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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暗杀,这个夜晚静悄悄
更新时间:2013-10-14 17:19:36 本章字数:3257
“楚衍,我还要陪你一起吃晚餐呢!”
一句话,如此简单,但却宛如这世上最锋锐的毒刺,狠狠的扎进楚衍的心窝里,绞的他血肉模糊,剧痛交加。言叀頙殩
白素胸口中枪,那么多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一颗心沉沉的坠落在深渊里。
这样的她,他哪怕只看一眼,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铺天盖地的甜腥气息宛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那么毫无征兆,那么措手不及,于是转瞬间眼耳口鼻全都被灌满了弥天血腥味……
面对此情此景,楚衍失去了如常冷静,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不知所措轹。
他抱着白素,脚步紊乱,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素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话虽如此,但这个杀伐果断,背地里草菅人命,一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的男人,在这一刻,立身天地间,忽然满身冷汗,第一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暗夜里,在路灯照耀下缓缓矗立的别墅群,宛如恶魔,正以狰狞之姿冷漠的注视着世人的无助酲。
白素脸色惨白,目光扫过那些建筑群,最后落在某一点上,紧紧的抓着楚衍的手臂:“PCU—2狙击枪,最大有效射程800米,射程精准,但消音器略有瑕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狙击手应该在西南方。”
楚衍身体一僵,蓦然停下脚步,混乱的思绪有了片刻清明,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西南方。
*********
西南方。
漆黑的庭院,空荡荡的客厅,曲折的楼梯,幽深狭长的走廊,堆满杂货,布满灰尘的阁楼,微微敞开的房门,寒风呼啸的天台一角,一支PCU—2狙击枪,枪长1.106米,用三脚架支撑着方便射击,那人穿着黑色风衣,半蹲在那里,侧脸紧紧贴着枪托上的贴腮板,手指放在多角形膛壁上。
微微红光闪耀,精准的瞄准器里,那人甚至能够看到楚衍和白素的神情,见他们齐齐的“看”过来,那人嘴角扯了扯,似是笑了。
脸颊离开贴腮板,快速拆掉三脚架,打开四方形小提箱,手法熟练的卸掉狙击枪零件,并把这些零件一一摆放在里面的暗格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做完这一切,那人锁好小提箱,快速提着离开了天台。
步履疾快的奔下楼,那人戴着白色手套,开始消除在此逗留过的痕迹,先从消除指纹开始,离开~房间前,那人将原屋子主人遗留下来的拖鞋从脚上脱下来,在门外换上自己的鞋子。
关门,快步走出庭院,坐在了事先停放好的汽车内,发动引擎,开车离开。路经垃圾桶的时候,一双白色手套被那人精准的丢在了里面。
暗夜里,黑色汽车渐行渐远,转瞬间便吞噬了汽车的踪影,好像那人,那车,从未来过一般。
但有人知道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狙击手,曾经在距离他们八百米的西南方出现过,比如说楚衍,比如说白素。
**********
如果不是白素出事,楚衍应该第一时间赶过去,也许会堵截到狙击手,但现如今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渐弱,他怎么能抛下她再去做别的事情?
“我们先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白素话语吃力,她努力跟涣散的意志相抗衡,她受的是枪伤,一旦去医院势必会引起***乱,若是被人察觉出她和他的身份,届时“总统夫人遭暗杀”一事被曝光,只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等待着他们。
医院是她的活命场,但却不能进。
“你性命要紧。”楚衍声音急躁响起,宛如水滴砸落深海,除了“啪嗒”一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说不出的慌乱和恐惧。
“不,舆~论要紧。”她声音很轻,但却迅速湮没消逝,不复任何痕迹。
短短几秒钟,宛如天人交战,从她胸口蔓延而出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沾染在他的衣服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就那么镶嵌到了骨头里,渗进了血液中。
“好,我们不去医院。”他听到他是这么跟她说的。
他快步把她抱进卧室床上,就开始找手机。
白素躺在床上,听到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声,还有一阵从未听过的咒骂声,他声音急促,焦躁,不安,紧张……
“手机呢?该死的手机在哪儿?”
这个男人慌了,他不但慌了,而且乱了,他何曾这么失去冷静过?他是运筹帷幄的楚衍,他可以心思缜密,精心谋划,环环相扣的算计任何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有人竟可以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算计他的妻子。
“楚衍……”她吃力伸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奔到床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别怕。”他在告诉她别怕,也在告诉他自己别怕。
她微笑,只因他的手比她还要冰,原来他竟是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有冰凉感沿着他的手一寸寸的蔓延到她的身体里,加深了痛楚带来的寒意,她试着安抚他:“我没事。”
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短短三个字,竟让他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像个受伤的孩子般,嘴角微勾,似是想对她微笑,但最终没笑出来,这个擅长微笑的男人,此刻极力拉扯的唇角弧度,更像在哭,但凝目望去,他的脸上却没有泪水。
紧抿成线的薄唇,冷峻的脸庞,除了他……凄惶的双眸。
白素意识游离间,声音变得淡不可闻:“是他对不对?那个人是他派来的对不对?”
白素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但楚衍知道就可以了,有一种莫大的悲哀和死寂进驻到他的内心最深处,它们啃噬着他的心。这一次,终于有液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坠落……
白素失去意识前,感觉身体被他拥在怀里,有一种莫名的液体一滴滴的砸落在她的脸上,混合着血腥味,在沉寂的室内缓缓飘散。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楚衍凄厉的唤她的名字,声音惊惶而压抑。
意识下坠间,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楚衍,这一枪,彻底断了你我缱绻美梦。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和你竟已做了这么久的梦。
很想回到十三岁那年。
那年,S国首都的天空很蓝,我第一次走进国家军事大学。
爸爸把掌心放在我的头顶,跟他比身高,在他胸下位置,他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我笑,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微笑。
那天,爸爸跟我一起站在学校门口,我和他一起抬头望着“军事大学”匾额,我的心里在那一刻溢满了欢喜和骄傲。
爸爸说:“素素,你温伯伯以严厉出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当时我的回答是不后悔,但如今我真后悔。
我那么深爱我的国家,深爱那片养育我的故土,我用我满腔的忠诚和鲜血来温暖滋润她,可换来的却是深痛。
楚衍,这个国家伤害了我,伤害了我的妹妹,如果可以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在军事大学门前转身离开。
温岚曾经问过我,心中深埋的恨意有多深。
我无从答起,如果问我话的人不是温岚,我大概会恶言相向。
“答案你可以自己去寻找,如果你不知该如何探究,我可以帮你,我会找几个地痞流氓轮番强~暴你的亲人,然后当着你的面杀死她,我会请人好好招待你的右手,让你亲眼目睹你的右手是如何像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这些痛远远不算什么,也许你该体验一下,鱼腹中发现你妹妹的骨肉碎渣,那种剜心之痛究竟有多强烈;也许你该体验一下,每天目睹自己像脱了线的木偶可笑垂放的右手臂,那种刮骨之痛有多浓郁。那种痛,无论用再多的温暖都无法融化,因为残废的右手臂本身,就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你,过往的你究竟经历了哪些不堪和迫~害。也许到那时,你将明白,我究竟有多恨……”
楚衍,让我睡一觉,如果一觉不醒,我将独自下地狱;如果我醒了,我拉别人一起下地狱……
楚衍,恶魔都是被逼出来的
更新时间:2013-10-14 20:04:15 本章字数:3307
混乱的意识,殷红的鲜血,凝滞的呼吸,似乎就连室内氧气流转都变得微不可闻。言叀頙殩
触目皆是白素的鲜血,那么浓郁的猩红色,织就成最狰狞的噩梦。
楚衍仿佛看到儿时的自己。
三岁那年,他躲在灌木丛中,目睹了一场残忍血腥的杀戮罪行……
那天晚上,天空星辰点点,好像洒落在眼睛里的斑驳泪水,他惊恐的看着,只是那么远远的看着,然后身体一点点的僵硬,意识大门沉沉关闭…轹…
原来,有一种痛苦叫悲恸入骨。
三十年了,他的心痛过五次。
第一次是3岁那年醣。
目睹一场罪恶,自此以后他很长一段时间内沉溺在自己小小的天地里,自闭,自弃,自厌,自伤……
第二次是23岁那年。
慕少卿从婚纱店带走了白素,他追着汽车跑。
风声在耳边呼啸,有一种刺痛在心内发酵蔓延。愤怒的同时,怎没有恐惧和不安?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响起:“她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回来了……”
