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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焚天愤天淫魔阴魔

    第六十九节yin送阵旗
    当年长眉真人适逢时势,得寄存於微尘阵主旗中的元灵归心,才能独领风骚,夸称族父。晚年求成心切,联络兀南公,容纳轩辕老怪,致为微尘阵主旗中元灵所弃。仙阵退隐灵翠峰,长眉真人才落得在自叹「尚未成功」中仙去,以妙一真人主理教务,却只是掌教,教主席位一直虚悬。教务推行问责制,三仙主理司法、长老大会负责立法,行政下设二老,专司执法。
    掌教一席只暂代教主,无教主之权令,只司职磨合派内各巨头的利益关系,谁也管不了谁。大权旁落,由派内主流朋比为奸,哗众取宠得占据要津,假公济私以自肥。长眉真人遗命以主旗为教主权杖,以待弟子有人能入阵内取得主旗,才能主宰全权。此阵虽为众弟子所必修,但以元灵为主控,非布阵者不能收。
    在yin魔奸yin杨瑾那两日中,峨嵋诸仙商讨天一贞水之行,通不了两个老矮子的阻挠。嵩山二矮与紫云宫略有些渊源,却借口宫主三人与来往异教中还有几个交游,与正教中人素乏往还,耽搁求取天一贞水之建议。因教主之位悬空,教务由掌教居中协调,各长老自行主理名下徒子徒孙;二矮在问责制中,主持一切派外结交。
    会上虽然以众数作通过行事,但无驱使反对者依从的权力,避免弟子口头上支持,行动却是推委别人上阵。所以行动及出力,俱落在赞成者身上。派外建交,必须有力量为後盾。若二矮审视支持者力量不足,有否决权。虽然众仙俱赞成更支持,却还遭朱梅否决。法治只是一纸虚文,实际上还必需有执法力量,才能绳之以法。执行之际也只能是司法人治,基本精神可给司法任意演译,随心篡改。篡改也有穷时,为有力量的执法者持着酌情权这个法律罅,就只能徒呼呵呵,任由滥用权力。
    众仙无奈,最後付之私人行动,以石生之母,现在紫云宫中执事,用归探乃母为名,只要入内找着乃母,便可托她代求。以私人名义,代掌教写下一封书柬,由金蝉持天遁镜护身,陪同石生将书柬带去。借用紫玲的弭尘幡,以求来去迅速。金姥姥便从法宝囊内取出一个约有姆指粗细、长有三寸的黄玉瓶,借给石生,盛那天一贞水。石生、金蝉展动弭尘幡,化作一幢彩云,拥着二人破空而去。
    以护航为理由,也借得餐霞大师门下弟子周轻云,同了李英琼,骑了神随後跟去。
    团结只能在面对共同的压力下苟存。峨眉开府期近,渐趋势盛,一切利益冲突就浮现出来,再也不理会门派宗旨,各行各素,视议论如无物,不啾不。妙一夫人更心切小情夫,恐本夫滥用权力作迫害,於是冒然提出入微尘阵收旗,逐教主之位。妙一真人眷恋权势,誓师不让。但玄真子自知神衣魔咒难瞒主旗中元灵,只敢执掌「派鞭」以操纵同门。其他长老也知形势瞬息万变,位高势危,权力就像一片两面刀,不伤人就伤己,不敢轻攀那琼楼最上层,便率了长幼两辈门人与各派群仙,看妙一真人夫妇同入微尘阵去。
    绣云涧那边本就瑞气蒸腾,五色寒光凝成一片异彩。更因阵势受扰,令阵顶祥光霞彩,时起变化,瞬息万端,谁也窥察不出阵中玄妙,而阵内光景更不足为外人道。妙一真人夫妇在阵内也被互相隔离,音讯难通。各自宽衣赤裸,以示赤诚,五体投地而拜,闭目输诚,抑智交心,双腿叉开贴地作一字马,腿根环揩地面,虚心询意,孳润草根地层,汲引灵气。再仰身祝祷,作悲天悯人,祈求天革,鼓吹变命,尽力提升气量,激昂云宵,盗得虚名泛滥,才装作俯首下心,倾听草息,蠃取天心垂鉴,位列高层,操权势之柄,则可随意主宰民意自肥。
    可惜妙一真人热衷权势,有耳无心,不以心智分析祸源,遵从玄真子在魔宫时学的轩辕老怪心法:“敌党所行必反对;敌党反对必赞成”。但求见乜反乜,逢反必和,乘机叫嚣,种票为尚。只见近身的一片树叶,无睹整个森林,招揽邪灵,被地妖播弄,把地层抬高三倍,令草灵附无其所。要饲养妖灵,嚣叫要强剥草灵滋养及储藏的两成。更为粲灵开路入侵,分薄草灵养分。令一般草灵失养,活力水准急降。为元灵所弃,公评其名列尾底。
    妙一夫人则心羁yin夫,有形无神,对一切声息,过耳不闻。但阵中元灵却感应到yin魔留在她身内的先天真气,绕缠不舍。惜无入港之引,只在穴口徘徊揩贴,竟勾起夫人yin兴,穴中麻痒酥骚,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yin道中噬咬一样,但却在祭典中,无暇自渎,只能发出唔唔春声,借祭祀动作,舒缓欲火。可幸仪式不是刻板固定,可随机适变,於是把孳润草层行动变成着力揩压,藉由双腿的磨擦来舒解yin道深处的麻痒感。多作俯首倾听,才能压榨那爆胀的乳球,不停厮磨旋动,以yin阜贴沾那清爽的地气,凉透入心,祝祷声中泄出呻吟梦呓。这性欲特别旺盛的女仙,表现出充满了野性的诱惑,也呈现了她自己强烈的需要,令yin魔血脉奋张。
    yin魔自云路跟入阵来,见夫人娇艳如昔,动作引人遐思。乌黑光亮的秀发彷佛就是一道飞瀑披泻。衬起染布云霞的艳丽面容,更是春情浓沃,娇艳愈滴,散布性感风情,火红而鲜艳,容光四射。眼帘垂闭,显露出睫毛弯长,有勾魂摄魄的魔力,泛出水影媚光,鼻息咻咻,不住地喘气,咬着牙,忍住颊上诱人的艳媚绯红,道尽心中那如油煎般的难受。螓首後仰,胸前尖笋颤动,坚挺的双峰抛摇摆荡,波涛般的起伏跳动,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涌乳波,挥舞着饥渴的春情,羊脂白玉的肌肤因兴奋而呈现粉嫩的桃红色光彩。玉腿张开成直条,脚弓处的弧线贴黏地层,随纤腰的摇动,雪白的肥臀上下颠簸着,一大片黑森林时隐时现。胯间密缝微张,沁出yin水泛滥成灾,黏稠满毛发,湿润已极。那一个缝,也一张一合。隐隐透着红光,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异香扑鼻。yin靡的异香,妖野的骚样,发自内心,嵌合自然神韵,天赋的娇媚姿态,风骚入骨,天生yin荡疯狂有无穷的魔力,引得yin魔心旌浮动,全身的血液都了起来,色胆包天。
    这阵中云浓雾厚,除了他的无相慧眼,对面不见人。yin魔竟自聚化法身,混迹草层,荐身夫人胯下,独留擎天肉还原,塞上妙一夫人窿把她的空虚填满。夫人正在祭礼中自迷,给这熟悉的巨撑入穴,xiāo穴急速收紧,将阳物紧紧束在穴中,那一股从少男身上传来的刚阳之气,感受马上传遍全身,教她如痴如狂。紧紧绞缠着那充满了她窿的肉,热烫地牢牢夹实,膣阵阵缩紧,磨擦着火热的韧,内的搔痒感渐渐化作一股热流,充满能量,灼热的幅射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一股激情狂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夫人浑身剧震颤抖,触电般的快感,从跨间的mi穴爆透到灵台,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直觉的娇嗥舒压,胯下蠕动迎合。
    巨大的肉塞满了她的穴,强猛的迫力将yin液化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了起来。酥软的身子沁出丝丝香汗,混着中人欲醉、撩人心魂的ai液微薰,借体热上腾,钻入yin魔鼻中。名的玉蚌香涡穴末梢呈螺旋状,前端的螺旋体还会伸缩。急速收紧,将巨忽松忽紧的含夹,漩涡的吸吮,把yin魔刺激得兴奋无比,不断跳动jing阵阵颤动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夫人以纤腰前後左右扭动揩磨更疾。gui头被热烫紧密的穴轻旋厮磨,酥酸无比,又酸又痒,那深入道内部的gui头,就像被挤得伸缩不定,点击敏感的花蕊蕊心。
    yin阳两气在夫人玄关内鼓荡融合,血脉中一浪又一浪的欲焰激潮,波涌千层,相叠扑来,不可能压得住那从体内涌出、不断翻腾的欲焰火气。一次比一次更加猛烈的冲击着夫人的心防,又在瞬间流遍全身,透出了情欲遍走全身後娇艳的酡红,幻彩滟滟,肌理生晕,现出了朵朵桃花,极其娇艳。耳中清清楚楚地听到她那扑隆扑隆的心跳声,快感一波波自yin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的每一处,强烈的高氵朝自内爆发开来,痉挛紧缩,震出销魂的浪涛声,低回荡魄,勾魂萦心。灵魂彷佛出窍,到了九霄云外。
    妙一夫人雪臀挺动,泛起一圈圈外扩的臀浪,她胸前的那两个nǎi子也随着上下的运动在跳动。有着种火辣辣的性感,无力的呻吟着,柔嫩的yin肉不断地吮吸着那个光滑的gui头。水滑漉漉的道变得又燥热又潮湿,撩人心魂的ai液微薰,湿黏满了jing,一股淡淡的yin水味冲入嗅觉,麝香阵阵,中人欲醉,反过来又会进一步催激yin魔的情欲。配合师娘的扭动摇摆,yin魔将源源不断的把先天真气注入她的体内,孕拥阵内元灵,喷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夫人觉到元灵波涌,却与师尊所述,炯不相符,惟望男子有别,感受差异。到元灵递进玄关後,却是相符,连忙依法开放百脉,延请进驻上丹田,却不敢尽放三尸元神。
    此一念抗拒,虽暂时免却yin魔注入九天都篆yin魔大法,保持自我。但就未能与旗中元灵融会,达人旗一体。旗灵元灵存聚灵台後,未能由窍顶升起,只能回旋九转,经由樱唇逸出,聚化为一座旗门。霞光闪亮,洞内云雾收泷。
    妙一夫人请得主旗升出後,神智回复清宁。对穴中巨,熟悉不过,顿时醒悟,这小奸夫绝不简单,无需保护。对教主之位,即时兴趣索然,见本夫呆望主旗,如斗败公,竟然心生不忍,慨然把主旗递出,道:“只要你应诺一件事,这权杖就是你的。”
    妙一真人已然双眼发光,但却不似往日的糊里糊涂,竟毅然答道:“做一个傀儡,替人当灾,倒不如乘槎浮海,来得自在。”
    妙一夫人哑然,叹道:“我是此等人吗?只要你不起心伤害一个人,你的权势是绝对的。”
    妙一真人狂喜,劈手收抢过主旗,眉飞色舞,道:“这交易可比做吕不韦的更胜万倍!你说的是yin魔那小色鬼吧,可真白操心了。这小鬼来头大得很,师尊早已交代。这是你和玄真子师兄唯一不知道的事。”
    妙一夫人也不以本夫揭晓奸情为羞耻,也不以他自比吕不韦为侮辱,只诧然道:“竟然劳烦师尊命令,他有那样的身价?”
