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93

作品:《没大没小

    ☆、181
    这么 个大男人,这样对儿一弱一娇生生将他扯拽到床上,贾思敏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在自家竟也能这般血渍拉撒被暗算?!
    敏 书扶着后腰喘着气却还在轻轻笑,一身只穿了条小底裤的蒋大小压在贾思敏身上抬手将一边长发挽在耳后,“你不知道,他几嫌弃我喏。”
    敏书慢 慢盘腿坐下来靠在床靠上,“没有人会嫌弃你,只要你拿得住他的软肋。”
    活活就是现场指导!
    贾思敏多么yīn狠沉怒地望着这对儿老卵子,背后的伤口刺骨辣疼,他动弹不得,思敏也不是那种舍得付出莽夫口舌来做无用功的人,唯有将此恨锁心底,受辱在所难免,他日定当百倍奉还!
    敏书见惯这样的眼神,莫说,蒋大小对此也不陌生了,来俊童、来俊甫,包括儿贵叔叔哪个一开始轻饶过她?全要将她粉身碎骨……
    蒋大小咬唇,像一匹软缎在他身上滑动起身,两手撑在他头两侧,胸前一对儿饱满兔儿垂落,殷红小点就在他下巴处颤巍巍。大小聚精会神注视着他,眼中饱含柔情,“七年了,我比十三岁那会儿是不是长大许多……”俯身唇贴上他的唇,只一会儿,离开,身体如流动的水慢慢向上蠕滑,殷红小粒就在他唇边流连,“七年了,她被多少人尝过……”贾思敏突然狠狠咬住!大小嘶疼一叫,差点生生挤出一颗泪,不由自主喊出,“思敏!你就这么想我永远离开你吗,你咬掉她,我发誓叫你再也见不到我!”
    敏书轻笑,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得精髓,软肋就是这样试出来的啊……
    贾思敏可说立即、可说茫然,松了牙。
    嗯,蒋大小虽说人小、心憨实些,可也不意味着就是蠢笨不受教,她有她的小心思,也有她的小学问小领悟,察言观色、探人心,这么多妖魔精怪里摸爬滚打,如何不生些灵光?刚,她追问他“那你要什么”,贾思敏的迷茫犹疑……这就是她的切入口,至少肯定一点,他现在还不想放开她!那按照敏书的“教导”,这就叫“软肋”了吧……
    在她跟前你不能示弱,特别是,她身旁还坐着她的“精神导师”,
    这一松口,可说接下来就是“节节败退”,思敏脑海中都还在回荡她最后那句“我发誓叫你再也见不到我”,她的唇舌再次欺了下来,这次如何情深意柔,简直揉碎了心肠……“思敏,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样子吗,”思敏脑海里就回想第一次见她的样子,十三岁的孩子,那样纯净,却能如此勾人心怀……“思敏,你亲眼看过我第一次接客是吗,”思敏脑海里就回想起她第一次接客……何止第一次,哪一次他没亲眼所见……“思敏,我被敏之快弄死的那一次你也在看是不是,”思敏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次,他差点冲进去……
    她就这么投入地吮 吸着他的舌头,喃喃一句,辗转缠绵重重吸 吮一阵,背后的辣痛叫他额头冒着汗,思敏陷入迷离,脑海里全是她,嗡嗡,全是她的声音,“思敏,思敏……”
    大小此时左手胳膊依旧撑在他脑侧半抱着他的头,右手开始解他的裤扣,唇舌不离他,像呵护。掏出他干净那活儿时,思敏似乎失神喊了句,“太恶心。”大小不过亲他的眼睛,“思敏,你给我找的都是处男,你也是吗,”思敏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开,看着大小,眼神又像穿过了大小在看向很远处,大小一手撸着那儿,唇靠在他的唇边,像累了般叹口气,“你觉得我也恶心是吗,我可是陪了你七年的女人呀,你为我买卫生巾,为我买T裤,思敏,说实话,这么想来你真是我这七年来最亲的人了,你恶心我是因为我被太多人占有过么……”
    “不,”几乎是同时,思敏呼出,大小仰头看他,“那就给我,把你给我……”
    这一幕的进入着实有种残艳又温暖的美意,
    男人背脊出血染红了被单,他身体微缩,显示脆弱或对即将面对的不确定,
    女孩儿扶着他的生命之根侧躺着一腿柔艳地跨在他优美的窄腰上点点挺进臀腹部,完全契合后,女孩儿两手抱住他的颈项像宝贝儿一样依赖在怀里把主动权还是交给他,“思敏,把你的第一次给我,除了我,你还想把第一次给别人吗,”
    这样的话儿真的很能激发他,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狠抓他的软肋!
