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作品:《倾城护爱》 孩子
那些士兵不觉喉咙发干,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一个地方。这个人虽是男子,但真是个尤物,就算此刻悲凉的跪在雪地里,也难掩住他逼人的丽色,真是引人垂涎。
他们的眼色变了。
那男子敏锐的感觉到他们充满情欲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他,他强忍住心中的厌恶和恶心,强迫自己舒展开身体,竭力摆出最诱人的姿势。
看着他媚惑的躺倒在洁白的雪地上,乌黑的眼眸流转着妩媚的光,再清心寡欲的人也经不起诱惑,众人不禁咽着口水,靠近了他。
他抬头笑着,那笑容无比的荒凉绝望,“谁先来?”在刺骨的寒风中,他缓缓褪下破烂的灰衣,晶莹的仿佛泛着光芒的肌肤立时颤抖着出现在众人如狼似虎的眼中。
想不到这穷困潦倒的少年竟有着这般销魂的身体,他赤裸的雪白身体在雪地上形成一副引人犯罪的图画。士兵们仅存的理智飞了开去,争相恐后的走到他身前。
他乌黑的眼眸泛着泪光,忍受着他们粗鲁恶心的触碰。原谅我,绣姐姐,我仅有的,能够利用的,只有这个身体了。他紧拽着拳头,感觉有人分开了他的腿,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咬牙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羞辱和痛楚。
良久,预想中的欺凌都没有来到,感觉到那些游走在他身上的手忽然消失了,他惊讶的睁开了眼睛。
“莲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给我带绿帽子吗?”锦灵绣站在他的身前,一旁的士兵跪了满地,众人原本就惨白的脸随着她的话更是失去了血色,一片牙关打架声传来。这男子竟是皇上的男宠,难怪如此绝色。早知道,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招惹他。
“绣姐姐……不……皇上!”祁莲扑在她脚下,不断磕头,“莲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我只想能见皇上一面。我……我……”他的身体和他的声音一样颤抖,“我知错了。求求皇上开开恩吧!”
他乌黑的美眸凄楚的闪烁着泪光,“莲儿不敢奢望什么,只想留在皇上身边。哪怕……哪怕是如花好那样,做别人的玩物……只要……能见到皇上就好!求求你,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不要赶我走!”
他的泪水一滴滴落在她脚上,双手死死抱住她的脚,这一次,他宁愿死,也要留在她的身边!哪怕是死在她手上也好!更何况,他……
“朕何时说要赶你走了?”她脱下身上温暖的披风披在他身上,“怎么朕每次看见你,你都总是赤裸裸的狼狈样子?”
她叹息着凝望他消瘦的脸颊,“看来,你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呢!”
他凤眼大大的睁着,不敢置信的呆怔在那里,样子可爱极了。锦灵绣笑了笑,俯身扶起他,柔声道,“这么冷的天,你躺在雪中不冷吗?”
他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哽咽道,“绣姐姐,你……你不怪莲儿了吗?”
她摇摇头,声音对他来说就像天籁一样,“我早就不怪你了。要不是你那一剑,我还下不了决心娶翌哥哥。”
她怜惜的抚着他雪白的头发,“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她是在嫌弃他衰败的容色吗?他心中又急又痛,慌忙在自己的嘴唇上狠狠咬了咬,又使劲揉着自己的脸颊,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更明艳美丽一些。
她赶紧抓住他乱动的手,“你干什么?我又没有嫌弃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很好看啊!”的确,一头雪白的长发衬得他原本媚得有些妖艳的脸容明净了几分,为他凭添了几分楚楚动人的气韵。
他怯怯的握住她的手,可怜兮兮的低声说,“绣姐姐,还有一件事,你不要怪我。我被公主赶出宫来的时候,去求了千壁殿下,让他教了我使用不绝花的方法。他可怜我,还舍了许多灵血给我,才能蕴育公主出的子孙……”多亏这个给了他活下去的希望,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锦灵绣倏地大喊。
“我……我……我有了公主的。”他低下头去,不敢看她的脸色。
正是因为有了她的儿子,他才敢来求她看在的份上,饶恕他一次。但那不绝花本是神族所有,虽得到了宫千壁的灵血,他仍然几乎耗尽了精血才成功,一头乌发也从此化作了雪白。
“你……竟然想带着我的去为我做男妓!?”锦灵绣咬牙切齿的吼道,一贯优雅的风度尽失,“他在哪里?快带来给我看看!”
原来她还是关心他的!祁莲的脸上泛起了许久不见的快乐笑容,明艳单纯的美丽比冰雪还要洁白透明。
真相
长相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美丽,一张小脸上琥珀色的眼眸晶莹剔透,正一眨不眨的认真打量她,表情十分严肃。才2、3岁的小孩子,已有了王子高贵威严的气质。
锦灵绣蹲着身子,与站得笔直的小男孩直视着,被他看的心中发虚。她伸手想去抱他,他警惕的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的手。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知怎么应付这个难缠的小鬼。这小东西真是她和他的孩子吗?不知道那种看透人心的犀利到底来自于谁?
祁莲怕她生气,慌忙呵斥道,“盼儿,你还不快叫母亲?”他给孩子取名锦盼,就是盼望着回到她身边这一日,正如宫千壁的儿子叫锦念修一样,其实也是思念着绣儿的意思吧。
锦灵绣拉住他想打儿子的手,笑道,“没关系,让我自己来吧!”
她微笑着对满脸戒备的小男孩说,“我是锦灵绣,你的母亲。对不起,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的存在。你不想跟我打个招呼吗?”
