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劈友二

作品:《老大是警校毕业的

    当时我的心情就如同严冬腊月里被人兜头泼了一身冰水,那一瞬间,绝望混合着丝丝凉意遍布我的全身。
    没有人能帮你,除了你自己。
    我全力飞奔,几次三番的想要把唯一的累赘,也是唯一的武器抛掉。但是始终犹豫着没有扔掉。
    我甚至无暇顾及后面到底有几个人在追我。xiōng腔剧烈的起伏,好像要从身体正中间分开成两半一样的感觉,窒息的酸痛感让我忘记了之前自己所想象的“奋勇杀敌”的英姿。
    跑了不到一千米后,我想我已经耗尽了生物课上说的ATP,然后我的两腿开始发软,每次抬起步伐的时候还显不出来是多么的无力,落下步伐的时候就必须刻意的去努力地伸直自己的腿,否则就有可能脚下一空摔倒在地上。
    尽管我很小心很努力地去避免出现这种情况。这就像是一个人想尽一切方法去延年益寿,但最终难逃一死一样。终于我摔倒了,连姿势都和我预想中的一模一样。
    我甚至能听见后面混乱而嘈杂的步伐声,就在要趴在地上的一瞬间,双掌一推地面,上半身猛的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跑了几步又再次跌倒。
    我知道这就是极限了,把身体团起来,已经做好了被人砍的准备。
    好在这些人都还经验丰富,到我跟前来只是一味的用脚踩我,并没有用刀砍我。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
    路边的行人,都躲得远远地看着。我心里默念着:快有个好心人报警吧。
    有的人会笑我没用,但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踩一个人甚至比砍一个人更容易要了他的小命。
    这种单方面的殴打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然后他们中间有个人开始翻我的衣服口袋。
    我当时忘了我并没有带钱,心里一激灵,在地上打滚,甩手就是一刀,砍到了那个人的腮帮子上,卫生纸的碎屑纷舞飞扬飘落。
    那个人吃痛,后退了好几步,四周的人又围上来准备对我进行下一轮的殴打。
    “干什么呢!”一个沙哑的声音像炸雷一样震得人耳膜嗡嗡响,那是我听到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然后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跑入人群中,猿臂轻舒,夹起一个又一个追打我的人,像是甩铁饼一样的抡到了电线杆子上。
    我想,这一定是李建国来了,只有他才能有这样的身手。
    “李建国”把一个离他最近的人扯过来,脚一钩,那人便四脚腾空一般的飞了起来。“李建国”抓着那人往地下一掼,那人就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大概有人看出来和“建国哥”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于是拿着刀偷偷的绕道后面去砍“李建国”。
    “李建国”根本就没往后面看,回手一个大嘴巴子,把那小子连人带刀一起扇的像个陀螺一样的转了好几圈。
    剩下了那些小混混看到“李建国”如此悍勇,连倒地的同伴都顾不得扶起来,逃命似地跑了。
    “李建国”看着他们都跑远了,才走到我跟前。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惊讶的认出了对方。
    “潘大爷!”
    “乾乾?”
    我知道潘大爷当过兵,身体素质那叫没得说,后背上伤疤纵横交错,有个大哲人说过,男人每一道伤疤都有一个故事。我想潘大爷一定是本《一千零一夜》。
    潘大爷扶起我,扫了一眼我手中的刀,问道:“你没事吧?”
    我掸掉身上的土,说:“没事。”后背挨了好几脚有点疼,但是最主要的是手腕子很疼,本来右手腕就有伤,摔倒的时候又“啪”的一声拍在地上了。伤上加伤,估计又得养上一段时间了。
    我问道:“潘大爷,你这是去哪儿啊?”
