多多担待。”
    李瑟道:“伯伯真是太客气了。我和宝儿义同兄妹,伯伯就是我的亲人,再要客套,那可真是见外了。”
    王老财乐开了花,道:“对,对。既然李公子这么说,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
    王老财还要宴请李瑟,李瑟忙道:“我还有要事,不如改日再打扰好了。”
    王容道:“既然如此,那我和爹爹就不勉强了,李兄请自便。”
    李瑟急忙去楚流光祝葫,前去探看楚流光,楚流光被花想容救活,但身体虚弱的很,需要调理。她虽然吃了宝丹,但她和花想容的体质不同,因此要慢慢化解宝丹才行。
    楚流光躺在床上,见李瑟虽然满面堆笑,但眉宇间隐然有怒气,便勉强坐起询问。李瑟只好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楚流光道:“大哥,你和我一样,都需要调养。事情过去了,千万不要动气了。你人刀合一,需要心境平和,才能和解你所得到的真气。”
    李瑟不听还好,一听之下,就觉得浑身极不舒服。
    楚流光道:“你以前忘记了这件事情,光想着救我,现在知道厉害了吧!快回去休养吧!”
    王宝儿道:“是呀!楚姐姐这里有我照顾,大哥不用担心。”
    花想容因为失去内丹,身体也是不适,自去练功,好让身体受的损害减少到最小。
    李瑟见楚流光没有大碍,便放心回房去了。李瑟在半路上,便遇到了冷如雪和古香君。
    古香君道:“妹妹,你看,我说郎君一会儿就会回来,你偏不信。”
    冷如雪早投入李瑟怀里,道:“郎君,都几日不见你了,宫里我又进不去,什么忙都没帮到。你回来两次,也不见我,是不是厌烦我了呀!”
    李瑟笑道:“好啦!办的是紧急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还埋怨什么?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先回去再说吧!”
    冷如雪道:“我听说了你们的事,楚流光真的那么厉害吗?你以前不早说,害我见识不到了。现在香君姐姐说她失去法术了,是不是真的?她好可怜啊!我若失去了武功,不定多伤心呢#糊现在这样,要我看是生不如死呢!”
    李瑟在二女的陪伴下回房。
    第二日,永乐皇帝派人探望楚流光,又送来许多的礼物,赏赐了李瑟一座府邸,并下旨言道务必要治好楚流光,需要什么尽管盼咐人去办理。如是过了几日,楚流光身体渐渐康复了,李瑟便和古香君带着几女搬到李瑟的府邸去了。
    一切停当,李瑟便带楚流光入宫拜谢皇上。
    朱棣见楚流光安然无恙,大是欢喜,笑道:“楚姑娘,我知道你不是凡俗之人,该赏赐你什么朕也不知晓。你立了偌大功劳,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只要朕能办到的,务必让你满意就是。”
    楚流光含笑道:“既然陛下这么慷慨,小女子也就不客气了。说来我要的东西,对于陛下也是没有用处的,不如就请赏赐给小女子吧!我要的就是茅山的镇山玉印。”
    朱棣听了,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皇帝用的玉玺,据说是用“和氏璧”制成的。元代被推翻时,这颗传国玉玺被元顺帝带着跑到漠南去了,所以开国皇帝朱元璋做了三十一年皇帝,也没有用到这颗玉玺。
    朱棣即位之后,传下一道圣旨,派出一名能干的官员,到茅山要这颗玉印进宫。
    钦差大臣到茅山的前一大晚上,茅山道观就有了预兆。这一大的半夜子时,茅山元符宫和崇禧宫的值夜道士,发现大茅峰九霄宫红光灿灿,忙鸣锣报警。两宫道士起身一看九霄宫的红光,便都争先恐后地抢上山来,但山上什么事都没发生。等大家回至各宫后再看大茅峰,依然是红光似火,道士们又往九霄宫赶,却仍旧看不见有何灾情。就这样翻来覆去,搞得道士们忧心钟钟,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等到大刚破晓,钦差就捧着金牌、圣旨到了茅山。
    原来朝廷在茅山设有“灵官”,是正七品、正六品的官。因为茅山派曾经帮助元朝抗击过明朝,所以茅山都在朝廷的监管之下,一见金牌和圣旨,道士忙备香案,跪拜接旨。
    一听说是宣调茅山的镇山玉印,虽是一万个不情原,也只好捧出玉印交给钦差。钦差接过玉印,心满意足地回朝覆命去了。
    玉印到京,正值永乐皇帝早朝,钦差进宫覆旨,值班大监接过玉印奉上,永乐皇帝龙目一观,果然是隐隐瑞气、霞光闪闪的一颗四寸见方、无理美玉精制成的玉印;再看印面,却镌着“九老仙都君印”六个篆体阳丈,心想:“只要将这原来六字磨洗去掉,再刻上奉天承运之宝六个篆字,不就是我大明皇家的御用之玺了吗?”于是传下旨意,着文华殿掌中书事中书舍人篆写印面;着尚宝司卿负责侍护管好玉印;着工部尚书拣选天下民工镌刻印面篆字;着钦天监拣吉日良辰。刻日兴工。
    圣旨下了之后,中书舍人斋戒沐浴,熏手起草印面篆字。钦天监天官运周易,推八卦,精度日月,详掐黄道、黑道。工部尚书即时发出许多文书牌票,拣选镌玉匠人。
    工部拣选工匠,并严格考校,精中选精,强中选强,给果拣选出三十五名个个身怀绝技的良工巧匠。工部将这批玉匠逐一填表登记,以使有功奖赏,有过罪罚。
    天下至宝都有灵性,因这颗玉印是“和氏璧”镌制,因此工部不敢轻易功手改镌。但圣谕催逼,不敢动手也得动手,因此要钦大监择取了一个吉日良辰,工部尚书朝冠朝服,先焚香拜告天地,并在工部大堂之上陈设了两张公案,恭恭敬敬地到尚宝司,向玉印大礼参拜后,才捧到工部大堂的茵褥上。各玉匠亦依次拜天、拜地、拜玉印,然后拈香焚纸,默默祷告。只见玉印霞光万道,瑞气千条。
    这时云版一响,钦大监差官喝道:“辰时已到!”工部尚书即令兴工。
    三十五名玉匠被分为上、中、下三班,每班九人;尚余八名,则两名添砂,两名换水,两名补空,两名提点,三班轮流,周而复始。每日不到时辰不兴工,一切都循序而行。其活功大致是:寅时玉匠进衙,卯时准备,辰、已兴工,午、未磨洗,申时停息。为什么有这么多讲究呢?因为寅、卯之时红日初升,大阳尚斜;辰、已、午、未四个时辰太阳居顶;而至申时,大阳西坠,所以每日之间有可用工之时辰,也有不敢用工之时辰。
    转眼间已是一个整月时间,工程才告圆满。工部尚书率先验看,只见印面上雕镌着“奉天承运之宝”六个阳文篆字;尚宝司卿验看如旨无误,于是两衙同乐,众玉匠也欢呼雀跃,静等封赏。要图吉利,于是将玉玺铺绞盖缎,插上一对金花,喜气洋洋地捧着上殿覆旨。
    五更三刻,永乐皇帝登殿临朝,尚宝司卿捧了玉玺,工部尚书出班奏道:“万岁洪福齐天,开玺工程圆满完竣,臣等覆旨。”
    永乐皇帝龙颜大悦说:“捧上来,待朕一观。”
    尚宝司卿即双手将玉玺捧与礼部尚书,礼部尚书捧与掌朝阁老,掌朝阁老捧与司礼太监,司礼太监上与皇帝。
    永乐皇帝见印面上果然镌上了“奉天承运之宝”的阳文篆字,仿佛自己这才真正像那南面君王的皇帝!心中大喜,忙道:“司礼太监将玺用到纸上递与朕看!”朱笔太监急忙刷上朱砂,司笺太监急忙打开素茧笺,司礼太监一连三印,奉与圣览。不想看了印文,永乐皇帝的脸竟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众臣僚全都莫名其妙,近旁太监伸头往素笺上一看,脸都吓白了,不知何故,那素笺上竟还是赫然印着“九老仙都君印”六个篆字。文武大臣也全愣了,一个个呆若泥塑木雕。金銮殿一下子静悄悄、阴森森,竟像变成了阎王殿。
    半天才晌起永乐皇帝十分不悦的声调:“传旨工部尚书,再行开洗。”
    工部尚书领着这颗王玺,两泪双抛,哭哭啼啼,转回本衙。心想,十年寒昼,多载勤勉,才捞到这二品之位,今日看来要断送在这颗玉印上了。好在玉匠并未发放,于是又将其拘到一处。众匠人听到这段惊奇的故事,都十分惊讶,可是身不由己,只得照原样分班协作,每日寅时众匠入进衙,卯时准备,辰,已兴工,午、未磨洗,申时停息。工部尚书害怕因此获罪,催促不停,不足一月,又已镌刻完毕。看看确实一字不差,而且字字清晰,便又捧进宫来交旨。
    小太监说:“万岁爷在谨身殿议事。”工部尚书又慌忙投谨身殿而来。到了谨身殿,他也不待三宣两召,径自走进。
    永乐皇帝道:“卿何事来得这样急促?”
    尚书道:“开玺完工,特来覆旨。”随即双手递上玉玺。
    永乐皇帝看上面确是“奉天承运之宝”的篆字,忙命人刷朱砂印在纸上;待掀开看时,却依旧又是“九老仙都君印”。永乐想,该印是古灵之器,难道是我对其尚不够恭敬,故不愿为我所用?
    于是永乐帝将玉玺恭恭敬敬地奉于御案之上,三鞠躬,九叩首,然后念念有词地祝道:“玉玺,玉玺,朕今有礼,听旨莫傲,珍贵无比!”祝罢仍旧传旨工部尚书再行镌造。
    古语说“伴君如伴虎”.这颗印两次镌造不成,工部尚书真所谓惶惶不可终日。
    他胆颤心惊地仍旧点齐全部制玉匠人,吩咐道:“旧字要洗得清,新字才开得明。众匠人要小心了!”
    众匠人齐声道:“明白了。”
    这一次,大家格外认真地开洗,只因这“洗得清”三字,就将这王玺洗薄了一半。众匠人恭恭敬敬地按时而作,细心镌刻;工部尚书须臾不离,认真检查每个环节,丝毫不敢马虎敷衍。终于再次完工了,众人看到印面上“奉天承运之宝”六个篆字格外醒目耀眼。
    五更上殿,尚书献上玉玺,忙刷朱砂,印在纸上掀开看时,仍是“九老仙都君印”!
    这下可把永乐皇帝气得七窍生烟,恼羞成怒,雷霆大发。举了这玉玺,往九间殿丹樨之上就是一摔,骂道:“纵是能者,不过草仙,怎敢戏弄朝廷!”接着,便传出一道圣旨,押入国库,封锁不用!
    永乐皇帝想起前事,道:“既然楚姑娘开口,朕自然应允。”
    第六章颠三倒四
    李瑟一夜之间,大名传遇大下,是京师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名人,自然巴结的人无数。李瑟平素不喜见陌生人,再说身边几女都缠着他,因此多半对于访客都闭门不纳。
    这日李瑟好不容易哄了几女不再缠他,闭门练功。忽然听见敲门声,李瑟只好开门,道:“香君,有什么要紧事?是皇上有旨?”
    古香君道:“不是,汉王派人来请你去赴宴。你去是不去,我拿不了主意,因此来问问你。”
    李瑟沉思半响,道:“你没和楚妹妹商量吗?”
    古香君道:“她说见见也好。”
    李瑟道:“那我去就是了。身在朝廷,身不由己。不过能见识到这么多的奇人,也不错。”
    李瑟备马去汉王府邸,才到门前,就见汉王带领一群人前来迎接,李瑟连忙施礼,道:“小子何德何能,敢劳王爷大驾!”
