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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下跪,所谓白家长女【6000】
更新时间:2013-9-18 20:43:40 本章字数:6577
这么大的雨,好像一个人的痛苦累积到一定程度,所以才会崩溃大哭,希冀用眼泪将所有的不堪和委屈宣泄殆尽。言夹答列
周围万物俱寂,白素微微含笑,那样的笑容,在雨幕中含蓄绽放,总归太过感伤。
白毅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被外界感伤的人,他沉稳,他历经世事,单凭那份沧桑足以风轻云淡,看清万千事。
但,总有例外,比如说亲人。
在穷人看来,很多时候把钱和权看得比亲人还要重要,但他是白毅,权势和财富累积到一定程度,到了如今这把年纪,对他来说,亲人的安危和喜怒比任何东西都重要榛。
两个女儿,一个已经失去,一个正在失去,还有比这更能让人痛心的事情吗?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素素右手残废。那天总统府,她跟他讲白荷,平静却又夹杂着愤恨的叙述之词,一夕间将白荷的痛苦过往悉数曝露在他面前。
怎能承受?怎能接受彝?
那个死前受尽凌辱的孩子是他的小女儿,是他有时候恨铁不成钢的顽皮女儿,是他因为工作繁忙,疏忽管教,觉得有所亏欠的女儿啊!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他痛心,痛彻心扉。
后来,他意识到,最痛苦的那个人是素素,亲眼目睹,那份冰火煎熬,势必曾经在某一刻致使她身体和灵魂被生生无情剥离……
一个人的无情,总要在有情的辉映下才能昭显而出。没有人天生冷淡,如果一个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冷,那只是因为曾经有人将她推进了寒冰地狱,在体验了那样的寒冷之后,她早已忘记了温暖的感觉,所以只能适应寒冷,慢慢习惯它。时间长了,冷,也便成为了她的保护色。
他的女儿应是温暖明媚的女子,那些伤害和痛苦不应该在她们的生命里留下印记,但如今看到她的手,无力垂放身侧,白毅似乎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呼吸。
他忘了,呼吸应该是一个人赖以生存的本能。
白素看着白毅,他痛惜、愤怒的目光让她内心酸楚的疼痛着,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她在梦里睡着了,所以才会混淆了虚幻和现实。
真的不愿意那么清醒,只因她开始有了恐惧,她害怕父亲看到她的伤痛,但她的伤痛身心俱有,心灵可以遮掩,身体上的呢?
毫无反应的右手臂,终究是她难以言明的不堪。
“孩子,爸爸带你回家。”白毅作势要牵白素的手。
这一次,他避开了右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左手。
仍然是记忆中的温暖大手,她甚至能够清楚的描绘出父亲掌心的薄茧。如果说她是一位格斗、枪击高手,那么父亲的身手更是高人一等。
同样都是特种兵出身,父亲当年能够从超级特工走到今天,可见本事。
她的手起先有些僵硬,然后开始放松,回握父亲。
他看了她一眼,手紧了紧,稳健的步伐,宽厚的背影仿佛能够为身后的她撑起一片天地。
上了父亲的车,他跟她一起坐在了后座,拿起干毛巾给她擦拭头发,她握住了父亲的手,迟疑开口:“我和温岚有约,今天就不回白家了。”
车里一时没有声音,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白毅开口道:“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
白素微愣,她……竟然忘了。
难怪父亲会在这里出现,兜兜转转,迟疑徘徊,如果她今天不出来,他是否要一直等下去?
从何时起,父亲待她也这般小心翼翼起来?
父亲身上有一股清淡好闻的剃须水味道,在她沉默的时候,温声道:“素素,如果不愿意回家,爸爸……不勉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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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还是来了。
昔日佣人,熟悉中却又透露出陌生,激动和好奇在一张张脸上肆意游走,他们恭敬的叫她:“大小姐。”
灌木盆栽,雕花木椅,精致扶栏,随处可见书架、书籍。
这就是白家,温馨中却又透露着白毅身为高官政要的严谨作风。4
有人急匆匆的从楼上奔下来,神色急切,紧张。
她是白素的母亲:于曼。
只是两年不见而已,母亲苍老了许多,脸上略带病容。
回到首都后,她听温岚讲过,自从她和白荷遇难后,母亲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起初常常会出现幻觉,后来吃了药,经过休养,这才有所改善,但却经不起太大的刺激。
温岚说:“素素,儿女遇难,最痛心的就是父母。”
母亲也曾为她痛心过吗?
目光相触,咫尺之地,于曼满脸欢喜,但却因为怯步,不敢上前。
“素素……”
如此小心翼翼的声音,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但足以逼出于曼的泪水,面对日思夜想的女儿,于曼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一遍遍的轻唤白素的名字,然后默默的流着泪。
白素静静的站着,微微敛眸,她说过,这辈子她不想再为任何人哭泣,除了白荷,还有谁能逼出她的眼泪?
白毅看了两人一眼,示意佣人都散了,走到于曼身边,搂着她,笑了笑:“今天是你的生日,女儿回来给你过生,大喜日子,哭什么?”
“对,对,不哭……”于曼破涕而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上前拉住白素的手往沙发前面带:“素素,快坐下,让妈好好看看你。”
白素任由于曼拉着坐下,刚坐稳眼前就出现一只手,看样子想触摸她的额头,但又怕不知轻重弄疼她。
“额头怎么受伤了?疼不疼?”语声关切,一如往昔。
“……”白素摇头。
短暂的沉默之后,于曼又开始垂泪了,看着白素,眼神伤感:“你这孩子,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妈妈心里很难过……”
见白素脸色不太好,白毅忍不住开口道:“阿曼,孩子回来就好,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
但于曼,又怎能听得进去?“你回到首都后,我天天都在家里等你,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比较忙。”白素笑容很淡,但总归面带微笑,这样很好。
“素素……”于曼嘴唇发抖,泪水无声滑落,良久她痛苦的说道:“我知道,你恨我。”
白素身体一僵,没想到最先提起往事的那个人会是母亲。
白素笑了,任谁都可以看出来笑容有多勉强。
“没有。”她真的不恨,她只是万念俱灰。
于曼痛声道:“你活着,不愿意回首都;你回首都,却不愿意回白家,我知道,你有了心结,你恨我当年那么绝情的对待你。”
白素嘴唇动了动,过了良久,她不紧不慢的说道:“白荷是我妹妹,如果让我做选择的话,我也会选择白荷,所以我不怨。”
“素素,你别怪我,我已经得到报应了。”说到这里,于曼已是泣不成声,无疑她想起了白荷。
白素复杂的看了看白毅,希望他帮忙劝劝。
“阿曼……”白毅搂着于曼,拍了拍她的肩,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白素低着头,似是思虑片刻,这才说道:“我不恨,儿女和父母没有隔夜仇,这辈子能够身为白家女,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这么淡然的语气,疏离、淡漠都不足以形容,终究是太过冰冷了。
于曼听到这样的话,瞬间情绪有些崩溃,泪流满面道:“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质问我?你应该问我为什么不要你?我为什么要放弃你?”说到这里,于曼手指抓着胸口,痛苦中隐带哀戚:“素素,你是我女儿,你不要对妈妈这么见外……”
白素抿嘴,不吭声。
之所以漠然,是因为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
但眼前哭泣的人,不是别人,是她的母亲。
子女让父母落泪,总归是她的不对。
从沙发上站起,双膝一弯,忽然在白毅和于曼面前跪下。
白毅和于曼均是一惊,于曼更是瞬间止了哭声。
“素素,你这是干什么?”白毅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去扶白素:“快起来。”
“爸爸……”挣脱白毅的手,白素蓦然朝光洁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声音清脆,当白素抬头的时候,额头中间有些发红。
白毅慢慢的站直身体,愣愣的看着白素,眼瞳深沉内敛。
白素嘴角挂起飘忽的笑容。
都说我是白家长女,是你的掌上明珠,是你的骄傲。都说我是真正的天之骄女,要不然何以在仕途平步青云,何以嫁给楚衍为妻?但我的一切一切,都离不开你的教导,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你给我的温暖记忆那么多,多到我不敢轻易拿出来回忆。
我第一次走进校门上学,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进教务处,你让老师严格管教我,我听了轻轻的笑。
你转头瞪我,“笑什么?”
