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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采花大盗》 第十三回 国色天香
镇江占称京口,自三国以来,便是江南重镇,乃是江淮两大流域的联接点,平素船只如鲫,热闹纷纷!
如今仍是船只如鲫,可是,却全部是战船,而且杀气腾腾,使得其他的商船、游艇避之大吉!
宗来被带进镇江之后,他由帆篷缝中向外瞧去,一见沿途的店家及居民并没向马车行“注目礼”,他不由一怔!
事实上,镇江之城民对于这些囚车已经司空见惯,哪有兴趣再多瞧一眼呢?他们只在盘算如何溜之大吉呢?
他们对于南宋与大金之水战最为了解,若非遇上严冬,镇江城可能早已沦陷,他们怎能不担心呢?
宗来被运到府衙外,便被吩咐静坐勿动!
没多久,一位师爷掀帘,问道:“你就是来此地充军半年的宗来吗?”
“是的!”
“你认识崔鹿吗?”
“认识!”
“很好!希望你安份些!”说着,立即放下车帘并朝身旁之军士道:“押到江边交给姜水督。”
“是!”马车立即掉头朝江边驰去。
宗来安心了!
他由那人的暗示知道崔鹿已经搭上线,而且正在逐步安排他暗护韩元帅之事,所以,他愉快极了!
不出半个时辰,马车便停在江边,布帘一掀,宗来便自动下车。
宗来匆匆一瞥,顿觉视界一新!
只见一位高头大马、浓眉大眼的戎服中年人在二十余名全副武装军士的环立下,挺立在十余丈外。
岸边则横摆着一大群小山般大船,船上及船板外面正有无数的人挥锤敲打着船板之破洞。
那些破洞大小不一,洞沿之颜色大部份是黑色,看来可能是被火箭燃烧所留下来的千孑L百洞。
宗来不便多瞧船只,立即望向那位威猛中年人。
押他来此地的差爷们匆匆地走到威猛中年人面前行礼道:“禀大人,充军人犯宗来押到!”
立听一阵低沉有力的声音道:“他为何没先去松林报到呢?”
“秦大人请大人直接督导!”
威猛中年人立即目光炯炯地望向宗来。
宗来忙垂臂低头,象征性地表示敬意。
威猛中年人沉声道:“你们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说着,立即行礼转身行向宗来。
为首之人在经过宗来身旁之际,一使眼色低声道:“快去参见鲁大人吧!”
宗来轻轻点头,立即低头行去。不久,他停在对方身前丈余外,下跪道:“罪民宗来参见鲁大人!”
“抬头!”
“是!”
宗来一抬头,对方立即神色微惨地道:“瞧你一表人才,究竟犯了何罪?竟被发配到战地充军?”
“罪民涉嫌杀死南郑城赵大人之独子。”
“喔!本官听过这件案子,听说你伤了胡总捕头,可有此事?”
“是的!不过,罪民是在挨刑之际,不慎反震伤了胡大人!”
“唔!你是位会家子?”
“罪民略谙防身薄技!”
“胡总捕头乃是公门第一把好手,你能反震伤他,可见一身修为非同小可,此案莫非别有隐情?”
宗来听得印象大佳,立即应道:“罪民确实不是凶手,可是却也找不出元凶及脱嫌之策,只好服刑!”
“赵大人原本坚决处以极刑,为何又改判呢?”
“罪民不详!”
中年人吸口气,道:“本官自忖双眼不盲,故不替你加上镣铐,你可愿意安份地在此地服刑?”
“感激不尽,愿意!”
“你的刑期多久?”
“半年。”
“半年?但愿本官能等到送你离开此地之时。”说着,立即双眉微皱地望向远处。
宗来猜忖对方一定忧心战况,立即不吭半声。
不久,中年人沉声道:“你起来吧!”
宗来道:“谢谢大人!”立即起身。
“宗来,自现在起,你就在此地协助修补战船,吴桐!”
在远处江边督工的’—位四旬中年人应声:“有!”立即快步奔过来行礼,道:“恭领大人口谕!”
“他是宗来,他需在此地充军半年,你好好地指导他修补战船口巴!”
“是!”
“宗来,多听吴桐领班之指挥吧!”
“是!”
吴桐行过礼,立即朝宗来道:“跟我来!”
“是!”
宗来跟着他来到一条大船旁,指着十余根三尺径圆,五尺长的木头,道:“你把它们搬上船面吧!”
宗来应声是,双手五指各朝一块木头中央一抓,身子一弹,立即似蝴蝶般轻松地飞上船。
吴桐及远处的鲁大人诸人顿时瞧傻眼了!
一直在船面偷看宗来的八十余人亦目瞪口呆了!
宗来轻飘飘地停在船面,问道:“请问,它们该放在何处?”
吴桐立即喊道:“随便,朝空处放吧!”
“是!”
宗来一放下那两根圆木,立即来到舷房朝地面那些木头连招,一根根的木头顿似长了翅膀般飞去。
所有的人全都瞧傻眼了!
宗来却似没事般将那些木头放在船面上,然后问道:“吴领班,罪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事呢?”
“我……我马上去教你!”说着,立即攀着梯索上船。
他一上船,惊诧地瞧着宗来,道:“你……你会妖法?”
“罪民略谙武功,略加运用而已!”“这……你以前补过船洞吗?”
“没有!请多指教?”
“来!我边说边做吧!”说着,便带着宗来走到一个约有脸盆大小的破洞旁。
吴桐自腰旁取出一把小斧,道:“此洞乃是被火箭燃毁,在补上新木板之前,必须先削平燃毁之四边。”说着,他便一斧一斧地敲刮着!“吴领班,可否让罪民学学看?”
吴桐道:“好!”立即将小斧交给宗来。
宗来暗运功力于斧锋,那把小斧便好似薄刀在切割豆腐般将洞沿之朽木刮得既干净又平整。
吴桐摸站新刮处,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是……啥功夫?”
“武功之运用而已!”
“太神奇了!”
“不敢当!接下来是不是切一块同样宽厚之木板嵌上去!”
“是呀!嵌上去之后,再以钩钉钉妥。”
“上下皆要钉吧!”
“是呀!然后再涂抹桐油于接缝处,以免漏水,不过,抹油之工作另有他人负责,你专心削木吧!”
宗来道:“是!”立即步向那堆木头。
只见他将小斧朝木头一按,功力一贯,一横一竖,再转两个弯,顺手一扳斧面,便扳下一块木板。
“天……天呀!这……”
宗来含笑道:“是不是用船面这些钩钉钉补呢?”
“是……是的!”
宗来将木板朝洞处一放,两根钩钉顺手朝新旧木板一按,“噗!
噗!”两声之后,那个破洞便不见了!
“天……天呀!”
“要钉几处呢?”
“四个角落及四边中央各一根钉子。”
宗来左右开弓连按钩钉,两三下便完好如初,吓得吴桐边摸按补处,边摇头咋舌;道:“太……太神奇了!”
“船下是否也补八根钉子呢?”
“是的!由那儿下去吧!”
宗来拿起八根钩钉,身子一闪,便已经消失于船舱入口处。
刹那间,吴桐便听见一阵“噗!”轻响及宗来问道:“请踏踏看!”
吴桐起初轻轻地踏了一下,一见没啥不对劲,便加力踹了三下,他只觉声音结实,脚底微麻,当场怔住了!
因为,他自忖自己也无法补得如此完美呀!
“吴领班,行了吗?”
“行!行!你上来吧!”
“是!”
吴桐尚未定—下心神,宗来便已经掠回船面,道“吴领班,罪民可以继续修补破洞了吗?”说着,立即望向舷旁那块大缺块。
吴桐苦笑道:“该处是被金兵以巨木捣裂,补起来挺费事的哩!”
“是不是先修边再补呢?”
“是的!”
宗来便上前运功飞快地削去裂片及烂片。
没多久,他削下一大块木板朝缺口一嵌,吴桐不由失声赞道:“好眼力!好手劲!先固定四个角落吧!”
宗来便拾起钩钉连按不已!