    妙一真人苦笑道:“峨嵋开府,认祖归宗,话是说英琼独秀,他却是三英二云之首呢,你等着瞧吧。”
    这是妙一夫人一错再错。虽然未能人旗合一,但却已超越了乃师,足以剿灭轩辕老怪,yin魔也不会袖手旁观。妙一真人未与旗灵融会,终其一生也布不了主旗入阵,只能紧握之作权杖用。又怕交出後收不回,不肯授与妙一夫人布阵,错过了那反魔的气候,任轩辕老怪出卖神州,贱售民众心血劳力,勾结八恶。终致yin魔接过微尘双阵,五行二仪合并,碰出众多四九重劫中,最惨烈的一个,导成天劫,大地重归鸿蒙。
    阵外众仙待了有个把时辰,忽听阵中起了雷声,隆隆不绝。不多一会,一片极强烈的金光闪过,霞彩全收,现出妙一真人夫妇,手上恭恭敬敬捧着长才九寸的旗门,身後跟定那yin魔留藏在阵内的替身,有点失魂丧魄,如醉如痴模样。这替身全是噬占了的浪女血肉,融汇而成,因是女性贺尔蒙为主,缺乏雄风,只具形,无充实起举之能,更莫说侵攻坚了。只因yin魔贪图逍遥自在,才塑做此替身以掩盖行踪,交妖鲧元珠修成的第三元神支配。
    妙一真人正了教主之位,不由兴奋的道:“要多谢我的夫人,靠她本座才能有这今日。”
    这些追逐权势名利的话,只能由那留在峨嵋的鲧珠替身听了,yin魔原身已射入海隅。猛见一所宫殿,乌云密布,yin风四起,黑影中千万道红光像箭雨一般,夹着风雷之声,由四方八面射向殿中心一个彩球。球外芒彩四射,由红紫两道光华团成,yin魔认得那是紫青双剑。英琼、轻云被困阵中。
    话说轻云带了英琼,在背上凭凌苍宇,迎着劈面罡风,御虚飞行,顷刻千里。飞行了两三个时辰过去,遥望前面,山峰刺天,碧海前横,已抵海隅,猛觉神身子往一沉,竟落有数十百丈高下。神只管奋力腾扑,也不能前进,渐渐还有下沉之势。二女向下面一看,脚底下三面皆是山峦杂沓,一面临海,展现出一个大约数百顷的平原。当中建了一所宫殿,琳宇金阙,玉阶朱柱,回廊曲槛,华表撑天,甚是庄严华丽,大殿阶前有一大平台,广约百亩。
    二女离了背,往下飞落,猛然看见神脚下似有一股青气,颜色极淡,看得甚真,却时隐时现。紫郢剑先化成一道紫虹绕去,便听无数裂帛之声同时作响,那青气变成万千缕长短青丝,雨雪一般满空飞洒。那神本来拼命往上挣扎,因为用力太猛,直似弹丸脱手,眨眼间直上青冥。轻云、英琼降落在平台,见平台竟是整块美玉所成,不但五方十色,暗藏六合阵法,而且光华隐隐,彩霞腾耀。
    忽见一道青光,从大殿内直飞出来,却非旁门左道,乃是一个二尺多高,生得奇形怪状的小孩,又胖又矮,一双黄眼长上额上,鼻子高耸朝天,加上底下一张阔口,和一个又大又圆的蛤蟆头,越是显丑陋非常。小孩摇着双手跑了过来,说道:“这里是海仙湾玄龟殿。见这只黑神骏,冒冒失失地放起青瑶锁,一见上面有人下来,知道惹祸,已为你们飞剑所毁。你们坐骑未伤,我们伤了一样至宝,已经晦气,何必得理不让人,又寻上门来?你们走你们的,岂不甚好?”
    先把对方诱离现场,然後重新布置,掩盖那些不利自己的证物,是执法者的优势,可以只手遮天,装饰着法治公平,连真相也埋葬了,确比轩辕老怪魔徒的赤裸裸行凶令人向往,优胜得多。
    可惜话未说完,又是一道青光由大殿内飞出,落地现出一个相貌俊美,英气勃勃,年约十六七岁的童子,一见面便朝二人说道:“我的青瑶锁却被你们飞剑斩断。不寻你们,你们倒上门欺人。省事的快走,我弟兄认晦气,不与你们女流一般见识;再如迟延,我便把你二人擒住,做我殿中侍女,叫你们日夜侍候,担当不起。”
    持宠生骄,当然用不着惺惺作态,花这些无谓精神。英琼本来就是挟武犯禁之妖蛇,那吃这个,不由勃然大怒,喝骂道:“大胆妖童,无故开衅,还敢出言无状!”
    说罢,手一指,剑光便飞上前去。先来那个童子见英琼动手,口中还骂他妖童,也怒骂道:“好个不知趣的丫头,放你生路不走,谁还怕你们不成!”
    一面说,弟兄两个的飞剑早先後放起迎敌。二童剑光哪是紫郢剑敌手,被压得光芒渐减。紫虹如龙飞电掣,把内中一道剑光绞住,立时纷碎,青芒飞落如雨,因而对另一道势子略松,被另一童收了回去,喊一声,同直往大殿中飞逃。
    轻云这才猛想起在南海边上最着名厉害的一家散仙,姓易名周。此人在明初成道,还有他妻室杨姑婆,女儿易静,以及儿媳绿鬓仙娘韦青青,孙童易鼎、易震。先在昆仑山星宿海飞鲸岛上修炼,後来将岛宫让给乃子易晟的师叔无咎上人居住,才举家移居南海。
    猛听大殿内一声娇叱,一个全身缟素的淡妆少妇,飞身出来,立时天昏地暗,yin风四起。殿前石台上预先设好的大须弭正反九宫仙阵,已被暗用颠倒乾坤五行移转大法移了过来,离宫上yin阳火箭也已发动,黑影中千万道红光像箭雨一般,似金蛇一般乱闪,夹着风雷之声,四面射到。幸而紫郢、青索双剑神妙,那千万道红光虽乱射如雨,一近身前,便自消灭。可是无论二女怎样上天下地,横冲直撞,总被黑暗包围,恰似红紫两道光华团成一个彩球,芒彩四射,在阵中电转星驰,滚来滚去,用尽方法,也难冲出阵去。
    但有相法阵对yin魔如同虚设,yin魔入阵後见阵法未有一齐发动,无对二女加以伤害。那是韦青青见宝知人,知二女不会是任由摆布的易吃果子,若不能毁尸灭迹,给双剑逃去,易周那老家伙也未必能罩得住。yin魔於是也不理会二童,改向主阵的绿鬓仙娘韦青青下手。韦青青心头上在在忐忑思量,更想不到大须弭正反九宫仙阵,会对潜入者毫无警报,在疏於防备下,被颠倒迷仙五云掌偷袭成功。但此妇修为毕竟深厚,虽然在颠倒迷仙五云掌下,身子被困,但神智竟能不屈,把杏眼睁得圆圆的,怒目而视。
    这韦青青一生都是娇生惯养,以法凌人,却不知法治只是司法人治,只能对惧怕执法暴力的升斗小民作威作福。越是深受公平法治欺骗的不幸人,落入执法人员手上,越以为法治可靠,越是伤害执法人员那持铁大晒的至高无上自尊心,激起他们的愤恨,看看公平法治救得了谁,越要他们显示他们有能力玩弄法律的尊荣,所以越无辜,死得越惨。只能抱着煮到就食的心情,承认他们是比上帝更万能,令他们觉得一点都唔好玩的,落难的人才有点侥幸的机会。不过奸犯科之徒,不敢奢求公正,用生死人肉白骨去恭维他们,以求取再次行恶的机会,则会令他们觉得不做点事,是对不起自己的高高在上,就会决心做点独有的好心,去满足他们的受到恭维。
    这些歹徒能利用恭维去获取执法者的帮助,因为执法者有枉法的空间,惩办与否,非关执法者的痛痒。但歹徒犯案为的是泄欲泄忿,对自己命运的控诉,难以抵受别人命运好,在法治保卫中,享有绝对完美的保护,力量只是在那的小小现场,除伤残受害人外,无其他能力。所以想从歹徒手上得到此等那持铁大晒的至高无上自尊心而徇私,就缘木求鱼了。
    yin魔前身饱受从古未有的极度精神折磨,看透了纯洁外表下被遮掩的丑恶,见绿鬓仙娘韦青青身材丰满、乳房圆润、肩宽肾耸,那有圣洁的质素,而且两眼距离阔得很,是yin道松弛的象徵,床上不容易得到满足,难免yin乱,对于诱惑不具抵抗力,即使只是初次见面的男性,也有可能上床。把标榜守制的全身缟素撕下来,看她如何贞节。
    一双圆滚饱满,比玉还白沉甸甸的乳房,弹了出来,充份散发出妇人的成熟媚力。一经揉搓,即觉弹力十足,柔中带韧,直是浑成元珠一体,微微颤动,好像只要一捏,就会渗出水来。yin魔毫无顾忌地强力的搓揉,好想就这麽给捏爆,却觉得双乳变得灼热敏感起来。鲜红绛朱的乳蒂高高耸起,又硬又大,如同两颗圆大葡萄,衬着随之扩大的粉红乳晕,高高隆起,皱得如山冈遍布,渗出雾气,蒸蕴出浓郁的乳香,散发着yin荡的气息。引动馋欲。
    yin魔俯身舔啜香露,绞卷吸缠,即见绿鬓仙娘表现出难忍阵阵酥痒的快感,发出「啊~~啊~~」的娇喘呼呼,由灵魂深处泄出来,吸引了yin魔的视觉。看到鼓圆吹气的艳红丰厚樱唇,竟从口角两边各带有的长而又深的陷坑直抵腮颧交汇处,表达出绿鬓仙娘的性感,对yin欲的挑逗,直是人见人爱,要她到精尽血枯为快。
    腮颧之间的凹坑是基因,也是口腔的吸力做成,见证着那强劲吸力的存在,令人想像着穴的吸力非同小可。精囊在喷精时,生理自有平衡调节,到一定的空舱就自动停止,但那强劲吸力的穴却能把囊内点滴都吸出来,不到竭尽不止,不是单一渔郎可独钓。要是不分,好易无,所以其夫易晟贪欢早丧。
    yin魔看着绿鬓仙娘云霞满面,白如莹玉的脸颊上红潮不断,闪现出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但在心猿意马中,绿鬓仙娘却嫌yin魔似大未大,虽然穴久旷,已是潮汛汪汪,如蜗之吐涎,却不甘受奸,明眸孕着泪水,运用全身力量,挟实双腿。岂知更惹yin魔兴致,觉得此情难得,试图品尝一下强奸滋味。
