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逃婚记

作品:《符世画魂

    张旭见宋倩倩说得这么煞有其事,头一下子就大了,他梦呓似地说道:“不可能啊,小飒明明说晚上是要去教堂听歌剧的啊!”
    宋倩倩的一口面差点从嘴里喷了出来,她情不自禁地大笑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我们这里的小教堂哪里能演出什么歌剧?再说了,我的消息最灵通了,怎么没听说我们这里要演出歌剧来着?”
    张旭听到宋倩倩的这番话越发觉得蹊跷,他马上掏出手机想找小飒问个明白,但拨完号码之后,想了想,还是没将电话拨出去。
    宋倩倩见张旭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她竟然有些兴奋,道:“难道小飒怕你不同意结婚,所以骗你是听歌剧?”
    张旭有些恼怒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小飒也太过分了,这不是牵牛入牛栏嘛!
    “你先吃,我得先去教学看个明白。”张旭摞下碗筷就往外走。
    “喂,阿旭,我有车,我跟你一块去!”宋倩倩也顾不得自己碗里还有几块自己最喜欢吃的腊肠,匆匆地跟在张旭后面,好像是要去做一个激动人心的新闻调查一样。
    驱车到了教堂,诺大的欧式建筑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神父们估计都午休去了。
    “不用问了,如果有演出的话,教堂的围墙上应该有贴节目公告的,再说你看看大厅里,一点演出前的准备都没有,都跟往常一样,哪里有什么歌剧演出啊!”
    宋倩倩觉得有点兴灾乐祸。
    “不行,我要找人问个清楚!”张旭自顾自地朝着里面走去。
    他们转了好一会儿,这才碰到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妇人。
    可是一问之下,张旭大失所望,晚上哪有什么歌剧,晚上是做弥撒的时间!
    他再看看自己身上这身“新郎服”,心里很不是滋味。
    宋倩倩看到张旭这副神情,也不失时机地说道:“小飒也太过分了,婚礼这种大事怎么可以这么干呢,她应该考虑到你的感受啊!”
    张旭没有说话,其实他也能理解萧飒的苦衷,萧飒之所以这样强行牵牛入栏还不都是自己的责任?
    “我想你应该马上去找小飒说个清楚,叫她将晚上的婚礼取消了。”宋倩倩又道。
    “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她肯定已经将所有的请帖都发了出去,再一一通知,肯定来不及了!”张旭道。
    “你真的不想跟小飒结婚?”宋倩倩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知道小飒很爱我……但我现在根本没有这种准备。”张旭觉得此时心里很乱,不知要如何说起,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他继续说道:“而且,我马上又要去寻找玄蛇王灵,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我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结完婚,然后把她一个人扔下……”
    此时,教堂里还是静悄悄的,秋天的风轻轻地吹拂着教堂内的梧桐树,天空很蓝,蓝得叫人心醉。
    “阿旭,你要去哪里,我跟你一块去,晚上就走!”宋倩倩终于忍不住了,她再也顾不上自己的矜持了,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热情的火焰。
    张旭苦笑道:“我的宋大小姐,难不成你想再为我做个纪录片?我这是去冒险啊,不是去旅游!”
    宋倩倩小嘴一嘟道:“这我可不管,我现在对你这个人是越来越好奇了,犹其是在那个海岛上与你分别之后,我就下定了决心,如果这辈子再见你的话,我一定要跟着你一起去冒险!”
    张旭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我走之前还想请你帮忙一件事呢!如果你也走了,那我要找谁帮忙去?”
    宋倩倩别过脸去,恨声道:“不帮,如果你不让我跟你一块走,你爱找谁找谁去!”