她向他伸出手去。
那小男孩犹豫了一下,稚声问道,“你还会赶我们走吗?”
锦灵绣心中酸涩,郑重的摇摇头。
他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那你还会让人欺负爹爹吗?”
锦灵绣保证道,“绝不会了。”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扑入她怀中,哽咽道,“娘,我好想你!”
锦灵绣紧抱住锦盼,眼眸也有些湿润,她欠他们父子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朕要娶祁莲,封他做为莲妃,你尽快把这件事办妥。”锦灵绣召见礼部尚书言道。
那白发苍苍的尚书颤巍巍的言道,“陛下,不可。这事不妥啊!祁公子出生青楼,实在太低微。上次又谋害逸王。陛下让他住在宫里已经是天大的荣宠。何况,陛下一直不肯选绣,众位大臣已经上书了多次,请陛下以繁衍皇室的子氏为重,让微臣为后宫广纳才貌兼备的男子。”
锦灵绣的膝上那个小小的男孩子转过身来,琥珀色的眼眸威势逼人,明明是稚气的声音,却让人不可忽视,“那你的意思是我算不得皇上的孩子喽?”
锦灵绣不说话,嘴角含着笑意,看着锦盼的应对。这个小男孩这几天真是让她刮目相看,明明是那么小的孩子,可是却早熟之极。时不时露出的犀利目光让她都有些应付不过来。
怎么说,他都是王子。礼部尚书被他逼视的抬不起头来,讪讪说道,“这……这个……您当然是我锦圣血统尊贵的王子。”
“那就是喽,”小男孩一字一顿的清晰说道,“难道我的父亲就只配一辈子在青楼里卖笑吗?”
礼部尚书倏地跪下,擦着额头的汗水,“当然不是……臣……臣谨遵女皇陛下和二王子殿下的旨意。”
锦灵绣深思的看着盼儿那漂亮严肃的小脸,不知为什么,她觉得此刻他那深沉早熟的外表下,心灵正在哭泣。不知在祁莲流落在外的日子里,他们都经历了什么。
礼部尚书退下后,她很自然的把他搂进怀里,柔声道,“盼儿,娘对不住你们,以前让你和爹吃了太多苦。以后,你不用再努力使自己坚强了,有娘保护着你们,你只要学会快乐的微笑就好。”
锦盼眨眨眼睛,咬住嘴唇不说话,转身把头埋进她温暖的怀中。分明感到自己的xiōng前的衣襟湿润的越来越多,她拍着他的背抚慰着,暗自感叹他的倔犟。
“月圆,上次我让你调查的祁莲行刺逸王的事,怎么样了?”锦灵绣看似平静的望着跪在身前的得力部下,双手微微颤抖。
“启禀陛下,那绿袖的确是抒寒殿下安插在宫里的属下。而且她对抒寒殿下十分忠心。”月圆恭敬的言道,看着锦灵绣瞬时皱起的眉,她犹豫道,“不过……依属下看来,这件事不像是抒寒殿下指使的。要是真是他授意的话,以现任东煌王的精明,又怎会被抓到线索。”
“那你的意思是……”锦灵绣隐隐猜到,却不愿是真的。
月圆小心翼翼的说,“我详细察过绿袖平常的一举一动,发现她一直狂热的爱着抒寒殿下,但是这种爱意被深深隐埋在心里,而且她迷信鬼神之说,玄冥之谈。只怕是她为了能让祁公子和逸王两败俱伤做出的傻事,后来事情败露,她怕连累抒寒殿下才自尽的。”
锦灵绣的眉头微微展开了些,“你的意思是此事和抒寒、逸王都无关喽?”
“也不是……”月圆有些忐忑,“那无缘剑本被涂上了无色无味的剧毒,中者即亡。可是逸王殿下一点事都没有,说明龙珠的效力果然神奇,吃下后的确使人百毒不侵。既然龙珠已起了神效,逸王殿下就算没有修习过武功,反应也理应敏捷无比才是,怎么会被祁公子刺中要害?陛下不觉得奇怪吗?”
“大胆!你的意思是说逸王是故意冤枉莲儿和抒寒的喽?”锦灵绣大怒。
月圆忙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指出了一个陛下不愿面对的事实而已。逸王虽然不想主动陷害他人,但是他的确恐有将计就计,逼迫抒寒殿下离开之意。”
锦灵绣默然不语,心中无比的疲惫。是真的吗?翌哥哥,你不惜伤害自己,也要赶走抒寒吗?
要她如何面对?!
疯狂
前方的军情越来越紧急,宫千翌和煌抒寒都各有胜负,僵直不下的两军伤亡不计其数。锦灵绣抚着额头,对着一大叠案牍苦笑,翌哥哥在的时候,她从不知道,当皇帝是这么辛苦的!
祁莲在她身后替她捶着背,关切的看着她变化莫测的神情。锦灵绣忽然转身抱住他,柔声说,“莲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要离开一阵子。还好,盼儿虽小,却比我都有过之,相信没有人敢欺负你们父子。”
祁莲惊道,“绣姐姐,你要去哪里?”
她笑了笑,“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既然是我起的因,就让我亲手来把它结束吧!”
抒寒……她的神情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依稀见到了初遇时那个又拽又酷的男孩。
他牵住她的手,说,“有我在,你永远不必怕!”的样子。
他轻吻她的额,说,“笨绣儿,你要永远和我在一起哦!”的样子。
他冷冷的笑,说,“那就和我一起死掉吧!”的样子……
——抒寒,你何苦如此执着?!