他当时想,只要她肯留下,只要她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可以不在乎她爱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可以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快。
他想告诉她,23年来,有很多人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们时刻关注着他的需要,但凡他想要的,即便再难办到,也会有大批的人帮他完成所愿。但他想要的东西真的不多,遇到她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一个人生下来之后,注定是为了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不存在时间早晚,只存在是否情有独钟。
他可以容纳她的所有,包括背弃,但却不能忍受在这世上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第三次是28岁那年。
他一夕间得知,他和白素曾经有两个孩子。而两个孩子都没有保住,没有人知道他做梦都想拥有一个属于他和她的孩子,只因那是他们的血亲,可以将两人亲密连在一起的血亲。
得知她丧失了做母亲的能力,他把那个胚胎装在容器里,他曾无数次看着这个胚胎,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的孩子。
第四次也是在28岁那年。
她死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她死了。
他镇定自若的坐在办公室里,他不知疲倦的批阅着公文,他含笑告诉每个人,她还活着。
他调派大批的人下海搜寻,搜寻什么,他不知道。
徐泽说:“好,我帮你找,你要的无非只是一个死心的理由,但阿衍,找到之后呢?我不确定那样的结果是你想要的。”
那样的结果真的不是他想要的。
第一天,有人找到了一些泡在海水里的腐肉残渣,他脑袋一片空白,足足有一分钟,身体和灵魂好像被生生剥离了一般。
第二天晚上,结果出现了,根据白家提供的DNA讯息,那些腐肉是白荷的。白毅双手紧紧握成拳,狠狠的砸在了墙壁上,虽然没有出血,但声音却很大。
慕少卿在白毅身后,沉痛的唤了一声:“白叔叔……”
然后,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刻从白毅的喉咙里忽然发出一道极其压抑的哽咽声。
这个作风强硬的男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悲伤,他背对所有人,良久后似乎擦了擦眼角,然后转身,声音平静,带着丝丝缕缕的颤意:“还有一个女儿,我……还有一个女儿,帮我……帮我找到她。”
第三天,第四天,开始有人解剖鱼腹。
解剖鱼腹的过程,本身就令人痛楚难当,白荷的死亡确认报告益发明朗,而白素依然生死未卜。
楚衍想,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但第五天乔梁脸色苍白的来到他面前,还未说话,就有泪水率先滑出眼眶。
“阁下,好几个鱼腹中发现了素素的……头发。”乔梁将一份文件放在他面前。
握笔手指颤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乔梁,钢笔“啪嗒”一声砸落在桌上。
短暂沉默后,他继续握笔批阅文件,从头至尾都没有看那份文件,他平静开口:“只是几根头发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他说:“把文件带走,她没死。”
乔梁压抑流泪,将文件拿起来,刚走了几步,他又淡淡的重复了一句,似在说给乔梁听,又似在说给他自己听。
“你知道的,几根头发,代表不了什么。”他说。
最后,乔梁说:“对,代表不了什么。”
但那天,为何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内,他下笔疾快的批阅文件时,会忽然间双眼模糊一片……
头发代表不了什么,那牙齿呢?一颗牙齿足以击垮他的伪装,活了那么多年,心从未那么痛过,从未那么绝望过。明明路很长,可他却像是走到了天色尽头。
“她”下葬那天,秋风寒冽,是个大晴天,她喜欢的天气。
他沉默,没有失声痛哭,没有痛楚难忍,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那些痛苦仿佛早已脱离了他的身体,所以他只能在死一般寂静的皇家墓园里,双手无力的垂放在身侧,只是那么站着。
他是无坚不摧的楚衍,没有人能够将他击垮,他告诉自己,死的人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的活下去,可悲的活下去,至少目前……好好的活着。
但漆黑的夜,被囚禁在身体里的痛,开始侵蚀他的身体,撕毁着他的灵魂,他深夜驱车去墓园,他抱着她冰凉的墓碑,好像抱着的不是墓碑,而是她柔软的身体,他握住了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很冰凉,所以只能紧紧的抓着不放,缠绵入骨。
他笑:“素素,你身体怎么这么凉?”
第二天,他在房间里醒来,看到布满鲜血的十指,他神情茫然,头痛不已,他问乔梁:“这是怎么一回事?”
乔梁无力的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将脸埋在双膝间,哽咽痛哭。
幻觉开始像瘴气一样侵蚀他的神智,它们在暗夜里无孔不入,但身体上的痛早已麻木,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当第二天阳光照在他眼上的时候,会有一行潮湿无法抑制的滑满脸庞。
第五次是在30岁。
白素被楚家羞辱至此,尖锐的磁片插进她的右手掌心里,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狠则已,一旦狠起来势必伤人伤己,她在无言的控诉,无言的愤恨叫嚣……
他忽然开始想,如果她的人生里没有他的参与,也许她会幸福许多。
但30岁最痛的那一刻,是今天。
狙击,暗杀,当着他的面实施的罪恶,将他内心深处最后一丝良善、柔软和迟疑悉数狠狠打碎。
刺目的鲜血,瞬间激发了他身体里面的罪恶,熊熊的火焰烧得他脑部传来钝钝的剧痛,双眼一片猩红。
暗夜里,拨打号码的手指泛白颤抖:“素素中枪,找医生过来,立刻、马上。”
声音里透着凶戾,宛如山雨欲来,势不可挡。
苍白男子,双眸失去焦距,周身透着凛冽的寒。
越是在这个时候,他越是应该冷静,在医生过来之前,他务必要先行帮白素止血。
“素素,活着……”
明明很痛,明知她听不到,却一遍遍的叫着她的名字……
耳边响起白素之前说过的话。
“楚衍,如果我杀了你爸爸,你会不会恨我?”
“我从地狱里爬出来,别奢望我心存良善,我不会再顾念任何人的感受,包括你。”
“楚衍,我做错了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待我和我家人?”
“楚衍,我其实很痛,心里憋着一口气,这口怨气整整憋了两年。它一日比一日沉重,它快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没有人希望当恶魔,所谓恶魔都是被人一步步逼出来的。如果你发现我有当恶人的潜质,请不要感到惊讶。”
恶魔是被逼出来的……
楚衍意识模糊,双眸一片赤红,忽然低低的笑了。
来自身体久违的疼痛令他痛不欲生,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沿着额头缓缓滑落,滴落在她的脸上。
帮她擦掉,薄唇微掀,溢满血腥味的唇齿间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去***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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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一万五。
失眠夜,深夜追凶【5000】
更新时间:2013-10-15 9:02:34 本章字数:5446
卧室内,消毒水味道浓郁,好在狙击手子弹射偏,没有击中白素的心脏。言叀頙殩
重伤,但不致命。
给白素做手术的是位白人男医生,前几天慕少卿的到来引起了楚衍的戒备,所以才会暗中吩咐易笙前来旧金山,此举原本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但百密一疏,任楚衍再如何防范,也想不到,那个人会在这里暗下杀手。
有时候,金钱果真是好东西。
易笙接到楚衍的电~话后,立刻搜寻当地有名气的外科医生,最后锁定了一位叫梅尔的白人男医生轹。
易笙闯入内宅,话语不多,将梅尔从床上提起,在对方惊惶的眼神中,先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然后又拿出一叠美元大钞放在手枪旁边,无声的看着梅尔。
梅尔咽了一口口水,手指发颤的指了指那叠钱。
梅尔如此识时务,似乎让易笙很满意:“很好,我拿钱邀请你为我朋友看病,你收下了这笔钱,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雇佣关系,所以我不算私闯民宅,绑架良民吧?酐”
“不算。”除了这样的回答,梅尔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掉脑袋的事情,最好谨言慎行。
“梅尔先生,合作愉快。”易笙伸出手。
梅尔手指发颤,伸手回握:“合作愉快。”
待梅尔准备好手术器材,在易笙的眼神威胁下,被迫坐在了车里。
易笙拿出黑布条,唇微扬,算是笑了,看着梅尔道:“梅尔先生,为了你今后安全着想,你不介意我蒙上你眼睛吧?”有关于楚衍和白素的住址,易笙不能让梅尔知道。
梅尔耸耸肩,苦中作乐,耸耸肩:“不介意。”
待易笙蒙上梅尔眼睛之后,梅尔摊开手,无奈又讥嘲道:“我以为你会把我双手也铐起来。”
易笙笑了笑:“多谢提醒。”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手铐直接拷住了梅尔的双手。
梅尔微愣,近乎咬牙道:“不客气。”真是乌鸦嘴。
如今,这个说着“不客气”的男医生在易笙的监视下,正在卧室内给白素动手术。
梅尔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是直接被易笙带到卧室里的,所以当易笙摘掉他眼睛上的黑布,解开束缚他双手的手铐时,梅尔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看的出来,受伤的是个女人,但脸部却被一方手帕遮挡住,所以梅尔什么都看不到。
失神间,易笙拍了拍梅尔的肩,提醒他:“梅尔先生,你可以开始工作了,她的生死关乎你能否走出这扇门,所以做手术的时候劳驾专心一点,我会留在这里默默为你加油的。”
梅尔真想低声咒骂,这男人真是虚伪到了极致,尽管如此,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了手术刀为床上的女人动手术。
动手术的时候,梅尔见易笙似是极为担忧床上女子的安危,便开口问道:“她是你恋人?”