爸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吗?你问我笑什么,可你眉眼间却都是笑意,那时候你又在笑什么呢?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因为你给我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我能回报给你的,也只能是最好的。
国中,我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军校录取,你把我放在肩上,兴奋的在花园里奔跑,尽管你早在几天前就收到了我被录取的通知书。
我走进军校的那一天,你没有牵着我的手,陪我一起进去报道,你站在门口,跟我挥手。
你说:“今后的路,我不会走在你前面,也不会跟你并肩而行,我只会站在你后面,看着你走,如果走的不对,至少我还能适时的提点你,少走一些弯路。”
有你在,我几乎没有在十字路口迷过路。特种兵、军事谈判专家、国务卿、第一夫人……
“爸爸,我是全球最年轻的国务卿,你有没有为我骄傲过?”说到这里,白素抬头看着白毅,笑容清浅,仿佛回到了少女时期,对于所做之事,期待父亲的赞扬和认同。
白毅凝视着白素,点头,微笑。
“妈……”白素目光落在于曼身上,母女目光凝胶,均是复杂不已,白素就是在这样的目光里,向于曼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你呵护我无微不至,一年四季,添衣加被,不厌其烦的照顾着我的饮食起居。你知道我的所有喜欢和不喜欢。
我和慕少卿在一起的时候,你流眼泪,说女儿长大了,就是别人的。
我和慕少卿分手,你却温暖微笑。你说:“我们家素素这么好,以后丈夫一定很优秀。”
我的丈夫的确很优秀,他是S国最优秀出色的男人。你也曾对这个女婿百般赞扬,但后来你每次提起他就会义愤填膺。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你的喜好,取决于他是否对我好。
我怀孕流产后,你去素园照顾我,你趴在我床头安睡,你看起来是那么的累……
白素眸光深幽,淡淡说道:“妈,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但你也要相信我爱你,如同珍爱我的生命。”
于曼闭着眼,仍有克制不住的泪水缓缓滑落。
白素苦笑道:“人都有劣质根,如果你们一开始就对我不好,我只会习惯这份不好,但你们一开始给予我那么多的爱,以至于有一天你们要收回时,我忽然间觉得天塌了,似乎之前所有的回忆只是我做了一场华而不实的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了。”
顿了顿,白素看着于曼:“妈,你说你只要白荷,我真的很难过,我很想对你说,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把我忘了吗?”
白素目光很快落在了白毅的身上:“爸,你就在电话旁,却默认了妈的决定……”
“素素……”白毅声音沧桑,有后悔之色一闪而过。
于曼跪在了白素的面前,哽咽道:“孩子,都是我的错,都是妈妈的错……”
白素恍惚的笑了笑:“妈,我有什么权利来怪你?我拿什么立场来怪你和爸爸?我对你和爸爸有的只是感谢和感激,就算是万死也难报你和爸爸此生养育之恩。”
闻言,白毅和于曼有一刹那的震惊和错愕。“素素,你在说什么?”白毅眼神深沉,诡然深潜。
白素笑,然后在他们紧张的表情里,心里划过隐隐的刺痛。
“你们究竟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白素咬着唇,强忍着苦涩,指了指自己,自嘲轻笑:“白家长女?”
此话一出,白毅和于曼瞬间脸上血色尽失。
“我一直认为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有一天却有人告诉我,我不是……不是。”白素紧咬着嘴唇,雾气不期然漫溢眼眶,因为太过伤心,所以连带瞳仁也沾染了水色。
于曼有些六神无主,紧紧的抓住白毅的手,看向白素的目光复杂而忧伤。
白毅脸色难看,他试着开了几次口,良久才开口说道:“素素,你是白家长女,有关于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白素笑了,但却苦涩不已。
这算不算变相默认?
“从我知道身世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说服我自己,纵使是养女又有什么关系,在白家,白荷虽说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但这些年来你们一直视我如己出。你们给我的关爱不比白荷少,我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和白荷遭遇绑架后,我才明白,养女毕竟是养女,终究比不过血缘至亲,所以你们放弃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有看他们的神色,只因白素再次磕头道:“养育之恩重于山,多谢二老多年来对我的悉心照顾和耐心教导。”
“当年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之下,你们仍然对我不离不弃,我代我父亲多谢二位仗义相助之恩。”白素额头红肿,声息悲戚。
白毅脸色沉凝,含着莫名的紧绷,开口时,声音仿佛从唇齿间迸出来一般。
“你是我白毅的女儿,这是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是我爸爸,我永远都不会忘。”
白毅皱眉道:“那就忘了你的身世,自此之后永远都不要再提。”
白素苦笑道:“爸爸,难道你真的认为当年我和白荷出事,是因为你的原因吗?”
“什么意思?”白毅呼吸瞬间凝滞。
白素神情清冷:“我在追查那些人,他们慌了,坐不住了,所以就朝我下手,杀人灭口是他们的最终目的,但其中却出现了一个变数,那就是白荷。”
“你说什么?”白毅一惊。
“白荷……”于曼神情茫然:“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关白荷什么事?”
白素咬唇,然后狠下心,凝声道:“白荷……是被我害死的。”
“不可能……”于曼身体后退,眼神慌乱,闪烁不已。
“妈,白荷原本可以不用死的,但那些人对付我的时候,她……”
“素素——”白毅蓦然厉声打断白素的话,话语寒冽,但眼神却透着无言的请求,他不希望白素再继续说下去,更不希望于曼再受到任何打击,如果真如白素所言,白荷的死是白素造成的,于曼她怎么受得了?
白毅平复心情,搂着于曼道:“阿曼,我带你上楼,你该休息了。”
“白荷是被素素害死的……”于曼神智有些混乱,茫然的抬头看着白毅,试探开口:“是被素素害死的?”
白毅温声安抚:“不是,白荷死了,她心里比谁都难受,说话难免颠三倒四,你别放在心上。”
“是这样吗?”于曼半信半疑。
“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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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一片死寂。
白毅和白素分立客厅一隅,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终于,还是白毅打破了沉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身世的?”
“你还记得,两年前,我曾经流过产吗?”白素站在一株盆栽前,失神漫漫。
“记得。”
“在我流产半个月前,有人给我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白素似是陷入过往的回忆里,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上面只有一张照片。”
白毅微愣:“什么照片?”
“一个苍白的女人和一个女婴。”
身世,权利无所不能
更新时间:2013-9-19 19:38:16 本章字数:3248
白家客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之中。言夹答列
白毅胸脯起伏,紧紧的盯着白素,薄唇紧抿,选择了沉默。
白素微不可闻的笑了笑:“那个女人我或许不认识是谁,但那个女婴我可是熟悉的很。在白家,就有很多张这个女婴的照片,不过抱着她的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而是你和母亲。”
白毅垂眸,神情晦暗,心思难测:“……仅凭一张照片,你就怀疑起了你的身世?”
白素摇头:“虽然觉得奇怪,但我当时并未多想。然而没隔多久,又有人隐藏地址给我发来了第二封电子邮件。这次仍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共有三个男人。榛”
白毅心里一咯噔,凝声问道:“是谁?”