    思敏完全抱住她了,全程,第一次的主动,第一次地紧紧抱住,
    思敏可能骨子里还在恨,恨她,恨正暖意柔情地看着这一切的鄂敏书,
    但是,此一刻,
    当他与她真正结合……思敏竟有些鼻酸,
    七年了,正如她说,她陪了自己七年,他对她不离不弃,他为她买卫生巾,他为她买T裤,他为她挑选房间,他一次又一次的看着男人在她身下沉沦迷魂,他一笔一笔记下关于她的一切,她却一无所知……今天,她亲口说,“思敏,这么想来你真是我这七年来最亲的人了”……思敏埋在她的颈项里,埋在她的身体里,鼻酸在扩大……
    ☆、182
    这是 属于贾思敏的良辰美景。
    如 果这是一个电影的长镜头,它用细腻的光影描绘了一个对于主流大众而言无比神秘的世界。
    女孩缠 绕在初尝x爱的男人身上,以不同的t位、呻吟和暴露的胴体奏响床笫乐章。身旁,是她的“精神导师”见证着迷魅的本质:就像《巴黎最后的探戈》,如此x爱的用意不在于X本身,“我会把无限的柔情留给你”,沉浸在蒋大小营造的氛围里,一种超然的莫名其妙的体验开始升华,期间饱含着处男心态的绽放,以及情爱中角色分配与转换……蒋大小主宰了一切。
    好吧,属于贾思敏的良辰美景在他的极致G潮中终究无法抵御体力的透支晕迷过去而落下帷幕。大小担心地抱着他抬身观看他背后的伤势,这叫“趁人之危”,这叫“害人”,往往做过之后人们才知道后怕,蒋大小既是如此。却也不忘敏书,“有感觉吗?”大小轻喘着伸手过去掌住他的膝盖,急关切地问。
    很遗憾,仿若真就此失去了活力,敏书胯间一无所动。
    隔着思敏的身体,敏书俯身下去亲了亲她渗着细汗的额头,“大小,这不怪你,我可能真的不中用了。属于我的时代,可能真的应该过去了……”
    这句话富有深意,大小只觉悲凉、难过,她想起身安慰他,敏书却轻拍拍她的肩头,“我来。”
    敏书走过去打开窗只轻喊了一声儿,“别林。”然后过来抱起赤L的她走进洗手间,
    敏书的背部有重伤,却依旧弯身弓腰为她在浴缸里放满热水,抱她进去,为她清洗,像他们在北大那个斑驳小楼里一模一样,有时为她轻轻哼唱法语歌,大小躺在泡沫里握着他一只手舒服地想睡觉……
    真的睡着了。
    梦里,层层祥云之上端坐一人,重叠的轻飘衣袂,却看不清容貌,偏偏又能感受得到他的别扭与焦急,
    他喊她一声“释子”,她竟“诶”答应了,
    他叹口气,不无幽怨地说,
    “如今,我终还是要与你一同为非作歹了,想要他们臣服的方法这样多,你偏偏编排的是这一种?罢了罢了,只要他们都愿意回来……
    你听好,此六人:来儿贵、来俊甫、来俊童、贾思敏、鄂敏之、鄂敏书,现均与你有苟 合之举……”
    却还没说完,她岔嘴,“儿贵叔叔没有!”斩钉截铁,好像他冤枉她似的。嗯,小野**强行占有儿贵叔儿的记忆已经随“天忆”封存了起来,当然不记得了。
    那人实在拿她无法,耐心解说,“我说有就有。”
    她坚持“没有就是没有!”
    那人嗓门稍微提高,跟她抬杠就是神经衰弱,她说没有就算了,反正也不影响大局,“好好好,没有没有!”那人也有气,跟她搞清白、搞不清白,都烦。
    沉默了一会儿,那人的声音再次无奈响起,
    “这六个人今后都会出现不举的状态,”
    “啊?”梦里的小野**张开了嘴像个小零鸭蛋,
    “要他们恢复雄风,你得这么办,”那人好像咬上了牙,“他们亲手或者你亲手,割掉他们的G丸。”
    “啊?!!”小野**的嘴里已经可以塞下两个小零鸭蛋啦!