吴桐敲打十来下之后,苦笑道:“太神奇了!简直是鬼斧神工!”
“不敢当!吴领班,舷上之破洞是否较难修补?”
“是的!你愿意修补吗?”
“是的!”
“好!我替你递钩吧!”
“偏劳你啦!”
这下子,师交变成徒弟,吴桐却笑嘻嘻地递着钉子,不到一个半时辰,舷上的二十三个破洞完全补妥啦!
鲁大人喊道:“宗来,下来喝水歇会吧!”
宗来应声是,立即弹射到他的面前。
鲁大人递茶,道:“宗来,你简直是鲁班再世,令本官大开眼界矣!”
“不敢当!雕虫小技矣!”
“累吗?”
“不累呀!”
“宗来,似你这种进度,这一百二十五条破船,不出四个月便可以补妥,这对咱们的军力提升不少哩!”
“罪民愿意全力以赴!”
“元帅若知道此事,不知会多欣喜哩!”
“谢谢大人的鼓励,罪民去矣!”说着,立即掠向另外一条船。
只见他似蝙蝠般贴在舷旁,挥斧如飞地削去每个破洞四周之裂烂木片,黄昏时分,便削妥三条大船的舷面破洞边沿。
鲁大人激动地道:“宗来,收工啦!”
“禀人人,罪民不累!且容罪民先补妥这三条船吧!”
“先用膳吧!”
“罪民不饿!”
“好吧!本官吩咐人把晚膳送来此地,你抽空取用吧!”
“是!谢谢!”说着,他立即在江边飞快地切削木板。
他一口气切削妥十二块木板,再以柔劲将它们一一送到破洞处,然后再携着一大袋钩钉上前按钉着。
子初时分,他已经补妥那三条船之舷面,他刚嘘了—口气,立听一阵宏亮的声音道:“好功夫叹为观止!”
宗来一偏头,便看见鲁大人陪着一位一身戎胄,身材英挺,相貌英武,不怒自威的中年人站在江边。
他由对方头顶之官帽,立即明白对方必是南宋大帅韩世忠,他急忙应句:“参见元帅!”斜飘过来。
他似羽毛般飘落在对方身前丈余外,立即跪伏不动!
来人正是继岳飞之后的南宋名将韩世忠,他在接获鲁天池呈报宗来的鬼斧神工特技后,便好奇地前来一瞧!
他虽然只瞧见宗来以双手按钩钉钉住新旧木板,他却已瞧清楚宗来身轻似燕,飞腾自如的身法。
他是位名将,身边又有十二名丐帮高手护卫,他当然知道宗来是在施展武功,他却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武功。
他一见到宗来下跪,立即上前扶住宗来的双肩,道:“起来让本帅瞧瞧吧!”
“是!”
“好人品!好人品!吾朝中兴有望矣!南宋安矣!”
“罪民愧不敢当!”
“别客气!天池,晚膳呢?”
“禀元帅,冷矣!”
“速送去温热!”
“是!禀元帅,你莫非欲留在此地?”
“正是!”
“属下告退!”
鲁天池一去,韩世忠朝远处的木块一指,道:“咱们过去聊聊吧!”
“是!”
韩世忠朝木头上一坐,道:“宗来,坐吧!”
“元帅面前,岂有罪民之位?愧不敢坐!”
“坐吧!本帅相信你不是矫情之人,坐吧!”
“是!恭敬不如从命!”说着,立即挺直腰杆坐在另一侧,而且仅以臀部微沾木块而坐。
“宗来,听说你因为涉嫌杀死赵大人之公子而来此地充军半年,是吗?”
“是的!”
“本帅能否了解内情?”
“是!且容罪民禀呈吧!”
宗来便叙述他与崔曲在剑门所发生之事。
韩世忠听完之后,便起身徘徊沉思。
宗来似听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他偏头一瞧,便瞧见两名戎服姑娘各提一个灯笼及食盒前行而来。
另有一位一身戎服,身材窈窕英姿焕发的中年美妇跟在后面,他稍一思忖,便猜忖对方是韩元帅之贤内助梁红玉。
他立即低头挺立着。
韩世忠见状,一回头,立道:“夫人,你怎么也来了?”
“元帅,贱妾欣闻本朝有此奇才,特来一添眼福!”
宗来忙下跪道:“参见夫人!”
来人正是巾帼英雄梁红玉,只见她闪身,道:“不敢当!请起!”
“谢夫人!”
宗来一起身,梁红玉三女不约而同地双眼一亮,暗喝:“好人品!”
韩世忠含笑道:“夫人,你还记得剑门圣剑崔老吗?”
“记得!咱们还蒙他老人家指点过剑式哩!”
“宗来正是崔老之乘龙快婿!”
“当真?果真是郎才女貌,崔曲贤侄女近况可好?”
宗来恭声道:“有劳夫人垂询,内人目前在南郑府待产!”
“恭喜!恭喜!”
“谢谢!”
韩世忠问道:“时局甚乱,尊夫人怎不返剑门待产呢?”
“禀元帅,赵姑娘亦已与罪民成亲,目前亦待产中。”
“啊!会有此事?不可能呀,你不是被人打入死牢,怎会与赵姑娘成亲呢?何况,你涉嫌杀死赵公子,赵大人岂会应允这门亲事?”
宗来双颊一红,立即叙述事情始未。
韩世忠问道:“你认为元凶是井泉吗?”
“甚有可能!”
“夫人,你也提供些意见吧!”
他便叙述剑门喜宴中发生之事。
梁红玉稍一思忖道:“元凶必是井泉,他是负伤含恨杀人嫁祸于宗公子。”
那句“宗公子”不由令宗来面现感激之色,不过,他仍然解释道:“禀夫人,赵公子先亡,井泉再负伤!”
“喔!难道他先在南郑杀人再赶往剑门吗?来得及吗?”
“禀夫人,以他的造诣,足足有余!”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揭穿此事呢?”
“罪民另有忌讳,夫人听过字内三绝吗?”
“听过!他们是三位世外高手,不过,一向神龙见苣不见尾,甚罕现身江湖,他们难道与井泉有渊源吗?”
“是的!井泉便是二绝月灵官之传人。”
“真有此事?前辈异人竟会看走眼吗?”
“三绝一辈子分不出高低,便打算由传人定高低,月灵官贪图井泉的资质及已有根基,致被其所惑!”
“原来如此!你莫非忌讳月灵官吗?”
“是的!因为罪民与日灵官有师徒之情分!”
“原来如此!你不妨向令师直陈内幕!”
“罪民打算俟刑满再进行此事!”
“你真是不凡,够忍辱负重矣!难怪剑门及丐帮之人百般地为你走动说项,你够令人敬服!”
“不敢当!冒犯之处,尚祈恩恕!”
“别客气!听说你在赴镇江途中,曾经多次遇袭,莫非亦是井泉之yīn谋!”
“是的!罪民已策动一批人反正,据他们透露,井泉之使者已下令他们抵达镇江,甚有可能欲对元帅不利!”
“啊!来人身手如何?约有多少人?”
“元帅及夫人听过血鲨及红鲨吗?”
韩世忠神色—变,道:“据丐帮英雄透露,此二人是一对母女,身手比丐帮长老高,是否属实?”
“相去不远,罪民已策反彼二人,她们目前正在搜证及暗访来此地之刺客,尚祈诸位代为保密。”
“理该如此!”
梁红玉问道:“井泉的武功当真如此高明吗?洪家母女怎甘受差遣呢?”
“井泉以毒制人,对了!你们瞧过江南八狂吗?他们亦受制于井泉。”
“啊!真有此事?难怪他们一直在暗探大军动态哩,元帅,事已至此,险哉!宜速谋对策矣!”韩世忠立即皱眉沉思。
宗来下跪,道:“禀元帅,罪民愿随行护卫!”
“当真?荣幸之至,天助我也!”
梁红玉欣然道:“南宋安矣!南宋安矣!元帅,速请宗公子更衣、沐浴、用膳及趁早歇息吧!”
“好!好!宗公子,请!”