    桃源洞口虽闭,楔身难入,却只能封锁一般渔郎。yin阜上的三角墨林茸茸乌亮,圆圆的一大片,覆盖着娇脐下整个小腹,极其浓密,显示她是个性欲非常旺盛,两且欲望极为强烈。隆起的yin阜隐隐透着红光,两片粉红淡褐的肉唇还不时地或缩或张,吞吐着热气,若有若无地吸吐张阖,窍中艳香浓烈上飘,颇令yin魔如醉如痴,更惹欲火。兼且yin魔的魔能长能短,能粗能幼,只要调较成洞口尺码,那软绵绵的大小yin唇是挡不住的,挟力越强,磨擦力越劲。不能由韦青青身下那一双玉腿间的桠接处卸入,就只有打桩式直扎,入口处的yin核就成了最受力之处。
    最辛苦得来的果实,是最滋味的,绿鬓仙娘韦青青给yin魔一桩扎下,立即电殛中枢,整个人酥麻酸软,魂飞魄散,震撼得嗥声爆炸,yin水泉喷,筋软脉疲,自动开放门。只尝过易晟小棒子滋味的韦青青,谷深处那里经得起这般强烈的冲击,深藏在yin荡疯狂爆出。虽然性的感觉虽是生理反应,性感带的敏感源来自人的内心,若不是两情相悦,再多的抚触也无法挑起情欲,不过一个是虎狼年华,饥渴苦闷,治艳骚荡而又奇yin欲强的妇人。则处处是性感带,女性的快感从身体内部涌出。她的空虚是那麽的巨大和饥渴,那麽的需要抚慰,需要男人的强烈和暴力,被强而有力的冲击之後,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脑海中彻底地被这种yin乱的感觉给完全占满,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那快感令她情不自禁地夹紧了他。换来一阵一阵的充实感。
    「啊~~嗯。喔~~」似痛苦,又饥渴地发出缓暖春声,yin声浪语助长了yin魔的欲火。yin魔食髓知味,双腿把绿鬓仙娘韦青青的玉腿箍挟得贴紧难分,随穴yin唇的松软度,加粗魔,千军万马的冲刺,舂米似的越捣越快,暴雨狂风,直上直落,劲动不歇,噗嗤噗嗤之声不绝於耳。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插的津液纷飞,发烫的縻肌仍然在收缩着,更加用力的夹磨着,舂扎得绿鬓仙娘全身狂抖,乳球颤动,口中狂呼求饶。但越来越强烈的快感,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爆炸。一双玉臂却紧紧圈着yin魔脊背,指骨深深抓坎yin魔背肉,娇躯颠簸不住。承受着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
    这股滔天热劲冲撞得浑体酥麻,强烈的高氵朝自下体爆发开来。玉腿间迫挟而成的浅谷已经被yin水泛滥成灾,山洪暴发般从深处汹涌而出,经yin魔的巨,流至yin囊袋子上,一滴滴地从袋上滴满一地。无意识的不雅字汇,撕肝裂肺地发泄出来,凄婉尖厉哀号充盈太虚,坠落九幽,也乐得唇冷鼻青,眼神茫散。
    这里绿鬓仙娘乐得欲仙欲死,那边她的儿子也在死亡边缘。二童只顾讪笑二女,却不料被轻云听出那说话声音不离前後左右,告知英琼。英琼把心一横,以意运剑,由紫郢剑本身灵妙自动前去寻敌,直朝二童发声之处飞去。易氏弟兄虽忙将阵法倒转,但那紫光竟是比受操控迅速得多,刚得避开,即又随後追到,逼得易氏弟兄走投无路,危机瞬息,只得连将阵法忘命运转,变幻不停,也只苟延喘息。英琼、轻云只见紫光在近身不远上下纵横,电射不停,不知敌人如此狼狈。否则轻云青索剑也照样飞起,两下夹攻,易氏弟兄休想活命。
    忽然一道白光在黑暗中出现,与紫光只略一交接,便倏见一亮,依旧天清日朗。二女的身子仍在殿前石台之上,大须弭正反九宫仙阵已移回殿内。面前不远,站定一个身材极其矮小的少女,是易氏弟兄的姑姑、云南昆明府大鼓浪山摩耳崖子尸洞一真上人心爱弟子、神尼优昙的甥女,神婴易静。易静因接了神尼优昙的飞剑传书,说峨眉教祖在峨眉山凝碧崖开辟洞府,群仙盛会,命她到日前去赴约;故此在往峨眉赴约之前,回殿省亲,就便取一些灵丹和贺礼带去。忽见殿前面九宫台上阵法发动,两个子易鼎、易震被一道紫光迫得走投无路。因认出那紫光的来历,知道无论来人是否有理,也须放她出阵。那两个童子,满脸忿恨,却在那女子的身後一言不发。那少女已含笑说道:“我们俱是一家人,二位道友快请停手相见,兔伤两家和气。”
    各自将飞剑收回後,易静猛想起平素与长兄易晟之妻绿鬓仙娘韦青青姑嫂不和。韦青青又修为深厚,除易周外无人能制。所以易静除每隔三年回家省亲外,轻易也不愿在玄龟殿多住。知嫂嫂素常溺爱护短,此事决不甘休。父亲晨叁,神游未回,无人制服得了他,恐外人见笑,忙催英琼、轻云二人先走,自己暂留,与嫂嫂理论。英琼轻云因要急於上路,又想和易静比快,便连也不骑,双剑合壁,化成一道红紫两色的彩虹,电闪星驰,直往迎仙岛破空飞去。
    yin魔在阵内听得是一家人,可真进退不得。是敌人就不会依礼投诉,吃了亏也只能靠同党的力量讨回来。但是一家人,司法的长辈可就不能不闻不问了。事故虽是由误会开始,有所损伤也不能太在意。但把战场搬到穴来,就怎样都说不过去。可幸yin魔有先见之明,塑了一个替身在峨眉。这个铁一般的不在场证据,任司法的如何玩弄法理,也难以否定他们自己的眼睛。只是在心理上,也不好意思再赖在人家内了。
    yin魔才放松了双腿,绿鬓仙娘却更怕yin魔离开穴,双臂指掌不特不放,更用上全力,脱困的玉腿飞快缠绕yin魔腰身,咬紧yin魔的肩膀,道:“你这小色狼很可恨,也很可爱,也强得举世无双。你要不给老娘过足瘾,休怪老娘甚麽不要面的也做得出来!”
    yin魔气馁怯道:“给那个小豆钉来撞破,可不是好看的吧?”
    绿鬓仙娘哼道:“这小豆钉也不小了,撞破了就益益她吧。说甚麽,她敢入殿才怪。”
    易静只听得嫂子在殿中谩骂几声,也不追出,慌忙抬出峨眉掌教与爹爹交情及优昙姑姑仙谕,争论了几句。见韦青青也无激烈反应,也自起身。只是心中奇怪,那平素把爹姑也不放在眼内的嫂子,竟如此好说话。
    她那知绿鬓仙娘已充耳不闻,紧紧的抱着yin魔,在yin魔胯下含住肉,弓起娇体使劲摇晃,将雪臀狂扭猛翘,圆磨转动,彷佛鱼钓钩上,腾拧摆,不停的挺动香臀,又旋又扭,狼狈迫忙,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任yin水泊泊流出。昂头挺胸,双臂力匝yin魔雄躯,把柔韧的乳球擦得火热。如此yin浪放荡再没一点儿平日的圣洁出尘模样,扭的那麽妖冶、叫的这般yin荡,人世间所有的道德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後,一心一意只渴求着他男性的侵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也只企盼能再持久一点,便死而无憾的身心都迷醉在肉欲之中。
    穴内玉壁痉挛紧缩,子宫内充满了热血,腔窄小吸吮,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热腾腾岩浆滚滚冲击喷出,一股股炽热火红欲焚的气劲,精准无比的罩住焚化,配着高亢的yin叫,彷佛悲鸣,咻咻的鼻息像把心肝也要哼出来。这是「高台型」的高氵朝,属於持久型的快感。那种酸入肉,酥入骨中的感觉,非尽榨出来,可是没完没了的。欲火越来越盛,她有不断地干着,在干,才能令自己感到满足!那股骚热爱劲,恨不得能够合而为一体,也许是真的压抑、饥渴多时吧,要说多yin荡就有多yin荡。
    良久,一阵滚热的yin精狂泄而出,淋沐yin魔gui头。绿鬓仙娘所有的力气於瞬间泄乾,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全身火灼酥麻,瘫痪如泥,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良久仍无法平复犹自口中喃喃骂道:“老娘成道以来,今天才给你沾污身子,认识了做女人的性趣,你可不能鸿飞冥冥。我估量你必是那个yin魔,你躲不了的。”
    可惜此妇虽然六识迷糊,但九天都篆yin魔大法还是进不了三尸元神。yin魔心系天一贞水,估量她yin兴无涛,必有受侵之日。於是由得她呓语连绵,自己抽身射向紫云宫去。
    第七十节欺师灭祖
    话说金蝉、石生飞到紫云宫外迎仙岛延光亭求见。守亭宫的卫侍不幸是吴藩。这吴藩自幼喜方术小筮之学,被异派中恶人申鸾引诱,入了魔道,专以采补为事。申鸾为峨眉门下醉道人飞剑所斩後,吴藩去了采海獭肾炼yin药的地方隐居避祸,忽见草丛里有一物闪闪放光。拨草一看,乃是一根簪子,非金非玉,宝光灿烂,映日生辉,知是那女子遗物,不禁又生希冀。守候了一阵,忽听破空之声由远而近,一道青光自天直下。光处,现出一个女子,便是冬秀,手中拿着两株灵芝,一到便往穴中寻视。这是先前冬秀无心在这里发现两株灵芝,便将头上一股碧瑶簪拨下,连根拨起,那股簪儿却遗落草内。归途中想起,返回寻找。吴藩诚恐时机稍纵即逝,忙从石後纵将出来,跪在地下,手捧遗簪,苦求收录,直喊:“仙姑垂怜,援救弟子!”
