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
作品:《步步紧逼/朝思暮念》 作者有话要说:做亲妈,不容易。 梁熙还记得,她交高考志愿的前一天,意外地接到何培霖在北京打来的电话。
何培霖直接问她:“丫头,你报了什么志愿?”等一会儿不耐烦她的磨叽,又自问自答,“你不会真的傻不啦叽地冲到上海吧?”
而梁熙的一再沉默让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在电话那边,他皱着眉心有些不悦:“跟你说的话你都听不进去是吧?再轴也得有个限度!你去那里能做些什么?”
“这不关你的事!”那天,她也这么冲他喊的,还索性挂了电话。
何培霖很快又打来,怒极反笑:“还长出息了,敢挂我的电话?嗯?”
他那危险的调调让梁熙有些害怕,她隐约知道自己斗不过他,于是有气无力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语气里无不委屈。
何培霖当即就心软了,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爱跟个小丫头置气,终于开口告诉她一个消息:“高远衡今天来我家了,代表着什么,你明白吧?”
梁熙愣了很久,才执迷不悟地反驳道:“这有什么?过年时你们也来我们这儿了。”
听她说话的样子当真是油盐不进,何培霖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冷了:“那能一样吗?他们不是要来北京考察,是拜访家长,还不懂?要不然你敢和我打个赌吗?”
梁熙负气:“赌什么?”
“我说的话你不信,那你就打到高家去问一问就清楚高远衡来我家干嘛。如果确定他和我姐是恋爱关系,就当你输,反之,你赢,赌注是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他顿了一下又补充,“力所能及的要求。”
其实梁熙早就被他这个消息震得思绪混乱,潜意识地还在自欺欺人不愿相信。
当时脑门一发热就答应了他:“好。”
“一言九鼎,我可是录音了啊,免得你到时候反悔。”
“反悔的人是小猫小狗!”
后来梁熙就真的去问了,高远衡的父亲说,远衡到他女朋友家那边了,而且计划明年毕业后一起到美国继续进修。
她输了个彻底,暗恋还没告白,就宣告终结。
她哭了一夜。
可这件事还没完,何培霖的要求是,要她改志愿,报他的学校。
她不肯,要他换一个。
“不行,我就知道你会反悔,我这人呢,不高兴的时候就守不住秘密,你喜欢高远衡这事指不定被我说漏了嘴,还有你去夜店的事儿……”
梁熙气急败坏地打断了他的话:“你混蛋!”
“就冲着你这倔脾气我也得就近看着你才能放心,免得一不留神你就跑去破坏我姐的感情。你信不信,不管你改不改志愿,最后结果都一样,我说了算。”他笃定得宛如她的主宰。
那时梁熙还不是很了解何培霖,他典型的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她越是跟他倔,就越是挑起他征服的心思,非得扯着她按自己的意思走,尤其是他本来难得好心提点她,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如果她当时肯服个软……早说了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她以为他只是口上说说,他也才比她大两岁多,还能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不成?于是她耍了个心机,志愿是改了,不过私底下却跟父亲说愿意到国外去,斗不过,还躲不过么?
其实她不知道,何培霖的本事不用大得遮天,能挡她梁熙就够了。
她的签证一直没能办下来。
为了让父亲安心,她只能被迫去了北京读书,刚下飞机,就看见他老神在在地站在外头等她,仿佛早就料到了她会出现。
而那只是一个开始。
梁熙涩然地自嘲了一下,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四年过去了。
她扶着桌沿慢慢地站起来,把宣传册都捡起来,一切收拾好了,才锁门离开。
不管发生什么事,生活还得继续。
又一周过去。
是夜,华灯初上,流光溢彩。
京城的夜景与白天的恢宏大气不同,是另一种别致低调的奢华。
何培霖和许梓茵吃过晚饭,离开何宅已经九点多了。
等上了何培霖的车,许梓茵才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倚着靠背慵懒地说:“每次去你家吃饭都像赴鸿门宴似的,每说一句话都得想个两三遍再开口,累死了。”
“彼此彼此。”何培霖笑得很淡,轻缓道,“你家也差不多,我一去就严肃得跟三堂会审似的,我又没欺负你,你不欺负我就不错了。对了,我等会儿约了江哲他们几个碰面,你要不要去?”
“是方烁然的单身之夜吧?就不怕我给林俏通风报信?免了,我才不去呢,我在场的话你们怎么尽兴,这点见识我还是有的。”
何培霖挑起眉,笑着问她:“大家都带了女伴,你不去我可怎么办?”