白素直直的盯着白毅:“其中一个是年轻时候的你,另外两个,我不认识。”
“……然后呢?”这个时候,白毅完全冷静了下来,至少看起来很冷静椅。
“然后?”白素低低的笑了:“然后我起了好奇之心,我开始调查那两个男人叫什么名字。诡异的事情出现了,偌大一个S国竟然完全查找不到这两个男人的身份,他们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白毅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看着白素的目光,深幽复杂。
白素压下所有的情绪,淡淡开口:“爸爸,或许你可以告诉我,那两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白毅沉默,等他再开口时,已经恢复惯有的冷静,“我没印象,既然查找不到,或许只是别人的恶作剧。”
“我起先也以为这只是一个恶作剧,但照片不是PS合成的,那就只能证明这张照片是真实存在的。你们三人手臂搭肩,在镜头前笑的一脸灿烂,头发都很短,穿着黑色背心和黑色作战裤。我猜想他们或许是你的战友,我暗中潜进军事基地,但却一无所获。我终于预感到了此事不寻常。这么干净的销声匿迹,反而透着诡异。”白素声音很平静,但白毅听了,内心却升起恐慌感。
白毅沉声道:“素素,有时候直觉很容易误导一个人,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一开始就被有心人士给利用了。4”
白素扯了扯唇角:“确实被有心人士给利用了,那个人之所以给我发送电子邮件,就是希望我能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为当年冤死之人报仇。”
白毅脸色瞬间寒了好几分:“什么冤死之人?你别乱说。”
白素笑了笑,白毅的反应跟她想象中一分不差。
“那个人告诉我,照片上另外两个男人分别叫陈枫和徐凌溯。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那个苍白女人名字叫陈希。陈枫是陈希的哥哥,徐凌溯是陈希的丈夫,而我……是陈希和徐凌溯的亲生女儿。”
白毅眸光深沉,直接戳透事情本质,“因为那个人的话,你就相信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吗?”
“还有什么比DNA更具说服力吗?”岂止是极具说服力,完全就是晴天霹雳。
她和白毅、于曼竟然没有血缘关系,她叫了二十五年的爸妈,到头来却有人告诉她,她的亲生父母所系非人。
良久沉默,白毅迟疑开口:“发电子邮件的那个人,是谁?”
“她说,她叫……陈希。”
此刻的白家客厅,只怕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够听得见,白毅看着白素,那双眼睛在白素的盯视下泛出压抑的光亮。
“她……还活着?”
一句话,仿佛尖锥一般,深深的扎在了白素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楚在心里瞬间蔓延至全身。
“对,她还活着。”
白毅迟疑道:“你和她……相认了吗?”
“没有,她说时机到了,自然会相见。”两年不见,她那么张扬的宣示她还活着,母亲应该看到了吧?
白毅皱眉:“所谓时机,她指的是什么?”
“时机由她掌控,至于是什么时候,大概只有她最清楚。”
想了想,白毅问:“她还说了些什么?”
“二十八年前,S国总统楚平阳高龄卸职,其子楚修文任职新一任总统。半年后楚平阳去世,如此又过了半年,国情局特工徐凌溯、陈枫和其余二十三名超级特工,组成特别行动小组,奉S国总统之命进行一项机密任务,此番前去危险重重。徐凌溯出发前给陈希打了一通电话,因为机密不能泄露,只告诉陈希,他要出去办事,等事情办完就会回去。当时陈希已经怀有九个月的身孕,徐凌溯担心她的身体,还在电话里叮嘱陈希,让她回首都娘家住,等他回来,就接她回家。如同每一次出任务一样,陈希担忧,但却对丈夫的工作无可奈何。只是这一次,陈希并没有等到徐凌溯生还,而是迎来了他的噩耗。徐凌溯死了,不仅仅是他,包括陈枫和另外23名特工悉数殒命阵亡……”
白素脸色苍白,但那双黑瞳却显得更加深邃,简直就是高深莫测。
她继续说道:“陈希说,得知噩耗的那一天,国防部部长暗中秘密派人接遇难者家属前往禹州公海,乘坐游轮接死难者回家。陈希在前往禹州的途中,历经西宁市发生了车祸,车头相撞,司机和副驾驶座上的一名特工当场死亡,而她在医院里生下了我。她说那次秘密行动,名单上原本也应该有你的名字,但你之前因为中了枪伤,所以一直在西宁老家休养。她急着赶往海边,产后拖着虚弱的身体把我送到了西宁白家,让你暂时照顾。等她赶到海边时,早已没有轮船的踪影,正在她急着想办法联系国防部办公室时,却听到了轮船遇难的噩耗,所有人一夕间全部罹难。”
白毅脸色也开始白起来,良久呢喃道:“我以为她早就死了。”
“她没死,她逃过了一劫,她说通过这件事情,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担心别人杀人灭口,她甚至不敢抛头露面,她坐车回到西宁市,东躲西藏了好几天,也曾想过把我从白家带走,但她说……”白素说着,没什么意义的笑了笑:“在那种情况下把我留在白家是最好的选择。”
白毅不说话,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白素眸光沉了下来:“爸爸,你应该很清楚,我父亲和我舅舅的死非比寻常,处处透露着yīn谋。”
白毅倏然看向她,眼神深邃莫测,这样的眼神让人觉得窒闷无比。
“素素,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那样的人间蒸发,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白素咬牙切齿道:“我不甘心,我父亲和我舅舅死了,舅舅一家人全部死于公海,除了他们,还有那么多的无辜国民,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死去,谁又给他们讨回一个公道。”
白毅冷笑一声,“什么叫公道?从我们身为特种兵的那天起,我们头上顶着的不是一片天,而是国家命令,对于下达的指示,我们只能接受,不能反抗……”
白素似是受了什么打击,摇头呢喃道:“不,这不是我曾经效忠过的泱泱大国,我理想中的国家不是这样的,那般轻贱国民生命,本身就充满了罪恶。”
白素睫毛微微颤动,白毅突然明白了,那是白素,在逼迫自己咽下泪水。
心里一紧,白毅无比沉重道:“素素,国家就是国家,你以为凭借你一己之力就能为那些死难者报仇吗?我又何尝不知道你父亲和你舅舅的死透露着诡异和yīn谋,我又何尝不惋惜那些公海死难者?但你看到没有,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可以不了了之?为什么没有媒体知晓和报道?因为这里……”白毅蓦然伸出手,指了指天花板,声音变得异常尖锐:“我们头顶有人,人上人在踩着,你动一下,他就能一脚把你踩死。你记住,虽然现如今是21世纪,但权力在手,它可以无所不能。”
白素因为愤恨,眸色很红,但嘴唇却很苍白。
显然她在隐忍自己的悲愤。
白素目光冷厉,异常坚定道:“权力的确可以随随便便就弄死一个人,要不然当年那么多的绑匪也不会一夕间就被人杀人灭口。但它并非真的就无所不能,在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我既然能够被他们忌惮绑架,就代表我手中有他们不安的证据。”
白毅眉毛微微拧起,伴随着外面一道惊雷声起,他半眯起眸瞳,沉声道:“两年前,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PS:亲们,中秋快乐,今天一更。
两年前,真相出墙来(1)
更新时间:2013-9-20 18:21:52 本章字数:3223
两年前,得知身世,白素彷徨难安。4
有些痛苦会在某一时期接踵而至,先是身世,后是流产。
最初,她一无所获。
流产最初几天,她每天晚上安静吃药,很早就上床睡觉。
睡不着,她沉默的躺在那里,任由各种思绪在脑海中纠缠厮打,这让她觉得无比痛苦榛。
但更令人痛苦的是,唐天瑜找到了她。
她质问楚衍,然后得到的是无尽的沉默,她忽然间觉得很累,那种累仿佛能够瞬间掏空她的所有。
那天,她当着楚衍的面扔掉了婚戒,孤身一人离开了素园。素园门口,她忽然间觉得悲凉无比,天大地大,她竟然没有地方可去仪。
她给温岚打电话,夜里住在了温岚的家里。