    汉王含笑把李瑟扶起,二人说笑着一起进入大厅。李瑟见汉王英气勃勃,暗自钦佩。想起他敢当面承认刺杀皇上的大罪,敢作敢为的大丈夫气概,真是世间罕见。虽然似乎汉王有不孝的失德处,但李瑟觉得大下乃是公器,如果为了大下,那么私德就可以放在一边。
    宴会上许多都是朝廷里的大官,众人品尝佳肴,观赏歌舞,都是言笑甚欢。
    酒正酣时,汉王道:“李少卿,那日多亏你在父皇面前替我美言,否则小王恐怕要遭不测呢!早就想邀你来把酒言欢,可是待罪之人,不敢不避嫌疑。今日但放开胸怀,畅饮一番才好。”
    李瑟道:“王爷客气了。小子只是胡言乱语一番,王爷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一时众人都夸李瑟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云云。酒酣之时,大臣们便开始说些汉王的好话,说只有汉王才能当皇帝的话。
    李瑟听了,便喝酒掩饰过去,也不接话,内心很警惕。要知皇上老迈,如今皇子争位,胜负未定,如今看他在老皇帝面前得宠,便着力拉拢他。杨士奇等诸位大臣都不支持汉王,必有其道理,如果不陷入到两派之中,方是上策。
    李瑟装出一副醉了的样子,适时一群舞姬翩翩舞毕,汉王见李瑟一脸迷醉的样子,戏道:“李公子醉了,是因为美人儿呢?还是喝得多了?”
    李瑟假意朦胧起双眼,笑道:“自然是王爷的美人啦!”随手指着一个舞姬道:“如许美人,只有王爷家有此佳丽。”
    汉王笑道:“少卿果然年少风流,既然你对她青眼有加,不如就送给你如何?”
    李瑟笑道:“在下有些醉了,方才胡言乱语,唐突之处,还望王爷海涵。王爷的心意,小人心领了……”
    汉王道:“怎么?难道你看不起小王吗?以为小王舍不得吗?只不过送你一个美人而已,少卿就不必推迟了”
    李瑟笑道:“非是不想,而是怕家中有人哭闹罢了。昔日太子丹送荆轲美人,最后只送美人玉手,定是太子丹知道荆轲家有悍妻,不敢授受。哈哈!”
    汉王听了大笑,也不再相强。一会儿李瑟装作不胜酒力,起身告辞,汉王亲身相送,道:“少卿不必着急,请拿着小王送的礼物再走。”说罢叫人端上来一个盘子。
    盘子打开,李瑟见了,差点晕倒。只见盘中放着一个美人头,正是方才他随意夸奖的舞姬的。
    汉王笑道:“太子丹为义士不惜美人,难道小王就不如他吗?少卿想要什么,小王绝不会吝惜的。如果少卿得不到的东西,那就毁掉,这点和小王颇类。哈哈!”
    李瑟勃然变色,怒道:“汉王你大错了。我本随口说上几句,并无要这女子的意思,虽然王爷大是器重在下,要让我投靠王爷,不借任何代价,可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王爷若要是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是一位仁君的话,自然有人爱戴。可是王爷草菅人命,视人命如儿戏,这样的人,恕在下不敢高攀。告辞。”李瑟大怒而去。
    汉王一脸惊愕,这时他身边走来一老者,神采奕奕,气度非凡,道:“这次老朽失算了,没有拉拢成此人。不过此人的弱点已经被我们知晓,日后要是控制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汉王道:“这小子早被我哥哥拉拢过去了,在我父皇面前卖乖,装做一脸正义的样子,不过是想讨得我父皇的信任。小王得脱大难,还不是亏先生的神机妙算?小王之前糊涂,不听先生之言,几乎铸成大错,幸亏先生的计策高妙,才化险为夷。”
    那人道:“王爷不必客气。我张玄机得王爷器重,自然为王爷分忧。欲成大事,焦急不得。夺嫡之事,容我们慢慢图之。圣上既然想要能者得天下,王爷还怕不能面南背北吗?”二人一起大笑。
    李瑟愤怒回家,但于事无补,心中歉疚不已。回到家里,到大厅的门前,听见几个熟悉的声音。李瑟推门,就见不清、司徒明、古玄中六大门派的三位掌门听见门响,齐齐望来。
    三人见到李瑟,立刻满脸堆笑,迎上前来。司徒明道:“恭喜先生,恭喜先生啊!多日不见,先生便大展宏图,名闻天下,先生真是大才啊!”
    古玄中道:“是啊!真是高深莫测啊#涵想到先生能得到当今皇上的宠爱,真是能者无所不能啊!”
    不清见李瑟若有所思的样子,道:“先生,难道您功成名就,不想再见到我们了吗?难道不愿意理会我们这些老家伙了?你忍心看着我们六大门派被人剿灭?”
    李瑟这才笑了笑,道:“前辈不必多心,我因为刚才遇到不开心的事,是以有些失态。前辈请错一步说话。”
    李瑟示意在客厅陪三人的古香君陪着司徒明和古玄中,然后拉着不清到外间客厅。
    二人落坐后,李瑟喝了一口茶,道:“大师,您不必瞒我什么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们为什么非要逼我做六大门派的门主,这其中有什么隐情,请实言相告。您也看到了,我不再是刚出道时懵懂的小伙子了,您要再想糊弄我什么,再也办不到。”
    不清嬉皮笑脸地道:“这个先生多虑了。先生聪明过人,雄才大略,乃人中之龙,如果率领我们六大门派,一定可以胜任盟主的位置,是以我们求贤若渴啊!我们所做的,就是求您出任我们六派的盟主啊!”
    李瑟勃然变色,怒道:“好,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来人,送客,你们再要来厌烦我,一定把你们打出去,到时别怪我不客气。”
    不清连忙道:“别,别,别忙!先生何必动怒呢!”
    李瑟道:“那么你就给我说实话。”
    不清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说的的确是实话啊!”
    李瑟冷哼了一声,道:“好,算你说的是实话。那我问你,为什么我一出山,你们非得要废了我的武功呢?你们都不是糊涂的人,当中必有隐情,你说是有高人指点你们,他到底是谁?你们为什么听他的?”
    不清道:“这个,这个先生日后定会知道的,要小心些就是了,我答应过他,不能泄露。不过既然先生敞开说话,小的能告诉您的,自然不敢隐瞒啦!”
    李瑟原本以为不清三人是受师叔道衍所托,废掉自己的武功是为了磨练自己,但见不清不肯说出实情,看来他们和师叔道衍没有瓜葛,否则师叔已死,要有什么旧事,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眼见不清一脸媚态,不由叹气道:“大师乃世外高人,何苦戏弄小子呢?不必做出一副巴结的样子,我知道你们定有所图,请直言相告吧!能帮的我必然会帮,否则的话,别怪我袖手旁观。”
    不清堆笑道:“先生别客气了。还是按原来的叫法,叫我阿大就行。其实初始我们的确是想除了花蝴蝶的,后来见先生的武功的确很像刀君的,就不想杀您了。”
    李瑟道:“但你们为什么要废了我的武功?”
    不清寂然道:“嘿嘿,因为您如果是刀君的话,就不会理会我们六大门派了,只会修炼您的刀道。只有废除了您的武功,利用您的才智,才会助我们渡过难关。”
    李瑟若不是境界高深了,武功又恢复了,非气得吐血不可,道:“没有武功,你们相信我的才智就能帮助你们?”
    不清道:“刀君可不是一般的人,这点我们坚信。再说,嘿嘿,凭您和剑后的关系,剑后难道还不会襄助您吗?”
    李瑟一口气噎住,心想:“这些家伙真是好深的打算。”用手点着不清的秃脑门道:“你们这几个无耻的家伙,为了这事,你们就这样来算计我?还装出这样一副无耻的样子!你们真是六大门派的败类。堂堂武林正派,就是被你们搞的鸟烟瘴气的。”
    不清道:“是,是!先生教训的是,我们领导不好,日后先生您多多教诲,我们在您的领导下,就一定会重振声威了。”
    李瑟这时负气骂了几句,随即冷静下来,道:“你们若有因难,我帮忙可以。至于什么盟主,说什么我也不会当的。”
    不清还欲再说,被李瑟阻止了。李瑟先安排三位掌门住下,然后把古香君拉到内堂,适时冷如雪也在内堂,被李瑟赶回她的房间。
    李瑟对古香君道:“其实你爹让你在我身边,用来监视和控制我的,是不是?”
    古香君笑道:“郎君,看你严肃的样子,好怕人。你在开玩笑吗?不要啦!我不喜欢。”
    李瑟愣愣地看着古香君,道:“其实你根本不爱我,只是想利用我,否则没有一见面就爱上的道理。”
    古香君见了李瑟的神态,她本聪明,知道此刻若不能说服李瑟,后果大是不妙,脸上先是一白,然后一红,微笑道:“其实郎君说的对,我不是见你才爱你的。”
    李瑟茫然道:“唉!”
    古香君道:“其实我没见到你时,就爱上你了。”
    李瑟大出意外,抬头道:“啊?”
    古香君微笑道:“我小的时候,听人家说刀君如何厉害,如何拯教我们六大门派,我那时便知晓天下唯一的大英雄,便是刀君。长大之后,虽然我知道刀君年纪应该很大了,可是我有预感:我遇到的刀君一定年轻英俊,会娶我为妻。你从花蝴蝶手里救出我那刻,我就知道你就是我一直在等的人。郎君,你说我是不是没见过你,就爱上你了?至于我爹爹的事情,我们女孩家,怎懂呢?”
    李瑟本来有千般疑虑,万种猜疑,此刻都被打消了。李瑟强辩道:“你又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
    古香君笑道:“傻瓜!”二人一时浓情蜜意,依偎在一起。
    不清等三人到了李瑟的府邸,赖着不走。这倒也罢了,多日未见踪影的四大淫贼突然也登门来找李瑟。李瑟把四人拉到僻静的房间,四人一脸的兴奋,见到李瑟,都是又赞又夸,说李瑟果然厉害,大长了蝴蝶派的威风云云,和三位掌门的言语表情颇类。
    李瑟哭笑不得,这时梁弓长道:“玉大,告沂您一个好消息,您听了一定开心!”
    李瑟道:“什么消息?”
    杜开先哈哈大笑,介面道:“我们联络了江湖上的同伴,有几百人呢!人人武功都不错,技艺非凡,听说玉大在朝廷里当了大官,纷纷都来投靠,加入我们蝴蝶派呢!”
    李瑟大惊,道:“什么技艺非凡?他们人呢?”
    杜开先愣道:“自然是采花的功夫啦,不过也有当盗贼的。玉大如果嫌他们还不够厉害,可以教他们几手,他们都在京师隐藏起来了,就等玉大安排见面。”
    李瑟听了,心中气愤,可是又无可奈何,几百采花贼和盗贼聚在一起,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瑟对梁弓长道:“你可曾叫他们别轻举妄功?我说了我们要做大事,那些小偷小摸可千万要不得。他们要是败坏了我的大计,我可饶不了你们。”
    铁鼎道:“玉大放心,他们都是不想再做小贼了,要做出一番大事业,这才来投靠玉大的。将来我们蝴蝶派要像那些名门正派一样,在江湖上大摇大摆地做事。”
    李瑟道:“好,那你们立刻去约束他们。我安排好祝葫,一切吃住都包,但千万不许他们再出去做案。等我想好让他们做什么,再行安排。”四人连连称是。
    四大淫贼安排好那些人后,便搬进李瑟府邸居住。李瑟开始有些不情愿,后来一想,让这几人住在府里,正好看着他们,省得他们做坏事。
    不过李瑟府里这下可热闹了,尽管李瑟懒散,不喜欢朝廷里的事务,官位只是挂了个虚名,不用每天上朝,可是花想容、冷如雪、王宝儿三女就够他忙的了。
    花想容和冷如雪在李瑟和古香君的调理下,总算还能安然相处了,可是李瑟总觉得时间一天天的不够用。薛瑶光等人只是不时来拜访,这倒罢了,可是李瑟自从人刀合一后,对于自身的真气仍是参悟不进,不能融会贯通,需要时间潜修,可是哪里有空闲!
    这日李瑟练功完毕,在廊下经过,想去探望楚流光,忽见古玄中和司徒明在前面走过,满面春风,好不得意。
    李瑟心中一动,喊道:“咳,那个阿二、阿三,你们过来。”因为三位掌门赖着不走,缠着李瑟就任盟主,李瑟好不耐烦,便仍旧用旧日称呼了。
    古玄中闻声拉着司徒明过来,笑道:“先生好啊!先生叫我们有什么吩咐?啊?难道是先生想通了,想做我们六派的盟主了?好,那我立刻去通知老和尚他们,这可是大喜事啊!”
    李瑟没好气地道:“你给我回来。我都说了不当什么劳什子盟主,你们整天缠着也没用我问你,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古玄中脸色一红,司徒明有些忸怩地道:“这个……先生就不要问了吧!”
