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七章 坚决不接受道歉,除非有鸡蛋面

作品:《神谕

    第四百七十七章坚决不接受道歉,除非有鸡蛋面
    方觉浅抱着病躯,敲了敲宁知闲的房门:“前辈。”
    宁知闲正在里盘膝调息,听得她的声音,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前辈,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之前的话,是我说得太过份了。”方觉浅倒不是个扭捏的人,说错了话也就老老实实认错。
    但宁知闲还在生气,先前这死丫头说的话像话吗?枉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救她,她懂得什么是知恩图报吗?
    什么玩意儿!
    坚决不接受道歉!
    “但我还是有点生气,陈致和那样的人,留着就是祸害,我当日若是杀了他,的确可能会引起兵变啊什么的之类的后果,但是,总好过让他继续作恶,前辈你干嘛救他?”嗯,歉是要道的,但数落,也是少不了的。
    宁知闲气得瞪大了眼睛,盯着房门。
    “前辈你这样做,就是助纣为虐,养虎成患。”
    宁知闲气得“腾”得一直站起来,大步流星往房门走去。
    一边的青妩赶紧拉住她:“族长大人,您还没恢复过来呢,还得再调息两日才能复原,您大人大量,别跟圣女计较了。”
    “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动手杀他的,而且肯定能打赢你!”方觉浅还在叨叨。
    今日她这话,是有点多啊。
    宁知闲提着青妩扔到一边,“哗啦”一声拉开房门,怒气冲冲瞪着方觉浅:“你还来劲儿了是吧?”
    方觉浅抿着笑意,端上一碗鸡蛋面,递到宁知闲跟前:“我煮的鸡蛋面,可好吃了,我只会煮这个,还是跟花漫时学的。”
    “什……什么?”宁知闲有点懵,本是一肚子气话要劈头盖脸砸在方觉浅头顶上,好好骂醒这没良心的小王八犊子的,活生生咽回去了。
    “给。”方觉浅往前送了送。
    “谁要吃鸡蛋面了!”宁知闲才不接,嚷道:“没滋没味的,放点辣椒再送过来!”
    “真挑剔……”方觉浅扁扁嘴,咳了两声,道:“等着啊。”
    “回来!”
    “干嘛?”
    宁知闲一把抓上方觉浅的手腕,粗暴地把了个脉,回房间“刷刷刷”地写了一张方子扔到方觉浅脸上:“叫应生给你熬药!还有,那个剑雪呢,说好跟我练功的,死哪儿去了!”
    “你不是要连剑雪都拐走吧?”方觉浅震惊地看着她。
    “人小伙子天生练武奇材,你瞧瞧你都教了他些什么玩意儿,奇材都被你教成了废材了!”宁知闲这爱骂人的毛病,大概是好不了了。
    不过在这一点上方觉浅倒不反驳,她的确不是很会教别人武功,算不得是个好师父。
    剑雪跟着宁知闲练功,怕是要比跟着自己学强得多。
    宁知闲气鼓鼓地吃了一碗加了辣椒的,已经糊成了一坨的鸡蛋面,她大概是真的饿了,连面汤都喝完了。
    然后抹了抹嘴,问方觉浅:“你那器魂跟谁学的,还记得吗?”
    “什么器魂?”方觉浅不解。
    “就是控制兵器的那招。”宁知闲不耐烦地解释道。
    “不知道啊,反正就是会。”方觉浅耸耸肩,天晓得她怎么会的?
    “器魂这招呢,学得形似容易,但要得其精髓却至少需数十年的苦练,你这丫头看上去顶多十四五岁,你是变态吗你?”宁知闲没好意思说,她练这招练了很多年了,没练成,略……略丢脸。
    方觉浅往后挪了挪身子,一边挪一边说:“前辈您看着也就十七八呀,那您这实际年龄什么的,变态什么的……”
    果然宁知闲气得扑上来就要撕烂方觉浅的嘴,凶狠得要死:“死丫头我跟你讲,你不要仗着我不会杀你就一天到晚口无遮拦!”
    “我打个比方而已……”方觉浅拔开宁知闲指在自己鼻头的手指:“再说了,过去的事情我真想不起来,你来问我不也是白搭吗?”
    方觉浅理好衣襟,喝完凉好了的苦药婆子,问起了正事:“好了,前辈您现在来跟我说说,你跟陈致和到底怎么回事吧。”
    宁知闲睨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怎么着,就许你去找越彻,不许我找陈致和啊?你要在越城翻天覆地,我就不能在这里镇天定地了?”
    “原来如此,看来您选的这位合作对象,劣迹颇多,极是棘手啊。”方觉浅笑道。
    “要你管?有本事在这儿担心我,不如多多操心你自个儿那破身子吧,我跟你说,你这破身子顶多再撑一年,你再这么作贱折腾,一年之后你不死,我死!”宁知闲恶狠狠地指了指方觉浅,又指了指自己。
    “好像挺俗套的,动不动地就给人定一个生死时限,然后在这个时限之前若不完成什么事情,就一定会死,我在抉月的故事里听过很多回这样的剧情了。”方觉浅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在抉月那里听了太多故事,自己都能随口编来一段了。
    “你以为我吓你?你自己对着镜子看一看你背后的封痕就知道了。”
    “我没说不相信你,只是觉得有趣罢了。”方觉浅倚在椅靠里,有些疲倦地闭上眼睛,轻声叹道:“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宁知闲看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没了继续跟她吵嘴的兴致,只道:“我劝你放手越城的事,早些与我去巫族,我可以在巫族设祭坛,虽然不能解开你身上的封痕,但是可以巩固它,让它不再继续松动使你受反噬。”
    方觉浅没再说话,只是浅浅地睡过了过去。
    透过窗子照进来的阳光不刺眼,只有薄薄的清辉,被窗子上的花纹分割成一块一块的,温和地笼在她身上,似层薄雾般地包裹着她。
    在她的心里,其实是不想加固这封痕的,她很想搏一把,如果自己冲破了封痕,就能找回所有的记忆,也能明白过去到底发生什么,如果她足够强大,也许就能捱得住反噬。
    这样疯狂的想法她不能说给宁知闲听,想也不用想,宁知闲肯定会骂她疯了。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