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自己给自己打气。
    这是苏念恩第一次主动出击，去完成事情。
    文筱雨有点胆虚，见人她最不怕，可谈合作，这意义就不同了，有点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念恩，你谈过合作吗？”文筱雨忽然问。
    “谈过，放轻松，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争取谈成，但是在谈不成……下次再来。”
    苏念恩拍拍文筱雨肩膀，宽慰她。
    想想毛米琼斯自来水的项目，几个亿的合作都成功了，她还有什么好底气不足的？
    她身后，可还有顾西川那座大靠山呢。
    苏念恩敲门，大声喊：
    “搞卫生。”
    又按门铃，没声音。
    苏念恩回头看文筱雨，文筱雨耸肩，满脸疑惑。
    “难道错了？我是查到糖果儿的小号，查她的登录地址锁定这里的呀。怎么会错？”
    “她小号还有多少人知道？”苏念恩问。
    “可能就我知道，因为她那个小号，当初就是专门黑我的，她怎么可能承认那号是她的？那小号在我离开小蜜蜂直播平台后，就已经停用，几年了。是从老潘总出事后，我有看到又有登录的痕迹。”
    苏念恩“嗯”了声，那就应该在这。
    潘以骏不在，糖果儿也应该在这。
    苏念恩又敲门，良久，屋里终于传出声音。
    “砰砰”的重物砸倒的声音，还传出女人的尖叫和哭声。
    苏念恩一愣，身后文筱雨立马拉着苏念恩的胳膊，小声说：
    “还是别去了，多叫几个人再来吧？万一……”
    “不怕。”
    有顾西川呢，她怕什么？
    很快，门拉开，一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出现在门口。
    “赶紧搞完滚蛋！”
    苏念恩和文筱雨立马点头哈腰的进了空间并不大的公寓。
    文筱雨进去就拿着拖把拖地，头也不敢太。
    苏念恩却直接坐在沙发上，说明来意。
    并强调：“潘少，我们是来帮你的，我们谁都不希望风月退出市场。”
    潘以骏眼眶通红，指着苏念恩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强盗土匪，非要吸干我潘家的血，吃光我潘家的肉才甘心？滚，赶紧滚，不滚老子跟你同归于尽！反正他娘的活得没意思，不如拖个垫背的！”
    潘以骏转身提着凳子就朝苏念恩砸过去，苏念恩慌忙闪躲开。
    潘以骏能上手任何东西都朝苏念恩砸，浑身散发着熊熊怒火，咆哮着发泄堆积的躁怒。
    文筱雨吓得跳脚，赶紧拖着苏念恩走。
    “别说了，我们还是走吧，我就说这事情没那么容易吧。”
    潘以骏一脚踢开了脚边小方凳，屋里几乎被他砸得没有完好的地方。
    苏念恩还想再说：
    “潘少，你能不能冷静下来，给我五分钟，如果你再躲着不去面对，公司就会被迫宣布破产，到时候无力回天，潘家几十年坚持做的品牌从此将在市场消失。”
    “滚，滚滚！”
    潘以骏猩红着眼眶，“你们一个个还想我潘家牺牲的不够？滚！”
    “潘少你听听她们的建议吧，现在还能有什么办法？难道你真要看着风月消失吗？”
    潘以骏身后的卫生间门边，糖果儿小声的劝着。
    苏念恩和文筱雨同时看向糖果儿，糖果儿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好的，全都是各种淤青，就连脸上都是团团青紫。
    苏念恩当即怒了，“你自己没本事解决公司的困难，你回家打女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去面对，走一步也比龟缩在这里通过打女人来证明你的能力强！”
    文筱雨大声问：“糖果儿，你还好吗？”
    糖果儿看向文筱雨，认出了她。
    但很快，糖果儿又躲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门也紧闭。
    潘以骏大步上前，一把揪住苏念恩孟力往外推。
    “滚滚，再不滚老子就劈了你们！”
    “你嚣张什么？你要是敢乱来，我没能就报警……”
    文筱雨话还没喊完，直接被潘以骏一巴掌拍在头上。
    “啊……”
    文筱雨被这一下打得踉跄两步。
    苏念恩立马挡在文筱雨身前，面向潘以骏怒道：
    “如果你真能赖，就别躲在这里！我请你看看清楚现状，你在这里耍横，对公司有没有一分益处？我带着诚意来，想和你一起拯救风月。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接受我的收购，还是接受别人的橄榄枝，或者继续什么都不做。”
    苏念恩将合同甩在地上，“有空自己看看，如果想通了，联系我。”
    苏念恩推着文筱雨快速离开公寓。
    两个人进了电梯，同时大口吐气。
    苏念恩转向文筱雨，“还好吧？”
    “没事，没关系。”
    文筱雨揉了下头，“打到头顶了，没打脸，要是打脸我可没这么容易算了。”
    两人以前一后走出公寓，文筱雨问：
    “念恩，你觉得他会联系我们吗？”
    苏念恩摇头，“难说，可能更不会相信我们，不过没关系，就算他不会联系我们，他也会有动作。”
    “为什么？”
    “因为我们能找到他，别人也能找到。所以他会在大批债主找上门之前，想好下一步。留意他的动静就好。”
    苏念恩一边熟练的开着车，一边冷静的分析，眼里亮光闪闪。
    文筱雨欲言又止，目光落在苏念恩脸上，好一会儿又默默的移开视线。
    “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大学就学了，只是后来一直有人开车，我懒得开所以技术一直渣。现在没人开车，只能自己上路啊。”
    苏念恩感慨着，一开始有林文峰，后来有顾西川和元朝来。
    她一直是本本族，不敢上路，就连顾西川都以为她根本不会开车。
    前段时间在毛米琼斯，一群孩子面前她就是大姐，大家都仰望着她，所以她没了依靠，只能自己来。
    文筱雨连连点头，“真好。”
    苏念恩忽然问：“你该不会……还不会开车吧？”
    “已经过了科目一！”文筱雨大声道。
    苏念恩给了她眼，文筱雨立马泄气道：
    “我以前也用不着我自己开车呀，你知道的，我进出也是有人接送的。”
    “嗯，赶紧学会，以后文总你出行总不至于打车吧？”苏念恩淡淡出声。
    这一声“文总”，直把文筱雨乐了半天。
    “我就等成为文总的那一天，姐妹，我可就指望你了。”文筱雨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