也许真的是她冤枉他了。
她叹息着,执笔给宫千翌写信。
锦灵绣悄悄赶到军中时,两军正在交战。这场声势浩大的战役里,两军都出动的主力,白甲的锦圣军队和青甲的东煌军队混战成一片,远远的可见飘扬的帅旗下,煌抒寒玄色的战甲染满了对手的血迹,他飞舞的剑光,凌厉的回击就像战神一样散发出强大的气势,他身旁的士兵都胆怯的退了开来。
锦灵绣正想过去,一双修长坚定的手拉住了她,“锦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已经依计行事,他支持不了多久了。这里有我,你先回军营去吧!”宫千翌清俊的脸仍然温和如昔,只是眼眸中多了些稳重坚毅,身着银色战甲的他俊美的有如天神。
她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煌抒寒已远远看见了她,“绣儿!”他大吼一声,剑光一闪,忽然更加勇猛无比。势不可挡的直向她所在的地方杀来。
他疯了吗?他再厉害,可她身处在锦圣军队的核心啊?!
眼看密密的箭石和长矛投向他,潮水般的士兵很快将他围住,锦灵绣紧张的看着他,听不见宫千翌在她身旁说了什么。
很快,他的战甲上遍布着不知是谁的血迹,他身后的东煌军因为他贸然的孤军深入也被锦圣军隔断开来。虽然渐渐只剩下他一个人被包围在锦圣的重兵里,他凌厉的剑光仍森寒耀眼。
可是就算他再厉害,以一人之力,独战千军万马。这种打法无异于自杀呀!他到底在想什么?锦灵绣深深锁着眉。
层层铁甲的侍卫冲了上去,他的战马瞬时被密密的长矛刺透,险象环生。锦灵绣紧张的手心都是汗水,想下令停止,又怕是煌抒寒的计谋,顿时矛盾不已。
在即将倒地的一瞬间,煌抒寒蓦然一声长啸,拔地而起,优雅的旋身之下,险险躲过了投来的长矛,起落间,脚踏在锦圣士兵的肩上,拨开了密集如林的箭簇,向她而来。他神勇的身姿像飞翔的雄鹰,睥睨天下,无人可及。枪林箭雨中,他竟如入无人之境,气势锐不可当。
眼看他就要扑到她面前,宫千翌眉头一颦,一挥手,身旁的士兵将强弓送上,他得了龙珠后,内力已胜过了锦灵绣,只是在武技上远不如她。他毫不费力的将长弓拉满,瞄准了半空中那道玄色身影。
他和锦灵绣都看出,此时煌抒寒连番飞扑之下内息将尽,体力已达极限,绝躲不过他全力的这一箭去。
“不要!”锦灵绣倏地抓住了他拉弓的手,坚定的摇摇头。
宫千翌清亮的眼眸有些无奈,“锦儿,我也不想杀他。但他绝不会放过你的。”
她还是缓缓摇头,“这是我欠他的,你不要插手。让他过来吧!”
踏着锦圣士兵的肩头,几个起落间,煌抒寒身披浴血的战甲,已经站在了她的眼前。他浑身都是鲜血,连英俊坚毅的脸上也染着血污,但那双黝黑的眼眸仍如初见般深邃有神。
他无视于自己深陷千军万马的处境,只凝视着她不说话,挺直的鼻下,他性感的薄唇紧抿,仿佛有着千言万语。眼眸中的神情不断变化着,他的倾国剑斜斜指着她,鲜血从剑尖上不断滴落。
锦灵绣摆摆手,让前来护驾的士兵都退下去,她挣开宫千翌的手,缓缓走到他面前。“抒寒,你何苦这样急着想战胜我呢?竟然连一兵一卒都不给东煌留下。我已经派小壁率领西华的军队秘密占领了东煌的国都,你的军队得不到给养,失败已是指日可待。”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像是她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样。
他的眼光仿佛具有渗透人心的力量。她撇过头去,不忍看他。哪怕是到了这一刻,哪怕他因她失去了一切,他的眼光中仍然没有憎恨,只有痴迷与不甘。
“绣儿,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他擦拭着手中的剑,优雅自如的像儿时在花园里等待她前来赴约那样,完全没有失败的狼狈。
她惊讶的看着他,难道他做了这么多的事,甚至毫无理智的命令全军出击和她决战,只为了逼出她,见到她吗?
“你把我赶走快一年了。我们从小就在一起,好像还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知道吗?我真的很想你。”他深情的望着她,声音低柔,“绣儿,你很不乖,你知不知道?有时我真的很想杀死你,这样你就会永远留在我身边,不会再一次次弃我而去。”
看到他的眼光,锦灵绣心中发寒,他是认真的。
“可是你从小就最怕痛了,我怎么舍得伤害你?”他忽然笑了笑,“不过还好,只要他死掉,你定会生生世世纠缠着我,替他报仇。那样,我便再不会见不到你了。你说多好?!”
话音未落,他已倏地朝宫千翌扑去,倾国剑全力的一击,漫天剑影立即把宫千翌的全身笼罩住。他竟用了玄玉剑法中最厉害最拼命的一式!宫千翌虽然惊觉回击,但又怎躲得过这本就是两败俱伤的一剑。
痛失
“不要!”锦灵绣惊呼。
眼看宫千翌危急万分,倾城刺闪电般的出袖,已向煌抒寒攻了过去。用的也是绣玉剑法中两败俱伤的厉害剑式,敌不死则她死。只因唯有此一式才堪堪克的住他。
但是两人的武艺虽不相伯仲,锦灵绣清楚的知道煌抒寒的内力要稍高于她,她虽为宫千翌挡开了他这一剑,死的那个人却定会是她。
“叮”得一声,他手中的倾国剑被她的倾城刺震得偏离了方向。她正等待着他的剑穿体而过的瞬间,谁知煌抒寒忽然硬生生收住了剑势,定住了身形。宫千翌原本沾不到他衣角的一掌狠狠击在他背上,她手中的一双倾城刺也倏地没入了他的xiōng口!
