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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首席,别太腹黑

    世上只有妈妈好
    “那个绝美的意大利女人,竟然要来k市,哥真是太了不起了,这种大腕儿都请得动,而且报道上还说是她主动申请的,真是个奇迹。”
    林汐看着报纸上的女人,淡淡的点了点头,“的确是个奇迹。”
    以美国sL席执行官的身份,要请到国际影后很容易,但邀请到伊阿拉却不那么容易,撇开她模的光环,她还是意大利财阀的后代。
    她有幸和伊阿拉见过一次,当时meeT刚跻身时尚领域,她作为席设计师,打造出新的品牌“meet”,那场时装布会上,黑勋就请到了这个美艳的女星。
    这个被贴上“绝美”“女神”等标签的意大利女人,有着名符其实的容貌身材,只是,她的名气很大,脾气更大。
    完全就是个眼高于顶的女人,原定的一场秀需要更换五次服装出场,她仅仅挑选了一件,并要求压轴出场,亮相时间不过两分钟。
    在后台换装时更是骂走了两个模特,理由是她们太丑,而实际上那两个是法国著名时尚名模,无论从气质外貌还是T台经验,都比Iara更符合meet那季时装的设计风格。
    最后林汐按她的要求做了,当记者问到meeT形象代言人是不是Iara的时候,她坦言,自己请不起这样的大腕儿。
    伊阿拉当时就在台上,听到林汐的话气得不轻,在知道meeT决定的代言人是她在后台看不顺眼的丑女人时,她就穿着身上春装,踩着演出时要求的三寸有余的高跟鞋愤然离场。
    那是冬末初春,天气还很冷,林汐永远不会忘记伊阿拉裹着皮草在人群簇拥下离开时的眼神,像什么呢?就像冰冷的吸血鬼,和她对外一贯的迷人笑容截然不同。
    第二日,伊阿拉在接受采访时,说巴黎之行让她大失所望,meeT打造的时尚品牌不是她的范儿,次于她所知的所有品牌,同样是时尚之都,还是米兰更对她的胃口。
    她不加掩饰的表达了对meeT的失望,甚至还公开戏说知名设计师Lindsay的眼光有问题。
    有人对此访问了林汐,她只是一笑置之,并说自己的品牌更面向大众,得不到女神的垂青在情理之中,相比伊阿拉的轻蔑,她表现得更是落落大方。
    可能连Iara自己都没想到,她这么说的结果,是让Lindsay的知名度大大提高,让meet在法国乃至世界开始畅销。
    或许人们是想看看让国际名模提到的时装是个什么样,接触之后现,meet时装并非如Iara所说的那般一无是处,而设计师Lindsay也被业内人士熟知,大赞其才。
    不管结果如何,林汐和Iara的梁子都算是结下了。
    女人之间的争斗可大可小,不过林汐早忘记了与名模的不愉快,毕竟她们是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这份报纸,林汐可能会忘记Iara这个人吧。
    她想,国际影后也不该是会为了这种小事和她这种小人物斤斤计较的人。
    “小汐,你在想什么?”梵飞扬见她看着Iara的照片呆,邪恶的笑道,“怎么了,难道你迟迟不愿嫁给哥哥,就是因为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她不解,把报纸扔在桌上。
    “你是不是喜欢女人,所以才对哥没什么感觉,面对九哥的追求也心如止水,还有……”
    “好了啦,别胡说了,就算你变成gay,我也不会是蕾丝边,ok?”林汐气急败坏的敲了敲梵飞扬的脑袋,“我去琴房看凛凛,你实在无聊就出去找罗刹玩吧。”
    她转身的时候,长在他鼻尖扫过,梵飞扬微微一愣,这个香味好熟悉,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凛凛正在弹奏明天参赛的曲子,进入决赛的儿童组只有十个人,要分赛三场才能决出冠军,凛凛选的三钢琴曲,恰好是他们一家三口都喜欢的。
    当然梵夜宸本身是不喜欢音乐的,所以说林汐喜欢什么他就喜欢。
    “妈咪,老师说凛凛弹得很好,我弹给你听好不好?”
    凛凛坐在白色的钢琴面前,穿着白衬衫小短靴,阳光透过米白色蕾丝窗帘漏下来,打在他身上脸上,那般阳光帅气的模样,笑起来胜过了所以童话中的王子。
    林汐点点头,突然就想起幼时的梵夜宸,十岁的男孩,没有笑容,深邃冷漠的眸子比大人还要深沉,一样是花儿般的年纪,他有着比她更孤单的童年。
    小家伙似乎意识到妈咪的心不在焉,竟然弹起了《世上只有妈妈好》。
    那是多少年前的儿歌啊,林汐瞬间热泪盈眶。
    还记得当时她还“认贼做母”,整日绕着安若澜妈咪长妈咪短的叫着,拿着自己得到的小红花给她看,还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得到赞扬妈咪会无动于衷,甚至不高兴。
    这童谣也是安若澜叫林湘时,她偶然听到的,自幼便有过人音乐天赋的她,只听了一遍就记下了旋律,拉着安若澜的手,用钢琴边弹边唱给她听,那时候她的脸色好差,推到当时只有三岁的林汐,冷着脸说她唱的很差很难听……
    “妈咪妈咪,你怎么哭了,是不好听吗?”凛凛连忙从小凳子上下来,歪着脑袋纳闷地说,“老实说妈咪会喜欢这歌的,凛凛学得很快呢,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再也不弹了。”
    “没有,宝贝弹得很好,妈咪很喜欢,真的,这是妈咪听到最好听的音乐了,谢谢你,宝贝。”林汐抱着孩子,再次泪流满面,只是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
    母亲永远也无法享受到的快乐,她得到了。
    或许母亲也是幸福的,至少在她死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拥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女儿……
    她想,温婉优雅如妈妈,在得知自己的丈夫一直都在欺骗她,得知他所爱的安若澜,得知他只爱她的女儿林湘,那之后,是比死更加痛苦万分的事。
    “林小姐,门外有客人要见你,老夫人问你要不要见。”在林汐的坚持下,梵夜宸不在的时候,女佣都叫她小姐,而不是少奶奶。
    情侣咖啡厅
    “林小姐,门外有客人要见你,老夫人问你要不要见。”在林汐的坚持下,梵夜宸不在的时候,女佣都叫她小姐,而不是少奶奶。
    “我马上下去,”林汐亲亲儿子脸蛋,“宝贝,不想练琴就休息一下,可以去玩具房玩,也可以去找飞扬叔叔,他出院了。”
    “嗯,我想再练习一会儿,妈咪去见客人吧,凛凛会很乖的。”
    林汐唇角自然的上扬,心口满满的溢着幸福,暖暖的。
    她不知是不是有所谓的命运之神,她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梦,即便是,也永远也别让她醒来。
    “老夫人有没有说是谁要见我?”下楼时,她问。
    “没有。”
    梵家有几栋独立的小楼,虽然都有客厅餐厅,但见不熟悉的外客设有专门的地方,林汐下楼时没看到梵飞扬,带着疑惑穿过花园去见这个被老夫人挡在外客厅的人。
    见到黑勋时,她一点也不意外。
    他一定是以她老板的身份站在这里的,老夫人见林汐过来,确定了他不是讹诈骗人等等一系列恐怖分子后,才放心的和丁叶岚一起出门喝下午茶了。
    林汐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位女士有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不过她们的谨慎,也让林汐心里一暖,她们是真心担心凛凛和她的。
    “你怎么来了?”知道了黑勋和梵夜宸的过结牵扯到凛凛身上,她已经无法像往常一样称他为“勋”,也不想生疏的叫他老板,索性就省了称呼。
    “很久没见了,想请你喝咖啡,”他说,“别拒绝我,明天我要回法国,可能没办法帮凛凛加油了,就当是为我饯行,可以吗?”