    张旭无奈:“那好吧,我只有找王琅了,我们后会有期!”说着,他拔腿就往教堂外面走。
    “喂,你等等我!”宋倩倩跺了一跺脚,恨恨地跟了上去。
    但是,张旭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他并没有朝着宋倩倩的车走去,而是走向相反的方向。
    宋倩倩钻进自己的小车,发动了引擎,将车开到了张旭的旁边。
    “喂,我说你怎么这么小气啊,我又没有说不帮你!”宋倩倩从车窗里向张旭喊道。
    不料,她这句话一出口,张旭马上停住了脚步,转过头来笑着道:“这么说你同意帮我了,太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宋倩倩这才知道张旭刚才是装出来的,她没好气地刹住了车。
    张旭见状,一开车门,猫腰钻了进去,然后笑嘻嘻地道:“我就知道小倩特别好心肠,你一定会帮我的。”
    宋倩倩没有说话,她狠狠地发动了引擎,驱车往前驶去。
    一边开,她一边没好气地问道:“要我帮什么忙,快说!”
    张旭特意将身子向前倾,对着正在开车的宋倩倩道:“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酷代子,毕竟你们都是女的。”
    “你为什么不叫小飒帮忙照看?”
    张旭苦笑道:“我现在哪里还敢叫她帮忙?”
    宋倩倩听到这话,心里莫名其妙地一喜,她忙问道:“这么说,晚上你是准备逃婚了?”
    张旭毫不犹豫地道:“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牵牛入牛栏,所以我准备下午就走。”
    “哦?”宋倩倩从后视镜中看到张旭的表情,一副认直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唉!”宋倩倩假装叹了口气:“如果晚上你不来,回头萧飒非杀了你不可!”
    张旭应道:“她这叫自食苦果,如果不让她尝一尝苦头,她以后还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算了,你们的事我也不想多管,说吧,现在你要去哪里?”
    张旭想了一下道:“先回萧飒的别墅,我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去机场!”
    宋倩倩爽快地应道:“行,下午本小姐就免费给你当司机了。”说着,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帮你这次忙,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张旭笑道:“说吧,一千件我都答应!”
    “下次你要再出门远行的话,一定要带上我!”宋倩倩道。
    张旭想了想,应道:“好,下次我去加勒比海旅行的时候一定叫上你,哈哈!”
    就这样,他们说说笑笑,很快就来到了萧飒所住的小别墅前。
    张旭进到里面,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他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最大件的就数那个画夹了,所以不到十五分钟他就收拾好了。
    而宋倩倩已经趁着这段时间跟电视台请了假,她决定下午什么事也不干,就送张旭去机场。
    在车上,宋倩倩忽然想起了萧飒,她情不自禁地觉得有些愧疚,因为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全部是因为醋意使然。可是,如果张旭真的就这样逃婚了,萧飒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快到机场的时候,宋倩倩忽然打起了退堂鼓,她对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张旭说道:“阿旭,要不你跟小飒说一下再走吧,我怕她会承受不了。”
    张旭摇摇头:“我已经在桌上给她留了一张纸条。”说着,他顿了一顿,继续道:“再说了,如果我告诉她的话,我就别想去H市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将酷代子的伤治好,等我找到玄王蛇灵再回来跟小飒认罪吧。”
    宋倩倩觉得张旭说得也有道理,她也没再说什么,径自将车开到了候机大厅的门口。
    “好了,你快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张旭对着宋倩倩说着,然后背着画夹下了车。
    宋倩倩本来想陪张旭进去的,但她生来也是一个不喜欢离别的人,不喜欢那种离别时的不舍,所以她应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
    张旭朝她挥了挥手,可这时宋倩倩却又把他叫住了:“阿旭,你等等。”说着,她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下一个古玉佩道:“这是我爷爷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说是能化凶为吉,保佑平安,你戴上它,希望它能保佑你一路平安!”
