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作品:《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6年,此刻她在他怀里
    更新时间:2014-3-1 8:45:07 本章字数:3360
    公交站牌前,白墨无意中看到了元朗。
    下意识移开眸子,抿了抿唇,昨夜那番话她说的很绝情,料定了他不会继续出现在她面前,可谁知……他这个人怎会这么固执?
    他并未走近,站在不远处,但一双眸子却专注的瞧着她,闪现出幽暗莫名的光。
    英俊的男人,挺拔的身形,优雅的气质,仅看外形就足以引起来往行人翘首凝望。
    元朗看着白墨,白墨垂眸望向别处,这一幕落在别人眼里,竟变了味道,几乎人人都在猜测,这是一对外貌出色的恋人,但可能私底下闹了什么小别扭……
    随着时间流逝,又来了几辆公交车,等车的人也越来越少恁。
    元朗不会劝人,也从来没有劝过别人,纵使他能言善辩,也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听不到了,她困守在她的世界里,那里面寂静无声,再也没有尘世喧嚣……有孩童碰了她一下,她温暖的笑,微微低着头,轻柔的声音微不可闻:“没关系。”
    他看着她,心里竟是柔软的。她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坚强。
    白墨不是坚强,大多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会精神崩溃,大受打击,即便她再如何洒脱无谓,一旦陷入如此艰难境地,内心的苦楚定是难以诉说言明的。
    所有的语言变成了苍白的云烟,拂过她的耳朵,却不厚待她的听力。过家门而不入,她的身心掉进了漩涡里。
    因为有所知,有所感,有所料,所以丧失听力后的她,伤感一夜,第二日晨间醒来,她告诉自己,上天还是很厚待她的,只是失去听力而已。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她惴惴不安多时,不来恐惧害怕,来了倒也尘埃落定。
    空气中带着湿冷气息,天空颜色有些暗沉,昨夜她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夜里会有大雪降临。她在如此低迷的天气里莫名出神,元朗随她一同上了公交车,就坐在她身后,很近,又好像很远……
    公交车上放着音乐,轻柔的钢琴曲,元朗却觉得声音太过模糊,好像外面的天气,低迷的让人心中生寒。
    有时候太过冷漠,看似无情,但又怎么不是有情呢?
    她说那么狠的话语,她把自己扮演成了一个无情人,看似糟糕透顶,但他连埋怨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虽幼时命运坎坷,但父母家人却把他放在心里深爱着,舍不得他受半分委屈,为了他的病痛,劳累奔波,亲情深浓。
    曾经看过一句话,铭记心间多年。
    “这世上本没有感同身受,那些尖锐的针如果不刺到别人身上,他们就永远不知道会有多痛。”
    他没办法对白墨的际遇做到感同身受,也没资格评判她的过往,因为她的遭遇,他不曾经历。
    他爱她的时候,她已经是残缺的,她完美无瑕,他爱她;她残缺不堪,他也依然爱她。
    从她知道她有一天将要面临失聪的那刻起,她就把幸福看成了奢侈品,她希望身边有那么一双手能够紧紧抓住她,在无声的世界里引领她继续前行。
    美国车祸后,她是否一直都活在害怕和不安里?她看似要什么有什么,但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却少之又少……
    张开手,能握住的仅仅是她自己的人生纹络,错综复杂,坎坷经年。
    别人的故事脉络里,只有相似的际遇才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影子,她把悲喜装进眼睛里,看到温暖的人会微笑,看到不喜的人会冷面相待。她的生命一半热烈,一半温润,在静默中悄悄开花。一世无忧,岂能事事都尽人意?
    她好像再也不识愁滋味。
    一前一后下车,她走进小区,进了公寓,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的冲动。
    时已入冬,外面很冷,他站在楼下,这一次不再上楼。被她如此漠视,难过吗?不会,心里的感受一时说不清楚,涩涩的,很复杂。
    白墨坐在客厅里,她知道他在楼下站着,她问自己,她是否心肠太狠?
    她不是一个好人,吝啬说好听话,除了在乎的人,对待他人向来不热情也不温暖。有人说她清高,她听了只是淡淡的笑,她只是活的太过谨慎而已。
    成人男女都想回到小时候,因为儿时无忧,快乐可以是很微小的事情。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除非这个世界不曾发生过改变。
    小时候,她喜欢奔跑,长大后却发现世界太大,她终其一生也难以跑到终点线,除非寿终正寝。
    小时候,她喜欢绘画枪械图,长大后却发现为人医者比前者更有意义。
    这个世界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就像未来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畅通无阻。
    他们长大了,都在发生着改变,虽然离幼时预期有偏差,但至少他们一直都对人生和未来心存期待。
    她已很久没哭了,已经记不清上次哭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始终都坚信,每一次哭泣,是为了下次能够笑的更加温暖。
    为什么
    那么排斥元朗?是啊!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因为他喜欢她?因为他孤注一掷的赖着她?还是因为他深情的眸,温存的话语,明朗柔和的笑……
    她蜷缩在沙发里,把脸埋在膝盖上,午后时光,她就这么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和幼小的阿诺在捉迷藏,她藏在隐蔽的角落里,阿诺笑着叫她:“姐姐,姐姐……”
    她被阿诺找到了,引来阿诺的笑声,她也忍不住轻轻的笑,嘴角笑容明媚,仿佛阳光照在了她的心里……
    以前都是她自己跟自己玩捉迷藏,经年之后才忽然醒悟,有时候躲身角落,能被在乎的人寻找到,那份激动足以盖过这世间所有悲喜。
    心里住着暖阳的人不会在隆冬季节觉得寒冷,但黄昏醒来,室内一片漆黑,她开始有了冷意。
    手机在桌面上发出刺目的白光。四条短信,元朗发来的。
    ——你那么聪慧,却一直封闭自己的心。对我视而不见,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你不是一个轻易就伤害别人的人,如果伤害了,那只能说明你把你的坏脾气都留给了你最亲近的人。我在你心里是否已经亲近如斯?