    他还记着明天是凛凛比赛的日子。
    “不回来了吗?”黑勋并不是k市人,原本是定居法国的,黑圣石也只是他众多产业中的一个,其实真的没必要一直待在这里。
    他回来是为了梵夜宸,或是为了她,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与她多年的好友,再也无法回到最初了。
    “你希望我回来吗?”他问,红宝石耳钉熠熠生辉,和他的眸光一样不容忽视。
    她笑了笑,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我的希望,重要吗?”
    是啊,重要吗?
    她希望他和梵夜宸和解,他会答应吗?
    她希望他能和过去一样,他会答应吗?
    她希望他放弃执念仇恨,他会答应吗?
    他不会。
    从他的迟疑中,她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走吧,不是要请我喝咖啡吗?”
    她从身边走过的时候,黑勋眼里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静默。
    两人到的是一家法国人开的咖啡厅,没有包间没有特权连会员制也没有,但生意意外的很好。
    店内放着抒情轻缓的英文歌,半透明的玻璃描绘着甜蜜的彩绘,精致的小盆栽用纤细的金属链子吊着,参差不齐却格外的雅致,无处不显示着法国人独有的浪漫气息。
    林汐在进店后才意识到,这家名为“邂逅”的咖啡店,是家情侣专属店,白色纱帘隔出一方一方小小的天地,其中坐着的都是年轻男女,或含情脉脉,或缠绵耳语,纱幔隔着若隐若现更显暧昧。
    黑勋显然是知道的,甚至和这里的老板关系匪浅,竟然还能唯一特殊的位置。
    据说是老板为自己预留的,林汐没看出哪里不同,还是玻璃小隔间,除了纱幔是浅蓝色之外,和别的情侣餐桌没什么区别。
    “玻璃。”黑勋亲自把咖啡端过来,见她迷惑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
    “这里的玻璃材质和其他的不一样,”他拉开蓝色纱帘,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慢吞吞的解释道,“放心,别人看不到我们,这里的老板,就是刚刚那个法国男人,他叫Joy,是个自由作家,他开这家咖啡厅的目的,就是观察热恋中情侣之间的甜蜜爱情,所以每个小隔间都是透明的,只有这间与众不同,平时他自己在这里进行创作。”
    “哦,”她瞟了眼柜台处的金男人,“是作家啊,不过这样的行为,算不算窥探他人隐私?”
    “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但是来这里的人不在乎这些,因为大多数人来此目的就在于秀恩爱。”
    “那么你带我来的目的,就是来窥探他人隐私的?”
    她在提醒他,他们不是情侣。
    “你应该知道,我更愿意和你在外面任何一桌。”
    他在暗示她,他想和她成为情侣。
    “黑勋,你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因为梵夜宸?还是因为凛凛?”他平静如许的眸子出现裂痕,是嫉妒。
    “都是,也不完全是。”她往咖啡里加糖,又加了奶油。
    他看着她的动作,搅动着自己的黑咖啡,说:“你以前,从来不会加这么多糖。”
    “因为我现在不想吃苦,”她别有深意的说,“幸福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尝到苦涩的味道。”
    口齿间蔓延开来的苦涩还没来得及回甘,他感觉不到该有的醇香,一如她所说,满口的苦。
    “你要走,什么时候的飞机?”她问。
    “明天早上八点。”
    “真遗憾,我可能没办法到机场送你了,凛凛的音乐大赛,八点就该做准备了。”
    他沉默着摇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即便没有凛凛的音乐会,她也不打算来送他吧,梵夜宸怎么会让她跟他独处?
    林汐被他看得不太自在,目光胡乱的投向外面,掠过那一对对情侣,飘忽不定的眼神最终定格在较为隐秘的一个隔间。
    那里有盆漂亮的米兰,正对着她的那张脸,却比那米兰,甚至比桌上的玫瑰花,还要娇艳许多。
    竟然,是Iara,那个绝美的意大利女人。
    黑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黑眸没什么情绪,就只是淡淡的问她:“怎么,你认识她?”
    “见过一次,你不认识吗?”林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当初可是他帮她请来这尊大神的,怎么可能不认识?
    猛然意识到什么,林汐站起身,贴近玻璃隔板,死死地盯着伊阿拉对面的男人,她那时的脸像极了调色盘,震惊、酸涩、疑惑,再归于平静。
    他,不是应该在公司开会吗?
    他的床伴
    “我当然认识她,不过,我比较熟的是她身边的男人,”他说,挺残忍的,“我以为他们已经结束了,现在看来,我是错了,他还是配不上你。”
    那个男人,她比他还熟悉,sL的席执行官,梵氏梵星的董事长,杀手组织的神秘Boss,他儿子的父亲,梵夜宸。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梵夜宸不是去公司了吗?
    林汐的疑问险些脱口而出,不过她足够冷静,看着不远处的一对男女,问身后的黑勋,“你是故意的,对吗?”
    他喜欢用电话联系,但绝对不是个会登门造访的人,今天的黑勋,从一开始就带着目的和预谋,而这个咖啡厅,这个特殊的玻璃隔间,都只是为了让她看到这一幕。
    他想要让她误会,是的,就是这样。
    梵夜宸说,黑勋暂时不可信,她不会上当,不会。
    梵夜宸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他答应过不会骗她,就一定不会,她相信他。
    “是,我是故意的,不过你就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不想知道他们过去的关系?”
    他的坦荡,反而让林汐更加不安了。
    那是她的男人,她当然想知道。
    “Iara是这次音乐大赛的颁奖嘉宾,梵氏梵星又是主办方,他是梵氏董事长,约在一起谈事情很正常。”
    “汐,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谈工作需要到情侣咖啡店?我知道你不信我,不过你总该相信自己的眼睛吧。是,约你来这里是我故意的,但我还能强迫Fe1ix和其他女人假装情侣,演戏给你看吗?”
    他走到她身后,手刚搭上她的肩膀,就被狠狠地打落,她回头,眼睛微微湿润,但还是倔强地说:“比起相信你,我更相信我自己的选择,梵夜宸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你真的了解他吗?”黑勋在玻璃上映出梵夜宸背影的地方,画了个叉,“你知道他过去是什么样的吗?接触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不,你不了解,你甚至连他的组织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林汐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扎在她的心上。
    和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现在正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她怎么会不在乎,何况那个女人,比她更美。
    “那个女人叫Iara,她的身份你之前应该了解,不仅是国际名模现在的奥斯卡影后,更是意大利拉斯诺集团的指定继承人,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
    “是什么?”林汐下意识的问道。
    黑勋扯了扯嘴角,指着她那杯咖啡,笑道:“坐下来,我慢慢说给你听。”
    “算了,她的事情与我无关,我……”
    这时,梵夜宸和Iara已经起身,两人本是一前一后走着,后面的Iara却加快步子,自然的挽上梵夜宸的手臂,他低头淡淡的笑了笑,由她拉着。
    在出门之前,他们甚至接吻了,虽然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瞬间,但足以让林汐的心出现裂痕。
    泪水落下的时候,林汐还呆立着,盯着他们消失的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现在,还觉得与你无关吗?”黑勋从没见过她这么难过的样子,有点后悔有点心疼又有点病态的快感。
    “说吧,她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她一下子就平静了,这让黑勋大吃一惊,她似乎总是让他意外。
    “Iara曾经是Fe1ix的床伴。”他试探性的抛出了这个对她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的事实。
    林汐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失了血色,苍白如纸。
    她缓缓地坐到黑勋对面,艰难的开口问道:“然后呢?”