    ☆、183
    蒋大 小醒来后自然值当这是一个荒谬又奇妙的梦,好笑不值一提。
    殊 不知,观音姐姐为得来“托梦”这一机遇甘愿低下了多么高贵的头!隐寂寺,炮儿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了,小枚菩萨有点故意为难他。还是稍后表。
    且说这 头一场“床战”又折了贾思敏,人住了院,蒋大小果然事后做了缩头乌龟,一时半会儿又不敢提“取原件”的茬儿了。敏书是大人物,回了北京。炮儿电话说还得在北京呆阵儿处理家里一点事。好吧,蒋大小独自甩单又开始在武汉过上没心没肺吃喝玩乐的日头。
    现如今小野**倒也不为生计发愁了,且还用不上炮儿的家私,光她从陈程那里得来的报酬就够她舒坦过小二年。嗯,提及陈程,蒋大小心里也记挂着这一桩,其间她与陈程也有电话联络,不过她一会儿肩负“照顾敏书”的任务,一会儿又打着“掩护敏书”的名头跟来俊甫温馨鬼混……陈程电话里似乎也觉察出她的疏离意。咳,也莫怪妮子“卸磨杀驴”,那会儿她哪里能顾及多方?陈程也是真疼她,不仅不怪,近来也是体贴地不打搅她,任她“横行四方”,好似只要她不提“分”,咱永远这样“藕断丝连”都成!哎,“四姨太”肆意到这个份儿上……你能说她这一世不够顺?佛光还是照着她呀。
    唐宁巷,是近来蒋大小时常和她那帮狐朋狗友厮混的地方,别指望这几场她跟顶级妖孽们的纠葛就能叫她“偃旗息鼓”成良民……好吧,本性难移,知道不,何况她到底才二十出头,正是玩疯的时代。
    推牌九,打麻将,嗨歌,飙车,她也做不成多么有意义的事情。
    这天,唐宁巷的老板引进了“钢管舞”,正在装管子,蒋大小他们几个算小混子,帮着老板看材料,帮着工人师傅打下手,算混个酒水免费。
    原来总看电视里跳钢管,视野局限还不知道原来钢管安着冲天呢,好高。这天安装好一只,小混子们起哄叫蒋大小上去试试,这孩子也野,假嘛假式上去做了几个撩人的姿势,自己都笑死,
    “咳,装这么高,我可以爬上去信不信,”她咬着烟拇指指了指钢管。蒋大小踏她老爹的代,嗜酒,好酒劣酒都爱灌,不那么爱抽烟,可是会抽,且只抽好的,这点她倒挑剔,否则不如不抽。此时这货耳朵上还夹着一根,肯定是好的才这贪撒。
    “行咧,你不脱鞋爬。”
    这绝对是故意为难她,她那跟儿一脚扎进人脚背肯定一个窟窿,吓人!不过,这货踩惯了,小跑起来,扭捏起来,骄骚起来……咳,年轻喏,她如何作怪都不丑。
    “看着,亮瞎你们的狗眼。”
    妮子斜背着一只黄色红唇图案小手提包,她往屁股后头一甩。马尾卷曲的发尾妖娆摇晃飘摇在腰臀上。作死吧,她把烟还夹在手指头上,像只猴儿,柔软的身子缠绕在钢管上……也贼,不是不让脱鞋嘛,她就完全靠脚踝勒着钢管,软软像团泥往上攒!
    男孩儿爬竿是臂力,她爬竿那纯粹就是屁股力,双腿间的夹劲儿……怎么看怎么这样叫人嗓子眼发紧,直吞唾沫咧?
    她爬到一半,她那甩在屁股后头的小包儿也是骚娆地直晃,没脱的“恨天高”更是两跟儿相向,因是金色,悬在半空中,格外撩人。
    作死的蒋大小还在努力往上攒,突然听见底下两个女人的声音,
    “咦,这不是Dissona的queen!”指的她脚上那“恨天高”,
    “包儿是Tory burch,限量版?”指她屁股后头那只小骚包儿,
    蒋大小没在意,她这些东西全是地摊货,家里堆得多,有些她自己都忘了哪儿买的了。人家说这些牌子,她懂都不懂,只心想老娘眼光还不错,买的都还是牌子水货。
    攒累了,这货刚想低头跟狗友们交流一下,听见一女的冲她轻喊,
    “诶,你下来,这些你都哪儿来的!”
    ☆、184
    哪儿 来滴?地摊里淘滴,小商品市场批发滴,泰宁街砍价吵嘴争来滴。泰宁街是有名滴“强盗街”,都是各路偷儿就这么沿街“特务接头”般“要不要要不要”,超低价确实有时能买到真货,不过大小不识货,真假也不分,她只讲好看不好看。
    所 以,当人问她“这些你都哪儿来的”,她着实有些发虚,不会这巧吧,失主认出了是她自己的东西?
    蒋大小 老实乖乖下来,那两女的立即上来摸她的包儿看她的鞋,“嗯,是真货……”蒋大小像个二愣子站那儿任她们盘,小混子们都看不过去,替她出头,“诶,两位大姐,是不是真货是她家里事,有你们这么摸的么,不花钱是吧。”
    “谁是大姐了!”估计这句最刺人心,一女郎甩开她的包儿声音抽尖儿,“她这样的也配用这?晓得哪里偷的……”
    偷,
    好吧,这个字刺着蒋大小了,要往常她估计能撒泼跟这两女的对骂一阵儿,可今儿理不直气不壮啊,她确实不记得这鞋和包儿都是哪买的了,一早出门杰杰开着摩托在楼下催她,她随手捞穿了就走。
    不过这两女的贱言语还是叫蒋大小蛮糟心,心虚跟她们吵不得,心烦先走总可以吧。于是妮子垮着脸手指头上还夹着烟摆摆,蹙眉头,“算鸟算鸟,先走先走。”
    咦,这两rich girl还非跟她杠上鸟,估计就是这些年轻男孩子喊的那声“大姐”打击太大。就见其中一位伸手就要去拉她背后的包带子,被旁边一个男孩子眼疾手快发现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哪知这位女郎当即大叫,“非礼呀,你们要干什么!”
