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皮子 第73节

作品:《黄皮子

    冯栏无奈道:“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现在这个状态,谈男朋友只能白叫人占便宜,没有个真心对她的,而且也不是随便来个男人就能帮她治病,你还是没明白这小五通是什么玩意,听我慢慢说吧。”
    冯栏说起郝姐的情况。
    郝姐和她老公奉子成婚,两年前撞鬼的时候,是郝姐生下孩子不久,刚能和老公亲热,有天夜里她老公想找点刺激的,就开车带郝姐去郊外僻静之处,在一条小河旁的桥下,刺激到深夜才回家。
    那条河的阴气很重,但没有鬼,是郝姐两口子在河边不干好事,这才滋生的好多小五通鬼。
    说起这小五通,不好解释,但啖精气鬼在佛经中有很详细的记载。
    佛教有淫邪果报,说是男欢女爱,非时非处非地非人,必遭报应,所谓非时就是不该男欢女爱的时间,比如佛诞,斋日,父母生日或者兄弟姊妹的忌日,非地则是卧室以外的所有地方,非人是配偶以外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非人类,非处就有点不可描述了,就是正常繁衍以外的姿势,都属于非处,这里的处是部位的意思,别说你不懂!
    非时非处非地非人行男女之事,皆属淫邪,而淫邪果报也五花八门,有些是配偶出轨,有些是夫妻不睦,有些是终身无子,像郝姐的报应就是离异,而被啖精气鬼纠缠不属于报应的范畴,就好像捅自己一刀,结果或死或伤,这啖精气鬼就好像流血一样,是必然的过程。
    最开始缠上郝姐的小五通,其实连鬼都算不上,完全可以当成郝姐和老公在河边亲热,阴气入体造成邪火旺盛的一种疾病,说是内分泌失调也不为过,只要有节制的进行夫妻生活,就能把身子养好。
    可那段时间她和她老公都没克制,淫邪之事越做越多,最后才搞出六十多只啖精气鬼缠着郝姐。
    被缠上之后,郝姐就身不由己了,即便她没心思,也架不住六十多个鬼在旁边撩她,而她索取无度,她老公又受不了,郝姐整日里如饥似渴,有次和几个朋友聚会,身子里有股一直泄不出去的火,喝酒之后更没个正形,让同桌的男人觉得她很轻浮,饭后带她去了宾馆。
    郝姐一夜未归,她老公忧心如焚,第二天郝姐回来,被她老公察觉异样,逼问出真相后,她老公火冒三丈,拿着菜刀找到那男人家拼命,结果那男人把事推在郝姐头上,说郝姐先勾引他。
    跟他们同桌吃饭的人,也证明郝姐在饭桌上时,已经跟那男人眉来眼去,郝姐理亏,主动跟老公离婚,孩子也被她老公带走。
    这件事让郝姐深受打击,辞职在家休养一阵,每到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床上,就感觉无数双手在她身上摸来摸去,而她夜夜秋衾一半,只能靠自己的双手寻求慰藉。
    结果又被她父母发现了。
    本来郝姐和男人开房,导致离婚的事,就令她父母抬不起头,郝姐又整天钻在卧室搞这个,父母觉得她变成个不知廉耻的放荡女人,将她赶出家门。
    不过郝姐学历高,以前在公司就是高管,倒是不愁生计,可她一个人住后,胆子越来越肥,直到一天夜里,她跑去闺蜜老公开的酒吧,让闺蜜帮她钓个男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五通5
    郝姐这个闺蜜的老公,是冯栏关系不错的朋友,闺蜜听到郝姐每晚孤枕难眠,梦到许多模样猥琐的男人,跟她说尽下流无耻的话,怀疑她撞鬼,便让老公请来冯栏。
    冯栏是头回处理小五通,没什么经验,只是在郝姐家驱邪,开点中药让郝姐调理身子,以为将小五通处理掉,郝姐就能痊愈,可没过多久,郝姐给他打电话,说是最近夜里又开始做那种梦,冯栏去她家一看,床底下又钻了三十多个小五通。
    道教解释的小五通,就是邪念附着阴气的一种脏东西,没有详细说明,冯栏搞不懂这郝姐为啥总惹这玩意,问她最近有没有去过不干净的地方,郝姐说没有,冯栏没办法,再给她驱邪。
    没几天,郝姐又打电话,冯栏去了一看,又是一屋子小五通。
    这一次冯栏拿出审案的架势,让郝姐把这段时间的每一件事都细细道来,依然没能找出她招惹脏东西的原因,冯栏火了,直接在郝姐家住下,除了洗澡睡觉上厕所,不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一天傍晚,冯栏在客厅沙发上闭眼打坐,处于练功的状态,郝姐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径直去开门,门外没人,她嘀咕一句:“咦?明明听到有人敲门!”