    “汐,不管你怎么想,该说的我还是要说,梵夜宸和你,并不合适。”他说的语重心长,很像个好人。
    “为什么,仅仅是因为他以前有些床伴?”她冷静得可怕,“难道九哥你就没有几个性伴侣?”
    他愣了愣,俊脸染了些红晕,“汐,算我错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也请你相信,现在的我,只想让你幸福,仅此而已。”
    “我很幸福。”她说,语气还是坚定的。
    “好,如果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黑勋叹了口气,“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记住,今天之前或许我还不确定,可现在我知道了,这世上能给你幸福的人,从来都不是梵夜宸。”
    “那是谁?”她讥诮的掀了掀唇。
    “或许,是我,”他说,并不觉得自己大言不惭,“我承认我接近你是为了报复梵夜宸,但我也确实爱上你了,我不否认到现在我依然对他有敌意,但我也可以保证不会伤害你……”
    “勋,我想我对Iara和他的事更感兴趣。”她打断他的话,她是个执着的人,既然认定了梵夜宸,就没心思朝三暮四。
    黑勋眸色一暗,原来所谓的趁虚而入,并不是适合所有女人的。
    至少,他想要的这个女人,就不适合。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mafia,全世界最大的犯罪组织,起源与意大利的黑手党,到目前为止,猖獗的黑道霸主地位依然无法撼动。”
    “他跟我提过,难道他的组织和意大利黑手党有关?”
    他说秦穆是意大利黑手党中一个大家族老大情妇与男朋友所生的孩子,但直觉告诉她,他对她有所隐瞒。
    “他跟你提过?”他有些诧异,“我以为Fe1ix绝对不可能告诉你那些事呢,不过他肯定没有告诉你Iara的身份,毕竟你和凛凛对他很重要。”
    不知为何,黑勋口中的“重要”,让林汐听出了yīn谋的味道。
    “Fe1ix的杀手组织和黑手党没什么直接关系,是一个叫kBd的独立团体,不过这个杀手组织的创始人,也就是kBd前任老大,把女儿嫁给了黑手党中第一大家族当家的二儿子,并且生了个儿子,在kBd的帮助下,他已经成为了家族的二把手,所以梵夜宸和意大利黑手党自然关系匪浅。”
    他见她听得认真,又继续说:“正因为如此,他才认识了Iara,那时侯他和我都是组织高层,和前任老大去意大利出席那个家族内部的聚会,Iara对他一见钟情……”
    “等等,既然是意大利黑手党内部的聚会,Iara怎么会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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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亲们看起来会不会很乱,如果有,记得留言,妃会注意。
    黑道公主
    “等等,既然是意大利黑手党内部的聚会,Iara怎么会参加?”
    不管是国际巨星还是财团继承人,都没理由出席那种场合,除非,她本身就是黑道的人。
    “抱歉,我忘了介绍她,家族老大最疼爱的也是唯一的孙女,她父亲是那老头儿的三儿子,不过从商比较早,要知道,不是百年家族企业,在意大利能有那样的身家,没有黑手党的支持也不太可能,而Iara能够在娱乐圈顺风顺水,当然也少不了这个原因。”
    林汐脑子里乱糟糟的,那些本该离她很遥远的东西,突然之间灌输给她,只觉得晕乎乎的,但刚刚梵夜宸和女人接吻的一幕,逼得她不得不让自己强行记下。
    那个美丽的国际巨星,竟然是个黑道小公主,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Iara看上了Fe1ix,这在那个家族乃至整个黑手党都不是什么新鲜事,kBd前任老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让他与Iara交往,大多数人都认为两人是恋爱关系,但Fe1ix亲口告诉我,仅仅是床伴。后来他回美国,果然不再联系了,但Iara却追到美国,借口拍电影和他长期保持那种关系,而她也是唯一一个和Fe1ix在一起过半年的女人,不过这些事他从来不对外人提起,甚至连我也是后来调查得知。”
    “既然Iara那么爱他,家族地位又那么显赫,为什么后来没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嘴里有泪水的味道,酸涩的,不好吃。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那段时间Iara和加拿大男星闹绯闻,之后也是各种绯闻,可能是移情别恋了。”
    像伊阿拉那样的女人,的确会是喜新厌旧的类型,她这一生可能什么都不缺。
    林汐突然就觉得,自己真应该庆幸,当初得罪了那么个黑道千金,竟然还能让脑袋在脖子上这么久,用梵飞扬的话来说,真是个奇迹。
    可是,如果她和梵夜宸旧情复燃,抢走了她的男人凛凛的爹地,那还不如一枪毙了她得了。
    难受,真的很难受,心口堵得慌,像是抽干了所有空气,被一只手狠狠地攥着,呼吸都是艰难而疼痛的。
    “意大利黑手党,似乎有很多家族,你说的是哪一个?”
    她想,秦穆的母亲,应该就是这个家族老大的情妇吧。
    梵夜宸之前为秦穆的事似乎都有些烦恼,那就说明这个家族很难对付,连老大情妇的儿子都是个麻烦,那么家族小公主,就更无法摆脱了,是吗?
    “盖洛家族,”他没有隐瞒,但不代表他不担心,“汐,不用费力去调查,你手边的人脉能查到的也只是些皮毛,甚至可能是误传,有什么疑问我希望你可以直接问我,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伤心难过,只是想让你知道,Iara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想和Fe1ix重修旧好,你最好的选择,就是放手。”
    “勋,你已经让我难过了,”她说,没什么表情,“你知道我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只要梵夜宸爱的还是我,没有亲口让我走,没有背叛我,那我就不会放手。”
    “你觉得,什么才叫做背叛?刚刚你看到了,他的样子,像是在勉强在演戏吗?”
    林汐不说话了,是啊,什么才叫做背叛呢?
    她明明说得那么潇洒,只要有第三个人出现在他们之间,立刻就挥挥衣袖带着凛凛离开,可现在呢?她根本连去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汐,要你离开Fe1ix,是我的私心,但也是对你好,我知道你可以为爱情义无反顾,可你别忘了,你还有凛凛,”满意的看着她眼中的惊惧,他又说,“你知道我在凛凛身上注射了化学药剂,我可以不伤害你,但不敢保证对他的儿子抱以宽容之心。”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承认这件事,但不可否认,他真是个聪明的男人,连威胁也能找准让她无言以对的时机。
    林汐张了张嘴,激动的站了起来,身体虚弱的晃了晃,撑着桌子,“你……”
    “你先别激动,我知道凛凛要是出事,你也不可能原谅我,所以我给你选择,带着凛凛跟我走,我可以忘记Fe1ix这个人,忘记所有的新仇旧恨,把凛凛当做自己的儿子,你知道的,我一直那么喜欢他。”
    她摇了摇头,动作不明显,却让黑勋皱眉,“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看着Fe1ix和Iara走到一起,将你们母子抛弃,让你们遍体鳞伤,到那时我还是会接受你们,因为我爱你。可是,汐,凛凛等不了多久,我真的不希望你恨我。”
    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说:“不想让我恨你,那现在就给我解药。”
    “汐,不可能的,我若是给了你,之后即便你对Fe1ix死心,也会带着儿子偷偷离开,到时候,我什么也得不到,你知道的,我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是啊,他是个商人,他总是这么说,从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这么说。
    梵夜宸也是个商人,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可那是不争的事实,比起黑勋,他是更成功更优秀的商人。
    那么,他在利益面前,又是如何权衡的呢?