“得了!谁缺女人也不会是你何少,少跟我来这套!”许梓茵咯咯地笑出来:“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成,正巧我也约了朋友,咱们各自去偷欢。”
何培霖倒也没再说什么,吹了下口哨,把着方向盘来一个漂亮的拐弯就轻松把车停稳了。
“拜拜,我的‘未婚夫’。”许梓茵嫣然一笑,回他一个飞吻,下了车隐就没在晚上的人潮里。
俱乐部顶层的VIP包厢,360°环落地窗的全景设计,可以俯瞰整个京城。
不过雅致英俊的男士们臂弯里都拥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窗外再撩人的夜色也抵不上身边的美色,稍微低头就能瞥见活色生香的酥胸和让人想入非非的长腿。
这是金钱堆砌出来的男人天堂。
方烁然显然喝高了,酒劲冲上头,随手抓了瓶XO就冲到一整晚喝闷酒的何培霖跟前:“喂,霖子,这可是我的单身之夜,你别***玩深沉,跟哥们喝两杯!”
江哲看得出来何培霖心情不好,便扯着方烁然,皱着眉说:“你还敢喝?明天还要不要结婚了?”
“不结就不结,谁爱娶林俏那只母老虎谁娶去,小爷我回头封个大红包给他!”方烁然眯起眼一脸不屑地推开江哲,整个人歪倒在何培霖身边,“兄弟!我敬你!”随手就给他满上一杯,然后自己直接抓着瓶口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何培霖弯着眉眼,笑得极为促狭:“行哪,干多少杯都成!我祝你和林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至于早生贵子,那更是必须的。”
“我呸!”方烁然差点被他的揶揄呛到了,他咳了两声才晃头晃脑地说,“你尽管损我吧,总有一天也会轮到你的,你家许梓茵没比林俏好多少!”
何培霖似笑非笑,锋利的眼直直地看过去:“得,谢您方少惦记,我看您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明天起不来就得吃方叔的鞭子了。”也不等他继续敬酒,何培霖就自斟自饮起来。
说起自己的爹,方烁然像想起什么,心有余悸,酒也醒了不少。
气氛有些胶着。
单身之夜,就该潇洒狂欢到最后一刻才正常。
江哲给身边的赵正洋使了个眼色,赵正洋马上知趣,连夹带哄地把醉醺醺的方烁然弄走,边走边说:“你刚才划拳输了,还没罚酒呢,赶紧的,补上补上。”
“怎么?有心事啊?”江哲挨坐到何培霖身边,“说给兄弟听听,没准能给你支招儿呢?”
何培霖呵呵一笑,勾着唇角说:“我能有什么心事儿?就是觉得累了,白天开了一整天的会,晚上又被老爷子念了一顿,想静一会儿。”
在这种地方找安静?江哲哭笑不得,又拿这位大爷没办法,只能还他一个“清净”。
不知不觉的就喝多了,何培霖歪倚在沙发上,把头仰着闭眼养神。包厢里缭绕着尼古丁和酒精的味道,一个纤瘦的身影越过古董落地灯前,捧着热毛巾给他的额敷上,还伸开手指,在太阳穴附近轻柔的按摩起来。
何培霖长期练习击剑,即使喝了酒也比一般人的感官要敏锐,下一秒便迅速抓住那双手,眼睛也倏地睁开,冷冷地看着跪坐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他微醺的眸子里有着不寒而栗的深沉,让人无法揣测他的心思。
原来是兄弟们给他安排的公主,今晚只有他没带女人来,他们就自作主张的给他喊了人。
娇娇小小的个子,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是个学生吧?
不过她上了妆,遮住了清秀的面容,只一双眼睛看着还能入眼,因为梁熙不喜欢化妆,连带的何培霖也对化妆的女人很反感。
好好的,怎么***又想起了梁熙?
何培霖的心情是坏上加坏,他没有松手,带着酒意沉声问:“你想做什么?”
“我给、给您热敷一下,散散酒气舒服点……”他严厉的声音有很好的震慑效果,那女孩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何培霖修长的眉轻佻起来,手指顺着她纤细的手腕慢慢往上爬,粗糙的茧子碰到她嫩滑的皮肤,明显地感觉到她抖得更厉害了,她的反应取悦了他。
男人天生喜欢当强者,也很理所当然地接受女人的敬畏。
女孩不敢挣扎,只是战战兢兢地喊着:“何先生……”
他暧昧地在她耳边呵气,似笑非笑:“怎么?还是个雏儿?”
