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原来不是她的幻觉!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48 本章字数:1737
    那天深夜,秦川没有跟徐泽一起离开,他站在公寓楼下,一直守到了凌晨一点。
    白墨自小没有安全感,白素出事,完全吓坏了她,不管白素怎么劝她,一直不肯上床睡觉。
    所以当她透过卧室落地玻璃窗看到楼下的秦川时,不由惊声道:“是那位叔叔。”
    白素微愣,不需要过问,她已经隐约猜到那人是谁了。
    良久之后,白素靠着床头,无奈叹道:“让他上来。”
    秦川身上都是雨水,站在她面前,低垂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心中没有松动是假的,白素看着他,温声道:“怎么不回去?”
    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让秦川痛声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是你的警卫长,却没有保护好你,我对不起你……”
    白素想说,她出事时,他早已不是她的警卫长,而是邵凯的警卫长,所以无需自责,但在这种情形下,看到他的眼泪,白素心里却升起了浓浓的惆怅。
    “已经过去了。”现如今,白素似乎只能说这个了。
    那天凌晨,白素在秦川的自责声里睡着了。
    对于尘世男女来说,时间永远都只能是旁观者,它无情的看着世人历经劫数,品尝人生百味,却始终不闻不顾,只因所有的过程和结果,都需要自己来承担。
    她累了,早已失去在人前表演的冲动,更加不相信他人的表演。
    自欺欺人和选择遗忘,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忘记生命带给她的颠簸。要不然回头望去,人生里只剩下一张张模糊的面孔,还有一条早已看不清的回头路。
    有人说,世上只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
    一种叫相忘于江湖,还有一种叫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
    愿望美好,曾经的她所求不多,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以为遇到,最后失去,只因从未得到过。
    沉睡中,似乎有人走了进来,她疲惫的睁不开眼睛,隐隐觉得有人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有冰凉的泪砸落在她的唇上……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卧室内只有她一人,好像之前有人进来,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天已大亮,白素穿着睡衣走进客厅,除了白墨在端早餐之外,没有别人。
    “你秦叔叔呢?”
    “你睡着后,他就离开了,说今天会再过来。”
    白素没多说什么,倒了一杯水,见早餐很丰盛,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早餐准备这么多,我们两个人能吃完吗?”
    “不是我准备的,是……”白墨小心翼翼的看着白素:“是总统阁下准备的,他在你床前坐了一夜,刚离开不久。”
    “砰——”白素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瞬间支离破碎。
    阳光很好,讨回生死债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48 本章字数:1679
    原来不是梦。
    打开窗户,雨水不知何时已经停了,风吹在脸上……有些凉。
    白墨站在她身后感慨道:“今天阳光很好。”
    的确很好,阳光照在白素脸上,然后光辉一寸寸的融进她的笑容里。
    白素在笑,那样的笑容太过云淡风轻,太过千帆过尽,所以显得格外不真实。
    “你打算回首都吗?”白墨迟疑片刻,问出一直盘桓在心头的疑惑。
    白素转头看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白墨仰脸看她,神情认真:“妈妈,我只希望你开心。”
    白素笑了笑:“如果我的开心需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你也支持我吗?”
    “我只知道,你是我母亲,不管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都永远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白素想了一下,这才说道:“也许带你回首都也未尝不好,你的耳朵不管有没有希望康复,我都应该试上一试。”
    白墨眼睛有些红:“不要事事以我为先,更不要因为别人勉强你自己。”
    白素吃力的蹲下身子,目光跟白墨平视:“傻瓜,你不是别人,是我女儿,等有一天我老了,耳朵聋了,我还希望你能够当我的耳朵呢!”
    “妈妈……”白墨上前一步,抱着白素,眼里有泪花在滚动:“也许我该劝你不要回去,毕竟那里是你的伤心地,我担心你在那里会受到伤害。”
    白素轻拍白墨的背,目光深幽:“你现在还小,等有一天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有些人等之不来;之所以放弃,是因为有些东西要之不得;之所以遗忘,是因为过往人生太过惨淡。但纵使如此,我还是要重走一遍来时路,捡回我丢掉的尊严和不堪。若是他没有寻来,我或许会守着你在连城度完余生,但他来了。况且我跟他有赌约在先,他死,我自由;他活,我跟他回去……”回去,不仅仅是为了白墨,更是为了她自己。
    从她在医院醒来的那刻起,脑海中就一直有道声音在不停的催促她回去。
    两年前,有人欠了她的债,一桩轰动全球的生死债。
    欠命还命,她告诉自己,回去吧!人固有一死,但死前定当拉着那些对不起她的人一起下地狱。生不如死的滋味,一个人品尝太过寂寞,一起沉沦才会显得越发精彩,妙趣横生……
    所以当秦川上午过来的时候,她开口对他说:“劳烦帮我传句话给阁下,就说我想见他。”
    在白素说完这句话,到秦川离开,再到楚衍出现在她的面前,竟然只有十五分钟不到。
    门外,楚衍气息微急,目光暗沉的盯着白素,声音冷傲但却夹杂着一抹试探:“秦川说你要见我?”
    门内,良久沉默后,白素淡淡开口:“……你什么时候回首都?”
    怕你,欺负我右手没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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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公寓楼顶天台,微风潮湿,阳光明媚,就连空气似乎也变得越发空旷稀薄。
    白素对身后的楚衍说:“连城这边有些东西需要收拾和处理,等安排妥当,我就会带白墨回首都。”
    “一起。”
    “不用。”
    “后天我来接你。”声音依旧冷漠,但却略显冷硬。
    这就是楚衍,但凡他做出的决定,就没有更改的可能。
    白素转身看他:“接我回去之后呢?我住在哪里?素园、楚家,还是总统府?”
    楚衍拧眉,看着白素,眼神异常深邃,“素园,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白素笑了:“我们?如果我和你是我们的话,那令夫人和贵少爷又算什么呢?”
    她的话,宛如尖锐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楚衍的心上。拳头握紧,右手上缠绕的纱布瞬间就有鲜血缓缓蔓延开来。
    白素面无表情的说道:“虽然我和你之间曾经夫妻一场,但事关道德廉耻,我有。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我不做。”
    楚衍表情冷静,但眼神却变得深沉莫测:“……我的妻子是你。”
    她提醒他:“两年前,我和你已经签字离婚了。”
    “我没有签字。”
    白素不在意的笑笑:“是么,无妨。等我回首都之后,我和你可以彻彻底底把婚姻关系解除了,如此一来,山穷水尽,皆大欢喜。”
    楚衍一怔,缓缓抬眸直视白素,眼神微黯,“你要跟我离婚?”
    “我和你的离婚协议书不是早就见报了吗?”当年,她“死亡”隔天,唐天瑜和楚文绪曝光,一时争议四起,楚衍和唐天瑜母子瞬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谴责声遍及全球,但就在当天中午,有关于她和楚衍两年前曾经签订的离婚协议书忽然间曝光在众人视野里,虽然只有她的签字,但足以压下国民争议。
    有人说离婚协议书是伪造的,也有人觉得是真实的。两年前白素卸职国务卿之后独身去了国外,如果是因为刚刚失去一段婚姻,所以才会出国疗伤,倒也说的过去。
    不管楚衍和白素有没有离婚,离婚协议书上面毕竟是白素先行签了字,这就代表,白素早在唐天瑜怀孕生子的前两年就有离婚意向。如此一来,唐天瑜是否介入楚衍和白素的婚姻就很难定论了。
    楚衍声音很冷:“离婚协议书见报,我事先并不知情。”
    闻言,白素半真半假道:“不是你,难道是令夫人指使的吗?”