    相比之下,Iara什么都比她好,家世,容貌,地位,财力,能带给他的远比她要多得多,只除了,她给他生了个儿子。
    “汐,我送你回去吧,”他说,“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希望你好好保重,也希望你好好考虑,但愿我回来之后,可以抱得美人归,带着你和凛凛周游世界。”
    周游世界……
    林汐曾经对他说过的梦想,他也记得。
    说起来,她似乎从来不曾对梵夜宸说过呢,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黑勋比向南比欧阳都要短。
    或许黑勋说得对,他们还不够了解对方。
    因此,她更应该给他时间,用来了解彼此,或许刚刚所看到的,都只是一个误会,她不想和他产生任何误会,她也不想失去他。
    对,她应该回家,他说过,应该和黑勋保持距离,他说的话,她不能相信,她不要相信。
    这么想着,林汐猛然推开面前的黑勋,快的跑出了咖啡厅。
    黑勋没有去追只是看着她的背影,笑得苦涩又复杂,汐,你跑吧,总有一天会受伤,然后乖乖回到这里,我哪儿也不会去,我就站在原地,等你。
    挪威的森林
    汐,你跑吧,总有一天会受伤,然后乖乖回到这里,我哪儿也不回去,我就站在原地,等你。
    ***
    入秋的风变得清凉,还不至于刺骨,却会让心凉的行人感到冷。
    繁华的地段,络绎不绝的人群,川流不息的车辆,周遭的一切都飞快的掠过她,甚至像是穿过了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缕幽魂,随着风在街上旋转,飘零。
    “哔——”
    尖锐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林汐胳膊一痛,被一股大力带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她面露喜色,梦呓一般的低唤:“宸……”
    “汐,你不要命了?怎么往马路上走……”
    林汐这才看清楚,抱住自己的人是向南,而旁边喋喋不休的女人,是米可儿。
    他关切又复杂的目光,她嗔怪又紧张的神态,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悲凉。
    “向南哥,谢谢。”她若是再不推开他,可儿该上来拉人了。
    她想笑,嘴角却像是挂上了千金重的坠子,怎么也扬不起来。
    向南退了一步,米可儿立刻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然后三个人都有些尴尬了,气氛很怪。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林汐心里压抑得很,再这么沉默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离开,或者落下泪来。
    毕竟,面前的两个人,在多年以前是她情感上的支柱,她年少时少量的泪水,多半是流在他们面前的。
    “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一个人,也没开车,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自从上次婚礼之后,米可儿对林汐也不像过去那么尴尬了,现在林湘失踪了,她又恢复了以前那个张牙舞爪无所畏惧的女王姿态。
    林汐心头一暖,却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对二人说:“我随便走走。”
    向南见她的次数越的少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看到如今的她,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亲近的资格,再也叫不出曾经的那声“小汐”。
    刚刚她叫他向南哥,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颤抖,明明知道她心里从未爱过他,可当他与可儿在一起时,却莫名的认为自己背叛了他,这是中异常微妙而奇怪的感觉,冥冥中改变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汐,你有心事。”米可儿修饰得细细弯弯的眉毛皱起,打着咖啡色眼影的美目微微虚起,那是她疑惑时惯有的模样。
    “是啊,”她知道瞒不过她,不管时光怎么消磨,她依然是了解她的,“我儿子明天就要参加音乐比赛,你知道我从小就有音乐梦想,真希望他可以拿到冠军。”
    明知道她在撒谎,米可儿却不点破,“是这样啊,那我先预祝你梦想成真,相信有你和梵少这样的父母,你家儿子一定能所向披靡。”
    “借你吉言啦,”林汐看着向南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随行的问了句,“买这么多东西,你们这是去旅行吗?”
    “是,我们打算去挪威。”向南说,笑得很牵强。
    他从小就是这样,在女生面前很腼腆,但作为她的向南哥哥,他是能说会道的,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对他而言,是最应该远离的女人。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爱的是米可儿,但从小到大埋在心底的人,也不曾彻底抹去,可能这辈子也抹不去了。
    “所以,你们要结婚了吗?”她终于是笑了,这是件喜事,不是吗?
    米可儿曾经跟她分享了一个秘密,说是长大以后,嫁了人一定要去挪威度蜜月,因为她一直喜欢那《挪威的森林》,其实两者之间并无没太多联系,可那个充满粉色梦幻的少女时代,想法总是离奇又美妙的。
    “嗯,婚期已经定了,结婚证也领了,这次旅行回来就举行婚礼,小汐,你会为我们高兴的,对吗?”米可儿迅地瞄了眼身边的男人,问得那般小心翼翼。
    林汐知道,她这是为男人问的,向南以前对她有意,米可儿一直都心有芥蒂,虽然现在林汐和梵夜宸有了一个孩子,虽然向南对她千依百顺,她依然怕拴不住这个男人。
    女人总是这样,越是在乎越是小心,唯恐经营不好自己的爱情,有时往往是自己的疑心,推远了挚爱的人。
    这么想的林汐突然就笑了,她可不就是这样吗?
    她应该相信梵夜宸的,因为他是凛凛的爹地,也是她挚爱的人。
    “对,祝福你们。”她想通了,笑容也明媚了起来。
    向南看着那个久违的微笑,终于也释然了,其实彼此都幸福就好,梵少能让她这么笑着,而他也能为了可儿这般笑。
    有时候,执念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向南想。
    “我就知道,”米可儿抱住林汐,像曾经的每一次那样,说,“汐,谢谢你,我也祝你和梵少永远幸福快乐。”
    “我们,一定会的。”她说。
    “明天我们有家庭聚会,可能就没法亲自到场给宝贝加油了,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这次去挪威一定带礼物回来给他。”她松开手,又挽住向南的手臂,笑眯眯的说。
    那天的米可儿真漂亮,比什么时候都要好看。
    告别了米可儿向南,林汐的心情也好了很多,只要不去想“邂逅”门口亲吻的唯美画面,她也不会难过了,她告诉自己,亲吻也可以是一个礼节。
    回到梵家的时候,都快到晚饭时间了,梵夜宸黑着脸坐在客厅,见她回来脸色也不见缓和。
    “去哪儿?”他沉声问道。
    心情刚刚好转的林汐,又觉得委屈了,这男人什么态度,她还没质问他呢,他倒先制人了。
    “和勋出去……随便走走。”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提到咖啡厅。
    “我记得我说过,叫你离他远一点。”他说,还是坐在沙上一动不动。
    林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他觉得今天的梵夜宸似乎格外冷淡。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她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坐到他身边,主动搂住他的脖子,想吻他又犹豫了,他这双唇,不久前才吻了Iara,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吧。
    梵夜宸不会知道她的想法,对着她的红唇惩罚似地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消了气搂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肩上,似乎很累。
    “你不是说公司有重要会议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状似无意地问他。
    清晰地感觉到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沉,梵夜宸,你会我说谎吗?
    老规矩,洗碗
    清晰地感觉到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沉,梵夜宸,你会对我说谎吗?
    “会议临时取消了,”在她看不见的角度,他灿若星辰的眸子闪烁了下,“怎么,老婆不希望我回来陪你吗?”
    他没提到Iara……
    “我当然希望你陪着我,不过工作也很重要,”她注意到出去时放在茶几上的报纸不翼而飞,心跳又紊乱了,“对了,我听飞扬说,明天的颁奖嘉宾很大牌,好像是来自意大利的国际巨星Iara,是不是真的啊?”
    “嗯。”他不否认,但也不愿多说。
    “说起来我还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呢,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她说。
    没有女人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人,毕竟林汐是个很美的东方女人,而Iara是意大利人,两人有着不同风情的美。
    她得承认自己是在说违心话,她从来不欣赏那个眼高于顶的傲慢女人,今天下午之后,她开始厌恶那张迷惑了万千粉丝的绝美面容了。
    是的,她讨厌Iara。
    “你见过她,什么时候?”梵夜宸突然就有些激动,抓着她手的力道很大,在误会解除的这段时间,他头一次对她这么粗鲁。
    他在紧张什么?以为她会说今天下午见过他和她在一起吗?
