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哥们我懂的
    我的故事？喻年有点怔忪。
    之前寒假两个人一来一往地发短信，其实已稍微聊到过一些,不过只是浅层。
    喻年对此倒并不反感,还有种“如果是杨嘉跃的话，但说无妨”的感觉,于是，简单起了个头,便说开了……
    从自己生活的家乡，童年的经历，说到斑驳的成长，其中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喻悦,与自己来北京寻找他的愿望。
    沉静的夜,人来人往的声音渐渐褪去,仿佛只剩下自己自言自语的声音。
    杨嘉跃沉默地听着，偶尔问一句“然后呢”，引导他继续。
    明明还没熟悉到可以把身家老底都抖出来的地步，可比起那天和王珉坐在银杏树下聊，喻年觉得这一次说得更多。
    没有深情并茂，没有跌宕起伏，自己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毫无感情地把过往的一点一滴倒出来，只留一身轻松。
    以往的那些惆怅、委屈以及彷徨，仿佛都随着晚风散去了。
    杨嘉跃就这样默默无语地听着，目光深沉地望着前方黑漆漆的湖水，没有任何评论，不发表任何感想，甚至不“礼尚往来”地说一些和自己相关的事情。
    喻年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喜欢杨嘉跃恰到好处的安静。
    虽然没有任何接触，却因为他的陪伴而温暖，以致晚夜凉风，也未觉得有多冷。
    舔了舔干涩的唇，喻年偏过头去，看向杨嘉跃……
    原来一个善于用笑容捕获人心的帅气男孩，如果流泪，会比前者有更加强烈的攻心效果。
    直到很久以后，喻年还能清楚地记得杨嘉跃棱角分明的侧脸上，一行未干的泪痕，悲伤忧郁的眼神如同迷路的小孩，叫所有人都不忍心伤害他。
    “怎么了啊……”喻年在那一刻却是手足无措的，“你还好吧……”
    杨嘉跃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又是两颗豆大的泪从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淌出来，直接啪嗒啪嗒落在牛仔裤上。
    “你、你…别哭啦…”自己都没觉得难受，却把一个大男人说哭了，得儿，就当自己口才有长进了吧。
    喻年轻声细语地安慰着杨嘉跃，轻拍他的肩膀，心中除了感动，还觉得有些好笑。
    呵呵，平时见他人五人六的自信模样，想不到还能这么感性喔……
    杨嘉跃瞄向喻年，见他带着笑意的眼神，瞬间有点炸毛：“笑什么笑，谁哭了！”恶狠狠地说完，一把把眼前的人拖过来……
    喻年：“诶？”
    杨嘉跃伸手紧紧地抱住他，下巴搁上他的肩膀，鼻梁贴上他的耳廓……喻年心跳加速，不明所以。
    在他的耳边哧哧地喷着热气，杨嘉跃忽然开口唤道，“弟弟……”
    “……”喻年呆了一下，他叫自己什么？
    杨嘉跃松开喻年，已恢复了见人三分笑的邪气嘴脸：“做我弟不好啊？”
    喻年无语，挥掉杨嘉跃的手：“不好。”
    杨嘉跃哼了一声，红红的眼睛看上去有点凶神恶煞：“想认我做哥的排队都能排到□去，你还嫌弃我！”一脸纯良装兔子的人，几分钟就露出了狼尾巴……
    “我有哥哥了啊，干嘛要再认一个。”喻年无奈道。
    “不要就算了。”跟小孩子一样赌气的语调却让喻年忍俊不禁，杨嘉跃又道：“不给我当弟弟，给我当媳妇儿得了。”
    喻年要揍他，杨嘉跃伸手挡在自己身前，道：“玩笑嘛！”
    两人坐了一会儿，喻年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么？”
    杨嘉跃：“Queen？”
    喻年：“嗯，那时候，感觉挺奇怪的。”
    杨嘉跃：“怎么奇怪了？”
    “觉得以前见过你，像是记忆里的人，很熟悉，可能是因为你跟我哥长得像吧，我当时还猜，你是不是我哥……” 喻年笑了笑，又说，“你的眼睛很漂亮，你要是个女的，我估计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杨嘉跃这还是头一次尝到被人调戏得脸红心跳的滋味，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真是栽了！……不过这小子刚才说谁是女的？！！
    喻年自己也被刚才煽情的气氛给肉麻到了，他讪讪地低了头。
    ——最是那一低头的害羞，月光下如玉的肤色，绯红的双颊，睫毛颤动，带起一阵轰鸣的心跳……杨嘉跃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记了说话。
    ……
    之后，两人从假山上下来，喻年送杨嘉跃去南门，两人一路上又聊了一些各自最近的事情。