    李瑟道:“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司徒明只好道:“我们得了几个药方,所以……”
    李瑟道:“什么药方,拿过来。”
    司徒明磨蹭了一会儿递过来一张纸。单李瑟看时,见单上写着两个药方。
    兴阳丹
    药方:雄狗胆一个,麝香、当门子一钱制法、用法:将麝香放入狗胆内,搅匀,线悬通风处阴干。临战,少许津调涂于玉茎头。
    功用:行房耐久不泄。
    金枪不倒方
    药方:人龙一条〔瓦上烙干〕、丝瓜干十五个、乳香五分、没药五分、杏仁七个〔去油〕、麝香五分、橙脑五分
    制法、用法:碾为细末,油、胭醋为丸如麦子大。临战,纳一丸于马口内。
    功用:长大、坚硬,持久李瑟看得目瞪口呆,却听司徒明笑道:“我们早说先生惊才绝艳,深不可测吧!先生还不肯透漏,还是从先生的四位朋友那里,我们才知道先生的一些才能。
    这些药方梁大侠他们说都很普通,先生的手上还有更厉害的药方呢!我说怎么薛姑娘是京师的才女,王宝儿是天下钱王家的宝贝小公主,却都痴迷先生呢#糊们那个离不开先生的劲,看了真让人羡慕钦佩。先生的功夫真是厉害啊!您说天山的冷姑娘那么冷艳,可是在您的调教下,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啧,啧,先生真是能人所不能!“
    古玄中也道:“还有我那宝贝女儿,也不是省油的灯,让人头痛极了,真没想到让先生给制服了……”
    李瑟醒过味来,怒道:“住口!”把纸单掷给古玄中,大步便走。
    李瑟听见背后古玄中教训司徒明道:“你看看,你把我的爱婿给气跑了吧?我都说了你不要说他是花蝴蝶的事!”
    司徒明道:“什么你的爱婿?先生是世外高人,天下无双,是你能高攀得上的?再说我什么时候说他是花先生了?”
    古玄中道:“你没明说,可是你在暗示。”
    李瑟加快脚步,尽快离开他们,径直往四大淫贼的祝葫去了,远远的就听见里面的欢笑声。
    李瑟到了窗前,听见梁弓长在屋里道:“宝儿小姐,您的谜语太难猜了,把我们几个都给难住了。您真是又聪明又漂亮,不愧是我们门主的妹妹老婆。”
    王宝儿咯咯笑道:“胡说八道,真难听,什么‘妹妹老婆’啊!”
    杜开先瓮声道:“你是我们玉大的老婆,又是他妹妹,自然是妹妹老婆啊!”
    王宝儿道:“胡说,谁说我是他老婆啦?”
    杜开先道:“你不是?怎么可能呢?古丫头、薛丫头、冷丫头都是他老婆,你为什么就不是?”
    王宝儿生气起来,噘嘴道:“就不是,她们是她们,我是我。再说谁说薛姐姐也是大哥的老婆了?薛姐姐也喜欢大哥?”
    铁鼎道:“好,好,好!我的宝贝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老三你不许胡说!”
    杜开先怏怏地道:“做我们玉大的老婆有什么不好?你没看那么多又漂亮又厉害的小妞都抢着要嫁他吗?听我劝,你这小妞可得抓紧,晚了就没地方了。”
    李瑟听到这里,吸了口冷气,本想去教训这几个家伙,不要和不清等三人搅在一起的,不过听见他们说的话,要是进去的话,一来宝儿会尴尬,二来宝儿盘问起来可不得了,便悄悄走了。
    李瑟信步来到冷如雪的房间,冷如雪见了笑道:“郎君怎么一脸愁容的?难道是气脉仍不顺畅吗?”
    李瑟道:“不是,是那三个掌门还有四个淫贼麻烦之极。”
    冷如雪笑道:“原来是生颠三倒四的气啊!”
    李瑟道:“什么颠三倒四?”
    冷如雪道:“三个掌门,四个小贼,办事糊涂,做事可笑,不是颠三倒四是什么?”
    李瑟听得有趣,想想的确是这样,笑道:“颠三倒四!这些家伙的确是颠三倒四!”
    第七章碧海之心
    “颠三倒四”住在李瑟府邸,李瑟越想越是头痛,三个掌门还罢了,四个淫贼可是带了几百淫贼和盗贼的,那些家伙要是在京师闹将起来。可绝不是闹着玩的,可是怎么解决却是个大问题,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了事!
    李瑟越想越是担心,便请人唤来梁弓长,问道:“你带来的那些人现在情形如何了?”
    梁弓长道:“他们有吃有喝,都说玉大您招待的大好了,只是……”
    李瑟惊道:“只是什么?”
    梁弓长笑道:“只是白吃白喝的,不能为玉大出力,都是过意不去。再说也闲的慌,都纷纷请命,说只要玉大盼咐,他们为玉大做什么都行,什么杀人放火,抢劫杀人,只要玉大吩咐下来,那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啊!”
    李瑟道:“不可,我们蝴蝶派要发扬光大,就不能再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我们所图的目标远大,你们可别坏了我的大事。”
    梁弓长道:“玉大误会了,我是说他们为了玉大,甘愿做任何事情,是说明他们的决心有多大。玉大厉害之极,连六大门派的三位掌门都听您的。您的伟大的目标,小的都猜侧不到,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切都听您的吩咐的。”
    李瑟这才安心,道:“三位掌门和你们四人见过面了?”
    梁弓长道:“是呀!三人对我们很是客气。而且真够义气,他们答应一定要带我们出席武林盛会。让我们在江湖上出名呢!嘿嘿,以后我们可以正正当当的做武林大侠了,以前我们说我们是‘四大淫侠’,旁人非说是‘四大淫贼’,以后我看谁再说我们是淫贼!”
    李瑟道:“不好,淫侠也不能说,一定要改。”
    梁弓长道:“是呀#蝴们也说不妥,说我们以后就叫‘四大奇侠’好了,泰山的掌门还说我们给的药方的确很神奇呢#旱我们不愧是奇侠啊!哈哈!”
    李瑟目瞪口呆,梁弓长走了之后,李瑟便请三位掌门客厅叙话。
    三人落坐,李瑟开门见山道:“三位不愧是老江湖,几下就搞清了我的一些底细,说吧!你们到底想要知何处置那四位淫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才肯放过我?”
    不清道:“先生多心了,我们真的是想让先生出任我们盟主,拯救改造我们六大门派,至于先生的四位朋友。都是奇才啊!我们欣赏的很。岂有他念呢?”
    李瑟道:“好,我也不妨把话言明。这四人原本是淫贼出身,可是在我的教育下,已经改邪归正了,他们手下还有几百号人马,都没有出路。三位能不能帮我个忙,把这些人都妥善安置了,派人监管他们,使他们弃恶从善呢?一来,这可是好事一件;二来,你们帮我这个忙,我便回报你们。除了名义不就任盟主,其余的我会帮助你们六大门派。你们说吧!到底六大门派为什么非要我帮忙呢?你们遇到了什么困难?”
    三人互相望了几眼,几人在李瑟府邸磨了几日,再加上如今的李瑟不是初出江湖的无知小儿了,三人知道再也哄编不了,也勉强不来。
    不清徐徐道:“既然先生这么说了,我们也不好隐瞒了,现在我们六大门派在江湖上可是举步维艰啊!天龙帮势力强大,内有汉王撑腰,已经在日前消灭了我们六派之一的衡山派,衡山派掌门沈重言英勇不屈,已经英勇就义了!”
    李瑟“啊”了一声,道:“一个江湖大派,这么容易就被灭了?怎么江湖上没有传言出来?”
    古玄中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六大门派是朝廷钦定的,昔年太祖皇帝朱元璋亲封我们六大门派为江湖正统,并允许我们六派在我们门派的所在地,可以征收保喊,用以维护六派的生存,保证六派的实力的,其明文规定,朝廷税中,我们可以十中取一。”
    李瑟叹道:“原来其间还有这么多的隐秘!你们继续说吧!”
    司徒明道:“天龙帮围灭了衡山派,因为这触犯朝廷旧例,自然不肯声张。而我们剩下的五派,青城派掌门齐岳留下来布置,产加防范天龙帮的袭击。我等三人前来京师,想寻些门路,讨要朝廷的支特,用以对抗天龙帮。”
    不清介面道:“可是我们的门路已经被堵死了。朝廷传下话来,说是江湖争斗,朝廷不便干预。天龙帮背后有汉王支持。改变了朝廷对我们六派的态度。知果天龙帮把我们五派灭了,那么整个江湖就都是天龙帮的了,如此,汉王便一统江湖了。昔年太祖就是出于江湖。而后坐了龙庭,汉王要走太祖的老路,先生和太子殿下大有渊源,知果不能帮助我们对抗天龙帮的话,恐怕一旦汉王一统江湖,势力强大,再要撼动他,可就难了。先生大才,其间的道理不会不知,知果先生就任盟主之位,联合武林各派,对抗天龙帮,协助太子,这可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啊!”
    李瑟沉吟不语,良久道:“此事我此刻才明了,其实我和太子并无干系,不过我知道了,此事,容我考虑一下,看如何帮助你们。对了,你们先说说那些个淫贼知何处置好呢?”
    三人道:“先生放心,只要先生肯帮我们,我们一定会想力有去解决这些人的问题的。”
    李瑟道:“如此甚好。”
    李瑟出门去拜访杨荣,虽然他对杨士奇和解缙等人都很信任,但一来和杨荣还有些渊源,二来自从做官后和杨荣没私下见过一次,按理说他该来拜访的。
    李瑟到了杨府,杨荣在客厅接见,李瑟见杨荣很是客气,并无一丝亲热的言语,心里纳罕,道:“杨大人草非嫌弃在下官位卑微,不配拜见阁下鸣?”
    杨荣沉致了一会儿,凛然道:“既然少卿见问。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便直言相告了。至于你听是不听,就非我所能左右的了。”
    李瑟道:“呃?请直说。”
    杨荣道:“阁下出于江湖。自然对于杀戮之事看得平淡,也喜欢侠义豪强之士,因此阁下和汉王结交,毫不稀奇。可是天下需要仁君。治理天下可不是江湖争斗,需要武力解决问题,现在天下已定,和你师叔道衍辅佐当今圣上夺位的时期不同,现在需要一位仁君让百姓休养生息,安定地过好日子。阁下若是要辅佐汉王,那么你我以后就是敌人,再无私情可交!”杨荣说完拂袖站起。
    李瑟听完“哈哈”大笑,道:“多谢大人教诲,让我茅塞顿开,其实小子哪里和汉王交好呢!大人误会了。”
    杨荣惊喜地回头道:“真的?你没骗我?可是解缙告诉我说你有襄助汉王之心,而且你这人很有见识,自然主见颇深不容易改变,还说劝你也是徒费口舌呢!”
    李瑟道:“解大人定是误会了,我前几日被汉王邀请喝酒。见他残忍好杀,果然做不了好君主的。”
    杨荣道:“非也,汉王也是一代袅雄,可是适合于乱世当皇帝,皇帝自来都是杀人如麻,也不稀奇。”
    李瑟叹道:“大人说的的确对,可是如果没有爱民如子的好皇帝,我就归隐山林算了,不蹚这浑水。”
    杨荣笑道:“那你是归隐不了了,当今太子外表虽然愚笨,可是宽厚仁爱,心思敏捷。乃百年难遇的好皇帝。”
    李瑟道:“听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原来太子那日向皇上求情,不要杀他的弟弟。乃是料到皇上不能杀掉汉王,我原来还以为是大子儒弱呢!”
    杨荣道:“你不了解太子,太子信奉的是堂堂的孺家学术,不以阴谋示人,凡事浮厚宽仁,以为这样最终必可以感化他人,虽然这些想法和我原先颇类,不过有些固执,只知道仁恕,不知道变通,但这样一来,只要我们忠心保举太子,那么太子必可成为一代圣君。”
    李瑟听得也是眉飞色舞,二人齐声大笑起来。
    李瑟原来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支持太子,但听了杨荣的话,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便把六大门派的事情说了。
    杨荣道:“这事透漏给太子,就说江湖有贼人野心甚大,图谋不轨,祸害百姓甚大,其余不必深说,然后我们暗中支持六派就是,太子对汉王、赵王两兄弟,是不肯动手的,其实太子太过自信。不信汉王能撼动他的太子之位。”李瑟答应了。
    李瑟满载而归,才出杨府,忽见梁弓长浑身带血,出现在车马旁,喊道:“玉大,快去,快去家里,您的几位夫人和杜开先、铁鼎那些个兄弟,都被一个怪人给擒住了,如果您去晚了,他说就要把他们全部都杀了。”
    李瑟一听之下,来不及有别的想法,立刻骑了一马,往家里奔去。
    李瑟在马上调整运气。把状态调整到最好,准备迎接一个绝世高手的挑战。
    要知道能一举擒拿几个淫贼的人不算稀奇,可是在家中三大掌门都在,冷如雪也是江湖高手,都被一人擒拿,可见此人有多么厉害。
    李瑟到了家中,闻声奔到后花园,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马,吵吵闹闹,围了一个大圈,当中一人安坐在凉亭上,凉亭里古香君几女和三个淫贼都昏迷在凉亭里。
    王老财见李瑟赶来,拉着他道:“你可来了,宝儿被这人掠到这里,我们跟踪追到这里,没想到此人还擒走了你的夫人,言道让你出来见他,才肯放了宝儿他们。此人太厉害了,你可要小心。”
    李瑟见围着的众人不少都是各个门派的高手,其中还有锦衣卫三大掌门也都虚张声势在那里呐喊,见李瑟来了,这才过来。
    李瑟道:“这人是什么来路?你们怎么这么废物?这么多人,连他一个人都抢不下?”
