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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夜魔君

    瑟飕湖江上,水月门移动要塞在凄苦的寒风中矗立。跨过高高石砌的门槛,越过底下驻守城门的守卫兵,男人直接将她带入要塞堡飞跳不稳滚落床下的染飞烟,她怔骇着眼,双腿发酸抖颤,赤身裸体的她想运用全身气力跳离,依然不支跌个狼狈。
    他唯一失误的是,这门主房内摆放的是一些西洋武器!各式具有特殊设计的小刀和墙上挂的西洋剑都在他收藏和她的注目中。
    眼见那把小匕首落在他腿膝跪立的床铺,他长发垂散的容貌向她调转来一对凄冷目光,手捂着古铜色xiong膛一道细细流露的血痕。
    染飞烟一双小手忙乱往旁搜寻,双眼根本是害怕他会跳下来擒住她般紧盯着他,白嫩小脚一面往后退避。心慌意乱中她往旁一瞥,倏尔,看到角落yin暗有女用碎裂衣物,一惊!手中抓着是刚才从床上摸到人发。
    许是昨晚陪寝的女人留下的!更是证实如师兄所言,一如他以往的残暴和病态,他死性不改的yin乱好色,外加还会杀害这些女人!
    再生的怨愤让她支脚站立,愤而抽出墙上悬挂剑鞘的长长西洋剑,指向他。
    是的,她恨,她恨自己早该挥剑斩情丝,何苦还让这男人一再伤害她。
    “没料到有此一招吗?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不懂吗?王爷大概料不到有哪个被您禁脔的女人,能从您臂弯下逃脱吧。”她冷嘲热讽。眼见那秀丽脸蛋泛起憎恨和yin冷。
    男人暗沉眼里复出忧伤光芒,对她伸出宽大的手,暗哑声警告。“乖乖过来,就不会那么早死!”
    “你……这个人魔!”染飞烟咬牙切齿,举起手上的剑,张着大眼见他仍待在床上没移动半步,想走过去将他砍成两半。
    她硬起心肠不想浮起对他的感情,只想着他的残酷对待、与被他杀死的孩子。她黛眉一拧,纵然,阻碍她的脚步是煎熬,也令她下定决心。
    “你只爱我一人?只喜欢我吗?那为何每天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你的珍妃呢?怎不见那女人陪在你身边?”学着他吃味的口气,染飞烟让怨愤的心完整宣泄。“原来不是只有我能名正言顺的坐上你正妻的位置,你玩过、戏谑我以后还可以在替换一个女人,换女人如换衣服。”嫉妒的感觉让她心头更为凄楚,她坚持把剑尖指向他,企图摆脱这种纷扰。
    “在你狠心教唆自己的母亲打掉自己的小孩前,我就有自知之明不该招惹你,自知你只是欺骗我、嘴上花言巧语而已。但是我太笨,以为你想要我的孩子,才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
    恭亲王脸色倏地铁青,她的话像四个爆弹从脑中炸开,一时之间神情还未意会过来。
    “谁的母亲!打掉……小孩?”他呼吸紊乱,专精注视面前泪流不止的女子。
    “就是你!别假惺惺!”她一口咬定。他居然误会她和师兄有奸情,那她是不需要再对他有任何留恋。
    “既然王爷这么爱玩女人,单单只是肉体索求不能满足你,一定很乐意玩弄我这阶下囚,让一名想杀你的女杀手爱上你才能证明你的魅力。我是否应该感谢你,把较多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不是别的女人身上?”不甘心为何被他指责为负心,换她来质问他。却见面前男人突然冲向她,令她惊吓后退。
    “你说什么?到底是谁打掉我们的孩儿?!”青筋暴怒的他心急,眼露红丝只想掐住她的脖子要她说清楚。
    “就是你母亲,王爷敢做不敢当吗?就是您指使皇太后这么做的!”染飞烟气极,却见他面容呆滞。
    “母……后?”他怔怔一念,脑中自然浮现那天他却觐见皇上,急忙回来后找不到染飞烟,母后告诉他,她自行堕胎的种种巧合。
    眼见发丝散落于脸部线条刚毅的男人,古铜面色愈渐难看,染飞烟高涨的气焰忽然吓退一半,但更狠他故作不知情。
    “你甭再虚情假意,教唆自己的母亲把自己的小孩打掉,你还有什么人性可言!也不用装成一副可怜、被我抛弃令人作恶的模样。我今天誓必要替被你杀害的亡灵、我们的小孩讨回公道!”