    楚衍眸子里有隐忍的怒意,修长的腿上前一步,蓦然拉住她的右手腕,“我说了,我的妻子只有你。”
    白素冷冷开口:“这么大力,阁下是欺负我这只废手没感觉吗?”楚衍手指颤动,缓缓松开她的手腕,看着白素,眼眸沉沉:“我说过,任你怎么恨我,我都不在乎。”
    白素无言的锁视他,良久之后才说:“知道吗?我不是恨你,我是……怕你。”
    后悔药,有个男人叫少卿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49 本章字数:1868
    曾经有人问白素:“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后悔药,你会不会买?”
    白素的答案是不会。
    她是一个谈判专家,人生中最不需要的就是如果,但是隐居连城后,她想的最多的却是那个如果。如果有人卖后悔药,她会花费重金去购买,只因这辈子她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25岁那年一时鬼迷心窍跟楚衍一起回到了S国。于是,一步错,步步错……
    曾经的她,把喜欢放在心里,期待它发芽,纵使花期未定,也愿意一直守在时光里。她此生最大的愿望,无非是希望得遇一人惦念,将她放在心上。
    有一段说不出道不明的情,在某一段看似温馨幸福的岁月里,她只“讲”给楚衍一人听,但最后却一点点的死在了心里。
    她今年27岁,在一个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里,她的梦破碎不堪,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的身体残缺不全……
    这就是现如今的她,一个生在阳光下,却害怕接触阳光的人。
    那天,她说她怕他。那一刻,楚衍如遭雷击,手指攥紧,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心头尖锐的痛。
    楚衍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知道,直到身后蓦然响起秦川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姐姐,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开心起来?”
    她云淡风轻的笑:“你要坚信,跟你们重逢后,我一直很开心。”
    ★
    楚衍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落荒而逃。白素那句她怕他,瞬间便将他打入了阿鼻地狱。
    车窗打开,风很大,刮在脸上有一种麻木的疼。
    “阁下……”虽是暖风,但是楚衍一直对着窗口吹风的话难保不会感冒,总统御医乔梁正待履行职责规劝楚衍的时候,却有人制止了他,皱眉望去,竟是身旁静坐的徐泽。
    徐泽眸色复杂,向乔梁无言摇头。
    乔梁敛了眸,叹息一声,终是妥协保持沉默。
    寂静中,楚衍似是想通了什么,声音冷沉而又平静:“乔梁,你明天接素素去一趟医院,她的伤需要复诊。”
    “好。”
    ★
    此番离开连城,什么时候再回来,完全是未知数。
    白墨很失落,打包物品的时候,几乎什么东西都想往箱子里面装。
    “舍不得离开这里吗?”白素问她。
    “这是我第一个家。”
    白素若有所思,她原本想把房子处理掉,但如今却有些迟疑了。
    中午的时候,乔梁来了,帮白素整理物品的同时,足足花费了四个多小时,这才说服她去医院复查一下额头的伤势。
    如此从医院回来,天完全黑了,目送乔梁开车离开,正准备进公寓,忽然被一股力道狠狠的扯进了对方的怀里。
    她震惊抬头,借着公寓前的灯光,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少卿……”
    承诺,他用生命来跳舞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49 本章字数:1586
    路灯下,慕少卿一扫之前媒体报纸上的意气风发,此刻的他情绪激动而又失控,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白素——”慕少卿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睡狮,因为愤怒,喉咙中迸发出低低的怒吼,“你怎么能这么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联系我?你怎么忍心这么折磨我?”
    白素身体一僵,眼睛里渐渐升起了一层薄雾。
    这两年来,有谁不知道S国副总统慕少卿工作之余最喜欢的休闲运动就是挑战极限,这些极限运动以风险度和死亡率极高而出名。
    两年内,他徒手攀岩十八次,在悬崖峭壁上不依赖任何安全辅助,身手矫捷,完成多项引体向上、转身、跳跃等惊险动作。
    他速降滑雪六次,其中有一次遭遇雪崩,被埋在冰雪之下,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意识,经过一夜抢救才苏醒过来。
    他高速赛车十次,在和死神进行生死游戏的同时,出事两次。最严重的那一次,他驾驶的威廉姆斯赛车忽然失去了控制,狠狠的撞向混凝土墙。
    那天,陌生城市小旅馆,白素坐在床上观看现场直播,当她看到车身在猛烈的撞击中翻倒,一个车轮像玩具飞盘笔直抛向天空时,她忽然间觉得很冷。
    他受了重伤,听说肋骨断裂三根,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整整昏迷了一个多星期。
    她下楼买水,听到市民议论,转身回去的时候忽然仓惶落泪。也就是那天,她的右手臂被业界权威医生判了死刑。
    他休养了半年,身体刚恢复,就又不怕死的开始进行低空跳伞。危险度比高空跳伞还要高。他在悬崖、高塔上起跳,因为距离有限,打开伞包的时间只有5秒钟,每一次都惊险万分。
    后来他迷上了蹦极,有记者尾随,发现他独身一人在太平洋一个小岛上,仅仅在脚上绑了一根藤条,就要从50多米高的“跳台”上纵身跃下。
    记者吓坏了,连忙现身阻拦。那记者后来回国写了一本书,书名叫《生死极限:我眼中的S国副总统慕少卿》
    那位记者说,当天他并未阻止成功,想到蹦极危险就跟驾驶时速160公里的奔驰汽车时,他就两腿打颤。
    记者担心慕少卿出事,所以一直闭眼不敢看,所幸只是虚惊一场。
    后来记者有幸获得慕少卿同意,对他进行采访,忍不住问他近两年为什么会这么喜欢极限运动?
    慕少卿说:“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挑战极限,但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我要死在她后面,所以计划只能搁浅。”
    慕少卿说的是谁,其实国民都隐约猜得到。
    她活着的时候,他保护自己的生命,只因一个承诺。
    她死亡之后,他放纵喜好,只因承诺破灭。
    如果那天,去掉一个如果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0 本章字数:1809
    秋风寒冽,在耳边呼呼的吹着,白素身体微微颤抖,苍白的月光照在她和慕少卿的脸上,显得异常晦暗难测。
    身高有别,如今两人目光平视,白素站在台阶上,慕少卿站在台阶下,这般痛苦痴缠,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似是受了蛊惑一般,她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的脸很凉,如此疲惫,如此风尘仆仆……
    她淡淡的笑了,谁能想到,曾经的她因为没能跟他在一起厮守终生,难过痛苦多时。
    如今,因为她的触摸,他呼吸开始不稳,将她用力拉在怀里,抱得那么紧,以至于当他将脸埋在她肩胛处时,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颤抖。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白素目光深幽,十六岁那年她认识他,然后相爱四年。
    20岁,她竞选国务卿期间,他对她渐行渐远,两人矛盾升级。
    她以为两人感情之所以出现问题,是因为她事业心太重,几经取舍,她决定放弃国务卿竞选。
    那天,他抬眸凝视她,良久良久,然后闭上了双眸,“我们分手吧!”