    不清苦笑道:“先生有所不知,我们投鼠忌器,不敢过分相逼,恐怕伤了他手上的人质。若我所料不差,碧海山庄的主人到此啦!”
    李瑟惊道:“碧海心?”
    亭上那人适时睁开眼睛,双目精光四射,格外有神,轻声道:“既然李瑟李大人大驾已到,为何不敢上前呢?”
    李瑟分开众人,跃众而出,笑道:“原来是碧前辈大驾到此,小子有失远迎。既然前辈来了,不若去饮酒言欢,至于小子若有什么得罪之处,赔礼道歉也是不迟!
    碧海心几身跃到李瑟面前,打量了李瑟一番,然后负手冷哼道:“的确是一表人才,难怪能祸乱天下,可惜你做什么不好,偏要招惹我!”
    李瑟见碧海心身材高大,双目有神,隐然有夺人之气,想起戏弄碧宁的事情,自然是此事东窗事发了。李瑟道:“前辈误会小子了,可否放了拙荆和在下的一些朋友呢?容小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该承担什么罪名,小子一定不会推托逃避的。”
    第八章李家总管
    碧海心仰天大笑。然后突然冷言道:“好一个妖孽,你欺骗了天下,但欺骗不了我。今日我碧海心揭穿你的真面目,让你身败名裂。然后在天下豪杰面前结果了你,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碧海心飘身来到亭中,然后话音一转,指着古香君道:“此女乃是华山掌门的千金,可是却甘心跟随李瑟。这个女孩大家自然知道,她是天山派的冷如雪冷姑娘,可是她全然不顾脸面,公然住进李瑟府邸。一个姑娘家,若不是李瑟有媚惑的功夫,有天山玉女之称的此女怎么会这么不要脸面呢?还有王家的王宝儿,她痴迷这位李公子。京师的人谁不知道?至于这另外二位女子,花容月貌,都非凡品。可是她们为什么都甘愿为奴为妾,任李瑟摆布呢?”
    碧海心顿了一顿,目光扫封全场,众人感觉仿佛有偌大的魔力一样,浑身都不自在。只听碧海心一字一句地道:“原因就是李瑟乃是江湖闻名的大淫贼花蝴蝶!”
    众人这时一片哗然。碧海心道:“这还不算,花蝴蝶还欺骗朝廷,当上了官员。老夫若是不除此妖孽,日后此人不知要怎么样祸害天下呢。亭中其余这三人,就是大闹京师的淫贼,他们都是李瑟的属下!而且蝴蝶派齐聚京师,有几百人马了。若是不加铲除,后果不问可知!花蝴蝶,事情到了这步,你抵赖也是无用,还不束手就擒,难道还想受受老夫的霹雳手段吗?”
    当此之时,李瑟作声不得,一句话也是说不出口。
    突然人群窜出三人,道:“碧庄主先慢动手,这里还有误会,先等等再说。”
    三人正是三位掌门。三人不管碧海心,把李瑟拉到旁边,不清笑道:“先生,您不要怕,只要您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您是六大门派的盟主,您就会安然无恙啦!我们会全力为您解释,并且帮您的。”然后不清大声道:“各位武林同好,大家请听李公子的解释,碧庄主所说的有些误会,大家先不要相信。”
    李瑟缓缓走到碧海心面前。道:“不错,前辈说的事情,有几分是真的。前辈杀人如麻,江湖闻名,只是亭中的人,要么是无辜的,要么是我的属下,自然所有罪名都由我承担。可否前辈只杀我一人。放了他们呢?”
    碧海心“哈哈”大笑道:“痛快!好,我就答应你小子。你出招吧!”
    李瑟身形一动,手臂轻点,就算出了一招。旁边的三大掌门目瞪口呆,都不明白李瑟为什么不按他们说的去做,而要白白送死。
    碧海心和李瑟战做一团,碧海心喝道:“好小子,难怪不惧老夫,武功的确厉害。”
    李瑟凝神作战,也不答话。
    碧海心哈哈大笑,手上却全不放松。一招招雄奇壮大,一泻千里。其气势无敌。李瑟也毫不逊色,一招招潇洒自然,进退有据。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场外众人只见场里霹雳风暴般,劲气弥漫。两个人影上天下地,如天神激战,都是看得呆了。
    斗到分际,二人忽地分开。碧海心叹道:“汝武功不错,老夫竟有怜才之意。可惜这样更留你不得了。连老夫都对你大起好感,天下还有不被你迷惑的人吗?”
    “拿命来吧!”碧海心大喝一声。瞬时,李瑟只觉得天昏地暗,天地翻覆一样,脚下震颤不已,一股股真气如海浪般涌来。李瑟大惊,连忙运气奋力抵挡。可是宛如置身于大海中一样,受尽颠簸之苦,呼吸越来越是不畅。
    李瑟当机立断,大喝了一声,化掌为刀,用尽浑身力气。奋力劈去。可是犹如刀劈水中,水先是分开,随即又复原样。
    李瑟连劈了三掌,可是仍旧摆脱不了这样的险境。李瑟忽地合掌坐下,全身心神凝聚,接着宛如一把大刀砍出。
    围观的众人虽然已经远离场中观战,可是仍然觉得好像在急流旁边一样,感觉到阵阵真气的激荡声。场中两人看不清面目,只是像一团气流在四处激战。
    忽然,只见刀光一闪,一把巨刀显现出来,砍向四周盘旋激动的气流,然后惊天霹雳声响,众人都大惊,胆小之人发出惊叫声。
    巨响之后,场中慢慢恢复寂静。只见场中两人相对而立,李瑟胸前起伏不定,大口地喘气。碧海心傲然如山岳,良久叹道:“你竟然炼成了人刀合一的境界!
    当今世上,纯以武功而论,你可算是我遇到的第二个我在武功上不能占到便宜的人了,不过你的功力不足,真气又有些驳杂,不受你控制。你要想在我手上逃生,恐怕是不能够了。“
    李瑟道:“我知道前辈还没使出威震天下的奇功异法呢!前辈若真想杀了小子,小子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您的手心。不过前辈乃当世奇人,从我武功的路数上,难道分辩不出我的来历吗?如果您真的相信传言,那么小子也全无办法了,不过就是可惜了前辈的一世英名。”
    碧海心听了,良久之后,才放声大笑。然后道:“不错,我知道你的来历了。
    可是我碧海心做事,只凭己愿。你得罪了我的宝贝丫头,就得该死。任他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若是让我女儿不高兴,我也要他不高兴。你命该如此而已!“说罢就要出招。
    忽听两声女音同时道:“不可,请手下留情。”
    只见飘然飞来两个女子,落在李瑟和碧海心身前。李瑟见其中一女笑容灿烂,和蔼可亲,正是多日不见的剑后杨盈云。不由叫道:“杨姐姐?”想起危急时刻,她突然显身,心中一阵温暖。
    杨盈云对李瑟轻轻一笑,这才转头向着碧海心。李瑟这才把眼光转向另一个女子,见她竟然是公主朱无双,心里也是吃了一惊,失声道:“公主?”
    朱无双冷哼了一声,噘嘴不理李瑟。
    此时杨盈云对碧海心道:“庄主,您再履江湖,要开杀戒,忘记了昔日的誓言,必定有您的原因。小女子大是好奇,您能不能讲给我听呢?”
    杨盈云美目流盼,注视着碧海心,说话声带着依人之态,宛如小儿女对着父亲撒娇般。
    碧海心却苦笑了一下,对杨盈云道:“你来帮这小子,情有可原,老夫还能略知一二。只是这位姑娘,看你身法奇妙,莫非是黎山圣母的弟子吗?却和这小子有何瓜葛,也要助他?”
    朱无双冷哼一声,道:“本公主愿意帮谁就帮谁,难道还要什么原因不成?
    这小子乃是朝廷命官,本公主今日既然遇到了,自然要鼎力相助了,庄主这有什么奇怪的?庄主笑傲江湖,做事痛快淋漓,几时这么不爽快了?“
    碧海心仰天长笑,良久才罢。道:“今日来的有趣!”环视了四周一下,对李瑟道:“居然有这么多姑娘和你有瓜葛,老夫还是小瞧你了啊!薛兄,为何来了,却躲在一旁,默不作声呢?”
    只听一人“哈哈”大笑,带着一人,落入场中,拱手道:“碧兄怎么和后辈一般见识?走走,陪我喝酒去。”
    李瑟见来人竟然是薛冠带,手上拉着一个美丽女子,乃是薛瑶光。
    碧海心道:“且慢。薛兄也是来助这小子的吧!到底这小子有何魔力,竟然连薛兄也大驾光临呢?你给我说个明白。”
    薛冠带先是一指薛瑶光,然后又指着杨盈云和朱无双,笑道:“我的宝贝女儿发下话来,我哪里能不听从则个。我都说了就算我不来,有这两个丫头在,你也讨不了好处去,可是仍是被强拉来了。来了也好,正好解救你这魔头。走吧!这些丫头们我们两个老家伙加一块都惹不起的,还是快走好了。”说完左手一挽碧海心,右臂一挥,亭中那些人都被解了穴道。
    碧海心如坠迷雾中一样,道:“这个家伙比江湖中传说的大淫贼花蝴蝶还要厉害,这些个丫头个个都是人上人,怎么都喜欢这一个小子?”
    薛冠带“哈哈”大笑,却不回答,只是拉着他就走。忽听亭中一女子道:“碧前辈,你的宝贝女儿是不是在你面前哭诉,说有人欺负她?您哄了良久才告诉您是谁欺负她了?您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就跑来京师了?”
    碧海心听这话里有话。答道:“不错,姑娘猜的不错。”
    女子道:“我自然不会猜错啦!因为您女儿有了我大哥的骨肉。如果您不是太急燥的话,岂会动这么大的干戈,要杀我大哥!”
    这番话一说出来,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李瑟见说话的人乃是楚流光,为什么她要说出这样的说话出来,实在让人费解。李瑟一下呆住了。
    碧海心听了,也不由呆了。良久才醒悟过来,挣脱了薛冠带的手,不过也不回答楚流光的话,放声吟道:“主人一去池水绝,池鹤散飞不相别。青天漫漫碧海重,知向何山风雪中。万里虽然音影在,向心终是死生同。池边巢破松树死,树头年年鸟生子。”吟毕,碧海心双臂一振,跃上墙头,如大乌般去了。
    薛冠带摇了摇头,也飞一般的去了。众人好久才醒过味来。王老财强拉着极不情愿离开的王宝儿走了,场中众人也都慢慢散了。
    李瑟在众女面前极是尴尬,不过再见到杨盈云,心中激动不已。道:“杨姐姐,经日未见,你还好吗?小弟甚是想念,终于又见到你啦!”
    杨盈云一扫众女的脸色,轻笑道:“你还是先收拾你的烂摊子吧!改天再聊!”说罢轻笑一声,就自去了。
    李瑟大是尴尬,见朱无双背对着他,负手站立,显得很是气愤的样子,便赔笑道:“公主。多谢您大驾光临……”可是还没等话说完,朱无双霍地转过身来,白了李瑟一眼,冷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去了。李瑟呆立当场。
    过了一会儿,这里只剩下薛瑶光算是客人了,可不能怠慢。李瑟对薛瑶光道:“薛姑娘,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事情,赶来相救?”
    薛瑶光也是哼了一声,不理李瑟。李瑟不知道怎么得罪这些姑娘了,正自纳闷。忽然听见一个人放声大哭。李瑟闻声过去,见梁弓长三人围着杜开先,连声叹气,大哭的人正是杜开先。
    李瑟道:“杜兄。你哭什么?”不问还好,一问之后,杜开先哭声更烈。
    铁鼎悲声道:“玉大,老三……老三已经被碧海心那老家伙给阉了。从此再也不能人道啦!”