    张旭笑笑,接过古玉佩握在手里。
    宋倩倩没有再说什么,发动引擎,汽车朝着前面飞驰而去。
    张旭目送汽车渐渐地消失在视线里,这才握着古玉佩朝着候机大厅走去。
    机票是预订好了的,离登机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张旭买了一听冰冻的可口可乐,然后找了个靠玻璃窗的椅子坐下,边喝边等着登机。
    这时,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钟,离晚上那场荒诞的婚礼只有两个半小时,张旭长长地喝了一口可乐,那种冰凉的感觉让他的情绪稍稍地平稳了下来。
    他闲着无聊,将宋倩倩刚才送给他的那个古玉佩拿出来在手上端详着。
    说实话,张旭对玉器并不是很精通,但由于画画的缘故,他倒是画过不少的各个朝代的玉器,所以对于玉的成色质地等还算是稍微地了解一些。
    辨别玉器,“首德次符”是一个不变的标准,简单来说首先看颜色是否纯正,其次是看玉的质地是否细密,当然如果是玉雕的话,最后还要看雕功的好坏。
    张旭凭着他有限的知识猜测,这块古玉佩应该算是一块上等的好玉,因为这块玉佩虽然雕工极为简单,或者说几乎没有雕工,就是扁扁的一块混沌玉,但通体颜色纯绿,没有一丝丝的杂色;而且质地也非常细密,就像是玻璃一样。
    “看来宋老爷子确实收藏了不少的好东西。”张旭心里暗道。
    紧接着,他又将这块玉佩放在阳光下,想看看玉体里是否有瑕疵——这也是他闲着无聊瞎琢磨,毕竟现在登机时间还未到,真的是闲着也是闲着。
    可是,就在张旭拿着玉佩在阳光下瞎琢磨的时候,他忽然清楚地看到玉体里有一丝红色在游动,这种比例就像是一条红色的蛇在绿色的大海里游动一般。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像这么细小的红色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到,除非用放大镜。但张旭由于身怀荒禽灵力,所以他在阳光下就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一异样。
    “奇怪,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跟血丝似的。”张旭心里暗暗地想道。
    这时,候机大厅里开始回荡起登机的预告声,开往H市的飞机已经开始检票登机了。
    “管它是什么呢,反正宋老爷子送给孙女的生日礼物肯定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先戴着就是了。”张旭将手里的古玉佩在脖子上戴好,然后提着行李箱朝着安检处走去。
    当飞机飞上天空之后,坐在窗边的张旭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Z市,心里忽然想道:“小飒晚上也不知道要如何收拾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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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七点左右,亲戚朋友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位于西郊的基督教教堂。
    萧飒身着一袭白色的婚纱从黑色的大奔中走了出来。今天的她显得特别高贵,也显得特别美丽动人。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她的脸上荡漾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她甚至觉得这一时刻比赚进一千万还要宝贵。
    但是她同时也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悲哀,想不到自己这样一个坐拥房产帝国的美少女强人,连结个婚都要如此煞费苦心。
    不过,她从来就是一个只要结果不计手段的女孩,只要这手段不违反道德底线,那她可以为自己的幸福做出任何的牺牲。
    比如,她在没经过张旭同意的情况下就操办了这场婚礼。
    比如,她与张旭虽然还没办结婚证,却通过自己的关系让教堂的主事神父同意她在这里举行婚礼。
    萧飒下车后,就一直站在教堂门口迎接客人。由于她父母亲都已经不在了,所以今天来的主要是一些同事和朋友。
    可是,当时针指向七点的时候,张旭却没有准时到来。
    萧飒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她叫秘书拨打张旭的电话,但电话里传来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她焦急万分,却又手足无措,就在这时宋倩倩与王琅姗姗来迟。
    如果在平时,萧飒并不想与王琅哪怕多说上一句话,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王琅却有如看到救命稻草一样。
    于是,她叫秘书先将客人带到里面去,并且还叮嘱秘书叫人去跟神父说,婚礼推迟举行。
    紧接着,她将王琅拉到一旁,急切地问道:“张旭在哪里?”
    王琅两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你说谎,你肯定知道张旭在哪里!昨天晚上他到你的酒吧里泡到那么晚,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哪里?”