    “什么?”她脑子一片空白。
    “分手,我和你。”他说这话的时候,英俊的脸庞甚至有些扭曲变形。
    他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起身要走,她蓦然拉住他的手臂:“理由,给我一个分手的理由。”
    “……不爱了。”声音里有着压抑下的紧窒。
    “撒谎,如果不爱,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回应她的是慕少卿僵硬的背影,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只知道那天她紧紧的抓着他不肯松手,然后他狠下心一点点的掰开了她的手指,背影决绝而孤傲。
    隔天,她去找他,他父母说他外出散心,具体在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几个月后,她和楚衍因为各方面因素商议订婚。
    那天,她在试穿订婚礼服,无意间看到他站在橱窗外远远的看着她,笑中含泪……
    过往事涌上脑海,白素双眸开始变得潮湿,就是这个拥抱,曾经让她的内心升起莫名的悸动,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情感在这个再简单不过的拥抱里叫嚣不止。
    四年前,他从国外回来竞选副总统,也曾说过这句话,那时候她告诉他:晚了。
    两年前,唐天瑜怀孕,他为了不让她知道,试图暗中派人强制打掉唐天瑜怀孕八个月早已成型的孩子。
    他做事向来狠辣yīn沉,那天如果不是她出面的话,也许这世上早已没有唐天瑜和楚文绪了。
    那天,唐天瑜靠在楚衍怀里失声痛哭,她悄然离开,身后响起慕少卿冰冷的愤怒声:“好,我不动她,我祝他们一家三口幸福万年长……”
    如今,时隔两年后,他希望他们重新开始。她试图推开这个曾让她眷恋无比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紧。
    抬眸,竟然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到了……他!
    私奔,为谁辛苦为谁忙?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0 本章字数:1708
    漆黑深夜,目睹此情此景,楚衍的目光充满了戾气和寒意。
    白素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更加不知道他站在那里有多久,她只知道见到楚衍的那一瞬,她没有震惊,没有惊慌,没有不安,有的只是冷漠和平静。
    如今,她在慕少卿怀抱里远远看着他,而他站在她和慕少卿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那般无声无息,但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在楚衍的身体里游走叫嚣。
    这种感觉跟七年前何其相似。
    犹记得,试穿婚纱那一日,他在阳台上接电话,忽然听到店里喧哗声四起,心一颤,快步奔出去,店员乱作一团,纷纷往店外跑。
    喧哗闹市,他只来得及看到一袭白纱快速的消失在车门内。
    那天,汽车当着他的面呼啸离去,他忽然预感到她这一走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脑子一片空白,他无意识的追着汽车跑,他在后面大声的喊她的名字,他叫她:“素素……素素……”
    她听不到,他甚至能够透过后车玻璃看到她靠在慕少卿的肩上,有一种叫严冰的东西瞬间封住了他所有的气息。
    那天,他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眼睁睁看着汽车绝尘而去,狼狈的躺在公路上。天很蓝,阳光很明媚,但他却觉得很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生生撕裂,痛楚难忍。
    也就是那一天,她和慕少卿私奔了……她舍弃国务卿,舍弃白家,只是因为一个慕少卿,只是因为慕少卿闯进婚纱店,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素素,跟我走。”
    徐泽说:“他们不会再回来了。”
    “会回来的。”他说。
    足足一个星期,他封锁她私奔的消息,满世界找她,他开着车一条街一条街的去找。
    徐泽劝他放弃,“阁下,怕是瞒不住了,先生和夫人这几天没有看到白小姐,已经开始起疑了,今天还把我叫过去问话,要不然还是实话实说吧!”
    他看着徐泽,目光慑人,厉声道:“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唯你是问。”
    徐泽低下头,精明能干的警卫长在楚衍面前竟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总统就是总统,骨子里透露而出的气势,足以让任何人臣服心惊。
    可就是这样一个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在白素失踪后一个又一个漆黑的深夜里,他赤脚坐在地板上,一遍遍的给白素打电话。
    他语气狠厉:“白素,你快点回来,我命令你回来,你听到没有?”
    他语声痛苦:“……我真想杀了你。”
    他语声呢喃,轻轻唤她的名字:“素素……白素……素素……”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音,他语声绝望:“素素,别伤害我。你回来好不好?我不追究,我什么都不追究,我只要你回来。”
    现身,告别青春盛宴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0 本章字数:1882
    一个星期前,白素私奔离开,措手不及。
    一个星期后,白素独身回来,毫无征兆。
    那天,听闻她突然现身国务卿办公室,楚衍快步疾奔而至,却在办公室门外蓦然止步,抬手欲敲门,但却迟疑放下,如此反复几次,情绪这才平复下来。
    敲门,数声之后,开门入内,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堆积多日的公文,见来人是他,放下手中钢笔站起身,平静无波。
    没有羞愧,没有尴尬,她是白素,情绪把控拿捏到位,让人挑不出丝毫破绽和漏洞。
    那般镇定从容,好像之前的消失只是梦境一场。
    不是梦。那天,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繁华市景,声音浅淡:“不是私奔,虽然有过这样的念头,但在最后一刻,我放弃了。”
    他站在一旁,漆黑的双眸胜过浓墨挥洒,她在跟他解释吗?
    “他在哪里?”他开口,声音冷静而理智。
    “不知道。”
    他皱眉,不吭声。
    她淡淡的叙述道:“那天离开婚纱店,我和他在国道上分道扬镳,所以你问我他在哪里,我不知道。”
    微愣,他声息迟疑:“你……为什么不跟他走?”他以为她和慕少卿私奔后一直在一起。
    是啊!为什么没有跟慕少卿一起离开?她分明还是爱着他的,但在前往机场的道路上,她却让司机靠边停车。
    看着深受打击的慕少卿,她说:“少卿,我和你就在这里结束吧!”
    “为什么?”慕少卿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声音近乎急躁:“你不爱我了吗?”
    她很平静,“我爱,但我从今天起不能再爱了,你应该很清楚我和楚衍快要订婚了,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他变成一场笑话。”
    慕少卿愤声道:“你不爱他。”
    听了他的话,她忽然笑了,很无力:“对,我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伤我。你要跟我分手,我就只能去接受。我去找你,你不在家,去的次数多了,你父母开始劝我接受现实,说我们或许真的不适合彼此。你离开我将近四个月,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做梦,因为梦里面有你,所以我一直不愿意醒来……但梦总有醒来的时候,如果说你是我的梦,那么楚衍就是我的现实。”
    慕少卿表情受伤:“……无爱结合,你开心吗?”