    冯栏蓦然睁眼,正好看到一群侏儒般大小,十分模糊的人影,争先恐后向郝姐的卧室冲去,冯栏追进卧室一看,他贴在床头的符已经被阴气打黑了,于是他问郝姐,刚才洗澡时做了什么事,怎么又惹来一群小五通?
    郝姐扭扭捏捏一阵,红着脸低声说,自我释放了一下。
    冯栏这才找到症结所在。
    “我也是后来翻书才发现佛教有非时非处非地非人的说法,邪淫真的有果报!郝姐现在就是生病了,体内妄行之气太重,这妄行之气就是淫气,所谓淫气喘息,痹聚在肺,淫气忧思,痹聚在心,而小五通就是闻着妄行之气的味来的,来了之后一撩她,她的妄行之气更重,这是个死循环,她要治病得双管齐下,一边吃中药调理心肺,一边别再招惹小五通,但以她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我问道:“那你给她家贴几道符,把鬼拦住不行么?”
    “我拦得住鬼,拦不住她出门呀!来吸她的啖精气鬼都是组着队来的,效果弱的符咒,根本拦不住,效果强的又容不得玷污,我给她戴个诛一切邪祟的符包,她干点不恭敬的事,符力反噬,我俩都要倒霉,而她现在还没干出格的事,那是我每个月来一两回,硬给她过功压住欲念,顺便清理小五通,否则,她不知道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她想治病,就和瘾君子戒毒一样,没有既不痛苦又保平安的两全之法。”
    “那就想个强制戒毒的办法呗,把她绑在家里,先绑个一年再说!”
    “可以呀,我带你来就是做这件事的,都不需要绑起来,你监督她按时按点吃药,夜里按住她,别让她整夜整夜的瞎折腾,这样双管齐下,有个两三年就能彻底痊愈,不会再随时随地的招小五通了!”
    我如实说:“先不说两三年的事,你觉得我这血气方刚的状态,我能按住她?她折腾起来,我肯定跟她一起折腾了!”
    冯栏笑道:“不怕,你这个身子骨吃不住她,最多一两个月,别说和她一起折腾,你不把她绑起来就不错了,而且只要注意频率,鱼水之欢也能帮助她治病!其实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有时间,有能力陪她耗两三年,否则你让她找谁呢?父母不管她,找个男朋友,下午见面,晚上她就要和人家上床,第二天人家拍拍屁股走了!花钱雇保姆也不现实,毕竟雇来的人,不敢撕破脸管着她,也根本管不住。”
    听冯栏说了这么多,我也挺可怜郝姐,不愿意看她就此沉沦下去,可两三年时间,我真耗不起,何况我是个啥德行,我比谁都清楚,冯栏也是了解我的性格,才把我弄过来,想要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用他说,我又像对朱姐那样,眼巴巴跟着郝姐跑了。
    我得狠下心,稍一软弱,保不齐这辈子就搭进去了,我道:“你别打我主意,我是不可能……对了,她前夫干什么呢?让她前夫来啊,当初是他要找刺激才把郝姐带到河边,让她被小五通缠上的,现在郝姐成了这模样,他得负很大的责任,而且他才是最适合帮郝姐的人,等郝姐病好,他俩也顺势复婚,两全其美!”
    冯栏盯我看了两分钟,小眼睛眨个不停,我问了三遍,他才满是无奈的张口:“哎,这就说到我为什么非要把郝姐治好不可,她如今这众叛亲离的地步,有我的责任,本来吧,一年前她前夫想找她复合,希望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就在郝姐生日那天,买了蛋糕和礼物,带着郝姐的父母来给她一个惊喜,当时我给郝姐治病,不在她家住了几天嘛……”
    “把你堵屋里了?”
    “对。”
    “你没解释?”