    王琅见萧飒如此着急,心有些软了,但是他知道就是打死也不能将张旭去H市的行踪告诉萧飒。于是,他淡淡地应道:“阿旭昨天晚上确实去我那里了,不过他只说要外出办点事,并没说他要到哪里去。”
    萧飒看了看王琅,她知道面前这个人与张旭是兄弟是死党,况且他们萧王两家又曾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她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而是又走到了宋倩倩的面前。
    “宋姐,你一定知道阿旭在哪里是不是?”萧飒问道,她觉得自己都快哭出来了。
    宋倩倩本来是将萧飒当做自己的情敌的,但她看到萧飒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很是不忍,于是柔声道:“小飒,还是跟客人们解释一下,叫他们先回去,闹剧不能再演下去了。”
    她的本意是要安慰萧飒,不料,当萧飒听到宋倩倩的话时,突然像发了疯似地质问道:“这么说,张旭和你们是串通好的?”
    宋倩倩握住萧飒的手道:“小飒,你别激动。”
    “哈哈,”萧飒嘴里喃喃地道:“原来你,王琅还有张旭都是一伙的,而且你们明明知道张旭晚上不会到,还专门跑到这里来看好戏,哈哈。”
    她的笑声有点凄厉,但是却没有哭。
    宋倩倩看了看王琅,又看了看萧飒,她不知如何是好,说实话,她都有点忍不住想将张旭的行踪告诉给萧飒。
    萧飒笑了几声,淡淡地道:“你们走吧,我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说完,她扭头就往教堂里面走去,非常镇定也非常绝决。
    宋倩倩和王琅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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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H市飞机场,张旭背着画夹从候机厅里走了出来,机场外面已经是万家灯火,迎面一阵秋天的晚风吹来,让人觉得有些心醉神迷。
    其实,张旭喜欢的就是这种流浪异乡的感觉,这种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且活得有滋有味。
    可惜,这次他来H市跟上次一样,都不是来旅行的,犹其是这一次,他可以说是和死神赛跑,所以心里比一次还要沉重些。
    现在酷代子的生命剩下二十七天,在这二十七天里,张旭不但要提前找到玄王蛇灵,而且要用符灵术将他治好,这样类似于大海捞针的任务可谓任重道远。
    出了飞机场之后,张旭在路旁的小报亭又买了一张H市的地图,然后叫了一辆的士直接前往一年前住过的那个宾馆。
    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之后,张旭将地图在床上摊开,开始寻找赵客玄所说的那座山。
    据赵客玄说这座山原来名叫“万蛇山”,几百年前山中布满毒蛇猛兽,但现在这座山上已经没有这么危险了,那些毒蛇猛兽早已经销声匿迹。只不过,赵客玄也说不出现在这座山的名字来,因为他也只是听说而已。
    不过,赵客玄毕竟还提供了一个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是华清观附近总共有三座山,但这座万蛇山却是在华清观的东面,每天太阳升起时,阳光首先照到的就是这座山。
    张旭轻车熟路地找到了华清观的位置,然后又开始寻找华清观附近的山脉,但奇怪的是,地图上并未标明华清观附近有三座大山,而只标明了两座。
    “难道赵客玄说的是谎话?”张旭心想自己太大意了,虽然赵客玄所说的跟《灵符经》没有冲突,但这个人诡计多端,很多话还是不能相信的。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正明天先去探探路,如果赵客玄真的耽误了酷代子的治疗,那回去就要他跟酷代子一起陪葬!”
    将地图收起来后,时间还不到九点钟,张旭拿起遥控器将所有的台都转了一遍,却觉得无聊之极。这时,他才有点后悔没有将宋倩倩一起来,要不王琅也行,一个人实在是太寂寞,太无聊了。
    这时,张旭忽然想起了一个消磨时间的好地方,就是他曾经去过的那个“未来世界”酒吧。当时,他,王琅还有萧飒三人就是到那个酒吧去消磨时间的,并且还在那酒吧时碰到了赵客玄的妹妹赵客衣。
    想到这里,张旭决定晚上就去那里。
    “未来世界”酒吧还是跟一年前差不多,里面灯光昏暗,迷幻的欧美音乐弥漫其中。
    张旭走进酒吧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朝着一年前赵客衣所坐的位置望去。
    但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张旭竟然发现那个位置竟然还真的是坐着一个女孩,虽然这个女孩是背对着张旭,但那背影看起来有点眼熟。
    为什么会眼熟?说起来也亏得张旭为赵客衣画过像,所以他觉得这个女孩似曾相识。
    “不会这么巧吧?”张旭心里一阵嘀咕。
    于是,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装做不经意地朝着这个女孩走去。
    他先是假装找位置,然后慢慢地走到了女孩的正对面——
    一个显得既清纯又妖娆的女孩出现在张旭的面前,直挺的小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整齐的刘海将整个白皙的额头盖住,这不是赵客衣又能是谁?