    这就是摆明挑事撒,蒋大小再也忍不住刚要上去“C你妈”滴露本性加入“争斗”,她夹着烟的手才伸出来“凶神恶煞”拢过去……诶,她的背后包带子又被人拉住!
    这下蒋大小彻底烦鸟,你他妈老娘今天背个骚包出来惹到哪个了撒!回头就要怒骂,却,
    小野**震愣在那里,
    连他拉着她的包带子把她拉过来小野**都傻傻直晓得后退,靠在他身上,
    来俊甫微弯腰两指夹过她手指头上的烟,妮子乖乖松手,眼看他转身捏着烟就要丢进那头的垃圾桶,妮子回过神忙喊,“我还没抽完,还有那么多,”
    来俊甫看她一眼,捻起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啧啧,大小都没见过他抽烟。事实,她滴这些个队伍们,好像都很少在她面前抽烟,像敏书、儿贵陛下更注重养生,几乎烟酒不沾……此时,他身穿笔挺军装,微眯眼吸烟的样子简直迷死个人。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军装男,表情严肃,站姿却随意。自见到这二位,那边的“混战”已然如点穴般静止,两女的如陷痴迷看着他……
    “又不是什么好烟,”他吸了一口根本就没到喉腔吐了出来,轻说。蒋大小完全不进入重点,她还怪他,“你这是吹烟,晓得什么……”俊甫似笑非笑,没跟她一般见识,烟倒也没丢,自己手指夹着垂立一侧,一手抬起从后面环住她的脖子,这才淡淡望向那边两女,
    两女见他的目光过来,心神都一窒!男人一手环着女孩儿的颈项,霸气,纵容;这只手因为女孩儿一声“不丢”尽管他觉得是劣质烟也夹在手边儿,垂立,潇洒而体贴。如此天神般的男人……直至听见他开口,声音淡懒,却语意十足的凌厉,两女如梦方醒,心神又大慌大乱,
    “两位大姐还是不够识货,除了这鞋和包儿,她这T恤、牛仔裤,包括墨镜,都属孤品。每一件在商标缝合线下都有她名字的缩写。
    偷?她有兴趣去偷也不是不行,偷光你家,你父母家,你所有亲戚朋友家,都行,”
    说着,他下巴微仰撑在大小头顶心,
    “她想让谁一无所有,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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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
    没办 法,气场太强大,小虾小米一下作鸟兽散。
    杰 杰他们窝到门口那儿准备撤,喊蒋大小,“走不?”
    大小看 一眼来俊甫,他两手背后,指头上竟然还夹着她的烟,唯看着她。
    蒋大小只有轻抬挥挥手,意思你们先走,颇有领导范儿。
    首先她先从屁股后头摸出她那包儿,轻笑,“没想你诈唬人还挺一本正经,哪有我的名字……”她真去翻商标,却,一下不做了声儿!
    ……商标反面缝合线下,真绣着三个字母,“JDX”!
    这孩子吓着了,包一甩,不可置信望着他又开始脱鞋,
    翻标儿,
    鞋内侧,不注意看,真难发现,可是,着实有三个字母,“JDX”!
    她又去揪T恤的领子,那个别扭劲儿,商标在颈子后头她怎么看?
    俊甫不过抬手把她耳朵边儿夹着的烟拿下来,
    “甭看了,肯定有。”
    “怎么会?这件我记得,去年汉正街买的!我还跟他砍了20块钱的价。”
    俊甫温柔笑,
    “换了,全换了。你所有的东西照原样儿全往好了翻新了一遍,仿的全换成真的,没出处儿的,也用最好的材质重做了一件。你没发现,看来无论做新还是做旧,都到了位。”
    蒋大小对东西的舒适度着实要求不那么高,你看她痛觉较少么,几乎什么到她身上她还过得去。说过,这货只讲好看不好看。衣服、鞋、包儿回去就乱扔,要洗,一锅端,哪那讲究?所以,你说好材质穿她身上还真糟蹋,她无觉咩。
    大小声音压轻,眼挑望他,“你换的?”
    俊甫把手上一根半烟递给她,
    “就拿这烟来说吧,我明知你爱抽,可我不喜欢你抽,我可能只会没收,让你再也见不到这种烟。就不会去想想,”他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移到一边,好似有那么丁点愧,“就不会去想想,你为什么喜欢抽。为了你,我或许应该也学会改变些什么……”说完这些,俊甫轻轻沉了口气,再次看向她,
    “俊童却不一样。从小他就比我更会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
    俊童在情感上,永远是那个最愿意付出的一个,
    大小,这些都是俊童为你默默做的,
    他并不想把这些告诉你,
    他不认为这是一种补偿,说补偿那就太……太糟蹋他的心意了,”
    看得出,俊甫很诚意,说到最后,似乎还有些焦急。
    这在以前,都不是“来俊甫”会做的事,
    在人前说自己的弟弟,替自己的弟弟……他和俊童虽然亲,但是由于个性均独立,特别是关于情感,很不习惯这样表达……
    可是,
    面对蒋大小,破了太多例,尤其是俊甫,大小叫他着实“学会了许多改变”……
    “大小,你能现在跟我一同回去看看俊童么,”俊甫的口气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恐怕只有你能帮帮他了。
    他在新疆负了伤,枪伤,伤了下体,”俊甫垂下头,默默地说,“一半都没了。几乎要了他一条命。”
    蒋大小,已然惊震地说不出话来!