易笙皱眉:“如果我是你的话,这个时候我不会选择说话,有时候保命比八卦可重要多了,你觉得呢?”
梅尔没有再说话,因为他忽然在易笙的身上察觉到了某种讯息,比如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做事很有条理,纪律严明,说起话来更是一板一眼,通常这种人,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手术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易笙走过去,俯身看了看女子,然后问梅尔:“她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前几天还是很危险的,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我不确定,因为我不是上帝。”梅尔开始收拾手术器材。
梅尔见易笙没回话,觉得好奇,停下收拾器材的举动,抬头看着易笙,却见他正在打电~话,不由皱了眉。
那个电~话是打给楚衍的,易笙原本以为楚衍在隔壁,但听来却不像,因为他听到了风声,虽然好奇楚衍在哪里,却不敢开口询问。
“素素怎么样?”楚衍声音有些嘶哑,但很冷静,冷静的近乎诡异。
“刚做完手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医生说了,前几天还是很危险的。”
沉默了几秒,楚衍才开口:“暂时不要让他离开卧室,我已经给乔梁打过电~话,凌晨四点能到,到时候再放他回去。”
“好。”易笙目光盯着梅尔,梅尔在易笙的目光下,越发心思胆颤,这人该不会打算杀人灭口吧?
“处理好善后工作,他看到了你的脸,给他两条路,如果金钱打发不了,就想办法让他永远闭嘴。”楚衍声音凉凉的,却让人感到一阵颤粟。
“我明白。”
梅尔早就站立难安了,见易笙结束通话,忽然意识到刚才说话或许惹恼了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哥”,为了性命着想,梅尔连忙说道:“兄弟,如果我刚才说话惹你生气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真的,我摸着良心跟你道歉。”
盯着梅尔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易笙说道:“你看到了我的脸。”
梅尔心一紧,还真被他猜对了,这人真的要杀人灭口。
“你放心,我身为医生,救死扶伤之余,更加珍爱我的生命,有关于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会悉数忘掉,不会成为你我的负担。”
易笙挑了挑眉:“不向第三个人提起?”
梅尔连声承诺:“我连我妈都不说。”
易笙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白素床边,守着白素,但目光却望向了梅尔:“梅尔先生,你的承诺让我很感动,但现在你还不能走。”
梅尔脸色一变,忽然变得有些愤怒,脸色涨红,但却极力压下焦躁的情绪,试着跟易笙讲道理。
“兄弟,我这么跟你说吧!在你拿着枪跟我交朋友之前,我已经在手术室连续奋战了将近十三个小时。天知道我有多累,回到家之后,我连澡都没洗,直接躺在了床上。你揪着我领子,把我提起来之前,我正在做梦,梦里面我去了夏威夷,我穿着泳裤躺在遮阳伞下,喝着红酒,在我对面,有一位身材很棒的女人正在跟我抛媚眼……兄弟,你听到了吗?是女人,可我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个男人,别提有多沮丧了。你让我救这位小姐,我已经拿出最大的诚意,做了我该做的事情,所以现在请让我回家好吗?也许我躺在床上,那位穿着比基尼的美女还在等着我也说不定。”
梅尔有些激动,有些焦虑,那是不能确保生死,才会呈现的恐慌和不安,但西方人习惯用轻松和开玩笑的语气来缓解这种压力。
有时候越是表现的很轻松,就代表梅尔越发的恐惧。
“她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所以你不能走。”易笙试着缓和语气,正确的说是安抚梅尔,白素现在需要医生,他刚才也看到了,梅尔做手术确实很精湛,有梅尔留在这里照看白素,无疑再合适不过了。
梅尔急了:“她这几天都会很危险,可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如果医院发现我失踪,对你,对我,对这位小姐都会很麻烦。”
易笙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你必须留下,凌晨四点,我会送你回去。”
“为什么是凌晨四点?”
“到那个时间,会有人过来接你的班。”易笙无意说太多。
梅尔眉越皱越深,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等等,我有必要确认一下,你说送我回去,不会是打算送我去见上帝吧?”
“上帝沉默惯了,怕是不喜欢像你这么聒噪的人。”易笙真的很想击昏梅尔,从没见过这么聒噪的人。
“谢天谢地……”梅尔跌坐在卧室沙发上。很显然,易笙的话无形中安抚了梅尔,只要性命无忧,什么都好说。
************
在这样一个深夜里,楚衍在卧室里等来了易笙和那位叫梅尔的医生,离开卧室前,他松开白素的手,俯身吻了吻她苍白的唇,将一方薄薄的白手帕盖在了白素的脸上。
他和易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但多年相处磨合,易笙应该很清楚他的做事风格,所以很多事情不用他明说,易笙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关上卧室门,立身走廊间,楚衍在水晶灯光下看着自己的双手。
手指修长,掌心纹络清晰深刻,但却很凉,即便上面沾满了鲜血,也依然冰凉的没有任何温度。
那些鲜血是白素的。
一门之隔,白素还在动手术,但楚衍却没有绝望无助的傻傻在外等下去。
他把身上沾满鲜血的衣服脱下来,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然后走出了房门。
深夜路灯朦胧,有男子一身黑衣行走在夜色里,俊雅的外表难以遮掩冷漠的气质。这样一个他,若是在白天大街上行走,定会吸引无数男女频频回头,但如今,寒风刮过,卷动风衣衣袂翻飞,树影落在男子脸上,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沉郁之气,可即便如此,依然优雅非凡。
八百米,西南方向,在这里一共有三栋别墅相邻。
楚衍走的很慢,在三栋别墅前来回走了一趟,然后站在路灯下,细细打量着三栋别墅门前的花园和草坪。
夜深人静,三栋别墅全都关着灯,无法由灯光明灭来确定哪栋别墅无人居住。
身为一个狙击手,想要成功暗杀一个人并非那么轻而易举,一定要经过为数几天的周密布局才能选定时机动手。
一旦冷静下来,很多事情开始变得益发明朗,比如说晚报延迟、送报纸的那位小伙子受伤……
很显然,黑人小伙子路上发生意外,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制造了意外。
只是,狙击手怎会对他接下来的举动了若指掌呢?狙击手为何笃定他在目睹黑人小伙子受伤的情况下会出手援助呢?狙击手又怎肯定白素会出于好奇跟他一起出现在花园里呢?
那么了解他和白素的性情,这个人心思缜密不说,做事更是环环相扣,出手狠毒。
一切的一切,并不见得都是狙击手一个人完成的,一定有人暗中指点狙击手,至于那个人是谁?楚衍想,他会知道的。
有时候,草坪和花园能够给人很多意外的讯息,比如说狙击手可能藏匿的别墅究竟是哪一栋。
首先,狙击手藏匿在别墅里埋伏狙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其次,那栋别墅一定无人居住。如果有人居住,狙击手擅闯民宅的话,一定会绑架或杀害户主。如此一来,户主接连几天不出面,势必会引起邻居怀疑,绝对会报警,请警察帮忙。可是几日下来,小区很平静,楚衍也从未听杰斯提过有人擅闯民宅。更何况狙击手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可能闯入民宅,滥杀无辜,所以空居别墅的可能性最大。
最后,狙击手最佳狙击位置,其实并不难找。
三栋别墅,花园和草坪几乎类似。
最右边那一栋别墅,花园里种满了花草,有金桔、芦笋、滴水观音,还有黄金孔雀……
中间那一栋别墅,有部分花草种在花圃里,但更多的花草却在花盆里栽种着,摆放在自建的玻璃温室里。
最左边那一栋别墅,花园里花草并不太多,但草坪却很整齐。
最后,楚衍将目光落在了中间那栋别墅上。
草坪修理过,但似乎间隔时间长了些,原本种植的草木,因为长期无人打理,和两边邻居的草坪修整形成了鲜明对比。
楚衍打开栅栏,走进花园里,有一根长长的灌木叶片伸出来,刮在楚衍的风衣上,摩擦间传来细微的沙沙声。
修长的手指捏住灌木叶片,有yīn影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眼眸越发漆黑深幽。
折断叶片,淡淡扫了眼夜色,楚衍走到房门前,转动了一下门锁,锁的很紧。
一扇门,如果楚衍想要进去,自然有的是办法。
他虽养尊处优惯了,但并不代表像开锁这种小事情都不会做,该庆幸他身边跟了许多能人,各个领域的专业人才,所以有时候纵使不精通,但也略懂皮毛。
打开门,却在门口止步,手电筒照耀下,触目所景,清晰可见。
客厅空荡荡的,显然真的无人居住。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玄关鞋柜里放着一双鞋,男式家用拖鞋。
这并不能认定那名狙击手的性别究竟是男,还是女,虚假幌子,这辈子见得还少吗?