    只因他善於趋承人意,心虽怀着叵测,面上极为端谨,冬秀最是喜他。这两年来迎仙岛上移植了许多奇花异卉,内中恰有一种最毒的yin药,名叫醉仙娥,当年申鸾未死时,听有说起,乃求而未得之物。当初三凤从天山博克大坂经过,无心中发现此草,爱它花大如盆,千蕊丛合,暮紫朝红,颜色奇丽,也不知它的来历,径自移植回来。金须奴识得此草来历,说与初凤,本想断绝根株,三凤执意不允,才得保留。
    吴藩自闻岛上有此yin药,知道如能到手,配合别的yin草毒物,炼成丹散,不论仙凡,只被用上,不怕他不丧志迷心。为寻觅那yin药醉仙娥,经几次请求,才得奉命随班轮值,却费尽心力,遍搜全岛,哪有醉仙娥的影子。不知醉仙娥植处早已被魔法禁闭,除首脑诸人和指名观赏的仙侣外,莫说采了,看都休想看它一眼,吴藩如何能寻得到?所求不遂,心里烦闷,却来了金石二童,不得不入内通禀,便开动第一层阵法,以防二童入内。一团五色彩烟一闪,立时现出一条有十丈宽大,光华灿烂的道路,看去里面光华乱闪。
    吴藩论道力原本不够,只能入到第三层,却找不着值班守图的主持,不知如何处置才好。亭外二童不见宫侍再出,等到平波日上,才见见甬道内一道光华飞
    射出来,到了口外,现出一个比石生还矮的少女,满身仙气,神仪内莹,乃石生母亲陆蓉波出来。
    当年陆蓉波匿藏入极乐童子的灵符後,也与杨鲤常有约相会,只因肉身不能离洞,只把元神溢出相聚。杨鲤过了时辰还未赴约,陆蓉波忍不住逸出元神了望。不意夫族的紫云宫从未放弃搜查她,只因极乐真人灵符法力隐密,寻不到藏匿所处吧了。一旦陆蓉波元神离开禁区,紫云宫的埋伏即传回讯息。三凤得讯赶到,见一道光华拥着陆蓉波元神,从前面峰侧飞过,离地面不下千丈。再升千馀丈,便无法能制,三凤便将所炼魔砂祭出,变成万千团黄云红焰,风卷而来。这魔砂除善於污毁敌人的飞剑法宝外,仙人被它沾上也神迷昏倒,把护身灵光毁去,任人处置。
    陆蓉波知被打中,即把这多年苦修付於流水,只得拼着再受数十年辛苦,把这护身光华化成一道经天彩虹,迎上前去将扑来的云焰拦住,以免损及元神。那护身灵光一经脱体,元神就飘飘荡荡,御风降落,心里一阵惨痛气愤,业已急晕过去。醒来只好听其自然,一切委之命数,只不泄原身藏处,由三凤带回紫云宫。初凤暗中更用魔法立了一面元命牌,无论陆蓉波逃到何方,俱有感应,表面上仍好好的,用固元胶为蓉波塑身,实是把元神禁制。所以身才特别矮小。
    这时陆蓉波恰好轮值时辰将到,提早出来,经过第三层,听得吴藩说出,吓了一大跳,恐二童年幼无知,妄蹈危境,慌忙赶出来,说出宫中首要诸人正在炼宝行法,说这神沙甬道内,有四十九个阵图,变化无穷,不过魔由心生,因人起意,而起幻象,更将甬道中许多机密,尽知道的详说一遍,又传了出入之法,再三嘱咐谨慎行事,更把杨鲤为助她投身宫内之事泄露。
    当年杨鲤得合欢莲之助,尝了陆蓉波的甜头,也恋上了这大姐姐。十数载来,都是密约频频。杨鲤所以赴约来迟,是途中见师兄虞重,和一个师父当年的仇敌拼死相持,为帮师兄拒敌,被妖法困住。一连厮拼了好几天,才得脱身,赶到兔儿崖,不见伊人,见金须奴在满山搜索。
    金须奴自三凤拘押了陆蓉波元神回宫去後,一直在搜索陆蓉波肉身藏处。黄昏以後,石生驾剑光寻母,一片宝光恰似群星飞逝,洒了一天银雨,电闪飚驰一般,直向一座高崖下投去,转眼不见。金须奴到了一看,乃是一座叁天石壁,平整整四无空隙,苔痕如绣,蔓如盘,哪有迹兆可寻。到第二日早晨,忽又听遥天云际破空之声,遥天一道银光,直往前面飞落。父子有基因重叠,剑光也同是银色。
    杨鲤问金须奴在此则甚,金须奴奴性甚重,通盘说出,反问昨晚所见银光是否同一个人。杨鲤知是石生,更知恋人元神被虏,便立意死生都要助她同脱罗网,认是同一人,遂改用“韦容”之名,以“为蓉”之意,假说师父原是一位散仙,因犯小过,为师逐出。自念学道未成,终年遍游名山大川,一为访师,二为择地隐修。难得有这种海阙仙景,敬求引度。居然将金须奴哄信,引他入宫。过了些时,故作与陆蓉波日久互熟。陆蓉波嘱咐二童,如事如不济,杨鲤可作内应,然後向二童拿了书信,便匆匆往宫内飞去,就自己法力所及,将阵法止住。
    这甬道是「秘魔三叁」中极其恶毒的布置,所在就是当日铁伞道人仗着玄天异宝开凿的裂缝,成了紫云宫对外的日常的通道,也是弱点。当年初凤姊妹在紫云宫修炼了多年,便分别出海云游,积修外功,打算建立一点天仙基业。用意原善,却事与愿违,皆从基因质素而来,所以有”三岁定八十〔之说。先天基因限定了欢乐的旨趣,虽然以後天的观念信仰影响着一言一动的取舍,积聚成後果,但纵使教养得循规蹈榘,切合潮流,若非生有类似的先天基因,也必邑邑寡欢致格格不入。身在人丛中也心怀寂寞,少却心灵互通的和谐,只能是貌合神离,凡事总是沾不上边,有劳无成。这就是所谓”福命有限〔的天意弄人。终是趋向物以类聚,有着”觅遍千山万水,猛回头,却是人在灯火阑珊里〔之叹。
    所以三凤、冬秀时常在外惹事,任性胡为,加上所学道法又非玄门正宗,诸多阻滞。初凤才知道凡事难以强求,仙业无望,於是翻然改计,决心只作一个海底散仙,不再问外事,在宫前设下魔阵,海面加了封锁,以防仇敌侵入。本意是除三五旧友外,不见别的生人。满以为海腹潜修,别有世界,长生不死。谁知天下事往往微风起於苹末,事出定数,任你用尽心机,终是徒劳无功。
    因当初诸女在外云游,各自结交下几个异派中的朋友,曾约日後来访。那晓月禅师与三凤也只是一面之缘,竟带了万妙仙姑许飞娘前来,慕名拜谒。初凤只为晓月禅师名头法力高大,没敢形於词色。许飞娘一到,即物以类聚,礼重言甘,处处屈己下人,以便笼络。首先和二凤、三凤、冬秀三女成了莫逆之交。日子稍微一多,连初凤也上了套。初凤修练的那部《地阙金章》虽非玄门正宗,也并非旁门邪术,因知一念天仙难望,劫运难逃,便专一在魔道上用功求侥幸,一部天书副册的「秘魔三叁」虽被她尽穷秘奥,於是道消魔长,人已入了魔道。
    许飞娘更以为来宾出入,竟然要经过狗洞,有碍观瞻。那条上通地面的甬道,原本多为石土,虽经法术祭炼,无殊玉石,到底尚欠美观。初凤受惑,妄自尊大,崇尚自欺欺人,见近宫一带海底所产的珊瑚、铁晶、彩贝之类甚多,打算采集了来,用法术炼成一种神沙,将那条甬道重新筑过。由後苑宫门开了一条长逾千里的甬道,穿过狗洞,接上玄天异宝开的裂缝,直达一座海岛的地面。
    筑道时,那炼沙的鼎分成九座,每鼎俱都大有亩许,是初凤采那海底万年精铁,用法术制成,每鼎各有三口,一口注火,一口注沙,一口出沙,按九宫八卦,分立在宫苑後面,甬道出口之广场上。初凤在九鼎後面的太极主坛之上施法,离宫鼎内即飞起一团酒杯大小的火星,爆散开来,化成九颗弹丸大小的火光,投向九鼎之内。立时九鼎同时火发,鼎中火焰熊熊。弟子们手持法铲,把沙库中那yin阳二沙铲起,成一红一黑两道长虹飞到了九鼎的上面,各自分化九股,分注鼎内。若决江河,滔滔不绝。
    炼到第七日子时,所有的神沙业已炼成合用。初凤下了法坛,驱遣魔神,将先前甬道中一切毁去,将新沙从九鼎出口行法引出,成了一种光华灿烂的沙浆,直注甬道之内,随着初凤法术禁制,往前兴筑。入口的沙依旧分注入鼎,新旧更替。只四十九日工夫,这长有千里的甬道,居然筑成,可以倒转八门,随心变化,越深入越有无穷妙用。如发觉有人擅入,只须略展魔法,那一条长及千里的甬道,立刻化成许多阵图。一层层俱有埋伏,无论仙凡,莫想擅入一步。神沙甬道尽头处那座荒岛,也用法术加了一番整理,岛名也改作迎仙岛,并在入口上,建了一座延光亭,派了几个宫中仙吏,按日轮值。旧日避水牌坊上面的海眼出口,用了魔法封锁,除主要诸人外,馀人均无法出入。
    初凤自从用魔法筑成神沙甬道以後,已为魔业所障,与前判如两人。只慧珠到底有了前生的千年宿慧,始终没有忘却禅门根本,不但能运用魔法,而不为魔所扰,反从天书副册魔法真谛中反证,叁悟出许多禅门秘奥,一颗禅心空明莹澈。魔法邪术虽非初凤之比,如论修道根行,已远出众人之上。早从许飞娘来时,静中默悟了许多前因後果,知祸由自取,倘如多再生事端,只会徒增罪孽。
    许飞娘早看出她们的心病在最後一劫,以危言耸听,故作忠诚,劝初凤修炼颠倒五行大混沌法,以为最後抗劫之用。这颠倒五行大混沌法,乃天书副册「秘魔三叁」末章,以魔炼魔。初凤以这种魔法太已狠毒,没有护法重宝,镇压不住天魔,一个弄巧成拙,反而不美;非到事先看出智穷力竭,不肯下手。飞娘更以大义责难,说初凤自己将来纵能凭着道力超劫脱险,也不能不给众人预为打算。
    要是自己不炼,也应任由别人修习。二凤、三凤、冬秀三女因是切身利害,也从旁鼓动,说大姊不炼,我们宁犯险难,自行准备。初凤因这种法术却专门从禁闭诸大神魔下手,炼时心神微一松懈,反为所乘,怕两妹把持不定,惹魔上身,而冬秀更非良材。初凤也是自信太甚,一念已入魔,决定独自在黄晶殿中祭炼三年,把宫中事务交派首脑诸人,按年轮值。
    许飞娘yin谋得成,从初凤手中腾出事权与二凤及三凤。三女同恶共济,以度众姊妹最後一劫为饵,怂恿三女与峨眉为敌,合谋从峨眉夺取千年成道芝血。所以陆蓉波取信入内,也不敢交与三凤,企望初凤演习完毕,亲手交付,才蹉跎良久。金蝉、石生二童又等了好些时,也没见回音。
    起初金蝉、石生见甬道内光华乱闪,随时变幻,连金蝉那一双慧眼,都看它不真,还不敢轻易涉险。及至蓉波将阵法止住,看出去十馀里光景,目光便被弯曲处阻住,清清楚楚,只是一条其深莫测,五色金沙筑成的甬道,别无他物。这是头层阵法经已止住,从第二层起,俱能自为发动。神沙甬道中各种阵法奇正相生,是动实,是静实动,一层层互为虚实,互为反应,此後越深入,越不易脱身。奉命把守的人仅能个人自己出入。
    这也是二童这初生之犊,不知天高地厚,加上蓉波也传了出入之法,不由便存了侥幸之心。为心急覆命,也怕陆蓉波因代传书信而陷入险境,竟鲁莽涉入神沙甬道,驾起飞剑遁光飞行。
    那甬道甚是宽大,除四壁金沙,彩色变幻不定,光华耀目以外,并无别的异况。不一会穿过头层阵图,猛见前面彩云潋滟,冒起千百层光圈,流辉幻彩,阻住去路。这是头层阵图煞尾和二层阵图交界之处,是二层入口的沙障,乃全阵门户,甬道神沙自然合拢。此障一破,全甬道馀下诸层四十九个阵图,全都自然发动,每七层阵图合为一体,首尾相应,奇正相生,另有宫中首要主持发动。
    当下二童将剑光联合护住全身,径照蓉波出入之法,照准甬道中心直往彩光中穿越过去。二童飞剑俱是玄门至宝,那头层神沙竟未将他们阻住。身子刚觉一轻,便见前面挺立着七根玉柱,按日月五星方七星位置设立,根根到顶。再衬着四外五色沙壁,光华变幻,绚丽耀目。柱後面yin森森,望不到底,邪雾沉沉。二童刚刚飞过第一根玉柱,忽见一片极强烈的银光,从对面照将过来,射得石生眼花缭乱,耀目生光。一条虎面龙须似龙非龙的怪物,借着光华隐身,从甬道下端张牙舞爪飞将上来,朝那最末一根玉柱扑去。龙爪起处,那根玉柱又闪出一片最强烈的紫光,那怪物也不知去向。
    二童同时便觉身上一阵奇冷刺骨,连打了几个寒噤。金蝉猛一眼瞥见石生被那紫光一照,竟成了个玻璃人儿,脏腑通明,身体只剩了一副骨架,与骷髅差不许多。才知道这七根玉柱幻化的光华,能够销形毁骨,不由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就这转眼工夫,那怪物又朝馀下的几根玉柱扑去。每根相隔约有数十丈远近,怪物爪起处,又是一根玉柱化去,一道黄光一闪,二童便觉身上奇冷之中,杂以奇痒。头一排叁差列立的两根玉柱,已经消失。
    眼看危机已迫,金蝉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把心一横,忙取天遁镜往前一照,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将出去,霹雳双剑化作一红一紫两道光华,径往那巍立当中最大的一根玉柱飞去。百丈金霞中夹着彩云剑光,虹飞电掣,金光霞彩纷纷腾跃中,当中那根玉柱吃二童飞剑相次绕到,立刻化成一堆五色散沙,倒坍下来。光华尽灭,二童身上寒痒立止。主柱一破,其馀六根被天遁镜和二人的剑光乱照乱绕,也都失了功效,纷纷散落。七根玉柱已变成了七堆五色金沙,怪物已钻入地底逃走,地下却断着一截龙爪。再一看前途,尽是yin森森的,迥非来路光明景象,知道越往前进,其势越险。
    这第三层阵中,四外空荡荡的,并无一物。忽听前面风声大作,甚是尖锐,四外轰的一声,眼前陡地一黑。四外俱是极沉重的力量挤压上来。剑光运转处,虽是空虚虚的,并未见什东西,可是那一种无质无形的力量,却是越来越重如山岳。双双运足玄功,拼命朝前冲去。这一下冲出去有十里远近,虽然阻滞非常,比起头二层交界处的神沙彩障还难透过,也算冲出险地。
    二童打算稍微休息,身外又觉有些沉重。金蝉急不暇择,左手天遁镜首先照将出去。千百丈金光照处,才得看清那慧眼所看不到的东西,乃一团五色彩雾,正如云涌一般,从身後卷将过来。彩雾吃金光一照,先似沸水冲雪般冲成一个大洞。再被金光四外一阵乱照,立刻纷纷自行飞散。身上便不再感到丝毫沉重。无形神沙一破,全甬道又现光明。
    略一定神,再往前面一看,四壁俱如白玉。离身百馀丈远处,正当中放着一个宝座。若照往日,这第三层原有一个首要人物在此防守主持。偏巧三凤因今日恰值自己轮值,而後两日是紫云三女降生之时,由三凤发起,聚集宫中诸首要,各炼一种幻法,准备明日娱宾之用,所以无人在此。
    宝座前有一个大圆圈,圈中有许多尺许来长的大小玉柱。高矮粗细不一,合yin阳两仪,五行八卦九宫之象。除当中有一小圆圈是个虚柱外,一数恰是四十九根。二童想起蓉波所说,甬道中阵图共分四十九层。分明大衍之数。默察阵法,知道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虚实相生,那个虚柱定是其馀四十九阵之母。只是空空一个圈子,如何破法?