终究还是病了,整个人昏昏沉沉,身体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她感觉自己在空中飘浮,没有落脚点,意识凝滞迟缓。
她开始频繁的做梦,梦里面落英缤纷,群花璀璨,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梦境里游走,可到了最后却变得狰狞无比,令人心思胆颤。
她足足病了四天,到了第五天的时候,K国第一夫人苏安传来了噩耗,苏安被普森挟持,下落不明。
得知消息的时候,是S国凌晨两点,电话从她手中滑落,周围万籁俱寂,静的吓人。
凌晨三点,天色灰白,外面略显闷热,湿气笼罩大地,半空中隐隐有薄雾悬挂在那里。
她就是在这片朦胧的薄雾里,看到了楚衍和他的座驾。
车灯散发出昏晕的光线,因为雾气的原因,少了刺目尖锐,多了几分温暖。
见她出来,他无言的锁视她,然后沉默的打开车门。
这样深邃的缄默,出现在楚衍的身上,足以引起无数少女为之痴迷,原来的她或许也迷醉其中,但现在有的只是无尽的疲惫。
她和苏安渊源颇深。苏安是全球赫赫有名的外科医生,唐天瑜当年出车祸昏迷五年之久,如果没有苏安出手帮忙的话,只怕这世上早就没有唐天瑜的存在了。言夹答列
更何况苏安之子云,是她的学生……苏安出事,她绝不会袖手旁观。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如此这般回到S国,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出事13天前,她假意前往情报局探望父亲白毅,然后寻找时机,进入了国情档案室,意欲查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
在那里,只有二十七年前S国国情局势,特种兵作战却只字未提。
28年前,老总统楚平阳病重卸职总统之位,随着新任总统楚修文执政,S国政党开始出现左右两翼。左翼拥护楚修文,右翼分子极力打压楚修文,并且拥护楚明翰执政,希冀推翻楚修文政党,成为新一任S国总统。
右翼分子言辞考究,楚平阳和楚明翰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按照S国总统继位顺序,楚明翰因为是弟弟,所以排列在楚平阳之后。楚平阳卸任,那么接任总统大位的那个人应该是楚明翰,而不是其子楚修文。
当年总统继承安排如下,根据出生接任排顺序分别是:老年楚平阳,老年楚明翰,成年楚修文,少年楚翎,两岁孩童楚衍。
楚明翰是谁?楚明翰是楚翎的父亲,年轻时在政坛确实雷厉风行,无人不惧,由他执政,本无可厚非,但楚明翰和楚平阳年龄相差无比,时年六十岁。
国会投票,楚修文的选票自始至终都高于楚明翰,原因无他。楚明翰六十岁,身体虽然没有楚平阳那么不好,但也确实来回进出医院好几次,接任总统之位后,任职期限堪忧。S国总统若是频繁换人,只会给内部政权带来冲击,更何况还有来自国家和国际间的问题,影响颇深。
楚平阳是狡猾的,拿出楚明翰的身体报告,指出大半年前,楚明翰就曾突发性脑梗死,陷入大面积瘫痪,虽然得到有效治疗和控制,但难保不会出现第二次……
用楚平阳的话说,新一代政党理应交到年轻人手中,只有这样才能给S国注入新鲜的血液。
多么轻巧的一句话,却生生断了楚明翰的总统梦。
支持楚明翰的右翼分子不愿意在此件事情上善罢甘休。
楚平阳活着时,右翼分子还有所忌惮,直到半年后楚平阳去世,政权完全落入楚修文手中,右翼分子才开始蠢蠢欲动,发起了一波又一波政权攻击。
国情局机密档案里详细记述了S国半年时间里,内部纷争趋势走向。
6月15日,楚平阳总统去世22天,左翼内阁议员李明康和右翼极端份子会谈时,产生言语分歧,被右翼当局软禁,经交涉,于一个星期后释放李明康,身上无伤,此事无疾而终。
7月29日,右翼组织大学生进行示威游行,尚未出发就被左翼提前得知消息,迅速镇~压,此事成为秘密。
8月3日,因为左翼频繁打击右翼活动,右翼势力在左翼的控制下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8月17日,左翼主张和平派国会议员袁志被暗杀,一夕间左翼和右翼关系剑拔弩张,内战一触即发。
8月22日,左翼和右翼原定和平会议,因为双方分歧太大,不肯妥协,双方在会议上无法在国内统一战线上达成协议,会议提前结束。
9月11日,楚明翰发表官方发言。他指责左翼党派,声称楚修文接任总统,在选举票数上弄虚作假,提交国会重新审议。
10月11日,历时一个月,审议结果落定。自深夜十二点投票系统关闭后,全国有96%的人参加了选举。事实证明,楚修文总统的确以岌岌可危的小小优势获得了总统之位。此举当天便引起右翼分子的激烈反应。
从11月开始起,S国政权正式迈向了分裂,左翼和右翼在几个月的演变之下,走向了对抗。国家处于分裂状态之中,实现国内统一成为S国国情重中之重。
到了12月中旬,对战一触即发,楚修文总统强硬声明不参战,一旦卷入战争势必会对国家发展产生不利影响,此举和平提议,得到内阁议员多人反对。
12月23日,楚明翰下午15:36分,突发性心脏病猝死,内战局势随着楚明翰的死亡,得到缓解。九个月后,右翼被纳入扫平计划。
隔年初春,楚明翰之子楚翎年满19岁,前往美国就读斯坦福大学,弃政从商,所选专业无一不是经济学科,花边艳福无边,被美国誉为典型的花花公子。吸毒、酗酒、斗殴,负面消息不断,消息传到S国,原本对他寄予期望的国民一夕间失望了极点,甚至有官方媒体多番指责楚翎。国家将来落入这种人手中,国运堪忧。
十年如一日。楚翎作风依旧,而作为皇太子的楚衍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因极其聪慧,被国民寄予了无限厚望。
如此又过了三年,楚翎在国外吸毒yín~乱照片一经报道,被国会当局大加谴责。
楚修文总统迫于压力,在国会的强烈要求下,前所未有的修改S国总统继承法,如果有一天楚修文卸职总统之位的话,那么楚衍将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若楚衍无子,那么楚翎将是楚衍顺位继承人。
……
白素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寻常,楚明翰死亡时间是在12月23日,而她父亲徐凌溯和舅舅陈枫噩耗传来时间却是12月24日早晨……
国情局档案主要记载国家~机密大事,至于特种兵分配作战却在国家~安全局。
两天后,白素深夜从温岚家离开,潜入国家~安全局局长办公室,却因无法得到安全局局长雷平的指纹识别磁片,以失败而告终,无意间险些触动警铃,幸得温岚出手相救。
原来,温岚发现白素行踪诡秘,夜间跟随其后,这才会适时救了白素。
事已至此,在温岚的逼问下,白素只得说了实情,经过一夜思考,温岚决定帮助白素查出往事幕后真相。
事隔一天,温岚想方设法得到雷平随身携带的指纹识别磁片,不动声色的进行复制。是夜,白素和温岚双双再行潜入安全局,在温岚的掩护之下,白素在那里发现了当年执行任务名单中,徐凌溯和陈枫两人的名字赫然出现在电脑屏幕之上……
两年前,真相出墙来(2)
更新时间:2013-9-20 22:06:18 本章字数:3198
深夜,电脑屏幕散发出炫目刺眼的光芒。4
【内战一触即发,为了实现国家政权统一,国防部长曲良武声称奉了总统密令,于12月18日凌晨一点,召集有着丰富经验的超级特工25名,意欲对右翼分子头目楚明翰进行暗杀。经过5天周密部署,特工队于12月23日下午15:36分对楚明翰暗杀成功,但在撤退途中,被右翼分子发现围攻,激战之下,21人中枪死亡,4人举枪自杀。】
白素手脚发凉,只因4人自杀名单里,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徐凌溯。
她把这个发现用电子邮件方式告诉给了陈希。
陈希字里行间里透露出愤愤的恼怒,她说徐凌溯是不会自杀身亡的,她了解自己的丈夫,在她怀孕待产的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选择自杀,若说牺牲的可能性还大一些榛。
用陈希的话语来讲,此举完全是在欲盖弥彰。
陈希说:“公海遇难,被S国定案成恐怖袭击重案。隔天凌晨就传来曲良武引咎自杀的传闻。我一直觉得曲良武之死,透着诡异。”
陈希说:“这些年来,我长期派人盯着曲家,发现曲家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笔钱流入账户,价钱不菲。更何况其弟曲海音仕途一路扶摇直上,稳坐外交部长多年,可见有人在暗中不辞辛劳的扶持他……一年前,我曾安排人进入曲家做事,那人告诉我,有一次她经过书房时,因为门没关,她无意中听到曲海音在讲电话,好像朝对方唤了一声‘小哥’。仪”
白素当时觉得头发懵。小哥?