没有触摸室内一切,如果狙击手在这里呆过,就一定会留下指纹,哪怕狙击手早在离开前就消除了指纹痕迹,但并非消除的那么干净,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楚衍没有开灯,沿着楼梯径直上了天台。
夜晚的风很大,楚衍站在上面,是这个地方吗?那个狙击手就是在这个地方试图暗杀素素吗?
楚衍嘴角从进屋那刻起,就始终挂着冰冷的笑意,纵使如此,但凡见他微笑的人,没有人敢认同他在笑。只因,他的笑容宛如刀锋般,带着尖锐的寒气,仿佛随时都会破空而出。
楚衍在天台上拨打了一个电~话,随后又接听了一个电~话。
前者是乔梁,后者是易笙。
跟乔梁的对话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
“素素中了枪伤,我和素素需要你。”顿了顿,他补充了一句:“来的时候,带两名鉴定科特工过来,此事不宜声张,注意保密。”
易笙来电,对他说素素手术刚做完,虽说前几天依然很危险,但一直卡在嗓子眼的心终究还是松了松。
他知道她会没事的,两年前她能度过生死磨难,如果那时候是恨意支撑她活下去的话,那么现如今这股恨意也理应支撑着她一直顽强的走下去。
路途走到一半,她断然不会轻易打退堂鼓,更不会轻言服输。
虽然如此坚信,但之前的紧张、不安、恐惧和害怕又是因何而来呢?原来因她方寸大乱,早已成为了一种习惯。
不过有些习惯需要改改了,“方寸大乱”偶尔也应该让别人尝试一下。
每个人,都曾享受过提心吊胆
更新时间:2013-10-15 15:05:26 本章字数:3237
深夜,沉寂的卧室内。言叀頙殩
易笙在楚衍回来之前,在梅尔的喋喋不休中蒙上了他的双眼,然后含笑塞住了梅尔的嘴,止了所有话音。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消停了。
做完这些不到一分钟,楚衍转动门把走了进来,没有看向梅尔,他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男人,如果他关注的是白素,那么室内其他人便都是一团空气,虚无缥缈,既然是虚无缥缈,自然不足以吸引他的注意。
他慢慢走过去,坐在床沿,静静的凝视着她轹。
她还在昏睡中,脸色苍白,微微抿起的唇褪掉了生气,多了几分苍白,陷入昏迷的她不再那么清冷,不再那么飘忽难定,憔悴但却很沉静。
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她的伤势,刺眼的白纱布出现在眼前,胸口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感,窒闷压抑,几欲奔窜而出,但却找不到出路,所以只能兀自坚忍着。
易笙站在一旁,并没有上前,灯光打在楚衍的背上,连带他的表情也被藏匿在了yīn影里,所以令易笙难以窥探一二酐。
楚衍冷峻孤傲,如果单看外表的话,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个残忍yīn险的人,但有时候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私下里,这个男人有着太多的“见不得光”,当他想要算计某一个人的时候,他笑容殷殷,但眼神间却有锐利的光芒稍纵即逝。
再没有人比楚衍更精于统治了,他擅长权术,玩弄权术,超强的逻辑分析能力,天才的头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造就出一个冷漠残忍的执权者,但人在高处,时常会有危机感。那么高的山,每个人都在辛苦的往上爬,但立身山顶的那个人只有他一人,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越高,越危险。于是他生性多疑,当今世上,能被他信任的人,有时候仔细算来,其实并不多。
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当他坐在床沿,握着白素左手的时候,姿态却是那么虔诚,因为面对的人是白素,所以就连呼吸也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好像呼吸声太大就会惊醒白素一般。
恍惚间,易笙想起很久以前楚衍对他说过:“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虽说不动则不伤,但一个人的成长往往需要付出应有的代价,只有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之后,才能花开并蒂。虽说狗咬了你一口之后,你不能没品位的趴在地上反咬狗一口,但你跟随我多年,你应该很清楚,政坛这种地方,多的是狗咬人,只有会咬人的狗,才能活的长久。这么看来,学会怎么成为一名恶狗还是很有必要的。”
易笙永远都忘不了,说这话的男人,淡淡一个眼神瞥过来,会在心里造成怎样的冲击波动。为他做事的人,没有人不怕他,因为他足够狠,也足够坏,但却坏得令人心生佩服,为他做事心甘情愿。
如今,易笙看到楚衍起身去了盥洗室,回来时手里端了一只冒着热气的水盆,还有一条飘荡在热水里的白毛巾。
见楚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易笙心有所触,摸了摸鼻子,提起梅尔,然后在梅尔愤愤的挣扎抗议下,将梅尔带进了隔壁书房里。
很显然,他们阁下要给夫人擦身体,不适合让人在场,哪怕其中有个人眼睛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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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梁赶来之前,易笙遵守承诺,凌晨四点左右将梅尔带回了家中。
离开前,在梅尔自认倒霉的眼神控诉下,易笙放了几叠钞票,对梅尔道:“无以言谢,数目不多,聊表心意。”
说实话,梅尔从未见过这么“有情有义”的绑匪,这样的数目还不多吗?心理反差太大,以至于梅尔一时沉默无声。
但易笙离开的时候,梅尔大概不放心自身安危,连忙追问了一句:“你还会不会再来‘看望’我?”梅尔担心,诸如此类的事情,还会再发生。
易笙倏地转身,朝梅尔走来,梅尔顿时后悔的想咬掉舌头,紧张地全身紧绷。
易笙居高临下的看着梅尔:“梅尔先生,昨晚的事情,还有我这张脸,你最好忘了,要不然我不但会登门找你喝茶,还会跟你研究一下,怎么样才能做到彻底忘记。”
梅尔在易笙话语里察觉到了浓浓的杀机,这一刻易笙不再掩饰自己的凶残,他本就不是一个善人,必要时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梅尔知道,易笙离开后,他会先去洗个澡,然后跟医院请一天假,好好睡一觉,昏天暗地的睡一觉,等他再次醒来,有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将会被他封存在脑海中,永远不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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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梁火急火燎的赶来,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个白素。
她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看起来很憔悴……
刹那间,乔梁一贯平和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一丝裂缝,无尽的水流缓缓流泻到隙缝里,但在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时,这些水流又立刻转瞬消逝,无影无踪。
“特工带来了吗?”楚衍冷淡的声音在他身后缓缓响起。
“我已经让他们去了别墅,采集样本必须在天亮之前完成,此事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我擅做主张……”
“你做的很好。”声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外露情绪。
乔梁笑了笑,算是回应了。
不期然想起费金平死亡事件,致使费金平突发心肌梗塞的人是他,因为毒剂是他提供的,这种毒剂进入人体之后,会在血液中自动循环三小时,然后诱发心肌梗塞,看起来就像自然死亡,就算到时候尸检,法医也检查不出来任何残留毒素成分。
乔梁时常都在想,跟在楚衍身边时间久了,似乎心肠也会在不经意间就变得强硬冰冷起来。
耳边响起楚衍的叮嘱声:“素素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危险,你要多留心。”
“您放心,我会的。”
目光落在楚衍身上,他越过他,漫步到床前,站在那里看了白素好一会儿,然后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似是浅浅的笑了:“素素,快点醒来,乔梁来看你了。”
乔梁微微垂眸,楚衍话语如常,但楚衍是何许人也,一句话看似平和,但却往往话里藏话,忽然想起之前莫珂对他说过的话:“阁下是谁?那双眼睛跟鹰一样,你对素素是什么心思,阁下会不知道吗?乔梁,没有男人会那么大度的睁只眼闭着眼,尤其是阁下。”
乔梁宁愿一切只是自己想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他谨守身份,从不越雷池一步,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楚衍定是看在了眼里,所以才没有多说什么,他们是成年人,成熟,遇事冷静,早已过了冲动鲁莽的年岁……
楚衍之所以是楚衍,是因为他的心比任何人都通透、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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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时候,天莫名其妙的下起了雨。
鉴定科两名特工在别墅里忙碌着鉴定采集到的指纹,乔梁在照看白素,楚衍原本正在跟易笙说话,听到楼下传来门铃声,料想是杰斯来帮忙收拾花草,便先行下了楼。
开门,果然是杰斯,他见雨下的很大,便跑来帮忙照看花草。
楚衍不便让杰斯知道白素中了枪伤,带上房门,跟他一起忙碌起来。
“今天怎么不见你太太?”杰斯好奇问道。
“她昨天吹了风,身体有些不舒服,刚睡着。”
杰斯有些吃惊:“呃……怎么会这样?昨天太阳很好,她除了下午出来送朋友离开,并没有在外面停留太久……”
“朋友?”楚衍皱了眉。
“你太太没跟你提起过吗?有位女人来探望你们,看起来应该很有钱,我当时站在二楼,不可能听到她们在说些什么,不过……”杰斯拢眉道:“不过,我猜想你们那位女性朋友要么跟你妻子很熟,要么就不太熟。”
楚衍凝声道:“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离开时握了握你太太的右手,如果知道你太太右手残废,还选择这么握手的话,要么是很好的朋友,要么就是……怎么说呢?关系可能不太好。”
楚衍微微抿唇,然后不易察觉的笑了笑:“杰斯先生,我们那位女性朋友长什么模样,你能跟我描述一下吗?”