    那些玉柱根根光华闪闪,变幻莫测,只外层那一大一小两根毫无光彩。那根大的,柱顶还有七个细白点,宛然七星部位。试拿剑光点了一下,不见动静。其实这一圈玉柱,果是全甬道的外层枢机所在,每根玉柱应着一个阵图。而那虚柱也是全圈枢纽,却只与宫中那幅全图相应,供主持此圈的人发动阵势之用,外人破它不得。二童挥动剑光连转,依然如故,又见没别的迹兆,这才往那四十九根大衍神柱上绕去,在天遁镜照射下,九宫图内的大衍神柱,居然被剑光斩了十几根。
    忽见眼前一亮,千万点金星像正月里的花炮一般爆散开来。这是大衍图中阵法枢纽业经初凤用了天魔妙法,颠倒五行转换阵势,金蝉剑光已是无能为力。那千万点黄星敛处,面前那一个大玉圈,自动疾转,捷如风吹电逝,一连只几旋,便没入地底之内,顷刻合缝,地面齐平,不显一丝痕迹。上下四壁又复一片漆黑,都是光彩闪闪,却空无一物。猛听连声娇叱,面前人影一晃,现出四女一男,怒目相视,是宫中诸首要得了信,匆匆从地底九宫图内,相继用缩河行地之法,直从大衍图中赶出。
    原来二凤姊妹和金须奴等,在殿中炼种幻术,互相争奇斗胜,冬秀因为道行较差比不过众人,好生无趣,走出殿来,见蓉波拿着一封书信,面带焦急,问是何人书信。蓉波不敢再隐,只得双手奉上。冬秀思念与飞娘的交情,不能出宫助她与峨眉为难,已是遗憾,还怎能将宫中圣水借给她的仇人。恐信为金须奴、慧珠所见,乘初凤现正闭殿行法,连忙拖了三凤密议,将来人打发。忽听初凤传呼之声,说敌人已经深入重地,二凤等五人便领命出去迎敌。
    三凤性情偏狭,贪功好胜,因今日敌人入阵,咎在自己擅离职守,居心要将敌人亲手除去泄忿,便破口大骂道:“大胆妖童馀孽,竟敢擅入仙府,今日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言还未了,手一指,剑光先飞出手去。三凤这口仙剑虽是碧荧荧一道光华,毕竟只是旁门奥妙。刚飞出去,却才一交接,就差点被金蝉双剑绞住。还算人多势众,二凤、金须奴、慧珠、冬秀也相次将剑光放起。二童联合一起,红紫两道光华,夥同一溜银雨,夹着殷殷雷电之声,与敌人五道碧光斗将起来,各自耀彩腾辉,不分上下。
    三凤已是气到极处,略一停顿,便将璇光尺取将出来。这尺自到三凤手中,径照天书副册上炼宝之法,重新祭炼,专破敌人法宝飞剑。刚一出手,便转起数千百道五彩光圈。二凤等四人知道厉害,忙各将剑光收回,退向一边,以防有损。金蝉也把天遁镜照出手去。两件至宝遇在一起,千丈金光霞彩,竟将那无数五彩光圈扭住。那些大小光圈,只在金光红霞影里飚轮霞转,消长不休,一面是转不上前,一面是照不过去,倒也难分高下。
    忽听後面甬道深处隐隐有风雷之声,一团红霞,拥着一个与太极图相似的圈子,发出百丈红光,疾如奔马,飞将过来。三凤见前後埋伏俱已发动,便将璇光尺收了回去。二童猛又觉身後一股奇热,觉着适才进到第三层阵口所遇的那一种压力,又从四外挤压上来。适时展动弭尘幡,化成一幢彩云,将全身笼罩,由天遁镜光冲破无形神沙阻力。金光影里,照见彩幢所到之处,那些无形神沙都将原质显现,数十百丈深厚的五彩金沙,竟被冲成了一个巨洞,宛如滚汤泼雪,立见冰消,再也包围不上。说时迟,那时快,金光彩幢只在众人眼前闪了几闪,便即没入暗影之中,大家都骇了个目定口呆,面面相觑。
    一会工夫,初凤也自赶到,见仅凭两个後辈,便从容退去,也有些内怯,但还自持法力,要等白、朱二矮出来转圜,终至全宫覆没在朱梅掌下。
    二童突出重围,逃离甬道,到了迎仙岛上,已是累了个一日一夜,元气耗损,力尽神疲了。忽见延光亭那面飞起一道银光从,沿岛旋低飞,似在寻找敌人踪迹。二童存身的地方,在岛边一块凹进去的礁石之内,极为隐蔽。那银光从全岛连飞绕了六七匝,忽见来了如长虹经天的青紫白三道光华,是易静追上了轻云、英琼,到了迎仙岛的上空。银光一接触,便感不支,忙拨转头,流星飞泻一般,直往延光亭中落去。金蝉、石生亦迎了上来,轻云仍恐有人窥伺,用邪法暗算,不住朝四外留神查看。易静已用七禽遁法,设下埋伏。
    彼此说完了紧要之言,金蝉、石生又在石上打坐运用玄功。一个多时辰过去,二童先後复了元气。女神婴易静猛地一声大喝,将手一指,面前不远,现出一个长身玉立的白衣少年,站在当地,一言不发,满脸俱是羞怒之色,这是紫府金童杨鲤。
    先时那道银光,便是杨鲤借着擒敌为名,自告奋勇,出来通风报信。偏偏金蝉、石生藏得隐秘,没被发现。三女一到,便飞剑攻来,只得暂时逃将下去。遥见五人聚在一起,才知後来三道剑光是峨眉派来的接应,便隐身过去,却被困入女神婴易静的埋伏。易静原知有人被擒,仍然故作不知,不动声色,直待金蝉、石生元气康复,才将他现出。
    金蝉、石生便看出他与蓉波所说内应好友杨鲤相似,听他道出姓名,忙说是自家人。易静闻言,忙将禁法撤去,又向杨鲤致歉。杨鲤素来好胜,又关系着蓉波的重托,恼也不是,好也不是,只得忍怒对石生说道:“令堂入宫交信,因值敌人行法未完,候了些时,不想二位已闯入甬道,连破去外层十六个阵图。紫云三女受了飞娘蛊惑,决不会将贞水献出。神沙甬道长有千里,以海底千年珊瑚贝壳和许多恶毒水产生物的精血炼成一种神沙,再用魔法筑就,叁天象地,应物比事,暗合易理,虚实相生,有无相应,随时变幻,妙用无穷。全甬道共有十三层,最厉害的是无形沙障,再加上各主要人物的法宝,如烦恼圈、炼刚柔、两仪针、璇光尺等,更是厉害非常,不可轻视。我冒险泄机,也是为的此事而来。那在延光亭外轮值的人,每人有四十九粒沙母。这沙母乃当初炼沙时,从五色神沙中采炼出来的精华。那龙力子只轮值了一次,因他心性好奇,第一次轮值,就故蹈危机,把沙母试去了好几个。被初凤在宫中总图中窥见阵法时动时止,猜出是他淘气。恰巧我在旁侍立,便命我去替他,将他唤入宫去责罚。我知龙力子年纪尚幼,生具异禀,最得宫中诸首要欢心,罚必不重,当时略留了一点心,把他的沙母索取一半。教他说抓了一把撒去,初凤果然被他瞒过。诸位如在甬道中遇见神沙作怪,只须用一粒沙母向上一掷,立时便有一团五色霞光,由小而大,往四面分散出去,便将阵中神沙抵住。等到沙母与神沙相合,身已离了险地。只要把十三层沙障渡过,便可直达宫内了。我二人所能助力者,仅此二十六粒沙母,仍是有限,全仗诸位道法施为罢了。”
    说时,看了女神婴一眼,忿恼之色仍未减退。易静知他馀忿未解,说话意思,似有点激将自己,故作不知,将脸往旁一侧。杨鲤将从龙力子手中得来的沙母,俱都交给金蝉。然後起身作别道:“我杨鲤道浅力薄,所知止此,只为陆道友重托,冒险出来,略效绵薄。不料为人误解,耽误了这许多时候。五台妖妇许飞娘已对三凤说我行迹可疑。此番回宫,吉凶莫测,就此脱身,本无不可。无奈丈夫作事,贵乎始全终。陆道友受有妖法禁制,三女用魔法炼了一块元命牌,将陆道友真灵禁制。无论相隔千万里,三女略施禁法,用魔火魔刀去烧砍那面元命牌,陆道友立刻被烈焰烧身,利刃刺骨,不消两个时辰,化为青烟,形神一齐消灭。我与她誓共生死患难,说不得仍然忍辱负重,冒险回宫,一切听之命数。那龙力子生相丑矮,一望而知,此事我已与他明说,诸位如在宫中遇见,他能为力,必定相助。明日许飞娘同了几个妖党前来祝寿,我等相见固难,见亦无用。诸位道法高强,既与石生同门,当能为急母难,千万将那面元命牌盗走,将陆道友接返凝碧仙府,掌教真人自有救她之法。这数日内纵使相遇,也与仇敌无殊。此乃形势所迫,不得不尔,还望原谅。前路珍重。”
    说时,看了女神婴一眼,脚跟顿处,一道银光,直往光亭内飞去。英琼要过一粒沙母一看,大如雀卵,乍看透明,色如黄晶。再一细看,里面光霞潋滟,彩气氤氲,变幻不定,也不知有多少层数。女神婴易静,因为适才杨鲤词色不善,嫌怨未解,不肯借助於他赠的东西。那沙母共是二十四粒,四人恰好每人六粒。
    分配定後,便往岛心延光亭中飞去。
    那圆形甬道中,现出一条直通下面的大路,看去氛烟尽扫。藩篱尽撤,料是诱敌之计。易静以为道家妙用,邪正虽殊,其理则一。魔与佛琌一模两面,天魔秘笈诸阵法,一样也是叁天象地,根据yin阳生克五行,倒转八卦,有无相循,虚实相应,本乎数定於一,一生万物之妙,渺乾坤看一粟,缩万类看咫尺。分别处是:宗旨之方向为愿施或是抢掠。
    佛门弟子是自愿施助善信,施的一方是自发自愿的;大智出,有大伪,魔门挪篡佛法,以漂亮的借口,强迫信徒舍身喂虎。施的一方是不愿意的,甚至被抢掠,压榨,改动了信托的用途,益魔徒的自己友。外表是一式一样,不同的是信徒所受待遇:受施还是受掠。
    易静当下卖弄本领,顺着甬道飞行了几十里地,却丝毫没有动静。又飞行了十馀里,已快到达昨日金、石二人几乎失陷的第三层阵内。忽见前下面一道光华飞了上来,现出昨日会战的金须奴,扬手飞出一片东西过来,又借遁光往甬道下隐去。石生伸手接过一看,是一片海藻写成的书信。大意说他本人受过嵩山二老大德,无奈此时不便面叙,故将前三层阵法开放,面交此柬。请即回转峨眉,等过了三女寿日,定取贞水前往献上。此水现为三凤保管,藏在金庭玉柱之中,有魔法封锁,即使能达宫中,也恐不能到手。众人刚一看完,那片海藻即化成一股青烟而散。