    不过,赵客衣低着头在喝着一杯血红玛丽,她并没有发现张旭站在自己面前。
    张旭也不作声,他轻轻地拉开一张椅子就想坐在赵客衣面前。
    可是,他的屁股还没落到椅子上,脖子后面的衣领却突然被一个人揪了起来。
    张旭转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像花花公子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
    “这里不是你坐的位置,滚一边去!”花花公子语气非常地嚣张,好像这家“未来世界”是他家开的那样。
    张旭心里很火,但他不敢太用力,一用力自己的上衣就毁了,所以他冷冷地道:“请你把手放开。”
    这时,赵客衣已经抬起头来,她一眼就认出了张旭,神情有点诧异,她马上对着张旭旁边那个花花公子喊道:“喂,赵伦,你赶紧把手松开,这位是我的朋友!”
    原来这个花花公子叫做赵伦,他听到赵客衣的话,很不情愿地将手松开了,然后走到赵客衣的身旁坐下,敌意地看着张旭。
    张旭将衣领拉直,也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
    “这个人是谁?”赵伦掏出一根烟叨在嘴上,他那种样子似乎怀疑张旭与赵客衣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
    赵客衣美目一瞪,道:“我说,赵伦你说话能不能客气一点,他是我的朋友。”
    赵伦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冷笑道:“朋友?是以前的男朋友吧?”
    “你管不着,就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怎么啦?”赵客衣没好气地吐出了一句。
    张旭一言不发,他径自叫服务员送来一听德国的贝罗娜黑啤,然后自顾自地喝着。
    而赵伦看来不但是花花公子,而且性子也急得像烈马,他一听到赵客衣的话,马上站起身来骂道:“你这个臭婊子,吃我的,喝我的,可是连手都不让老子碰一下,还敢这么大声地对老子说话!”
    赵客玄似乎并不被赵伦的这番大骂所动,她的脸在黑暗的光线中绽放出一种放肆的笑容,淡淡地道:“你可以走了,如果你想把钱要回去的话,我给你打一张欠条!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你——”赵伦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其实他对赵客衣也是忍耐很久了,因此,他猛地将手中的杯子朝地上一摔,道:“算你狠,给老子等着!”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吧。
    张旭刚才的冷眼旁观是装出来的,他本来想好好地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花花公子,所以一句生气的话都没说,可他没想到赵客衣一句话就将他轰走了,简直是非常痛快。
    “他是你男朋友吧?”张旭呷了一口黑啤,问赵客衣道。
    “嘻嘻,才不是呢,他只是一个想撒网钓大鱼的傻瓜,可是他太低估了我这条鱼的智商。”赵客衣似乎对刚才那件事毫不在意,说得轻描淡写。
    张旭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很有趣,他应道:“是啊,这个世界上有许多这种被钱烧坏了脑袋的人,他们自以为有钱就可以贱踏一切。”
    “哈哈。”赵客衣笑了一声,不过,她的笑容就像烟火那样转瞬即逝,她仿佛又掉进了一种悲伤的情绪之中。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孩!
    “对了,你怎么会又来到这里?”赵客衣问道,并且她还未等张旭回答,马上就又接着说道:“你不会是又想到华清观吧?”
    张旭微笑着摇了摇头。
    赵客衣叹了一口气:“我哥哥现在不在华清观了,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都快半年了,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