    李瑟惊道:“什么?”
    董彦道:“三哥顶撞了那个碧海心几句,他便把三哥给割了。”
    李瑟叹了口气,盼咐三人照料杜开先,又派人去请最好的医生。此时众女都自散了。
    李瑟心想:“四人作恶多端,如今受此惩罚,也是个警诫。”
    李瑟回到房中。古香君、冷如雪、花想容、楚流光四女都在。四女见李瑟来了,都抿嘴偷笑。
    李瑟一脸难堪,对楚流光道:“楚妹妹,你怎么戏弄起我来了?什么碧宁有了……有了我的骨肉。”
    楚流光笑道:“碧海心敢欺负我们,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的女儿也和我们一样背负不好的名声!至于你嘛!反正淫贼的名声也跑不了了。不在乎多加这一项罪名。”
    李瑟转念一想,想起今天她们都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碧海心说成是他的情人,的确是坏了名声。三女倒罢了,不过楚流光受的可是不白之冤,难怪她要惩治碧海心。
    李瑟尴尬一笑,冷如雪和花想容也是做鬼脸羞他。李瑟无可奈何,道:“今日这事可真麻烦了,我得去处理善后,你们别取笑我了,我头都大啦!”
    花想容道:“哼!你是不是要去讨好你的相好们,不让她们生你的气。虽然郎君是好色了些,不过那些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也难怪郎君动心。”
    冷如雪道:“你知道什么,她们还很厉害呢!你千万别在她们面前胡说,小心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可不是在吓唬你,我可是吃足了她们的苦头了。”
    花想容吃惊不已,连忙追问。李瑟虽然也很好奇,不过知道要是待下去,就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了,便告辞去了。
    李瑟派人打探,然后径直去拜会杨盈云。
    到了杨盈云的祝葫,杨盈云见他来了。笑道:“怎么,你的拦摊子这么快就收拾完了?果然是厉害了呀!大有长进,大有长进!”
    李瑟道:“姐姐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取笑人。再要这样的话,我以后可不敢见姐姐了。”
    杨盈云笑着让座,道:“好啦!我不说笑就是。还有正经事和你说呢!你可不能走了。”
    李瑟道:“姐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杨盈云道:“你当真奇怪的很,为什么几位掌门那么逼你,你还不做他们的盟主呢?”
    李瑟笑道:“姐姐当真以为我愚笨啊!当他们的什么破盟主,还不是有名无实,只不过当他们的替罪羔羊而已。真要有难的话,还不是白搭。今天的情形,要不是姐姐来的话,三个掌门都是废物而已,能堪碧庄主的一击吗?”
    杨盈云笑道:“你说的也是。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让我好好给你解说吧!”
    李瑟连忙道好。喝着茶,听着杨盈云温暖的话语,心里安稳的很。
    杨盈云道:“六大门派和天龙帮在江湖上势不两立,如今已经由对峙到开战了。衡山派被剿灭了,这事你知道了吧?”
    李瑟道:“此事我有耳闻。只是天龙帮到底和六派有什么纠葛,天龙帮怎么能凭一派之力,竟然可以强过六大门派?我都不知道原因。”
    杨盈云道:“这没什么奇怪的。天龙帮帮主白笑天是一代奇人,他创立了天龙教,以铲除恶人为己任,天下英雄闻风景从,后来声势越来越壮。白帮主雄才大略,治理有方,致有如今江湖第一帮的江湖地位,这都是形势所迫的。”
    李瑟奇道:“什么叫形劳所迫?”
    杨盈云道:“太祖皇帝得天下之后,为了对付江湖上闻名的魔教,就想出了一个主意。他钦定如今的六大门派,可以在他们的地盘征收一点税银,以用来增大六派的势力,消灭当时在武林里呼风唤雨的魔教。后来魔教消声匿迹了,因为没有了对手,六大门派除了少林派还可以之外,其余五派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奢侈,致使赋税越来越不够用。无奈之下,六派便巧用各种名目,多增赋税。这样一来,百姓怨声载道,六派的名声越来越差。六派索性也就不在乎名声了。如此循环下来,六派在江湖上可是臭名远扬了。”
    李瑟叹道:“原来如此。我本以为六派既为名门正派,怎么也不至于这么荒唐呢!”
    杨盈云笑道:“官匪一家,这话你没听过吗?连官府都是越来越腐败,何况江湖上的门派呢?”
    李瑟道:“我明白了。六大门派在江湖上名声这么臭,自然是但凡有些能耐和骨气的,都会投靠敢和六派作对的门派。这样一来,天龙帮就越来越厉害,越来越强了。是不是?”
    杨盈云道:“的确是这样。我听说江湖上有一个剑客,专门和各派的高手挑战,只是为了精进剑道。他先是拜会华山、泰山,但都被拒之门外。说他无门无派,没有江湖地位。我听说之后,追踪他到了衡山,可惜晚了一步,没有遇到他。他一气之下,加入了天龙帮。起初六大门派有朝廷支持。天龙帮尽管势力强大,也不敢怎么样。现在天龙帮钻到了汉王的门路。便开始动手啦!”
    李瑟道:“既然六大门派这么可恨,不如就让天龙帮把他们剿灭吧!”
    杨盈云笑道:“你倒忍心。难道你不顾及你妻子古香君了?华山派可是她的娘家。”
    李瑟脸上一红,道:“为了大义,自然不能顾及自己的私利了。”
    杨盈云笑道:“你啊!和我还藏心眼。六派虽然不对,但也不能任由他们被天龙帮所灭,让天龙帮一统江湖了。那样的话,天龙帮没有牵制,慢慢也会变坏的。这是往小了说的,大的说来,他们要是支持汉王夺位,那么就会天下大乱了。”
    李瑟道:“姐姐说吧!你要我怎么样?”
    杨盈云道:“我要你就任六派的盟主,整顿六大门派,还江湖一个和平安静的环境。”
    李瑟拜别杨盈云之后,想了想,便去宫里求见公主朱无双。等了良久,宫里传出话来,说公主不见,李瑟无奈回家。
    李瑟走到街心。忽然听人喊道:“阁下可否陪我去八仙楼用餐呢?”
    李瑟回头一看,见正是女扮男装的朱无双,不由大喜。正想说什么,朱无双一牵他的衣袖,道:“别在大街上站着了,边吃边说去。”
    二人到了八仙楼,酒菜点齐。李瑟道:“今天公主仗义相救,我很感激,又很愧疚。让公主的清誉受损,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心安。”
    朱无双盯着李瑟道:“我自幼跟随师父修炼,这辈子不想嫁人了。身外的名誉,我不在意。”
    李瑟听得饶有兴趣,高兴地道:“公主的想法高妙啊!能够脱离凡俗人生的束缚,那才自在逍遥呢!请公主一定要好好修炼。公主天资聪明,一定能够成有非凡的道行的。”
    朱无双道:“是吗?多谢你的鼓励。说实在话,我本以为你一定会劝我不要修道呢!”
    李瑟奇道:“怎么会呢?修道是好事情啊!我又不是愚民愚妇!”
    朱无双冷笑道:“你的确自小就有成仙修道的想法,可是你现在变了,变得贪恋凡尘的荣华富贵和美色了。我以为你也会劝我享受这些世间的美味呢!”
    李瑟叹道:“我这是不得已啊!我也想一个人自在逍遥的修炼,可是现在陷在红尘中,就只能走这条入红尘修炼的道路了。”
    朱无双冷笑道:“是吗?好啦!不说这个了。你说,我们算是朋友吗?”
    李瑟道:“如果公主不嫌弃我地位低下的话,我当然当公主是朋友。”
    朱无双道:“那好,我问你,我在镇山为你大盖庭院。可是你却一声不吭地就走了。这也没什么,可是我父皇在危难中,怎么你也不肯告诉我一声?你真是贪婪无耻啊,难道怕我分了你的功劳吗?”
    李瑟见朱无双动了真怒,忙道:“公主误会了。我们是怕公主参与在宫廷争斗中,左右为难,不好做人。公主纯洁无暇,还是不要碰这些污秽的东西为好。”
    朱无双原本大怒,心想非要教训一下李瑟不可,不过见李瑟说得都有道理,也不好发怒。闷了一会儿,忽然扭过身去,怒道:“都是你不好,你口口声声说都是为我好,却处处欺负人家。”
    李瑟见朱无双原来都是一副雍容华贵,波澜不惊的素女形象,可是忽然做小儿女样,不由吃惊,又不能置之不理,不由头痛。当下把声音放柔,小心地道:“公主……是在下的不是。您别生气了,别气坏了千金之躯。您若是能高兴,我做什么都甘心。”
    朱无双旋风般地转过身子,笑道:“真的?这可是你说的。”
    李瑟见了朱无双的表情,心里暗悔。咬牙道:“我说的。公主吩咐下来吧!”
    朱无双想了想,道:“好,你把你和杨盈云的一切,都要详细地讲给我听。”
    碧海心在李瑟府邸的一场大闹,在京师是路人皆知,人人都知道了李瑟和众多美女都有纠葛。和薛家的才女以及和王家的宝贝女儿的关系不明就够神奇的了,还加上了武林中的剑后,而且此事居然还牵扯到了公主,真让人目瞪口呆。朝中官员人人都很关心,各种各样的流言遍布京师。流传最广的自然是李瑟乃是江湖闻名的淫贼花蝴蝶,是以迷倒众多美女,也不希奇。
    这日李瑟被永乐皇帝招入宫中。皇帝道:“你现在在京城可是红人啊,处处都是你的传言啊!”
    李瑟苦笑道:“连圣上都知道臣的丑事了。臣真是汗颜!臣大丢朝廷的脸面,请陛下降罪革去我的官职吧!”
    朱棣笑道:“你倒打的如意算盘,不想为朕出力,去躲清闲了。你放心,朕知道你,不会和外间那些愚人一样误会你的。年轻人风流一点也没什么。朕年轻的时侯也是个风流人物呢!哈哈!”
    李瑟赔笑道:“微臣怎么敢和陛下相比呢!”
    朱棣道:“别的朕不想知道,不过听说你和无双有些瓜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丫头脾气坏的很,如果她要对你有意,倒了结了朕的一番心愿。”朱棣捻须微笑。
    李瑟道:“我和公主最多算是朋友而已。承蒙她不嫌弃臣卑微,有时遇到说上几句话。公主是千金之躯,岂会看上微臣呢?外间传言。大都是凭空捏造。请陛下不要相信。”
    朱棣只是微笑不语。李瑟心虚,便告退了。
    李瑟回到府邸,前去探看杜开先。其余三大淫贼都在陪着杜开先,见李瑟来了,梁弓长道:“玉大,老三的伤是好不了啦#蝴整天哭闹要去寻死。”
    李瑟道:“我去劝劝他吧!”
    李瑟挑帘到了杜开先床前,杜开先见了,哭道:“门主,您行行好,让他们别再看守着我,让我自杀算啦!”说着扑在李瑟肩膀上大哭。
    李瑟正无奈之时,忽然听背后有人说道:“真没出息,受点小伤就想死,你要死了,谁还陪我玩啊!”
    李瑟回头一看,见说话的是王宝儿,她身后是花想容,眨着眼睛对着李瑟微笑。
    王宝儿走到床边,道:“你别想着死啦!宫里太监多的是,也没看谁想死,都活的好好的呢!”
    李瑟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单纯的王宝儿懂得这么多。
    杜开先哭道:“可是……可是我再也当不了淫贼啦!还能做什么呢?难道让我去宫里当太监?”
    王宝儿道:“你可以陪着我啊!”
    花想容凑话道:“是啊!我们郎君有这么多老婆,身边都是丫环,没有个力气大的,正好缺你这样的太监使唤呢!”
    李瑟茅塞顿开,忙道:“对,对。我正缺少一个管家呢!除了你之外,没有合适的人选。你看我这几个老婆这么美丽,让谁当管家我都不放心。可是老三你最讲义气,人又聪明,而且现在已经是太监了,当我的管家的话,不是正好吗?难道你嫌弃当我的管家丢脸不成?”