“不敢当!请元帅及夫人直呼罪名之姓名吧!”
“好!宗来,你先随本帅返府吧!”
“是!”
※※※※※※
翌日一大早,宗来便头戴护盔,身穿戎服,腰系钢剑,英姿焕发地跟着韩世忠登上“旗舰”。
韩世忠向“众将官”介绍宗来这个“副官”之后,立即站在船首遥望远处,道:“宗来,瞧得见对岸的动态吗?”
“瞧得见!金兵正在用膳,而且正在享用大鱼大肉哩!”
“不错!他们正在吞食咱们大宋百姓之民脂民膏,唉!”
“禀元帅,对方的船只似乎超过咱们哩!”
“是的!他们的船只不但比咱们多四分一,而且将士也多出近半,强迫召集而来的民夫更是无可计数!”
“可恨!交过手了吗?”
“七天前拼过两夜一日,我方败北,唉!”
“元帅检讨过败因乎!”
“有!咱们积弱数百年,对方有备而来,加上民心士气,若非本军死拼,镇江早已落入魔掌多时辰矣!”
“属下由船只之毁损情形,猜忖皆损于对方之火箭及巨木,是吗?”
“是的!金军膂力雄伟,强矢射程远逾本军,近战时亦先以巨木撞船,再借木身及绳索登船抢攻,甚难防守。”
“这……丐帮英雄们无法支援吗?”
“对方有百余名蒙面好手,上回交战时,他们先围攻丐帮英雄,若非另有一批神秘人物协助,他们危矣!”
“那批神秘人物是谁?”
“可能是贵庄高手?”
“嗯!挺有可能的!”
“彼军上回获胜,理该趁隙叫阵,至今却迟迟未见行动,可能是在等候那批杀手暗算本帅,再趁隙歼灭本军。”
“是的!禀元帅,您放心!洪家母女迟早会与属下联络,届时自然会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欲对您不利。”
“一切偏劳你,不过,你在此地,他们方便与你联络吗?”
“这!属下原本与她们约定在松林中联络,不过,以她们的能耐,一定可以在近期内联络上属下。”
“但愿如此!本帅生死不足惜,若动摇军心士气,致危及朝廷,则本帅虽死,亦不甘心瞑目矣!”
“元帅忠勇过人,智计双全,彼辈无法得逞矣!”
“本帅尚需批阅战报资料,你随同入舱歇息吧!”
“是!”
※※※※※※
接连七日,对岸的金军一直按兵不动,而且也没刺客上门,宗来则陪着韩世忠巡视各地的防务。
他经过仔细地观察,对军事素养已增添不少!
他原本是位讲究单打独斗的江湖人物,此时乍接触这种百万大军攻防“大卡司”,不由兴致勃勃!
韩世忠一见宗来对这方面有兴趣,他在暗喜之余,在巡视之际,刻意地严格督导,无形中在传授宗来军事常识哩!
天下之事,只要一理通,便是万理通,以宗来的智慧经过这阵子的观察学习,他已经是颇有心得!
这天上午,宗来陪着韩世忠到蒜山古渡视察,该江面约有四十里,巨涛湍急,东入大海,甚为险要。
宗来望着那些挺立在被涛浪冲激得摇晃不定的船上之军士,他不由暗赞他们的坚韧沉着及勇敢。
韩世忠正在岸边听取简报,宗来亦专心听着,倏听一缕清晰的声音“插班”入耳道:“来,我是丹,听我说!”
宗来便忍惊喜,轻轻地点头。
“来,井泉此番动员一批人在途中暗杀你,我和娘当时正在跟踪使者,致未获悉此事,所幸你已安然抵达此地。”
“目前,除了娘和我及江南八狂,另有三十六名黑白两道的高手隐伏在镇江,目标是针对你及韩元帅夫妇。
“我们四十六人分别隶属于四位使者指挥,我已混入此地,娘则跟在一位使者身边,正在积极搜集井泉之证物。
“江南八狂已于昨日混入此地,我和他们的左手中指皆戴着一枚银戒指作为彼此认证之信物,你不妨供作参考!瞧!”
宗来徐徐一转头,便瞧见右前方第三条战船左舷旁,正有一位持枪军士漫不经心地以左手抓着左颊。
一枚银戒指果真映着阳光闪了一下。
宗来轻轻点头,立即望回原处。
“来,那四名使者已知道你担任韩元帅随从之事,他们打算以此事散播谣言污蔑韩元帅,甚至向朝廷密报,请预加防备。”
宗来心中—凛,立即轻轻颔首。
“来!此地有井泉之心腹潜伏,我已有线索,正在暗查之中,一有证据,我会直接将他交由你处理。”
宗来心中一凛,便轻轻点头。
“来,娘获悉你助我贯通任督二脉,她很欣喜,她希望你放心地护卫韩元帅,她和我会对付那四十余人。”
宗来暗喜地轻轻点头。
倏听韩世忠朝那些将领指示防务该加强之处,宗来便仔细听着。
不久,韩世忠欣慰地离去。
宗来跟着他返回元帅府中,立听他含笑道:“宗来,你瞧蒜山古渡防守得如何?”
“挺坚固的哩!不过,对岸及外海有不少的金军船只,似乎蠢蠢欲动哩!”
“不错!金军又征调不少的民船运来人员及器械,不出半个月,必然有一场硬仗可打,届时可要偏劳你。”
“理该效劳,属下另有要情面报。”
“唔!到书房说吧!”
宗来首次进入韩世忠的书房,他一见架上藏书甚多,不由暗羡。
“坐吧!好久没翻阅它们了!”
“元帅日理万机,岂有闲暇阅书呢?”
韩世忠指着桌上的三本册子,道:“本帅每日必抽空翻阅孙子、吴起兵法,以及岳帅生前治军行阵精要。”
“元帅令人佩服!”
“本帅瞧你对此方面甚有兴趣,是吗?”
“是的!属下为充分配合元帅,理该充实军事素养。”
“架上另有三本副册,你拿去瞧瞧吧!”说着,立即抽出三本小册递给宗来。
“谢谢元帅之厚赐。”
“别客气!你我相见恨晚,我巴不得你能一直献身军旅,可惜……”
“禀元帅,属下有此荣幸追随,岂可不感恩图报呢?只要属下了结井泉之事,属下定会永远追随您!”
“当真?”
“是的!”
“你舍得离开家人吗?”
“元帅及夫人乃是属下之榜样。”
“很好!本帅自有处置,你方才欲报告何事?”
宗来便低声叙述洪丹方才叙述之事。
韩世忠皱眉道:“太可怕了!看来必须先清理内部矣!”
“禀元帅,请暂勿如此作,以免打草惊蛇,何况对方有银戒指可供咱们辨认,何不交由敝岳母及内人处理。”
“你已经与洪姑娘成亲?”
“是的!仇家变亲家,属下太幸运了!”
“你真行!本帅有你在身旁,安矣!”
“属下定会全力以赴!”
“你回去歇息吧!这三本小册之内容若有不明白之处,随时来问本帅吧!”
“是!多谢元帅之厚赐!”
※※※※※※
又过了三日,子夜时分,宗来尚在研读岳家军法,因为岳帅一向讲究以寡击众及联手之法,颇合宗来的胃口。
倏听—声:“来!约元帅赴蒜山渡口东北角来捉人。”
声音一出,宗来便抬头望见一名军土隐在墙角,他刚欣喜地扬扬手,对方已经说完话,向墙外闪去。
那飘忽之身法,若非宗来仔细瞧,别人即使瞧见,仍然会认为自己眼花,宗来不由欣喜地笑了。
他匆匆整妥军服,立即去见韩世忠。
韩世忠正在书房阅书,他一听宗来道完,立即沉喝一声:“走!”