    喻年很忙，杨嘉跃也一样。
    只不过喻年忙得大多是私事，杨嘉跃却有很多公事。他在科大身有要职，能力十足，所以经常被委派出席一些主持活动或者代表学校陪同演讲。
    此外，他周末还要以“阿思”的身份去“打工”，所以对于两个月没有联系喻年的事是情有可原的。
    喻年没放在心上，倒是杨嘉跃自己内疚，当晚回去后就给喻年发短信，说过一周再来看他，并同他道了晚安。
    次日喻年刚吃完早饭，看手机时间，又见到一条未读短信，点开一看，是杨嘉跃问自己起床了没有。
    喻年回复：“起了，早饭都吃好了。”
    杨嘉跃：“我还躺着，你几点起的？这么早。”
    ……
    两人一来一去地用短信聊着天，虽然都是毫无意义地大白话，却也觉得非比寻常。
    喻年不能相信自己在一个周前，还形影相吊。
    人生真是奇怪，有些事情，你越是等着盼着期待着什么，它越是不来；可当你没那么在乎的时候，它却翩然而至了。
    五月下旬，喻年辞去了家教的工作，并减少了学姐介绍的兼职工作时间，开始专心准备下学期的期末考试。
    天气越来越热，京大未安装空调的宿舍里开始弥漫着年轻身体的汗味和脚臭味。素来有洁癖的王珉不得不每天执行清洁工作，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窗户通风，晚上回宿舍前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再进入这个异味空间……
    穆涛三天两头往外跑，却常把“垃圾”带进来！每次回来洗个澡换身衣服，把脏衣服往床上一丢就又走了，直堆到没衣服穿了，才收拾收拾拿去洗衣房洗。
    然而比起齐辉成，穆涛已经算很好了！按照潮流一点的说法，齐辉成绝对算得上“骨灰级大宅男”，除了必上的课，他哪里都不去。甚至平时吃饭都懒得走五分钟去食堂，而是叫外卖送到宿舍楼下才去取。
    其余三人也想不明白齐辉成呆在宿舍里到底在干什么，吃完的泡面和外卖盒子也不丢，就堆在写字台上，没日没夜地对着电脑屏幕……
    穆涛笑他每天呆在宿舍里看黄片，齐辉成说自己是在看武林外传，还要上bbs聊天，看八卦新闻，玩游戏，跟同学聊天等等等等。
    总之，他在宿舍里就是有做不完的事，他也是个大忙人。
    后来王珉每次回宿舍，就先替齐辉成收拾他写字台周围的垃圾，他的衣服也是长期成堆地叠在脸盆里，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王珉趁他不在，直接买了个放衣服的收纳盒，把他那些脏衣服臭袜子丢进去盖上盖子塞到他的写字台下面，完后还用热水洗手液好好的泡了泡手，这才觉得舒服了点儿。
    齐辉成回来后，王珉带着歉意说自己有鼻炎，经常过敏，所以买了几个箱子把宿舍里异味的东西都关起来了……
    为此齐辉成重谢王珉了结了自己的一大心烦事儿，王珉无语，你自己都受不了了居然还能忍受生活在垃圾堆里，果然懒者无敌！
    喻年和他们两个人相比，要干净得多了：勤洗衣服勤洗澡，自身物品不乱丢乱放！
    王珉对他这一点很是欣赏，至少比肖泷要好多了，肖泷也是个邋遢大王！
    但喻年在王珉面前仍然要甘拜下风，爱干净和精神洁癖是有本质区别的！举个例子，王珉是那种做了“春梦”除了内裤连床单被套都要一块洗的人……
    当然王珉是不会做春梦的，他想那种事情的时候只需要给肖泷打一个电话。
    男生宿舍如果有这么个人在，那绝对是众人的福音。
    在王珉的带领和监督下，208宿舍卫生状况一直在整幢楼中名列前茅，学生会检查卫生时甚至还在他们宿舍闻到了一股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那是王珉拿香水喷的）。
    周末肖泷来京大找王珉，一进他们宿舍就仿佛回到了曾经华海的C1-042！
    这是典型的“王珉所在宿舍”的风格……空气好清新！好怀念！
    他们313已经完全进化为典型的“纯男生宿舍”了，肖泷都不敢让王珉去科大找他，生怕王珉被“毒气”熏晕过去！
    两人本打算下午一起去图书馆自习，肖泷借了齐辉成的学生证，正要出发，有个篮球队的学长找王珉说事，王珉让肖泷呆在宿舍里等他。
    肖泷跟齐辉成一块看了一集武林外传，这部片子齐辉成已经看第二遍了，一集不漏，有些经典对话还会背……肖泷却是第一次看，笑得人仰马翻，记下了名字打算回去也找来看看。
    之后齐辉成上bbs，肖泷就没啥意思了，他趴在王珉的写字台上看他的专业书。
    王珉的书很干净，翻开来都很少看到笔记，连划线都屈指可数，偶尔看到一两个句子被划了重点，肖泷还特别读了读，猜这句话是怎么才能入了王珉的法眼。
    看了一会儿，王珉发来短信，说还要一小时才能回来，让肖泷无聊了就开他的笔记本电脑玩，肖泷开了电脑，跳出开机密码的窗口，输入自己的生日密码，毫无悬念地进入了Windows.