    “开心。”
    她开门下车,穿着白纱,背影决绝,他大声叫她的名字:“素素——”
    慕少卿站在她身后,冷冷的说道:“你骗得了别人,但你骗不了你自己,你和楚衍的婚姻在错误里成长,注定只能在错误里开花结果。”
    她还是走了,步伐疾快,脸上湿湿的。是眼泪吗?或许。
    楚衍问她为什么不跟慕少卿一起离开。她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着他:“如果你要退婚,我可以理解。”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尽快结婚。”失踪一个星期,她究竟去了哪里,他没问,她也没说。回来后的她依然精明能干,清冷寡言,但却好像一池死水,再也激不起半分波澜……
    她说了,她不出台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1 本章字数:1994
    白素并不完美,熟识她的人私底下甚至会用蛇蝎女来形容她。
    所谓蛇蝎,在她身上有着独特的诠释。
    她初期任职国务卿,总统府所有人都对她抱持观望态度。
    事实证明,这样的观望态度换来的结果却是无尽的敬畏和余惊未了。所幸,他们是她的盟友和战友,而不是敌人。
    任职三个月,就足以看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军事手段有多高明。国外军事权威媒体发言称:“国务卿白素yīn险如悬崖陷阱,深不可测。”
    内阁议员讨论军事冲突,她往往选择沉默,拿着本子坐在一旁,在上面绘画枪械图。等别人说完,她边画图边慢吞吞的感慨道:“说的真好,听得出来,各位都是天生的演说家。”
    这就是白素,不认同别人观点的时候,她不会据理力辩,而是选择一两句话就否定对方的长篇大论。
    言语不多,却很毒辣,在军事谈判上往往一语成戳。
    所以当这样一个她答应直接结婚时,楚衍一时恍若梦中。
    他开车到白家住宅外,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他给她打电话,“有关于你我的婚事,你可以拒绝。”
    她说:“就这样吧!”
    他这才确定她是真的要嫁给他了。
    他在想什么呢?他在想,她不爱他不要紧,等结婚后,他们将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一切都将不会太晚。
    他知道她的言而有信,知道她是一个责任心很重的人,所以就算慕少卿的出现会让她心思动摇,但却不会选择逃避自己的责任。
    她在做什么,她每天都和什么人见面,他都知道,如今这么想来,那时候的他其实从来没有信任过她。
    所以慕怀远找她,慕少卿颓废堕落,在家里避不见人,慕怀远希望她能够去慕家见一见慕少卿,不是让他们和好,而是希望她能够跟慕少卿说清楚,让慕少卿死心。
    【19:20分,国务卿阁下前往慕家。】
    他在总统办公室里放下手机,起身迈步走到落地窗前,冷漠的脸庞在玻璃窗上显得扑朔迷离。
    挂在墙壁上的钟表,从19:20分一直走到了21:05分,乐此不疲。
    【21:05分,国务卿阁下离开慕家。】
    【21:44分,车停海边,并未下车。】
    【22:32分,离开海边。】
    【23:06分,低调现身酒吧。】
    那天,酒吧内正在上演恃强凌弱的苦情戏码。他远远的看着她,桌上摆着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已经喝了大半瓶,他从不知道她这么能喝酒。
    “妈的,装什么清纯,一个陪酒女而已,难道还指望有人给你立贞节牌坊吗?”
    几位年轻男人架着一位喝醉的女人要离开,女人虽然意识模糊,但却挣扎道:“放开我,我不出台。”
    此话一出,换来男人们的拳脚殴打。一时间酒吧内看客不少,但出手帮忙的人一个都没有。
    白素一直背对着他们喝酒,直到男人们架着女孩经过她身边时,她方才重重的放下杯子。
    众目睽睽下,白素说:“她说了,她不出台。”
    出手相救,酒吧醉酒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3 本章字数:1590
    她是白素,就算酒醉,但对付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楚衍知道她身手很好,所以当那几个年轻人被打断好事,有些恼羞成怒时,他并未上前,而是坐到一旁,拨通电话:“这里有人需要醒醒酒。”
    挂断电话,他叫了一杯没有什么度数的果酒,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她的身手如同她的为人一般,利落而又霸气。
    共有三个男人。
    第一个男人。她顺势抓住那人右臂,蓦然下压,那人身形受挫,扭转弯曲的同时,她左脚快速有力的踩踏那人右膝弯曲处,不过三秒而已,那人就狼狈的跌倒在白素身后。
    第二个男人。她猛折对方手腕下压外拧,迫使对方下蹲,同时折腕后拉,将对方拉倒,因为力道太重,那人磕着下巴,当场血流不止。
    第三个男人。她将对方右臂从颌下绕过,右手控制对方的右手腕,左手从对方腋下穿过,将对方左手直接拧到背上,很像“8”字形,瞬间制服。
    几位年轻人丢了这么大的面子,难免恼羞成怒起来,咒骂连连,出口话语自是难听的很。
    白素听了只是淡淡的笑,并没有什么过激举动,“现在的狗叫声都这么悦耳动听吗?”
    那几人听白素暗骂他们是狗,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起来,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出手的机会,因为地方警察厅的人匆匆赶来,厅长带队,看到白素,吓得两腿发软。
    “劳烦把这位小姐安全送到家。”白素扫了一眼瘫倒在地上昏昏欲睡的女孩,径直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继续喝酒。
    厅长示意手下把那三个人带走,又吩咐两位女警察把女孩搀扶起来送回家,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走到白素身旁,歉声道:“阁下,在我管辖的地区里出现这种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没你什么事,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等明天这几位年轻人酒醒了,还请告诉他们,陪酒不是卖yín。男人是由女人生的,学不会爱护女人,至少也要学会尊重女人。”
    厅长连连点头称是。此刻是凌晨00:20分,前不久顶头上司突然来电,把他从睡梦中吼醒,听闻他管辖区域的酒吧内有状况发生,而且还被大人物看在了眼里,吓得火急火燎的赶来,原本以为大人物顶多是哪个部长或是市政府人员,谁知道竟然是国务卿……
    那天,可怜厅长一个大男人站在一旁听白素说教了近半个多小时,而在这半个小时里,白素无意识喝完了那瓶威士忌,最后趴在桌上有些昏昏欲睡。
    厅长伸手正要扶白素起身,准备送她回去时,却有人握住了他即将碰向白素的手腕:“我来。”
    厅长转身,仅仅一眼,就足以让他当场吐血身亡了。
    一定是他的幻觉,要不然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看到了……总统阁下。
    迷情,地下停车场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3 本章字数:1752
    一瓶苏格兰威士忌,足以让白素喝的酩酊大醉。
    楚衍伸手扶白素,她没看他,但却下意识伸手把他推开,手撑着吧台站起身的时候,双腿一软,就那么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
    摔得不轻,眼眸迷蒙,里面水润一片。
    楚衍站在一旁看了,心思柔软,缓缓蹲下了身子。
    似乎磕伤了膝盖,因为她把手放在膝盖上揉着。
    “疼吗?”楚衍说着,已经下意识想要捋起她的裤腿查看,却被她握住了手,她手心很热,那样的热度足以在楚衍的心里点燃起一团烈火。
    似乎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她终于抬头看着他。
    俊雅的五官,略显冷漠,下颌线条清晰,最后她把视线凝定在他的唇上,薄唇,但却很性感。
    她无意识开口:“男人唇薄,情也薄。”
    闻言,楚衍目光虽凉,但嘴角却明明噙着笑意,这一次直接将她从地上抱起来:“听话,我带你回去。”
    五彩灯光闪烁的酒吧内,白素软软的倒在楚衍的怀里,枕在他肩头,含糊呢喃道:“你跟他长得很像。”
    “像谁?”