两人各跨一骑,在十二名军士跨骑前呼后拥之下,疾速驰行,不到盏茶时间,他们已经进入蒜山渡口。
“防区指挥官”早已出迎,韩世忠沉喝一声:“走!”立即赶向东北角。
宗来目力似电,没多久,他便瞧见远处荻草旁有一条小舟,岸边有两名军士僵立着,看来已被制住穴道。
宗来道:“在那儿!”立即弹身掠去。
他直接掠上小舟,立即看见被韩世忠甚为倚重的水军副都督刘天良和两名中年人盘坐在舱篷中,他不由神色一变!
为了保持现场,他小心地探头一瞧,立即瞧见他们三人中间的船板上摆着一张“兵力图”,刘天良的右指正指在其中一处。
哇操!不用说,刘天良一定在出卖情报。
宗来一听见岸边远处之蹄声及脚步声,立即掠上岸,行礼道:“禀元帅,是刘副都督在向两位中年人解说兵力。”
韩世忠神色一变,立即匆匆上船。
宗来跟上船之后,立即引燃舱篷旁之烛火。
烛光一现,韩世忠顿时全身一震!
宗来和他仔细地瞧着那三人,韩世忠惊怒交加,宗来则发现刘天良三人的颈部及腰胁间分别插着短小的荻杆。
他知道这三人被人利用荻杆贯注内功制住麻穴及哑穴,他的心中有数,便暗乐地在旁冷静地瞧着。
倏听韩世忠沉喝道:“押走!”
立即有六名军土匆匆上船抬走那三人。
韩世忠沉声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本帅如此栽培刘天良,他居然利欲薰心地欲出卖本帅及大宋江山,真可恨!”
“禀元帅,主谋者yīn狠毒辣,刘副座或许是被逼迫的!”
“不论是伺原因,此举已构成抄家死罪,所幸及时发现,不然大宋江山及百万大军将毁于本帅之手中。”
“元帅鸿福齐天……”
“别客气!此事是你的功劳,毁船准备返府问口供吧!”
“是!请元帅上岸吧!”
韩世忠便低头上岸。
宗来双掌朝舱篷一拂,双足暗注功力,然后掠向岸边。
他一落地,只听“喀!”的一声,舱篷便破碎纷落,船身亦迅即变成碎块,不由令岸上人神色大骇!
韩世忠翻身上马,道:“左健,若再发生类似事件,休怪本帅无情!”
那位指挥官立即下跪谢罪。
韩世忠冷冷道:“起来吧!”立即策骑驰去。
宗来在前开道盏茶时间之后,众人已经返回元帅府,韩世忠喝句:“升堂!”立即向主位行去。
宗来习惯性地朝大桌右侧一站,立即望向正在被排坐在一起的刘天良三人。
不久,梁红玉及五十余名将领匆匆入厅,她们乍见到刘天良三人及那张“兵力图”,不由骇然坐上各人的座位。
韩世忠沉声道:“本帅在半个多时辰前和宗护卫在蒜山渡口东北角一条梭舟上面瞧见此景!”说着,立即望向宗来。
宗来会意地双手一招,插在刘天良颈部及右腰胁间的那两根小荻杆便飞向他的手中,刘天良亦全身一震。
只见刘天良身子一震,立即转身跪地叩头,道:“元帅饶命!
属下被逼从事此事,尚祈恕罪!”
“哼!被逼?此二人是谁?”
“金军使者。”
宗来心中一动,忖道:“井泉难道是金方之人吗?”
立听韩世忠问道:“你受何逼迫?”
“属下及内人、家父家母不慎于去年端午中毒,每月若未服对方送来之药物,则绞疼若死,尚祈元帅念在属下……”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鼠辈,该死!”
刘天良叩头道:“属下领罪,尚祈放过家父及家母!”
“哼!糊涂!难怪本帅一再吃败仗,原来是你在泄密,你知道有数十万人因你而亡吗?你还有脸为家人求饶吗?”
刘天良立即低头不语!
“你尚有多少同党?”
“这……”
“说!否则,株连九族!”
“是!属下愿列出名册!”
“宗来,让他写吧!”
宗来立即端着文房四宝到刘天良的面前。
刘天良拭去泪水及汗水,立即振笔疾书,没多久,他好似写“博士论文”般洋洋大观地写出百余个人名。
宗来便将名册交给韩世忠。
韩世忠越瞧越皱眉,因为,这百来人大部份是各阶级的精英,想不到居然全被刘天良所暗中控制。
“刘天良,你不会诬告别人吧?”
“禀元帅,他们的把柄完全被属下收藏在府中书柜夹层。”
“好!谭忠、齐云、胡天驹,尔三人速率人手擒人!”
立即有三位将领上前取走名册离去。
“刘天良,此二位使者在金国担任何职?”“一名担任水军副帅,一名不详!”
“水军副帅?刘天良,对方挺器重你哩!”
“属下该死!”
宗来低声道:“禀元帅,此二人可否交由属下私下问供?”
“好!你带走吧!”
宗来立即上前抓着那两人的后领回房。
他一回房,立即搜索那二人的衣物,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两人的怀中分别藏有一封信指点宗来。
那两封信乃是洪珠所留,除了写明那两人的金人身份之外,其中一人尚是井泉四大使者之首完颜金龙。
洪珠表示她已经证实那四名使者皆是金人,因此,她判断井泉亦是金人,而且正配合金军骚扰南宋后方。
宗来恍然大悟了!
宗来咬牙切齿了!
洪珠建议宗来先废了此二人的功力,再予以扣押,俾供日后与井泉对质,宗来毫不犹豫地先在那两人的“气海穴”各戳一下。
忽听房外远处通道传来脚步声,宗来一听是韩世忠及梁红玉的脚步声,他立即上前开门恭迎。
“宗来,有眉目吗?”
“请元帅及夫人瞧瞧这两封信。”
韩世忠夫妇瞧得神色大变,连呼厉害不已!
“宗来,幸亏有你,否则,南宋垮矣!”
“不敢当!”
突听梁红玉道:“元帅,此二人一失踪金军是否会令潜伏在此地之人前来杀他们,或者营救他们呢?”。
“会!就将此二人先隔离关人地牢吧!”
宗来接道:“元帅及夫人请放心!对方若有行动,内人定会来通知!”
韩世忠欣然道:“不错!宗来,何日安排本帅与尊夫人会面呢?”
“另择良机吧!”
“好!天快亮了,你歇会吧!天亮之后,便是一连串的问供,你别过问此事,你好好地歇息吧!”
“是!”
※※※※※※
夜深人静,宗来正在阅书,突听远处右侧墙角传来一声轻响,接着又是一人掠入墙中之轻响,他便徐徐地启窗及熄去烛火。
“来,我带江南八狂的老大盖昭旭来访!”
宗来便含笑退身。
不久,只听“唰唰”两声,两位军士掠入宗来的房中,立见右侧之人传音道:“来,盖前辈来访!”
宗来含笑拱手,道:“盖前辈,久违矣!”
左侧军士立即拱手,传音道:“冒昧来访,尚祈海涵!”
“请坐!左右房中皆无人,请直说无妨!”
三人一入座,洪丹便低声道:“来,盖前辈对你甚为钦服,你不妨以鲜血助他除去体中之毒。”
“好!另外七位前辈亦需要鲜血否?”
盖昭旭感激地点头道:“一并偏劳矣!”
宗来立即以指甲划破左腕,并将鲜血注入壶中。
盖昭旭望着激喷而出的鲜血,激动得双颊肌肉连颤不已!
洪丹则流露出荣幸、欣喜,却又担心宗来失血过多的眼神!
宗来一直将壶装满鲜血,方始按腕止血。
盖昭旭激动地深深一揖,道:“大恩且容后报!”
宗来含笑道:“但愿在下能略尽绵薄之力!”
“谢谢!在下先行告辞!”说着,立即接壶掠出窗外。
洪丹取出一瓶药粉轻柔地擦抹宗来的伤口,同时柔情万千地问道:“来,你不要紧吧!”
“小意思,坐呀!”
洪丹靠坐在他的身旁,道:“来,你真令人佩服!”
“不敢当!丹,你混在此地,行动方便吗?譬如净身之事!”
“还好!至今尚未遭人怀疑!”
他轻抚她的右颊,道:“好妙的易容,你是如何混进来的?”