    “我他吗解释的清嘛?当时我已经发现郝姐的病症在哪里,好不容易才说服她,按我说的方法去控制欲望,什么方法呢?跟你说的把她绑起来差不多,但我是用手铐把她铐起来,还用毛巾把嘴堵住了,因为她心生欲念之后,总撩拨我,我把她嘴堵住,她还哼哼唧唧的让我难受呢,不铐起来能行么?结果她父母有她家钥匙,那天下午我正在客厅看电视,几个人就提着蛋糕进屋了,她前夫拿我当劫匪,差点把我砍了。”
    “后来呢?”
    “没有后来,她前夫要砍我,我让郝姐解释,郝姐情急之下说我俩闹着玩呢,她前夫骂一句,你们真恶心,就扔下蛋糕走了,郝姐她爸也犯了心脏病,差点死过去,这个误会到现在都没澄清,也没法澄清,就算我俩是清白的,她前夫只要想到我俩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好多天,就无法释怀,这是个死疙瘩!”
    第一百五十九章 小五通6
    不负责任的人做错事,可以找到一万种理由为自己开脱,而想要负责的人,即便与自己无关的事,也能找到归咎于自己的理由。
    虽然是一场误会影响了郝姐和前夫复婚,冯栏依然很内疚,觉得自己毁了郝姐的家庭,便想尽一切办法要治好郝姐的病,而听冯栏说了一大堆,我虽然不清楚这个小五通能影响活人到何种地步,但总觉得郝姐的病情,有一部分原因是冯栏纵容的结果。
    他要能拿出对待其他客户的铁石心肠,跟郝姐说明利害关系,告诉她要么忍要么死,说不定郝姐就忍住了,可他狠不下心,郝姐一有个风吹草动,他就眼巴巴的跑到烟台给她调理,换了我,我也不忍!
    这些话就是心里想想,不能跟冯栏说,他能狠下心,不用我说,狠不下心我说再多都没用。
    然而事实证明,我还是把小五通想简单了。
    就在我和冯栏闲扯淡的时候,宾馆走廊里突然传来争吵声,我和冯栏出门,便看到郝姐满脸尴尬,正被一个年轻女人扯着胳膊痛骂,旁边还有个红光满面的年轻男人,带着一脸骄傲的表情看热闹,手中提着肯德基袋子。
    看见我们出屋,那年轻女人急忙高喊道:“两个帅哥快过来,给你们介绍个不要钱的骚货,这女人满世界找男人呢,不上白不上!”
    郝姐被她羞辱的面红耳赤,猛地甩开年轻女人的手,一路小跑回房间,冯栏追进去,我则问那年轻女人,发生了什么事?
    她说那提着肯德基袋子的年轻小伙是她男朋友,俩人来宾馆开了房间,男朋友出去买肯德基,回来时,就见郝姐在电梯外站着,看那意思是要坐电梯下楼,可郝姐一见她男朋友,居然问他怎么一个人来宾馆,要不要去她房间坐一会?
    说这话时,年轻女人的房间开着门,她听到声音出来一看,发现自己男朋友被骚扰,便不依不饶的追着郝姐骂。
    听她说之前,我就猜到是这种事了,而那小伙子脸上与有荣焉的表情,应该是被女人调戏,自觉脸上有光,不过这件事确实是郝姐做错,我也不好帮她说话,只是劝这年轻女人不要计较,谁知道郝姐是哪冒出来的疯子!
    她朝郝姐的房间努努嘴,十分暧昧的说:“你朋友都进去了,你还不去?加把劲,两个人弄死她!”
    我干笑两声,走向郝姐的房间。
    敲开门,就见郝姐趴在床上哭,不停哭喊:“你走吧,别管我,我就这样了,爱咋咋地!”
    冯栏深感无奈,低声告诉我:“又被小五通缠上了,宾馆里最不缺这玩意!应该是你俩在家的时候,搞得郝姐不上不下,满腔妄行之气,来了之后被小五通盯上的,刚才她睡了一会,又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了。”
    我有些无法理解,和冯栏小声交谈:“就算被小五通缠上,那也得克制一点呀,做个梦就得出去找男人,太夸张了吧?你一个月最多来两回,她可得睡三十天觉呢,你管得过来么?”
    “只要没有小五通,她也不至于,刚才就是被小五通撺掇开口的!你去我房间把我包拿来,我给她调理一下吧!”
    回房间取来冯栏的皮包,他掏出一沓早就剪好,巴掌大的黄纸人,每张纸人的身上都画着一道小符,而他先安慰郝姐,等她不哭了,冯栏数出五个纸人,郝姐轻车熟路的躺成大字,任由冯栏将纸人贴在她的额头,手心,脚心。
    冯栏对我说:“出去吧,接下来的场面有点少儿不宜!”