    走上一步,呐喊的居然是震撼他们的、最沉痛的字句,而不是为天下苍生讨伐他。这一刻她才明白,当什么“侠女义贼”,长年的孤寂已令她渴望有家人的温暖,渴望有人能真心爱她,她也想要平凡,渴望成为人妻。
    男人专注听着她的话,那漆暗的眼神闪现痛苦的凄芒。
    “我不能违背师父留给我济世救民的医院,我不能纵容你危害人间……”忍住心中折磨,她想实现终结他的决心。扬起手上的西洋剑,将视眸焦距锁定床上的她、他xiong前的要害,却见恭亲王只是平静注视她,似在等待她的举动,她双手握住剑柄就是无法挥砍而下!这种反噬的激怒、痛苦就像撕裂一样,她细眉颦拧纠紧、上扬细丽神韵的眼眸瞅视他深刻英俊的脸庞,齿牙咬得快断裂……
    原来要将一把冷冽复仇的剑挥向他,还得经过内心一番纠扯!竟是如此艰难!“不能再让你害人了,我要报仇……”她双手发颤,脑海回溯过往,是父母的死、亡故师尊寄予的期望、及他恶贯满盈不能手刃的恨。无奈情愫在内心作祟,令她双眸更趋迷蒙,仅觉这个让她愤恨一生一世的男人令她又爱又恨。
    趁这时,他已等待不及向她扑来,在她长剑威胁下信誓旦旦揪住她的柔荑,让剑在地面发出金属声。
    “别骗我了,你根本舍不得杀我……”房内,吹起这暗哑、似掏心裂肺的声音。他俯头吻住那两片颤抖樱唇。
    清丽脸蛋滑下两行晶莹泪珠,她见到他深邃眼神望着她,耳边回荡起沉沉的、令她好似做梦的回音。
    “你怎不早说!我的孩子只有和你生的才是我的挚爱,也唯有你才是我真正的王妃。为王最爱的女人只有你!”眼见她那些字句血泪的控诉,清楚无误的传来,恭亲王心脏就要跃出xiong腔,激动的想表明他的真心。
    这午夜梦回的话令染飞烟恨意深结,她想挣脱他的怀抱,拼命摇头抗拒。
    “你不用在我面前假惺惺,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话!”为什么,他到现在仍想欺骗她。
    “别骗我,你不喜欢我就不会留眼泪。”他悒闷她不相信,改采别的战术,隐藏胆颤心惊,这话,意下试探。
    “我没有!”她神情昏乱。
    “如果没有,刚才你想杀我就不会犹豫。”他紧盯住她,掌住她头颅的手溜滑柔顺发丝,指腹滑过她清丽脸庞。
    “我没有,没有!”那指节摩挲她肤颊充满轻柔与怜爱,令躺在他怀中的她情绪崩溃,容颜更趋向不可逼视的美艳、狂野。
    他粗糙的手掌住柔荑,让她的柔荑抚上他坚硬后背突实的肌肉,让身躯每个硕壮肌块翻突掩盖她处于弱势姣美裸裎之躯。将她双手拉到抚摸精瘦、削窄臀部,他抓住她另一只游移的小手按抚到xiong膛的伤口。
    “你要是没有的话,怎不刺伤一点?”他拉住xiong膛位置白如青葱的手指,轻轻划过被她用刀刃刺过的伤口。“才这么一下,不足要我的命,你可以再深一点,就到心脏,为什么你不这么做?是你力道不够猛吗?”
    震慑他的话,染飞烟惊见那皮开肉绽的隙缝汩汩流出血,畏缩缩回手,却被他大掌握住,再抚到正确的地方,让她感受那紧得发疼又强烈鼓跃规律的心跳。
    “如果你想报仇,可以让这道伤口捅得更深,挖出我的心,顺遂你制裁济世的愿望。来,不用客气,捅就捅准一点。”他递来一支小刀到她手中,冰凉的金属触觉让她吓得反射性脱落。“不!”她快被他逼疯了,那只手又被他握住按回原位。
    “你能感觉到吗?我这里为什么会跳动怎么快,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只有你,可以让它跳怎么快。虽然和为王有过关系的女人不知凡几,可是能让为王想要的女人,只有你!”
    染飞烟眸中怨怼,他总是这么霸道,可恶就算了,仍要说这些拨乱她心弦的谎言,难道是她此生的魔障消除不了,无法摆脱这魔头的掌控吗?!
    修长指腹滑向不甘心的她泪流聚滴颈项的下巴。执起她的脸,他深沉的眼窥进她内心深处。“你是最特别的,即使与这么多女人同床共枕,为王只当她们是用完就丢掉的物品,只有你不一样。”他的唇滑至她香嫩颊容的肌肤,搜寻她的答案。
    “可是我不爱你,我恨你!”到现在他仍没解释为何狠心打掉她的小孩!这像恶魔的男人又开始利用他魔魅的声音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她一定要摆脱这侵扰她的心魔!质疑他是不是在为自己脱罪?
    男人健臀弓向她,深入她两条修长白腿内,她感觉到他鼠蹊部胀大对她充满威胁,那肿大欲望轻轻磨蹭她。“没有任何女子能令为王如此心神不宁、神魂颠倒,她们只是你的替代品,即使与她们同床共枕,也无法令为王这么想要温柔的对待你……”他不放弃对她诱惑,用身体让她感受他对她的欲望和别人不同。
    “别再说了!”染飞烟摇头否认,心一再的被扯痛。
    霎那,继承师父革命的理想、和她父母的仇、及被他伤害所受的苦刑,全被她抛置脑后。就算如此,到如今地步,现实还能容许他们在一起吗?“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王爷,您还以为飞烟会重新接受你吗?我是个朝廷捉拿的钦犯,而你贵为王爷,正邪不两立,在一起根本不会有结果。”她怅然。
    “这无妨,只要你归顺朝廷,就算老天不准,我也会用尽权利,逆天而行。”
    “可是我无法原谅你的风流,和那么多女人睡过觉呀!”陡地,她的呐喊似平凡女子需求丈夫基本的忠诚,震荡两人内心相当痛慑!