    ——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我说我爱你,也是真的爱。遇见你,一眼可抵万年;心动瞬间,足以覆水难收。接受我,试试你是否能爱,试着把爱和牵挂融进生活,若你愿意住进我心里,一秒也是一生。
    ——下雪了,这是我在连城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等你,一直等你。我赌,你怕你会爱上我;我赌,你对我心存不忍。
    ……
    最后一条短信是下午三点发来的,白墨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经是六点钟了。
    走到窗前,天色昏暗,yīn霾朦胧,漫天雪花缓缓飘落,小区景物看不甚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到元朗的。
    他站在楼下,周围已经聚拢了十几位小区住户,一个个撑着伞,跺着脚,嘴里哈着热气。
    他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白墨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逼她?
    外面的风,冷飕飕的吹着。
    雪花遮掩了路灯光线,也遮掩了白墨脸上的湿意。
    她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她开门,看到他傻傻的站在房门外,他说他站了好几个小时,他撒谎说他车钥匙锁在了车里,他说他还没吃饭,他说:“我视你如生命。”
    元朗看着白墨,眸色转浓,脸色苍白的男人,在这一刻终于笑了。
    他和她,一个笑的欢喜,宛如最纯真的孩子,一个哭的伤心难过,愤怨无奈。
    他脚步僵硬,步履艰难,刚迈动脚步,就险些跌到雪地里。她在众人目光下,踩着积雪,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他在她盈盈的眸子里看到了他的喜悦,不可抑制,喜不自胜。
    “你这招苦肉计用的不错。”她说。
    他笑,伸出手,唇冻僵了,说话很慢,那么慢足以让白墨能够读出他在说什么。
    他说:“墨墨,你抱抱我。”
    痴傻如他,她上前,轻轻抱住他。
    他周身澈寒,但却抬起僵硬的手臂执拗的抱紧她,用她听不到的声音对她说:“25岁到31岁,六年魂牵梦萦。万幸,此刻你正在我怀里。”
    因为她,他觉得很温暖
    更新时间:2014-3-1 11:04:11 本章字数:3247
    元朗生病了,重感冒。长途跋涉,再加上昨晚彻夜未眠,今天又连续在雪地里久站多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受不起连番折腾。
    白墨扶他进房间躺好,他全身都凉透了,帮他脱掉外套和西裤,把被子捂在他身上,见他脸色发白,又取了一床被子盖在上面。
    室内温度调高,取来医药用箱,量体温的时候,他很配合,含笑看着她,目光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就不曾移开过。
    此番眼神,适才被楼下围观住户见了,均是感慨万千。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偶尔执拗起来却带着浅浅的傻气恁。
    随他看吧!他烧的厉害,她也实在没那个闲工夫陪着他大眼瞪小眼。叮嘱他不要动,量体温的同时,她去厨房煮茶,在滚烫的热水里,放入金盏花,促进血液循环,最重要的是重感冒时饮用可以退烧。
    煮茶不急,厨房忙完,她又快步走进了卧室,他疲惫的闭着眼睛,白墨伸手探进他衣服内拿体温计,他睁开双眸看了看她,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高烧达到了38度左右,所幸家里医药用品还算齐全待。
    利落的往输液瓶里配好药,扎针输液,忙完这些,他见她起身又要离开,连忙想要伸手抓她,谁料血液倒流,进了输液管,她皱眉让他不要乱动,直到血液回流,又调试了一下点滴速度,似乎经过他刚才的举动猜测到他在想什么,就开口说道:“我去厨房。”
    他听了,这才点点头,只要不是翻脸不认帐就行。她既然下楼见他,既然应他需求抱了他,那么真切,让他意识到那不再只是一场梦。不管她是出于无奈还是被逼妥协,都被他认定是一辈子,他是不可能再放开她了。
    白墨把茶倒好,两只杯子相互兑换,直到茶水不烫,可以入口,这才拿到卧室。
    元朗喝了茶,身体暖和了许多,他拍了拍身旁的床位,白墨有些失神,但也没有多说话,没有上床躺下,而是坐在了他身旁,需要照看他输液,料想他中午没有吃饭,等一会儿势必还要进厨房熬粥,哪能真的应了他的意思躺下安眠?
    彼此依靠在一起,元朗倒也没有做出逾越的动作,这样的情景除了那夜,他已久盼多时,如今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实在是太累了,意识有些模糊。
    她垂眸看着他闭合的双眸,手被他攥着,于是片刻后手心里都是汗,湿湿的,但却带着暖意。
    元朗额头抵着她腰侧,俊雅面容带着病态,眉睫浓密,鼻梁挺秀,薄薄的唇微微抿着,他睡得并不安稳,她也不敢动,直到元朗呼吸渐缓,她这才抬眸看了看输液瓶。
    快输完了,她试图抽出手,已经很小心了,但他却抓的更紧了,白墨不动了,坐了一会儿,侧身半躺在床上,伸出另一条手臂环过他腰身,安抚的拍着他的背,原本僵硬的他,缓缓松懈下来。
    白墨适时抽出手,翻身下床时,她没听到,睡梦中的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墨墨。”
    换瓶输液,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他睡得很沉。安静下来的他倒有了几分孩子气,执着,直白,顺着一条路走到底,不知变通,也许不是不知,而是不愿……
    并没有久坐,收拾掉落在地毯上的衣服,有东西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掉落在地毯上。
    是他的手机,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让她皱了眉。
    背景是法兰克福,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运动装低头散步,眉眼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18岁的时候,听闻元朗也在,是在那时候拍下来的照片吗?
    久远的记忆开启,眉目间之所以会有些心事重重,应该是因为她刚获知亲生父母下落不久……
    这张不被她知晓的照片说明了什么?
