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霆二话不说，直接当着凌冉的面脱衣服。
    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劲瘦干练的身材，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将扣子一颗颗地解开后，露出坚实硬挺的胸肌，灯光勾勒着他的八块腹肌与人鱼线，线条流畅，没入隐秘处。
    凌冉愣怔了几秒，大脑宕机了似的，好不容易重启，立马抓住他还要继续脱的手。
    “够了！霍云霆，你要点脸，男女有别。”
    她的目光无处安放，只能垂眸看地面。
    地板瓷砖干净透亮，像面镜子，将她绯红的脸映照清晰。
    霍云霆反握住她的小手，顺势将她抵在门板上，低笑道。
    “什么男女有别，你我是夫妻，你有权力肆意观看我的身体，再说了，又不是没有看过。”
    凌冉又羞又气，抬起头来，正视他那张没羞没臊的俊脸，“你注意言辞，我什么时候看过你……”
    “我们曾经坦诚相见，你忘了么。”他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恶狼盯着猎物，随时都要撕咬一口。
    那眼神，有些危险，又有些日爱日未不清。
    凌冉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后背抵着门，她早已没了退路。
    突然，他放在她腰间的胳膊一收，她的背脱离门板，撞上他胸膛。
    身体与身体紧贴着，她才感觉到他灼人的温度。
    好烫！
    “那晚，我弄疼你了吗？”他的语气软下来，温声问道。
    提起那晚，他就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她在他身下承欢绽放，那双泫然欲泣的双眸，又美又媚。
    甚至，他能清清楚楚地想起每一个细节。
    她穿的什么衣服，戴的耳环、吊坠、脚链……
    还有，她的哭喊、喘息、尖叫、怒骂……
    好不容易沉淀的明镜湖面，随着记忆的涌现，再度浑浊。
    他的胳膊渐渐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与她融为一体。
    凌冉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想到那晚他的“暴行”，浑身颤栗。
    “松开我，霍云霆……”
    霍云霆意识到自己失态，胳膊松了松，留出些许缝隙。
    但也只是些许。
    他们仍然贴得极近，中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衣料。
    “那晚我被人下药，行为不受控制。其实，我本来不是那样的。”
    他担心，那晚的经历，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对她形成固有印象。
    这样一来，她很难接受他。
    他想告诉她，他会很温柔，很小心，不会再弄伤她。
    只是，这话一出口，就变了味儿。
    “再来一次，我会……”
    凌冉立马打住。
    “停止你那危险的想法，霍云霆，你的脑子除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别的吗？”
    一次就已经很狗血，他还想再来一次？
    做梦吧！
    “冉冉，我……”
    “别说了！别再提那晚的事，否则我会后悔原谅你。”
    “好，不提。那你帮你洗澡？”
    凌冉刚想拒绝，一抬头，就看到他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身上到处都是伤，我自己没法处理。不信你看，胳膊上的伤口又扯开了。”
    凌冉扶着额头，甚是无奈。
    “我帮你擦身子，但你保证，不乱动。”
    “我保证。”霍云霆目光深邃，一本正经地答应下来。
    他说完就要接着脱裤子，惊得凌冉立马喝止。
    “你……你干什么！”
    “我不脱光，你怎么帮我洗？”
    她别过脸，不敢看他。
    “裤子，裤子不用脱，至少留一件。”
    他也太放肆了。
    高文昌在病房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霍云霆才让他进去。
    见到人，他首先表达关怀之情。
    “霍总，我才知道你出车祸，严重吗？不影响工作吧？”
    凌冉不想让人知道她和霍云霆的关系，一直躲在卫生间里。
    顺便，还能在笔记本电脑上赶个作业。
    大四的课程安排比较轻松，学生的主要精力都在实习上。
    要不是因为校庆在即，偌大的学校，根本看不到几个大四的。
    隔着门，她听到高文昌那刻意讨好的声音。
    思路被打断，心情不佳。
    “霍总，您可是我们帝庭集团的主心骨，公司几个大项目都在您手里握着，成千上万的人靠着您养家糊口，说您是这京都的天，也不为过啊。”
    霍云霆查看今早的股市，压根没有理会高文昌。
    表面上溜须拍马样样来，背地里派人在他车上动手脚，要他性命，这种人，不该死么？
    “客套话不必说，我没这时间陪你耗。”
    他的注意力在电脑屏幕上，头也不抬，甚是冷傲。
    高文昌黑黢黢的眼珠子动了动，将姿态放得更加低。
    “霍总，不瞒您说，我知道，您在调查车祸的事儿。
    “我也知道，您怀疑这事儿跟我有关。
    “我今天，一来是探病，二来是替自己辩解几句。
    “您是老板，我是下属，大家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要是真有个什么隔阂，以后很难相处。您说呢？”
    高文昌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表现得十分坦荡。
    他能如此开诚布公地谈论车祸，仿佛真与此事无关。
    霍云霆眼皮轻抬，目光冷峻又凉薄。
    他一言不发，气氛冷凝压抑。
    高文昌强装镇定，接着补充。
    “如果总裁您信任我，我保证，一定揪出真凶，自证清白。”
    说完，他神情轻松，无视这僵硬的气场。
    只要他不慌，霍云霆又能拿他怎么样？
    霍云霆面无表情，低沉的声音，犹如浸透寒冷的雪水。
    “很好，你既如此迫不及待立军令状，就用你手中的股份做赌注。
    “我给你24小时，找不到真凶，引咎辞职。”
    在他那清冽刺骨的目光注视下，高文昌张了张嘴，直接咋舌。
    找个真凶，还把自己给搭进去？
    这赌注太大了！
    但，转念一想，这个赌局，他坐庄，根本不会输。
    霍云霆还是太年轻。
    跟他斗，嫩了点。
    根本用不着24个小时。
    只要他一个电话过去，人就会自己乖乖送上门。
    “24个小时后，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高文昌假装争分夺秒的迫切样子，匆忙离开。
    不一会儿，凌冉从卫生间出来，手里还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她坐到沙发上，一边继续做ppt，一边状若无意地开口。
    “给车子动手的人，原本就是受高文昌指使，他现在应该挺开心的。”
    话是这么说，出于她对霍云霆的初步了解，他肯定不会犯这种蠢。
    明知必输无疑，还要赌，
    霍云霆并没有立马回答她什么，而是往里侧挪了挪，空出身边的位置，拍了下床板，用眼神示意。
    “过来。”相比在高文昌面前，他现在的语气相当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凌冉略显不满，匆忙一瞥，目光又放回到电脑屏幕上：“我在赶作业。”
    霍云霆喉头微动，目光也多了几许深沉。
    “我数到三，你不过来，我过去。”
    说完，他真就开始数数。
    “一。”
    “二……”
    语气漫不经心，透着撩拨人心的神秘力量。
    病床上的他，已经掀开被子一角，作势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