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家。
    章远棋一侧头，笑道：“你刚才说张烨不会唱歌了？”
    方卫红苦笑，装傻道：“我说过吗章姐？”
    章远棋点头，“好像说过。”
    “哦，那你记错了。”方卫红道。
    ……
    陈光范文丽家。
    电视前的范文丽一脸惊艳！
    只听她一个人在家自言自语：
    “我就说啊！”
    “我就说你怎么可能突然不会唱歌了！”
    “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唱，整个乐坛有几个干的过你啊！”
    ……
    工作室。
    小王抹泪！
    哈齐齐红了眼眶！
    张左等人的情绪也难以控制！
    “谁他妈说张导不会唱歌了！”
    ……
    某娱乐公司。
    几个新歌手惊为天人。
    “真的厉害！”
    “这唱功，业内顶尖！”
    “这歌也是啊！”
    ……
    张烨家里。
    老妈的眼眶也湿了，“这就是小烨想唱的歌？”
    吴则卿说道：“对。”
    老妈道：“真好听啊。”
    吴则卿道：“是啊。”
    老妈抹抹眼泪，道：“但我还是喜欢《小苹果》。”
    吴则卿笑了，“对，他唱什么都好听。”
    ……
    一首歌。
    一架琴。
    感动了所有人！
    直播现场。
    “歌王！”
    “歌王！”
    “歌王！”
    观众喊声震耳欲聋！
    有些一直举着写了张霞、陈光、春天花园等名字的荧光板的其他歌手的粉丝，也全都站起来为张烨呐喊，场面好像疯了一样！
    张烨听了，却微微摇头。
    歌王？
    算了吧。
    这个我可当不起。
    他就是想好好唱一首歌，最后唱一首歌，这已经是很任性很奢侈的一件事了，他不奢求其他的，现在的张烨挺满足的，有这么多人听他唱歌，有这么多人为他流泪，有这么多人喊着他的名字，已经足够了，能在落幕的最后唱一些自己的心里话，他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董杉杉上台了，“张导，这是你在《我是歌手》舞台的最后一首歌，有什么要给大家说的？”
    张烨想了想，看向观众，“谢谢。”
    董杉杉道：“每个人都有一分钟的拉票时间。”
    张烨迟疑了片刻，再次道：“谢谢。”
    他什么也没说，只留下了两个谢谢。
    张烨下台了，走过观众区。
    一个青年猛然站起来，“张烨！加油！”
    一个少女一边哭一边叫：“张老师加油！”
    “张烨！”
    “加油！”
    “你是最棒的！”
    “你太棒了！”
    一出现场，胡飞侯哥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张烨笑了，“嚯，干嘛啊这是？”
    “张导！”小吕哭哭啼啼地上来了。
    “呦呦呦。”张烨赶紧象征性地抱了她一下，拍拍她后背，“行了行了，怎么了这是，都干嘛啊？好家伙，这还录节目呢，咱们节目组一大半高层都在这儿窝着，还录不录了啊？都去忙吧。”
    韩琦也在抹眼泪。
    胡飞：“张儿。”
    大飞激动道：“您受委屈了！”
    张烨笑道：“这叫什么委屈啊，能做出一挡这么好的节目，能站在这么大的舞台上让这么多人听我唱歌，我这还叫委屈？那别人还不得死去啊？我已经够幸运的了，反倒我还得跟大家抱歉一声呢，现场直播时临阵改歌，让大家手忙脚乱的又改歌词字母又是临时准备钢琴的，对不住了，就这一回。”
    胡飞也笑了，“说的跟你以前没改过歌似的。”
    《蒙面歌王》的时候，这货临阵改歌过好几次。
    张烨汗了一下，“胡哥，别揭我短儿啊。”
    胡飞沉默了片刻，“张导，你……辛苦了。”
    张烨说道：“为人民服务吧，不辛苦。”
    侯哥说道：“票数应该追不上了，这歌王本来——”
    张烨一摆手，“得了，什么歌王不歌王的，让老陈和张奶奶去争吧。”
    小吕忽然止住哭声，回头道：“杉杉在说什么？”
    “咦？”大飞侯哥他们也回头过去。
    跟现场相接的大门关着，但声音能隐约传出来。
    张烨听见声音，也愣了一下。
    ……
    舞台上。
    很多观众还沉浸在那首《K歌之王》的震撼中。
    董杉杉举着话筒轻声道：“张烨不拉票，那么剩下的时间我想说两句，我跟张烨认识太多年了，大学四年同窗，毕业后也在一个办公室当过一年同事，后来合作过不少档节目，还一起录过MV，要说娱乐圈里对他最了解的人，我应该算一个，他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你们应该也知道，直肠子，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说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他今天这个样子。”
    观众都点头。
    是的，他们也没见过！
    董杉杉笑道：“他这人很好强的，每次别说比赛了，就是比个小红花，他也得争个第一名。”顿了顿，她说：“但是这一次他没有，他从开始陪跑到现在，导演，唱票人，主持人，他什么都可以干，他加班多久都行，为了让节目能好好做下去，为了给其他歌手保驾护航，忍耐？妥协？沉默？以前这些我不可能跟张烨联想到一起的词，我却都在他身上看到了，我才知道，我认识的那个张烨，原来也是有牺牲精神的，为了节目，为了同事，为了更多的人，他可以忍，他也可以退。”
    观众默然。
    台下的乐评人和业内人士也沉默了。
    董杉杉微笑道：“我说这番话，并不是想给张烨拉票，我只是想说一声：张导，你辛苦了。”
    寂静。
    无声。
    然后突然之间，台下爆发出掌声！
    乐评人在鼓掌！
    观众们在鼓掌！
    甚至有人站了起来，高高竖举大拇指！
    一个人！
    十个人！
    一百个人！
    镜头也瞬间给过去！
    无数观众对着张烨刚刚离去的那扇大门高高竖起拇指，场面十分震撼，每一个在电视前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也都动容了！
    之前还有人没明白！
    张烨不是不会唱歌了吗？
    怎么突然间他又会唱了？
    听了董杉杉这番话，他们终于明白了！
    原来他是在陪跑！
    原来他一直在保驾护航！
    原来他作为歌手兼主持人上台的那一瞬间，他就不能赢，他就注定只能做一个配角躲在众人身后！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们无法体会，但他们都知道，这对张烨这种性格的人来说，这一定是个很难很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