    想起那日他说他们不是初见,而是常见。意味不明的话,隐隐可见端倪。
    把衣服放进盥洗室,看着镜中的自己。漫天雪花里,她投身在他的怀抱里,鼻息间虽然都是冰雪气息,但她却感受到了宁静,他眉眼间的温柔不经意间就能溢满身心。
    雪花模糊了他的面容,全身僵硬的他却紧紧的回拥着她。
    他发了那么多短信给她,冰天雪地里,他选择短信而不是电话,她会凑巧出现在医院附近的站牌前,这说明了一切。
    他知道了有关于她的一切。
    他说:“你值不值得我爱,我说了算。爱情这回事,原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为你,我觉得很温暖。”
    他说:“爱到极致是平淡,不要求此生轰轰烈烈,肝肠寸断,惟愿安稳度日,与你搀扶终老。”
    ……
    有人说:一味逃避火药,只会有一天不幸错过火花。
    白墨对爱情并没有所谓的期待,元朗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自此以后似乎每一次相见都是不欢而散。她退,他进,直到她无路可退,这才惊觉他早已走进她的世界太近,太近……
    20岁那年见过她的生身父母,她在回程途中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忘记苦难的人,深处温暖中的人应该在残缺中学会感恩。
    生活的真谛,原本就是经历痛苦,保持欢喜和希望。
    以为难以放下,但面对的时候,方才得知,她早已在经年岁月里放下了过往。
    如果她没有放下,就不会对那些曾经憎恨愤怨的人淡漠相待,试图选择遗忘。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好,父母也好,她见证了太多亲人的死亡,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告诉自己,纵使天塌下来也要尽量忍着眼泪,平静接受命运。
    那些以为过不去的坎坎坷坷,以为她难以跨越的心理障碍,一如亲生父母,一如林弛。她听了,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内心无波无澜,没有丝毫起伏。
    人这一生中,会有很多“战争”需要经历,唯有和自己的战争最难打,所幸她没有所谓的好胜心,心甘情愿未战先败。
    这一夜,白墨看着元朗输完液,拿着热毛巾帮他擦手,擦脸;去厨房熬粥,他在半睡半醒间靠在她身上,不管怎么说好歹吃了半碗浓粥,病恹恹的躺下,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就又睡着了。
    比起他,白墨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帮他把外套洗了,烫衣服,出来的时候,见他在睡梦中似乎在咳嗽,又取了几片药喂他吃了,想来即便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怕也睡不踏实。
    想起来连城的时候,她从家里带了一些蓝葵锦,把行李箱来回翻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那包蓝葵锦。打算煮茶喝,毕竟对呼吸道有好处,又能治疗感冒、咳嗽和喉痛,他多喝一些总没错。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这时候的她反倒没有了睡意,捧着水杯坐在了一旁,凌晨看书,如此通宵夜读,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
    到了凌晨五点,白墨这才有了睡意,摸了摸元朗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她开始纠结躺在哪儿休息比较合适。
    她是不可能大白天补眠的,毕竟元朗还病着。
    去母亲房间睡觉,置元朗于不顾,似乎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多出来的那一床被子此刻正盖在元朗的身上。
    她的床还是很大的……
    元朗醒来的时候,房间光线还很暗,他一时有些不知身置何处。待眼睛适应光线,触目就看到了白墨的背,漆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显得她双肩异常瘦削。
    白墨身上只盖着被子一角,也不怕冻着……
    这时候的元朗终于恢复了意识,原本因为生病情绪很低落,如今看着白墨竟莫名的缓和了情绪,就连心也一寸寸的柔软下来。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她感受到了温暖,往他身边无意识的移了移。
    他顺势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她的气息缠绕在他的颈项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暖意。
    他下意识搂紧她,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低声呢喃道:“我在不在你的梦里?”
    白墨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出现一张张熟识的面孔,他们把酒言欢,他们在人生的道路上恣意行走着,一路高歌,欢声笑语充盈整个年少青春岁月……
    不知不觉间,他们竟已携带温暖走了这么久。
    午后,似不似打情骂俏
    更新时间:2014-3-2 18:16:27 本章字数:3330
    对于元朗来说,不管是多年前,还是现在和将来,白墨都是藏在他灵魂最深处的那个人。
    因为爱,所以才会有所惧怕,期许中蛰伏着不安,每每面对她患得患失。
    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那么亲密的契合,仿佛她生来就是属于他的……
    白墨醒来时,元朗正抱着她,脖颈处有些痒,是他的呼吸。
    他抱得有些紧,她拍了拍他的手,他微僵,似乎意识到她已经醒了,怕她推开他,抱得更紧了,像个孩子一样,反倒让白墨心里异常柔软起来。
    “身体好些了吗?”她不知道她是什么语气,音量是否过大,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元朗也没回话,抚摸着她的头发,无言中诉说了一切。
    纵使他身体不舒服,想必也不会说出来让白墨担心,想到“担心”两个字,元朗内心压抑的情感似乎随时都能爆发一般。
    他不想吓坏她,但四目相对,眸光凝望着白墨,仅仅如此,也足以让白墨觉得不自然了铫。
    手在他掌心里很温暖,英俊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她别过脸:“自重。”
    一句话,换来元朗抿嘴轻笑。她煞有其事,话语极其严肃,却让他觉得异常可爱,还真是走火入魔了。
    白墨见他眉眼间都带着笑意,耳根也难得泛红了,饶是她不愿承认,也不得不说,此番他和她在一起,关系跟以前相比,早已非同一般。
    他这个人太过固执,将她的挣扎和彷徨悉数挤压的无所遁形,在此之前,她从未遇过这样的人,所以面对他,每每都会觉得很无措。
    他抱得很紧,她想把手抽出来,似乎有些难,拍了拍他的背,劲道温柔,元朗下意识看向她,心头却是一颤,有热流涌入内心最深处,汹涌澎湃的仿佛能够随时将他淹没其中。
    那双眼眸太过深情和露骨,白墨轻声叹道:“让我起床,还没吃早餐呢!”