疑惑间,只见陈希的字迹在电脑上缓缓浮现。
“曲家共有三兄弟,老大身为特工,执行任务时为国牺牲。老二是曲良武,老三是曲海音。我当时也觉得奇怪,那个小哥指的究竟是谁?后来我深入调查,这才得知,这声小哥是曲海音对曲良武的称呼。曲海音习惯把二哥叫成小哥。我百思不得其解,曲良武不是死了吗?那曲海音口中的小哥又是在叫谁?我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个大胆的臆测,那就是曲良武当年根本就没有死,他还活着,只是被国家隐姓埋名藏了起来。4”
白素如遭雷击,没死吗?
最后,陈希说:“素素,曲良武究竟有没有死,其实很简单,只要你挖开他的坟墓,就能知晓事情真相。你身份不同,你若寻找名目迁坟的话,不会有人敢非议,但只是这样一来,怕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挖坟此举势必会引起当局怀疑,白素离开温岚家中,没有让温岚再插手此事。
当骨灰盒出现在白素面前时,白素戴着白色手套蹲在漆黑yīn森的墓园里,指尖搓着骨灰,然后放到鼻端轻轻闻了闻。此举吓坏了挖墓工作人员,他们大概觉得白素竟然对骨灰如此不避忌。
白素蹲在那里,回头看了看工作人员,声音闲适:“此事不宜声张,当各位管不住自己嘴巴的时候,不妨多想想我背后的总统阁下。”
看到他们煞白不安的脸色,白素微不可闻的笑了笑,看来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
趁他们不注意,拿了少许骨灰装入塑料袋,白素开车连夜去了鉴定科。
果真不是骨灰,而是“人造骨灰”,足以以假乱真。
得知消息,究竟该喜,还是该怒。
这么说来,曲良武真的还活着,他若活着,只要能够找到曲良武,就能指认楚修文,但曲良武究竟被国家藏在了哪里?
白素最先想到的地方是基地,偌大的地下王国里,囚禁了不少特工和有身份,但却背叛国家的政要高官。因为掌握国家~机密,所以只能独间囚禁。
前往基地,但却一无所获,可能那几日心急如焚,上火所致,白素牙龈疼痛,去了一次医院,牙痛症状这才缓解。
如此这般,陈惠找到了白素,言词间逼迫白素主动跟楚衍提出离婚。
递交离婚协议书当天,她回到了白家,谢绝所有电话,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一夜。
出事那天,牙龈再次疼痛不已。
晚上七点半左右,天已经黑了,白素从司机手中接过车钥匙,开车前往医院,车行半道,殊不知汽车早就被人做了手脚。
后来她才知道,有人通过汽车内的车温调节系统,将一种神秘气体送进了车内。
那是一种催眠气体,白素开车的时候,已经开始昏昏欲睡,强打起精神,等车进~入隧道时,白素无意中从后车镜里看到有车忽然加入单行道,顿时察觉情况不妙。
白素当时反应迟钝,虽然及时加速,但后面车辆却像疯了一般踩着油门,紧追不舍。
白素狠狠咬着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血腥味在唇齿间游走……
但白素那天却最终蓦然刹车,只因前面有一辆车横在那里,挡住所有车辆的去路。
西装革履的装扮,正堵在路口灰头土脸的修车。
那一刻,念头电闪雷鸣,不是没想过此人极有可能和身后人是一伙的,但如果是国民,此番撞上去,前面修车之人必死无疑。
她……真的要这么做吗?虽然一直在彻查当年事情真相,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双手上也沾满了无辜国民的鲜血。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样的她,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该心存善良的。
车门打开,那是一群全副武装的绑匪,人人手中拿着武器,那些武器,没有人比白素更加熟悉。
有几人手中拿着的KT896灭音枪,还是她绘图发明的。
当白素看到前方修车之人掏出冲锋枪对着她时,白素很想笑……真可笑。
她知道此番在劫难逃,按下车门锁,拿出手机给陈希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曲良武还活着。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已无路可走,剩下的路望你一路走好。”
发信息的时候,已经有人拿着大锤开始重重的砸向挡风玻璃,玻璃凹陷进去。
白素忽然觉得平静无比,靠着椅背,不紧不慢的删掉所有来电和短信信息,然后抽出手机卡紧紧的握在了手心里。眼前开始模糊,催眠气体和她的意识正在进行一股生死拉锯战,她忽然意识到此番睡过去,她只怕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砸吧,最好把所有的不堪和丑陋在暗夜里砸个稀巴烂。
真是一群作案高明的绑匪。
分别有车挡住两端道口,两辆车都以修车为目的阻止别人进~入隧道。
出口位置,早已有车拦在了那里,至于入口位置,一旦白素汽车和作案汽车开进隧道,那辆车便会效仿出口汽车,以修车为名目,阻挡别人开车奔进隧道。
但凡事总有例外。
白素又怎会想到,她走的太急,忘记带钱包,白荷开车紧随其后。入口弯角处的车辆因为等候多时,一时没办法发动引擎,这才致使白荷开车也进了隧道。
那天,白荷在隧道里,见那么多人从车上下来,围住了白素的车辆,于是一人生死,转瞬间演变成了两人生死。
那天,白素手中反复摩擦着手枪,并不是自杀,而是已经准备好了背水一战。
横竖一死,人要死得其所,但她听到了白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那些人手中有白荷,于是就连死前反抗甚至都是一种奢望。
白素打开车门,走下车,然后在众人逼人的盯视之下,举起双手,手枪挂在指间,她缓缓弯腰,利用惯性,将手枪滑到了他们脚下。
她说:“我在这里,别伤害我妹妹。”
“姐姐……”白荷恐惧不安的唤了她一声。
白素安抚微笑,声息冷漠:“小荷,别哭。白家女儿眼泪很金贵。”至少不该在恶势力面前流眼泪……
那时候的白素,又怎么知道,有时候流眼泪无关乎畏惧,它只是一种本能。当它想要宣泄的时候,无论你用多大的意志力都克制不了,只因它早已在不知不觉间积压成灾。
晚上临近八点,白家二女被绑匪绑架,自此五小时,生死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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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架,有一种痛叫不堪回首
更新时间:2013-9-21 16:25:52 本章字数:3416
等白素再次醒来,她和白荷早已身处轮船之上。言夹答列
偌大的海洋,再普通不过的捕鱼货轮,白素甚至能够闻到一股股的鱼腥味。
首都北海地域辽阔,海域面积惊人,可以延伸好几个城市。
睁开眼睛,视野之内一片昏暗,头顶只有一盏光线不甚明亮的小灯泡随着轮船航行,晃动不已。
昏昏沉沉的意识里,耳边传来一阵闷哼声,就是那样的声音瞬间让白素神志清了清榛。
举目望去,白荷被人蒙着眼睛,双手反绑在后,就连嘴巴也被人用封箱胶布封住,所以才会发不出来声音。
“小荷……”白素压低声音,轻轻唤了白荷一声,白荷忽然不叫了,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神情开始变得激动起来,又低低的闷哼两声,似乎在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但白素听出来,白荷这是在叫她:“姐姐……”
白荷距离跟她有些远,白素原本应该想办法解救白荷,但想要起身的时候,这才发现右腿被人用铁链锁了起来,稍微动一下就会发出闷闷的“哗哗”声倚。
突兀的响声令白荷紧张不已,有人在外面似是听到了异常,打开门,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看,见白素依然昏睡着,这才重新关了门。
关门声起,白素眼眸睁开,里面一片清冽寒冰。
劫持绑架事件,白素没少经历。
极端势力、反政府武装、恐怖组织和个人、多人为达单方面私欲进行绑架劫持,类似这种绑架,数不胜数。只不过这一次有所不同,因为受害人是她和白荷。
有人勒索赎金,有人为达目的和政府谈判,有人以人质为筹码希望能够安全脱身……这一次他们是想干什么?而她和白荷又将面临什么?
