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节

作品:《学堂异人

    满头大汗地赶到机场,见朱福全正在候机厅等我。
    朱福全兴奋地走过来,把港澳通行证递给我。老板一出马,果然不一样!居然这么快就帮我把去港的证件搞定。我带着崇拜的心情,把朱老板吹捧的上升到和东方如来、西方上帝同等的高度。离登机还有点时间,我们闲聊了一阵,知道他是为求和我合作而推迟回港,也知道他是做国际金融投机起家的。朱福全三句话不离本行,时刻围绕在以银子为中心的周围,真正专业的生意人。
    虽然敬业让人赞赏,能赚钱也可以投机,但我的兴趣不在孔方兄上,我可不想像朱老板一样。我又不是为钱活着。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正大侃着前几年亚洲金融风暴的朱老板,一边四处观望。不要说帅哥美女都被我欣赏个遍,就算是蚊子,我都要先确认一下它的性别才放过。我忽然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还有个互连网服务吧。我赶紧说有东西要上网查一下,小跑着奔向计算机。当然,上网费用有朱老板付。
    我常去的一个bbs(计算机术语:论坛),个把星期未上,上面增长最快的就是废话连篇、混淆视听的水帖。我义愤填膺,一激动,贴了100遍“水帖是这样灌成d”。干完,惟恐触犯众怒,马上转到技术版,图个耳根清净。
    有好学青年以醒目大字求助:“我写了个程序,有自己生成的文件格式,关联我已做好,但不知如何实现双击文件自动用关联程序装载文件内容?还有,程序已打开文件的时候,再双击另一个文件,如何实现在同一个实例中打开而不再开启一个实例,就像网络蚂蚁一样?请大侠们不吝赐教!”
    这才是大好青年、国家的希望、人类的慰籍。
    我思量着,双击文件时系统会传递mand参数,包含文件的路径、文件名。可以从此处下手。至于第二个问题,用dde(计算机术语:动态数据交换)就可解决。
    我正想把思路理顺一下,为祖国的准栋梁写详细解决方法,朱福全走过来叫我:“到时间了,我们登机吧。”
    什么?我大惊。对不起了,好学青年,我想帮你但时间不允许。难得我苦学这么长时间也没能帮上忙。
    我和朱福全通过安检登机后,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他静静地看报纸,我仰着头枕在座位靠背上小睡片刻。
    美丽的香港,我来了……
    在香港新机场下了飞机后,朱福全的手下人开着法拉利来接我们。很快,车子就开到中环。朱老板安排我住在他家附近的酒店。
    几个人帮我把一切都办妥后,朱福全客气地让我先休息,然后自己也回去休息去了。也是,飞了几个小时的确令人昏昏欲睡。我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吹着冷气和周公好好研究了一把棋。
    “叮……”,我被一阵门铃声惊醒。习惯性的摸手机来看时间,却忘了我的号码不能在港澳漫游,带都没带过来。靠!我暗骂一句,跳起来看到墙上的钟显示六点多了。我稍整理了一下睡袍,打开门,是漂亮的服务小姐。伊带着职业的笑容,操着广东话叽里咕噜了几句。
    中国的方言之多,是世界语言史上一大奇观。北方还好,方言基本差不多,字正腔圆。南方则各自为政,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话。像我们那个县,就有七八种小方言,我都未必都能听懂。南方方言实际上是从古汉语继承下来的,所以南方各省发音虽然有区别,但词语基本一致。
    我对服务小姐说:“小姐,我听不懂广东话,请说普通话。”
    小姐一楞,似乎没想到我听不懂广东话。到底她还是很专业,马上用蹩脚的普通话又重复了一遍:“先生,你是否需要晚餐服务?”
    搞了半天原来是问我要不要吃饭!我哭笑不得,摇头拒绝。朱老板肯定会请我吃大餐的。
    果然,我换好衣服不久,朱福全就上来了:“小罗,第一次来香港吧?我们先吃饭,等下我带你去兜兜风,欣赏一下香港的夜景。”朱福全果然有老板风范,一声“小罗”把我们拉的很近。我不客气地说:“老朱,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朱福全哈哈一笑,和我在酒店吃了一桌海鲜。
    香港的消费真高,一顿饭吃了几万港币。朱福全一边掏出信用卡给侍者去刷卡,一边问我:“对香港还满意吗?”“满意,没得说。”我啧啧有声:“消费这么贵……香港人平均月生活费用多少?”“两万左右吧。”朱福全说的很平常,但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两万港币啊!港币比人民币还贵一点哩!要是我以后在大陆拿香港的工资,该多好啊。
    朱福全把信用卡收进钱包后,带我坐上他的法拉利,一路疾速行驶。九龙塘、铜锣湾、沙头角、大屿山、维多利亚湾……一路上恨不得生出八只眼来,把美景看个够。
    在维多利亚湾,我们面对起伏的大海,各有所思。我有种感觉,虽然“喜盈门”吉像早已消失,但我强烈感觉到一股气势,震撼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朱福全转过头来望着我:“只要你肯参加拳赛,财富将滚滚而来,挡也挡不住。”
    好专业的商人!可我惦记的是别的事。我沉默,半晌,才突然发话:“明天我想去你公司看一下,方便么?”
    “方便,”朱福全很干脆地回答:“当然方便,随时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