    “切,让我看也不看,我还怕长针眼呢!”
    转身出门,经过刚才和郝姐吵架的女人的房间时,门大敞着,我顺手瞟一眼,发现那年轻女人居然只裹着一条浴巾,露出肩膀和两条腿,坐在床尾边啃汉堡边盯着走廊。
    我俩对视一眼,她跳起来问道:“帅哥,你这么快呀?看你年纪轻轻的,不至于这么没用吧?”
    我没接话茬,随口一问:“你男朋友呢?”
    “回家啦!”
    “你俩开了房间,他回家了?”
    “对呀,我俩刚谈恋爱,不可能住一起,我和刚刚那个贱女人不一样!你朋友呢?正在狠狠鞭挞她?”
    看不出这女人满口荤话,居然还挺保守,我跟她开玩笑:“那你一个人住宾馆不害怕?要不要去我房间坐一会?”
    她立刻冷了脸,跳下床将门关上,还骂我一句:“死一边去,老娘对你这种三分钟的废人没兴趣!”
    回到冯栏的房间看电视,一个多小时后,他回来扶着墙回来,脸色苍白,双腿打颤。
    我赶忙扶他,十分骇然的问:“这才一个小时,你咋被她搞成这样了?一小时九次?”
    冯栏手中捏着一沓纸人,每一张都好像染了墨似的漆黑,他将纸人塞给我,说道:“闭上你的狗嘴,我是给她过功传法把全身调理了一遍,差点把老本也搭进去,来,拿着这些小五通,出去找条河扔掉,小五通只能顺水打发走。”
    我接过纸人,问他:“这都十点多了,我去哪找河?”
    “郝姐家小区后面的公园里就有一条,嫌远就自己找地方,实在找不到你吃了它们也行,我顾不上你了,我得睡会。”
    说完,冯栏一头栽在床上,没几分钟便响起鼾声,我只好给他脱了衣服和鞋子,又盖好被子,这才关门离去。
    去宾馆前台询问,最近的河就是郝姐家后面的公园里,非但车开不进去,这个点连人也不让进,我只好给自己开一间房,将一沓二十多张黑符扔进马桶冲走,随后洗澡睡觉。
    在郝姐家被搞得不上不下的人,可不止她一个,上床之后,我也有些胡思乱想,尤其十一点多,宾馆前台打电话,问我是否需要某种服务后,我更加孤枕难眠,把被子卷起来当成女人紧紧搂着,心里犹豫要不要关爱一下宾馆的失足妇女。
    实在是我的钱包在冯栏的房间里,否则我根本不会犹豫。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我居然梦见郝姐哭啼着让我帮帮她。
    我说我不是不帮你,是咱俩年纪差太多,不太合适。
    随即,郝姐变了一副年轻模样,正是跟她吵架的那个女人,而这时候我已经有点清醒了,还觉得这个梦挺够意思,居然随我心意!
    梦中的女人刚洗了澡,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蛋,原本谈不上漂亮的模样,也有股异样的性感,而她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浴巾,我将她从头打量到脚,她有些惶恐,色厉内荏的问我:“你想干什么?”
    反正在梦里,当然我的地盘我做主,我说:“你不是说我不行嘛?我来证明一下!”
    她转身拿手机要报警,我冲上去将手机抢下,又把她扔在床上,她立刻哭喊起来,我扑上去捂住她的嘴,告诉她:“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破喉咙不会来救你的!”
    就在我撕扯她身上的浴巾时,突然感觉脑袋一痛,眼前的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一百六十章 小五通7
    确切的说,我眼前的景物并没有改变,只是变得真切清晰起来。
    我惊恐的发现和郝姐吵架的年轻女人,莫名其妙的被我压在身下,而她脸上是更加惊恐的表情,并且披头散发,泪流满面,一手紧紧攥着一条被我扯开的浴巾,另一只手抓着宾馆的烟灰缸。
    就在我愣神之际,她又在我脑袋上来了一下,我捂着头从她身上爬起来,她则趁此机会用被子裹住自己,缩在床头瑟瑟发抖,而我还是懵的,揉着脑袋极其不满的问她:“你疯了吧?打老子干啥?”
    下一秒却发现房间不对,我开的是双人间,而我所处的房间,只有一张大床,再左右看看,衣架上还挂着女式衣服。
    这不是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