    说真的,她真想那么说,更想咄咄逼人的质问他,那些黑勋所说的一切,都是不是真的。
    可是,她最终也只是在他放开她的时候,说:“在法国,她曾经受邀做过我的模特。”
    他明显松了口气的表情,让她的心狠狠的缩紧。
    “噢,她脾气不好,你以后离她远点。”他说。
    “为什么?”总是要她离别人远一点,他为什么又要去接近,近得贴到了一起!“你好像很了解她,连脾气都知道呢。”
    梵夜宸顿了顿,问她:“黑勋跟你说了什么,是吗?”
    “没有,我没跟他提起Iara,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黑勋也认识她吗?”林汐想自己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对他撒谎。
    她明明拼命希望他对她坦诚的,可在这一刻,她撒谎那么自然,甚至心安理得,认为这是对他隐瞒的回礼。
    “都是以前的事了,你没必要知道,晚饭时间到了,饿不饿?”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温柔深情的注视,坦荡又理所当然搂住她的肩膀,轻声耳语。
    “可是,我想知道,”她看着他的眼睛,“宸,告诉我可以吗?我不希望自己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
    她曾想等他自己开口,可现在她等不了了,她害怕,她等不到那一天,就会彻底的失去他。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有的像猫,有的像狗,但茫然不知所措的她,就觉得自己更像一只愚蠢的猪。
    “汐,不管我的过去有过谁,我的心从没改变,我爱你,现在,未来,只爱你一个人,所以,可以和我一起忘记过去吗?”他眸间纯粹的黑,迷离了她的意志。
    “好。”她听到自己说。
    忘记过去,这个承诺足以稳定她飘摇的心。
    她曾经不也移情别恋,与欧阳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吗?那对他年少轻狂时偶尔的放纵,又何必斤斤计较呢。
    拥抱的时候,他轻轻的呢喃道:“汐,我爱你……”
    林汐没有看到,他眼中有多少坚定和认真,就有多矛盾和犹豫。
    “呀,非礼勿视!”梵飞扬抱着凛凛从楼上下来,大手遮住凛凛的眼睛,又嚷道,“儿童不宜!”
    “你们要不要这样,一回来就亲亲我我的,存心让我这孤家寡人羡慕嫉妒是不是?”他揶揄道,“哥啊,明天能帮我约Iara吗?吃饭喝咖啡还是下午茶,我和沈云霄打赌了,一定会约到她的。”
    梵夜宸冷冷扫了他一眼,依然霸道的揽着林汐的腰,什么也没说径直往饭厅走。
    “哥,帮帮忙啦,我可是赌上了我最爱的车,就你之前送我的玛莎拉蒂,你知道我很喜欢的,不要见死不救啦。”梵飞扬把凛凛放在椅子上,自己坐到梵夜宸身边哀求道。
    感情这小子失踪就是和沈云霄分享这个震撼人心的消息了,林汐暗笑,继而又有些期待梵夜宸的回答。
    “你拿我送的车打赌?”梵夜宸挑眉,危险气息渐浓。
    梵飞扬干笑一声,求助的目光投向林汐。
    “看我没用,我可约不到你的性感女神。”林汐耸耸肩,桌上的菜色令她食指大动,可筷子却不知该伸向哪里,眼前又飘过他和她在咖啡厅接吻的画面,食欲也没了。
    凛凛握着大大的勺子,吃糖醋丸子时嘴边沾染了好些艳丽的汁水,小花猫儿一般的脸,抬起头来冲梵飞扬一笑,道:“叔叔,明天我帮你约好了。”
    “你?”梵飞扬隔着餐桌,站起身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叔叔我谢谢你了,不过小孩子别乱凑热闹。”
    “凛凛才不是凑热闹,你说的那个漂亮阿姨是颁奖嘉宾,我成了冠军肯定能帮你约到她的。”凛凛骄傲的说。
    “凛凛,还没比赛呢,你这孩子怎么就不知道低调呢?”林汐夹了块鱼肉,细心地挑去刺,放到凛凛面前的碟子里,其实对孩子很有信心,但谦虚还是该有的。
    梵夜宸却不赞同林汐的话,对儿子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分明是在说“不愧是他梵夜宸的儿子”。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凛凛就和哥一个德行,从小就这么自恋,”梵飞扬感概道,“不过,凛凛的音乐天赋造诣和小汐一样,也可以说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了,来,小子,叔叔奖励你吃块肉,明天要是得了冠军,一定送你件像样的礼物,怎么样?”
    “好啊好啊,”凛凛连连点头,却又嫌弃的把红烧肉丢回了梵飞扬盘子里,“叔叔,我不吃这个。”
    “挑食不是好习惯,必须吃。”梵飞扬把肉又夹给他。
    “我不要。”
    “必须要。”
    一大一小是杠上了,可怜那块红烧肉在餐桌上飞来飞去,看那架势该是能减肥了。
    林汐严厉的瞪了凛凛一眼,小家伙立刻老实了,乖乖的开始吃饭。
    梵飞扬自觉无趣,自顾自的扒拉着米饭,期间偷偷瞄了林汐好几眼,眼神很是复杂。
    快吃过饭,梵飞扬碗筷一推就要闪人,却被梵夜宸叫住,“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老规矩,留下洗碗。”
    “今天是什么日子?”林汐意外的看着梵二少挫败任命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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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万更哦,这是第一更,最后一更在21:3o,亲们慢用,妃走~~~~~~~
    梵少洗手作羹汤
    “今天是什么日子?”林汐意外的看着梵二少挫败任命的表情,不解的问道。
    梵家养那么一大群好看的女佣,难道还需要养尊处优的二少自己动手做家务?
    林汐这才现,从她回来之后就没看到下人,刚刚没太在意,现在不得不疑惑了。
    “是姥爷定下的规矩啦,每年的这一天,从下午四点开始,到明天下午四点,梵家人必须自食其力,下人们都要放假。”梵飞扬的解释有所保留,每说一句都会看一眼梵夜宸。
    “为什么是四点?”
    “我父亲空难的时间,”梵夜宸说,脸上没什么表情,“所以,明天下午比赛结束,你和凛凛要跟我一起去看父亲。”
    “好。”她没有多问,他父亲死在他出生之前,可能这一直都是他心里的遗憾吧,从出生起,就没有父亲。
    他们真是绝配。
    林汐自嘲的想,她是自幼丧母呢。
    “下午四点……那这些饭菜,不会也是你做的吧?”林汐难以置信的问梵飞扬。
    “当然不是,看这菜色就知道了,”梵飞扬努努嘴,幽怨地说,“是哥做的。”
    是梵夜宸做的?
    她瞪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桌上的菜,果然都是她喜欢的,所以,他回来后是在做晚餐,那么今天在咖啡厅看到的那个不是他,只是黑勋的yīn谋?
    很快,她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爱情真的能让人变得不可理喻,因为小感动就能失去理智的判断力,梵夜宸和Iara离开的时候,离她回到梵家的时间,远远过了张罗一顿饭。
    “爹地真厉害。”凛凛站在椅子上,拉过梵夜宸,“吧唧”一声给了个亲吻。
    小家伙还没擦嘴巴呢,在他的俊脸上印下了个油亮亮的唇印,他毫不在意,迈开长腿在她面前站定,指着另一边脸,孩子似的笑,“老婆,我要你的奖励。”
    林汐笑了,分明还是她的男人啊,晃了晃脑袋将那些纷乱的胡思乱想赶走。
    她摇头的动作让他误认为是拒绝,他不悦的皱了皱眉,捏着她的下巴,也不管她唇上也残留着油渍,不由分说的吻住。
    他以前可不会再做饭这样的小事上浪费时间,可凛凛告诉他,她的梦想简单得有点单薄,她要的宠她爱她的她爱的男人,最好是会做饭,所以,他为她去学了。
    “哥,你这样不好,真的不好,你可以不考虑纯洁的我,但应该注意你纯洁的儿子吧,小心我告诉奶奶你带坏小孩子。”梵飞扬真的很不喜欢哥这样,跟在向他炫耀似的。
    “你会管教孩子?”唇边含笑,梵夜宸邪邪的问道。
    “当然,我可以保证,将来我的小孩一定会是有气质有修养有内涵有文化……该有的都有的!我会是个好爹地,慈祥的爹地,称职的爹地,绝对不会在他面前和他妈咪……做你对小汐做的事!”