    王宝儿道:“管家是很重要的啊!等我大哥将来有了孩子,你还可以管教孩子,当他们的奶妈。他们不听话,你就打他们的屁股!哇,杜麻子,你真厉害啊!居然有这么大的用处。”
    杜开先破涕为笑。道:“真的?那我不死了。不过……”杜开先皱起眉头。
    李瑟道:“不过什么?你快说,你家门主难道还会为难你不成?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好了。”
    杜开先嘟囔着嘴道:“不过你要把那些漂亮的姑娘都拿来当你的老婆。宝儿这丫头不说啦!那个你的什么杨姐姐,薛家的小姑娘,嗯,还有……还有,公主也很漂亮,统统你都要拿来当老婆,这样我伺候起来才有身分啊!这么多的美女,都是江湖上最漂亮的美女,我天天都能见到,这样多有面子啊!我从今天起,就是李家的大总管了。哈哈!哇!这么美的差事,早知道我就自己把自己阉啦!”
    王宝儿羞道:“你别胡说,我才不当大哥的老婆呢!”
    花想容调笑道:“你不当谁当?”
    王宝儿害羞,转身跑了。花想容去追,二女转眼就不见了,留下一脸还是愕然的李瑟。
    李瑟从杜开先那里离开,去找三位掌门。进门见三位掌门正在房里争论什么。
    李瑟道:“我看完倒四,又来看颠三来啦!”
    三人见李瑟进来,连忙让座。李瑟道:“阿大,我和你说过那几百淫贼的事情了,你想好了怎么安排他们了吗?不如就加入你们少林派好了,都当和尚,省得再做恶。”
    不清苦着脸道:“不可,不可。老衲可养不起他们。我们少林派每天只吃青菜豆腐,都度日艰难呢!我看不若问问华山、泰山两派行不行好了。”
    古玄中立刻说道:“不,不行。我们华山派弟子众多,个个都要吃饭的。要不是度日艰难,我们还想方设法,去什么杭州开钱庄做什么生意啊!”
    司徒明也道:“是呀!我们挣的多,可是开销也大。这么多号的人马,我们小小泰山派是接纳不下的。”然后赔笑道:“再说这些人都是先生您的亲信,我们总不能真的给他们青菜豆腐打发吧?那先生您的脸面也过不去啊!”
    李瑟铁青着脸道:“这么说来。你们是没有办法了?”
    不清道:“有办法。”
    李瑟道:“那有什么办法?”
    三人齐道:“开药铺!”
    第九章争奇斗艳
    李瑟见三人说话奇怪,便问道:“天下药铺这么多,开什么药铺啊?难道可以稳赚不赔?再说这些个人,不是淫贼出身就是盗贼出身,你让他们开药铺?你们三个家伙我看是真的疯了!”
    古玄中神秘地一笑,道:“先生,您不知道啊!我们的药铺起的名字叫回春堂,您看,这名字多好啊!”
    李瑟差点笑出声来,道:“名字好就能赚钱啊?再说天下叫这名字的药铺多的很,你啊!还是醒醒吧!别做梦了!”
    司徒明嘿嘿笑道:“先生啊!您放心好啦!我们一定会赚钱的,因为我们手里拿到了那四位奇侠给的药方,都是天下稀有的药方啊!再说了,就算他们不行,不是还有先生您嘛!只要您随手给上我们几个药方,我们不就可以发大财了吗?”
    李瑟惊道:“你们是说?”
    不清笑道:“不错!先生您看,这几个药方可好?”说完递上了一张单子。
    李瑟见上面写道:
    三子丹
    药方:菟丝子、蛇床子、五味子各等分。
    制法、用法:碾为细末,酒糊为丸,绿豆大小,每日两到三次,每次三丸,空腹黄酒送服。
    功用:温肾壮阳,久战不败。
    不倒丸
    药方:制黑附子六克、蛇床子十五克、淫羊藿十五克、益智仁十克、甘草六克。
    制法、用法:碾碎,炼蜜成丸,每日两次,温水送服。
    功用:温肾壮阳
    李瑟看完了上面十几个药方,沉吟不语。要是以前,李瑟必然会强烈反对,不过李瑟现在的境界不是以前了,用心想这事的利弊。
    不清试探地道:“先生啊!这些药铺虽然在世俗人的眼里是很伤风雅,可是我们知道,其实先生这些个药方对一些百姓还是有好处的,我们又没害什么人,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司徒明道:“不错!不错啊!这些药的确很好啊!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忙住口不说李瑟心如电闪,一下想到了花蝴蝶,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便坚决地道:“你们别说了,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说,你们立刻筹办这些事情,让这些个人在各地经营这些店铺,不过要找些能干的人帮助他们,其余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们只要多找些好的帮手就行。”三人大喜。
    李瑟出了府门,信步而行,想起师叔道衍说起花蝴蝶的事情,说他藏身于天下,又说薪火相传的话,李瑟瞬间全然明白了花蝴蝶原来料定他会继承蝴蝶派的衣钵,才放心的死去的。淫贼的东西,也有好的东西,也有有利天下的一些东西,他让自己来进行选择,他找一个极端仇视他的所谓正派的人,才能够把他留下的有用的,精华的东西传下,李瑟一下什么都明白了,只想仰天大笑一番。
    李瑟来到薛家,去拜见薛瑶光,在客厅里等了很久,丫鬟才回禀道:“公子,我家小姐有事,今天不能见您了!”
    李瑟只好转身要离开,忽然听见一阵大笑声,接着薛冠带走了过来,拉着李瑟道:“少卿别急,这丫头是和你生气了。来,我带你去见她。你头一次来我家,要是吃了闭门羹,再也不登门了,最后吃苦的还是老朽我啊!以后这丫头要是再想见你,我上哪去找你?”
    李瑟不由分说,就被薛冠带拉走了到了薛瑶光的闺房,薛冠带把李瑟往里一推,然后就把房门关了。
    薛瑶光正在梳妆台前发呆,先是一惊,随即嗔怪道:“爹爹,您这是做什么啊!您干什么管女儿的事情!”
    薛冠带哈哈大笑,道:“我不管你?最后你还不是哭着喊着来缠你爹爹帮忙,我可不能等到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再出马,我先就帮你达成意愿好啦!你的心思,爹爹还不知道吗?”说完去了。
    薛瑶光赌气坐下,也不理李瑟。
    李瑟见薛瑶光背对着他,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发呆。
    良久,薛瑶光才嗔道:“你来做什么?什么楚姑娘啊!杨姐姐啊!公主啦!你都厌烦了吗?”
    李瑟道:“啊!我是来求姑娘办事的,只有您聪明绝顶,蕙质兰心,能帮我的忙。京师谁不知道您是有名的才女,做生意的高手啊!要是再有像您一样的聪明人,我也不敢劳烦您啊!”
    薛瑶光笑道:“得了吧!用着我的时侯,好话说了一车,可是你早干什么来的?这回好,用着我了,就来巴结了,可也晚了!”
    李瑟道:“那好,那我走了,我才想起来,您是做生意的行家,可是我这生意您还真不能参与。薛姑娘,我是把你当做朋友,所以刚才我就贸然的来了,倒没往深里考虑。”李瑟说完行了一个礼就走,薛瑶光拦也没拦住。
    李瑟回到家,把办药铺的事情和古香君说了,道:“薛姑娘毕竟是个姑娘家,这样的生意她不能参与,你有事情可以悄悄的请教。我办事糊涂,差点直接和她说了,她一个姑娘家,一定得把我打出来。”
    古香君笑道:“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不是和她很亲密吗?”
    李瑟道:“别取笑我了,要按传言的话,所有的美貌姑娘都和我很亲密。”
    二人正说着,王宝儿和花想容听到开药铺的风声就来了,花想容道:“好啊!好啊!开药铺的话,我可有用武之地了,什么地方有珍稀的草药,我都晓得,采来卖的话,一定能值钱。郎君不是说钱要取之有道吗?这回我采药来卖,总行了吧!”
    王宝儿道:“那姐姐带着我吧!反正我也没事情做,闷的很!”王宝儿和花想容混的熟了,二女感情最好。二女都是单绝的人,说话都很直接,没什么多余的心眼,是以情投意合。
    李瑟点头道:“如此甚好,你们真都是好女孩!”
    二女听到夸奖,都很高兴。
    李瑟筹备开药铺的事情,可是想到这些个淫贼以前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应该好好的教诲一番,便先去找到四大奇侠,吩咐他们帮忙说服。
    杜开先的伤已经好了,特意吩咐了他一番,让他如何如何说。
    李瑟准备完毕,便定下日期,宴请那些淫贼。
    众人吃喝了一顿之后,李瑟道:“众位兄弟,我欲做一番大事业,难得各位兄弟支持我。可是大家都知道,要成就大事业,光凭以前你们的那一套是不行的,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以前的事情了,跟着我,做出一番大事业。”众人轰然应诺。
    李瑟道:“为了更好的做事,我们要潜下心来,改换门面。我决定成立新的帮派,制定新的规矩,大家都要遵守,否则的话,一切按帮规处治!”众人都是议论纷纷,不知道成立什么门派,都很好奇李瑟环视四周,等众人安静下来,才道:“我们成立的门派就是‘严帮’,顾名思义,就是帮规森严,一切都要严明,不许做出违反帮规的事情,不许做伤大害理的事情。”
    李瑟接着就把一条条帮规念了出来。
    座中众人都出身盗贼,此刻一听帮规,就都哈欠连连。
    李瑟念完,道:“大家别忙,请执法总管杜开先杜大侠为大家讲话。”
    众人和杜开先混的很热,经常胡闹,虽然李瑟发话了,不便喝倒彩,只是稀稀拉拉地鼓掌。
    杜开先喝道:“我就是杜开先,以后就是你们的执法总管了!”
    有人起哄道:“行啦!你不就是杜老三杜麻子嘛!大伙都认识,快说你的吧!”
    哄笑声中,杜开先道:“兄弟们啊!刚才帮主说的帮规,大家千万别遵守啊!你们尽管和以前一样,什么烧杀抢劫强奸放火,赶紧去做,最多帮规处治,我把你们的小鸡鸡都给割掉。可这有什么啊?把小鸡鸡割掉之后,好处非常之多啊!”
    我正缺少手下帮忙呢!到时你们就可以来我手下帮忙啦!你们不知道吧!我现在是帮主家的总管了,每天可以出入内室,帮主那些个老婆一个比一个漂亮,我可以每天都看,这多么荣耀啊!可以享受和帮主一样的眼福啊!“
    有人喊道:“没了那玩意,怎么撒尿啊!”
    杜开先跳到桌上,喊道:“怎么不能撒尿,老子现在就撒给你们看!”宴上顿时大乱,李瑟见杜开先乱七八糟,不按他事前教导的说,尽管荒唐,但出奇意料,达到的效果很好,一定可以预防这些人再做坏事了,心里很满意。知道梁弓长这人很有心计,便盼咐梁弓长善后,管理好这些人,然后自去了。
    李瑟回到内室,房中只有古香君在,李瑟笑道:“难得这么清静,她们人呢?”
    古香君道:“宝儿和花妹妹玩去了,最近小雪也很忙,毕竟天山派的事情要她管理。现在江湖上形势很乱,你不是不知道。你是想见她们了吧!那就去找啦!”
    李瑟笑道:“你别取笑我了,被她们缠的还不够受吗?难得她们都不在,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对了,六大门派也都收一些税,怎么当初你开酒家的时侯没人来要呢?”
    古香君低下头道:“华山派的人都认识我,自然不肯来了,还让官府的人也别来,否则起初我们店小利薄,度日可就艰难了。”
    李瑟叹息道:“原来如此,我们沾了这么多光。那时生活还很清苦呢!可见百姓的日子是多么艰难了。不管怎样,我还是受了华山派的恩惠。”
    古香君道:“是呀!你知道就好。原本我不敢说的,不过我爹爹总是来烦我,让你帮助他们,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就帮一下吧!你现在能耐这么大了,别的可以不管,保全一下华山派,总该可以吧?”
    李瑟笑道:“你放心好了,六大门派,我都会保全的。”
    古香君惊喜地道:“真的?这么说,你想当盟主了?还是有别的办法?”
    李瑟道:“哎呀!我的亲亲乖老婆说话了,我能不听从吗?当盟主就当吧!”心想我听杨姐姐的建议,改造六大门派,还可以做个顺水人情,让香君开心。
    古香君听了笑面如花,开心地扑入李瑟怀里。
    却说薛瑶光被李瑟莫名其妙地骚扰了一通,心里纳罕,心想一定是这个淫贼故意吊她胃口的,欲待不理,可是给勾起了好奇心,这日实在忍不住,便去李府探看。
    薛瑶光到了李瑟家中,见楚流光,冷如雪等几女都在,古香君吩咐摆下酒菜,几人边吃边聊。
    几个女子在一起,自然热闹非凡。薛瑶光见众女虽然都很美丽,可是只有楚流光不仅美丽,又聪明异常,是她眼中最大的劲敌。再说楚流光因为为皇上出过力,很受皇帝宠爱,不由嫉妒。
    几女聊的正欢,薛瑶光道:“楚姐姐人既漂亮,又受当今圣上的宠爱,当做公主般看待,真是风光无限啊!而且姐姐又聪明又有本事,比我们这些没用的丫头可是强多啦!”