鲜血从煌抒寒嘴角不断滴下,他哑声说,“不是我做的。你肯信了吗?”
她大力的点着头,哽咽道,“我相信。对不起!”
他释然的笑了,凝视着她,缓缓倒在地上。眼帘紧闭,不断从他xiōng膛涌出的血液瞬时把身下的绿草染成了鲜红。
“抒寒!”锦灵绣尖叫着,身体猛地战栗起来。不敢相信这样致命的伤势会出现在一起长大的抒寒身上。她有生以来,从没有如此恐惧害怕过。
她急急奔过去,跪在他身边,紧盯着他闭起的眼帘,颤抖的唤,“抒寒!抒寒!”
记忆中,抒寒总是无坚不摧,无敌不克的嚣张样子,天大的困难都有他挡在身前,她几乎以为他是不可战胜的。几曾想到他会像现在这般虚弱的倒在她身前。
鲜血汩汩的从他身体中流出,身下的草地被染的一大片都是血红。她从不知道一个人体内怎么会又如此多的血!那些血仿佛把他鲜活的生命也带出了他的身体。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让她的心紧紧缩起来,她将手掌贴在他后心,绵绵不绝的内息立即传了过去。
“抒寒……”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理睬过她,她的声音开始发颤。
几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煌抒寒缓缓睁开眼帘,幽深的俊目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他勉力张口,试了几次才发出声音,艰涩的说,“绣儿……别哭……”
锦灵绣才讶然的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泪水正不断滴落在他的xiōng膛和他失去血色的脸上。
他挣扎着伸出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滴,苦笑了一下,“绣儿,我以后再也……不能强迫你了,你该……高兴才是……为什么……要哭呢?”
她哭泣着,紧紧握住他的手。他欣慰的笑了一下,“你……总算不躲开我了……”
她泣道,“抒寒,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他痛苦的一阵抽搐,血液大量的从嘴角涌出,勉强道,“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能够死在你手上,我已经……很满足……只是……以后不能再陪着你继续胡闹了……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他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断续微弱,犹不舍的望着她,他缓缓合上了眼睛。
“不!”锦灵绣大喊道,“抒寒!我不准你死!听到没有?只要你不死,我什么都答应你!”
密密的士兵跪在她周围,她抱着他哭泣着,不放弃的不断输入内息,护住他微不可闻的心脉。
但煌抒寒一直没有再睁开眼睛,他的心脉几不可闻,渐渐微弱下去。
宫千翌不忍的过来,柔声劝道,“锦儿,他已经死了。你……让他安息吧!”
她愤然的甩开他的手,大喊道,“不!他没有死!我们说好要同生共死的。我还没有死,他怎么会死!”
她擦干眼泪,抱住煌抒寒,站起来,向远处走去。
她脸上那决然的神情,让宫千翌上前拦住她,不放心的问,“锦儿,你要去哪里?”
锦灵绣并没有回头,“我去找师父救抒寒。”
“锦儿?!”宫千翌看看煌抒寒死寂的脸,又看看她,轻柔的劝道,“可是他已经死了。”
“不!我说过了,他没有死!”锦灵绣愤怒的瞪他。
宫千翌柔声说,“好,好,他没有死。那我陪你去找你师父吧!你一个人,要我怎么放心的下来?”
锦灵绣摇摇头,“你在,抒寒会生气的。他就不会再醒来,不会再理睬我了。”
她神情如此悲伤,像是要消失在眼前似的。宫千翌拉住她,突然恐慌起来,“可是,你多久回来?你扔下国家不管,扔下我不管,我们怎么办?”
锦灵绣平静的说,“翌哥哥,现在的你如此厉害,还有谁敢欺负你们!国事交给你,我十分放心。而且,”她盯着他,苦笑着说,“真的是莲儿把你伤成那样的吗?”
他猛地震了震,撇开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其实,我早就隐隐猜到了。你和抒寒本就是誓如水火,他要杀你,你自然也会将计就计。只是,我不忍心怀疑你,也舍不得伤你的心,违你的意,竟宁可冤枉抒寒。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早点查清楚。上天要惩罚就惩罚我吧!不要带走抒寒!”她仰望着蓝天乞求道。
“锦儿,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他再继续威胁你,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我只想让他离开锦圣而已,没想到他会固执到为一己私情发起战争。这不关你的事。上天要罚,就罚我好了!”宫千翌心疼的看着她悲怆的脸。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锦灵绣看了他一眼,眼里的不舍和决然让他的心瞬间掉到谷底。
“翌哥哥,你自己保重!”她抱着煌抒寒走开去,沿途的士兵纷纷为悲伤的女皇让出道路。
“锦儿!”宫千翌怎么唤,也唤不回她。她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脚下一软,跪倒在地上,失神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变强大了就可以永远守护着你,我以为他不再威胁你了你就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要离开?!”
番外之翌
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女孩,聪慧美丽、任性活泼。
我想,我应该远远躲开她才是的,她那样的身份,她那样的人,和我这个卑微的质子之间,应该永无交集吧!