    一边暗喜地在他电脑上逛了一圈，打开各种文件夹浏览浏览，发现王珉的电脑也干净得跟他的书本一样，除了几个作业论文文档，根本没啥东西。
    打开另外一个名字叫“小小”的文件夹，里面是自己和王珉的合照，这些他那儿也有，校内网上也有，只不过网上放的都是安全的，那些有拥抱相亲等肢体接触的大尺度相片都好好地藏在这里……
    齐辉成忽然转头问道：“你怎么开王珉的电脑啊！？”
    肖泷：“啊？怎么了？”
    齐辉成摸摸鼻子，有点讽刺地说：“他的东西都不给我们碰的，有一次还严肃地在宿舍里申明过。”
    肖泷有些尴尬，替王珉解释道：“那啥，我哥就是这种性格，你别往心里去啊，他以前高中的时候，别人坐过他的床他都要去洗床单的……（除了自己嘿嘿）”
    齐辉成道：“我没在意啊，他这人挺好相处的，谁还没点怪癖呢。”
    肖泷嘴角抽搐：那你刚才说话干嘛yīn阳怪气的，搞得我以为你不爽我哥！
    齐辉成笑道：“你还能玩他电脑，他不骂你？”
    肖泷得意洋洋的：“我是他弟嘛，他的就是我的！”
    齐辉成：“哈哈，你俩感情还真好！不过话说，王珉严肃的时候是挺可怕的……”
    “……”哥们，我懂的。
    肖泷想起自己以前翻了王珉的钱包动了王珉的杯子等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都能发现并且冷眼旁观等自己坦白的事儿，就觉得寒毛直竖。
    王珉这人不会跟别人吵架，他觉得吵架不上台面，他要是不喜欢你或者讨厌你，眼神和气场就能冻死你，或者yīn森森地设计一串事来难受你，让你有了气也没处发泄。
    但基本上很少有能让王珉动气的人，他向来对那些没兴趣的事情采取无视态度，“不喜欢”从某种程度上已经表示对一个人或一件事情的上心了，他可没那份闲工夫。
    一个小时后王珉回来，满头大汗，他小声骂了一句，说：“被抓去做苦力了。”
    王珉一开学就参加了学校的篮球队，一般社团都会抓大一新生做苦力，王珉也难逃被奴役的命运，下午学长找了他，说篮球场进了一批新球，让大一的学生们把旧的球都搬到南门外的回收站去。
    王珉擦了一把汗，说：“不行了，我去冲个凉。”
    肖泷看他汗流浃背的，湿湿的衣服贴在两块肩胛骨上，背上的肌肉匀称优美，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王珉拎着毛巾出去了，肖泷在他宿舍里坐得浑身燥热，气血翻滚。
    第三十章爱心鞋垫
    王珉洗完澡回来,被肖泷拖进了洗手间,某人抱住他就是一顿非礼,王珉被肖泷突如其来的热情整的有点莫名，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道：“大白天的，想干什么？”
    肖泷抱着王珉的腰哼哼：“不想去上自习……”
    王珉：“嗯？”
    肖泷：“咱们出去吧，找个没人的地方……”
    王珉哭笑不得道：“春天已经过了。”
    肖泷：“嘤嘤嘤~~~（撒娇语调）哥~~~”
    王珉：“……”
    肖泷：“不去自习~！”
    “你呀你呀……”王珉无奈地笑着,道,“你想去哪儿？”
    肖泷：“悦来。”（京大附近某招待所）
    王珉蹙眉：“那儿环境不好。”
    肖泷坚持,是因为悦来价钱不高,肖泷坚持自己付钱……
    这地方是他俩第一次来这个招待所,之前见了广告，价格便宜，可以按小时算费，肖泷觉得是个“偷情”的好地方。
    前台服务员见了肖泷和王珉，好奇道：“你俩男的开房干啥子啊！”
    边上的女老板骂了他一句：“你管人家客人想干啥！开空调睡觉不行啊？以后不许问别人隐私！”转头慈眉善目地对肖泷道，“他刚来的，不懂事，别介意撒，你们要一件大床房是吧？带空调和浴室20元一小时，押金1小时50元，不要身份证的！”
    王珉：“……”
    肖泷咳嗽了一声，掏出钱：“先定两小时吧。”
    女老板：“收您一百，房卡请拿好。”
    ……
    招待所的条件自然比不上宾馆，开了空调都一股霉味，王珉一想到有无数的欲男欲女（或欲男x2）在这张床上“啪啪啪”过，就觉得浑身难受。可是有啥办法啊，喜欢的人大白天发情，还不许自己开好一点的宾馆，这世界上有比这更蛋疼的事情吗？
    肖泷却毫不在意，把王珉压在床上就开始吻，王珉躺了一会儿也适应了，他觉得自己的洁癖早晚有一天会被肖泷治愈的！
    ……
    几日后，科大给大一学生下了军训通知，考试周结束后开始军训，历时18天。
    按照科大历届惯例，新生军训时间应该是在新生报到之后，但刚好那时候科大操场翻新，所以这一届的军训推迟到了大一结束后的暑假，在其余年级的学生都放假回家后才开始。
    肖泷为这样的安排感到庆幸，因为王珉所在的京大也是每年这个时候军训，这样他们就又同步了！只不过听王珉说，他们不在校内军训，而是去城东军区，立时14天，为此肖泷还很是羡慕了一番。
    “有什么好羡慕的，在军区训练都不能洗澡。”王珉抱怨说。
    肖泷：“去军区军训才是真的军训啊！哪像我们，吃住都在学校，这不是上全天体育课么？而且一上上十八天，真特么折腾！”
    军训的内容两所学校倒是都差不多。
    主要有基本队列练习、军体拳、射击、野营拉练、匍匐前进，此外还有各种文艺活动，类似唱军歌比赛，看军事电影，评选优秀饮品、文艺汇演、拉歌等等。
    很多活动肖泷和王珉在高中时都没有经历过，华海的军训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所以大学的军训内容从总体上来说很吸引他们。
    期末考试后，两校各自进行军训动员大会。京大有个特训班专门为军训结束后座特殊的汇报表演，因此训练内容和强度比普通的大很多，但待遇上也有所上升，譬如餐饮、就寝方面的条件，还能保证每天洗澡！
    就因为最后一点，王珉果断抛弃了自己的舍友，报了特训班的志愿者。
