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1争论不休呢
作品:《萱杀》 独孤倾亦张了张嘴,很想告诉那红衣女子,自己不要紧的,不过是胸口绞痛,死不了人。可是……他内心平白无故产生了抗拒。
妖魔鬼怪杂记中记载,有些鬼怪,只要人告诉她们,能看见她,她可能就会魂飞魄散消失不见。话到嘴边,到底没有吐出来,他怕她消失不见,再也见不着了。
夏侯萱苏从院门口跑来,瞧见他倒在地上,神色紧张。
在独孤倾亦眼中,夏侯萱苏跑过来的时候,直接身体穿透了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怔怔的望着她,回不过神来一样。
独孤倾亦心中一沉,他感觉夏侯萱苏眉眼之间的熟悉莫名的跟红衣女子交汇,仿佛她们两个是一个人一样,不过很快这种熟悉感,被他甩在脑后。
夏侯萱苏笨拙的拿着衣袖擦着他脸颊上的鲜血,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红衣女子身上。
他不知道那女子是谁,但……女子眼中着急的神色以及巨大的悲悸让他莫名的有些心疼。
夏侯萱苏小小的人…力气也小,架起他费尽全身的力气,之前他送给她的红色月下美人,被她直接扔在地上。
独孤倾亦不留痕迹的让夏侯萱苏重新把扔在地上的红色月下美人拿到他的手上。
这是他的药,他去而复返,是因为父王告诉了夏侯萱苏这是他的药。
夏侯萱苏带着歉意而来,是来送还于他的。
熟悉的红色月下美人香,独孤倾亦轻轻的嗅上一口,胸口绞痛缓解了几分,目光忍不住的凝聚了。
夏侯萱苏一派天真眼中尽是自责,“萱苏摘下月下美人,岂不是让小哥哥受伤没药吃?”
独孤倾亦安抚着这天真的孩子,也许她和眉眼之间和那红色女子眉眼之间相似,声音忍不住的柔了一分:“没有的事情,父王是骗你的,这只不过是一朵花,怎么可能是药,若是药的话,整个月下美人间岂不是都药了?”
夏侯萱苏撑着他这么一个少年的身躯,小脸被震得通红,一直把他搀扶到床榻之上,夏侯萱苏累得不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手中焉掉地红色月下美人,被他悄然之间,撕下花瓣放在口中咀嚼,在咀嚼花瓣的途中,红衣女子眼中满是吃惊。
虽然生吃花,没有做药引入药的很,偃息不在,只有这生吃,才能最有效的缓解胸口的绞痛。
红衣女子站在他的床前,一双好看的美目,凝望着他,而他每每抬眼,好像能穿透那红衣女子的眼睛一样。
夏侯萱苏端着水而来,摇摇晃晃而来,身体再一次穿透红衣女子的身体,把水盆稳稳地放在床边。
真的像话本上所说,鬼怪没有身体,人可以穿透他们的身体,她们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剩下一半花瓣,剩下的花瓣放在床里侧,接过夏侯萱苏递过来的帕子,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今日多亏了萱苏,不然小哥哥大概要睡在外面了。”
夏侯萱苏腼腆的甜甜的笑了,坐在床沿边,两条腿荡起来,脸上出现一抹粉色,不好意思:“萱苏不过凑巧罢了,倒是小哥哥刚刚的样子,可吓人了,比父亲练兵还吓人。”
独孤倾亦注意到红衣女子,听到夏侯萱苏的话,有一霎那间的怔住,似陷入长长的沉思之中,思量着什么事情?
帕子轻轻的擦在脸上,视线总是不由自主的变的红衣女子锁住,嘴角的笑不由自主的泛深了些许,“那把不好的记忆通通从脑子里踢出去,等到夜间,会有月下美人开,到时候小哥哥带你去看。”
夏侯萱苏年岁虽小,见到独孤倾亦面色苍白,便摇头拒绝,天真无邪,腼腆懂事,像极了一棵无忧花。
自己擦拭脸上的鲜血,总是有擦不干净的地方,夏侯萱苏小心翼翼的指着他的脸,“小哥哥脸上还有血没有擦干净,要不我给你擦?”
独孤倾亦没有拒绝,他着实没有力气下床去拧帕子,夏侯萱苏接过帕子直接过水拧干,很细致的把他浸在发丝里血迹,都擦的一干二净。
擦完之后,独孤倾亦没想到这活泼的姑娘,没想到她没有吃晚饭,拆穿了他,飞了一下子就跑出去了。
看见她飞奔出去的样子。独孤倾亦不由自主的担忧起来,若是碰见偃息该如何是好?