“……嗯。”女孩颤抖的嗓子里隐含着害怕,还有那么点求饶的意味,殊不知,这样更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何培霖黑亮的眼眸被染了醉意,怀里温香软玉,便情不自禁地拥着女孩吻了起来,细碎的吻如雨点般落下,独独娇艳欲滴的红唇没有被眷顾到。
“何先生……不,不要在这里……”女孩双手抵在他的胸前,隔出一点点的空间,虽然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会发生什么事,可是在这里怎么可以?旁边还那么多人哪。
而何培霖素来随心所欲惯了,哪里会依她,眸色不耐烦地沉了沉,一把将她的手压在头顶,然后低头继续肆无忌惮地啃咬着,一朵朵殷红的吻痕随之而现,另一只手也没闲着,轻浮地探进她短的不能再短的蕾丝裙子里轻拢慢捻。
他想,这世上的女人多的是,他也不是非梁熙不可。
女孩抖得厉害,却连叫都不敢叫,因为从她走进这里开始,就再没有了说不的资格,便咬着唇呜呜忍着,娇弱承欢的模样显得楚楚动人。
其实何培霖也不是真的想秀活春宫,只是本能地被挑起了兴致,又或者是急切地想借此证明些什么。
女孩没有经验,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何培霖觉得扫兴,不过总算停住动作,脸还是埋在她温软的脖颈间,忽然问:“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字来着?”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见他毫无感情地哼声,“嗯?怎么不说话?”
她这才唯唯诺诺地小声说:“岑、岑西,大家都叫我西子,我是西湖边出生的。”
西子,熙子。
这简单的两个字却迅速起了化学反应,炸断了何培霖心里那根一直绷紧的弦。
他倏地直起身体,眸子褪去欲望,捏紧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冷笑:“熙子?就凭你也配?”
岑西觉得自己的下巴要废了,却半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俏丽的脸蛋痛苦的扭曲着。
赵正洋最先发现这边的异样,连滚带爬地扑过来:“霖子,发生啥事儿了?有什么不对的让她赔罪就是,你先撒手吧,她快喘不过气了。”
见何培霖没有反应,赵正洋急了,劝也不是,拉也拉不开,接着其他人也围了上来,正要劝呢,便听见何培霖冷声喊:“马上滚!”
等他松开手,岑西才能呼吸到空气,好一会儿脸色才稍稍缓和,只是被吓得没了力气,一直跪在沙发上不停地咳着,后来直接被闻讯赶过来的经理带走了。
混这个圈子的,都是明白人,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方才的一幕只是醉后的小插曲,像粉笔字那样抹了就忘了。其实就算他们有心八卦,也不敢开口问,何部长这位小公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只有江哲这个同一个院子长大的发小不怕他,还有些担忧地问:“霖子,你到底是怎么了,最近都怪怪的……”
何培霖耙了下头发,心烦意乱地站起来:“没事,这里我呆着心烦,先走了,你们继续。”
参加完最后一次毕业聚会,梁熙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宿舍,迅速地洗了个澡,准备再收拾一下行李。室友徐萌她们都已经搬走了,昨天在傅老师帮忙下她也租到了合适的房子,打算明天就搬。
其实她很想回老家工作,那样就可以就近照顾家里,可是留在北京她能得到更多的工作机会,赚更多的钱。她的日常花销,弟弟上大学的费用,她爸爸的医药费还有……律师费,每一样都主宰着她的选择。
只剩下一点点东西,很快就收拾完了,手机铃声却在寂静的空间响了起来。号码是陌生的,这样晚的时间,她直觉地不愿意去接,而它如愿消停了,不料一声更刺耳的喇叭声破空而入。
看见对面好几个已经熄灯的宿舍重新亮了灯,梁熙也下意识地冲到阳台上往下看,停在草坪前空地上的那辆白色法拉利是那么的炫目招摇。
车门半开着,那个人倚在门边,仰着头直直地往她的方向看,不算近的距离,其实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却仿佛被定住一般默然对视着。
明明是他在下面,却依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感。
梁熙大脑一片空白,是再一次响起的手机音乐拉回她的理智,这回她摁了接听键,慢慢的说:“何培霖,你又想怎么样?”
“你下来。”何培霖的声音不像往日的清明,却依然霸气十足。
许久,梁熙不再看他,背过身低声道:“我说了,和你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何培霖在原地不动,只眸光冷却了几分,仰看着阳台里的那个背影,淡淡地说:“你下来,或者我上去。”他总能轻易就掐住梁熙的软肋,以她的性格,不会希望明天大家谈资的对象会是自己。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梁熙踏着夜色出现。
她叹了口气:“何培霖,你走吧。”她没等到他回答,就不由分说地被他塞到了副驾驶座,闪电般开了车,速度快得吓人,直到湖边围栏前面才急刹车,伴随着刺耳的声音。
“你想死吗?”梁熙惊魂未定,紧张地想拉开车门。
“我不想死,我想……吻你。”何培霖眼一眯,伸出手一把揽过她的细肩,暴风骤雨般地狠狠吻她。浓烈的酒气伴着烟草味窜进她的鼻喉间,她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便抬起手打他,可他身形比她高大太多,轻易就压制住她,和她脸贴着脸厮磨着。
他呼出的热气挥洒在她小巧的耳边,有些自嘲又有些愤恨地说:“丫的,还真就非你这女人不可!”她好像是天生为他而生的女人,那般契合,不再有别人。
为了她,他愿意再退一步
“熙子,那件事我不介意了,我们和好。”何培霖顽皮地啃了下她敏感的耳垂,沉声喃喃,“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们忘记以前的事重新来过,好不好?”