可她的笑容却总是温暖透明的让人留恋。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温柔呢?我骄傲的公主!明知道陷下去就再也无法自拔,我却鼓起勇气悄悄爱上了你……
我终于明白了,她对我的好,只不过是想征服我的一种手段而已,只不过是她一时好玩的兴趣而已。
我不恨她,只是可悲的认识到世上没有谁会是无条件爱我的。怪不得连父王都那么讨厌我,我还真是笨拙啊!竟以为……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呢?她的身边有着那么多出色的男子,她美丽飘渺的眼波,从来不只属于我一人所有。而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爱着她的心,我再没有什么可以给她。
忘了吧,翌,你这个傻瓜!你配不上她的,你抓不住她的,属于你的永远只有天边孤独的月亮和空中冰冷的雪花。
这是我所经历的最寒冷的日子。
我的心为什么撕裂般的痛?我眼角的液体是什么?
还是忘不了她吗?
她柔和的眼波比云彩更加美丽,她娇俏的笑容比春风更加温柔。
我时时提醒自己,她对我,只是在玩一个名叫征服的游戏,我只不过是她尚感兴趣的一粒棋子。可是,如果做她纤指间的棋子,能够如此幸福的话。我宁愿陪她玩下去,我宁愿自己永远是她的棋子。
只是,不想被她丢弃!
我知道,对于没有得到的东西,人们总是喜欢的。因而,我唯有对她保持距离,让她不会很快厌倦我的存在。天知道,当她动人的看着我,我多想把她揽入怀里!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克制住自己!
今天她从宫外带回一个男子,一个绝美的男子。
还是被她厌倦了吗?还是为她舍弃了吗?
我笑着,心里却流着泪,红色的泪。
父王对我下毒手我早就知道的。这个世上我最亲的人,却最想置我于死地。不过没有关系,就如了他的愿吧!至少此刻死了,在她还顾惜着我的时候,也许,她还会为我的死落一滴眼泪。
可是想不到,四皇子对我下手的时候,她竟会救我,更想不到她竟还……
为什么呢?我的锦儿,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去替我取龙珠?我不过是被你渐渐丢弃的棋子而已,不是吗?
我死寂的心本已冻的有如寒冰,却融化了,在她看着我的眼波里。
上天还是不给我幸福吗?她竟会将我忘记,在我已无法承受失去的时候。
不!这次我不愿再听老天摆布了!什么都可以,唯有她,我不能失去!
平和冲淡的心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愿望,我知道,自己有什么已经改变了。
她渐渐的和我亲热起来,幸福的花,开在执着她的那只手里。
我再也不要她的牺牲和保护了,如果我厌恶金钱权势的态度,只愿同她听“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愿望会牵绊到她的脚步,成为她的阻碍。那就改变吧!哪怕舍弃了我自己,哪怕将自己淹没在官场这个乌黑的泥潭中,我也要追随她的脚步,成为她翅膀下的清风。
为什么?我终于强大到足够站在她的身旁了,她却走了,同奄奄一息的煌抒寒一起。
在她转身的瞬间,我跪在了地上。泪流在了心里。
原来沉默着的悲哀,才是最深沉的悲哀。原来她的爱,就是我的清风旭日,我的阳春白雪,而她走了,也带走了我的一切。
是神的惩罚吗?惩罚我借他要杀我的机会,赶走了他。原来,那一点点私心,也是禁忌的不可饶恕的罪啊!如果这是惩罚,那上天对我又何其残忍!
谁能把她还给我!我愿付出我的一切,甚至我的灵魂!
这一刻,我是那么的恨——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原来我还是最初的那个我,那个一直自卑自己没有什么能给她的我,那个一直害怕她温柔的笑靥只不过是春梦无痕的我,那个连心都爱的痛了,连自我都失去了,不顾一切也要换她一个坚持的我!
原来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仍然是那个小心翼翼的保有她珍贵的爱情的我!
等待爱情
苍浪山,采云涧,被誉为世间最美最神秘的地方之一。
青山环抱之下,清澈的小溪涓涓从美丽的山谷中流过,几间雅致的竹舍坐落在一片紫色的熏衣草花间。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满脸悲伤的站在竹舍前一个土堆前。
锦灵绣远远的跑回来,气喘吁吁的放下了背上的药篓,身形未定就急急道,“师父,你要的药草我都采来了。这几天抒寒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那老者正是她和煌抒寒的师父——天机子。
他侧过清癯的脸,肩膀微微耸动着,指着那一堆新土,悲伤的道,“抒寒……抒寒他……”
锦灵绣恐惧的睁大了眼,泪水瞬时流了下来。
她颤抖着走到那堆新土前,“扑通”跪了下来,“抒寒……是我害了你……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
她悲不可抑的扑倒在土上,狼狈的大哭着,“呜呜,抒寒,对不起!其实,我在你倒下时才发现,我一直是……爱着你的,只不过,这爱……在太长太久的岁月中藏的很深很深,你就像……空气和水一样,拥有时觉不出来,失去后,我才发现……你的重要。”
她秀雅的气韵全失,哭得像个孩子,大喊道,“抒寒你听到了吗?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着你,久到忘记了我是爱你的……
“我听见了……”低柔到让人心安的声音,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了她,温暖坚定的一如初见。
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来,看到煌抒寒英俊的脸上满是柔情,黑曜石般的眼眸无限温柔的注视着她,她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煌抒寒轻柔的用衣袖拭去她脸上的眼泪,低沉好听的声音里有着隐隐的心疼,“绣儿,乖。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只要你还需要我一天,我怎么舍得扔下你死掉呢?”