    原来当年嵩山二矮夥同巧手灵龙在铁门岭,趁清宁宝扇煽风成乱,克抗铁伞之际,谋杀了铁伞道人。铁伞落入了朱梅手中,巧手灵龙称尊异派。因每人一生只能入海一次,每次开山之期,二矮都派人下海搜寻「必胜石」下落,俱茫无头绪。不到日期,想入火海须要两件防身宝物:一件是铁伞道人的铁伞,另一件便是金须奴所得的那柄宝扇。铁伞可以护身,宝扇可以消灭守洞石人剑上的真火,相依为用,缺一不可。
    巧手灵龙惊悸毙命後,二矮便利诱金须奴,要用清宁宝扇摧毁月儿岛。金须奴与白谷逸、朱梅二人同驾遁光飞往月儿岛。老远便见岛前浊浪滔天,寒钊四起,迥非前一次所见红光烛天的样儿。愁云惨雾中,灰沉沉隐现着一片冰原雪山,像是预知惨劫光临。昔日火海俱被寒霜冰雪填没,连山形都变了位置。两矮走向一座冰壁前面,双手一搓,朝穴中一放,便见一点红光飞向穴底。耳听脚底先起了一阵音如金玉的爆裂之声,接着便是震天价一声巨响,那一排耸天插云的晶屏竟然倒坍下来,立时四山都起了回音,冰尘千丈,海水群飞。左近冰山全都被波及,纷纷爆散震裂。近海一带竟是整座冰山离岸飘去,砰扑排荡,半晌方止。
    冰壁陷处,现出一个深穴,先见只有亩许大小。转眼之间,一道火焰倏地从穴底升起,便是万丈火苗夹着一股浓烟直冲霄汉,那穴便相随震裂,越来越大。
    不到半盏茶时,附近数百里内的冰山雪峰全都消灭,只剩下围着火海的一座石峰,仍恢复了当日火海形状。
    由朱梅手持铁伞伪装的九戒仙幢护身,金须奴持着那柄宝扇当前避火。下到数十丈深,下面已经无火,除奇炎极热,烁石热金外,那火的根苗只是尺许粗,其直如矢的一股青烟。三人哪敢招惹,匆匆下落海底。守洞石人早手持石剑,迎了上来,剑头一指,便有千百朵五角火星直朝三人射来。金须奴忙将宝扇连挥,迎头煽去,扇到火灭。数十扇过去,石人剑上火星发完,口中忽又喷出一股臭气,触鼻欲晕。白、朱二矮飞出一道金光,绕向石人,只一转,石人便已断为两截,倒在地上。三人慌忙越过石人,飞身入洞,分头行事。
    金须奴搜尽洞壁上法宝;二矮却专注拆毁洞内一切,发掘藏处,不惜残破连山大师的遗容。猛见红光一闪,现出一个羽服星冠的道士,端坐在一个空床上面,容貌装束与遗容一般无二。白谷逸忙喊一声:“快走!”
    三匪双足一顿,驾遁光飞出洞去,连挥宝扇,拨开火焰,直升上空,各自分飞。金须奴回宫时,二凤已在避水牌坊之下相候,检视所得宝物共有一十三件,共商藏起七件。二人匆匆挑选,只检那略知深浅的藏起。馀下那六件中有一对金连环和一根玉尺,上面虽然刻有朱文古篆,叫龙雀环和璇光尺。因为行时匆促,尚没看清壁间所载用法。
    到分宝时,三凤、冬秀心存猜忌,疑心金须奴隐瞒用法,分别取了那璇光尺,龙雀环。慧珠倒取了那看去最为厉害的炼刚柔。此宝形如一个心,有鹅卵大小,表里透明,通身密布细孔,颜色鲜红,杂有许多芝麻大小的黑点,其软如棉,也不知是什麽东西炼成。一经使用,便飞出一片脂香,万缕彩丝。另由那针眼细孔中射出一种又粘又腻,颜色清明,香中略带腥咸之味的汁水。除了西方太乙纯金之精炼成之宝外,馀下只一沾上,立时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熔滴消缩。初凤取了遁形竹简,一名遁形符,是两面竹简,可以分合。将剩下的销魂鉴、烦恼圈仍还给金须奴与二凤。
    从此金须奴暗通二矮,为朱梅追索「必胜石」竭尽心力。但就不想想:那朱梅的欺师灭祖行为,岂能任峨嵋众仙得知。峨眉五徒也只能一头雾水,继续前进。
    第七十一节桃花yin尼
    峨眉五徒迈进中看前面黑影内,忽有光霞出现,知阵势已经发动,易静便纵遁光往前飞去。石生、金蝉同借遁光跟踪而往。轻云、英琼将双剑合壁,才往前追去,已不知三人何往。易静、金蝉、石生刚一冲进数十丈左右,四面金霞便像狂涛一般涌到,挤压上来,把人迫得气都难透,弭尘幡也只能护住身体。所经之处,层层彩浪,天遁镜虽不时将近身金霞冲破,但转眼间,依旧浓密,顾了前面,後面又起。石生手中天遁镜突破一条彩虹,易静从镜光隙处望到面前光霞分合中,似有一个彩圈,於四周时现时隐。
    那是yin魔这时才得摆脱绿鬓仙娘,化形潜来,於两组人中的光霞隙缝处,发放出来。易静这才看出敌人阵法是不时倒转,大家在自飞行了这多时候,还没有离开原地。倏地回身,朝彩圈发出一粒金丸。一点深红奇亮的火星飞出,接着爆散开来,化成无量数针尖也似的微芒。光并不大,可是一经射入金霞层里,外层十四阵的神沙所聚的神沙,立即逐渐消灭。即见紫青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青紫色长虹卷来。
    这是轻云、英琼失散後,仗着紫郢、青索双剑毕竟不凡,那麽厉害的沙障,竟不能挤压上身,剑光所到之处,那千寻金霞,竟似彩浪一般,纷纷冲开,幻成无数五色光圈,分合不已。可是四方上下,仍是层层霞彩,氤氲灿烂,照眼生缬,哪里看得出前行三人影子。青紫光华合在一起,化成一道青紫混合的彩虹,冷森森发出数十丈寒芒,飞龙夭矫般一阵腾挪卷舞。不消片刻,便耳听极轻微的散沙之声,光霞逐渐稀少。近身不远,有百丈金光白光一幢彩云,及红紫银白四道剑光,正在往来冲突,现出易静等三人。
    忽听一声长笑过处,眼前一暗一明之间,所有光霞倏地隐去。回头一看,一团黄光白气,大约亩许,簇拥着一团霞光隐隐的圆东西,星飞电掣般直往甬道前面向下退去。所有光霞倏地隐去,现出一片黄墙,将甬道去路堵死。那是金须奴见敌人厉害,想起少主失踪後,自己对二矮已无利用价值,备受冷淡。频失外援,宫中恩宠也因此日衰。来人既是有进无退,何不借了外人力量,能将三凤、冬秀二女除去更好,否则略施惩戒,使二女吃点苦头。便在第四层阵内,将一连十馀层的阻力私行撤去,引敌人进入冬秀防地。反正来人该胜总是要胜,乐得假手为自己除害。
    女神婴易静暗运玄功,然後双掌一合搓,便有一团火光飞出,落到墙上。yin魔法身寄入火光团内,带动火花深入墙中。一声小小的炸雷之音,那墙便化成一团浓烟四散,那甬道变成了一条玉石筑成的长路,两旁尽是瑶草琪花,琼林仙树。长路尽头,有一座翠玉牌坊,坊後面,是一所高大殿阁。远望霞光隐隐,金庭玉柱,琼宇瑶阶,庄严雄伟,绚丽非凡。五人攻入内阵,又飞了一会,那一段里许长的玉路,却老是飞不完。明明看见殿宇在前面,就是到达不了。金蝉首先不耐,看道旁那琼树花叶虽然灿烂,却似宝玉装成,并无生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毁了再说。
    那些琼林仙树,分列两行,明暗中藏隐yin阳奇正,多是神沙炼成的神柱,那经得起金、石、英琼这三口仙剑连绕,便即倒断。树刚砍断,便见树根断处,射出丝丝暗碧火花。易静一见便认出是魔法中极狠毒的yin火,忙即将兜率宝伞取出,化成一幢火云往发火处投去。刚刚罩向绿火之上,即听树根下面的地底下,一阵极轻微的爆音过处,一团碧荧荧的光华飞将出来,待要突起,吃火云往下一压,两下交接,只三起三落之际,碧光倏地雨一般爆散,往四面飞射。那团火云竟具有相克之妙,也跟着绿光飞射处爆散开来,化成一团火网,将碧光包没。眼看火云中碧光乱掣,转眼工夫,尽行消灭。火云依旧成了一团整的,被易静将手一招,飞将回来。
    忽然罡风大作,刺骨奇寒。顷刻之间,黄尘滚滚,两排望不到底的仙树琼林,倏地疾如奔马一般,此东彼西,隐现分合,错综变化,自行移动起来。约有半个时辰过去,风势忽止,尘沙稍息,前面却是黑沉沉的。所有先见的琼林仙树,俱都不知去向。昏茫茫一片,休说其中玄妙,连门户也分它不出。稍微往前一探,那地却是软的。
    三凤在内层阵中已有觉察,不由大怒,想起敌人护身法宝厉害,不如引他分散开来,纵不全数受擒,到底擒一个是一个。易静好胜,径驾遁光,独自当先往前飞去。忽然阵中起了沙沙之声,四外一暗,一转眼间,易静便不知去向,被三凤用魔法将阵分开。
    轻云等四人见阵内上下四方,仍是一团团的黑影飞舞,朝四人身上飞扑而来。那一团团的黑影里,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鸟兽鬼怪之类,张牙舞爪,势虽凶恶,但听不见叫嚣之声。吃天遁镜金光一照,俱都化为轻烟而散。妖法虽破,阵中仍是黑沉沉的。四人也不管它,仍然照旧前进。却不知yin魔顺着妖法的变幻,施展五行挪移迷魔障,引导众人攻向出路,以免他们逐个失陷。不多一会,又和先前一般,yin风骤起,寒飓袭人。接着不是沙障围压,便是yin云鬼怪齐至。似这样一连经过了八九次,始终未见一个敌人出战。所经诸阵,均是金须奴退时掩蔽的阵图。