待他的这话说完,红衣女子随着夏侯萱苏一起奔到外面,他想伸手去拉,去穿透她的身体,什么也没拉到。
他一直坐在床上,没有等到夏侯萱苏,红衣女子也消失不见,未再回来。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跟偃息而来的,他心中在想,若说她是一只鬼魅,长得如此妖艳的鬼魅,时而出现在他的眼帘中,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为何众人看不见她?
单单他一人看见她,其中又有什么样的意味?
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渊源?
鬼怪杂谈之中记载,有极大的渊源才会有如此境遇,一切都源于佛语所说,前世今生。因果轮回。
红色月下美人入药,偃息端着药而来,对于夏侯萱苏他产生了更多的厌恶,抢了他重要东西的厌恶。
独孤倾亦可以颤颤巍巍从床上起身,他们俩再一次争吵,虽说他每隔几日会流血,却没有像今日一样如此来势汹汹。
偃息满身的戾气,独孤倾亦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他,不要伤害夏侯萱苏。
偃息而言,他越是提醒,他就是越觉得夏侯萱苏是留不得的。
刚刚那还剩下花瓣的红色月下美人,被独孤倾亦整颗放在嘴里咀嚼,偃息煮的补血粥,直接被独孤倾亦吐出来的鲜血给染红了。
偃息怒目而视,一点都不愿意呆在暗处,想要来明面上,独孤倾亦不由自主的与之强硬起来。
但这一丝强硬之中,还是带着温和的,对方是他的亲弟弟,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要软弱起来。
他的软弱,没有唤来偃息脾气得平息,相反地他直接佛掉他手中的粥盅,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恨意,对他道:“那你就去死吧,从现在这一刻开始。”
红衣女子眼中泛着心疼,心疼他一样,他心中迷茫,为何在婴儿时期见过她一次,再一次见到她,她容颜未改,现在见到她,跟偃息吵起架来,她却是满目的心疼呢?
他们之间到底渊源在哪?
她的心疼又是何意?
偃息发起脾气来直接掀掉桌子,用脚踹的四分五裂,气呼呼的警告的走了。
满地的狼藉,独孤倾亦都觉得比不上红衣女子满目心疼,他很想问她,为何心疼于他,可却又问不出口。
那个女子说话,他听不到,他只能看到她的嘴角在动,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不知道自己和偃息所说的每句话红衣女子听不听得到?
为了试探红衣女子,独孤倾亦慢慢的蹲在地上,弯腰去捡满地的碎碗,然而……那个女子跟着他一起蹲了下来。
他心头一痛,尖锐的碎碗划破他的手指,疼痛没有他心里来的疼。
他想不明白,为何心头会一痛?
正在迷茫之际,敲门声响起,独孤云和夏侯侯爷前来,夏侯侯爷军人出身,周身气息,硬朗军人作风。
瞧见屋子里一派狼藉,直接跟独孤云道:“我去月下美人间等你,顺便去看看红色月下美人长势如何?”
独孤云直接做了一个请。
夏侯侯爷利索转身就走。
独孤倾亦看着夏侯侯爷和自己父王互动,心中微微一颤,转念一想,父王曾经说过夏侯侯爷在京城照顾娘亲,他自然带着感激之情。
不知怎么,他更多的是希望夏侯萱苏不要知道双生子的存在,那是一个秘密,不是他自私,他始终觉得娘亲隐瞒这个事情的真相,自然有隐瞒他的作用。
幸而独孤云与他想法相同,父子俩诉说几句,独孤云带着微微叹息,便离开。
独孤倾亦看着这满地的乱七八糟,也无心情收拾,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吹灭了烛光,躺在了床上,望着床顶。
自从娘亲离开,想念娘亲,他便用娘亲用的熏香,衣服里,房间内全是淡淡的青草味。
因每日里吃药,只要靠近他的身体,这股若有若无的青草味里夹杂着一丝药香。
突然之间,红衣女子轻手轻脚上了床,就躺在他的里侧,斜着身体,凝视着他。
黑暗之中,独孤倾亦却熟悉的感觉到,感觉到红衣女子灼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脸上。
他身上搭着很薄的被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他没有睡着。
一丝月光透着窗户缝隙钻了进来,他能清楚的感觉本来还凝望着他的女子,正在慢慢的靠近了他。
就像鬼怪杂记中记载的吸血鬼怪,凑到他的脖子间,轻轻的对着他的脖子嗅了一口气,极其贪恋一般。
她还没有躺下,就被咯吱一声轻响惊起,独孤倾亦醒着的,知道谁来了,他可以分辨出偃息的气味。
他从没想过,偃息会对他动了杀意,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莫名的感受到那红衣女子的心慌,红衣女子害怕他就此就死了。