    而喻年则被挑选为文艺骨干学生，主要负责文艺活动的主持和最后的汇演主持。据说他不但训练强度低，还能每天和美女骆可婷共事！
    齐辉成评价他俩一个下地狱一个上天堂，同情不解有之，羡慕嫉妒亦有之。
    科大的军训时间较长，但开始的却比京大早了一周，所以当王珉还在学校里悠哉享受考试后的轻松时光时，肖泷就已经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军训是男女分班进行，第一天发了军训物资、理论书籍和两套作训服，军训开始后学生必须穿作训服，并且在之后的十八天不得出校门。
    于智志脱掉汗衫换迷彩上衣，套头的时候只听“滋啦”一声，裂了个大口子……
    众人面面相觑，肖泷抖了抖那薄片似的衣服，差点儿没笑出来：“这也叫衣服？”
    邓妞：“大彘你完了，咱就这两套衣服，接下来几天你咋办？”
    于智志把另外一件拿出来，道：“能咋办，十八天不洗澡不换衣服，穿完直接丢！”
    有了于智志的前车之鉴，众人试穿衣服时小心了不少。
    作训服分三个码，小中大三号，除了于智志是大码，其它三人领的都是中号，邓斌穿上后，裤腿还多出一截，卷了卷将就，黄宇穿着有点小，唯有肖泷正好。
    大伙儿一见肖泷穿上迷彩服就赞开了！十个人穿九个人挫的衣服，在肖泷身上却格外帅气，奶油小生白皮肤，戴上军帽一下子就精神了！
    “帅！真他妈帅！”黄宇道，“来给哥哥们打几个拳看看！”
    肖泷道了一声“好咧”，就像模像样地耍开了……
    军训第一天，小教官们就让这群娇生惯养的大学生在烈日下站了一下午！
    兴致勃勃的学生们彻底成了蔫菜萝卜，次日肖泷起来，一看脚底起了两个大水泡！……
    第二日还是站军姿，可把这群自由一年的学生们折磨疯了，一开始的期待和兴奋全部站没了，个个叫苦不迭。
    偏偏男生们一个个还都是要强的主，站在烈日下咬着牙撑着，没有一个人敢倒下去，因为不管是“装病倒”还是“自然倒”，都代表着窝囊。
    肖泷攥着手心，站得久了，脚底失去知觉，已经麻木了。
    他渐渐灵体分离，神游天外，想着军训完后一定要吃一箩筐的棒冰，还要跟王珉去酒店住上两天，天天洗澡，亲吻，摸摸，做-爱……咦？啊！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这么猥琐的事情！靠……镇定镇定！
    ……不过，说起来，自己和王珉都没有做过，如果做的话，自己是想上王珉呢，还是更想让他上自己……
    嗷嗷！肖泷你这个色魔！严肃点！站军姿呢！
    然而某人不管多努力地自我批评且咬牙忍耐，思想还是若有似无地朝那个邪恶的方向驶去了……肖泷一会儿甜蜜好奇，一会儿羞耻得无地自容，慢慢的脸越来越红……
    年纪不比这些学生大多少的教官走来走去，巡查各个受虐高材生们的站姿，踢踢这个，弄弄那个，大声吼着：“站好了！注意力集中！！”
    走到肖泷面前，发现这家伙怎么跟别人都不太一样啊！很多学生站着的时候，眼神里都会透露出负面的情绪，忍耐，抱怨，憎恨，煎熬，不爽……
    唯独这一个，是喜悦的！脸面色都不是晒出来的那种红，反而是一种羞涩的绯红……
    卧草，老子竟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性感的味道，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那教官当兵两年，自然知道部队里男男那些事儿。看这个学生，不但会读书，还长得帅，站在那里就跟朵花儿一样，谁不喜欢啊！
    一个人往往会欣赏或崇拜那些比自己优秀的人。这些科大的高材生，都是天之骄子，尽管现在他们必须服从自己的命令，但在心底里，小兵们对这些大学生是无限崇拜的。
    在已有的暧昧情绪基础上，再看看一身性感（？）的肖泷，小教官的心理防线立即就轰隆隆地塌了……一边暗骂着自己变态，一边把视线从某妖孽身上移开，望向几十米外的同僚——对，男人嘛，就应该跟他长得一样丑，一样壮，这才是男人！这些科大的学生，读书是会读了一点，不过都是些小白脸，站着都能勾引人~草！
    ……
    晚上九点一行人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肖泷趴在床上不想动。他觉得自己的脚底板儿都快废了，傍晚的时候教官带他们开始走正步，一走，脚就跟踩在红铁皮上，痛死他娘的了！
    手机短信声响起，肖泷连去看一眼的力气都没了，心里想着明天王珉他们就要开拔去军区了吧，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先让小爷好好休息十分钟……
    这一躺就睡了过去，直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肖泷，肖泷……”
    肖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竟然见到了王珉！王珉皱着眉头，正打量他宿舍里的环境——乱糟糟的旧衣服旧袜子，腐败酸臭的味道，还有空调吹出来的冷风……真有他们的，宿舍里弄成这样竟然还能安之若素！这种环境，要不是肖泷在这里，自己一秒钟也不想呆。
    “哥……！你怎么来了？”肖泷撑起酸软的身体，爬下床来，“哎哟，哎哟……”
    “给你发短信打电话都没回，就直接过来了，”王珉看了一眼肖泷蹩脚地站姿，道，“脚伤了？”
    “哎，累死我了，这破鞋子不知道啥玩意儿做的，鞋底硬得要死，我脚底都起脚泡了……”见到王珉，肖泷就开始撒娇诉苦，恨不得把所有委屈都说给他听。
    “看你还期待不期待，你要是到了军区去啊，绝对被折腾死！”王珉抓着肖泷的臭脚丫，捂着鼻子道，“先去洗洗！”
    肖泷害怕道：“不洗不洗，一沾水就疼死个人啦！”
    王珉把肖泷拖进洗手间，开了热水给肖泷冲脚，肖泷抱着王珉的脖子嗷嗷乱叫，王珉闻到他身上的汗臭味，道：“衣服脱了！”
    肖泷：“干嘛……”