“抒寒……真的是你……”锦灵绣呆呆抚摩着他憔悴的脸颊,温热的肌肤,幽深的长眼,坚毅的下巴,深刻的五官,他眼眸中灼灼的神采她是如此熟悉。她倏地紧紧抱住他,快乐的大喊,“抒寒,太好了,你没有死!”
“谁说我死了?”他看着她,因为她单纯真挚的快乐而喜悦。原来,她也是爱他的。太好了,她爱他!他的心被柔情装得满满的,此刻恨不得让全世界来分享他的幸福。
锦灵绣怨愤的盯着他们旁边正准备开溜的老者,那怨灵一样的目光让天机子激灵灵打个寒颤。
煌抒寒放开锦灵绣,一闪身挡在想逃的天机子面前,冰冷的视线射了过去,“师父,你又欺负绣儿!”
天机子嘿嘿笑着,以完全不符合他仙风道骨形象的狡诈眨眨眼睛,“我可没有说你死了。我只是想说,你的那件血衣就埋在这里。是绣儿自己要误会的嘛!”
锦灵绣跺跺脚,咬牙瞪着他。从小到大,她不知被这个为老不尊的师父欺负过多少回了。这次心急之下,竟然又上了他的当!偏偏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他的确只是指着土堆唤了声抒寒而已。
煌抒寒慵懒的把倾国剑抽出来,来回擦拭着,黝黑的眼眸却凌厉的盯着天机子,优雅的微笑着说,“师父,我说过的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不管谁欺负了绣儿,哪怕是您,我也不会放过他的。您太久没有和人过招了。为防师父技艺衰退,请让徒儿帮您活动活动筋骨吧!”他彬彬有礼的弯弯腰,做出请出手的姿势。
天机子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这小子,自打他收了绣儿进门,就没再把他这师父放在眼里。如今那么严重的伤势之下,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只不过才刚刚能勉强站起来而已,就敢为她来挑战他了。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啊!
深知煌抒寒倔犟性子的他,眼睛一转,附在他耳边说,“傻小子,要不是我这么做。你怎么能明白她的心呢?还不感谢为师?”
煌抒寒一愣,剑式微收,天机子身形一动,已经飘出去很远。
远远的山涧里传来他的声音,“抒寒的伤势还需很长一段时间好好调养,你们俩就住在这里吧!为师早想云游天下,就不碍你们的眼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白云之间,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
清幽的风带来了熏衣草的香气,紫色的花海在阳光下绚丽的蔓延,如一片大海。
那是煌抒寒当初为她种下的。漫步于花间的两人,神情温柔,会心的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抒寒,你还记得当初我让你种的是杜鹃,你却死活不肯,非要种什么熏衣草,还被我一气之下踢下了悬崖,用了三天才爬了上来的事吗?”锦灵绣笑着。
“嗯,怎么不记得。那是我唯一违你心意的一次,也是被你踢得最重的一次。”他无奈的笑,“可是杜鹃的花语是移情别恋,我怎么肯种这种花呢?”
看见她不解的眼神,他俊脸微红,侧过脸去,低低的说,“熏衣草代表着爱和承诺,它的花语是……你是我一生的等待。”
他是在害羞吗?她轻笑着,心中涌上满满的感动,原来在那么久之前,他已经开始等待了,等待着爱情的到来。
泪水忽然涌了上来,弥漫了她清灵的眼眸。
煌抒寒凝望着她满是泪水的眼,柔声说,“绣儿,你在我受伤时说的话还算数吗?”他紧拽住她的大手泄漏了他的紧张。
锦灵绣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点点头,“当然。”
他长抒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我们就住在这里,像小时候拜师学艺时那样,让他们谁也找不着,好吗?”这天机子隐居的地方外有阵法保护,又极为险峻偏僻,要是他们不出去,的确无人能找到他们。
锦灵绣犹豫了一下,看着他因失血而苍白的俊脸上那恳切紧张的黑眸,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绣儿,”煌抒寒惊喜的唤,紧紧抱住她,像是想把她生生勒进骨血里,用力之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因为用力,他xiōng前的伤口裂开,血迹迅速渗了开来,锦灵绣慌忙想推开他,“抒寒,你的伤……”
“不要管它。”煌抒寒紧紧把她圈在怀中,头深深埋在她肩上,闷声说,“我只知道我想你想的快要疯了!等你等的快要疯了!要是再不抱紧你,我会死掉的!”他的头抵在她的颈窝。
她突然觉得那里湿湿的,不过,这次,她知道,不是因为鲜血的缘故。她温柔的抱住他,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又是H……
山中草长花开,岁月荏苒,世事变迁,一晃已过了三年——
在两人偶尔外出采买的时候,听说宫千翌以逸王之尊,代久病的女皇临朝,和宫千壁一起统一了东煌、西华、锦圣三国,甚至统一了货币和文字,全新的锦圣王朝在他的带领下日益政治清明、威名远播。
锦灵绣微微叹息,和煌抒寒相视一笑,握住了彼此的手。不是不想念他们的,可是她再也不愿意亏负抒寒了。
夜幕下,清朗的月光温柔的洒落着银光,星星害羞的闭着眼睛,激情过后的两人披着衣襟躺在草地上,享受着习习的凉风拂过的舒爽和熏衣草淡淡的花香。
锦灵绣枕着煌抒寒的手臂,望着月亮的清辉出神,每次见到这么美的月亮,就想起翌哥哥。不知道他可否也觉得高处不胜寒?小壁他们过得如何?还有小修和盼儿,他们长高了吗?她好想他们……
煌抒寒侧着头,痴痴凝视着她,伸手把她拉近怀里。不要,不要想别人,我的绣儿。他激烈的吻密密的落在她柔美的肩胛上,他的气息渐渐急促起来,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坚实的大手一挥,两人的衣物瞬时离开了身体。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锦灵绣还是被他完美的身材惊艳了一下。
宽肩细腰,窄臀长腿,他的肌理紧实有力、健壮却不过分,古铜色的肌肤在月色下淡淡泛着光,分外性感撩人。这个男人,真像一只优雅却危险的豹子。她抚上他充满力量的肌肤,感叹着造物者的神奇。
他黝黑的双眸在她的抚摩下愈加幽暗,温热柔腻的唇舌贪婪的吮吸着她美丽的锁骨,从她高挺的xiōng线上一路舔过,滑向她纤细的腰肢下。倏地分开了她修长的双腿,他灼热的唇舌直直探入了她的花心。
“啊……”她猛然绷紧了身子,感觉到他霸道而温柔的舌在她的花径来回轻舔,探入了紧闭的幽径,强烈的快感瞬时席卷了她。
他强忍着体内的骚动,专心爱抚着她美丽的身体,直到她的幽径被晶莹的蜜液湿透,才挺身侵入了她。
“嗯,”她抱紧了他的腰,眉间微颦,感受着他的硕大。
他克制住自己驰骋的欲望,温柔的动作着,直到她的不适完全消失,向他打开了身体,他才大力抽动了起来。
“绣儿……绣儿……”他紧紧抱住她,感受着与她合为一体的美好。不够,不够,他怎么也要不够她!爱不够她!