她吐气若兰地道:“我跟着使者趁夜潜入约定地点,那位副都督早已经准备一位身材与我相若的人在等我。”
“我一易妥容,那位军士即被杀死,我在那位副都督的掩护之下,顺利地待了三天,然后再暗中易容他人。”
“你为何又要暗中易容他人呢?”
“我为了脱离那位副都督的监视呀!江南八狂他们也是如此做呀!否则,他此番败泄身份,我们早就被扯出来啦!”
“嗯!高明!娘是如何导演这幕‘鼠辈现形记’的呢?”
“那位使者一直在动娘及我的主意,娘稍假词色,他便乐极生悲,这就是井泉败亡之预兆!”
“委屈娘矣!”
“别如此说!娘乐于为你做任何事!”
“她一定是为你着想,是吗?”她羞喜地点点头,立即靠入他的怀中。
他轻搂着她,道:“丹,留下来,好吗?”
“嗯!”
他欣喜地一挥掌,窗扉立即徐徐关上。
“丹,你的功力更棒啦!”
“来,这一切完全出自你的赏赐呀!”
“丹,我好庆幸我助长你的功力喔!”
“来,你在指我协助你之事吗?”
“是呀!你们帮了我不少的忙哩!”
“理该如此!”
“若非你们在暗中协助,我难逃井泉之毒计。”
“井泉之毒计实在厉害!”
“邪不胜正,你们更厉害哩!”
“不敢当,全仗你之赐!”
“又来啦!该罚!”
她不由羞赧得全身一热!
宗来这个“副官”挺拉风的哩!不但自己陪着韩世忠夫妇住在元帅府中,他更有一间独立的院落。
平日三餐及漱洗皆有一位清秀的军士料理,他一睡觉,那位军士便回军营去歇息,根本干扰不了他!
所以,他才会大胆地留下洪丹。
洪丹早已经把此地的环境动态摸得一清二楚,因此,宗来一开口,她便欣然留下来陪他!
郎有情,妹有意!
干柴烈火,一触即燃!
房中立即春光旖旎!
“丹,你是女人中之女人!”
“来,你是男人中之男人。”
“丹!答应我一件事!如何?”
“说呀!”
“来世再和我结成夫妻!”
“嗯!我愿意!”
第十四回 野地春光
“丹,该大展雄威了吧?”
她立即羞赧地点头。
采补绝技立即施展出来。
她眯眼笑了!
她欣慰了!
“丹!”
“来!我……我不会太放荡吧?”
“求之不得!欢迎之至!多多益善!”
她不由妩媚地—笑!“来,想知道我为何与盖昭旭来此地吗?”
“想!我一直很纳闷哩!”
“娘与我在蒜山古渡安排那幕奸人现形好戏之后,便吩咐我去找盖昭旭,因为,他们虽狂,却一向无大恶!
“我一找上盖昭旭,便和他过招,我连挫他三次之后,立即向他表明可以替他们解毒,不过,他们必须替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呀?”
“配合我除去其余的潜伏人员!”
“他答应啦?”
“他起初怀疑我是奉井泉之命令在试探他,所以迟迟不答,我便激他来和你见面,并且演出方才那一幕。”
“原来如此!看来他已经相信了哩!”
“不错!”
“我的血能解他的毒吗?”
“能!他和娘的慢性毒药皆一样!”
“太棒了!听说他们笃守信诺,看来必可帮上忙哩!”
“不错!以他们的身手及经验,加上我及娘,一定可以除去那批人。”
“太好啦!我能帮上忙吗?”
“杀**焉用牛刀呢?”
“丹,你们在拼命,我却在逍遥,太不公平了吧?”
“来,若无你,娘和我岂有今日?何况,那些人皆是老奸巨滑之徒,你若插手,反而会惊走他们。”
“哇操!井泉实在有几把刷子,他居然弄来了这么多的家伙,若非娘和你,南宋一定垮定了!”
“这一切全是你的功劳,否则,若让他们下手,元帅不但没命,战船一定全毁,军士必然中毒丧命!”
“哇操!够恐怖!”
“来,金军即将攻击,我打算在这一、两天内除去那批潜伏人员及另外的三名使者,俾完全孤立井泉!”
“好点子!井泉目前在何处?”
“泰山附近!”
“他一定正在准备比武之事,所幸有此事缠着他,否则,若让他亲自来此地指挥,情况可就不一样啦!”
“是呀!娘也是如此说哩!”
“他是何来历呢?”
“听说他是金兀术的贴身人员之子,已在中原潜伏十余年,娘目前正在搜集证据,相信一定会有结果!”
“太好啦!只要除去他,我就高枕无忧啦!”
“我们一定可以如愿以偿的!”
“丹,我爱你!”
“来,我也爱你!”
“丹,此地处处危机,小心些!”
“我知道!”
“娘安好吧?”
“托福!娘安好!她说……”说着,她立即一阵羞赧。
“娘如何吩咐呢?”
“娘吩咐我似婢待主般侍候你!”
“不可!不可!”“来,我理该如此做!”
“不可!咱们是夫妻,又不是主仆!”
“若非有你,娘和我岂有今日,我该……”
“不!我不希望你们有这种心理!”
“我……”
“丹,咱们一直似眼前这样相处吧?”
“嗯!谢谢你!”
“丹,你令我怜煞!爱煞!”
“来,我永远是你的人!”
“丹!好丹妹!”
“来,能瞧见你如此乐,我真高兴!抱歉的是,为了大局,我必须施功、炼化,因此,暂时无法替你怀……怀子!”说着,她不由满脸通红!
他的心儿一荡,忙亲着她道:“丹,别介意!来日方长嘛!”
“不错!来日方长!机会甚多哩!”说着,立即热情地搂吻着。
足足地过了半个多时辰,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起来净身。
她穿妥戎服,又调息半个时辰方始离去。
他愉快地嘘口气,方始开窗歇息!
※※※※※※
由于对岸的金军大量集结战船及操练,原本已经紧张万分的镇江江面顿时有一触即发之势态。
接连三天,宗来皆陪着韩世忠到处巡视防务。
由于出了内奸,韩世忠重新部署兵力,因此,一直日以继夜地忙碌着,根本无暇再顾及其他的私事。
这天晚上戊中时分,宗来一踏入院中,便觉得房中的气氛怪怪的,他暗凛之余,立即刹身运功默察。
刹那间,他便听出房中有人,而且有八人,他不由暗凛!
他稍一思忖,立即传音道:“谁在房中?”
立听一缕清晰的传音道:“盖某率七位拜弟前来谢恩!”
宗来道:“请坐!”立即行去。
他一推开房门,便瞧见八位军土排成两排,面对房门下跪,他急忙躬身还礼,道:“不敢当!请起!请起!”
那八人恭敬地叩头之后,方始起身肃立。
宗来含笑问道:“八位前辈之毒已化解了吗?”
“是的!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不敢当!剑门一别,能再逢诸位前辈,喜哉!”
“恩公年轻有为,大宋幸甚!”
“不敢!盖某诸人除来谢恩之外,并且禀报喜讯,井泉派来此地的三十七名高手已经全部伏诛!”
“谢谢!谢谢!诸位辛苦啦!”
“不敢当!”“听前辈之语言,似乎身子略有不适……”
“不敢当!”
“听前辈之语音,似乎身子略有不适……”
“是的!吾八人皆负伤,那三十七人确实难缠,若非洪姑娘安排各个击破之策,恐怕无法顺利除去他们哩!”
“洪姑娘有否负伤?”
“没有!吾八人打算留在恩公身旁协助歼灭金军,尚祈恩准!”
“好呀!我明日就请示元帅,诸位今晚就在此地歇息吧!”
“是!”
“左右两侧另有三个房间,委屈诸位矣!”
“不敢当!”说着,他们八人立即行礼离去。
宗来刚嘘了口气,后院窗外已经传来一声轻响,耳边更传来一缕熟悉的声音道:“来,我来矣!”
“唰!”的一声,一身戎服的洪丹已经飘入房中。
宗来—张臂,立即搂住她。
她反手一掌,烛火立熄!