    平淡的话语,竟在不知不觉间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嗔,也许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元朗却无声笑了,欢喜的想吻她,但想到感冒,于是作罢,不舍的松开她……纵使吻她,想必她也不会同意吧?
    他的外套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明显清洗烫过;盥洗室里有新的牙刷,早已烫过放在杯子里,牙膏放在一旁……
    元朗从未这么欢喜激动过,当年大奖无数,每次登台,也不见他有如今这般心境。
    也算是大病一场了,虽然身体无力,但身体里却仿佛蕴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情,他看着厨房里系着围裙准备早餐的白墨,竟有一种错觉,好像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子。
    这种想法是很振奋人心的,厨房里白墨被元朗从身后拥在怀里,她身体一僵,随着时间流逝,缓缓放松了身体……
    一连喝了两日蓝葵锦,元朗开始喜欢上这种茶。今天天气晴好,积雪已经有融化的迹象,对于12月来说,能够见到这么明晃晃的太阳,并不常见。
    这几日他一直在打点滴,病早已好了大半,不似日前那般提不起精神。
    值得一提的是,那一夜白墨因为要照顾元朗,再加上没有被子,所以才迫不得已同宿一床,第二日白墨就外出买了棉被,夜间宿在了白素的房间。
    元朗正病着,也担心会把感冒传染给她,就没有多说什么,由着她去了。
    他和她的沟通现如今多是她在说,他写给她看。虽然累点,但他宁肯长久这般,哪都不去,就这么和她呆在一起,但她怕是不会愿意。她说她有事需要前往美国,因为他,她已经耽搁几日了。言下之意,他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她的包袱。
    元朗可从来没被人这么嫌弃过,可嫌弃后竟也不生气,反而心里很高兴。她能因为他更改行程安排,可见心里是有他的。
    白墨左耳天生残疾,是医不好的,唯一听力完好的右耳因为车祸所以影响了听力。当初脑部受到撞击,听力可能会消失一辈子,也可能是暂时的,说不准。
    元朗希望白墨能够跟他一起回去,K国有苏安,有徐药儿,或许她们有办法。
    白墨听了只轻轻的笑,苏安、徐药儿医术再高,也是在专业领域,她们并不涉猎耳科。元朗若不是病急乱投医,就是想方设法引她前往k国。
    元朗确实心怀小心思,原本只是想诱她跟他一起回去,如今见她笑意融融,竟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她对太多人微笑,唯独对他冷面相待,这几日私下相处,渐渐打破僵局,她倒也不吝啬微笑。就像如今,她笑的温暖,他看了眉眼间竟也融进了温情。
    他想诱惑她,不曾想却被她诱惑了。这样的诱惑,对他来说无疑是多多益善。
    元朗身体大好那日,白墨打开窗,有风,但没想象中那么冷。
    他站在她身后,按着她双肩,在她回头看他时,把一张纸递到她面前,上面写着:“陪我出去走走。”
    她应了,阳光很暖,她不知道是被阳光蛊惑,还是被他脸上笑容熏染……分不清,因为早已乱了。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习惯握着她的手,十指交握,哪怕手心里贴合出了湿湿的汗意,也舍不得分开彼此。
    小区里有人看到,均是会心一笑,有人甚至还亲切的打招呼,“小两口出来散步啊!”
    他泰然回应,她看着邻里眼神,似乎意识到他们都在讲些什么,颇为尴尬,想要抽出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了。
    自从那一日他在雪地里久站多时,只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如此追女手段,一时引发小区热议。况且又是如此登对的璧人,难免会引起住户关注了。
    别人看元朗内外兼修,气质出众,内敛从容;她看元朗,活脱脱一个无赖,但即便是无赖,偶尔笑起来,倒像个孩子一般,和她在一起,他的快乐似乎都可以变得异常简单。
    听不到,也是一件好事,心思不至于百转千回,只看到他们的笑容,然后回以微笑,如此皆大欢喜,愉悦了别人,也愉悦了自己。
    他们走的很慢,无声的世界里,阳光催使人昏昏欲睡,好像一段路程,早已被他们提前走到了阳春三月。
    中午在外面吃饭,离小区不远,是间规模不大的咖啡厅,但布置的却很温馨。
    坐在靠窗位置,阳光刚好还能晒在身上。
    于是,阳光,午餐,甜品;午后一壶薰衣草,几本杂志,心思安宁。
    白墨贪恋这样的午后时光,元朗看着她无声微笑,若是她喜欢,以后家里可以备下这么一间茶点室,甚至可以遵循她的喜好,布置的更加温馨一些。
    两人旁边有一面墙壁,上面悬挂着很多透明小瓶子,里面放着纸卷。元朗见白墨目光望过去,想来是好奇了,招呼服务员过来,询问一番才得知,很多情侣过来吃饭,离开前都会把想对爱人说的心里话写出来,放在瓶子里留做纪念。
    服务员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热情的拿来了纸笔,脸上一直带着笑容。
    白墨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看了看桌上的纸笔,问元朗:“这是什么?”
    女孩以为白墨没听清她刚才的话,正欲解释,却见对面面容英俊的男人站起身,坐到白墨身边,把她刚才说的话写在上面解释给白墨听。
    白墨笑了笑,喝茶不语,摆明了没有参与的意思。但元朗又岂肯放过她,直接在纸上写道:“元朗爱白墨。”
    饶是知道他的心思,她看了也难免愣了愣,这人……
    再见他笑容殷殷的望着她,白墨便在纸上写道:“不知羞。”
    “男人脸皮厚,羞不羞无所谓。”
    “无赖。”眉梢眼角的风情慢慢滋生而出,即便当事人的她懵懂不知,但心事纷扰,悉数在眼角中展露而出。
    元朗轻轻的笑,在“无赖”下面写了一句话:“似不似打情骂俏?”