    她没回答他,烈酒后劲很大,她说难受,挣扎着要下来。
    楚衍知道,倘若把她放下来,一时半刻别指望离开酒吧了,干脆置若罔闻,抱着她径直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场。
    把她放在后车座,正要关门时,她却抓住了他的手,似乎出了酒吧吹了冷风,所以神智清醒了一些:“你要带我去哪儿?”
    他耐着性子,站在车门前俯身哄她:“你喝醉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她在昏暗的光线里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低的应了一声,松开他,蜷缩着躺在了后车座上。
    他坐进来,拿了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见她脸很红,伸手摸了摸她额头,突然的触摸让她下意识撑起手臂想要坐起身,于是当她柔软的唇覆上他的薄唇时,楚衍忽然间心跳加速。
    她喝醉了,他本不该趁人之危,但当她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盯着他看时,他已经下意识将这个吻加深。
    他的唇很凉,但她的唇却是滚烫的。
    他吻她,没有试探,而是果断的滑过她的唇齿间,最后深深的纠缠着她不放。
    唇舌交缠中,威士忌和果酒的味道在舌尖徘徊,她无意识的回吻他,那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情潮从楚衍的心口一直蔓延到全身各处。
    在失控之前,他找回理智,迟疑问她:“我是谁?”
    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确定他是谁。
    气氛沉寂,就在楚衍一双眸子开始变得极淡极凉时,她终于开口说道:“……楚衍。”
    楚衍自制力一向很好,但当她说出他的名字时,最终还是沦陷了。
    重叠,七年前和七年后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4 本章字数:1712
    在此之前,楚衍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这么疯狂,竟然在地下停车场,座驾后车座内和白素有了一夜贪欢。
    那一夜的楚衍很温柔,攻城略地时不急不缓,察觉到白素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安抚的亲吻她,灵活的舌卷着她,霸道的不容白素拒绝。
    但就是这么霸道强势的激吻,却让白素意识抽离,感觉自己像是化成了一池春水,浑身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仿佛悬浮在了半空中。
    楚衍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体上肆意游走,当他将唇落在她胸前时,陌生的呻yín声从她嘴里无意识呢喃出声。
    情yù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让她无所遁形,溃不成军。
    两人身上又湿又热,交颈相缠,当他手指退出她的身体,挺身进来的瞬间,有一种痛在白素身体里叫嚣着,她轻轻的叫了一声,眼睛里水光浮动。
    楚衍身体僵了僵,动作停了下来,他没想到她是……第一次。
    她很难受,楚衍没有后悔是假的。
    适才情动,以为她不是第一次,所以就那么直接冲了进来,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但如今看到她眼睛里迷雾暮霭,心忽然被扎了一下。
    楚衍额头上都是汗,但却不再乱动,俯身吻她,激烈而缠绵,几乎夺走了白素的呼吸。
    “如果疼,记得告诉我。”他看着她,目光灼热,漆黑的眼神散发出醉人的光。
    她很疼,但她却再也没开口说话,温热的鲜血顺着她的大腿蜿蜒流下,她昏昏沉沉的在痛苦和欲wang中挣扎沉浮,当有一种极致的快乐在身体里爆炸升腾时,她攀着他的肩,紧紧的搂着他,整个人似乎在云端漂浮,带着失重下的恐惧和不安。
    那天,她沉沉睡去,他掏出手绢擦去她身上腻着的汗,将她抱在怀里,给她穿衣服时,他的嘴角应该是溢满微笑的。
    凌晨两点,不管回白家或是楚家都不合适,她需要休息。距离酒吧两条街,那里有他一处私人房产,他开车带她去了那里。
    抱她下车时,她往他怀里钻,像个孩子,惹来他一阵心思悸动。
    那天凌晨,他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身体,当看到她腿上凝固的血渍时,失神良久…….
    擦完身体,他躺在了她身旁,朦胧的灯光下看着她熟睡的脸庞,觉得心里满满的。
    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已经没有她的踪迹。
    她没有去总统府,打她电话关机,他忽然间感到很害怕。
    她在白家门口。
    前一刻,她还躺在他身旁;下一刻却和慕少卿紧紧相拥,眼角有泪缓缓滑落……
    她的眼泪,刺痛了他。
    他的心忽然间很凉。
    如同七年后的今天,他看着亲密相拥的白素和慕少卿,只觉得流年空转,物是人非。
    素素,情人节快乐!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4 本章字数:1876
    夜色下,楚衍目光慑人。
    白素看着他,仿佛回到了七年前。
    七年前,酒吧醉酒,地下停车场片刻贪欢。汽车后座,情yù气息掺合着烈酒在窒闷的空间内飘浮发酵。
    她醉了,他问她知不知道他是谁。
    朦胧中,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到了他的脸,那样一张在S国辨识度极高的英俊面孔,她是不会忘记的。
    “楚衍”两个字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她知道他是谁,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她却没有阻止。对过往恋情的痛苦舍弃,对将来婚姻的恐惧不安,致使她的心徘徊难定。
    就这样吧!当她放任情yù失控,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感情将尘埃落定,她“请”楚衍为她做了决定。
    似是一场梦,她在羞耻和极致的欢yu中,伸手攀住他的肩膀,有一滴泪快速的从眼角滑落。
    她放任自己沉沉睡去,和慕少卿分手几个月以来,她竟然在楚衍的怀中得到了片刻安宁。
    清晨醒来,陌生的房间一时让她不知身在何处,身旁熟睡的男人却让凌晨的记忆慢慢回笼。
    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衣服上褶皱深刻,她需要回家换身衣服再去总统府。
    打车去了酒吧,她的车果然还停在地下停车场。
    酒吧清晨很静,只有两三个醉酒客人趴在桌上睡觉,值班的酒吧员是个年轻人。
    身为国务卿,在酒吧“闹事”,若是被人发现她的身份,视频传扬出去,难免会对总统府的形象有所影响。
    酒吧员告诉她:“昨晚酒吧监控已经被警察厅的人取走了。”
    并未多想,开车回去,大街上处处可见有人拿着玫瑰花,微微含笑。
    她竟忘了,今天是情人节。
    她是在白家门口看到慕少卿的。
    他坐在白家门前的台阶上,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分手后,他变得越发清瘦,昔日邪肆狂狷的他荡然无存,憔悴落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见她开车回来,他站起身静静的看着她。她在车里坐了一会儿,这才开门下车。
    无视他的殷殷目光,她和他擦肩而过,径直朝家门走去。
    “你手机关机了?”身后,慕少卿声音平静。
    “……”她也是一早醒来才发现手机没电。他……等了她一夜吗?