    王珉瞪着他：“给你洗澡，顺便把这身臭衣服洗洗，快点，别让我动手！”
    肖泷还恨不得他动手，可是身上这件衣服他还的穿，万一王珉不知轻重把他的衣服给扯烂了，他就得和大彘那样成为十八天不换衣服的新新臭人了，这怎么行呢？他这样英俊潇洒的小帅哥，十八天不换衣服绝对会自毁形象的，既然有两套，那就九天换一套嘛！（……）
    肖泷被王珉按在浴室里，几乎搓成了一只红皮猴子，然后一脸幸福地躺回床上。
    王珉去楼下超市买了一堆东西上来，先拿出一盒针，取了一根挑破肖泷脚底的水泡，然后用纸巾擦干净。肖泷瞅着那一袋子东西，好奇道：“那些是什么？”伸手去翻，一翻翻出一包……卫生巾？！
    “你买这个干啥啊！！！”肖泷怪叫道。
    宿舍里几个人都围了上来，你一句**，他一句我靠，翻着一大包卫生巾直瞪眼。
    王珉红着脸解释：“把这个垫在脚底下，踩着很软，还能吸汗，是我们学校的前辈支的招……”
    肖泷鬼嚎了一句：“你不早说！”
    于智志道：“给我媳妇儿买了那么多次，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还能当鞋垫用呢！！”
    黄宇这个猥琐的家伙在初中时就偷女生的卫生巾拆了看过，却从没考虑到这玩意儿还能做其它功效。
    邓斌肖泷和王珉都是乖宝宝，以前从未见过卫生巾的“构造”，尤其是肖泷这样的，去超市里路过女性专柜绝对是绕着走的。他很好奇王珉到底是鼓了多大的勇气买的这些东西，王珉看起来成熟，其实只有肖泷知道他内在有多腼腆羞涩……
    几个人拆了一包卫生巾做实验，邓斌踩着垫了卫生棉的军布鞋，一脸享受地哼哼：“好软~~好舒服……肖泷，你哥对你真是太好了！”
    肖泷笑得一脸欠扁：“你也叫黄宇给你买呗！”
    “行啊！”黄宇听了这话道，亢奋地翻出一张十块钱，下楼去了……
    肖泷问王珉：“这些要多少钱啊？棉花垫子应该不贵吧？”
    于智志很有经验地解释道：“一包要十几块，这一种蓝色的贵一些，二十三元一包。”
    众人：“……”
    洗了脚，洗了澡，还有一大袋子王珉买的爱心鞋垫儿，肖泷心满意足地睡了。
    后来隔壁的赵柏逮着王珉下了盘棋，王珉什么时候走的肖泷也不知道。
    第二天起来，见手机里有一条短信：“你的军训服我洗掉了，你换另一套穿，别丢掉，以后单独穿给我看，你穿着很帅：）我今天早上六点要出发了，去军区不能带手机，两周后再联系，好好照顾自己，想你。”
    第三十一章今天做吧
    肖泷捧着手机,感动得心脏酥麻……哥，你他妈就是我亲哥啊！！
    穿上垫了卫生巾的布鞋,肖泷乐颠颠地开始了军训的第七天。
    其实军训最难熬的阶段就是一开始的几天,这是一个需要绝对纪律和绝对服从的阶段。每天早上准点起床,在炎炎烈日下一站两三个小时,就算晕倒了也得不到解脱，等等这些,都让学生们心理充斥着绝望与厌恶。懦弱的想逃离，但又不得不面对……
    其实对于秦霖这些平时闲散惯了的学生,剥夺了他们的游戏时间就基本上算是要了他们的命了！
    可一旦度过了最开始的苦难,调整好心态，军训就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
    早起已经成为一种惯性，站军姿也成了一种麻木的本能,开始习惯对上级的服从，把那些方程式和学术问题远远地抛在脑后，什么都不需要去想，每一分钟的时间都是被安排好，都是集体行动的，不会觉得孤单，连空虚的时间和精力都没有……
    肖泷现在就沉浸在这样简单的快乐中，有什么比脚底起泡走正步还痛苦吗？痛苦过后“鞋垫”就是一大幸福啊！
    后几日，早上教官会带着学生们打军体拳，做一些其它训练，一群大男孩们经历了“集中精力不能动”的蛋疼阶段，都格外珍惜能自由伸展肢体的机会。
    下午上理论课时，大部分人都在打瞌睡。训练完一天去吃饭，欢快地唱着《一二三四歌》，也不会显得那么傻逼了。在筋疲力尽后吃一口大锅饭，味道比那美味佳肴不知好多少！
    晚上席地坐在操场上拉歌。
    肖泷一开始觉得很傻缺，但是一吼上就跟走火入魔似的亢奋了！这特么根本不是比唱歌啊，而是比谁气势强！大老爷们儿的，光吼吼怎么能被别人比下去呢！于是大家嗷嗷嗷，嗷嗷嗷，比谁吼得更响亮！
    拉歌时候每个班级都坐成一个圈，教官站在圈圈中指挥。
    建筑系的教官起头：“东南西北中！”
    建筑圈圈唱：“我们来拉歌~~五湖四海到一起呀~~~咱们都是好歌手！”
    建筑教官：“东南西北中！”
    建筑圈圈：“我们来当兵，五湖四海到一起呀，咱们都是亲弟兄！！！……”
    要是平日里听到这群建筑系学生吼这台词，大伙儿绝对会大笑出来。这也算是科大平均录取分数最高专业？包揽全国二十几个省的理科状元的专业？吼毛玩意儿这是~谁跟亲弟兄啊~~这群二货……！
    ……
    然而这不是平日，这是拉歌现场！
    一看别人捷足先登，航天班急得嗷嗷叫，教官一声吼：“军训生活苦不苦？”
    航天圈圈条件反射地接：“想想红军两万五！”
    航天教官：“军训生活累不累？”
    航天圈圈：“想想中国足球队！”
    航天教官：“对面唱得怎么样！”
    航天圈圈：“没有咱们唱得响！”
    建筑教官不服气：“你说们唱得响！来给我们唱一段！”
    建筑圈圈：“唱起来！唱起来！唱起来！唱起来！……”
    航天教官：“对面主动来邀请，我们不唱行不行？”
    航天圈圈：“不行！！！”
    航天教官：“谁英雄！！”
    航天圈圈：“谁好汉――！咱们拉歌比比看！嘿~！比比看！”
    航天教官领唱：“咱当兵的人――！！”
    航天圈圈：“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军装！！！咱当兵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方唱罢登场，嗷嗷嗷，嗷嗷嗷，全体一起二！
    ……