    梵飞扬这么说,不排除带了点嫉妒心理,但梵夜宸确实不是个好爹地,刚刚说的他不敢保证,他敢确定的是,在哥心里小汐的分量绝对能抵上三个小凛凛不止。
    当然,三个他的分量绝对也抵不上一个小凛凛……
    最后他得出的结论,就是他这弟弟都可怜,好无奈。
    “既然你这么会带孩子,今晚你哄凛凛睡觉。”说完,梵夜宸拉着林汐潇洒地上了楼。
    凛凛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宝宝,他不吵也不闹,笑眯眯地对爹地妈咪的背影点点头。
    “带就带,”梵飞扬揉揉凛凛额前的,笑得跟引诱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问道:“凛凛啊,你喜不喜欢玩水啊?”
    “喜欢,”凛凛点头,大眼睛亮晶晶的,单纯得不得了,“叔叔要带凛凛去水上乐园,对不对?”
    梵飞扬伸出一根手指头,有节奏的在他眼前晃动着,说:“不,你喜欢玩水,那去帮叔叔把碗洗了吧。”
    凛凛愣了几秒,然后坚定的摇了摇头,异常严肃的说:“叔叔,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爹地让你照顾我,简单地说是要你做保姆阿姨,而不是做后妈,如果你要我洗碗,那就是虐待儿童,不仅有负爹地所托,还会受到社会的谴责……”
    “stop,你这小子,真的只有四岁?”这些话怎么可能是出于一个孩子之口,小汐这声的是什么怪胎啊,他只是开个玩笑,好吧,真的只是想让他帮忙洗个碗嘛,怎么就成社会谴责的对象了。
    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凛凛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
    “不是?”梵飞扬惊叫着跳起来,指着凛凛颤抖着说,“我就知道,难道小汐是为了哥,所以才领养了你,一定是这样,小汐真傻……”
    “叔叔,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说,我不是四岁了,再过半个月凛凛就五岁了。”
    “好吧,我认输,你自己回房间吧,我洗完碗上楼哄你睡觉。”后半句他说得咬牙切齿,这孩子哪里需要他哄,他才需要他哄好吧。
    洗碗时,梵飞扬打破了一只盘子,捡起碎片时又划破了手指,忽然就想起和小白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她做的菜很难吃,他却甘之如饴,他洗碗总是打破盘子,她却笑而不语。
    曾经是想着捱过那段日子,他就娶她,给她幸福的生活,不用做饭,也不用洗碗。
    没想到,如今他却要靠着怀念那段时光,来打寂寥和孤独。
    在客厅的柜子里找到创可贴,吃力的单手贴上伤口,恍惚间又看到多年前一张温暖明艳的笑脸。
    是林汐。
    那是她手肘受伤,他帮她贴上创可贴,她就对他笑,笑乱了他的心。
    多少个夜晚,他回想起五年前的事情,就想自己要是没有鬼迷心窍,没有放小汐离开,是不是所有一切都将不同。
    后来遇到小白,他再也不那么想了,或许那就是人生,不需要沈云霄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还爱小汐吗?
    或许从来都没爱过,他只是在一堆对他想入非非的女人中,爱上了对他不带幻想的干净笑容。
    他还爱小白吗?
    可能也和曾经埋葬对小汐的情感一样,只要遇到另一个特别的女孩,他的伤还是能自然而然的痊愈。
    梦中情人
    他还爱小白吗?
    可能也和曾经埋葬对小汐的情感一样,只要遇到另一个特别的女孩,他的伤还是能自然而然的痊愈。
    他真是个滥情的男人,他想,要是能像哥那样痴情就好了,可是,他又不想像哥以前那样活得那么辛苦那么累。
    思绪乱飞的男人胡乱的洗了碗,就把哄凛凛睡觉的大事抛诸脑后了,游魂一样的躺在沙上,最后还流泪了,不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泪是为谁而流,林汐,白晓,或是他自己……
    “叔叔,你怎么哭了?”凛凛已经稀得香喷喷换好了小睡衣,由于等了半天没见到梵飞扬上楼,就抱着自己的枕头来找他了。
    梵飞扬没什么反应,指了指楼上,示意他自己去睡觉,凛凛却留意到他手指上的创可贴,忙爬到沙上,关切的问:“叔叔,你的手受伤了吗?真可怜,凛凛帮你呼呼。”
    然后也不等男人反映,就捧着他的手鼓着腮帮子给他哈气,梵飞扬这大男人从小到大还没谁在这种小细节上关心过他,本就容易心软的他鼻子都有些酸了。
    哥可真是苦尽甘来了,生个这么可爱懂事又贴心的乖儿子,真好。
    “叔叔,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虽然你手受伤了,但也不应该哭啊,凛凛很小的时候跌倒了,都是自己爬起来的,绝对不会哭的,这样,妈咪会担心的。”
    梵飞扬嘴角抽搐了,这孩子是在鄙视他吗?
    “哭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妈咪,又不会担心我。”他说,有点恬不知耻的味道。
    “谁说的,妈咪那么善良,就算是只蚂蚁受伤了,她也会担心的。”凛凛煞有其事的说,妈咪告诉他“生命诚可贵”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她说的人他忘记了名字,好像叫什么糖糖的,还是个和尚,反正他心里妈咪是最善良的,和尚能做到,妈咪也能做到。
    “蚂蚁?”梵飞扬笑了笑,对她来说,人命也像是蚂蚁吧?想着,他的眸光又黯淡了几分。
    “是啊,我看叔叔也没时间给我讲故事了,你要在这里睡觉吗?你的房间好像不在这栋房子里。”
    “叔叔睡在这里,凛凛欢迎吗?你喜不喜欢叔叔?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自己选择的话,你喜欢爹地还是叔叔?”
    凛凛抱着枕头,迷茫的眨巴着毛茸茸的大眼睛,说:“我喜欢爹地,也喜欢叔叔。”
    “不行,必须选一个,”梵飞扬突然邪恶的笑了,“如果爹地不是你爹地,叔叔也不是你叔叔,你希望谁做你的爹地,谁做你的叔叔?”
    说完自己都有点晕,但他觉得凛凛这样的天才娃娃,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要选,爹地就是爹地,叔叔就是叔叔,妈咪说改变不了的东西就不需要改变,凛凛很累了,明天要比赛,我要上楼睡觉了,叔叔晚安。”
    说完,凛凛像来时一样,抱着枕头上楼去了。
    改变不了的就不需要改变,真的是这样吗?梵飞扬看着楼梯口渐渐消失不见的小小身影,突然就笑了,谢谢你,小家伙,叔叔似乎知道该怎么做了。
    ***
    梵氏梵星赞助的音乐比赛果然不同凡响,不仅租用到k市著名的万人大厅,所请的嘉宾更是些乐坛上举足轻重的重量级人物,而到场的观众除了部分是特别邀请的音乐爱好者,剩下的能付得起高额门票入场消遣,也都是有些家底的。
    凛凛是最后一个出场的,这是他自己要求,梵夜宸为他调的,父子俩都认为,主角是应该压轴的。
    林汐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父子俩竟然偷偷先走了,床头上放着他为她准备的衣服,她抖开来看,竟然是一件礼服,还格外华丽。
    衣服下面压着饰盒,打开后不意外的是价值不菲的珠宝,项链和耳环都镶着钻石,高贵而优雅,在她意料之外的,是同款的钻石戒指。
    他留了字条,寥寥两行字,字如其人,利落潇洒。
    老婆大人,今天你是冠军妈咪,要打扮得漂亮一点。
    署名是“爱你的老公”。
    她不自觉的笑了,昨天的不愉快也差不多散尽了,梵少亲自洗手做饭,又亲口许下承诺,现又悉心准备服饰,她有什么理由再怀疑他的真心呢?