    薛瑶光这番话说出来,其意义是想挑拨楚流光和众女的关系,楚流光精明无比,岂会不明白,当下叹道:“妹妹说的这些都是过去啦!我就算再比你说的好上一千倍,对于我来说,都没什么用啦!我受了重伤,如今虽然痊愈,可是身体虚弱无比,连个普通人都不如了,别说过一般女子相夫教子的生活,恐怕就是嫁人都不能够了!”说完之后,伸手拭泪。
    这番话说出来,众女都很吃惊,大是同情,花想容也拭泪道:“都怪我没用,不能让姐姐全好起来。”
    楚流光道:“妹妹千万别这么说,你对我的恩情,我心里明白。以后姐姐若要能多活几年,一定为你做牛做马,来报答妹妹的情谊。”
    众女都连忙安慰,薛瑶光也是暗悔,以前的怨恨嫉妒早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也忙轻声安慰。
    这次宴会就这样被悲剧气氛笼罩了。女孩子们都心软,很有同情心,她们找到了共同的话题,慢慢地聊的都很融洽,本来都是暗里勾心斗角的,现在情谊却增加了几分。
    宴罢,楚流光身子弱,被王宝儿和冷如雪、花想容三女扶去休息了,古香君拉过薛瑶光说话。
    薛瑶光道:“姐姐,李大哥前几日跑到我家,说有生意上的事情请我帮忙,可后来却什么都不说就跑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古香君含笑不语,一会儿才道:“说来惭愧,他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生意,起初忘了这事于你不宜,必定到了你家才想起来了,说不出口,就走了!”
    薛瑶光笑道:“姐姐这话说的不对,不知道我们生意人的生意经。天下还有生意不是正经的吗?所有的生意都是为百姓好的啊!就像是有些违犯法律的生意,什么贩卖私盐啊!开青楼啊!明里都是违反朝廷的法律的,可是只要背后有官府撑腰,就什么都是合法的了。关键是看有没有本事,把生意做大做好,多赚钱。”
    古香君道:“既然妹妹这么说,那么我就告诉你吧!”古香君把卖春药的事情告沂了薛瑶光。
    薛瑶光满面绯红,道:“这家伙这个主意也想的出来,虽然确实很是不雅,但的确能赚钱啊!不过这生意以前没人做过,很是冷门,要好好筹划一下才好。”
    古香君道,那么这事就请您帮忙好了,一定有重谢的。“
    薛瑶光笑道:“好,包在我身上了。姐姐和我还客气什么?这事交给我好了,保证姐姐满意。”
    道衍脱离凡俗去后,朱棣寝食不安,渐渐远离了朝政,却醉心于仙道起来,四处寻访方士奇人求道,金忠、袁珙劝谏也是无用,还被斥责道:“你们两个道行低微,不能传授朕长生之法,难道还想阻止别人吗?是不是不想让朕多活几年啊?”
    金忠、袁珙见皇上说的严厉,不敢再劝,只好让杨荣、杨士奇等人劝谏。
    朱棣被说的烦了,索性让太子暂时代理朝政,自己和那些方士道士炼丹修道去了,还传下话来,谁再敢劝谏者杀无赦。众大臣不敢抗命,只好任由他去了。
    解缙对杨士奇道:“陛下此举,不是入了魔道了吗?我一定要尽人臣的道义,劝阻陛下。”
    杨士奇道:“万万不可,你我私交深厚,我才直言相告。陛下年纪老了,有些……这个记性不好,容易暴怒。你如此逆龙鳞的话,恐怕有性命之忧。”
    解缙晓得杨士奇是说皇上年老糊涂,脾气甚坏,让他别冒这个险,笑道:“大人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
    杨士奇无法,只好道:“那请把你的奏章让我看看吧!不要说大过触怒皇上的话。”
    杨士奇拿过奏章,见上面写道:“臣闻圣谕由东宫监国,暂得静修,此不过信方士之言,为调摄计耳。夫尧舜性之,汤武身之,非不知修养可以成仙,以不易得也。不易得所以不学,岂尧舜之世无仙人?尧舜之匆不知学哉?
    孔子谓老子犹龙,龙即仙也,孔子非不知老子之为仙,不可学也,不可学岂易得哉?
    臣闻皇上之谕,始则惊而骇,继则感而悲。犬马之诚,惟望陛下端拱穆清,恭默思道,不迩声色,保复元阳。不期仙而自仙,不期寿而自寿。若夫黄白之术,金丹之药,皆足以伤元气,不可信也,幸陛下慎之!“
    杨士奇看完色变,道:“千万不可上奏啊!你说成仙不易,圣上会大怒的。”
    解缙道:“我意已决,但尽为臣之道而已。请不要再说了。”
    杨士奇无法拦队,只好招集金忠、袁珙和杨荣等人上殿等候,一旦解缙出事,好联名保举解缙。
    金忠道:“解大学士聪明的很,我料他必会没事的。太祖当朝时,解缙陪伴太祖在查水河钓鱼,不料一上午一无所获,太祖深感失望,即命解缙‘以诗记之’。这可是个风险极大的事!没钓到鱼乃是件撼事,如果直录其事,激怒皇上,岂不是脑袋不保?但既然皇上有令,如果不录,岂不是有意抗旨?不过这难不倒解缙,他稍加思索,便念出了一首小诗:”数尺纶丝入水中,金钓抛去水无踪,凡鱼不敢朝大子,万岁君王只钓龙。‘太祖听了开怀大笑,还赏赐了解缙一些礼物。“
    杨士奇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解缙虽然有才,但正是这点招人嫉妒啊!皇上身边一些小人,暗地里都在说解缙的坏话,汉王眼中的第一仇恨之人也是他,我看这次凶多吉少。”
    杨荣道:“不错,当今圣上对解缙可说是又爱又恨。如今皇上年纪大了,脾气越发怪异,动不动就斥责人,我看解缙危矣!”
    几人正议论间,内廷果然传出皇上旨意,革去了解缙的功名,还命掉锦衣卫把解缙押进了大牢。
    几人连忙进宫求见,可是都被挡了回来。在这种情况下,为了避嫌疑,又不能去探看解缙。几人商量之后,便去面见太子,求太子出面保荐解缙。太子朱高炽道:“父皇现在一定正在气头上,等明日父皇气消了,我们再一起保举就是。”
    几人只好先回家去了,慢慢打探消息,再想办法。
    第二天太子进宫为解缙求情,被朱棣大大的斥责了一通,并发下话来,谁再为他伸冤,一律以同党论罪,又下旨处罚了几个大臣,杨士奇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众大臣见皇帝暴怒,人人自危,朝中一片恐慌。
    第十章云心无定
    栖霞山位于应天城东北四十余里外,奇石磋峨,泉水清澈,遍山枫树。时当深秋,红叶如火,层林尽染,一片美丽景象。
    此时栖霞山青锋剑上,一女子身背古剑负手漫步,望着形如巨剑的岩石,饶有兴趣地观看。
    忽听背后一声轻叹,接着一个清婉好听的女声道:“这里的景色真美,可是我们二人却要比武较量,是不是有些煞风景呢?”
    那女子转过身来,神态温和地道:“公主所言极是,‘春牛首、秋栖霞’之誉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那我们不若在此吟诗弹琴好了!”
    公主朱无双笑道:“是呀!不过见到武林里大名鼎鼎的剑后可不容易,我多年的心愿就是和你一战,只好煞风景了,反正我不是个风雅的人。”
    杨盈云笑道:“公主志向远大,精炼神通,想超凡脱裕,岂是附庸风雅的人可比呢!我在武林薄有虚名,不过是沾了师父以前的光罢了。小女子对于什么名声啊!舞刀弄剑的都不在乎,待会公主可要手下留情啊!”
    朱无双平静如水,说道:“请出招吧!你何必麻痹我呢!剑后若是个平常的女子,那么也用不到我来和你争斗了!”说完出招。
    高手相较,除非偷袭,或者在特殊的环境下,否则先后出手区别并不大,不过朱无双仍是来了个虚招,客气了一下,然后施展奇法异宝,展开攻击。
    朱无双发出一把把飞刀,四面攻打,时东时西,忽隐忽现,一刀接一刀,迷乱杨盈云的目光。
    朱无双的飞刀虽然凌厉,可是杨盈云毫不惊慌,谈笑间出剑,祭起一道道剑气,那些飞刀便纷纷坠下。
    朱无双忽然变招,手中拿了宝物天遁镜,那镜发出数十百道霞光,想电射杨盈云的眼睛。这都是用来迷惑人的眼神的。然后她打出一粒于天霹雳子,立刻一声迅雷,紫火星飞,震得天摇地动,沙石尘雾高涌起来。
    这于大霹雳子出手便即爆炸,声震大地,打向杨盈云,谁知火花闪灭之后,前面声影皆无。朱无双正在惊奇,便见金光电封,耀眼欲花,一剑自空飞来,声势凌厉,让人有不能抵御之感。
    朱无双不敢怠慢,连忙施展法术,将定玄珠升起头上,发出一圈铜锤大的慈光,祥辉四封,与剑光相碰,登时光华相对交映,紧跟着又是一片祥光,似有似无,突然间粉雨缤纷,当头洒下,定玄珠被杨盈云一剑破掉,不过朱无双也躲过了杨盈云的惊天一击。
    朱无双见杨盈云果然厉害,便又使法宝,从怀中拿出乾坤袋,打开袋口,那袋立时喷出一道黄烟,忽然,那道黄烟好似一堆火药被人点燃,轰的一声,向上下四方急涌,然后纷纷震散,化为一片其大无比的黄色云烟,不仅布满四周山崖,而且直上九霄。杨盈云只觉一闪,便见四周迷茫一片黄烟,大空都布满了,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朱无双见杨盈云受困,便又使出飞刀攻击,可是杨盈云以神御剑,似乎不受影响,防御甚密,朱无双仍不能得手。
    一会儿黄尘散处,杨盈云的剑光又惊虹电掣飞封上来。朱无双看出警兆,连忙防备,玉手一指,两股金、碧二色的光气犹如神龙吸水一般飞封出来,一光敌住杨盈云,一光射向杨盈云。
    杨盈云全不惊慌,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回剑抵御,化解了危机。
    朱无双此时元神有不少损耗,不禁激发凶威,一声厉啸,把手中乾坤袋向空一掷,乾坤袋立时迎风暴长,黄烟怒涌,更有无数黄色气团四下飞射。朱无双把数年苦功炼成的异宝施展出来,要与杨盈云一拼。
    朱无双此时凌空飞起,自空直下,双手齐扬,将师父传给她的太乙神雷连珠发封,万千银色光线宛如雨雹一般,罩着杨盈云当头乱打,下手又猛又急,如此威猛的法术,天下何人能挡?
    杨盈云全神贯注,凝全身功力于剑上,朱无双只见一股紫气原虹电封,穿进烟雾,撞飞太乙神雷,然后落在远处。
    二人一番激战,天崩地裂,气势非凡,可是棋逢对手,不分胜败,远远朱无双听杨盈云叹道:“咬,可惜啊!我不听我师父的话,有了心爱的人,所以剑法大退,看来是赢不了你了!”
    朱无双万想不到杨盈云会有了心爱之人,冷哼道:“你的意思是以前的话,你就能战胜我了?莫非你爱的是李瑟?决然不会的,他那么风流!再说就算你不在乎,可是他也配不上你啊!”
    杨盈云道:“就是他啊!以前因为我不理他,给果他自甘堕落,连武功都让人废了,真是可怜,他如此真心,我自然被打动了。他本不原意履足江湖,现在在我的意愿下,就要当六派的盟主了。”
    朱无双冷笑道:“你别骗人了。他曾亲口和我说过你们的事清,他和你只见过几次面,再说他当你亲姐姐般,是你自作多情吧?”