    十八天的军训很快就过去了，汇演完后，教官与学生们告别。
    和肖泷他们相处了十八天的小班长，此时正站在讲台上，为他们做最后一次讲话。
    “今年十九岁……我从初中开始，数学就没及格过，所以高中一毕业就当了兵。”
    众人哗然，笑声四起。
    教官：“上大学对来说就是奢望，尤其是你们这种学校。”
    笑声渐渐少了，大家安静下来，听教官继续说。
    “去年开始当兵，在过去一年中，每天都经历着你们厌恶站军姿，走正步，比你们更苦，环境也更差……有时候我会幻想自己能和你们一样，坐在安静的教室，好好学习，好好读书，可是我没有那个本事……
    “所以我只能好好当兵，别人站十个小时是极限，我就能站十小时零一分钟，做所有事，都要求自己比别人多一点点，快一点点……班长告诉我，快一秒就能救一条命。”
    众人：“……”
    教官：“虽然到现在我都不理解那句话是啥意思。”
    众人：“……”
    教官：“但是我进入部队以后，上的第一课，就是服从命令。所以班长说的就是对的，我就要服从，我就要做到，任何事我都比别人做得快那么一点，尽管只是快一秒钟。”
    那些上了大学就开始无所事事的学生们开始沉默反省自己所浪费时间……
    教官：“一年后，我被评为了优秀新兵，全营两千多个人，只有三十个优秀新兵，我们三十个人作为新兵代表，来到了这里，有幸给你们当十八天的教官……你们每喊一声教官，我都会很高兴很高兴，虽然一开始对你们很严厉，知道你们有些人恨不得把我杀了，就像我刚当兵的时候想把班长杀掉一样……”
    底下又开始有了笑声，不过此时的笑声带了很多莫名的感情。
    “我很羡慕你们，也很崇拜你们，你们每一个人智商都比高了很多，你们以后都会是国家的栋梁，而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们，保卫这个国家！……我想对大家说，这十八天，我很快乐！谢谢你们！！”
    多少人在这十八天，脚底褪了一层皮，脸上被晒成了黑焦炭，多少人抱怨过累，抱怨过苦，抱怨过教官可恶，训练乏味……
    然而，此时此刻，全体大老爷们儿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咬着唇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谁先开始鼓掌，大伙儿用掌声来表达自己无法诉说的感动，用力到手掌都拍红了，拍痛了，也不停下，直到教官和大家挥手，走出教室……
    军训一结束，大部分学生就迫不及待地回家去了，313A只剩下了肖泷一个人，另一间只有秦霖还在。
    王珉的军训还未结束，肖泷无所事事，打扫了一下宿舍卫生，还洗干净穿了两套作训服。
    有一件上衣已经穿破了，另外一件也在每日的咸涩汗水浸渍下穿得很薄，不过没啥关系，只是穿给王珉看看罢了……诶？穿给他看？
    肖泷灵光一现，忽然想到了用什么方式来迎接自己的“好哥哥”！
    宿舍里只有他一个人，到了晚上，肖泷把房门关紧了，打开电脑，找出一张白纸，准备了一支笔来做笔记。
    然后，上网搜索：同性恋怎么做-爱？（……）
    漆黑的房间中，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发出莹莹的光，映着肖泷表情千变万化的脸：一会儿惊讶，一会儿好奇，一会儿傻笑……
    看了几篇文字表述和一个网上视频后，肖泷满脸通红地把电脑关了，爬到床上，把自己包在被子里，想着王珉，忍不住自己捣鼓了一番，然后嗯嗯啊啊地轻哼着射在手上……
    写字台上的白纸，一个字都没写。
    人一没事干，就容易闲得蛋疼！
    次日肖泷摸到几个特殊论坛，注册账号，偷偷上去请教一些疑问……下面一群好基友各种回答解释，给出几种五花八门的做-爱方式。肖泷幻想了一番和王珉做这种事情情景，血气上涌差点流鼻血……
    他跑到屈臣氏买了一罐润滑剂，然后跟个犯了案的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地付了钱。回到宿舍，按照论坛上网友提供的方式，洗干净那地方，趴在床上，翘起屁股，拿手指戳自己的菊花。（……）
    为了让王珉感动一次，肖泷可算是下了“血本”亲身实践了！
    弄了一会儿，竟然有点感觉，其实手指还好，但是一想到王珉下面那家伙戳进来，肖泷既期待又蛋疼……
    咦，期待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受虐狂吗？喜欢被粗条大便进入？（……）
    肖泷一顿胡思乱想，无法自制地亢奋了……
    然后，他又去外头小店买了包套套，找了半天，找到一个农贸市场，进去买了一袋胡萝卜……哥，为了你可什么事都做出来了！！
    王珉军训结束的那天，肖泷打了一天电话，终于在下午三点拨通了。
    “哥！回来了！”
    “嗯，一开机就接到你的电话，呵呵……现在还在回学校的车上。”
    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肖泷几乎泪流满面，没想到自己已经到了一日不给王珉打电话就饥渴难耐地步了！
    王珉压低声音问：“想么？”
    肖泷：“想！想想想！密思油！老虎油！等下来找~~~直接去京大等！”
    王珉笑意满满地回答：“好啊。”
    梳妆（？）打扮了一番，肖泷背上挎包。刚要出门，想起了什么，回去拉开抽屉把剩下二只套套和半瓶润滑剂塞进了包里……
    经过军训，王珉身上多了一份军人的凛冽气质，看上去帅气得不得了。
    要不是边上有那么多路人，肖泷几乎就要忍不住扑上去了。
    回宿舍放好东西，王珉就被肖泷拉了出去。
    路上王珉道：“不去悦来。”
    “……”靠，我都没说去哪里怎么知道！
    可看着王珉一脸笑容，肖泷心情又莫名地好了起来……真帅啊啊啊！