绑匪绑架人质,通常情况下,一般共分三步。
首先,劫持。
其次,通过某些渠道发布绑架信息。
最后,如果要求被拒,或是绑匪生命受到威胁、私欲达成,就会选择撕票。
这些人不是寻常的绑匪,看他们持枪的架势,一看就是专业杀手,也许不是杀手,这般纪律严明,每个人身配高端武器,分工有序,大部分人很像以前在军队里面呆过。言夹答列
更何况,这次绑架事件,他们针对的人是……她,而白荷只是无辜被牵连罢了。
她死不足惜,但白荷呢?她一定要想办法解救白荷。
通过谈判方式采取政策攻心,促使绑匪释放她和白荷,此举明显在这里行不通。
通过放松谈话,获取情报,拖延时间,为别人营救她和白荷创造战机,更加行不通。
身上所有的通讯设施都被绑匪搜走了,尤其是腕表……
那只手表里面安装着高端定位系统,可以进行视频谈话,如今没了,只能另寻办法。
好在,她还有……手机卡。
几分钟之后,船舱囚室里传来尖锐的锁链声,显示白素已经苏醒。
门外传来绑匪交谈声,似是让人进来看一看。
很快,有人开门走了进来,见白素低垂着头,闭目没醒,难免觉得诧异,近前俯身……
白素就在这个时候蓦然出手,横掌成刀,狠狠的砍向绑匪脖颈,绑匪只觉眼前一黑,身体宛如被人抽走所有力气一般,昏倒在地之前被白素接住身体,慢慢将他平放在船板上,快速摸了摸他周身,终于摸到了一支行动电话。
一年后定居连城,白素有时候会在梦里忆起这一幕,每每忆起悔不当初,如果早知道,早知道……她不会冒险打那个电话,不把电话打给楚衍,更不把电话打给任何人。
楚衍电话有特殊设定,只有极个别电话号码可以打进去,在隧道里,她没想过求助楚衍,因为她一人无畏生死,但在此刻,她开始有了前所未有的不安,她想到了S国最有权势的男人……
真是一场噩梦,拨打电话的时候,外面的人大概见绑匪同伙在里面迟迟没有出来,不由起来疑心。
于是,一番手机争夺打斗成了噩梦的开始。
纵使她之前因为吸进太多催眠气体,纵使她右脚被锁起来又如何?
船舱内,三名格斗高手起先大概忌讳什么,并没有启用枪支,主要目的是为了抢夺白素手中的手机。
等待电话接通,过程漫长。
她如此破釜沉舟,如此鼓起勇气,但那个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没有人知道,她一共打了两次。
第一次,无人接听。
第二次,手机关机。
她没办法打第三次,因为没必要,因为有人闯了进来。看到船舱内厮打一团的几人,目光凶狠,快步走到白荷身边,抓着白荷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提起来,在白荷的颤抖之下,拿着手枪指着白荷的太阳穴:“我数三声,再不住手,我直接一枪毙了你妹妹。”
白素分神望去,胜败已现,绑匪蓦然手肘下砸,重重的击打在白素的后背上。
白素双膝一弯,剧痛传来,跪在了地上。
那样不堪的过往,曾经被白素杀伐殆尽,她把那些痛苦和愤怨一点点的装在内心最深处,关闭了所有的门窗,不敢轻易示人,任由它们在里面腐烂、发酵。
或许,不是因为太过痛苦,所有才不敢提及,而是太过懦弱,所以才不敢正视那段过去。
那个拿枪指着白荷的人,不是别人,而是绑匪头目的哥哥。
就是他,在翻查了手机之后,看到了“楚衍”两个字,该称之为惊怒吗?纵使有人冷汗涔涔的告诉他,白素电话没打通,也依然令对方勃然大怒。
对于绑匪来说,发泄怒火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说折磨、虐待受害人,或是折磨受害人的亲属,致使受害人心灵防备瓦解,痛不欲生。
绑匪不敢把怒火发泄在白素身上,自有他们忌惮的理由。
能够出动这么多人劫持白素,并且武器精良,可见对方身份之高,并且对白素极为“看重”。
况且,白素身份毕竟摆在那里,先不说她是总统夫人,单凭她曾经就职国务卿,政界女强人的风姿无人没有领略过,对这样的女人,就算心生报复私欲,只怕也会心生胆寒,但白荷就不一样了。
白荷被他们扯着头发,拖了出去……
白素不敢回忆这一幕,每当想起,身上就会涌起一阵阵过血的麻。
那天深夜,腥味浓郁的大海上,除了海浪波涛声之外,最为刺耳的就是白荷的哭泣叫骂声,还有男人一***的喘息声。
在这世上有一种痛苦,叫撕心裂肺,痛到一定程度,便会溃烂成千疮百孔。
那天,白素挣扎着往门外爬,脚踝上都是血。
一门之隔,她亲耳听到白荷是怎么从哀求到痛骂,到绝望……到了最后,白荷已是寂静无声,只有一个个男人的喘息和闷哼声在暗夜里响起……
白素趴在地上,紧紧闭着眼睛,但仍有眼泪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咬着嘴唇,那么多的血腥味充斥在唇齿间,好像是一种变相的谢罪和救赎。
如果那天绑匪头目没有赶来,阻止了他们,也许轮奸白荷的人不仅仅只是五个人,可能还有更多……
白素永远都忘不了,当白荷被他们当破抹布一样丢进来的时候,白荷紧闭双眼,脸色惨白无比,身体单薄,剧烈的颤抖着,她抓着破裂不堪的衣服,因为惊吓和恐惧,缩到了墙角里,好像风一刮,人就没了。
“别急着走,让我好好看看你们。”那些人在房间里,白素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抬起了眸子,将那五个人记在了心里,她告诉自己,记住了,就不能忘,哪怕变成厉鬼,也要等着下辈子投胎,把仇给报了。
如果她活着,没有人在伤害她,伤害她亲人之后,还能置身度外,没有人……
放任仇恨不报,息事宁人,隐居过着平和的生活,做梦。那是圣人应有的胸襟,这样的善良和放下,她永远都做不到,在白荷遇难之后,注定将成为笑谈一场。
被劫持三个半小时之后,有人打开了锁链,带白素去了外面,船舱暗道弯弯曲曲,每隔几步,就有绑匪拿着精良武器冷冷的看着白素。
白素走的很慢,目不斜视的盯着沿途所见的每一张面孔,有些绑匪在这样的目光里充满了讥嘲、愤怒和胆怯,后者眼神闪烁的低下头,避开那样逼人的目光。
终于见到了绑匪头目。是个年轻人,但却是个少白头,满头的白发,五官端正,眉目yīn戾。
“出事前,你发了一条手机短信,我想知道那条短信内容,还有……短信是发给谁的?”