    ☆、186
    第二十三章
    这一 路,蒋大小思考了许多。于她小半辈子荒诞、浪荡、轻浮又肤浅的人生而言,这一“思考”着实显得很厚重。
    王 小波说:尊严就是意味着你在任何地方都被当做一个人物来看待,而不是东西。
    蒋大小 自然没读过王小波,不过她“思考”的方向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首先,她觉着自己“被当做一个人物来看待”了,不是“东西”。
    这种感觉来自于来俊甫,
    前几次他为弟为己,如何绑、掳、锁、辱。
    这次,他说出了“就不会去想想,你为什么喜欢抽。为了你,我或许应该也学会改变些什么……”且,他着实这样在做,他还给了“他不爱、她却珍惜”的烟;他诚挚说“他现在情况很不好,恐怕只有你能帮帮他了”,帮,这是一种“低姿态”,再也不是高高睥睨,掳走你了事。
    其次,她“被当人”了,自然也领受到自己的一点责任,或者说,今后的一点方向。
    笔者很喜欢王小波,喜欢他是因为觉着他配得上自己所受的苦难。
    一个人不仅要知道思维的乐趣、平和理性、有趣幽默地表达出来,还要配得上自己所受的苦难。如果配不上,那苦难就是白白甘受,那苦难还会像魔鬼怨魂一样纠缠着你,叫你不得安心,无法得到做人的尊严。
    如何配得上?如果在必将开往墓地的列车上坦然无愧地面对自己的一生,能够对自己的子女说我并不想把不自由的生活不负责任地传递给你们,我为自由与有趣的生活努力过,现在该你们了。好吧,墓志铭上你可以问心无愧地写到:我对得起自己所受的苦难。
    蒋大小这小半辈子不可谓不苦,她不学无术,自然不能如以上所言立即参透其中的深理。但是,起码这一刻,她开窍了。浅显讲,她能摒弃前嫌,不再以单纯的“金钱关系”来计较她与这些男人之间的纠葛。她去看俊童,是“真帮”,不仅是一份“同情慈悲心”,有了点滴的“责任心”在里,类似“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多少,俊童落至今日,她有责任。
    莽莽红尘,数忆光yīn,小黄螳螂的“混世”都可说“无疾而终”,因为,没有领悟。
    却在这个最“受苦难”的今生今世,她终于有了点滴开化,如此可喜可贺,自然不差分毫传递到鸟此时“蜗居”在隐寂寺的观世音菩萨心神深处……仿若大悲大喜过后,曙光中还是在眼前露出端倪,菩萨轻轻摇头,湿润了眼哇!
    “看看,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此时炮儿盘腿坐在明黄蒲团上,脑海里一个声音回荡,是小枚。
    “我能抽支烟么,”炮儿问着,去捞裤子荷包,
    小枚的“金刚钩大菩萨塑像”就在他面对面顶上,青烟缭绕,佛音却只在人心中。
    “嗯。”佛音许可,炮儿两指夹着烟起身走到香炉前眯眼对着点火星儿一嘬,再退回到蒲团,没再盘腿,随意落座,看上去浪荡不羁,眉宇间却是深深的愁,
    抹了抹眼,炮儿刚着实湿了眼,只觉太不易,就为她那么一点“顿悟”,好似自己呕心沥血,所有的灵念都为了她……
    “没有,你并没有真正为她。”佛音再起,小枚洞悉的声音清净灵迈,
    炮儿抬头看塑像,有无奈。现如今他全部灵力被封,唯独这仅有的“天忆”有助于他跟一切神明交流。他之所以独独来找小枚,就是看在他也有“养小母螳螂”的经历。小枚确实也给了不少帮助,协助他用“托梦”的形式“启迪”小黄,不过,这尊大菩萨“记仇”滴心也不菲,他总记着当日观音姐姐拖走得得……所以,这场“帮忙”并非“免费”,小枚只一个要求:事情必须在我跟前了结,你见证过得得的“皈依”,我也要看看你家这小黄怎么“皈依”。
    很简单,观音姐姐身处其中,佛祖早蒙住了他的“未来眼”。嘿嘿,小枚可没有。虽然一切造化尽在佛祖掌心中,小枚对“未来”看得也并非全整,但是,观音姐姐此后那种“大难”……小枚不亲眼所见不甘心呐!