    亲吻在国外是在普通不过的礼节,Iara那样混迹娱乐圈,又出身豪门的女人,大胆开放一点也很正常。
    至于过去是不是床伴又有何关系,就像他说的,她要的只是现在和未来。
    即使这么想了,也不可能真的做到心无芥蒂,林汐在镜子前为自己化妆,花的时间是以往的一倍不止,或许是女人的天性,一想到Iara会到场,她就忍不住想要自己更美。
    刷得浓密卷翘的睫毛,扑得粉嫩迷人的脸颊,涂得水润盈动的粉唇,再对镜中人盈盈一笑,抛个魅惑的小眼神,林汐吸了口气,满意的拿上与衣服搭配的手袋,下楼。
    “咦,飞扬,你没和宸一起走吗?”看到在沙上睡相极为不雅的梵飞扬,她怔住了,这家伙不是在这里睡了一整晚吧。
    梵飞扬睡眼惺忪,看美妆的林汐走近,露出惊艳的神色,然后在她的注视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含糊不清地说:“梵飞扬你混蛋,不是决定不想了吗?怎么还胡乱做梦?”
    “飞扬,你、你……”
    “你别打扰我,别诱惑我,走开!”男人捂着自己的眼睛,打算翻身继续睡,没料到自己睡姿太差,这一大动作之下,华丽的摔倒在地了。
    梵飞扬痛呼,捂着臀部爬起来,见林汐还在,猛然后退了好几步,愣愣的说:“不是梦啊……太丢人了!那个,小汐啊,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吧?”
    “可能说了吧,我没听清,”林汐那个尴尬啊,忙岔开话题,“你怎么睡在沙上?”
    他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明显是直接倒头在沙上睡了一晚,她不会因为他刚才的梦话,就自恋的以为是为了自己,只是作为朋友,她很担心他。
    “我也不知道,可能太困了吧,”梵飞扬红着脸的样子还是很可爱,挠挠睡得乱蓬蓬的金,飞快的瞄了林汐一眼,说,“小汐,你今天,很漂亮。”
    走光
    “我也不知道,可能太困了吧,”梵飞扬红着脸的样子还是很可爱,挠挠睡得乱蓬蓬的金,飞快的瞄了林汐一眼,说,“小汐,你今天,很漂亮。”
    是很漂亮,女人画了妆,很少有不好看的,而她本身就是个美人,平时的淡妆已经是明艳动人,今天特意打扮,怎么能不美?
    梵夜宸选的礼服也很称她,粉蓝色的抹胸设计,露出洁白圆润的肩头和纤细的手臂,紧身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花瓣形裙摆优雅中带着几分俏皮可爱,也显得一双洁白饱满的美腿更加修长匀称,白色水晶高跟鞋又将她的美细致化,整个人从上到下由内而外散的气质,近乎完美。
    这样的她,甜蜜而优雅,竟有几分初恋的味道。
    开始林汐是有点犹豫的,她曾经在十九岁时穿得性感撩人,却又在二十四岁妆得粉嫩清纯,虽然这礼服让她看上去美得惊人,像极了童话中走出来的精灵,但她怎么说也是个四岁孩子的母亲了。
    不过女人都是虚荣的,她自信自己的美,但和绝美的性感女神Iara想比,她胜过她的,就只有年轻和气质。
    她记得,Iara似乎和梵夜宸年纪相当,今年差不多也二十七八岁了,真要是扮起嫩来,那才会让人大跌眼镜呢。
    其实,她不知道,她胜过Iara的地方,是她可以有很多面,诠释出不同的美,而Iara就是女神,性感妖娆,是她改变不了的标签,即便穿上粉色公主裙,那也就是个穿错了衣服的妖精。
    只是,这种美艳性感,却正是最能吸引男人的。
    “谢谢。”想回一句他也不赖,在看到他皱皱的衬衫和歪歪的领结时,还是聪明的闭嘴了。
    “呃,你是要去凛凛的音乐比赛吧,等我一下好吗,我和你一起,”梵飞扬看了看表,“最多十分钟,不会耽搁太久的,你今天这么美,没有骑士怎么行,等我!”
    他急匆匆地上楼又跑下来,冲出门去,他的房间早就被哥换去其他楼了,一激动竟然忘了。
    该死的,他激动什么?
    林汐本想叫他随意,不用太急,虽然音乐比赛已经开始快一个小时了,但凛凛上场还需要好一阵,不过他跑得太快,在她开口之前早没影了。
    之后林汐很庆幸自己没有开口,因为梵飞扬的十分钟,让她足足等了大半个小时,中途凛凛用梵夜宸的手机给她打了电话,说爹地已经到比赛现场了,让她快点。
    他电话挂得很快,她也没来得及多问,后来越想越不对劲,听凛凛的语气,他不是和梵夜宸一起到场的,那么,他那么早去哪儿了?
    “小汐,可以走了。”
    梵飞扬出来时,林汐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问他为什么等那么久了,瞧瞧梵二少那身行头,估计从头丝儿到脚底板都修饰得细致到位了,最让她无语的是,他竟然穿了件粉蓝色的长款西装礼服,配着银白色的裤子,和她站在一起,愣是跟情侣装似的。
    她也不敢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了,就怕到头来自作多情。
    但不得不说,这么粉嫩的颜色穿在他这么个二十五六的大男人身上,竟然很相称,他的金蓝眸,加上白皙的皮肤,就像个漂亮的大男孩。
    从最初见到他,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漂亮的混血王子,熟悉了他的随行和乐观,这种感觉就淡下去了,而他这么装扮起来,气质又恢复到了从前。
    “小汐,你怎么都不问。”他动引擎,用那双蓝色的眸子注视着她。
    “问什么?”习惯了他的深褐色眸子,林汐还真不怎么适应他戴的美瞳,尽管这蓝眸比他之前的自然眸色更自然。
    “衣服啊,你不觉得我们的衣服很配吗?我可真不知道哥会给你准备这件礼服,不过这个颜色的西服我有好几件呢,还有件斗篷,不过我觉得今天没必要穿得那么隆重,所以就穿了这件,是不是很帅?”