偃息把手停留在他的脖子上,作势要掐下去。
但他没有下手,纠结了,没有掐断他的脖子。
随后,就如他来时无声息,走的时候也无声无息一样。
月光光华如银,偃息走掉的时候,独孤倾亦猛然睁开双眼。
手被抬起来,穿透红衣女子的身体,摸在自己的脖子上,借着那微弱的月光,独孤倾亦可以看出红衣女子脸色已经吓得苍白。
眼中惊恐是一种他快要死,却又舍不得他的恐惧在蔓延。
摸完脖子之后,独孤倾亦身体一横,直接掀起搭在身上的薄被,装着不经意之间把红衣女子纳入薄被之中。
顿时,黑暗之中,他的耳尖悄然红了。
适应了黑暗红衣女子缩在他的肩胛处,就像被他揽在怀中一样,而他,竟然不讨厌这种与鬼魂相处的方式。
手忍不住的收紧,但这种收紧,是能穿透她身体的,莫名之间,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就像曾经帮不了娘亲任何,心头不由自主的无力起来一样。
他并没有真正的深沉睡去,一夜之间介于醒与来醒之间,每次醒来,他都要偏头看着那个在他臂弯中睡着的女子。
感受不到她的呼吸,却能感受到她胸口的起伏,并没有觉得她像鬼魂,更多的是觉得她像一个人。
他从来不是一个赖床的人,今日的清晨,却平白无故的懒起床来了,也许是为了和她多躺在床上一时。
昨夜里面偃息打翻的桌椅,今日里还得他自己收拾,不过他收拾的动作故意发出来的很响。
他知道独孤倾亦没有睡觉,他知道往常独孤倾亦这个时辰已经起身了,没有其他办法,独孤倾亦只得睁开眼睛,慢慢的起身。
白日里的红衣女子,他终于看清楚,她那一身红衣,是美丽的嫁衣,每一个针脚,都透露着这个女子即将嫁的人身份是极其高的。
而且上面绣花纹路,是苏绣,属于两淮江南风格的贡品,她是谁家的女子,穿得起贡品嫁衣?
红衣女子撩起裙摆,直接蹲于软榻之上,她的视线现在完全停留在偃息身上。
独孤倾亦微微皱起了眉头,不经意之间带了一丝愠怒。
他把这归功于偃息说话之间夹枪带棒,让他清晨的心情颇为不悦。
偃息手脚极其麻利的收拾着,独孤倾亦洗漱当他不存在,完了之后倒了一杯清水,立在一旁,瞧着偃息一点一滴的把房间恢复昨日格局。
最终是自己的弟弟,独孤倾亦在他收拾完之后,把手中的清水递过去,道了一声:“辛苦偃息了!”
偃息并没有接下水,带着讥笑道:“辛苦十几年,早已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独孤倾亦端水的动作,仿佛他不接,就不罢休,偃息被他盯得有些恼怒,夺过那杯水,粗鲁的一口饮尽,而后随便一扔,杯子四分五裂。
独孤倾亦神色淡淡,自己好心递水的动作,成了假好心,都不知道这假好心三个字,从何说起?
更是不知他和偃息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成针尖对麦芒了?
桌子上破碎的杯子,让独孤倾亦无奈的舒了一口气,想修复与他的关系,便像没事人一样提醒他:“太阳快升起了,昨夜没有吃多少,我该吃药了。”
此言一出,偃息再大的怨气随之消散,虽然脸色还阴沉,为了他的身体还是利索转身出了房间。
独孤倾亦在他走后,自己在房间中打圈,红衣女子依旧蹲在床上,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的看向她。
日光从外面射进来,红衣女子动了,日光仿佛能穿透她的身体,让她的人看起来像透明的。
约摸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偃息去而复返,端来的东西跟昨日一模一样。
独孤倾亦凝视了他片刻,想从他脸上看看他能不能看见那红衣女子,似乎看不见。
他心中带着一丝莫名庆幸,庆幸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红衣女子,虽然那红衣女子不知自己能看见她。
偃息脾气暴跳如雷,充满着戾气,再次不客气的把桌子砸了一个窟窿,很是凶神恶煞般的样子。
独孤倾亦只是淡淡的提醒着他,父王在月下美人间醉酒,极有可能糟蹋月下美人。
偃息很是阴鸷的回敬:“他摘得随他自己糟蹋去,与我何干?”
一句话,把独孤倾亦堵的哑口无言。
只得默默无声吃下药,喝下粥,偃息一点都不愿意逗留在此,在他用完之后,迅速的走开。
独孤倾亦从书柜中拿了一本书,一本关于鬼怪的书,他害怕红衣女子看见,拿到手中就翻着书页遮挡住书面上的名字。
与她在月下美人间相识,清晨他读书更多的喜欢月下美人间,喜欢那颗巨大的红色美人下。
而今日……独孤倾亦是有私心,听说鬼怪,不能见阳光,在房间之中的阳光,并没有灼伤与她。
独孤倾亦揣测是不是要有更大的空间,他想力证红衣女子到底是不是鬼怪。
他的揣测错了,行走在月下美人间,日光穿透月下美人的枝条,洒在他自己的身上,同样也洒在红衣女子身上,她依然如故。
她不是一般的鬼怪?
