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军中乐园

作品:《神谕

    越清古带着方觉浅来到了驻军大营,亮了令牌顺利进去,副将迎上来,不算恭敬也不算怠慢地向越清古行了个礼。
    “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咱们这儿?”副将笑问。
    “来找你们将军。”越清古道。
    “公子这话说笑了,这个点儿,咱们将军在哪儿,您能不知道么?”副将挤眉弄眼,神色古怪,一副越公子你明明是知情人,就别在这儿拿腔拿调地装模作样了的意思。
    “哟,这不是近日来越城中炙手可热的神使大人吗?失礼失礼,是末将失礼了。”那副将瞧见方觉浅,又怪声怪气地随意弯了下腰,敷衍着问好。
    方觉浅还没说什么,越清古却是黑了脸色,抬手提起那副将的衣领:“带我去见你们将军,再多一句废话,本公子割了你的舌头!”
    以前越清古很少来军中,他们遇见了也大多是在街上偶遇,这些人对越清古不尊不敬惯了,个个都仗着陈致和的身份地位,不把越家之人看在眼中,没曾见过越清古真正发火的样子。
    这会越清古狠了眼色,副将才有些惧意,陈将军再厉害,那也是陈将军,他要把越公子的脸皮扔在地上踩两脚都无妨,但他们这些副将可就未必了。
    那陈骄,前些日子不照样是被神使削成肉片了吗?
    如今神使还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
    于是副将收起了嬉皮笑脸,咽了咽口水,连声应是。
    “不必惊扰将军,带我们去找他便是。”越清古松开副将,神色依旧不好。
    他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方觉浅,再看了看她腰间,果然是没有带着玉枭出门的。
    走到军营后方些,方觉浅听到了阵阵笑声,还有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方觉浅掩鼻问道:“军中不是不许随意饮酒吗?”
    方觉浅记得,以前在朔方城的大军里,酒这种东西,除非是大胜之后的庆贺,又或是出征前的一碗壮行酒,平日里是不许士兵沾半滴酒水的,酒后易误事,这么简单的军规这里也没有?
    越清古解惑道:“这里与前方军营不同,这里……这里他们称作军中乐园,饮酒,是被允许的。”
    “军中乐园?”方觉浅奇怪道。
    “看来神使大人有所不知啊,哪城大军里还没个军妓?神使大人,我劝您,要不回吧,就算您是神使,前方这景象,您怕是也看不习惯。”那副将胆子又大起来,吊儿郎当地说话。
    方觉浅眼眸微横,看得那副将背脊发寒,赶紧道:“今日,今日没轮到我,我就只能把公子你们送到这儿了,再往前我也得受军规处罚,公子你们自便吧。”
    副将说着就拱手下去了,方觉浅耳尖,听得他一边走一边骂,骂着晦气,倒霉之类的词。
    两人又往前了一段距离,躲在草垛后方,看到不时有人来来往往,进去的人脸上尽是急色,出来的人个个都是意犹未尽。
    方觉浅刚想伸头看,越清古拉住她的手:“答应我,别在这里动手。”
    方觉浅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越清古这般三番五次地劝说自己,那后面,到底是什么。
    她挣开越清古的手,跃上高处无人的哨岗,将下方一切尽收眼中,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目眦欲裂!
    被围起来的一方空地,陈致和坐在上方的椅子上,几乎赤身**,只着了一条亵裤。
    在他下方,是成百的士兵在狂欢,纵欲。
    也不是什么所谓军妓。
    都是些孩子。
    不会超过十三岁往上的孩子。
    有一些已经死了,**的身体被扔一边堆成堆,小小的身体横七竖八地摞着。
    有一些正在被玷污,但个个的口中都被绑了布条,喊不出声音,她们或许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意味着什么,只是疼得流眼泪。
    有一些还站在一边,脱光了衣服,等着场中哪个死去了,他们就替上,铁链拷着手脚,逃也逃不掉。
    狂欢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地上,一个接一个地轮流上,上百,上千,上万,这整座军营的人,大概每个人都这样狂欢过。
    而陈致和怀抱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啃咬着她还未发育起来的胸前,放肆地狂笑,而小姑娘眼神空洞,麻木得像个木偶。
    这里是军中乐园。
    这里是人间地狱。
    她不可控制地,全身都在颤抖,牙关都嗑响,感觉心脏要被某种压力挤压得爆炸,怒火涌遍她身体,烧得她五脏俱焚。
    她明白了为什么越清古反复叮嘱她不要带上玉枭,但他以为,没有玉枭,他方觉浅就不能杀人了吗?
    杀人有一万种方法,此刻她只想找一种最痛苦的方式,让这些畜生死得灰飞烟灭!
    她从哨岗上一跃而下,并指如剑,直逼陈致和喉咙!
    不要细细筹谋了,不要顾全大局了,不要认真计划了,杀了他,杀了他!
    在方觉浅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叫嚣着,不计后果地杀了他!
    赤红着双眼的她狠戾嗜血,如同疯魔,去时速度极快,快到陈致和险些没反应过来。
    生死危机一刻他将手里的小姑娘抛出来扔向方觉浅,要让她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
    方觉浅猛地收力反伤自己,接住那小女孩抱在怀中,赶紧用衣服遮住她的身体,将她放在一边,继续追杀陈致和。
    陈致和捡起手边长刀挡着方觉浅,先是震惊,然后大笑:“我道是谁,原是神使驾临,怎么,神使与我等凡人一般,也好这口?”
    方觉浅却觉得跟这样的人说多一句话,都是恶心,只身形翻飞,招招致命,要取陈致和性命。
    陈致和哪里是方觉浅的对手,只得落荒而逃,连滚带爬,如条落水狗一般,也说不出什么讥讽的话来了,只是一味逃命。
    “受死!”
    方觉浅厉喝一声,鬓发飞散,真如个女魔头,杀机都要溢出她眼眶。
    就在方觉浅眼看要取了他项上人头时,一把伞挑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