    依了王珉决定，去一家比较好宾馆，一进房间，肖泷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他，气势汹汹地想把人劫持到床上去……
    王珉抓住他胳膊，说：“还没洗澡呢。”
    肖泷动弹不了，觉得王珉力气好像又大了……他凑过去，在王珉的脖子上使劲闻了闻：“不臭！”
    王珉嗤嗤发笑，伸手掌住肖泷的后脑勺，给了他一个深吻，吻毕道：“我去洗澡，你帮我。”
    肖泷快乐地当着搓背工，见王珉身上除了被衣服遮住的部位，胳膊、脖子都黑了一圈。
    “晒黑了。”肖泷抚摸他的胳膊，又亲了亲他的背：“黑白巧克力。”
    王珉：“呵呵。”
    放温热的水冲掉两人身上的泡沫，肖泷从背后抱着王珉的腰，说：“哥，我们今天做吧……”
    王珉：“……嗯？”
    肖泷：“做爱。”
    第三十二章人生圆满了
    王珉听得浑身一颤,随即感觉到肖泷那双不安分的爪子在自己下腹摸来摸去……自从上一次“进入未遂”之后，两人都没有什么实际准备来做最后一步。
    一来是没时间，大学生活看似轻松,实则不然。平时要学习上课,课后还要去听这个讲座,看那个展览会。稍微空一些，又会有人拉着去打球,冲澡，买东西……
    两人难得见面，都是各自给对方说最近发生的趣事,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等聊完，精力也用得差不多了。
    二来是没合适的地点,王珉之前还思忖着什么时候找肖泷一起看些“资料片”学习学习，可每回看这些个东西，总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也不可能每次都去开宾馆，去的时候还带个手提电脑！
    这种事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个，就泡汤了，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
    此时听肖泷这么一提，王珉心中的悸动是不必说了，但是他并不觉得肖泷有备而来。这小笨蛋总是凭一时冲动做事，上次也是，明明说好要一起上图书馆，肖泷却临时变卦，坚持要去“悦来”……
    不过王珉也不在意，他喜欢肖泷偶尔的任性。
    “好啊……”王珉嘴上应着，却道，“我们不正要做这种事情么。”
    肖泷嘿嘿一笑，语气狡黠：“今天不一样！”
    关了水，王珉取架子上的浴巾，结实的手臂划出一道漂亮的水痕。
    肖泷色咪咪地看着他，忍不住又想凑上去蹭，王珉飞快地把另一块浴巾抽下来盖在他头上，肖泷嗷了一声，手脚乱舞地扯掉浴巾，晃着□的小鸟跟王珉出了浴室。
    他把王珉压在大床上，跨坐在对方身上一通摸，闻着自己熟悉的身体味道，看着俨然已是“潘安”面孔的情人，肖泷一脸沉醉。
    少年的身体最是经不起撩拨，相互摸了一会儿，就有了反应。
    在床上肖泷一般都会比较主动，喜欢把王珉压在身下吻，以显示他的热情。
    王珉一般都会很配合地随他折腾，但有时也会强势地打压。真正比起体力和战斗力来，肖泷肯定是落下风的。
    此刻，王珉半躺半靠地倚在床上，肖泷好奇地打量他胯-间那物，好像以前从来没见过一样。
    王珉被他奇怪的眼神都盯得有点难为情了，问道：“你干啥啊，发现什么好玩的了？”
    肖泷用手握着王珉已经站起来的部位，道：“好大啊。”
    是男人都喜欢听这种赞扬，王珉有点飘飘然地笑，但他要是知道肖泷脑子在想什么，他就笑不出来了……
    肖泷想，靠，胡萝卜跟这玩意儿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胡萝卜是冷的，这个是热的，胡萝卜是硬邦邦的，这个是软中带硬的，胡萝卜一头尖一头胖，这个头就很大，下面的一样粗细……
    不知道王珉的这个插-到自己体内会是什么感觉……
    自己手指进去的时候，是一种痒痒的感觉，有点亢奋，还有点耻辱。
    胡萝卜进去的时候，又凉又硬，还很疼，没有一点舒服的感觉，但插了一会儿，等适应以后，会好很多，这个时候再把胡萝卜拔出去，菊花就会变得软软的，手指进去就容易多了，胡萝卜再进去也容易多了。
    所以肖泷得出结论，男男做那种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也不会死人的，论坛上那些言论不是骗人的，有些乐趣也是可以自己去探究的，就是在开始的时候一定要慢一些，要自己掌控力度角度，等适应后再把主动权交出去……
    但王珉那玩意儿不是胡萝卜，不能握在手里往自己后面插，最方便的就是现在这样，王珉躺着，自己跨坐上去，先像孵小**一样蹲一会儿，等蹲舒服了再动！
    肖泷愉快地做了决定，然后翻身下床去自己的背包里把润滑剂和套套翻了出来。
    “什么啊……”王珉震惊地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肖泷说“做-爱”是要玩真的啊！这阵仗难道他是想上自己么？一瞬间地贞操危机让王珉精神紧绷，戒备满满，但一想到如果是肖泷，自己这么喜欢他，牺牲一点也没什么，如果不舒服就直接跟他说，不让他继续做就是了……
    肖泷不知道王珉还在做这等心理斗争，重新爬到他身上去，叮嘱道：“你躺着别动，让我来！”
    王珉：“……”
    肖泷撕开一个套套，替王珉戴上。
    王珉：“……”
    接着他又在王珉惊诧的目光中，打开润滑剂的盖子……
    王珉见那半瓶液体，忍不住问道：“你哪来的？”
    “买来的啊！还能哪来的！”肖泷理所当然地说。
    买来的怎么只有半瓶？！还有半瓶干嘛去了？“什么时候买的”王珉盯着他紧张地逼问。
    肖泷猜到王珉的疑问，却不打算告诉他自己为此事准备的过程，开玩笑道：“军训完了就去买了，听说这个有润肤的效果，我这两天擦身上试了，啊哈哈~~！”
    王珉：“……”
    倒了点润滑剂在手上，肖泷往自己的身后探去。