何培霖前所未有的放低了他倨傲的姿态,屏着呼吸等待她的回答。
他以为梁熙会答应。
可是一向眼光奇准的他,却大错特错。
“你喝醉了。”梁熙用手推了推,他有些沉地压住她,动也没动,她用极慢的语气说,“我们不是在拍戏,镜头不满意就NG重拍。何培霖,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你明白么?”
“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何培霖搂紧她,在不算大的空间里大吼。
梁熙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想再激怒他,只是放软声音说:“你先放开我吧。”
“不放……”说到后面,也不知他在低喃些什么。
车内安静了好一阵子。
梁熙艰难地动了一下,勉力问:“何培霖?”
只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
估计是酒精发挥了作用,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他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正在梁熙头疼着该怎么办的时候,何培霖口袋的手机响了,她摸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江哲。
梁熙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江哲,是我,你来B大吧,何培霖在这儿。”
听到这个声音,江哲着实愣了好一会儿,才应声道:“好,你等我来。”
挂了电话,梁熙把何培霖安置回座位,又摸索到中央锁开了车门,就在边上站着。
看着月色下平静的湖面,她的表情有些茫然,想过去的事,也有现在的,越是想理清,越是乱如麻。
回过头,瞥见何培霖安静的依靠在驾驶座上沉沉睡着,英俊的侧脸没了清醒时的犀利,甚至添了几分孩子气,梁熙苦笑,他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这么温和。
半小时左右,江哲赶来了。
他下了车,睨了一下车里的何培霖,然后才走到梁熙跟前,抿紧唇问:“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他喝醉了,请你把他送回去吧!”梁熙明显不愿意多谈,迈开步子就要离开。
江哲却拉住她,语气有些尖锐:“你就这么走了?你跟我说说,你和霖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我去了趟美国回来你们又是分手又是出国又是订婚的?”
梁熙的呼吸停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扒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江哲,如果你还愿意把我当一个朋友来看的话,就不要再问了,我无话可说。”
她缓慢地朝通往宿舍的石阶走去,纤瘦的背影让看起来很单薄很脆弱。就在她快要走远的时候,江哲忍不住问了出口:“老赵跟我说,之前在Heaven看到有个女孩子很像你。”
声音不大,不过这么空旷的地方,也足以让梁熙听清楚,她只是顿了下脚步,似答非答:“让何培霖别再找我了,你的话……他还是肯听的。”
第二天清早,何培霖头痛欲裂地醒来,眼睛张开了又合上,再睁开看清楚了终于发现不是自己的卧室,侧过头看墙上的挂钟,才七点。
他微微眯起眼睛坐了起来,江哲就睡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拍了怕脑门,下了床慢慢走过去,用脚丫子踢了江哲两下:“喂。”
江哲吃痛后迷迷糊糊就醒了,惺忪着眼睛自下而上望着何培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猛地起身:“靠,我才睡着,你这小子踢醒我干嘛,恩将仇报!”
“怎么我会在你这里?”何培霖的声音有点哑。
闻言,江哲直起身体,问他:“你都不记得了?”
何培霖抿紧唇,然后若无其事地反问:“记得什么?今天方烁然结婚?”
江哲一时间拿不准他是真的忘记了昨夜的事,还是避而不谈,犹豫着没有开口。
见他没有说话,何培霖也不在意,扯扯自己皱巴巴的衣服,又往卫浴间走去:“你这儿都有新的吧,我去打理一下,待会就直接去婚礼现场。”
“你的车还在B大。”江哲说得很快,没有让他插话的机会,继续说,“霖子,放手吧,看看你最近一年都成什么样儿了?从前我就说你和她不合适,那时你们处得正好,我不好多说,现在你们分手那么久了,你还订了婚,她好像也和别人交往了,何必继续纠缠着呢?”
何培霖面无表情地听完他说的话,把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幽邃的眼眸里,静静地说:“因为她是梁熙,因为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她,你说,我怎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