气氛疯狂而热烈,他贪婪而霸道的与她纠缠在一起,他火热的激情燃烧着她,征服着她,将她一次次推上欲望的顶峰。
“唔……嗯……不要了……”锦灵绣的身体在激情中不断战栗着,绽放着,渐渐承受不住的求饶起来。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含糊道,“马上就好。”声音因欲望而无比沙哑。
他激烈的动作,压抑的低咛,如此狂热。她如同在大海中颠簸的小舟,只能无力的攀附着他,因他给予的欲望而沉沦。
“啊!”她倏地发出一声尖锐的低喊,浑身绷紧,连脚趾也触电般的蜷缩起来,极至的快感让她快要承受不住,指尖紧抓着他的手臂。他终于释放出来,暖热的aì液喷洒在她的身体深处。
她浑身软绵绵的,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眸迷离,嘟着嘴一脸埋怨的瞪着餍足的他,殊不知她此刻无助的样子,看在他眼里却是分外的妖娆靡丽。
“小妖精,”他的呼吸再次急促了起来,在柔软的月光下抱紧了她,用力含住了她的下唇,舌头蛮横的顶进她的嘴里,追逐着她的小舌,激烈的纠缠着,不死不休的缠绵。她轻轻伸舌在他舌上舔了一下,又狠狠咬了下去。他低哼一声,按住她推据的小手,浑身都紧绷起来,低低的喘息。
月色下,他俊美深刻的五官仿如雕像般完美,狭长的双眸因欲望而氤氲,灼灼的光彩在眼底燃烧。他身上那种男性的味道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她喉头一哽,心中升起暖热的欲望。
可是——
看看他健硕优美的如同战神一般不知疲惫的身躯,那尺寸巨大的分身仍很有精神的挺立着,她无力的大喊,“不来了,不来了,都五次了。坏蛋,再来我会死掉的!”
他微笑着抱起她,亲切的笑了笑,优雅而迷人,一脸的深情无害,“笨绣儿,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死掉?”
他结实有力的身躯又压了上来,她瘫软在他身上,害怕的呜咽道,“呜呜,真的会死人的,你那么厉害……”
是赞美吗?他停下乱动的手,笑了一下。双眼仍然痴迷的看着她纤美的身体,那雪白精致的身体上遍布着他啃咬亲吻出的红痕,有种折翼天使般堕落的美丽,他的声音低哑而委屈,“可是,不给我,我也会死的。”
他拉住她的小手,放在他高耸的分身上。
“呜呜……”锦灵绣眨眨水光洋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两人同样委屈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战了半晌——
终于,他挫败的说,“好了,好了,你帮帮我就行了。”
他拉住她的小手,在他的分身上来回抚摩着,叹息着闭上眼睛,“嗯,就是这样……唔……你好棒……”
锦灵绣灵巧的指腹磨梭着他分身的顶端,那火热更加坚硬胀大,顶部的小孔中渐渐溢出了透明的液体。
他在她的手下不断战栗着,抱住她缠吻。灼灼的欲望在他深深浅浅的吻里不断加深。他忽然狠狠咬住她的肩,身体紧紧的绷起,倏地震了震,释放在她手中。
锦灵绣累得瞬时瘫倒在地上,面孔红润,嘴唇湿润。
煌抒寒在身旁痴痴看了她一会儿,又贴了上去,抱住她,在她颈边暧昧的吹着气。她的身体敏感的战栗了一下,蓦地远远弹开去,惊道,“你别过来!”
她小白兔一样可怜的模样让他大笑了出来,“绣儿,我又不是狼!”