清醒,女人心海底针
更新时间:2013-10-15 17:12:26 本章字数:3297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言叀頙殩
睁开眼,触目便看到一张温润俊朗的脸庞,他是乔梁,曾经给予白素无限温暖和温情的男人。
他激动的看着她,温文尔雅,眼睛里溢满了柔和的笑意。
“醒了?”他在床前蹲下身子,眼睛与她平视,笑的温和,笑的释然,笑的感慨万千。
“乔梁,别告诉我,看到我醒来,你想喜极而泣。”她轻轻的笑,只是那笑终究太显薄弱,胸口传来的疼痛一***传来,就连说话都显得有些吃力轹。
乔梁见了,忍不住皱眉:“伤口很疼吗?”
“子弹打在肉里面,疼一点很正常。”见乔梁担忧的看着她,她伸出手,乔梁握紧她的手,耳边响起她轻轻的声音:“乔梁,我十四岁认识你,如今十三年过去了,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
“素素,有时候习惯疼痛,并不好。”乔梁开口,声音有些艰涩酎。
“习惯一个人的好,其实也不好。”她温温的笑。
“话里有话?”乔梁看着她,声音里带着笑意。
她扯了扯唇角,算是笑了,松开他的手,实在是说话很吃力。
扫了一眼房间,眼眸微闪:“楚衍呢?”
“上午的飞机,直接回首都了。”
白素微微皱眉:“怎么这么突然?”
迟疑片刻,乔梁这才开口道:“……你出事后,阁下让我前往旧金山照顾你,顺便带了两位鉴定科专业特工一起过来。”
白素心一紧:“结果出来了吗?”
“经过鉴定过筛,除了原别墅一家人的指纹,还有他们亲戚朋友的指纹之外,特工发现了最新留下的两道指纹,一道在墙壁上,还有一道在楼梯扶手上,两道指纹完全吻合,系同一个人。”乔梁话语很沉稳,低低的,有着男性特有的沙哑。
白素问:“那个人是谁?”
“林江。”
“前总统警卫长?”楚修文……白素嘴角下意识扯了扯。
乔梁点头:“特工在国家~安全局都有指纹存档,经比对,是林江没错。”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白素有些累,闭上了眼睛:“这么说来,真正要杀我的人不是林江,而是楚修文了。”
“阁下原本想等你醒来再离开,但他得知狙击手是林江时,便第一时间订了机票飞回首都,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此番怕是直接回楚家兴师问罪了。”
白素沉默良久,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他是楚衍。”
“什么意思?”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乔梁不解的看着白素,但白素似是没有回应解释的意思。
他是楚衍。所以他不会那么冒冒失失的闯进楚家,比起打草惊蛇,他更喜欢私下审讯。
她再次开口:“楚衍抵达首都多久了?”
乔梁想了想,“大概一个多小时吧!”
“你手机让我用一下。”白素伸出手。
乔梁扯了扯唇角,笑道:“给他打电~话?”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楚衍。
她温温的笑,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道:“是啊!有兴趣跟楚衍打声招呼吗?”
乔梁下意识拒绝:“算了,我不参与,你们慢慢聊,我在外面,如果身体不舒服,记得叫我。”
乔梁离开后,白素并没有使用手机,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为了找借口让乔梁离开~房间。
她确实需要拨打电~话,但不会傻傻的使用乔梁的手机,都是追踪窃听高手,太冒险了。
掀开被子,下床才意识到胸口的枪伤有多严重,脚步一阵虚浮,站在原地稳了稳身体,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朝书房走去。
打开手提电脑,等待片刻,很快就有人上线。
视频开启,秦川英俊的脸庞赫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无疑,秦川也看到了她,皱了眉:“脸色很不好。”
她勾了勾唇:“是么……可能是没睡好。”
秦川短暂沉默,开始切入正题:“阁下一个小时前回到了首都。”
“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徐泽护卫,追踪不到。”徐泽是反追踪高手,他又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难免错失了机会。
略略沉吟,白素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林江此刻已经在他们手里了。”
秦川沉声问道:“阁下会杀了林江吗?”
“应该不会,不管怎么说,依楚衍的性情,他会留下林江一条性命,让他滚回楚家。”
“我不太明白阁下这么做有什么用意。”
白素笑了笑:“他和楚修文毕竟父子一场,纵使心生隔阂,因为政坛之事多有意见分歧,但还不至于完全闹崩。这么多年来父子关系岌岌可危,若不是左翼坐拥楚修文,楚衍何至于对楚修文有所忌惮。最近左翼小动作不断,所以林江一事,正好给了楚衍杀**儆猴的借口。如果说,我之前不了解我丈夫的话,那么两年前经过北海海水那么一泡,再笨的人也会变聪明。楚衍对楚修文心存容忍,惩戒林江是第一炮,但这一炮并不会打的太响。一旦和楚修文闹翻,届时他会变成左翼攻击的对象,于他只会越发不利。”
“……该怎么做?”秦川神情开始凝重了。
白素微微含笑,那一刻笑容明媚,左手如刀放在脖子处,无声做了一个“杀”的指令。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只是……”秦川挫败道:“林江下落难以探测,该怎么办?”
白素靠着沙发背,想了想,说:“楚衍势必会安排人送林江回去,你安排人在楚家必经路上等着,演一出好戏给楚家看看。”
“……这么一来,阁下处境岂非会变得很艰难。”秦川说出自己的顾虑。
白素停顿了几秒,这才开口:“秦川,你可曾听说过三国鼎立?现如今,S国政坛表面风平浪静,其实波涛汹涌。左右两翼较量厮杀,各自雄踞一方,不肯相让。从楚衍出任总统的那一天起,他就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目前看来,楚衍是左右两翼夹在汉堡包里面的那块牛肉,其实事实并非如此。势力最强的不是左翼,也不是右翼,而是楚衍。当年我出任国务卿,从我手中经手过多少军火交易,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来我卸职,邵凯继任,有一次无意间看到当年卷宗记录,竟然发现入库军火少了近乎三分之二。”
“你的意思是,那些军火,被阁下另外秘密存放了起来?”
“不止如此,楚衍在‘凌空基地’投入大把金钱,研制新型战争武器,暗中支持乔梁搞医药科研……”说着,白素挑了挑眉,止了话。
秦川心有所触:“医药科研有问题对不对?”
白素点头:“所谓医药科研,其中包括致命毒素,包括……生化武器。”
“……”秦川好奇的看着她:“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才知道不久。”白素无意说太多。
秦川分析道:“这么看来,一旦阁下和左翼决裂,政坛势必会出现新一轮局面,三方势力彼此制约,持观望态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要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谁先出手,谁就会最先陷入被动。”
白素沉默良久,终是开口道:“秦川,他是我丈夫,终究夫妻一场,我这么做……也是为他好。”
“我明白。”
她叹道:“此番设计相迫,只是为了避免今后可能面临的危机。如果楚衍和楚修文不决裂的话,待我有朝一日和楚修文公开作对,只会让楚衍陷入两难。如果左翼让他杀我,他又该如何?冤有头债有主,我并不想有朝一日和他持枪相向。”
她走向地狱,拉他上岸,她能做的仅有这些了。
“林江出事的话,楚修文只怕会将矛头指向你,对你不利。”
白素看着书桌上她和楚衍的合影照,笑容恍惚,她没想到他会把手机里的照片洗出来放在了相框里。
广场上,他抱着她,亲吻她的脸,而她笑容明媚。
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他的脸,然后笑了,镜框竟比她的手还凉。
她低低的说了一句:“楚修文不对付我,怎么让楚衍和楚修文决裂?闹起来吧!这场复仇之战,我已经等了太久,等的都快没脾气了……”
恶魔,一抓一大把【4000】
更新时间:2013-10-15 22:18:53 本章字数:4417
林江确实在楚衍的手里。言叀頙殩
封闭的地下车库,楚衍坐在车里,耳边响起林江痛苦的哀嚎声。
黄昏时,林江离开楚家,半路上遇到路障,刚下车就被几个黑衣人出其不意的钳制手脚,带到了这里。
当林江被几名特工抓到地下车库时,从未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楚衍,顿时吃了一惊。
“阁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江声音又快又急轺。
楚衍摇下车窗,清清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你今天很走运,我会让你宾至如归,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折磨下的快感。”
那是林江第一次目睹楚衍的微笑,独有的邪佞,令人害怕交加。
站在林江对面的是十几位黑衣特工,形成包围圈,阻挡了林江的逃亡路线,满脸的肃杀之气,令人心思胆颤啊。
大部分人面对此情此景早就吓瘫了,但他是林江,前任总统警卫长,这样的阵势他没少见,但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成为众人围攻的主角。
“你们想干什么?”话未完,林江就被徐泽一脚踹在了膝盖骨上,林江腿一痛,直接跌跪在地。
徐泽冷笑道:“想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手痒,脚痒,想打你。”
“徐泽,你别太过分了。”林江怒了,活了这把岁数,他还不曾受过这般待遇。
林江把目光投落在楚衍身上:“阁下,好端端的,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总要有个说法吧!”