    同为菩萨,现在地位却截然不对等,他凡体一个,除了能与神明交流,却看不透神明,小枚却将他前后里外看得个透透!所以,炮儿也懒得吱声,反正自己想什么他都知道,接着听小枚“教训”他,
    “可以这样说,从你接手小黄,你一心只想着‘渡六字真言’回自身,却从未真正看过她。
    难道你忘了,事事相印,人人相依,
    就拿小黄与六字真言来说,这一世,他们就在彼此影响,彼此考验。你看,现在就有了成果。
    同理,你和小黄,前头亿年来,总是你在前走、她在后追,或者,她在前跑、你在后推,你们面对面看过彼此吗,
    小黄看过你,否则她说不出‘你太完美主义,而她就是那个划痕,破损’的话来,
    菩萨,事事相印,人人相依,这一世,你叫她吃苦,你陪着她受难,这是你做得对的事,却依旧还有没做出来的事。你对她‘呕心沥血’仍带有私心,只为‘渡真言’,不为‘渡她’,如何教小黄信服于你?
    菩萨,我留你在此,你就好好想想吧,再存怨怼心看她,小黄难修正果啊。”
    一番话说得炮儿胆震心惊,怔在那里!
    叼在嘴边的烟,烟灰大半,无声掉落在地上,
    想起了她最后一次解封“天忆”时,对他说,
    “菩萨,您从来不愿真心看看我,我没您想象的那般不堪。”
    菩萨这时候是心中润了湿。
    (大家除夕快乐。大除夕写大道理,着实行文至此有感而发,此文俺还是想写出点深意来的。今儿是一年之尾,回首,特别感慨,谢谢大家对我的不离不弃,叫我觉着如此辛苦写作有回报有收获有感动有圆满。在此,愿祝一直陪伴着小姐姐的各位一切顺心如意,福泰安康。另,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就不更了,大伙都去看冯氏春晚到底怎么搞吧,哈哈。)
    ☆、187
    301,
    来俊 甫把她送到走廊口,让她独自走进去。
    大 小还是那身打扮,七分袖热闹图案的T恤,狭窄裤腿牛仔,腰间细皮带。长发及腰,两边简洁挑起活泼束起。
    年少,太年少。
    如此年 少的年纪,最花一样美丽的年纪,遇见他们这样一群人……
    俊甫走到一旁窗边,一手插进裤子荷包。突然很想抽烟。
    她很有主意,
    审时度势与时俱进才是出路,
    无论神佛怎么为她创造磨难,
    她有自己的怯意,却怯意中也有不自觉的优雅、从容,
    就像这一路,她一言不发,好似坚信“姐可以拯救自己”。
    当然,神佛一般不会对长着“少女脸”的萝莉们下狠手,
    疼爱她们都还来不及……就像他们这群人。
    她推开门,
    房间里稍显昏暗,只闻机器轻微滴答声,以及扑鼻的消毒水味儿,
    他靠着,头侧向另一边。俊童本俊朗,以前意气风发,此时磨难中,竟毫无保留泄露脆弱、悲观,挺叫人心疼。……不过,这是无人时,他根本没想到这时会有人进来,听见动静,俊童似整装待发,又换上冷峻,转过头来,却,更没想,是她……
    “咳,”这声叹气声有些大,听得出无奈、无法,在她跟前情绪总容易失控,愈是这样冷不丁愈是疯癫得厉害,俊童竟然一把抽起被单蒙在脸上,男人被逼狠了行为往往最童稚,也说明,他有多在乎你……
    蒋大小本确实有怯意,重重的慈悲心辅佐怯意又叫她本站在门口裹足不前,可俊童的此一举,更柔软了她的慈悲意,更深化了她这一路锻化的“责任感”,一切全成了勇气,她大步走了进来。
    她坐在他床边,手伸进去想捉他的手。妮子觉得往往要煽情首先得握住对方的手,
    可惜,摸半天他不给你摸,俊童还揪着被单整个身体往旁边侧,明显躲她,
    这更激起了蒋大小的斗志,她斜背的小包儿往后一甩,鞋一蹬,变成跪趴在床上去夺他的被单了!
    他抢不赢她,大小整个人扑在他上半身,一手拉被单,一手终于掌着他半边脸,“你这是叫我伤心。”她说。
    她真会抠人心!
    俊童心在颤,我怎么会惹到她?
    不,是她惹你……从始至终,都是她在惹你,
    “你这是叫我难堪。”他说,
    她把脸都靠上来,“俊童,如果说,我想叫你更难堪,你愿意吗,”
    俊童不做声,闭上眼,
    她在他脸庞边摩挲,像个孩子又像个小妈妈,“还记得我们两在一块儿的时候吗,你就算多么讨厌我,可只要我一说,‘我爱你’……”俊童的咬唇叫大小看得这样清晰,她唇挨上他的唇,“我来看你,你就难堪了吗;甚至,我想看看你受伤的位置,你就觉得更难堪了吗,俊童,当你把我所有的衣裳、鞋、包儿全拿去换,当你亲手缝上我的名字,你觉得我会给你难堪吗,俊童,你说那不是补偿,如果我说,我这也不是同情,你觉得我这是在给你难堪吗……”
    她这绝对是剖开他的心拿指头在挠,挠一道,再挠一道,逐渐加重……
    天呀,蒋大小,你滴“童颜御姐心”绝对萌发出来鸟哇,一旦晓得这是自己的,那翻云撩拨手,任你盘!
