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佑看着她的表情，忽道：“你最近是不是常常做噩梦？”
    “也没有。”夏千歌想了想，“就是好像有几天晚上做过，但是醒来就忘了做过什么梦了。”
    “什么时候的事？”秦风佑问。
    “应该是那次从仓库回来吧。”夏千歌说。
    秦风佑哦了一声，似是想到了什么。
    夏千歌神经一紧：“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秦风佑目光幽深：“我只是想到，之前我们一起睡的时候，你都没有做过噩梦，后来你回自己房间睡觉了，好像才开始做噩梦。所以……”
    夏千歌：“……”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拉开车门：“下车了。”
    秦风佑在背后呵了一声。
    两人进了医院，从护士那里很快就问到了赵欢的病房。
    作为顶流，赵欢自然是住vip病房，病房门口还有专门的保安，问清楚情况以后，又进去通报了一下，才放了行。
    夏千歌他们进了病房，就听到仪器滴滴的声音，听起来很平稳。
    赵欢躺在病床上，面容微微发白，不施粉黛，没了平日里的艳丽，倒是显现出几分脆弱和温柔来。
    胡颂坐在床边，正在帮她擦手，他用毛巾浸了水，拧干，再细细的帮她擦着，神态很温柔，像是在对待无上的珍宝。
    听到声音，胡颂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又回过头去：“小欢，你看，千歌和风佑来看你了。”
    躺在病床上的赵欢并没有回应。
    夏千歌走到病床边：“赵欢这是怎么了？”
    “医生说，她受了重创，伤到了脑部神经，造成了脑部有不少充血点，现在暂时控制住了出血，只是人醒不过来。”胡颂的声音有点哑，眼圈也隐隐发红。
    夏千歌蹙了蹙眉：“那医生有说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吗？”
    胡颂摇头：“医生说这个要看运气了，也许很快，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
    也许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夏千歌一时无言。
    倒是胡颂又开了口：“不过好在她目前各项症状都还算稳定，医生说只要脑部不再出血，应该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他看着赵欢：“我会等着她醒过来的。”
    夏千歌看着胡颂的侧脸和眼底的深情，在心里叹了一声。
    要是赵欢现在能醒来，看见胡颂现在的样子就好了，她就会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爱她。
    “她受伤的原因是什么？”秦风佑忽的开口。
    胡颂的身体忽的僵了一下，夏千歌看见他的手指用力握紧，好一会才道：“是因为山狼。”
    “山狼？”夏千歌一怔，“这是山狼做的？”
    “准确来说，是陈曲做的。”胡颂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我发现怎么都联系不上小欢后，立刻就报了警，但警察始终找不到她，我就只能找人调取了医院的监控，结果发现……”
    他身体抖了一下：“结果发现，就在你们来的那一天，陈爷的手下来找过我，结果遇到了小欢。”
    “后来，我去找了个那个人，他告诉我，是小欢主动提出想加入山狼的，他便报告给了陈爷，得到陈爷许可，给她准备了进组织的测试！”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可是这测试，却险些要了小欢的命！”
    “又是测试。”夏千歌双眸一沉，看向秦风佑，又转回头看向赵欢，“你们那个组织，想要进去，就一定要参加这种玩命的测试吗？”
    本来进组织就是为了保命，现在反而可能会因为进组织而丧命，这不就是本末倒置，这样还会有人愿意进组织？
    “原先不是这样的。”胡颂脸色阴沉，“最早山狼的确是有考核门槛的，但并非是这样特意进行测试，而是根据平时在本里的表现，发现符合山狼标准的，会找人去接触，就像是之前派我接触你们一样；若是自己想要加入山狼的，可以通过山狼内部的人推荐，或者是跟山狼的人一起进几次本，根据表现决定这个人能不能进入山狼。”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夏千歌问。
    “不知道，以前我从没有发现这样的事情。”胡颂低声说，“不过最近山狼的内部的确很紧张，因为越往后，里面的危险性就越高，死亡的人也就越多，各家组织都缺强有力的人才，所以不断的有组织以高条件诱惑其他组织的人，山狼就有不少老手被挖走了，导致山狼剩余的老手疲于应付，常常不再愿意带新人进本，使得新人的死亡率也越来越高，很多新人就不愿意加入山狼了。”
    “那这简直就是个死循环了。”夏千歌顿了下，“不过这种事应该你们老大襙心才对，跟陈曲有什么关系？”
    胡颂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因为陈曲是获利最大的人。”秦风佑忽道，“陈曲是冷苍狼的左膀右臂，靠着之前山狼的盛名，得到了不少好处。现在山狼名声大不如前，好处自然也就没了，他自然想尽快招募有能力的人进来。”
    夏千歌听明白了：“所以他没有时间慢慢等着接触，而是用考核这样粗暴的方式，来确定这个人能不能撑得起山狼？”
    秦风佑额首。
    夏千歌眉头一拧：“这不是拔苗助长吗？”
    “但九死一生逃过的人，的确是非常强大的人。”秦风佑淡淡说。
    夏千歌无语：“所以之前他那样追杀我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倒不是。”秦风佑淡定的说，“那是他真的想杀了我们。”
    夏千歌：“……”
    “他不放过你们的原因，我倒是知道一点。”胡颂适开口道，“他觉得老大太重视你们，加上你们太过强大，他怕你们一旦被老大说动加入组织，会抢了他在山狼里的地位，所以才想借着考核除掉你们。”
    当时他听到的时候，简直都不敢相信这是山狼里德高望重的老人所说出来的话！
    但当时他只觉得陈曲的做法不妥，现在碰到赵欢的事，他才感觉到陈曲的做法到底有多么可怕！
    “那次你们的事情后，我去找过老大，把陈曲的所作所为告诉他，老大告诉我，他自有想法，我以为他会阻止陈曲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