    白墨眼波一闪,再去看他们的对话,还真是……伸手欲抢,打算撕碎作废,谁料想不及他动作快,把纸条递给服务员的同时,已经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你快放开我。”她有些气恼。
    “不放。”思及她听不到,略显冰凉的唇寻到她的唇,轻轻吻上她,而手臂更是扣着她的腰,提前制止了她的不配合。
    女孩转身就看到这一幕,脸当时就红了,快步走到吧台,半是艳羡,半是同情道:“可惜了,这么好看一对恋人,女人竟然听不见。”
    同归,相处滋生爱情
    更新时间:2014-3-2 20:53:07 本章字数:3343
    该启程去美国了,时间定在了12月14日。
    元朗要陪她一同前往,白墨并非不情愿,只是想到了他的工作:“你怎么这么闲?”
    他笑,“我在政坛不受宠,混吃混喝,以后我们结婚了,有的是时间陪着你祸乱人间。”
    她瞥了他一眼:“谁要跟你结婚了?”
    元朗危险的眯起眸子:“白墨,说话可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我这个人,你睡都睡了,这时候想反悔是不是太迟了。”
    面对这样一个他,白墨还能说什么,因为不能应对,所以只能闭口不言。
    最终他还是陪她一起去了美国,但也仅仅只呆了一天。他虽然说得轻巧,但她心知肚明,他为她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身处他那样的位置,纵使再如何无所事事,又怎会无事一身轻?
    见了几位耳科权威专家,说突然声音消失,这种情况近年来颇为常见,即便不是因为车祸,日常生活中也会有人遇到这种情况。但80%的人都能在日后渐渐恢复听力,需要时间等待铫。
    白墨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因为车祸导致耳部血液供养障碍,致使神经性耳聋,药物和手术治疗基本无效,辅助仪器治疗,若是听力有所恢复,可暂时佩戴助听器补偿听力。
    一句话概括,就是把希望寄托给时间。
    白墨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平静,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是元朗发来的。
    “太阳很好。”
    她侧眸望向窗外,有阳光洒进来,面对那么刺眼的光线,就连眼睛也是温暖的。
    跟教授拥抱告别,远远便看到了元朗。
    他站在车身旁,修身挺拔,眉目浅淡温和,见她出来,打开副驾驶车门,等她入内,这才上车。
    这一路,他并不过问她的病况,倒是她开了口:“不问?”
    彼时已经到了晚餐时间,他正开车寻找停车位,听了她的话没吭声,待车停好,并不急着下车,想必是有话要说的。
    她开口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或许永远都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找出纸笔:“我不介意。”笔势僵了僵,方才说道:“我怕你会介意。”
    她垂眸看着那些字迹,微不可闻的笑了笑,“我早已学会不去介意。”
    他写道:“好孩子。”
    她……好像又被他占了口头便宜。
    餐厅点餐,斜前方有人频频望向白墨,她抬眸望去,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白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林弛,显然林弛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所以感到很意外。
    是该意外的,世界说大不大,可说小却也不小,他们在连城遇到不算什么,但在这里看到彼此,难免要感慨一番了。看来,这世界还是很小的。
    元朗背对着他们不曾发现异常,他们相处时间不算长,但彼此熟稔却像是经年久远,白墨的喜好,元朗竟都知道,菜色上桌,竟都是她平时爱吃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隐含疑惑,他给她发了一条短信:“瞧,我对你多用心。”
    没有含蓄和矜持,眸光灼灼,有光芒在里面燃烧着,偏生他笑的平静,平静中夹杂着淡定从容和安宁。
    她干脆不说话了,这时候林弛又朝她看了过来,白墨抿了抿唇,伴随着林弛的异常,终于引起了对面女子的注意,也禁不住好奇扭头望了过来,看到林弛注意的竟然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女子自然溢满了怒气。
    看样子,这个女子应该是林弛的女朋友了,纵使不是,关系也一定不会浅到哪里去。
    元朗知道白墨在看后桌,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皱眉了,虽然好奇,但他毕竟是沉得住气的,没有回头张望,只装作不知道,既然她不说,想必连她自己都觉得没必要。
    他们这边相安无事,林弛那边却有人不高兴了,所以当女子气冲冲的走到白墨身边,指着白墨,怒声斥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林弛看时,元朗眸子寒了下来。
    白墨不知道女子在说什么,但活到今时今日,看人有时候还是入木三分的,很显然来者不善,她并不说话,只盯着女子看,眸光却是半分温度都没有。
    林弛这时候已经追了过来,扯着女子的手臂,试图把她拉走,此举在女子看来,明显是林弛心虚,急于掩饰,顿时怒气滋生,甩开林弛的手臂,眸光无意中对上元朗的。
    适才因为餐厅摆设的缘故,女子并未看到元朗,如今一见竟是愣了愣,一是因为元朗容貌,二是元朗的气质。如此吸引人,难免多看了几眼,这时候女子似乎忘了,先前她还介意林弛偷瞄白墨,现如今她的行径又跟林弛有什么区别?
    元朗用餐情绪并未受到影响,慢条斯理道:“这位小姐,再看下去,如果你男朋友指责我勾~引你,那我岂不是有理说不清了。”
    女子脸当时就红了,因为她刚才还在指责白墨勾~引林弛,现如今竟被人这么说,能不尴尬吗?
    女子羞恼道:“她刚才盯着我男朋友看,分明动机不纯。”
    元朗本就是极好看的男人,如今多少带着怒气,双唇微抿,棱角坚毅,嘴角带笑,但话音却是冷的很:“是么?别说我女朋友没有盯着你男朋友看,就算真看了,那也是他的荣幸。”言罢,不去看脸色铁青的林弛,还有撒泼女子,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抱歉,在我尚有用餐兴趣的时候,还请两位退避离开。”
    “你……”
    就算是再好看的男人,一旦说出这么不给颜面的话,任谁都接受不了,女子正欲发火,却听林弛怒道:“还不嫌丢人吗?”