“找说法吗?”楚衍看着徐泽,话锋一转:“阿泽,你说。”
徐泽似是绞尽脑汁的想了想,最后拍手敷衍道:“我看你不顺眼,算不算。”
“你们不能对我这样。”林江指甲掐着手心,掐的近乎出血:“阁下,我猜老总统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愤怒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威胁。
“他会知道的。”楚衍那双眸子,漆黑深邃,讳密莫测,盯着林江的脸一动也不动,很平静,但却透着病态和诡异。
徐泽忍不住冷笑道:“林江,你是什么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表面道貌岸然,暗地里却变相收受警卫钱财,提拔没有真材实料的警卫担任重职,像你这种人早该拉出去枪毙了。”
林江身体一僵,眸子里怒火熊熊燃烧着:“徐泽,你竟敢污蔑我。”尽管如此,口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似乎有些心虚。
楚衍似是刚听说这件事,趴在敞开的车窗上,看着徐泽,有些不悦:“阿泽,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如果早知道林江这么有才,我应该邀请他去总统府帮我管账。”说着,目光落在林江身上,感慨道:“多好一块料子,全都让你给耽误了。”
徐泽连忙笑道:“是我的疏忽。关键是我太嫉妒林江了,担心他去了总统府,到时候霸占雀巢,抢了我的铁饭碗。”
楚衍摇头叹道:“男人有时候太小家子气不好。”
徐泽看着呼吸急促的林江,慢条斯理道:“林江倒是很大气,听说前段时间他儿子仗着林江是老总统警卫长,在外作威作福,竟然***了一位怀孕两个多月的孕妇,害的那姑娘差点一尸两命。”
楚衍似是吃了一惊,瞥了一眼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林江,“啧啧啧,造孽啊!孕妇情况怎么样?”
徐泽沉声道:“孩子没了,那姑娘万念俱灰,她丈夫咽不下去这口气,去警局报案,谁知道地区警长竟然是当年贿赂林江,后来被林江提拔上来的庸才,压下案件,将这件事情上报给了林江,我们林警卫长为了宝贝儿子的前途,竟然杀人灭口。”
地下车库一阵死寂,楚衍忍不住笑了笑:“哎,你说说看,人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呢?”
“好好一个家,全毁了,那姑娘的丈夫被车撞死了,听说那姑娘受不了刺激,选择了自杀……”
“阿泽,国家没那么多粮食供养庸才。”这一次,楚衍嘴角的微笑终于收敛,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yīn沉和暴戾蛰伏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林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心里难免发起颤来。
“阁下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徐泽冷冷的看了一眼林江。林家父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衍离开车窗,大概一直坐在车里有些发闷,所以这才开门下车,活动了一下手臂,侧脸处投射出浓浓的yīn影,似是想到了什么,好奇道:“对了,林警卫长的儿子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又穿着开裆裤跑哪儿淘气了?”
“听说正在马尔代夫跟金发美人谈情说爱。”
林江大惊,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泽,他没想到徐泽竟会知道他把儿子送到了马尔代夫。
“看看,这孩子比我们会享福。”楚衍双手背后,慢悠悠的在地下车库里散着步,姿态闲适。
“可不是吗?”徐泽亦是感慨不已。
林江早已吓得手脚发颤,他竟不知徐泽暗地里把他调查的那么清楚,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了吗?
楚衍站在林江面前,林江身体瞬间紧绷,甚至咽了一口口水。
楚衍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江:“林江,我记得你儿子长得文质彬彬,老实说他能干出这种龌龊事,我并不感到很惊讶,我早看出来了,他有当罪犯的潜质。”
如此平静的话语,林江听了,却感到一阵惧怕,胸口起伏,“阁下,这件事情,老总统还不知道,您千万不要告诉他。”
楚衍嘲讽的笑了笑,原来他也有畏惧的人。
良久之后,楚衍开口问道:“最近,你去过旧金山吗?”
楚衍语气温和,似乎并非质问,而是在跟一位长辈聊天而已。
“没有。”林江愣愣的看着楚衍,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是么……”楚衍笑了笑,似乎对答案并不怎么热衷。
徐泽手伸出,有特工立刻将一支枪放在了他的手里。
徐泽往弹匣里一颗颗的放着子弹,林江恐慌的大口呼吸着。
装好子弹,徐泽食指关节挂着枪,在空中旋转了一圈,慢慢的走到林江身边。
林江心里一咯噔,这才开始开始有了一丝不安。
林江急声道:“我知道我有错,但即便你是总统,也不能这么草菅人命。”他做错,自有法律惩戒他。
林江的愤怒声戛然而止,只因徐泽手中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
“死人是永远不会说话的。”徐泽笑了笑。
林江慌了,眼眸发红:“不,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
楚衍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我和素素在旧金山吗?”
“……”林江咬唇不语,楚家人都知道,他又怎会不知?
楚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阿泽,看到了吗?有些人给脸不要脸。”
听了楚衍的话,徐泽拇指扣在了扳机上,只要他指关节下压,林江必死无疑。
林江慌了:“好,我说,我知道。但我发誓我没去旧金山,如果我说谎,天打雷劈。”
楚衍静静陈述道:“昨天晚上,素素被一名狙击手暗杀。”
林江脸色一变,忽然明白楚衍是什么意思了,楚衍怀疑他是那个狙击手?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林江目光慌乱,急着辩解。
楚衍含笑他,寒冷的光芒冻结在他的瞳眸中:“狙击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江方寸大乱,仰脸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试着说服他:“阁下,我从没干过这种事情,我可以发誓,一定是有人故意诬陷我,不知道从哪里盗取了我的指纹,所以才会有意留在现场,一定是这样的……”
楚衍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线,默不作声的盯着林江,并不说话。
地下车库气氛沉寂,灯光明亮。那么亮,几乎全方位无死角,瞬间便照亮了林江的脸部表情。
徐泽手中黝黑的枪眼划过林江的额头,随后定格在林江的太阳穴上。
林江挺直脊背,唯有颤抖的手指可见此刻他有多惊惶。
“知道吗?我生平最恨手下官员收受贿赂,我父亲那么器重你,但你竟然把他的脸面全给败光了。”楚衍掏出纸巾细细的擦着手,也不知道素素醒了没有。
“阁下,我没有暗杀夫人,你信我一次,那个人真的不是我。”林江知道,暗杀白素一事才是关键,只要楚衍相信他,他就还有活命的机会。
楚衍刀锋般的眉冷了下来,平添了几分威慑力:“清白也好,被人陷害也罢,现场发现了你的指纹,那就是你做的,在这件事情上,总要有人出来认罪,而你……确实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老总统知道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林江见大势已去,愤声道。
“在他心里,我还不如一个你?”楚衍淡淡的笑。
伴随着楚衍的话语,林江的惨叫声蓦然响起,只因徐泽将枪抛给手下,蓦然掏出口袋里的军用小刀,手法疾快的切断了林江的右手食指和中指。
特工们都有些发呆,唯有徐泽和楚衍。
徐泽拿出手帕擦了擦小刀上的血迹,缓缓合上,重新收在口袋里,好像刚才发生的只是一场梦。
而楚衍呢?平心静气的看着蜷缩在地上,满头冷汗的林江,眸子里有片刻恍惚,他忽然轻轻的问道:“疼吗?”他只是想起了素素,她手臂被废,那时候的她该有多疼啊!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切指之痛,更何况还是一个女人,她当时承受的可是断臂之痛……
林江很害怕,面如死灰,这样的楚衍比楚修文不知道恐怖了多少倍,偏偏楚衍还这么温和的问他疼不疼。
楚衍优雅一笑,淡淡的说道:“我可以容忍别人戏弄我,但别让我知道,一旦让我知道,这就是下场。”昂贵的手工皮鞋踩在林江其中一根断指上,然后当着林江的面,在林江凄惶的双眸里,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
“不……”林江捂着手哀嚎不休。
“带他回楚家,对了……”楚衍抬脚踢了踢被他皮鞋蹂躏,脱了皮的断指,“包上,送给我父亲,顺便跟他讲讲我们林警卫长近几年都做了哪些好事。”
“是。”有特工掏出手帕包起地上的断指,另外三名特工分工合作,很快就带着林江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楚衍走到汽车旁,打开后车门,坐在那里,把脚上的皮鞋脱了:“扔了。”沾了血,晦气。
徐泽见特工上前处理鞋子,笑了笑,坐在楚衍身边:“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先回素园换双鞋,然后……”楚衍似是想到了什么,温温一笑:“然后去白家,接我女儿去旧金山见她母亲。”
徐泽忍不住打击他:“据我所知,白墨还没有唤你叫爸爸。”
“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那天晚上,楚衍并没有去白家,因为林江出事了。
特工带林江回楚家的途中,被大货车拦腰堵截,然后从一旁道路上驶过来一辆车,走下来一位戴着黑口罩的男人,趁着林江和四名特工满脸鲜血,脑子发昏之际,射杀了林江。
此事,惊动了楚修文,四位特工警卫连夜送往医院,被楚修文实施扣押……
恶性循环,期望带来失望
更新时间:2013-10-16 14:59:19 本章字数:3249
S国的冬天很冷,到了晚上,似乎就连呼啸的寒风也开始变得尖锐肃杀起来。
车队在夜色中行驶,车窗外梧桐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落寞和悲凉。
楚衍按下车窗,冷冷的风夹杂着水雾刮在他的脸上,下雨了吗?