    她是个不会吃回头草的女孩,虽然不确定他是否真心爱她,一旦受伤害,便不想再去触碰内心那可怕的疮疤。难保他不会再重蹈覆辙,再一次伤害她。
    他漂亮明眸怔住,又转为yin沉黯淡,脸部轮廓扩大,凑近啄吻她的嘴唇,再点至小巧的鼻、眉、眼,如蜻蜓点水……吻着她精致绝伦的五官。他一直对她需索、需索……千言万语,只在眸中闪烁凄苦说不出的原由。
    这五年来的隐症,当燥邪之气一起,必须与女体交合,否则将欲火焚身而死。可是唯有她,才能解救他,他能说吗?眼见她为情所苦的痛苦容貌,他顿然醒悟。或许让她跟随她的旧情人,会比和他这满是罪孽的人在一起还要幸福吧!而他,在往后没有她的日子,为了他这长年的隐疾,必须和不同的女人睡觉,将活的比她还痛苦!
    他的唇寻落她鼻头、下巴,移到她耳垂,再落回心系的依归,吸衔住两片柔软香津的唇瓣,蹙起剑眉噙吻……
    接触到那压过来充满热力的双唇,染飞烟眼泪茫从滴落,他双臂箍住她后脑,嘴唇用力摩挲她的唇瓣,让齿节吸咬住她瑰嫩上唇,舌尖的,无法让她感受到,他可以用身体、行动力行。而他的动作愈来愈快、愈来愈猛,充分享受紧密、柔嫩、收缩的穴肌夹紧他的舒畅感。
    他仰着头,喉口爆出沉动的吼声。
    染飞烟细鸣哀吟,感到那无法言喻的狂热欢愉、和一股爱着她令她不敢想象的热烈,几乎要让她灭到底,他还是陷落这种爱情陷阱,叫诚皇怎么按奈得住不拍案叫绝!
    “为了此女,汝真的甘愿失去所有?”诚皇再声言问,从沉暗富心机的眸里觑凝,仅见底下亲王仍低头托着请辞呈献之物,无回应。一时暗潮汹涌的算计在两人心底爆发。
    就算这个皇弟想叫出兵权有如何?只要有他在,他麾下的精锐部队必不会听从他。原本阎天城在得知他封水月门女飞贼为王妃时,还在担心若是让他得到真爱接触隐疾的话,还有什么招数可以cāo纵他,但岂能如他所愿,一定要搞得他痛苦不堪才能完全控制他。
    “可惜,国家正逢危难,强虏外敌入侵,不是朕不降罪,而是朕需要的正式爱弟这种保家卫国有才能的人。”阎天城叹气,故作颇有微词,眼视一身战甲气质出众、高达挺拔的王第。
    依然恭敬落垂一对晶眸没动静,恭亲王无表情的面容中仍没表态。
    就算他想释出全力又如何,他知道他是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严守北域边疆的将领捎回讯息,契丹人拓拔弩斋又进犯我国疆域,已快让他们守不住城,这次来势汹汹,又和西方的蛮国底羌联手,已快让他们守不住防线。”诚皇正色道,从方才国师预测的天象和隐隐还没接回的消息,有预感母后恐有不测。虽然不知自己亲生母亲,阎天成仍是禀照先皇之命相当尊敬,并封为全国唯一母仪天下正宫皇太后,当然也尽量利用。“边城在安拓、霍拜之地十分告急,若是皇弟能带兵赶上营救,驱除鞑虏,将功抵过,朕即不追究你所犯的罪,当然也不会杀水月门……这名令皇帝钟爱的女子。”
    此语一出,恭亲王缓慢放下掌中欲戴罪之物,起身翻开膝下战甲再行跨步跪拜叩首。
    虽心知肚明皇兄也用过同样招数勾结外敌,欲将他禁锢在战场上的伎俩,险些令他毙命。和上次召见他时正好是染飞烟被打胎流产为同一天,而这次布局更不会比上次来得简单,仍令他领下圣旨接诏。
    “谢圣上。”
    他没理会诚皇和边旁站立的国师交会一个目光。
    反正不用看,他早己心中有数。被抓到他所爱女子的性命,避免不了会被威胁的命运,即二话不说慷慨赴战,按起惯用不离身的长制型武器,启程布离。金碧辉煌的圣殿,座下两排大臣抬起显得脑满肠肥的面容,个个错愕目送,端望他高大威武、修长迈健的身影经过。
    也许此行一去是凶险万分,能不能回来还是天定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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