当然不是,你比狼可怕多了!锦灵绣腹诽着,警惕的瞪着他。
“好吧,我保证不碰你了!”他摊开手,示意她过去。
她毫不妥协,气愤的说,“你昨天是这么说的!前天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她还不是被他吃的连碴都没有剩下,害她腰疼了好几天。
他慵懒性感的眼神扫过来,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绣儿……”他沙哑性感的声音传来。
“嗯……”她被蛊惑了般乖乖应道。
“你不是想回去吗?”他伸手抓过了她,温柔的在她脸上抚摩着。
“是又怎样?”她呆呆的说。
“那就来努力吧!”他的手将她拉了下去。
“啊?!”锦灵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高大的身子密密的覆盖住。
月色撩人,花香正浓,正是逢魔时刻……
当锦灵绣终于明白了煌抒寒话中意思的时候,她已经来不及后悔了。
“不要,我死都不要生孩子!”她猛摇着头,死死按住隆起的腹部,“会很痛的。我最怕疼了。”
“绣儿,你别乱动!”煌抒寒紧张的盯着她的举动,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在怀里,柔声哄道,“乖,我不会让你痛的。放心吧,我已经跟师父学习医术很久了。”
“不要,不要嘛!”她嘟着嘴。
“别闹了,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辣抄**丁、糖醋藕片、芙蓉小米粥,先吃饭吧!待会儿,我带你去山涧里捉萤火虫给你玩。”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头发。
“真的吗?像小时候那样?”她喜悦的问。
“嗯。”他笑着点点头,那真心的笑容把这天地都瞬间照亮,“像小时候那样……”
赌注
“一,二……三!”两人肩并肩躺在青纱帐中,一起打开了手中装萤火虫的纱袋。漆黑的夜色中,立时闪烁起一点点绿幽幽的荧光。
这是他们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那些荧光飞舞着,围绕着他们,梦幻一般的美丽。时光仿佛倒流,两人几疑身在梦中……
锦灵绣披散着乌黑的长发,趴在他膝上,皓白的手臂支着下巴,不时伸手去抓飞过身边的荧光,孩子气的笑。
煌抒寒凝望着她可爱的模样,真是“宿昔不梳头,丝发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他满脸疼惜,伸手握住她的纤手,黝黑的双眸发着亮,“绣儿,你爱我吗?”
“嗯,”锦灵绣点着头,老实的答道,“虽然我也爱着别人,但抒寒你对我来说,是不可替代的。”
握她的手紧了紧,他深深叹了口气,似是释然,似是忧郁。他低沉的嗓音在暗夜里无比魅人,“那如果我说……我们永远不回去了,你只能永远陪着我一人,你会答应吗?”
她一僵,美眸瞬时流露出悲伤,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在她头发上使劲揉了揉,“傻瓜,我知道你放不下他们,放不下宫千翌的。我怎么舍得令你如此难过?只是,你这样说,我很开心。等你生下我们俩的孩子,我们就回去吧!”
“你不恨翌哥哥了吗?”她跳起来,惊喜的问。
“当然恨!他竟敢陷害我。”他眸中染上一层冷色,“不过,换了我也会那样做的,说不定比他更加狠辣。毕竟,要是没有我,你一定早就和他两情相悦的在一起了。为了保卫自己的爱,谁都会用点手段的,只不过看谁的手段更加高明罢了!”
她愕然的睁大了眼睛,有些模糊的疑惑渐渐浮现在脑海中。
看出了她的疑虑,他倏地狡诈的笑了笑,“其实,我上次是故意战败的,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取得战争的胜利。”
看她不解的样子,他嘴角上翘,黝黑的眼眸得意的闪亮着,“我发现绣儿你除了对宫千翌,对其他人总是要亏欠到不行的时候,才肯接受。我想,我只有把一切都舍弃,快要死在你的手上的时候,你才肯敞开心扉来接受我吧!”
“笨蛋!”锦灵绣怒了,“要是你真的死掉了,怎么办?”他疯了,原来他不仅用国家,竟用性命当了。想起当时他的险况,连天机子都差点无力回天。她战栗了一下,扑过去抱住了他。
他的下颌抚摩着她的发顶,满不在乎的发出了低沉的笑,“那就死掉吧!”敏捷的伸手握住她打过来的手,他在她手心上啄吻了一下,“最后,你还是手软了不是吗?那么近的距离,你的倾城刺却斜斜擦过了我的心脏,竟然如此失去准头,可不像你出手的风格哦!”
“抒寒,对不起,我把你逼成了那个样子。”她眼角顿时滚下泪来,望着他的俊颜,愧疚不已。
“别傻了,”煌抒寒笑了笑,吻去她眼角的泪,坏坏的笑,“其实还是我更技高一筹不是吗?不但让你重新回到我身边,还让你离开了他三年,只陪着我一个人三年!”还有,绣儿有了他的骨肉,而且是自己亲自生下的,定会比那些用魔法诞生的宝宝还要疼惜。他宠腻的抚摩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快乐的想,小绣儿,你使坏的段数跟我比还差上那么一点点啦!看你这辈子还跑的出我的手心!
毫不知情的锦灵绣十分感激他的雍容大度,果然一个劲朝他傻傻的笑。
“呵呵,宫千翌肯定气坏了吧!这些年也够他受的了。”他开怀的一笑,玩笑的神情认真起来,深情的眼眸锁住她的眼,“谢谢你,绣儿。这三年,我过得好幸福!”
他缓缓移过手去,握住她的,十指紧扣在一起,“绣儿,你回去后,还会陪我看萤火虫吗?”
胜利?幸福?可这胜利、这幸福,的的确确是用他的王国、用他的生命换来的!她强忍住眼里的泪,柔声说,“当然啦,笨抒寒!我决不会告诉别人,堂堂东煌王和锦圣王竟然会这么孩子气。这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哦!拉勾勾。”
她微笑着向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