少白头,他的名字叫十一
更新时间:2013-9-21 19:11:04 本章字数:3428
原来,每个人都有弱点。4
从白素动手挖曲良武坟墓的那一刻开始,悲剧早已在无形中被注定。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就算白素对挖坟工作人员言辞厉令,仍然无济于事。他们不说,并不代表,对方没办法从其他渠道里知晓此事。
白素知道,一旦曲良武坟墓被挖,她的行为势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安全难测。但曲良武的坟墓非挖不可,在对方还没有起疑,迁走坟墓之前,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曲良武毕竟是军事高官,白素没办法找人代劳,除了她、楚衍、楚修文、陈惠、顾维和曲家人,再没有人能够让墓园工作人员有胆量动手挖坟了榛。
既然挖了,她就不惧有人盯着她,只是她的手段比起幕后人的确稍显稚嫩了一些。
她的小心谨慎,最终演变成了防不胜防。
有些事情看起来很自然,殊不知一切只是别人制造出来的自然罢了,比如说白素牙龈上火,去看牙医仪。
一切都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各种原因掺杂在一起造就了白素牙龈疼痛,前往医院,就连医生都是对方的人。
他们在她的牙齿上动了手脚,除了可以追踪她的行踪之外,还可以“适时”引发她牙龈剧痛……
夜间七点半去医院,只是他们算计好的其中一个小环节,白家司机如此,车内的神秘气体亦是。
这么多的环节,势必要有两个意外,一个是白素发送的那条莫名短信。
他们算计好了所有的线路和时间,甚至安排好气体剂量,算准了白素开车到隧道时,就算有再好的定力,也会忍不住昏睡过去,但那天白素在被他们绑架之前,坐在车里发了一条短信。
另一个意外是白荷。
白家二女齐齐被绑架,于是一夕间劫持绑架案违背了初衷单一绑架。
如果只绑架白素,届时出事后,随便在这场绑架案里编排什么理由都是成立的。
一旦绑架了白家二女,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白毅政坛得罪人,于是有人趁机报复于他。
幕后人之所以迟迟不杀白素,明显是在忌讳什么。
的确有所忌讳,他们在最初两个小时内,尝试网络追踪白素将短信发给了谁,但地址被接收方屏蔽,最终毫无所获。4
对于他们来说,绝不放过任何一条漏网之鱼,白素发短信此举,摆明了有人跟她站在同一战线上。
只是那人会是谁?对方就不得而知了。
绑匪头目,代号:十一。很奇怪的代号。
当他质问白素短信内容和发送地时,白素冷冷一笑,眼神里布满了可怖的血丝,“你猜。”
“夫人,其实我本人很敬重你,但你应该看到了,我手下这群人会不会敬重你,我就不敢保证了,有些兄弟是亡命之徒,听说很久没有开荤腥,见到女人难免会情不自禁,适才令妹就是一个例子。不过这不是我的本意和初衷,我对我手下一时冲动做下这种错事,感到抱歉,对令妹的遭遇表示同情。同时,我希望在这条船上,像诸如此类的悲剧,不会再发生。不知道夫人,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十一笑容冰冷,那样的笑让人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显然他是话里有话。
白素勾唇道:“威胁我?”
“不敢,不敢。听说夫人在谈判桌上被人拿枪指着脑袋都能面不改色,如此胆识,一般人谁能威胁得了?”
白素双手被绑,此刻静静的垂在身前,略一沉吟,开口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十一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素一眼,声音恢复如初:“我会仔细斟酌。”
白素问:“我,或者白家,跟你们有仇?”
“无仇无怨。”
白素逼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抓我?”
“……”十一皱眉,忽然抿唇,不吭声。
白素微微眯起了眼睛,“有人暗中指使你们绑架我?”
终于,十一开口说道:“……听命办事,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白素笑了笑:“如果我问幕后那人是谁,只怕你不会告诉我吧?”
十一目光很冷:“具体事情,我并不清楚,我只接受命令,上面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看样子,我是必死无疑了。”
“那倒未必,只要你肯告诉我,你挖墓原因,都有哪些人知晓此事,你将最后一条短信发给了谁,短信内容是什么,悉数告诉我,我不会为难你。”
不会为难,骗小孩子吧?
白素扫了眼周围虎视眈眈的绑匪,转移话题道:“知道吗?船上大部分人,他们手中持有的武器,都是出自我的手笔,我看到之后感到很欣慰。”
“我们也感到很荣幸。”十一嘴角笑意讥嘲。
是该感到讥嘲的,毕竟他们拿着她设计的枪支,对准了她这个发明人,如果她是一个局外人的话,看到这一幕,她也笑。
白素目光盯着十一放在桌前的手枪,随口说道:“它叫AN—17R灭音手枪,这种枪还没有正式投诸使用,目前国家枪械库里不过只有68支左右,请问你是从哪儿得到的?”
“……”十一微愣,显然白素的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白素微不可闻的笑笑:“我想,能够把这种枪从枪械库里取出来给你,可见那个人是国家某位政要高官吧?”
十一目光瞬间yīn冷下去,“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通常活不长久。”
白素手紧了紧,还真是……
“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我肯配合的话,你就不会为难我吗?”白素语气恢复如常,甚至听起来很轻松。
十一紧紧的盯着她:“问题是,你肯配合吗?”
“肯,怎么不肯?”白素神情蓦然凛冽成风:“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十一讽刺的笑了:“我想你还没有搞清楚,在这里,你没有任何权利跟我谈条件。”
“那就算了。”白素表情无谓。
十一皱眉,眸光yīn霾,张了张唇,他咬牙道:“……或许,你可以先跟我讲讲你的条件是什么?”
白素声音一时寒冷下来:“男人在违背女人的意愿下***对方,这样的做法对吗?”十一嗤笑道:“在我们的世界里,从来都没有对和错。”
白素压下怒气,不怒反笑:“我明白了,看来我只能寄期望于下辈子,但愿下辈子我是一个作奸犯科的男人,到时候我会亲自找到你们的姐姐或妹妹,不蹂躏死,誓不罢休。”
此话一出,瞬间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纷纷恶狠狠的瞪向白素,大概没想到这番话会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原来,他们也是有良知的。
“你……”十一声音顿时拔高了好几度:“你想怎么样?”
这一次,白素咬着牙根,一字一字道:“很简单,让那五个畜生排成队,一个个进去给我妹妹磕头请罪。”
“呸,我~操你妈……”
“啪——”
十一哥哥的怒骂声因为异常响亮的一巴掌蓦然终止。
巴掌是十一打的,只听声音,就知道打的有多重。
十一哥哥愤怒的瞪着十一:“我是你哥,你敢打我?”
十一冷冷的说道:“你要不是我哥,我早就一枪毙了你。事情坏就坏在你身上,还不给我进去。”
十一哥哥因为气愤脸部扭曲,但看的出来很害怕十一,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脸扭到了一边。
房间外,白素迈步准备一同进去。
十一皱眉:“你也要进去?”
白素一眼就看穿了十一的顾虑:“我双手被绑,他们手中都有枪,你觉得我还能在这种情况下,咸鱼翻身吗?”
十一略一沉吟,对那五人道:“你们五个一起进去。”
白素听了,轻轻笑了起来,但目光却很冷:“你妈如果被人轮奸了,你觉得你妈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以一下子目睹那么多畜生在眼前晃动吗?”
“你说什么?”这一次,十一是真的暴怒了,不止是十一,所有人都把枪口对准了白素。
白素近乎轻蔑的看了一眼众人,声音轻漫:“不想知道,我都掌握哪些秘密,我的同伙都有谁吗?你不想知道,那你背后那个人也不想知道吗?”
十一脸色复杂多变,显然幕后人没少因为此事对十一施加压力,要不然十一的怒气不会降下去那么快。
“都把枪放下。”十一余怒未了,瞪着白素,一字一顿道:“你狠。”
“相信我,我远不及你们和那人狠。”
地狱,把她右手废了
更新时间:2013-9-22 12:41:42 本章字数:3497
说起心狠手辣,白素又怎么比得上“他们”。言夹答列
纪律严明的绑匪团伙,戒备森严,一个个真枪实弹,况且又身处北海之上,摆明了此番历劫,注定有去无回。
营救人质,曾经是白素的工作之重,或妥协,或谈判,或武力。而武力,是最冒险的营救方法,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采取的无奈之举。
白素动用武力,只因她知道她和白荷在劫难逃,经历这种事情,是非死不可了。
身份特殊,注定绑匪撕票的可能性就会越大榛。
她是总统夫人,白荷是她妹妹,又是白毅之女,两人遇到这种事情,楚衍和白毅不会袖手旁观,纵使白素跟楚衍夫妻缘分已尽,但前任国务卿,第一夫人遭遇绑架案,案情本身就极其恶劣,影响不容小觑。
如果她活着,势必会有人追查,幕后人能够把每一步都走的这么精打细算,又怎么会放任她和白荷回去?