    潘大爷说:“我去山上给人修个烟囱,你快回家吧。别跟他们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好,潘大爷再见。”扭头就要走。
    潘大爷又叫住我,指着我手里的刀,说:“把那家伙给我。”
    我把刀在他眼前晃晃,说:“大爷,这是借朋友的,以后要还的。”
    潘大爷的手又快又准,电光火石之间那柄虽然不怎么沉重却又长又笨碟片子就跑到了他的手上。
    潘大爷说:“叫你朋友到我那领去。”
    我还想说点什么要回刀,可潘大爷的身手是我亲眼所见的,只好灰溜溜的走了。
    我知道潘大爷目送着我,所以我没敢打车,步行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几十米,我稍微侧头用余光看看潘大爷是否仍在看着我。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还站在原地不曾离去。
    我快步的拐进了胡同里,甩开了潘大爷的目光,绕了个圈子,从小胡同回到废品收购站。
    这个小胡同里很是肮脏,墙根有着一坨坨的说不清是人还是兽的排泄物散发着阵阵恶臭,响里垃圾的腐败气味很让人受不了。
    不过我能忍,我不能再露面了,至少外面的情况还不明朗之前,我是不会再贸然露面的,赤手空拳的找死啊。
    我等了一阵,姗姗来迟总比来早了被人家一群人穷追猛打我一个要好。
    感觉时间过得差不多,我就快步走出胡同,步伐一起一伏,新鲜的空气感觉真好。
    收购站大门那猛地冲出一个人,看发型不是别人,正是箭头!
    我急忙上前一个地扫腿,把他绊了一个趔趄。同时紧随其后冲出几个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我,当然打我的同时也打箭头。
    箭头一边反抗一边问我:“兄弟,你***真是好狗不挡道啊。”
    我一边躲闪着攻击,一边指指自己的腮帮子,说:“谁他妈跟你是兄弟,好好想想我是谁?”
    箭头好像是想起来了,大骂道:“草!是你小子!”
    我躲开众人,直朝箭头冲过去,一个飞脚向他小腹踹去。
    他还在朝我挥拳,只不过拳头还未到我面前,人就已经被我踹飞出去。
    众人看我和箭头互殴起来,倒也不打了,围成一个圈子,把我和箭头围在中间。
    我最不喜欢别人把我当猴看,只是眼下必须先制服箭头。否则,等李建国他们来了之后,我没有办法向他交代。
    因为我目前的情况最像是临阵退缩涤兵,打群架要是过了半个多小时的话,就是围观群众都差不多散光了。迟到半个小时我,要是解释不清出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会在兄弟们中背上胆小鬼的骂名!
    我落地蹲下捡起一块大青石头,捧在怀里抱着,一步一摇的向坐在地上的箭头走去。
    箭头不是不想爬起来,只不过那些人总是不断地拿脚踢他,往往是他撑着身体刚坐起来,就被再次踹倒。
    我离他越来愈近,他的神色越来越慌张。
    “自己选条腿!”我说道。
    众人皆惊,胡哨声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箭头脸色铁青的望着我,说:“你要是弄不死我,我早晚会弄死你!”
    我突然间觉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我,要是砸烂了他的腿,名声是出去了,但这名声绝对不是什么好名声,将来没准会因为这事进号子蹲监狱,不划算。
    我把青石头扔在一边,冲着箭头勾了勾食指,道:“单挑!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
    箭头摇摇头叹息道:“别人要和我单挑,我还考虑一下。你还是算了吧,小体格装什么大瓣蒜?”
    “我草!”这货明显在藐视我。不对!他在尝试激怒我。我缓缓的出了一口气,环视了一下众人,问道:“李建国呢?”
    有个小子高声喊道:“建国哥,这小子认识你。”
    不一会,人群分出一条道路来,李建国走了进来,他身旁站着白喜山还有石头。
    李建国拍拍我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径直走向箭头。
    我心里一震,难道是我的表现让他失望了么?我回头看向李建国。他往箭头身上扔了一支烟,开口道:“你叫陈建,我叫李建国,名字中都有一个建字,建么,就是建功立业咯。只不过我这个人是有仇必报,你得罪了我就要付出代价。你好不容易建立的这个摊儿,从今天起姓李了,要是不服,随时奉陪。”
    随后李建国一摆手,众人跟着李建国一起走进了废品收购站,有的人在经过箭头的时候,干脆直接迈了过去,有的还不忘往他身上踩一脚,而箭头对于这些的表示是一声不吭。
    从那时起,我知道失势的流氓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威风扫地颜面尽失。
    我也跟着李建国他们一起进了废品收购站,进门的时候,回头心情复杂的看了陈建一眼。我觉得我看的不是别人,正是多年以后的李建国或者我自己。
    进了大院,院里还站着一大群人,手中各种冷兵器反射着阵阵寒光,那些战败的俘虏们低着头双手抓着自己的耳朵,后背贴着墙根蹲着。
    我大概的扫了一眼,没有看见白半袖和红坎肩,自从知道那两个人受了重伤之后,我对他们是抱有一丝好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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