    “我一直在等你,这里是你的家,你总会回来的。”
    沉默几秒,她说:“我以为昨天晚上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跟你不可能继续在一起。”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愿意就此放手。”
    “你——”她转身看他,没想到他会松口说出这番话。
    他从背后拿出一盒巧克力,淡淡的笑,笑容温暖,“素素,情人节快乐!祝你幸福。”
    少卿,抱着我妻子合适吗?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5 本章字数:1772
    他祝她幸福。心仿佛被撕裂开来,处处都是疼痛。
    接过巧克力的那一刻,她落泪了。
    他在落泪之前,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和你彼此深爱一场,没能走到一起,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所以不是你失去了我,而是我失去了你。”
    他们用拥抱代替了四年感情终结,今天过后,那些过往回忆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将如风飘远。
    那天,同样在慕少卿的怀抱里,她看到了楚衍,他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她,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总统办公室里,她试图跟他解释,但……
    “我和你快结婚了,白家门口每天都有记者在盯着,你和少卿见面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但做事还请自重。”那一刻,他的声音很冷漠。
    自重?她皱眉,压下情绪,开口道:“昨天晚上,你在酒吧……”
    他打断她的话:“我在酒吧喝醉了。”
    “今天凌晨……”这一次,她的话语蓦然终止,只因他的目光很冷,那样的冷足以让她丧失说话的能力。
    他拧眉,看着她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莫名,“凌晨怎么了?”
    “没什么。”她低眸,似是自嘲的笑了笑,再抬头已是一脸平静无波:“抱歉,打扰了。”
    也许,他醉酒根本就认不出她是谁?要不然自制力一向很好的楚衍,怎么会在地下停车场那般失控?
    她还不至于异想天开,认为自己在楚衍的心里,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若知道那人是她,他和她何至于漠然相处三年。当然这是后话。
    她原本想告诉楚衍:“我和少卿相爱四年,不可能说忘就忘,给我时间,我会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妻子。”
    进ru总统办公室之前,她真的有想过抛下过往,跟楚衍在婚姻中经营磨合,纵使没办法相亲相爱,至少也该相处和睦。
    但那样的冷漠和镇定自若,一夕间将她未出口的话语悉数打回原形,而那样的勇气,她此生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天,她坐在国务卿办公室里,在温暖的阳光下,打开巧克力盒子,剥开锡纸,一颗颗的把巧克力吃完。
    黑屏的电脑屏幕上,她看见一个淡淡微笑的女人。
    素净的脸,眼神寂静。
    情人节,她迎来了楚衍的冷漠。两个小时后,她的初恋毫无征兆的离开S国,一别就是三年。
    有人说深刻的爱情注定要彼此折磨,而分手将是唯一的结局。
    慕少卿是这样,后来她爱上楚衍更是如此。
    如今,她早已不再相信爱情,偏偏这些难缠的人却搅得她不得安宁,真的是够了。
    可是这一次,不待她说话,最先开口的人却是楚衍,声音冷静而理智:“少卿,你觉得你这样抱着我妻子,合适吗?”
    斗殴,旧爱重提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5 本章字数:1520
    一国总统和副总统在暗夜里厮打在一起将是怎样一番场景?白素想,目睹这一切的人或许会觉得与有荣焉吧?
    她没看,淡淡的笑,笑容冷漠,转身无视厮打的两人,径直走进了公寓。
    是慕少卿先出手的,那一拳打在楚衍脸上毫无征兆。
    楚衍脚步踉跄了两步,下巴那里火辣辣的疼,并不还手,眸色yīn寒。
    “这一拳,是你欠我的。”慕少卿声音冷戾:“你明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明知道我因为什么原因逼不得已离开她,你还趁虚而入……”说着,慕少卿冷笑道:“兄弟?你算哪门子的兄弟?”
    楚衍唇动了动,即将出口的语言,忽然如同泡沫般缓缓沉淀下去。慕少卿说的都是事实,他的确很卑鄙。
    “砰——”这一拳打在了楚衍的眉骨上。
    “这一拳是为素素打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家犬相处四年尚有情感滋生,更何况我和素素患难与共四年,难道你指望她前脚刚跟我分手,后脚就迫不及待的奔进你的怀抱吗?你要明白,在素素的心中,我和你的前后顺序,从来都是我在先,你在后。如果素素没有在你们婚姻三年间爱上你,那不是她的错,而是你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让她爱上你。”
    身上的痛,好像不是楚衍的,他被慕少卿抓着衣领,路灯光亮在眼中慢慢收拢,耳边继续响起慕少卿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请苏安为唐天瑜动手术那叫理所当然,素素不忍你为难,帮你达成所愿,你反而说她多管闲事。对,你说的对,她真的多管闲事,要我说唐天瑜直接死了才好,要不然她何至于给你们的爱情腾位置……”
    “我对唐天瑜是责任。”楚衍的声音极快,极厉。
    慕少卿讥嘲道:“责任?所谓的责任就是每天看着你们在医院里恩恩爱爱吗?”
    楚衍一把挣脱慕少卿的钳制,冷冷的说道:“她昏迷五年,刚苏醒过来,对周围一切都很陌生,她最熟悉的那个人就是我,你让我怎么办?不理会她的死活吗?”
    慕少卿点头,大幅度点头:“对,你被逼无奈。唐天瑜每天腻着你,因为她是病人,所以你只能一味容忍她,但你有想过素素的感受吗?就算素素对你无爱,但你们毕竟是夫妻,别人会怎么看待她?”
    似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扎进楚衍的心窝:“她……从未在乎过。”
    “那是因为你不在乎,所以她要表现的比你更不在乎。她的职业造就她说话七分伤人,三分伤己。你被她言语刺伤的同时,有没有想过她也许比你更伤心?如果不伤心,她当初为什么要离开S国独身前往非洲?她在逃避,她在逃避谁?是婚前三年就离开的我,还是婚后三年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你?”
    慕少卿的声音并不大,但闻者却如针刺骨,如雷灌耳,楚衍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别说了。”
    白素,我要定了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6 本章字数:1420
    寂静中,慕少卿眼神血红,话语尖锐却带着蚀骨的疼痛:“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因为它憋在心里太久,憋得我都快喘不过来气了。她离开S国,前往非洲之前,我连挽留她都不敢,因为她看起来很累,我连勉强她受累都舍不得,可是你呢?你把她从非洲带回来。回国后的她因为你,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我看着你和她甜蜜恩爱站在一起,我在笑,但我的心却在滴血。我有说什么吗?我有试图拆散你们吗?但我的一味成全换来的却是对素素的毁灭。你把她带回来,却不好好待她,反而因为唐天瑜让她受尽了委屈。你对唐天瑜有责任,我相信,只不过你把责任尽数挥霍到了床上。”
    慕少卿直勾勾的盯着楚衍惨白的脸,寂静开口:“你应该很清楚,素素出事以后,在她的通话记录清单里,她出事前最后拨打电话的那个人是你……那个电话很有可能是求救电话,但你却没有接,你为什么没有接?因为唐天瑜在医院里快生了……”
    “不是——”楚衍心思剧痛,这种剧烈的痛楚,需要他拼尽全身力气才能保持清醒,他艰涩开口:“苏安在极地遇难时,她就一直在跟我提离婚的事情,后来苏安脱险回国,我和她每次都因为离婚的事情不欢而散,我以为那个电话,我以为……”他以为那个电话又是离婚来电,所以才会挂断没有接听,如果知道……
    没有如果了。楚衍整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捏在手里攥玩,眼里一片迷蒙缠绕。
    慕少卿声音很轻:“你知不知道,秦川给我打电话说她还活着,我有多高兴,但我上飞机之后却在害怕,我怕见到她之后,我会忍不住流泪。我想问她右手臂还疼不疼,但我不敢,我甚至不敢把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她那么脆弱,那么敏感,如果我对她的伤残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悲悯和怜惜,她都会痛不欲生。你跟我们不一样,你不是特种兵出身,所以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条右手臂对她来讲究竟意味着什么?她的骄傲、她的自信、她的荣誉和辉煌,都被那条残废的右手臂给毁了……”
    “毁了——”
    这一声,悲恸入骨。
    慕少卿抬眸,眼眶中有泪水汹涌滑落,瞪着楚衍的目光恨意难消。
    楚衍身形摇摇欲坠,慕少卿说的对,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慕少卿转身离去前,他说:“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不合,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从今天开始我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你:白素,我要定了。”
    慕少卿走了,楚衍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真的无动于衷吗?活了三十年,楚衍的心有好几次像现如今这么疼通过,但这样的绝望,他共经历过两次,一次是白素遇难,一次就是现在。
    寒气吸入肺腑,脸上的疼痛早已麻木,但眼泪却再也无法抑制地缓缓滑落。
    没有人了解他,他是孤单的!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6 本章字数:1677
    明天就要离开连城,前往首都了,在这样一个夜晚,白素难得失眠。
    深夜十点,白墨早已上床入睡,但她却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着夜间节目发呆。
    手机在桌上嗡嗡的震动着,陌生号码,但她想她或许知道那人是谁。
    这已经是第五个未接来电了,他做事向来事不过三,如今拨打这个电话怕是有些气急败坏了吧?