路面上闪烁出一片片耀目的银光,他平静如水的看着外面,那双漆黑的眸子因为逆着光,所以喜怒难测。
不久前,他给白素打了越洋电~话,得知她醒了,笑容就那么淡淡的流溢而出,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听出他话语间的欢喜,只知道她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却很温情:“楚衍,我在旧金山等你回来。轹”
“……好。”
他岿然不动的坐在车里,他还是他,但心里经年包裹的严冰却开始出现了裂缝,这道裂缝是因为她。
他一直觉得,在她身上有一种温暖人心的力量。很多年前,他曾远远窥探过,好在很多年后,他还有幸能够触摸到酴。
他对她从来都不敢奢求太多,一点点温暖,足以让他感念一生。尝试过没有她的生活,痛不欲生,一池死水,不知冷暖,那样的锥心之痛,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楚衍,我做错了什么?要不然何至于让他们对我赶尽杀绝?”她那么痛苦悲愤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让他无法承受,所以他只能哀戚的回视她,淡淡的声音里透着凄惶:“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对你起了贪欲,所以才让你遭受了这一切。”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最初的最初,把白素拉进人生漩涡口,看着她被命运一卷再卷的真正罪魁祸首不是别人,而是他。
连城重逢白素之后,他时常在想,如果当年白素真的葬身在了北海,那么他之后的悔与恨又该说给谁去听呢!
有些祸事,经历一次,下一次就该避免和杜绝。人心都是肉长的,被尖刀利刃插得次数多了,满满的都是狰狞大洞,那里虽然不会再感到疼痛,但看起来却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父亲要见他,是应该见一见的。尽管他在楚家失望的时候多,快乐的时候少,但徐泽说:“阿衍,这里毕竟是你的家。”
他没说话,每次回楚家的时候,他都习惯保持缄默,看起来无坚可摧。没有人知道,之所以无坚不摧,是因为那颗心早已被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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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雕花大门昭显着楚家大宅的巍峨气势,古老风韵犹存,纵使历经沧桑几百年,依然执着的守望着楚家子孙。
他下意识笑了笑,偌大的宅院宛如迷宫,车行十分钟左右,终于到了楚家正宅。那里,早有家佣整齐静立,似是等候多时,只为迎接他“回家”。
人群正前方,是他的母亲顾维,一如既往的优雅高贵,虽然瘦了些,但眉眼间的激动和欢喜却是骗不了人的。
楚衍曾经问过他自己,在楚家,母亲可曾真心爱过他?
后来长大了,独立了,他很少再想这个问题,楚家人告诉他一件事:爱别人,不如学会爱自己。
这样的观念最终在认识白素后,一夕间被打破,但即便如此,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爱自己远远胜过了爱她。
不是不够爱她,而是一个人被伤害的太久,就会下意识寻求自我保护和防御,说到底,只是害怕再一次受伤罢了。
逆光中的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唐天瑜母子。
她抱着楚文绪,目光殷切的望着他,他甚至怀疑她究竟能不能看到车里的他。
她很娇宠楚文绪,抱着他,似乎永远都不觉得累一般,只是……做戏给谁看呢?
小小孩子,就已经颇有心机,很多时候看似无害,但做出来的事情,却让人刮目相看。
楚文绪本该有机会成为一名天才,但楚家正在一点点的摧毁他。
这座宅院,摧毁的东西难道还少吗?一个他,一个白素,一个唐天瑜,还有一个尚未长大,就满腹恶毒心机的孩子。
没有看到楚修文和陈惠,这样很好,原本他就没指望这么快就在这里看到他们。
徐泽开门,楚衍下车时,丢给徐泽一句话:“你说的对,这里是我的家,楚家给予我很多东西,但也摧毁了很多东西。”
徐泽敛眸,抿唇复杂的看着楚衍的背影。
灯光照在楚衍的身上,背影颀长挺拔,他走向的是耀眼的白,但身后却是yīn暗的黑。
唐天瑜目光专注,看着楚衍一步步走来,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终于还是回来了。
但他却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向她,甚至还带着怜悯和讽刺,她身体一僵,就连呼吸也在瞬间凝滞起来。
楚文绪在唐天瑜怀中,原本看到楚衍很高兴,但在目睹楚衍令人窒息的眼神时,下意识往唐天瑜怀里缩了缩,偷偷瞄着楚衍。
畏惧、不安、受伤、委屈……这就是楚文绪每次见到楚衍时,惯常出现的反应和感受。
唐天瑜脸有些发白,眼睛有些刺痛,他对她就不能有片刻好脸色吗?
唐天瑜的悲,楚文绪的怕,顾维在一旁不是没有看到,但看到了也仅仅是看到而已。母子二人心心念念的人是楚衍,顾维又何尝不念叨自己的儿子?