    俊童抬起两手掌住了她的后脑,向下压,加重了这个吻,
    同时,大小的手滑了下去,她非要摸摸曾经那样雄风,何以真这样“奇”,全命根子上出了问题?
    没错儿,一路上除了深沉想人生,蒋大小同时也被那个不可思议的梦,吓懵了!准了不是?
    ☆、188
    帝都 对她而言真是……怎么说,神经。
    春 里大风雪过后,天蓝得吓人,白天狗狂叫,晚上星星贼亮,逼人思考人生终极意义,也逼人稍许狂乱,容易走火入魔。
    在武汉 ,她可能还不见得信那梦,可来了北京,那种感觉……逼着你信!
    尤其她见过俊童这样的下t……一半没了,两丸簇拥半长,一个男人的一生,毁了。
    蒋大小此时跨坐在他小腹上,屁股对着他,如个稚童望着这惨烈男G,身后,俊童一手背搭在眉宇间,语气平静,却那样决绝,
    “所以说我确实不该有难堪,照老理说,我就是个废物了,不值难堪。”
    这头,蒋大小却好似无知无觉,她仿佛投入进一种情景,某个场景在头脑中晃:
    一个老人,风烛残年,枯老的指头指着她,
    “殿下,您是个女娃娃,却着实是个人才。
    我刚开始割卵,多数是穷人家的孩子,最多在我门口留下一捆柴火或者一只羊,转身哭着走了。
    我知道他们会想念,就把所有切下来的Y具和卵都用防腐香料处理好,风干好,红绸子包好,和他们的手印放一起。等这些可怜的孩子们多年之后,或许觉得缺了点什么,回来找,还在。
    您呢,改变了我的路数,
    一,您开始不收钱,做了檀香盒子,装了Y具和卵,寿辰的时候,送给您觉得对您有用或能成事儿的太监,您出钱出力,基本上您看中的阉人又互相提携,都混出来了。
    二,您开始传播迷信,说Y具和卵赎回去放在枕头底下,睡前冥想,先做春梦,再成大事,比Y具和卵在两腿之间更好,比男人更男人。您这是在培育阉人的野心呐。
    三,您消灭了所有红绸包里的指纹,贴上只有您自己知道的数字,重新开始收钱,谁来赎,按重量计价,百倍于黄金。您敛财有道啊……”
    没错儿,蒋大小这时候“见残根”往世记忆有了闪回,
    那是她最具“野心”的一任公主,北魏孝文帝的闺女,兰陵。她年少即女扮男装拜一个阉 割的刽子手为师,学得一身“切根”的好手艺,却,正如她师傅所说,她看人比用刀更好,这孩子生就有“谋略”的基因呐,未雨绸缪,用没了卵袋的男人差点就成就了江山!
    或许,就是这一任最强悍的公主经历,叫小黄骨子里对“掌控”“臣服”“忠心”这些词汇有了别样的认知:没了卵袋,做成了有卵袋的人做不成的事情。男人想得势,先去势。
    所以到了这一世,她本能就觉着“六字真言”要真心回归于她,必先去势,这是“臣服”的象征……明白了吧,各位,有这么个渊源在这儿呢。
    好吧,此时毕竟她依旧被封着“天忆”,所以这些画面的闪回,如同做梦,疯狂,迷乱,叫人走火入魔……
    俊童的手背依旧搭在额心,大小唇吻的温度还在他舌尖残留,这一切,对他而言,也像梦。对大小,他已经失去了拥有的资格……这种念想在心血中一刺!
    却,突然,
    与这刺痛等级的肉体之痛从两腿间骤然爆发!
    “啊!!”饶是已经经历过枪伤的俊童依旧不可忍地惨喊出声!
    跑进来的医生、护士、警卫员、之后的俊甫……惊栗失魂!
    床上的女孩儿做了什么!
    她割下了他一只卵啊!
    ☆、189
    “大 小……”来俊甫忙跑过去抱起大小,妮子已经失神,两手握空,手上是血。
    他 把人抱着向后退了两步,脚步颠簸,俊甫此时脑子一团糟烫,完全不知她为何……那头医务人员已经在紧急抢救,俊童晕死了过去……
    “他, 他死了?”俊童痛喊的那一刻好像一拳重击击碎了所有迷障,待大小惊骇回神!刀从手中掉落,都是血……她安全不记得是如何从包儿里摸出自己常带在身边防身的小匕首,又是怎样手起刀落,那样干脆利落地割下……就像鬼使神差!
    俊甫不禁把她拥得更紧,他能感觉到,大小的“怕”是一波更甚一波地袭来,她在发抖,眼神,是恐惧,害怕的好像不仅仅只是眼前这一幕……此时这一刻堪称来俊甫人生以来最无助的时刻了,他不想失去弟弟,也不想失去怀里的大小,可,为何会闹到这一步!……
    那头抢救的医生突然直起身体,自己似乎都很疑惑,不确定地说,“一切还好?……”
    俊甫抱着大小忙走近,“怎么了?”