那两片樱唇自动封住宗来的双唇了!
那双纤掌轻柔地替宗来宽衣解带了!
宗来亦边吻边替她除去“障碍物”了!
“来!”
“丹!”
“来,我没负伤吧?”
“是呀!令我担心透矣!”
“我和八狂经过两晚的六场激战,总算已经肃清那批人!”
“娘呢?”
“尚无音讯,不过,理该不会有事!”说着,反手一挥,窗扉便徐徐地关去。
“来,见了你,真愉快!”
“丹,辛苦你啦!”
“来,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好吗?”
“好呀!我明天就向元帅禀报此事!”
“来!金军决心全力一搏,镇江如果守不住,南宋非垮不可,咱们可要好好地和他们拼一场哩!”
“是呀!你有何良策?”
“最近的江面每逢夜晚,即笼罩浓雾,金军一定会使用夜攻,咱们可否结合剑门及丐帮高手组织一艘‘特攻船’?”
“好呀!如何组织呢?”
“你写封信让我去见城中之剑门及丐帮高手,并请元帅拨艘中型快艇,俾在激战之中,随时支援,如何?”
“好点子!没问题吧!”
“据我的研判,金军可能会由黄天荡进攻,你不妨建议元帅使用声东击西之战略,俾以小搏大!”说着,立即低声叙述着。
宗来听得点头叫好不已!
“丹,你真是一位女诸葛矣!”
“不敢当!我只是略谙敌情而已!”
“丹,此计真妙,金军亡矣!”
“但愿如此!”
“元帅若闻此计,铁定会大悦!”
“元帅英明,理该会采纳!”
“我保证他会采纳此计!太妙啦!”
“丹,你为我涉险及奔波,我好心疼呀!”
“别如此说!我乐意如此做!”
“我太幸运啦!”
“来,我太满足啦!”
“丹,谢谢你!”
※※※※※※
翌日一大早,宗来便去见韩世忠。
“宗来,你来得正好!咱们今日去‘黄天荡’附近瞧瞧吧!”
“是!禀元帅,内人及江南八狂已经除去三十七名潜伏人员,并请元帅恩准他们留在属下身边。”
“好!太好啦!太好啦!”
“禀元帅,内人研判金军会利用浓雾在黄天荡附近展开夜攻,故请元帅恩准成立特攻船!”
他便叙述详尽内容!“好!太好啦!马上进行!”
“是!属下暂时告退!”宗来愉快地离去之后,先赴厨房吩咐多备早膳,再返房中。
他一入房,洪丹便含笑相迎。
“丹,元帅全部采纳咱们的意见了!”
“太好啦!你写封信,我入城去见他们吧!”
宗来便含笑振笔疾书。
“来,你的字,正如其人,潇洒中,尚带刚毅哩!”
“真的呀?好久没写字,挺别扭的哩!元帅吩咐我陪他前往黄天荡,有关成立特攻船之事,就偏劳你啦!”
“没问题!对了!元帅有否赐你手令呢?”
“没有!不过,你可以拿我的腰牌去行事!”说着,立即自怀中取出一面铁牌交给她。
两人又谈了片刻,三名军士已经送来早膳,宗来吩咐他们摆妥之后,便传约江南八狂入房用膳。
膳后,他吩咐江南八狂继续休养,便立即离去。
他陪着韩元帅在黄天荡附近勘察一整天,等到韩元帅和将领们开完会返府后,已是戍初时分。
他一入厅,立即看见洪丹和江南八狂陪着崔鹿及两名老花子在低谈,他们乍见宗来,立即起身相迎。
“别客气!请坐!请坐!”
宗来一上座,崔鹿便含笑道:“禀姑爷,这位是丐帮长老范继刚!”
“喔!原来是铁掌震江范前辈呀!幸会!”
“不敢当!大侠忍辱负重,老花子佩甚!”
“不敢当!偏劳前辈矣!”
洪丹含笑道:“范前辈今天带来八十名丐帮弟兄,经过入江操舟,目前已经进入状况矣!”
“太好啦!崔老,咱们庄中来了多少人?”
“二十八人!”
“够矣!有这百余人,足够金军胆寒矣!”
“是呀!范前辈带来之人,全是丐帮目前的精英哩!”
“谢谢!”
范继刚含笑道:“大侠客气矣!敝帮有幸担任这项神圣的任务,定会全力以赴,痛歼鞑子!”
“谢谢!金军近日即将来犯,尚祈范老转告弟兄们多辛苦些!”
“是!”
众人又欢叙半个多时辰,方始回房歇息。
翌日入夜不久,便有三十余艘金军战船来犯,宗来便陪着韩元帅登船指挥及监督双方之战况。
宗来首度目睹这种大规模的水上厮拼,不由一阵紧张!访问:m.hebao.net
金军之骁勇及以巨木撞船之特技,配合雨点般之火箭攻势,顿使宗来双眉紧皱,巴不得能够出击。
宋军先前已经吃过亏,此番有备而来,加上两侧强弩手之密集射箭,没多久,便抑住对方之攻势。
倏听远处传来一阵胡笛,对面两侧各驶来三十艘战船,原来担任主攻之金军开始徐徐地后退着。
韩元帅立即下令收兵。
半个时辰之后,韩元帅召集将领会商一个多时辰,方始解散。
宗来一返府,便向洪丹诸人提及方和之战况,然后道:“治本之道在于登上敌船搏杀,以阻止其攻势。”
崔鹿点头道:“不错!不过,敌军甚众,咱们必须作重点攻击,尚祈姑爷预作分工,俾临敌沉着出击!”
宗来点点头,便与众人会商起来。
※※※※※※
金军经过那晚的试探之后,接连七日,皆未再来犯,不过,却船只调动频繁,大战随时会展开。
韩元帅经过全盘的考虑之后,终于决定主动出击。
这天晚上,江面笼罩着浓雾,梁红玉率领娘子军及二十条战船倏然在蒜山古渡江面擂起震天的鼓声。
宗来坐在那条“特攻船”,立即全速前进。
十四名丐帮好手在舱下全力操桨,特攻船立即似强矢离弩般疾冲向对面之敌船。
一阵紧锣密鼓之后,金军诸船已经迎来。
宗来及洪丹站在船头各自双掌连拍,两条敌船立即在“轰隆”
连响之中被震毁大半,船上更是惨叫连连!
崔鹿及范继刚等百余人按照原先的分工,疾掠上敌船,立即精招尽出,不客气地展开大屠杀。
江南八狂联袂掠上一条大船,亦痛宰着金军。
宗来及洪丹疾掠如风,专门劈破船腹,使敌船无法前进,不到半个时辰,便毁了五十余条敌船。
梁红玉诸人虽然瞧不清楚战况,不过,她们由敌军只有三条船迎来,便明白宗来诸人的情况甚佳。
梁红玉便亲自擂鼓指挥众人歼敌。
轰隆声、惨叫声及鼓声,声声入耳。
远处的金军主力听得大为紧张,误判韩世忠的主力在该处,因此,立即挥动大军冲过去。
韩世忠默听胡笛声及锣声半个时辰之后,心知金军的主力已被引开,他立即颁布进攻命令。
南宋大军顿似蛟龙出海般冲去。
黄天荡江面顿时杀声震天。
金军主帅甫闻声,正在暗叫不妙之际,宗来诸人已经搭着特攻船疾冲而来,而且各自掠上二十条敌船。
宗来及洪丹这回不再毁船,他们逢人便劈,遇上便宰,而且专劈脑瓜子,没多久,便宰了一大堆人。
金军顿时一阵混乱。
他们原本习惯于两军长程对仗,此番却在自己的船上近程厮拼,以他们的身手,哪是宗来诸人的对手。
不过,他们甚为骠悍,集体冲刺及包围好一阵子之后,崔鹿诸人已经无法任意地纵跃于大船之间。
宗来及洪丹由于内力生生不息,加上招式精妙,毫无阻碍地来去扑击,不到半个时辰,便毁了五船的金军。
他们两人又疾攻一个多时辰,一见有五条大船拱卫在一条大船四周,他们心知该船上之人必是金军的“海军总司令”。
于是,他们全力扑击着。
那五条大船上之金军全是精锐的铁卫,而且又敢拼,加上有组织的抗拒,宗来及洪丹的攻势立即转缓。
倏听宗来长啸一声,全身的骨骼一阵爆响,双掌便疾扫出一股股狂台般掌力,现场顿时惨叫连天!