    杨盈云噗嗤笑道:“你不必把他的话当真,他惯会骗女孩子啦!其实我一说你就能领悟,除了在我面前之外,他惯会在别的女子面前装傻充愣,然后让人爱上他。你看许多的女子都愿意接近他,把他当宝贝一样,可是他都忽冷忽热的,因为他心中只爱我一个人。不过我继承我师父的理想,和你一样,都想成仙。现在我还爱他,但过些日子,我就能突破这个心结,不再爱他了。因为刀君剑后,宛如两虎相争,谁先爱上谁,谁就失败了!”
    朱无双道:“你胡说,这一切都是你胡乱编造的。”朱无双胸口起伏不定,大是激动,杨盈云说的每一句话,宛如都针对她说的一样。
    杨盈云笑道:“算是我胡说吧!可惜啊!那些女子真可怜,却都还执迷不悟,我眼中的稻草,别人却当宝贝,真没办法!”
    朱无双双手捂住耳朵,道:“我不听我不听,你说慌……”然后飞奔下山,如飞箭一样去了。
    杨盈云见朱无双去了,心想:“公主虽然武功厉害,可是毕竟世情经历的少,这么容易就被几句话打败了,不过也可看出爱情的魔力真大啊!”杨盈云想了一会儿,便微笑下山,去李瑟府邸拜访。
    李瑟因为要开药铺,因此和梁弓长等人监督严帮的帮众学习各种草药,还让他们学习些医药的知识。这些人以前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被人追杀惯了的,时常受伤,因此都会些自疗的医术,甚至很多人都有不传的秘方,李瑟获益良多。
    李瑟对花蝴蝶留下的秘籍详细地研究之后,又挑选了许多有益的东西,教给这些人。眼看他们一个个都认真学习,水平提高很快,就算不能独当一面,但起码不会弄错草药了,很是高兴。
    李瑟正在训练那些严帮弟子,忽见杨盈云被仆人带来,连忙迎了上去,喜道:“姐姐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知一声,小弟我好迎接,为您接风洗尘。”
    杨盈云笑道:“你忙你的吧!我不是来找你的。”
    李瑟奇道:“那你是找谁?”
    杨盈云含笑不答,只是让那仆人带路去了。
    杨盈云来到楚流光的祝葫,楚流光正在独自看书,见杨盈云前来,也不惊奇,道:“武林里大名鼎鼎的剑后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啊!能识得姐姐一面,真是三生有幸。”
    杨盈云对楚流光道:“姑娘智慧之高,胜我十倍,虽然我有些蛮力,可是劳心者治人,当世第一高人,我看非姑娘莫属。”
    楚流光笑道:“姐姐取笑我,我哪有什么智慧?以前会些法术,还有些本事,现在是弱女子一个了,哪里还有和别人比的本事?”
    杨盈云道:“你不必谦虚了,李瑟身边这么多优秀的奇女子,自然勾心斗角,争奇斗艳,可是只有你让大家都不嫉妒,都和你交好,还对你爱护有加,这样的本事,当世除了你之外,找不出第二个本事这么大的。”
    楚流光笑道:“我体弱多病,生孩子是不用想了,恐怕连嫁人都不能够,自然没人和我争了!”
    杨盈云抚掌大笑道:“妙计啊妙计,果然是一针见血,佩服佩服!”二女相视而笑。
    二人越聊越是投机,正聊的兴浓时,忽然听到脚步声响,三人走了进来,乃是李瑟带着花想容和王宝儿前来了。原来李瑟琢磨着去看杨盈云拜见谁,正巧二女玩耍回来,便一起来了。
    杨盈云道:“李公子有两个美女陪着,还来看我们姐妹做什么?”
    王宝儿接过话道:“我们闷死了,不知道玩什么,就来瞧二位姐姐了。能够认识姐姐,真是荣幸的很。你在江湖上名气大的很,很为我们女孩子争光,今天见到你了,我好高兴啊!”
    花想容本来很是活泼,不过此刻不知为什么却不说话。几人聊了起来,王宝儿道:“今天人多,大家猜谜语好了,以前和楚姐姐玩,她什么都猜的到,真没趣。”
    李瑟立刻色变,道:“宝儿,我们都是大人了,不猜谜好吗?我怕费脑筋。”王宝儿道:“不行,你真懒,一定要猜。”
    王宝儿说了一个谜语,“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青龙挂壁身披万点金星。”
    杨盈云道:“这是两个谜语。上联谜底:油灯。下联谜底:秤。可对?”
    王宝儿连声说对,又出谜道:“新月一钧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
    杨盈云道:“谜底是熊。”
    王宝儿一连说了几个,都轻易地被杨盈云猜到了。
    王宝儿噘起嘴道:“姐姐太聪明了,一点都不好玩,你出谜语让我猜吧!”
    杨盈云笑道:“那好,你听仔细了。花的郎君是谁?”
    王宝儿道:“什么?这是什么谜语?我……我猜不到。”
    楚流光笑道:“是蝶吗?因为蝶恋花嘛!”
    杨盈云笑道:“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儿。”对着王宝儿道:“我再出一个,花的女儿是谁?”
    王宝儿面有土色,道:“这个?花还有女儿?是谁啊?”
    杨盈云道:“花的女儿是米,因为花生米。”
    楚流光说道:“好谜语,好谜语,我也出一个吧!花的妈妈是谁?”
    王宝儿面红耳赤,道:“这没有答案,你们乱说的,你们糊弄人。”
    杨盈云道:“我知道谜底。花的妈妈当然是妙笔啊!因为妙笔生花嘛!”杨盈云和楚流光二女击掌大笑。
    王宝儿脸色越来越红,越来越难看,良久道:“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人!”
    忽然放声大哭道:“你们都是坏人,合伙欺负我!”转身扭头就跑出去了。
    花想容见了,嗔道:“两位姐姐怎么欺负宝儿,她又没得罪你们?”说完连忙追王宝儿去了。
    李瑟见二女负气去了,道:“你们干什么作弄宝儿?”
    楚流光笑道:“你不是嫌宝儿老是让人猜谜,很麻烦吗?我们帮你解决了一个难题,可惜害我们还要做一回坏人,你不感谢我们就算了,还怪罪我们,真是不识好人心。”
    李瑟醒悟过来,道:“哎,你们两个要是合伙起来,天下人还有谁不被你们作弄!真是让人惧怕。”
    杨盈云道:“看来真是费力不讨好啊!我走了,省得让人惧怕。”
    李瑟连忙陪笑道:“我说笑呢,姐姐何必当真,我们说正经事吧!我已经让人带话了,我要做六大门派的盟主,以后该如何行事,还请姐姐指点。”
    杨盈云笑道:“那是以后的事情,到时再说好了。不过眼下可有一件事情,有些紧急。”
    李瑟道:“什么事情?”
    杨盈云道:“你欠人一个人情呢!为什么不还人家?辜负人家呢?”
    李瑟道:“姐姐的意思是?”
    楚流光道:“花妹妹对你一往情深,你为什么视而不见呢?”
    杨盈云起身往外走去,边走边吟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秋。”
    李瑟送走杨盈云后,想起她和楚流光对他说的话,花想容对他真是用情极深,可是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没来得及好好的和她聊过几句,而且自从花想容回来后,也不像以前那样对他很主动了。
    “情到深处情转薄。”李瑟忽然想起这句话来,不由喃喃低语,花想容每次见到他时那种羞怯的眼神一下浮现在他的眼前。
    时当日暮,大色已黑,花想容正独自坐在窗下发呆,忽然听见门响,转头看时,见李瑟站在门前,花想容霍地站起。
    花想容见李瑟呆呆站着,也不说话,便道:“你放心好了,宝儿回家去了,一会儿就不生气了,你别担心。”
    李瑟慢慢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揽在怀里,道:“什么宝儿贝儿的,我来看的是你。”
    花想容只觉身上发热,怔在那儿六神无主。李瑟把檀舌吐入花想容樱唇中搅动,左手伸进花想容衣裳里,里面那对雪白nǎi子鼓膨膨的,跳得正欢,李瑟用手反覆擒住。
    一时情浓意蜜,李瑟把花想容抱上床去,将花想容的绣衣尽褪。花想容脐下那妙物儿,略开莲瓣,丰隆柔腻,迷人之极。
    李瑟早已兴动,一只手指早已挖进花瓣中去,只觉里面又热又湿,遂将手指左右搅动。花想容娇声喘息,李瑟又舔那rǔ头,rǔ头经这一舔刹时硬挺李瑟手指动个不止,里面已是yín水泛滥,遂又加进去一指,不过花瓣紧窄,插刺不进,只得在花瓣外来回磨荡。
    李瑟一咂二挖,下身那物儿已昂然而立,花想容见状,又羞又好奇,便把手去探,猛又抽回手。原来,那物硬若铁凿,只摸一下,便似雷击一般。花想容心有不甘,又把手去摸,这一回,捻住便不放,精眼去瞧,只见那物身上青筋暴胀,卜卜跳动。
    李瑟此时欲火腾升,便推倒花想容,掰开双腿儿,花瓣尽显眼中,花雹白中进红,早已yín水淋漓。
    李瑟起马挺柄就刺,噗的一声,未进半截,只觉花瓣内紧狭难入,于是便慢慢的抽动。
    花想容浅吟抵哦,双臂紧楼,腿控于李瑟臀上,帮衬其深入。李瑟又耸身大弄,又至狭紧之处,便猛力一刺,透开重围。花想容大叫一声,花容失色,只觉下身内撕裂般的痛。李瑟又用力再顶,一声脆响,那物儿已尽根拾入,旋即听一声娇喘,见花想容双目紧闭,疼痛不已。李瑟却畅快不已,在花想容花瓣内轻轻的抽动,反反覆覆弄了一阵,花想容渐渐觉得下面其痒无比,丽水又出,美快温暖,快畅难言。
    李瑟知道正是大好时机,便加力冲刺,霎时五百余下。花想容情兴大动,香肌如柳树遇风,摇摆不定,口中伊伊呀呀,似小儿夜啼不宁。
    李瑟势不可档,杵上拱下,左冲右撞,津津流霞;花想容娇声不绝,心舒意美,双股儿一耸二放,筛糠一般。一会儿,高叫迭迭,舌冷身颤,丢了阴精。
    可是李瑟物儿愈强壮威武,势如霸王。李瑟知花想容已力不能胜,更应该勇追穷寇,便叫花想容横卧,捞起双腿置于肩上,挺起紫涨那物狠命大干,花想容被刺得风眼翻白,花心似被捣得七零八落,叫快之声不绝于耳。
    李瑟情发兴动,挥戈猛冲猛撞,乒乒乓乓一阵大弄,干得花想容死去活来,骨酥体软,丢个不止。
    李瑟见状,更是性起,耸身狂顶,又是一阵大抽大送。花想容口不能开,休内如火积炭烧,yín水渍渍,下体难举,恰逢李瑟力刺,迎凑不及滚鞍下马。
    李瑟用力太猛,趴在花想容身上,那物儿直挺挺顺臀沟内刺入花想容花瓣之内,突如其来,尽根没入。花想容遂耸臀大张双腿凑迎不歇,口中更是伊伊呀呀的浪叫。
    李瑟正抽至紧要之处,猛觉龙头陡然一紧,全身翅透,那物儿一抖,阳精箭注般的喷入花心,冲得花想容香魂飘飘,李瑟则缓抽慢送,余精尽发。
    二人搂抱住一处,花想容泪水纷纷而下,李瑟道:“苦了你,别哭了,以后我们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花想容道:“我变作了普通人了,以后会变老变丑,我好怕!这些天你都很忙,又有那么多的美女都比我厉害,我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
    李瑟心中感动,道:“怎么会呢!我原想等挑个好时机,大张旗鼓,风风光光的让你嫁给我。”
    花想容笑道:“那个也没有什么,只要你像方才那样永远那么爱我,我就满足了。”
    李瑟又被勾起淫性,起身压在花想容身上,笑道,“刚才怎么样?”花想容只觉得下身碰到一个又热又硬的大东西,含羞道:“郎君你坏,我不说了。”
    李瑟见花想容红霞飞布,可怜无比,于是又尽根而入。二人一番云雨,又非先前可比,轻怜细爱,山盟海誓,道不尽风光旖旎。
    下集预告
    李瑟大肆改造蝴蝶派,做生意发了大财,又就任六派的盟主之位,对抗势力强大的天龙帮,可是喜欢他的女子们争风吃醋,让他苦不堪言。
    他正感挠头的时侯,突然师叔天灵子出现了,李恶的命运又会怎么转变呢?
    李瑟以闺阁之事练气,可是和刀君的刀法不合,他该如何突破障碍,练成绝世刀法呢?
    李瑟淫贼的名声传遍天下,其中又闹出了不少笑话,敬请关注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