    他是个不择不扣的话唠,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还都是围绕着一个主题,提出各种论点。
    就像这次,他就“他是不是很帅”“是不是和她很配”两个论点,一直说到音乐比赛万人大厅门口。
    林汐下车后,他去停车场泊车,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嘲讽,是自嘲。
    她不知道,他只有在紧张兴奋或是害怕的情况下,才会讨论那么无聊的话题。
    林汐入场时引起不小的轰动,她的位置是第一排的特邀嘉宾,原本是只是为了让凛凛方便看到她,可因为比赛已经开始了很久,她这么从后面走到前排席位,就显得有点惹眼了。
    惊艳和炙热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铺着红毯的道路很窄,左右都是观众,林汐镇定自若,稳步向前,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评委席,都是些有头有脸的音乐人,没有她熟识的。
    然后,她在评委席旁边看到了作为主办方代表的梵夜宸,还有他身边的颁奖嘉宾,伊阿拉。
    他出席公开场合,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配上深色的领结,今天有些不同,他穿的是一件盖过膝盖的斗篷,别了枚典雅别致的胸针。
    林汐是看不见他衣服下摆的,但她昨夜见过这件斗篷。
    伊阿拉一袭黑色真丝礼服长裙,深V设计秀出深长的事业线,一抹烈焰红唇,一双勾魂媚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已经性感的无可救药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两人之间有种化不开的微妙气氛,从Iara不时看他的暧昧眼神中,透露出让她窒息的情意。
    他们都注意到了她,或者说,全场都注意到了她,她的冷静在听到有人惊呼时破裂,她看到他不悦的目光突然出现惊慌,然后周围不断传来吸气声。
    她的心狠狠颤了一下,低头看到一只黝黑的手正拽着她大腿以上的花瓣形裙摆,她还来不及动作,就觉得胸口一凉,本能的捂住胸口,心里暗骂自己怎么就穿了这么一件抹胸式礼服。
    走光了?
    完美的女人
    走光了?她脑中像是炸开了一道闪电,她护得快,但半个胸脯还是裸露在外,而那只从右边观众席上伸过来的咸猪手竟然还在往下拽。
    “天啊!”
    她听到有人在惊呼,还有男人的口哨声。
    那一刻该是羞耻而愤怒的,但她最想看到的是他的表情,可望过去时,她只觉得自己是坠入了万丈深渊,他竟然没有看她,而是侧过头在与Iara说笑。
    她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清楚地看到Iara的幸灾乐祸,那轻蔑鄙夷的笑容,让她觉得这是她设下的局,这个咸猪手男人是她请的托儿……
    “呀!”
    男人的惨叫声让她回过神来,肩上多了一件和自己裙子同色的外套,她低头,看到地上打滚哀嚎的男人,年纪最多也就二十出头,黑白分明的眼睛没有半点猥亵,只是此时充满了愤恨。
    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拉扯女士的裙摆,那样的人不该有这样一双清澈的眸子。
    “什么呆?”梵飞扬帮她紧了紧外套,大胆的搂住她的肩膀,轻声问道:“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有束光正打在他身边,他的金就透出阳光般的暖色,他领上系着蓝色领结的白衬衫也很温和,林汐鼻子一酸,下意识地又扫了眼梵夜宸那个方向,可他依然没有看过来,完美的侧脸有着冷硬却yīn柔的线条,是美得无可挑剔,也没有温度。
    伊阿拉眼里有丝不悦,厌恶的目光在她和梵飞扬之间打转,最后转过脸去,亲昵的探到身边人耳边说着什么,然后抖动着双肩笑得妩媚动人,期间,丰满的胸部一直摩擦着他的手臂……
    林汐产生了耳鸣,脑袋里嗡嗡的直响,刚想晃动几下,就觉得一阵晕眩,幸而被梵飞扬扶住,才没有狼狈的倒下。
    “谢谢。”她说,靠在他胸口,听到他跳得飞快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灼伤了脸颊似的,慌忙的推开他。
    “跟我还客气什么啊,我想你也不会离开,下一个出场的就是凛凛了,我先带你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吧。”他眸色暗了暗,冰冷的目光射向那边的梵夜宸,有丝失望生成,还有什么不太明显,但却很清晰。
    哥,如果你不珍惜,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开她……
    林汐现在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每走一步都是头重脚轻的感觉,胸口闷得慌,只能跟着他傀儡一般移开步子,眼前晃动的都是梵夜宸,全是他。
    怎么会这样呢?他昨天还对她甜言蜜语,对她情深缠绵,转眼间就变得漠不关心,视而不见,难道没有认出她来?
    她自嘲地扯动嘴角,这是他送的礼服,怎么会不认识?
    到底哪里出了错,难道真像黑勋说的,他已经移情别恋,与伊阿拉旧情复燃了?
    林汐和梵飞扬退场时,周围掌声雷动,所有人都在赞美他们,是如何如何的般配,如何如何的相称,她加快步子,逃也似的离开。
    她从来没觉得那一刻比现在更加狼狈,她的心在剧烈的摇摆,在问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永远也没有对的选择?
    梵飞扬最后回头又看了眼梵夜宸,正和他氤氲着怒气的眸子相对,他不惊不惧,甚至挑衅的睨着他,给了个异常嚣张的态度。
    这是他第一次挑战哥的权威,可想到刚刚小汐所面临的处境,他觉得他应该这样,甚至,他应该不管不管的上前对着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用力的砸上几拳,他有那个勇气,只是现在小汐更需要他。
    两个人都错过了,错过了梵夜宸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心痛和挣扎。
    用冷水浸过脸后,林汐清醒了很多,她听到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播报着凛凛的名字,用自己最快的度补好妆,拍拍脸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没有什么比凛凛更重要。
    想哭也留到比赛结束,心痛也忍到回家之后。
    “Lindsay,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镜子里出现绝美的意大利女人,黑丝长裙冷艳性感,烈焰红唇狂野魅惑,除了伊阿拉,她所知的还真没人能这么撩人,她就只是那么走到她身边,姿态就已经像是在勾引人了。
    “是你对吧,”林汐没有回头,对着镜子里的女人说,“刚刚那个年轻人,是你安排的,是吧?”
    她没太多时间跟她闲扯,就把话挑明了说。
    “人们都说,上帝造人的时候很公平,给了你美貌,就不会给你智慧,”伊阿拉站在林汐身边,若无其事的喷着保湿水,“可是,你是个意外,我一直以为,完美的人很少,或许女人就只有我一个,后来,我现你也不错,聪明,美丽,还有才华,只是,没什么钱。”
    “其实,你只需要回答,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你指使的,就可以了。”
    “是我,”伊阿拉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那又怎么样?这还多亏了你穿这件礼服,Fe1ix真像个预言家!对了,外面那个是你男朋友吗?很不错,可是和我的男人比起来,他太弱了,你也是,和我比起来……啊,你做什么?”
    Iara尖叫着放下手中的保湿水,自己昂贵的长裙从腰侧裂开好大一道口子,而身边的林汐正笑靥如花的看着她,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巧的匕。
    “中国有个成语,叫做礼尚往来,如果刚刚是你送我的见面礼,那么这就是我的回礼,很抱歉,我是没钱的人,礼物也没你那么张扬,不敢让国际影后在大庭广众下丢人,你就慢慢在这里补你的新款奢侈品吧。”
    临走的时候,林汐还从错愕的Iara手中,抢了那支同样贵得惊人的手机,并“一不小心”掉进了水里,断了她求援的最快途径,而后如她刚刚那般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就走。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说的中国话,真是难听至极。”到门口时,林汐回头说了这句,用的是音纯正的意大利语。
    身后传来Iara尖锐的叫骂声,林汐没有回头,转身那刻笑容褪去,泪水就润湿了眼眶。
    她才不在乎她怎么骂,反正她在洗手间呆的时间,应该足够她把她结结实实的骂个遍了。
    黑道公主又怎么样,这不是她在招惹她,而是她故意找茬,有什么大不了,竟然在她面前炫耀她的男人,真是可笑,难道梵夜宸真能为了她,伤害凛凛吗?
    可是,那么可笑,她为什么要哭呢?
    她说,多亏了你穿着件礼服,Fe1ix真是个预言家。
    他送的礼服,又怎么会不知道款式呢?难怪他可以那么淡然,原来早料到她会出糗。
    预言家?她要是也是个预言家,就好了。
    梵夜宸,真的是为了讨好伊阿拉,才送她这件抹胸礼服的吗?她好想现在就揪着他的衣角问问他,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