    林弛这话说的极冷,大概从不曾对女子发过这样的火气,女子一时委屈的眼眶直红。
    林弛也不理会她,只复杂的看了一眼沉静用餐,不受干扰的白墨,察觉到异样视线,又看向元朗。
    那是一双冷静的眸子,带着清晰的警告。
    林弛笑了笑,他想这个男人应该是真心喜欢白墨的吧?要不然怎会如此维护她?
    有人待她好,如此不加掩饰的护着她,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也确实不需要他担心,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位陌生人而已。
    最后看了一眼白墨,心里默默祝她幸福,林弛终于转身离开了,女子这时候也来不及愤愤的瞪着白墨瞧了,快步追着林弛离开。
    元朗看向白墨,她垂眸用餐,嘴角笑意浅淡。
    “笑什么?”他发短信给她。
    她倒也没那么好奇,抬眸问他:“你都跟他们说了什么?”
    元朗唇角微扬,带了几许柔情,伸手示意她近前,那阵势倒是有悄悄话要说给她听似得。
    她不疑有他,近前,却顺势被他揽着脖子,待想避开时,唇已经被他含在略显冰凉的唇里。
    毕竟是在餐厅里,再如何激烈的吻最终也转化成了平淡。直到她气息渐深,他这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见她唇瓣红肿,元朗眸色浓了一些。
    “怎么不避?”他笑的和煦。
    “……忘了。”她有些无奈。
    “下次别又忘了。”某人是极其恶劣的。
    她羞恼道:“下次你别想碰我。”
    元朗笑的迷人:“难说。”
    夜里宿在她的公寓,原本为他准备了客房,可谁知后半夜白墨醒来,却在半睡半醒间看到了他。
    他已经睡着了,搂着她,睡得很沉。
    最终没有叫醒他,把被子给他盖好,栖身在他怀里,竟是一夜好梦。
    12月16日,元朗需要回国,即将过圣诞,事务繁多,不可能继续逗留美国。
    白墨需要在美国呆一段时间,送他离开时,心里竟是溢满了不舍,面上却是平静无波的,倒也听话,元朗抱她,她配合,吻她,她应景的浅浅回吻。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惹火烧身,被某人吻得晕晕乎乎,若不是顾虑登机时间,只怕早就把她吃干抹净了。
    如此,原本已经上了车,车也开出了一段距离,却忽然停了下来,他从车里出来,像个少年一般紧紧抱着她,无需言语,他是不舍她的。
    白墨笑,如此纠缠难舍,若是故人见了,怕是要取笑他和她了。
    他离开后,她才发现他把家里的钥匙放在了她外套口袋里。
    给她发来了短信:“空闲的话,别忘了你还有另外一个家,花草记得浇水。”
    白墨哭笑不得,他倒是挺会为她安排工作。
    旧爱,全文大结局【5000】
    更新时间:2014-3-3 2:17:38 本章字数:5962
    时间在平淡如水中悄悄流逝,元朗和白墨时常短信,偶尔视频交流。白墨最怕看到他那双眼睛,太过肆无忌惮,里面情绪深浓,只消一眼就足以让白墨躲闪不及。
    当然元朗也有联系不到白墨的时候,比如说她就医手机关机,初时不知,开机后才发现短信息一条接一条的涌出来。
    可以想象远方的他因为焦虑究竟有多气急败坏。
    隆冬季节,夜色黑的很快,天气潮湿冷寂,白墨夜间很少出门,昼短夜长,会泡上一壶茶,看厚厚的书籍,坐在温暖的灯光下打发时间。
    12月19日,黄昏时下了一场大雨,他发来了短信,“门窗关好了吗?”
    她装作不知他的意思:“放心,你家门窗关的严严实实,雨水不会打进来淋湿地板。”
    他回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她笑了笑,杯中水已经凉却,她倒掉之后又重新添满,回来时他又发了一条信息:“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锃”
    如此步步紧逼……她只能回道:“知道。”
    “什么意思?”
    她咬咬唇:“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
    “你看,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她想,他发这条短信的时候,嘴角也许还带着笑意。
    12月21日,天空放晴,太阳出来了,她去元朗的家里,给花草浇了水,站在花园里晒了一会儿太阳,觉得阳光很暖,就返身回屋。
    美国他不常居住,被子需要时常拿出来暴晒。闲来无事,把被褥全部拆洗,拿到阳光下晒过之后整理好,放在贮藏室柜子里。
    12月22日,他问她要不要去K国找他一起过圣诞?
    她自是没同意,听力没恢复,实在不宜远行。
    话虽如此,白墨没想到尤拉会在当天下午找到她,邀请她去英国伦敦一起欢庆圣诞。
    白墨原本不想去的,但尤拉却异常热情:“我已经知会了我爸妈,你如果失约不去,我脸往哪搁?”