“阿衍,快让妈看看。”迎上前,顾维声音激越,喜悦是那么的明显,明显到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
顾维摸着楚衍的脸,打量着楚衍,目光殷殷:“你这孩子,工作再忙,也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怎么会瘦成这样……”
楚衍薄唇微勾,这就是他的母亲顾维,圆谎一流,不管到了何时何地,永远都是那么冷静沉稳。
除了楚家几个当事人之外,楚家家佣,还有国民都不知道楚衍开口卸职总统一事,总统府的人以为楚衍生了重病,需要静养,所以才会帮助楚修文隐瞒国民;而国民每隔几天就会看到楚衍登上报纸,一国总统身影忙碌……
的确很忙碌,他在尼泊尔、西藏、旧金山,真的很忙。
楚衍笑容很淡,但却不失强势,抬手握着顾维的手,然后在她的目光下松开,顾维脸上闪现出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嘴角笑容依旧。
“还没吃饭吧?妈让厨房准备了你平时爱吃的饭菜……”
“不急,我和天瑜好久不见,我有话想跟她私下谈谈。”楚衍轻飘飘一句话打断了顾维的殷切。
顾维疑惑的看着唐天瑜,而唐天瑜呢?身体一僵,宛如拢了烟霞的美眸微微闪烁着耀目波光。
“把孩子留给家佣照顾,你跟我来。”
唐天瑜睫毛颤动,抬眸看着楚衍,依然是刀削斧刻般的俊逸脸庞,但跟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楚衍的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一抹笑意,是为她特意展露的。
心弦拨动,不过不是欢喜,而是仓惶,她紧紧的抱着儿子不肯松手,现如今楚文绪好像是她的救命浮木一般,一旦松手,她只会沉溺在大海里无力自救。
但楚文绪难得看到父亲这么温柔的笑,又见母亲抱着他不松手,忍不住说道:“妈妈,你把我放下来,爸爸有事找你,你快去。”
“天瑜,你和阿衍好久不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顾维又是那副温温的笑脸,伸手从唐天瑜怀中硬是抱走楚文绪:“文绪,来奶奶这里,我们别耽误爸爸妈妈聊天。”
楚文绪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母亲抱他是那么紧,终于有些担忧不解的看着唐天瑜。
无邪的目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唐天瑜忽然没勇气正视,终是松开手,嘴角扯出一抹笑:“文绪,听***话,别调皮。”
转眸看向楚衍,客厅里早已没有楚衍的身影,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径直穿过客厅,上了二楼。
他没有看她的反应,好像只要是他说的话,她就算再不愿,也不得违抗。
这个男人,有些时候,似乎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任何人当宠物一样来戏弄。
宠物?唐天瑜深吸一口气,她或许连宠物都算不上,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赔上了自己的所有,如今就算是爬,也要咬着牙继续爬下去。
所以,她不怕。
轻贱她之人,他必轻贱之
更新时间:2013-10-16 21:46:45 本章字数:3193
那天的谈话就像是一场噩梦,唐天瑜宛如一只困兽,因为被关在笼子里太久,所以当楚衍打开笼门时,她开始不停的发泄,像个疯子一般宣泄着对楚衍的爱恨交织。
楚衍坐在真皮沙发上,西装外套被他脱下放在一旁,唐天瑜说话的时候,他就沉默的倾听着,似乎在听小曲一样,笑容覆面,心情很好。
他的目光明明很清淡,但却透着一股破冰而出的寒冽,那样锐利的目光,似乎能够将唐天瑜内心最深处的隐晦全都暴露而出。
她不再遮掩,愤声道:“对,我去旧金山找她,我故意刺激她,但那个女人的心比石头还要冷,不管我怎么说,她都不为所动。楚衍,为什么直到今天你还看不清楚现实,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白素了。两年前,她没有原谅你,凭什么两年后她断了一条手臂,死里逃生后,会选择原谅你?她在利用你,她在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唐天瑜苦涩的笑了笑:“楚衍,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始终都参不透呢?背叛,是爱情里面的致命伤。白素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曾背叛她。”楚衍微微含笑,眸光投向室内一角,半眯的眸子散发出诡异轺。
唐天瑜眸子闪烁,一双秋眸无限悲凉的看着楚衍,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那文绪呢?文绪的存在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唐天瑜忽然将手覆盖在楚衍的手背上,她的手原本就白皙柔软,很温热,十指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妖艳碎光中,衬得她双手很美。
楚衍淡淡的瞥了一眼唐天瑜的手,不期然想起白素的右手,很凉……
在旧金山,他给她擦手,心里总会涌起一阵阵难过,她见了,只是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问他:“是不是很凉?唉”
“我就这么暖着它,只要时常这么暖着,总会暖热的。”他握紧她的手,神情如常,但声音却比平日更加低沉,略显嘶哑……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那么一道伤口,或大或小,或深或浅,以为埋藏起来,不被提及,就不会心生疼痛,但存在了就是存在了,避之不及,挣脱不掉。有人说,这种疼痛会跟随他们一辈子。
失神间,唐天瑜双膝跪在地毯上,大着胆子将脸贴在了楚衍的腿上:“我知道,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怀了文绪,你厌倦这样一个我,但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爱你。”
“一个人的爱情也叫爱吗?傻孩子,那叫一厢情愿。”楚衍声音清冽,带着淡淡的讥嘲:“还有,我从不觉得楚文绪是我的孩子,他是你和楚家造就的政权傀儡,与我无关。”
唐天瑜胸口传来闷闷的疼,从他腿上抬起脸,痛苦的看着他:“你不该是这么心狠的男人。多年前,我在小区里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了你,也许这样的爱情在你眼中显得很可笑,但那时候我眼里、心里、梦里都是你。在那座纸醉金迷,繁华冗乱的都市里,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会变得很安宁。我爱上你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我只是想要单纯的爱着你。后来我爸爸死了,我回到了旧金山,你对我的态度开始发生改变,我知道你在怜悯我,你对我爸爸的死心存自责,我甚至卑鄙的想,同情会不会有一天演变成爱情……楚衍,你该明白,那场车祸我原本可以逃过一劫的,但你就在后座坐着,我扭转方向盘,把生的希望留给你,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都说我卑鄙无耻,攀龙附凤,但有谁知道生死关头,你的生命一度凌驾在我的生命之上。18岁到23岁,我把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悉数献给了一场车祸,五年昏迷不醒,数不尽的冰冷仪器陪伴了我整整五年,五年啊……”
往事浮上脑海,那些被隐藏的伤口,纵使被小心翼翼的撕开,竟也鲜血淋淋。
唐天瑜坐在楚衍脚旁的地毯上,捂着脸,悲戚地失声痛哭,眉间尽是苦涩:“可是楚衍,我并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我依然会这么做,哪怕牺牲我的生命,只要你能好好的活着,我就算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我一直沉睡下去,该有多好,那样的话,至少你会永远对我心存负疚和责任,你会永远把我放在心上,遍寻名医为我主刀。你找到了,苏安治好了我,可五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比如说,你结了婚,你的真实身份是一国总统。我震惊,我觉得天都塌了下来,我不在乎我深爱的男人是什么身份,我在乎的是,你……怎么能结婚呢?她有我这么爱你吗?楚衍,她能为了你舍弃生存的机会吗?我或许不如她聪明,不如她做事精明,但我敢保证,她爱你远不及我爱你这么深。”
楚衍看着她,一双眸子清寒深幽,终于开口问她:“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唐天瑜愣了愣,不太明白楚衍是什么意思,但他问了,她便回道:“十年了。”出口,难免有些感慨,这么久了吗?
楚衍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表情冷静如斯,但眼神却变得晦暗难测,“你父亲因我去世,我很抱歉,也很感激。当年我、你、强尼,都在车里,但出车祸最严重的那个人是你,你为了救我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我很感动。人心都是肉长的,在你父亲,还有你这么对待我之后,我承认,我对你的负疚感和责任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真心待过我的人,我必好好待之。我不放弃你的生,正如你父亲还有你不放弃我的生一样,亏欠你什么,我就要一一偿还什么。你说的对,五年昏迷不醒,你把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一间房,一大堆冰凉的仪器,如果当年不是你改变惨局,也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会是我和强尼。所以每每在病房里看到你,我都告诉自己,我欠你太多,太多……”
唐天瑜再一次抓住楚衍的手,急声道:“我做这些都是心甘情愿的”
楚衍笑了笑,竟然反手握住她的手,此番温情举动惹来唐天瑜身体一僵,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楚衍眸光温热:“天瑜,你苏醒之后,我待你好吗?”
灯光下,唐天瑜目光盈盈:“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就是不常见到他。
楚衍似是有些欣慰,轻声叹道:“知道吗?我难得有后悔的时候,近两年来,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初在你昏迷的时候,拔掉你的氧气管就好了。”
凉薄的话,却夹杂了凛锐的寒气。
“你……”唐天瑜脸色一变,宛如一盆冷水瞬间就浇灭了她刚浮上心头的悸动,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楚衍握的很紧。
楚衍看着她,墨黑的双眸如同万丈深渊,像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为什么你这么不听话呢?有楚家给你当靠山,你就可以有恃无恐,肆意挑战我的权威,触碰我的底线?是谁给了你这种权利?奶奶,还是爸爸?”
“就因为一个白素?”手怎么挣脱不出来……
楚衍眼中戾气沉淀下来,“我连拔掉她一根头发都舍不得,但你竟然嘲笑她的右手?”
“啊——”
一道尖锐的凄厉声响起,唐天瑜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锥心之痛。
楚衍力道极大,竟然出其不意的后压她的右手腕,致使腕关节瞬间被折断。
那么剧烈的痛楚,让唐天瑜的喉咙里仿佛被塞了一根尖刺,卡在那里,扎的她眼泪直流。
他竟下手这么狠,一点也不念旧情,一点也不念……
楚衍还握着她的手,她跌坐在地上的时候,他微微俯身,看着她,眸色深沉比静谧的黑夜还要浓重……
“你记住,就算我欠了你和你父亲,但白素没欠,任何轻贱她的人,我必轻贱之。”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想来是听到声音后奔过来的。
“你这么对待我,奶奶和爸爸不会放过你的。”唐天瑜脸色苍白,目光凄楚,但话语间却带着噬心的痛和快。
“好,我等着,我去厨房给自己撒点胡椒面和盐巴,躺在餐桌上随便他们鱼肉……”楚衍低低的笑,抬手轻抚额头,微微抬眸,那双眸子转瞬变得yīn毒而又可怖,直直的盯着唐天瑜,唐天瑜在这样的目光里,向后退了退,那是自保的姿势。
楚衍凉薄的唇缓缓开启,一字一字道:“这么大一具尸体吃下去,也不怕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