    她忘了,他一向镇定自若,很少有失去冷静的时候,所以此刻,他应该是平静无波的。
    静静的听着手机铃声,脑海中不其然浮现出慕少卿和楚衍厮打的身影。
    如果说曾经因为她致使楚衍和慕少卿这两个昔日好友关系闹僵,水火不容,那么现如今身为“已亡人”的她,终于退出了他们的人生,何至于闹得如此不可开交?
    爱的时候是错,不爱的时候也是错……白素笑了笑,终于在铃声停歇前,接通了电话。
    白素没有先说话,她在等他开口。
    “灯在亮着,我想你可能还没睡。”楚衍的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一向如此。
    握着手机的手指有瞬间的颤抖,起身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就看到了楼下的他。
    万籁俱寂的夜晚里,手机屏幕光芒闪烁,显得格外突兀。
    她微微皱眉,没想到他还留在这里没有离开。
    站在阳台上,她和他四目相视,这一次都默契的选择了沉默。
    小区灯光照明不太好,到了深夜,只有几盏幽暗的路灯执拗的散发出朦胧的亮光。
    黑色的车身在暗黄的路面上留下一道漆黑的剪影,静逸的夜色让一切都显得很美,连带靠着车身静默的男人都显得格外梦幻迷人。
    那么高的距离,她甚至看不清楚他的眉眼,但那样挺拔颀长的身影,却让她良久失神无语。
    下午的时候,乔梁犹豫良久,他问白素:“你觉得自己了解阁下吗?”
    “你呆在他身边将近九年,你了解他吗?”她把话重新丢给了他。
    乔梁自嘲摇头:“没有人能真正的了解阁下,说实话,你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起初很怨他,但是后来我怨不起来了。我不了解他,但却试着去懂他。他看似冷酷无情,看似身居高位,有无数的荣耀和掌声包围着他,但他却不善于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分享给别人,无论他有多言辞犀利,其实都不能掩饰他身为孤家寡人的事实,因为没有人懂他,没有一个人如他所愿那般真心爱他。”
    最后,乔梁说:“素素,阁下是孤单的。通常孤单的人,内心一定藏着某个不能宣泄而出的秘密,因为极力隐藏,因为痛的太久,所以才会看起来那么冷漠疏离。”
    秘密……人活于世,似乎总有诸多的无可奈何。
    经年误会,右手相伴黄泉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6 本章字数:2590
    白素没有下楼,楚衍也没有上楼的意思,就那样无言的握着手机保持通话,似乎只是这样就可以坚守到天亮,但白素还是说话了。
    楚衍,有人说相爱是吸引,但相处却需要为对方而改变。真正的爱人,需要打磨,你改一点,我改一点,经年累月下来,我们就能成为最默契的夫妻了。
    我和你的婚姻开错了季节。
    我和你婚后不久,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那时候觉得很冷,我给远在国外的你打电话。
    “有事?”你问。
    “我有事情对你说。”
    “我现在没空。”
    楚衍,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我真的很需要你,但你说你很忙,我该怎么对你说:“楚衍,我怀孕了,子宫内无孕囊,是宫外孕。”
    我躺在手术台上,镇痛泵很管用,我不痛,真的。手术过程中,医生对我说有一侧输卵管破裂了,需要切除……
    手术第二天,你给我打电话,有一批军事武器需要我出面。
    我回国了,谈判成功,我在素园病倒了。吴为不放心,请乔梁过来,被我阻止了。我骗吴为最近太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你那段时间频频出入医院,后来我才知道唐天瑜一直在皇家医院里秘密接受治疗。你把唐天瑜保护的那么滴水不漏,我竟然还以为是你身体不太好。
    我和你婚后一年,那天你留在卧室里没有走,夫妻床事顺理成章。
    “避~孕~套。”我在最后一刻提醒你。
    你脸色很难看,一把推开我,穿起衣服就离开了,震动的门板宣示着你的怒气。
    楚衍,宫外孕堕胎,我只是不想经历第二次。
    自此以后,我想过主动示好,我问你对于酒吧那一夜可有印象?如果你说有,我会对你讲孩子的事情,但你说没印象。
    我宁愿你是没印象的,我也一直在选择自欺欺人,我权当那是一场梦,凌晨贪欢,清晨漠然相向,无力的同时又怎会没有难堪?
    自欺欺人,只当醉酒误事,你自在,我也自在。事情一旦分析的太过透彻,并不见得就是幸事一桩。
    你父母有一次谈话,被我无意间听到了。
    你母亲说:“这都结婚一年了,还没有动静,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楚衍迎娶白家女儿。”
    楚衍,听到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会觉得很难过呢?然后,我知道了昏迷不醒的唐天瑜。
    我原以为你跟我结婚是政治考量,却发现原来在这场婚姻里最为难的那个人是你。
    我难得主动,我穿着睡衣诱huò你,我知道自己当时的面目有多可憎。但可憎的同时又怎会没有愤怒?