一批批的人潮纷纷飞向半空中。
残肢、碎肉及血雨到处飞洒着。
宗来已经全力施展“荐福掌法”了!
洪丹边攻边瞧心上人的精妙招式,不由暗暗折服!
他们又疾攻半个时辰,终于掠上那艘“主帅船”,立见一波人潮挥动刀枪疾冲向他们二人。
宗来似出柙猛虎般四肢总动员,那些金军虽然人多,却似“垃圾”般纷纷被宗来二人震飞出去。
不过,另外诸船的援军络绎不绝,宗来二人一时也接近不了那位“海军总司令”及他的侍卫群。
“来,升空扑击!”
“好!”
宗来全身一旋,双掌疾挥之下,附近之金军顿时惨叫退去。
他长啸一声,迅即向上掠去。
洪丹一见金军准备射箭,立即取出暗器囊中之毒砂,毫不客气地展开“春季大赠送”。
宗来身子连翻,一见那位高头大马的“海军总司令”正移向舷旁,他便明白对方打算溜之大吉。
“别逃!”
他的身子再翻,双掌立即疾劈出两股掌力。
“轰轰厂两声,那位“海军总司令”虽然挥动“指挥刀”猛扫,却已经被劈成一堆肉泥矣!
在他身侧的两名侍卫亦遭池鱼之殃地伴他赴鬼门关报到矣!
“哈哈!金脱死啦!金脱死啦!”
宗来振声长吼,声音立即响彻江面,远处及附近的金军顿时一阵胆寒,高涨的气焰顿时“跌停板”。
宗来掠落船面,边痛下杀手边大喊“金脱死啦”!
洪丹及江南八狂、崔鹿诸人亦跟着大吼“金脱死啦”!
这一连串的“心战喊话”果真有效,天未亮,金军不知已经有多少人跃入江中“水遁”矣!
天亮了,战役已近尾声了,原本清澈的江面却见处处浮尸及破碎木板,真是满目创痍,惨不忍睹!
那些被宗来及洪丹震破船腹的战船已经沉入江中,只剩下船桅尚在缓缓地下沉着。
倏听一阵嘹亮的号角声,韩元帅下令收兵啦!
江面立即传来一阵阵欢呼声。
“来,我们胜利啦!”
“是呀!丹,你没事吧?”
“我很好,你呢?”
“我会有事吗?爱说笑!”
两人顿时紧紧地搂着。
好半晌之后,他们一见崔鹿诸人疾掠而来,立即松手望着他们。
没多久,江南八狂等七十余人已经疾掠到宗来二人的面前,众人一见面,立即欣喜地互相道贺。
江南八狂诸人更是频频向宗来表示钦佩之意!
“哈哈!不敢当!范长老,贵帮折损不少人吧?”
“托福!除了八人阵亡之外!只有二十一人负伤。”
“崔老,咱们的弟兄呢?”
“十人死亡,十八人负伤!”
“尸体皆在吧?”
“已送上特攻船!”
“我会请元帅予以厚殓,事后再送回家乡吧!”
“是!”
倏听一阵号角声,宗来忙道:“元帅在召集咱们!走吧!”
众人便掠上那条特攻船驰去。
※※※※※※
不到盏茶时间,他们已经上岸向韩元帅行礼。
韩元帅激动地一一向他们握手致意之后,道:“宗来,本帅决定启奏圣上,赐你早日返籍!”
“谢谢!禀元帅,属下愿意追随元帅趁胜追击,驱逐鞑子。”
“好!好!且容本帅先奏请圣上特赦你吧!”
“是!”
“此地交由他们清理,咱们返府吧!”
“是!”
他们尚未入城,闻讯而来的城民不但夹道热烈地迎接,更是纷纷欲致赠物品,却被韩元帅令人一一婉拒。
他们一返府,立即看见梁红玉及二十三名娘子军各自换上女装迎接,不由令他们耳目一新!
他们一入厅,便瞧见厅中摆了十五张圆桌,桌上更摆妥丰盛的早膳,他们便含笑一一入席。
韩元帅拉着宗来、洪丹、范长老及崔鹿四人坐上主桌,众人方始欣然用膳。
韩元帅欣然道:“天将神兵,经此一役,大宋中兴有望矣!”
宗来含笑道:“此乃元帅及夫人指挥有方之功矣!”
“哈哈!你别客气啦!夫人,今晚该好好地庆功吧?”
“贱妾已吩咐下人准备矣!”
“好!好!”
这一餐足足地过一个多时辰,方始愉快地解散。
宗来和洪丹一人房,便先热吻庆祝着。
“来,恭喜你!”“丹,谢谢你!”
“来,你何必如此客气呢?”
“好!我就不客气了,依你看,金军还会再来犯吗?”
“他们敢吗?”
“哈哈!说真话嘛!”
“他们经此重创,水军无力来犯矣!”
“太好啦!咱们可以趁胜追击矣!”
“难!”
“难?为什么?”
“宋室偏安浙西,定无收复失土之雄心!”
“这……会吗?”“走着瞧吧!”
“这……太可惜了吧?”
“来,咱们已尽心力,只要上面用得上咱们,咱们就来效劳,若用不上咱们,咱们先解决井泉这人吧!”
“对了!娘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呢?”
“娘可能跟使者去见井泉,才会一直没和咱们联络,你放心,以娘的身手及经验;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
“来,咱们调息歇会吧!”
“好吧!”
※※※※※※
接连七日,宗来皆陪着洪丹畅游镇江城内外的风景胜地及名胜古迹,两人已经如胶似漆,难以分舍!
黄昏时分,他俩一返府,立见在大门口站岗的军士低声道:“恭喜大人,圣上已赐你即日无罪返籍!”
“当真?谢啦!”
两人欣喜地步入院中,立即看见一位中年人上前道:“元帅在书房候二位,请!”
“请!”
两人一入书房,只见韩元帅夫妇含笑迎立,宗来忙行礼道:“不敢当!”
“坐!”
“是!”
“宗来,圣上已恩赐你无罪返乡!本帅二人托你之功,蒙封安国公及安国夫人,谢谢你们的鼎力协助!”
“恭喜元帅及夫人,有关收复失土之事,圣上是否息准?”
“圣上不同意,圣上指示本帅继续在此镇守,提防金军来犯!”
“这……太可惜了吧?”
“圣上高瞻远瞩,咱们不便妄自批评,本帅备有盛宴饯行,你们先回去歇会,半个时辰之后,赴厅用膳吧!”
“是!”
梁红玉笑道:“尊夫人该让大家瞻仰丰采了吧?”
洪丹不由羞赧地低下头。
他们返房沐浴之后,洪丹换上女装,刻意地在镜前整理门面,宗来不由叹道:“美,真美!我真是艳福不浅!”
“讨厌!人家才比不上夫人之高贵、成熟哩!”
“时机未至,日后,你一定比她高贵、成熟!”
“讨厌!别糗人家嘛!快帮人家瞧瞧哪儿不合适嘛!”
“哈哈!自然就是美,够美啦!”
她以纤指拨理一阵子长发,方始羞赧地跟着宗来离房。
他们一踏入大厅,便听见一阵热烈的掌声。
宗来一见范长老、崔鹿、江南八狂及丐帮、剑门高手皆在座,而且另有三十余名将领作陪,立即含笑拱手入厅。
韩元帅请他们坐上主桌,立即起身,道:“圣上浩恩赐宗大侠协助咱们扭转战局,宗大侠明日即将离此,大家好好敬他吧!”
众人立即哄然应是!