白素想法其实很简单移。
如果注定只有一死,那么死前,她势必要杀了那五人,为白荷报仇。
如果还能活,那么只要她不吐口,就能拖延时间,为别人营救她取得有利战机。
后者,或许根本就不成立,只是她的奢望一场。
昏暗的房间内,跟白素离开前一样,白荷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神空洞、恐惧不安着,颤抖的身体,宣示着前不久才经历的那场噩梦。
没有人能够忘掉那样的过去,白荷被拖出去的那一刻,白素就深深的意识到,她的妹妹被那些畜生糟蹋的同时,已经彻底毁了。
白荷将脸埋在双膝上,似乎觉得冷,又将自己抱的更紧一些,
白素跪在她面前,双手微微颤抖着,她的妹妹明明在哭,但却没有眼泪,她心里该有多苦?
“小荷……”她叫白荷的名字,小心翼翼,试探,愧疚,自责,后悔……
如果不是她,如果她不打那个电话,纵使她们会惨死北海,至少白荷也不会遭遇这些不堪,都是她的错。
该承受这一切的人,应该是她,怎能是被她疼之、爱之的白荷?
白荷听到她的声音,浑身僵了僵,然后慢慢抬头,一双美丽的眸子布满了泪水,迷茫、空洞、痛苦、绝望、不安……
“姐姐……”她声音破碎沙哑,说出短短两个字的时候,她甚至在颤抖。4
白荷抬头的时候,白素终于看清楚了,白荷脖颈和胸前全是青紫吻痕,怵目惊心。
下意识拉紧白荷不能蔽体的衣服,白素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甚至不敢面对白荷的眼睛。
但白荷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她声音委屈:“姐姐,我只是太贪玩罢了,妈妈总训斥我,说我是坏女孩,我不坏……”泪水终于滑落,白荷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痛苦的呢喃道:“我不是一个坏孩子,我不坏……”
“你很好,你在姐姐心目中,一直是个好女孩,你是……姐姐的好妹妹。”白素找回自己的声音,表情中有一种隐忍的痛苦。
“姐姐,我很难受……”白荷痛苦的锤着胸口,哭的压抑而伤心,但很快就止住泪水,深深的望着白素,语气急促:“幸亏被他们拖出去的那个人是我,如果是你的话,你怎么受得了?你心气傲,发生这种事情,被姐夫救出去之后,你还怎么活?你是白家的骄傲,骄傲是不能被玷污的,可我不一样,我在爸妈心中是坏孩子,我……”白荷青紫的唇瓣颤抖着,泣不成声。
泪,终于从白素的眼里肆意宣泄而出,她紧紧的咬着唇,防的就是不让呜咽声哭出来。
她的妹妹啊!虽然有时候不懂事,但她懂事善良的时候,又有几人看的到?
他们怎么能够这么把她给毁了?
白荷眼神一下子清晰了许多:“姐姐,姐夫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电话打通了没有?”
白素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笑中带泪:“……打通了,你姐夫看到我号码,一定会追踪到我们的位置,过来救我们的。”
给白荷虚无缥缈的承诺,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应该是对的吧!
因为白荷声音无比凄楚:“那就好,我真怕看不到以后的路,雾太大了,看不清……”
白素的心似是被人捏住,因为攥的太紧,所以才会在瞬间扭曲变形,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瞬间夺走了她的所有意识和反应。
耳边传来白荷虚无缥缈的声音:“姐姐,等姐夫把我们救出去之后,我们就回家,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们失踪了,这么晚不见我们回去,他们一定很着急。”
白荷的话像冰雹一样击打着白素,但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因心,早已痛的近乎麻木。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绑架北海,早已注定她们将要面临的死亡方式会是什么?
但她不忍心打破白荷的希望,在她们还能活着的时候,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快一点,磨磨蹭蹭,净耽误老子时间。”突兀的声音从白素身后响起,白素转头望过去时,白荷也看到了那人。
“姐姐——”白荷声音拔高,身体抖得厉害,她在害怕。
白素安抚白荷,凑到她耳边,声音温柔:“小荷,闭上眼睛。”
白荷身体一僵,很听话,闭眼,将自己缩成一团,恐惧不安摧毁着她的意志,她比任何人都不愿意看到那些糟蹋她的人。
白荷不愿意看到,白素更不愿意让她看到。
白素缓慢起身,那一刻,她听到了她的心跳声,缓慢但却有力,她转身看着第一个走进来的绑匪,声音平静:“你是第一个?”
那人愣了愣,随即皱眉道:“不是。”
白素笑了,眸子波光潋滟,仿佛能够在瞬间便倾倒众生,因为这样的眸子,所以连带她的声音也变得很轻柔:“那么,请排好先后顺序。”
白素手上不是没有沾染过鲜血,是沾染的太多,所以才会在杀人时心态平和。
身为特种兵和谈判专家,逼不得已的时候,注定要用鲜血和死亡作为终结。
五个人。第一个,白素绕到那人身后,出其不意扭断了对方脖颈,没有断气,白素摸出他身上的灭音手枪,在那人恐惧的目光里,白素双手持枪,扣动扳机,那人最终太阳穴中枪,死前眼睛睁的很大,透露着太多的不甘心。
那个人就是十一的哥哥。
其余四个,门后静守,依法炮制。
血腥味在房间内弥漫,白素回头时,不经意对上白荷的目光,不知何时她已经睁开了双眸,瞪着角落里的五具尸体,眼神愤恨。
白荷颤抖起身,脚步跌跌撞撞:“姐,把枪给我。”
白素把枪交给白荷。
一个人的恨意可以有多深,那么多的子弹,有些射在毫无声息的五人身上,有些射在了船舱木板上。
浅淡细微的声音足以引起十一的注意,所以当门板被他们撞破时,白素一脸平静无波。
子弹上膛,冰冷的枪口抵在白素的额头上,白素只是扯了扯唇角,那般淡漠,好像她只是一个局外人。
那样的记忆很轻易就摧毁掉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东西。
他们让她看到了地狱,所以她变成了恶魔。
“把她右手给我废了。”
十一疯了,白荷也疯了。
白荷在别人的钳制下,眼神血红,悲愤大骂:“你们这群畜生,快放开我姐姐,我姐夫不会饶了你们的。”
白素被他们按在桌上,紧闭的双眸里,有泪水无声滑落。
傻丫头,你姐夫不会来了。别为我悲愤,五个人,一条手臂,值了。
铁棍落下,她甚至能够听到骨骼传来的呜咽和碎裂声,悲鸣声无可安放。
那样痛彻心扉,撕心裂肺的疼痛,悉数被她凝化成血和泪。
“啊——”一道凄厉的大哭声从白荷的喉咙里宣泄而出,她被人糟蹋的时候,还不曾这般痛苦绝望的哭过,可当她看到铁棍落在白素手臂上的时候,她终于哭了,代白素哭了。
那个时候,白素在想什么呢?她在想,他们成功了,抓到她之后,将她的尊严和骄傲全都撕裂殆尽,她像卑微的贱民一样,被他们尽情践踏的时候,他们在这条船上,在温暖的房间内,享受着狩猎的快感。
白素脸色惨白,右手臂鲜血淋淋,任谁都可以看出来,她伤的很重,森森白骨刺出皮肤,当十一拿着尖刀刺穿白素右侧肩膀时,注定伤到了筋骨,整条手臂再也无力回天。
白荷嚎啕大哭,但白素却在笑,在一片血腥里,笑的面容扭曲yīn戾。
那天,灯光在白素身上晕染出一层光晕,她的笑和鲜血显得很不真实,而外面秋风寒冽,海浪汹涌起伏,一场磅礴大雨在半个小时后席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