    难怪你会那么生气:“白素,请自爱。”
    楚衍,你说的对,我要学会自爱。于是便有了之后的貌合神离。
    唐天瑜醒了,我以为我离开,是对你我都好。但一年后,你跋山涉水多次来找我,我的心是肉长的,你说你和唐天瑜之间没什么,你答应过她爸爸要好好照顾她,这是责任,如今她醒了,你终于可以卸下心头重担了。
    楚衍,我为什么会那么相信你的话呢?因为和睦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爱上了你。
    楚衍,我从慕少卿的怀抱流浪到你的怀抱,我没有回报给他的信任和安全感,悉数给了你,但你给我的却是撕心裂肺的伤和痛……
    路灯下,楚衍脸色惨白,眼中绝望而震惊:“你怀孕给我打电话,我那时候真的没空,我即将动手术,那次手术……很重要。我频频出入医院,不是因为要去探望唐天瑜,而是我术后身体状况很不好。那天我留在卧室里没有离开,你没有抗拒我,我很高兴,但你提醒我要戴避~孕~套,我以为你不想要我的孩子,连我碰你都觉得脏,有yīn影。所以你问我酒吧的事情有没有印象,我才会说没印象。我以为我那样说的话,你以后面对我会觉得自在一些。那天晚上你一反常态下的主动,对我来说,是在侮辱你,也是在侮辱我自己。我如果事先知道我母亲曾经说过这么伤人的话,那句话我不会说。你跟我回去,我不要求你原谅我……当年是谁伤了你,我一定会帮你把凶手找出来。”
    白素笑了,笑中竟带着点点泪花,一切都是yīn差阳错吗?他和她就是这样被错过了。
    她问:“如果找不出呢?”
    那一刻,楚衍笑了,笑容绝望但却透着虔诚:“如果找不出,我就把我的右手赔给你,跟你的右手一起相伴黄泉。”
    非洲,他和她的过往云烟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6 本章字数:2011
    回首都的飞机上,白素做了一个梦。
    唐天瑜苏醒后,她离开了S国。
    半年时间内,她去了6个国家,21个城市。
    离开S国,是因为这个国家给予她的快乐和痛苦,已经让她无法承受。
    留在非洲,是因为旅行道路上有很多陌生人给予她温暖,哪怕这份温暖,只是一句再简单不过的寒暄,却足以她铭记一生。
    她想把这份温暖传递下去。
    来到非洲后,她终于明白:当你以为路已经走到尽头的时候,其实在世界的某一端还有路等着你去走,还有人等着你去爱。
    可能有人会说:“你逃离S国,去了世界上最贫穷,离家最远的地方,其实只是为了疗伤,我懂。”
    她想说,那人不懂她。
    地球是圆的,世界只有那么大,非洲从地球另一端望过去,其实并非离家最远的地方。
    她之所以在非洲停下步伐,是因为有些伤痛在内心早已悄无声息的愈合。心,有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住的房子不大,是用泥土堆起来的,光线yīn暗,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破破的学生桌,被子很脏,洗澡的地方更是简陋的很,但这里的人却很热情,她最喜欢的是他们的笑容。
    一个个小朋友,脸颊又黑又脏,眼睛却很亮,他们在笑,很少有人哭泣。
    她想说的是,黑人微笑的时候,笑容很真诚,也很有感染力。上帝施加给他们恶劣的生存环境,但却赋予了他们天使一样的心肠。
    回国,救助泥石流遇险灾民,是她生命的转折点,因为他来了。
    简陋的学校里,一群脏兮兮的孩子正在嬉闹奔跑着,地上扔的到处都是垃圾,水沟里的水黑的有些渗人。
    优雅冷峻的男人跨过泛着异味的黑水沟,离她一百米处悄然站定。
    当时阳光刺目,尘土飞扬,院子里尽是孩子们的笑声和叫声,她愣愣的看着他,脑海空白一片。
    有一个小女孩跑的太急,在不远处跌倒,他走过去把她扶起来,细心帮她拍去身上的灰尘,擦掉她的眼泪。
    小女孩对他傻傻的笑,牵着他的手,那是友好的表现。
    帅气的人不分种族,受欢迎程度不管到哪里,原来都是一样的。
    那次,他并未跟她说话,他去操场上散步,她讲课的时候,他坐在教室后面静静的听她讲课。
    那么静,以至于他离开的时候,她还觉得恍若一场梦。
    之后一年,他频繁前来非洲。他从来都不会对她说什么甜言蜜语,他只是沉默含笑看着她,帮她给孩子们洗澡。黑人,白色泡沫,画面却出奇的震撼了她。
    后来,他开始登堂入室,他在她简陋的土床上午睡,他盖着那条脏兮兮的被子,脸上却扬起平淡的笑容。
    他握着她的手走进教堂,虔诚祷告,他看着教父带着孩子们欢快跳舞,这个站在权利最顶端的男人,他在微笑。
    “这样纯净天真的笑容,我也曾有过。”他说。
    “现在呢?”
    “不敢有。”他仍在微笑,但却下意识握紧了她的手。
    她的心忽然间软成了一池春水……
    情人节,女人说脏话不好
    更新时间:2013-8-17 21:30:57 本章字数:1842
    曾经,白素对楚衍说过这样一句话:“谁都可以轻易爱上你,我也不例外。”
    真正爱上楚衍,无比坚信自己深爱着他,是在远离S国的陌生国度——非洲。
    她知道他是一个太过隐忍、坚持的男人,但她没想到整整一年,几乎每半个月他都会前往非洲,有时候呆几天回去,有时候来了,见她在忙,也不打扰她,只是远远的看着,然后朝她挥手告别,好像他跋山涉水前往非洲,只是在总统府后花园散步一样轻松自在。
    在非洲,他褪掉身份束缚和昔日光环,无拘无束的像个孩子,他的笑容在阳光下发酵升腾。
    他陪她一起在非洲做义工,有时候在小学支教,有时候在儿童艾滋病防疫中心帮忙。
    他和她走访贫民窟,那里有很多艾滋病孩子在垃圾堆里踢球,按照惯例,他们大都活不过八岁,但死亡却在他们的微笑里不值一提。
    “中国有位作家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要我说,在非洲贫民窟,生命其实就是一个屁。”
    他听了,低低的笑,就连眉宇间似乎都夹杂着温柔笑意,“女人说脏话不好。”
    她自此以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脏话,因为他不喜欢。
    他和她散步,看到有非洲小伙子在踢球。她说:“有没有觉得男人踢球很帅气?”
    “是么……”他的眸子深不见底,嘴角笑容若有似无,将她鬓旁掉落的发丝捋到耳后:“要不,我去试试。”
    他把外套脱下来交给她,解开袖扣,将袖子捋高,跟一群黑人切磋球技。
    她从未见他踢过球,但那一次因为她一句话,他踢了,因为她喜欢。
    他和她之间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情人节是在非洲度过的。
    2月14日,她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来了。
    醒来的瞬间,仿佛犹在梦中,触目尽是百合花,一片耀目的白。
    “是不是很俗气?”他问,好像第一次送女人鲜花一般,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
    那样的美景,或花、或人,足以迷惑她的心智,她像着了魔一样,在床上坐起身,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他的唇很凉,但却带着丝丝缕缕的薄荷香气。
    他先是震惊,待回过神来,并未说话,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非洲滞留两年后的一天晚上,她起床喝水。黑暗中有一双手坚定无声的握住她,他和她在黑暗里亲吻。
    她问他:“时常这样奔波,不累吗?”
    “怎么会累?”他眉眼淡然。
    他和她沉默拥抱,良久后,她说:“……这次回去,我们一起。”她不想他太累。
    那天,他和她一起乘飞机回到了S国首都,她靠在他的肩上,那一刻心是平静安宁的。
    如今,她坐在飞机上,透过舷窗看着黑暗的天空,在轰鸣的飞行航程中缓缓闭上眼睛,将身体蜷缩起来,试图遗忘那些不能被提及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