    初凤见总图上连起变化,敌人所到之处,竟是势如破竹,所有沙障法术,全被破去。想起自己连费多年心力,好容易炼成这长及千里的神沙甬道,应用起来,连几个不甚知名的峨眉後辈都抵挡不住,不禁又惊又恨,又羞又恼。便将内层诸阵中的大五行魔火神雷移向前面。
    阵内四人忽听四面起了轰隆之声,不绝於耳。霎时间,那惊天动地般的大霹雳,夹着一团团的大小雷火,密如冰雹,从上下四方打来,声势甚是浩大,弭尘幡那一幢五色彩云也时常被大雷火震动。石生手持天遁镜,放起百丈金霞,到处乱照。英琼、轻云也退入彩云里面,将紫郢、青索双剑联合,化成一道青紫色的百丈长虹,放出去迎敌,一面仍往前冲进。剑光金霞到处,虽然奏功,成团雷火遇上便即消散。这些雷火全是初凤用天魔秘法,从神沙中提炼出来的精英,其多难以数计,震得大家头昏目眩。yin魔施放的五行挪移迷魔障,本属轻微,只迷惑方向,也给大霹雳震散了。
    众人醒来,猛想起杨鲤所赠沙母,石生更是慌不迭地将两界牌取将出来,金蝉更是时时刻刻准备驾弭尘幡往前急冲。大家一齐发动。英琼手脚最快,三人相次发出沙母。这东西虽是一个大如雀卵之物,才一出手,便有栲栳般大小。起初是千百层透明五色光霞,荧荧流转。转瞬间遇上雷火,立即噗的一声爆散,成了一团五色彩气,分布开来。千万雷火遇上,便即消灭无声。前面无了阻拦,云幢飞驶中,一道光华闪过,眼前修地风清日朗,身已出了甬道,落在岛上。那延光亭地底又起了飞雷之声,一片五色烟光过处,那甬道入口忽然自行填没,再也休想二次入阵。
    yin魔心系盗水,将四人引出阵去,便高速射进神沙甬道。进入紫云宫後苑中心後,便是一条宽有数十丈的白玉长路,路旁森列着两行碧树,郁郁森森。玉路碧树外,是一片数十百顷大小的林苑。地上尽是细沙,五色纷耀,光彩离离。数十座小山星罗棋布,散置其间。
    那条玉路,长有三里,形如‘'字。每头都有一座宫殿,共分四路八殿,暗合八卦。前面尽头路转处那座高大宫殿,通体宛如黄金盖成,精光四射,庄伟辉煌。殿前有数十亩大小的白玉平台,当中设着一座极高大的丹炉,旁边围着八座小丹炉,乃是昔日紫云三女炼那五色毒沙之物,如今移在殿前,当作陈设。
    yin魔回顾来路,细察神沙甬道轨迹,不禁哑然失笑。那黄墙位置就是当年铁伞道人攻入的狗洞。巧手灵龙也得不到宫门出入之法,所以封宫。许飞娘来访紫云宫,劝初凤姊妹由後苑宫门开了一条甬道为内阵,接合狗洞,再驳附当年铁伞道人凿穿的地壁,透上迎仙岛地面,为外阵。掩饰狗洞入口,装潢体面。另在狗洞後,设置密门为出宫秘道。
    此阵以海底千年珊瑚贝壳和许多恶毒水产生物的精血炼成的一种神沙筑就,最厉害的是无形沙障。虽称无形,还是有物,只是视之不见;难如无相的搏之不得。yin魔的无相血影神光,无踪无迹,游遍八殿,如入无人之境,在金庭内玉柱中处寻获天一贞水。可惜连山大师祭炼的玉柱,慎密坚牢,虽然无阻yin魔穿透,但却带不出那载水的珊瑚葫芦,不得不出外招引助手。
    yin魔自持神光精微,当然不甘再扒狗洞,由金庭直冲宫外。不过连山大师布在殿顶的大阵,可给目空一切的yin魔吃了不小苦头。五行合运下,水外金巡,水内生木,木内火来,火中土埋,土困金戮,循生不息,展转不空,几无罅隙,比幻波池更难流窜。yin魔几经磨作微尘,再经五行轮回,重新雕塑,方知此是微尘阵的五行版本。侥幸宫内诸恶无有知悉殿上大阵,未能操控机枢,任由yin魔的历劫法身,穿过仙阵,更使聚化修为进了一阶。
    yin魔越过宫前牌坊,穿出水眼,即见离迎仙岛上不远,见有一团烟雾,和初散蜃气相似,金蝉竟困在其内。易静也逃了出来,还多了易鼎、易震二童。
    原来易静好胜,独自闯进内阵。正行之间,忽见暗云高低中,千百根赤红晶柱,从四方八面涌现,发出熊熊烈火,齐往中央挤来。易静取出兜率宝伞,化成一幢红云,护住全身。烈火离身只有数尺,连成了一团火墙,火声风声,轰轰发发,搅成一片,甚是浩大。等到围成一圈,便互相挤轧排荡,万响齐发,山崩地裂。
    这内阵中的晶柱,却是秉着天魔秘传,用子母神沙炼成,生生不已,变化无穷,多少大小,分散聚合,无不如意。易静无论冲向何方,仅将柱上所发魔火微微冲散了些,要想冲出重围,哪里能够。四面晶柱挤轧之声,越来越密,爆裂之声,密如雨霰。三千九百六十一根赤沙神柱,将易静围困了个风雨不透。
    依着阵法作用,五行法物怒挤强轧,自行炸裂,化成无量数的有质火星从上下四方涌来,将那团红云包住,连人带宝,炼成灰烟。也是易静不该遭劫,因见四围火柱势盛,护身红云大有挤压得不能动转之势,心内一慌,想到何不先行脱身,到了甬道外面,看看众人是否逃出阵去,再作计较。忙将老父子母传音针取出朝地下一掷,一线金光一闪,便从火云中飞逝。
    四周的火柱尽是一片爆音,眼前就要炸裂。正在危机一发,忽然一道光华,其形如梭,从地底冲起,停在面前。光华中间裂了一洞,探出两个人头。正是儿易鼎、易震。
    皆因绿鬓仙娘收到子母传音针,知众人必有危险,心中眷恋着小奸夫,忙推醒易周,以小姑随峨嵋诸小涉险紫云宫为借口,恳请援助。易周难得她姑嫂关心,又何用吝啬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交二孙驾驭。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乃易周采取海底千年精铁,用北极万载玄冰磨冶而成,没有用过一点纯阳之火,形如一根织布的梭。不用时,仅是九十八根与柳叶相似,长才数寸,纸样薄的五色钢片。一经使作,这些柳叶片便长有三丈,自行合拢,将人包住,密无缝隙,任凭使用人的驱使,随意所之,上天下地,无不如意。如要中途救人,只须口诵真言,将中梭心七片较小的梭叶一推,便现出来一个小圆洞的门户,将人纳入,带了便走。如再有敌人法宝飞剑追来,那七片梭叶便即旋转,发出一片寒光,将它敌住,一转眼,已是破空穿地而去。易周自信这辟魔神梭纵不能冠绝群伦,高出各家法宝之上,如说用它避祸脱身,可称并世无两。虽然有些自夸,却也真有许多妙用。
    易氏兄弟御剑飞行,破空前进,音声甚是清脆,如流星飞坠般,落向岛上。
    光处,易氏兄弟便往亭中飞去,易震从怀中取出金光围,光华灿烂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往地上一掷,立时满庭俱起云烟,青光连闪几闪,化成一道光华,闯入神沙甬道,从地底冲起,激荡开一面的火柱,光华中间裂了一洞,探出易鼎、易震两个人头。
    这时风火爆炸之声密如连珠,易静先将身纵入光华之中,回手一招,刚收了宝伞一收,光洞立即闭上。四围火柱得了空,齐往中心挤轧,立即爆炸开来。等到化成一片毒沙火云,包上来时,辟魔神梭已在天崩地陷,金铁交鸣。一团约粗二尺的光华,围绕着一股长有丈许的金光,穿透沙层,由地底逃到迎仙岛,从甬道入口处飞将出来。光华处,正是易静和易氏弟兄。
    众人仍以原藏身的暗礁作根据地,由金蝉、石生、易鼎、易震四人分两班轮流在亭侧守候,以引妖人入伏。一切准备停当,天方交子时,金蝉与易震值班。
    忽听甬道入口的地底隐隐雷鸣,一阵五色烟光散处,甬道忽然开放,甬道中纵出来一个身材矮小,形容奇丑的幼童,径往亭外跑来。金蝉猜来的是杨鲤所说的龙力子。那幼童也甚心灵,忙使个眼色後,变喝道:“我是龙力子,现奉紫云宫中三位公主之命,将甬道开放。尔等如能通过甬道,到了宫中,便将天一贞水奉上。”
    一面不住将手连摇,意思是不可入内。说完,回身就走。
    这时紫云宫内,三凤、冬秀已将万妙仙姑许飞娘由秘道引来。许飞娘明知紫云三女不是峨眉对手,还是约有云南西昆山九还岭的桃花yin尼李玉玉,江苏崇明岛金线神姥蒲妙妙等人,不过慷他人之慨,仗着紫云宫有神沙阵法甬道,能将敌人杀死几个,小泄多年气愤。如果峨眉诸首脑寻来,那时自己再见机行事。胜了固好;败了,紫云宫有险可守,或者攻不进;真要是看出不妙,便老早远走高飞。吃亏的是别人,与自己无伤。
    众邪同见宫上微尘阵被yin魔引发後,五行诸光闪烁,杂混成千万色彩,周天旋回,疑是敌人由水面入侵。许飞娘将两个妖法厉害一点的同党留在宫中,由初凤、二凤等去款待,先只自己同了三凤、冬秀出宫观察。那桃花yin尼李玉玉,平时精於玄牝吞吐,摄神收精妖术,听说来人俱是峨眉门下几个生具仙根仙骨的童男女,不由欲心大动,跟了出来。
    许飞娘见对方听了龙力子挑战之言,也只叫骂两句,竟不肯上当,念头一转,便准备先将金蝉一人置於死地。暗中嘱咐桃花yin尼李玉玉出去,一动手便用全力独自对付金蝉,摄他元阳。
    桃花yin尼李玉玉闻言,正合心意,好生高兴,当先飞出。金蝉也恰好前来诱敌,将手一指,霹雳双剑便飞出手去。桃花yin尼李玉玉见金蝉如天上金童一般,真无愧是几世童身,神光满足,不禁喜出望外。先打算生擒回去,慢慢受用,没有施展毒手,只放出七道粉红色光华的桃花七煞剑。此剑由极秽七物祭炼,专污飞剑法宝,可是霹雳双剑不沾yin秽,九道剑光彩虹交缠在一处,扯得紧紧的。