独孤倾亦走到红色月下美人下,坐在草地上,翻阅着书籍,心中很着急,还是一页一页的认真看,想着找到这尾随他的红衣女子,到底是怎样的鬼怪……不惧阳光?
红衣女子刚要席地而坐,身后便传来悉悉簌簌的声音,独孤倾亦知道偃息已经在干活了。
他急于查找红衣女子到底是什么鬼怪,没有立即去看,谁知红衣女子带着极度的好奇,凑过头去。
抬眸之间,红衣女子的眼睛都粘在了偃息身上,书握在手中,他慢慢的起身,凑的红衣女子身边。
他是一个人会发出声响,但红衣女子就是未听见,没有办法,想要红衣女子的视线从偃息身上抽回来,他便唤了一声:“偃息!”
不出所料的看见红衣女子吓了一跳的眼神,偃息视线极其凶神恶煞向他扫射过来。
他只得好心的提醒,昙花喜欢腐叶,种植昙花,需要在,泥土里多埋一些腐叶,奈何,偃息口气很是恶劣。
独孤倾亦有些心累,在他看来,两淮的这巨大的月下美人,已经完完全全够支撑他所用的药引。
但父王和偃息总是会担忧,杞人忧天,怕这两淮的红色月下美人,若有一日不开花了该如何是好?
他想让偃息离开两淮,偃息他搬出父王对他下达的死命令,种活十颗红色月下美人。
红色月下美人那么容易好存活的话,十几年来,怎么可能只存活一颗?
更何况连偃师老师从昆仑山拿来的红色月下美人都种不活,更何况其他的。
独孤倾亦看似对红色月下美人自言自语,他是在问那红衣女子,他的身体不宜动怒,他自小便早慧,不给他人添麻烦,这是他这个体弱多病的人为人之道。
眉间的忧愁又多了几分,他想找一人诉说,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从红色月下美人下离开。
行至不远的地方,听见了夏侯萱苏的声音,他本欲躲在暗处,可是听见夏侯夫人可亲温婉的声音,便主动上前,询问了。
夏侯夫人长得端庄大方美丽,不得不说夏侯萱苏集合了夏侯侯爷和夏侯夫人两个人所有的优点。
稚嫩的脸蛋上,可以看出长大之后是何等惊艳绝色。
夏侯萱苏见到独孤倾亦很是欢喜,差点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独孤倾亦倒是有些抗拒想着她扑过来该接不接住她的身体,谁知夏侯萱苏到了他面前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独孤倾亦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小舒了一气,他着实不习惯与人体接触,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抗拒。
夏侯萱苏稚嫩的声音,希望他长命百岁,独孤倾亦眸色光华流转,眉眼生动犹如烈焰绝色。
童言无忌,夏侯萱苏希望他成为最美艳的红色月下美人花,这种花是形容女子的,夏侯萱苏却形容他起来。
独孤倾亦觉得美艳的红色月下美人,和红衣女子甚是相配,只有她那样艳丽的容颜,才能配得上红色月下美人。
匆匆与她们,话别之后,回到自己的院落之中。
刚一回到房间中,偃息劳作回来,气势汹汹,直接一把把他摔倒在地,他的身体不好,之前一直都游走在月下美人间,偃息不会有任何不满。
此次与夏侯萱苏接触之后,不知他怎么就感觉他是对夏侯萱苏是特别的,独孤倾亦自己都没有这种感觉,他不知为何偃息会有这种强烈的感觉?
独孤倾亦不在乎自己吐得多少血,他很想反驳偃息,若是觉得特别,他觉得红衣女子才是特别,他一个人能看到的人,那才是最特别的人。
他对偃息纠正着夏侯萱苏不过是一个孩子,偃息却像一头野兽,赤红双眼的野兽,不听他任何解释。
还向他斥责道,“你不要浪费我的药,不要浪费我每日的幸勤,你吐血一次,难受一次,我就觉得我的日子无头让我厌恶。”
霎那之间,独孤倾亦想做一个了断,想要背弃娘亲,不再照顾于他,不再照顾任何人,只想有个解脱。
第一次面无表情,抽出一把锋芒的匕首,想和偃息之间用这把匕首解决所有恩怨。
只要他死了,偃息就可以拥有他拥有的一切,他自己也可以解脱,再也不用牵连他人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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