    白墨犹豫是否需要知会元朗一声,想来纵使知会,他并不见得就能高兴到哪儿去。
    拒绝他的提议,却同意尤拉的,也不知他会不会多想。想到这里,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
    尤拉父母很热情,吃过晚饭已经临近九点半了,商议一同前往伦敦市中心。
    白墨在车里给父母发了祝福短信,沿途街灯明亮,古老的建筑在夜色中如梦似幻。
    越往里走,人潮就越多,最后车子只得停下,尤拉兴奋的拉着白墨往前走,不时看到有人肆无忌惮的张着嘴,看表情应该是狂笑着叫喊……一张张脸上溢满了喜悦和兴奋。
    街头灯火通明,熙熙攘攘,到处都是人,尤拉握着白墨的手,在人群里挤着往大本钟方向走。
    白墨任由尤拉牵着往前走,竟被这丫头带到了广场中心位置,也算是能耐了。
    白墨看着汹涌的人潮,还有一张张兴奋的脸庞,他们在尖叫,尤拉捂着耳朵,但眉眼间却是亮晶晶的。
    尖叫?虽然在别人看来口哨声太过尖锐,但听在白墨耳中却轻淡的很。
    这毕竟是喜人的,能够听到来自外界的尖锐声,可见近日治疗还是有效的。
    广场上人山人海,见仍然有人往前蜂拥,白墨拉着尤拉,担心两人会走散。
    白墨并不喜热闹,想劝尤拉离开,免得人多出事,侧眸却见尤拉在发短信,只得抿唇不语。
    此时已经是23:40分了。
    白墨回头看着汹涌的人潮,心想退出去只怕也是步履艰难,有些头疼了,早知道就不来凑这热闹了。
    人实在太多了,白墨原本想跨年夜和尤拉在一起度过也是十分有意义的,但23:54分的时候,眨眼间功夫尤拉却不见了,白墨起初很急,在人群里来回张望,到了23:56分,反倒沉静下来。
    想必是找不到了,这么一想,也不急了,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大本钟上面的时针和分针已经停止在数字12上,当秒针开始平静的迫近12时,周围的人似乎开始倒数了。
    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很多人的面孔,心中千头万绪之际,有人从身后拥住了她,她吓了一跳,回头间竟看到近在咫尺的他,俊雅的容颜上带着温柔的笑,似乎在说:“你让我好找啊!”
    泪,忽然盈满双眸。
    秒针落定在12上,新年到了,他跋山涉水终于还是来到了她身边,收紧手臂,试图把身上所有的热量都过渡到她的身上。
    白墨紧紧的抱着他,脸颊埋在他的颈侧,如果不是抱得这么真实,鼻息间都是熟悉的味道,她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他怎么会来到这里,这么多人,又是怎么找到了她?
    大本钟下,人潮汹涌处,亲密紧拥的恋人,比比皆是,一举一动,眉眼话语间皆是爱意深浓。
    元朗搂紧她,抚摸她的头发,在钟声响起间,凑近她耳畔,悄无声息的呢喃出声:“新年快乐。”
    那一夜,万籁俱寂,酒店里,她和他抵死缠绵,他低低的笑,任她瘫软在他的怀里,引领着她一再沉沦。
    事后,他含笑告诉她:“怎么叫那么大声,害的我险些失控。”
    白墨微愣,反应过来,把被子拉高,蒙着脸,她声音大不大,他说的是实情,还是故意逗她,大概只有他最清楚了。
    后来,她才知道,是尤拉通风报信的,正确的说,元朗很早以前就和尤拉“勾搭”在了一起。
    那次酒店践行,因为白墨大醉,是元朗用白墨名义付的账,元朗带白墨离开时,尤拉也看到了。
    白墨质问尤拉:“你不是说账单是你付的吗?”
    尤拉很无辜:“元朗交代的,不许告诉你。”
    “我和你关系近,还是你和他关系近?”
    尤拉反应倒是极快的:“当然是你们两个关系近。”
    ……
    不知不觉间,迎来了二月。
    此时的白墨已经能用助听器和人交谈了,元朗开始邀她前往K国,由很多名医组建的医疗团队正在研发新型治癌药剂。
    无国界医疗。不图名利的公益事业,一旦研发成功,实惠人群庞大。
    白墨心动,但却未能成行,殊不知元朗早已将她的名字选入公益医生名单中。
    三月末,白墨摘下助听器,试图慢慢恢复听力,别人同她说话,需要离得很近。
    教授说,这种情况时好时坏,若是有一天再度面临失聪,也希望白墨能够淡然处之。
    白墨只是笑笑,她不是一个太过伤感的人,人生中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还等着她去完成,不可能一直沉浸在痛苦里。
    说很少的话,做很多事情。这就是她的人生态度。
    四月中旬,她动身前往K国,最兴奋的莫过于元朗了。
    当天晚上就连哄带骗的开车把她带到了元家。
    她有些后知后觉,气恼道:“你骗我。”他说去吃晚餐,不曾想却带她来这里,她什么都没准备,太失礼了。
    “有我在,别怕。”
    这话也亏得元朗好意思说,白墨进退两难:“你如果提前跟我说,我至少还可以换身衣服。”
    “这样挺好的。”他拉她下车,她不肯下,他就伸手去抱她。完全一派强盗恶行。
    被他抱起来,有家佣在外面见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连忙又要下来,却被他抱得更紧了,她只得搂着他脖子,近乎咬牙切齿道:“第一次来你家里,怎么能两手空空,什么都不带?”
    “我父母不计较这些。”大概见她真的急了,额头与她相抵,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毕竟是在元家家门口,她颇为不自然,轻声道:“你放我下来,我跟你一起进去。”
    他吻了吻她的唇:“早这么听话就好了。”
    这边,元朗刚把白墨放下来,就听到有人喊道:“哥,是不是嫂子来了?”
    从家里跑出来一个年轻女子,很漂亮,笑起来的时候跟元朗很像,白墨忽然意识到她是谁了,除了是元家幼女元洛儿,不会是别人了。
    那声“嫂子”让白墨颇为尴尬,元朗颇为受用,像拍小狗一样拍了拍元洛儿的头,轻轻笑道:“措词颇得我心,回头有赏。”
    “多谢,多谢……”元洛儿看到白墨,眼睛一亮,啧啧笑道:“眼光不错,我嫂子就是漂亮。”
    “再赏。”
    元朗搂着笑容清浅的白墨径直往家里走去,白墨真的很想说,这兄妹俩私下相处倒也有趣。
    元清和徐药儿远比白墨想象中更加好客。
    晚餐是徐药儿准备的,对待白墨自是亲切有加,言语自然,倒像把她当女儿来看待一般。
    夹菜之余,彼此说着医学专业知识,听懂的人静静的听着,听不懂的人暗自嘟囔徐药儿太偏心。
    元朗瞥了元洛儿一眼:“偏的对。”
    于是一顿饭下来,元清、元朗和元洛儿受尽冷落。元清淡定;元洛儿表面唉声叹气,内心欢喜;元朗懊悔不已,如果知道她们相谈甚欢,他应该早点带白墨过来的。
    晚饭后,元清找元朗谈话,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喜欢多年的女孩子是墨墨?”