    妖尼卖弄风骚,朝着金蝉做出许多荡态,志在用元yin摄神妖法,媚眼摄神,去荡金蝉心志。只要彼此目光相触,便令敌人心旌摇摇,不能自制。再微一沾着她的肌体,便即失魂丧志,任凭她摆布,至死方休。不料妖法无功,那霹雳双剑出自仙传,不畏邪污,红紫两道光华夹着风雷之声,电掣一般,与桃花仙尼李玉玉的剑光绞着一起。更听帛也似响了两下,桃花七煞剑被绞断了两口,化成彩雾片片,满天洒落。
    当下桃花yin尼怒睁杏眼,倒竖柳眉,张着一个比血还红的香口,露出两排森森的白牙,破口大骂。骂声中,粉红光华又断了一道,化成满天花雨,四散洒落。桃花yin尼倏地将残馀四道剑光收了回去,暗中将七煞销魂网放出,升起一片桃色烟光,冲霄逃走。金蝉破空追去,却见妖尼所化的五色烟光,已经由浓而淡,似有似无,如薄雾一般四散分开,转瞬间没了痕迹,只见地平似毡,细草繁花,林茂如锦。
    妖尼已赤着全身,掩藏在一株大树後面,手中拿着一副小弓箭,作势欲放。
    金蝉没看出下面全都是魔境,径直大喝一声,追将下去。身未及地,那极薄的五色轻烟,如薄雾一般四散分开,往上合拢,由浓而淡,似有似无,转瞬间掩没了痕迹。五色烟光内的金蝉立时便被一股子异香袭来,中人欲醉,脚落地上便觉着地皮肉腻腻地往下一软。
    幸好yin魔恰巧由此海面升上,立时液化法身,贴隔上金蝉脚底,金蝉才不致粘在桃花yin尼妙腿之间,但也全身阳脉偾兴,一股热气正由足心往上升起,心便荡了两荡。金蝉也知不好,忙把弭尘幡展动,拨身而起。只见下面是一片亩许大小彩云般的锦茵,妖尼赤身露体,仰面朝天,卧在下面,一双玉腿伸处,牝穴喷出五色烟雾,蓬蓬勃勃,疾如旋风,往上激射,同时五色彩烟又由隐而现,聚成一团烟雾,和初散蜃气相似,从四外包罩下来,使金蝉所驾云幢脱身不得,人亦逐渐昏迷。
    五色烟雾如磁石吸铁,渐渐凝固在yin魔四周,现出桃花yin尼那双欺霜赛雪,粉致精圆的迷人白足,挑高逗引。彩烟内那元yin吸阳之法把yin魔那硕大的巨大力吸住,索入门。妖尼虽然毁伤了修道者无数,但如斯霸却是平生仅见,闻所未闻。长长的jing急遽插入,又深又重地直冲入子宫内壁,像是要把她刺穿过去。穴急速收紧,将巨紧紧束在穴中,快感爆炸般在全身乱窜,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抛向高空,忍不住,几近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壁向内吸合,有着极强的吸力,紧紧地将yin魔的肉含住。内软肉时紧时松的收合,轻轻磨动。温热的黏液淋下gui头,既鲜又浓,yin香弥漫。曼妙惹火的身材蛇般的蠕动,高挺的乳房波涛般起伏跳动,紧压的乳蒂擦出电花,震撼jing。
    不断唧涌的热气黏液紧紧附上gui头,似吸似搔的带动元yin潜入yin魔体内,邪功的元yin内蕴激素,刺激大脑之性中枢,令麻痒难耐,顿觉脊髓微麻,玉液精元顿时疾泻涌出。穴又热又暖,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又像是紧夹无比地美妙啜吸,将jing中的所有汁液,一点一滴往外榨出,榨得全身猛烈抖动,只能紧紧地抱住她的臀部,在火热的膣道内尽情地宣泄,享受喷射快感。每一次的磨动中,巨也在跳动,融化在火烫牝户,火烫的jing液不停在喷射。
    但无相玄精对这些yin秽玄功,确属克星。因为这些yin女要运用yin法,必须自我开放,直是给血影神光畅通无阻入侵,免却解体之劳。一股元阳疾喷冲入子宫内。在销魂蚀骨的yin叫声中,妖尼蓦觉丹田一热,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劲猛然在丹田内爆炸,充斥得全身经脉都被逼得暴涨,疯狂地向三尸元神狂涌而来,迸散出赤红色的妖异光芒,包裹住妖尼的艳媚肌肤,yin魔也渐渐消失入妖尼牝穴内,鹊巢鸠占。
    那边岛上,易震见金蝉追了桃花yin尼而去,便放出向祖母借来的一对太皓钩。两道形如新月,冷气森森,白中透青的光芒,飞上前去,迎上冬秀、三凤剑光。轻云等人见诱敌不成,也纷纷赶到。
    石生头一个着急,人到剑到,一溜银雨早向飞娘飞去,一面把贼妖妇骂了个不绝於口。易静恐防石生有失,将剑光飞出相助。飞娘将手一指,空中飞剑倏地分化成了数十道青虹,光华满天。饶是石生、易静的飞剑不比寻常,只勉强敌住,休想占得一分便宜。
    英琼向侧面的三凤飞去,三凤把烦恼圈施展出来,放起软绵绵、色彩鲜明的一团光华。哪知紫郢剑是西方太乙精华所炼,晃眼工夫,剑光已将烦恼圈圈住,越来越往小里缩紧,发出丝丝声音。两下相持不多一会,等到三凤看出不妙,想要收转,已是不及。耳听包的一声极清脆的爆裂之音过处,那月儿岛连山大师当年炼就的一件异宝,竟被英琼紫郢剑所破,化为一片粉红的淡烟,似雾轻绡一般,冉冉消逝。
    易鼎赶来,将断金放起助战。冬秀飞剑力敌易震的太皓钩,也只平手,再加上一件金,剑光便被一钩一块绞住。轻云攻到,冬秀便把龙雀环飞出手去。
    一蓝一黄两个光圈,将青索剑套住。轻云忙运玄功,立时光华大耀,竟似蛟龙一般,反卷过来,也成了一环,互相纠结不开。旁边易静看出稽徵,忙高声大喊道:“此乃玄门异宝,贱婢不知用法,周姊姊何不将它就势收去呢?”
    轻云闻言试将剑光往回一招,竟然带了龙雀环那两个圈一同飞回,仍用剑光逼住,由大而小,缓缓收落。那运转龙雀环的魔法吃青索剑一绞,已经化为乌有,仍变成了一副金连环,轻轻巧巧落在轻云手中。
    易震将乃母绿鬓仙娘韦青青行时所给的火龙钗取在手内。易鼎也将祖母给的一粒冷光珠取出。不先不後,俱朝冬秀打去,冬秀怎能禁受。幸而许飞娘一声呼叱,空中飞剑倏地化成一道经天长虹,阻住易静、石生二人的飞剑。人已飞将过去,手扬处,一道光华,把易震发出来的一溜火光敌住。再一把将冬秀挟起时,易鼎发出来的一团白影,已打中冬秀身上。冬秀觉着一股奇寒之气逼向胸头,一个禁受不住,立时晕死过去。同时空中剑光也吃那断金块、太皓钩双双夹住,一拧一绞,化成万点光芒,坠落如雨。
    飞娘救起冬秀,也是怒发如雷,忙向三凤飞来,倏地收回剑光,从法宝囊中把近年在黄山五云步炼成的修罗网取出,往空一洒。这修罗网污秽狠毒,无与伦比,外看似轻烟一般,其中鬼魔夜叉全是幻影,敌人只把心神一分,立时便要为飞娘的六贼无形针所暗害。那无数缕黑丝激射处,立时愁云漠漠,惨雾靠靠,万丈黑烟中,簇拥着无数大小恶鬼夜叉之类,猛从四面八方向英琼、轻云、易静、石生、易鼎、易震等六人包围上来。
    一声娇叱发自天空,带来英琼的紫郢剑所化紫光,轻云也将那道青虹连在一起。双剑合壁,那青紫二色会合的一道光华,似经天长虹一般,伸长开来,倏地龙飞电掣的闪耀,立时将那万千缕黑丝挡住,与石生会合。
    忽听天际破空之声甚疾。长才尺许的一道金光,如流星电闪一般,从遥空中飞驶而来,快得异乎寻常。眨眨眼,已经临头不远,立时便有万丈金霞,夹着迅雷,自天直下,照得大地通明,连四面海水俱成金色,奇芒飞射,耀目难睁。才亮得一亮,紧跟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霹雳,夹着百万金鼓之声,从云空中直打下来,只打得妖气四散,海水群飞,恍如山崩地裂一般。飞娘猛地想起一人,吓得连来人面目也未及看清,慌不迭地收转法宝,一手仍抱着冬秀,一手把三凤一拖,径往甬道之中遁去。
    空中来人也降了下来,是瑛姆的记名弟子廉红药。妖气亦已荡清,石生猛见海面上一股子蜃气,已被迅雷震散,现出一团粉红色的彩光刚刚飞起,还未飞远。那是yin魔噬了桃花yin尼肉身,还未及时消化,也不及唤醒金蝉,便用换影移形之法,将身潜入海中,留下一幢彩云,和金蝉所用一红一紫两道光华,在那里上下飞舞。石生忙喊道:“那不是我金蝉哥哥!”
    脚一纵处,一溜银雨,先自往前飞去。易静将七宝中的六阳神火鉴取将出来,手扬处,飞起千万道其细如丝的七彩光华,交织成蛛网一般飞射空中,将七煞销魂网冲破成粉红色的残光洒布满天,乱落如雨,转眼弭漫全岛,和天幕相似,眼看罩将下来。易静更将一口真气喷向六阳神火鉴上,朝着空中照去。宝鉴能发六阳真火,一团其红如火的光华刚照向空中,立时便有六个火球飞起,互相才一击撞,便化成一团火云,万丈烈焰,朝那凝聚天地间极毒极污之气炼成,有形无质的万千缕七色彩丝射去。转眼之间,便燃烧起来,那桃色光华由浓而淡,转眼间已无踪迹。
    那弭尘幡所化的五色云幢,仍在海面上升沉不定。轻云、石生俱知使用宝幡之法,忙将弭尘幡收起。金蝉虽未受着伤害,已是目定神呆,有些昏迷之状。由石生代他收了双剑,轻云先取一粒丹药与他服了,刻许工夫,才得复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