    王珉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一时百感交集，望着肖泷那诱人的脸，他真想一秒扑过去，不管一切地狠狠疼他，抱他，欺负他（？）……
    可是肖泷让自己别动，肖泷要主动“献身”，这种情况下，王珉还动，那就是傻瓜了！
    他要当一个温柔的好情人，完美的好哥哥，仔细地观察小小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享受他取悦自己的全过程！
    前两天拿胡萝卜插过后-穴，此时比刚开始用手指摸索的过程好很多，肖泷很快把自己准备好了。
    但看着王珉的小鸟，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心惊……
    试试看吧，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进去的……
    肖泷扶着王珉硬度感十足的小鸟，对准自己的小菊花，吭哧吭哧地坐了上去。
    王珉看得全身发热，视线一寸都移不开……
    放松身体努力“吃”，吃一点再“吐”出来……因为润滑的比较充分，所以只需要让下面的入口适应王珉的尺寸，后面的事情就比较容易了……
    肖泷很耐心，做的很慢，他要全心全意顾及自己的感受，自然顾及不到王珉的感受。
    可怜王珉在肖泷一次又一次尝试性的“吞吐”中差点把持不住，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自己上演活春宫，真他妈撩人到爆了啊！
    但不得不忍耐，王珉知道，比起自己，肖泷的牺牲更大。看他腿-间那个半硬不软的家伙，就知道肖泷此时并不享受做此事……
    折腾了半小时，终于把大半个“王珉”吞到身体里去了……！
    “舒…舒服吗……”肖泷喘着气，问话的声调都有些变音。
    “……嗯，很舒服……”视觉，听觉，身体感官，全身的细胞都在接受你的折磨……你这只妖精！
    得到了表扬，肖泷满心成就感，在王珉身上动作起来：真不愧那些胡萝卜的预备工作啊！自己竟然把那么巨大的玩意儿吞进去了！
    王珉想起高一运动会是肖泷扮女装，当时穿着丝袜带着胸罩在宿舍里勾引自己，偷袭自己，当时肖泷是开玩笑，自己却被他那副样子撩拨得心猿意马……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被这幅模样的他折腾到几乎吐血身亡！
    原来他无论是扮女装还是维持男儿身，自己都是要栽到他手里的。
    肖泷磨唧地蹭着，感受身体私密处被对方最重要的器官填充，涨涨的，不太疼，感觉也不坏嘛！呼！呼！……
    “……喜欢吗？”肖泷面色酡红地问，眼眸亮亮的如一汪春水。
    “喜欢。”王珉沙哑着嗓音道。
    哎，我的小小，我现在都能把整颗心给你了，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要全世界，我都会为了你去争取……
    真不知道这个弟弟认的，是他亏，还是我自己亏。总之，我是爱惨你了……
    磨了一会儿，身体更加契合，肖泷觉得有点四肢发软。一来是自己提气费劲的那么久，体力消耗不少，二来，“王珉在自己体内”是极刺激感官的一个事实，当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便越来越无法淡定，整个人精神涣散，随波逐流的，慢慢失去了主导这一场情事的能力……
    就在这一刻，王珉忍不住地动了一下腰，往上顶了肖泷一下。
    肖泷“啊”的叫了一声，身体差点软倒：“别、别动……”
    王珉坐了起来，搂住肖泷的腰臀，肖泷被这个忽然活动起来的“胡萝卜”吓得浑身一震，既兴奋，又害怕。
    “痛吗？”王珉是问刚才顶的那一下。
    肖泷摇摇头，颤着声音道：“还好……”
    王珉放心了，瞥了一眼精神奕奕的“小家伙”，嘴角扯出一个弧度。伸手覆上去摩擦，肖泷轻-吟了一声，额头靠在王珉肩膀上，享受着对方的伺弄。
    弄了两下，王珉又是一顶，肖泷再次不可控制地叫出声来，他惊慌地望向王珉……
    王珉亲了亲他的唇，示意他别担心。
    接着，王珉每给他几下抚慰，都会伴随着一次顶撞，让肖泷觉得又痛又爽，比起以往两人做过的那些事情，不知道要刺激多少！而且这种无法控制局势的情况，让肖泷全身都敏感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件引火烧身的大傻事儿。
    “啊……”
    肖泷忍不住双手扣住王珉的肩膀，身体才得以支撑。
    完了，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因为他体会到了直击脑髓的快感……
    人都是贪婪的动物，尝过美味佳肴，粗茶糙米就难以下咽；见过宽阔的天空，就不想再回到狭窄的井底；男人一旦弯了，就再也直不回去了。
    兴许是第一次，王珉出来的很快，这样的事情，第一次谁忍得了啊！
    肖泷也在王珉的两面夹击一痛一爽地蛋疼折腾下释放，他想要起身，被王珉拦住：“再让我呆一会儿。”王珉还留恋着肖泷身体的温度，磨磨蹭蹭地不愿意出来。
    “……”肖泷摸了摸王珉的肩膀，大方地安慰他道：“下次再进来嘛，又不是一次性的。”
    王珉：“……”
    收拾完一切，肖泷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觉得人生特别圆满。
    对两个相爱的人来说，这种事情就像是仪式，特别能让人幸福。
    王珉侧身躺着，光看着肖泷就觉得心里满满的，很甜蜜……
    “下次换我上你。”肖泷忽然说。
    王珉愕然，一秒挣扎后，道：“好。”只要他想，只要他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