    元朗淡淡一笑:“我从没隐瞒过我喜欢她。”
    元清笑了笑,拍拍元朗的肩:“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元朗被父亲逗笑,可不是吗?如果他35岁还不结婚,怕是父母真的要受惊了。
    客厅里,徐药儿洗了水果,端过来的时候,白墨正和元洛儿说话,元洛儿趁机编排元朗的坏话。
    “别看我哥表面挺温和有礼的,其实私底下就是一匹狼,心眼坏着呢!”
    白墨笑,她觉得元洛儿说的很对。
    那天晚上,白墨和徐药儿聊了很久,她们在医学上有很多共通处,自是相识恨晚。有些棘手病例,谈起来更是忘记了时间……
    是夜,留宿元家。
    喝了茶一时也睡不着,元朗就牵着白墨的手去花园里散步,不知什么东西滑进了她的手腕,凉凉的,贴着皮肤很舒服。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竟是一串颜色暗沉的佛珠。
    她疑惑的看着他,元朗目光极尽温柔,伸手抚摸着她的长发:“这串佛珠我从小就佩戴着,如今给你,共享。”
    她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它能给你带来好运,不见得就会给我带来好运,听说佛珠也具有灵性,一生只认一个主人。”
    他听了轻轻的笑:“你是我的人,护我也能护你。”
    白墨睫毛微动,面容上扬起柔软的笑意,心里暖暖的。
    元朗停下脚步,情不自禁的抱着她,“有时候坚持很重要。”
    白墨微愣,回抱着他,他的话似乎开启了她久远的回忆,有想法渐渐成形。
    “我出车祸,是你送我去医院的对不对?”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甚至紧张的看着他。
    他不答,但唇角的笑意却让白墨意识到她猜对了。
    她复杂道:“真的是你。”
    元朗只是更紧的抱着她,白墨看到远处有佣人走过来,推了推他:“有人。”
    他不理会,抱得更紧了。
    他25岁那年,初次爱上一个女孩,鼓足勇气给她写了一封邮件,结果却石沉大海,自此以后认定她无意,收心敛情,却抵不过心之所牵,情动多年。
    她18岁那年,初入大学,追求者颇多,邮箱里时常可见情书,烦躁之余,每每看到陌生邮件,一律删除。云萧与她境遇相同,后两人走得亲近被人误解恋人身份,省了狂蜂浪蝶,自此安心读书。
    他不知,她没有看到那封情书;她更不知,删除的邮件里会有一封他写给她的情书。
    错过,所幸一人不弃,最终还是遇到了彼此。
    “墨墨……”他轻声叫她的名字,声音很淡,但却带着珍视:“说你爱我。”
    她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我不爱你。”
    “说你不爱我。”
    “……我爱你。”
    他笑,虽说不听话,但终究还是让他等到了。
    白墨眸色温润,仿佛月光萦绕,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很难回答清楚,也许跟他每次相处的瞬间,都是爱的开始……
    她问自己,究竟爱是什么呢?千万人就会有千万种说法,在她看来,爱到云淡风轻万籁俱静,才是一生的开始。
    生活需要平淡,爱情同样需要平淡,而这一生因为他,她的爱情终于迎来了花开盛夏。
    ******
    PS:《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正式结束。
    有人问我:“四部总统文,最爱的是哪一部?”
    很难讲,每一部尽量改变文风,但是很多事情已经成为了习惯,比如说虐。很想说,不是为虐而虐,因为虐是剧情需要,若是牵强,想必也不会加诸在剧情里。
    四部是没办法比较的,风格多少有些不一样。说句很酸的话,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最想重新写的是第一部总统文《致命纠缠》。那部文写的最早,远比发上来还早,存在文档里,几年未用,后驻站,这才选用致命,有很多缺憾之处,是最不成熟的一部文,偶尔回望,会忍不住异想天开,一样的剧情,如果重写,不知道会怎么样?
    致命完结后,没想过要写总统系列,直到《天才宝宝》写到中途,这才有了系列打算。
    在此解释一下吧!我平日里比较懒,所以名字过脑就用,以至于系列文中,有重复的名字,比如说:艾青、乔梁。突然醒悟发现,恨不得撞墙,每次提醒下次必定改掉这个坏毛病,但愿以后不会再犯。
    《致命》和《天才》里,国家代号都是A国,两者没有任何关系,因为那时候没有想过写系列文,所以另外开文的时候,就又用了重复的,我承认有时候我对某些事会有些自我强迫,喜欢的衣服可以同一款式买好几件,喜欢的代号可以重复用。在此致歉,混淆的亲可以选择忽视代号。
    《天才》人物最温暖,《早安》男女主描写较唯美,《旧爱》虐心指数其实在《早安》之下,但挖坑最多,我填坑的时候也头疼,倒有些像悬疑侦探了,感情戏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大打折扣。尽力做到最好,若是不够好,我继续改进努力吧!访问:m.hebao.net
    新文暖宠,暂定名《永恒的秘密-阁楼上的女人》,名字势必还要再更换,亲们若是在百度里找不到,可以直接在我的页面上,作者所发表作品列表下找,那里会有。
    新浪微博,开通后,屡次记不住自己的密码,时常闲着,偶尔记起,登一下,但好歹是在新浪有家的人了,亲们玩微博的话,可以加一下,蹩脚名字:“我叫云檀。”
    回首望去,感谢大家陪伴我走了这么久,感谢大家长久以来的包容和耐心等待,歇息几天会开始新文的更新。
    三月初,惟愿大家快乐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