他们可真听话,席间,居然一一来敬酒,宗来杯到酒干,不到半个时辰,那张脸儿便已经成为“关公”。
洪丹见状,立即含笑替他挡酒,梁红玉一见她连喝四十余杯,却仍然神色自若,不由大为佩服!
梁红玉自幼生长于官家,后因其父作战失利,她为了维持家计,曾经为娼,周旋于达官贵人之间。
她曾以酒量海豪为名,今晚乍见洪丹之神情,她岂能不服呢!
这一餐,足足地过了一个半时辰,方始散席,洪丹一入房,便关心地问道:“来,你是否头昏或想呕吐?”
“好多啦!丹,你的酒量真棒!”
洪丹边更衣边道:“我取巧啦!”
“取巧?”
“我不似你直来直灌,我会暗自运功炼化洒气,才能干杯不醉啦!”
“哇操!如何运功呀?”
她妩媚地一笑,立即叙述口诀。
“哇操!如此简单呀?”
“对你而言!当然简单,我当初练了半个月哩!”
“有效吗?”
“有啦!”
他便含笑思忖着!
她望着他那通红面孔,心儿不由一荡!
哇操!哪个女人不希望有俊老公呢?
“来,你再不运功,醉起来,就难受哩!”
“秀色可餐,吾醉矣!”
“讨厌!快运嘛!”
“遵命!”
他的脸色红霞迅即转淡!
她惊喜地道:“来,你……你运功啦!”
“是呀!有效吗?”
“有!太玄啦!你简直不是人!”
“我不是人?”
“对不起!你是神啦!”
“不对吧?我该是色鬼吧?”说着,脸色已经恢复正常。
“来,你的修为太不可思议啦!”
“马马虎虎啦!你也不错呀!”
“差得远哩!我即使再练十年,也赶不上你!”
“不会啦!你的功力已经通玄啦!何况,你的武功原本很高,经验又很丰富,不出三年,必可追上我!”
“不可能!”
“别客气啦!”
“确实不可能!”
“为什么呢?”
“我……我……”说着,她已经满脸通红。
他的心儿立即一荡!
他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什么呢?”
“我的心愿已了,该……该……”
“该什么呀?”
“该为你怀宝宝啦!”
他立即火冒万丈!
两人立即搂在一块。
※※※※※※
在满城军民夹道欢送之下,韩元帅夫陪着宗来夫妇妇终于走出城门,宗来立即行礼,道:“请元帅及夫人留步!”
韩元帅握着宗来的手,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一路顺风!”
“谢谢!他日若有需要,尚祈元帅随时召集。”
“谢谢!保持联络吧!”
“是!属下告辞!”
“请!”
宗来夫妇挥挥手,立即上车。
江南八狂便跨骑护着马车离去。
这辆豪华马车乃是崔鹿以重金购买,车夫又是剑门高手,因此,虽然车行甚远,车厢却未见剧烈地晃动。
洪丹依偎在宗来的怀中,吐气若兰地道:“来,当今世上,尚无几人值得元帅夫妇如此隆重欢送,是吗?”
“是的!太有面子啦!”
“来,我好高兴喔!”
“我也一样,丹,你今日似乎更美哩!”
“有吗?”
“有!简直是春风满面嘛!是不是昨晚……”
她低啐一声,双颊倏红!
他亲了她一下,道:“丹,你真的好美!”
“来,别逗人家嘛!车外有不少人哩!”
宗来在她的耳根子吸了一下,道:“让我再尝尝你的妙活儿吧?”
“昨晚刚快活过呀!”
“你太迷人呀!”
“你—定不怀好意!”
“我会怀什么歹意呢?”
“谁知道!你聪明得要命,准料得到呢?”
“哇操!夫妻敦伦,天经地义呀!”
“昨晚刚‘蹲’过,哪可‘轮’得如此急呢?”
“哇操!你要‘罢工’呀?”
“坦白招供,一切好商量!”
“哇操!你好狠心喔!”
“讨厌!快说嘛!”
“你忘了咱们的‘第一次’吗?我要回味——下呀!”
“讨厌!原来你在糗人家呀!真讨厌!”说着,她已经就位。
他兴奋地就位;道:“丹,你真好!”
“你真会粘人!讨厌!”
嘴巴如此说,身子已自动粘去。
“丹,何时返贵州瞧瞧呢?”
“娘为了避免井泉再派人前往贵州骚扰,已经毁掉该处!”
“喔!娘挺有先见之明,她预知你一定会跟我走,所以,才毁家,对不对?”
“讨厌!你以为人家非你不嫁呀?”
“没有!我没有此意,我只是佩服娘的远见而已!丹,让娘陪咱们吧!”
“我提过,她不同意!”
“她要在何处定居呢?”
“不一定!她会在除去井泉之后,才决定行止!”
“娘如此恨井泉呀?”
“娘一向敢作敢当,又敢爱敢恨,井泉如此害她,她岂肯饶他?”
宗来吐舌,道:“真的呀?万一咱们哪天吵架,娘岂会与我甘休,小生怕怕矣!”
“讨厌!人家才不会和你吵架哩!”
“当真?”
“不错!”
“万一我理屈,又无理取闹呢?”
“你才不会哩!”
“为什么?”
“我有知人之明!”
“小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喔!”
“讨厌!会咬人的狗,绝对不会叫……”
“哇操!你当我是狗,好呀!”说着,立即轻咬她的右颈吸吮着。
她乐得双眼一眯,不由嗯了一声。
宗来吸吮好一阵子,道:“丹,娘会不会出事了呢?”
“不会啦!她此番出击,已经决定要除去那三位使者,以他们的好色本性,娘绝对不会出事啦!”
“她会不会……吃亏呢?”
“不会啦!你忘了娘的‘血鲨’万儿吗?”
“她为何被誉为血鲨呢?”
“娘敢爱敢恨,只要决定下手,对手绝对活不了,至今尚未失过手哩!”
“哇操!原来如此呀!你为何被誉为红鲨呢?”
“我一向喜欢穿着红衫,对付不肖之徒,绝不留情,故有此誉。”
“你此番为何改穿素服呢?”
“红鲨已找到避风港,该销号啦!”
“好比喻,有意思!”
“来,你为何被誉为‘多情郎君’呢?”
“哇操!我何时有这个万儿呀?”
“咦?你不知道你有万儿吗?”
“哇操!我真的不知道啦!我不是坐牢、就是充军,哪有时间知道外界莫名其妙地送我这个万儿呢?”
她妩媚一笑,道:“我倒明白这个万儿的含意!你不但对女人多情,而且对全江湖朋友亦多情,否则不会吃亏坐牢,充军!”
他轻抚她的圆臀,问道:“这是你的看法吗?”
“不是!这是大多数江湖朋友的看法,以你的声望,现在若欲选拔最受欢迎的人,你一定可以顺利地独占鳌头。”
“哇操!你太捧自己的老公了吧?”
“真的嘛!谁比得上你呢?”
“小心全天下的男人来找你理论!”
“他们敢吗?不是我在批评他们,他们只知自保,根本没有保卫国家的观念,否则,天下岂会如此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啦!”
“我最瞧不起畏缩之人,我敢昂头振声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我的老公,最值得我骄傲的老公!”
“哇操!太狂了吧?”
“不狂!我相信没人敢反驳!”
“哇操!你太笃定了吧?”
“江南八狂够狂吧?”
“听说他们的确很狂!”
“他们够狂!他们尊敬你吧?”
“这……彼此给面子啦!”
“不,以他们的为人,若非值得他们尊敬,他们岂会向你折腰,而且还帮你做了不少的事哩!”
“他们可能要报答救命之恩吧?”
“有此可能!不过,你的确值得他们尊敬!”
“丹,别说啦!我会脸红哩!”
“你早就脸红啦!”
“有吗?”
“你色得脸红啦!”
“哇操!你敢糗我,该罚!”说着,作势欲冲锋。
“别……别如此!车外有人哩!”
“行!你就卖力些吧!”
“讨厌!色鬼!”
她果真卖力地运功啦!
他眯眼享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