    医生赶紧解释,“哦,别担心,他一切都还好,血压、心跳、脉搏、呼吸……”说到最后,医生又陷入到困惑,看着床上这个虽然晕死过去,但是并未因再受如此之重创而有丝毫危及生命的男人……太不可思议了!这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啊,生生落刀,这可比第一次枪伤还要严重!枪伤后,他毕竟是在手术台上实施的切除,如果不切除必会感染。当然这还不是最终的治疗结果,他们还将尝试“YJ修复术”,可这还没手术呢,又来一重创,本来医生乍一看此景,心都要炸了,这还救的回来?却万万也想不到,人儿,好好的,好似,好似,不过掉了一块坏肉,像那被切除的另一半YJ一样,可以再修补……
    “他一切生命体征正常就没事儿,我们会马上进行手术,看看是否有补救。”
    听医生如此说,俊甫的心稍有回落,抱着大小走出来,掌着她的后脑在她耳边忙轻说,“大小,听见没有,俊童没事,他们会尽力补救……”
    大小突然从他怀里抬起头,“俊甫,”喊了他一声,
    这一声在俊甫看来,大小简直就还在恍惚间,因为她似看着你,眼光却全无聚焦,
    “你是不是也不举了?”她竟是这样一问!
    俊甫一愣,望着她,“大小……”
    她的目光有了集聚,人的神色似乎也有了凝重,甚至微蹙起眉,“说实话,是不是!”
    俊甫沉了口气,“是。”
    “多久了?”
    “咱们最后一次……”俊甫突然有些涩然不自在,“用你的内衣,都不行,”
    咳,如何在苦着这些男人呐,
    俊甫一直就没有从狐狸家顶层那间小屋搬出来住过,想她了,有时候用她的内衣,嗯,自w,但是,渐渐渐渐,她的内衣都不管用了,一蹶不振!这是俊甫的心苦,这是个强势孤傲的男人,他不可能为此去求他法证实或治愈,宁愿永远自苦……
    蒋大小脑海里如何翻江倒海,滚烫滚烫,却始终抓不住一个线头般……她急需冷却。
    稍有挣脱,“我想一个人静静。”
    俊甫只得松手。这也是他最大的改变,要曾经,无论如何这种情状他不会放手,有太多疑问他非要弄清,可是,这时候,他尊重她,真的除了担心、关心,没有别的。
    蒋大小手上还都是血,她回头看俊甫,妮子一身迷茫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我得离开这里,得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俊童他,”俊甫理解,站在原处点点头,“我明白,他有任何情况我都马上给你打电话。”
    大小点头,载着一身疑团一人走了,却,在俊甫看在的背影里,纵使她双手还染着血,纵使她依旧藏着怕、惊、忧,但是,“姐可以拯救自己”,还是那个怎么摧,也不垮的小身板……
    俊甫突然有种“我们这群人就是为她而生”的深深感触……
    ☆、190
    一手 血渍拉撒,就在301门口一个水果摊儿借人家水龙头冲了手,老板娘还问她,“闺女,杀**了的?”
    “ 嗯,给老娘杀的**。”反正她现在脑子糊,人问啥她就瞎掰,
    “老娘什么病啊?”
    “生娃。”
    “哟, 你这么大了家里还能捞个小幺。”
    “嗯。”
    “男娃女娃?”
    “还没生不知道。”
    “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又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去庙里拜拜,没准儿龙凤胎。”老板娘也是见她逗,胡撩她。小丫头好像魂不守舍,不住搓手,魂儿在天上飘,说话都没谱的。
    “菩萨能保佑啥,能保佑我以后吃喝玩乐再没这些糟心事儿吗,”她小声嘀咕,
    老板娘拢过来,双手合十朝天上拜了拜,“只要诚心,菩萨啥不能答应你?告诉你,咱皇城根儿里的大庙多香火旺,可那都是保佑皇儿上的。要菩萨看顾到咱老百姓,你得去八大处大悲寺,那儿的金刚钩菩萨可灵了!”
    好咧,声明一点,这绝对不是小枚做笼子故着意要把小黄往他那儿引,真是巧的不能再巧好吧,这老板娘,一家生意“多种经营”咧,在301跟前有个小水果铺子,她老公还在外头跑景点儿客运。这些年“八大处”的香火看着往火里红,她家的车就专门往那边拉游客了,这不,逮一个是一个,医院门口也是逮那些“信迷信保平安”病人家属。
    蒋大小挠了挠脸颊,想,拜拜菩萨?也好,庙里清净,闻闻佛香,把心里那“鬼使神差”驱驱,我这脑子……想着,她又敲了下自己的脑子,“哟姑娘,你头疼?”她这动作还把老板娘吓着了,蒋大小甩手站起来,似有不耐,“你这意思,有车去那庙?”嘿,她是脑子烦乱,可没傻,老板娘这热情一定是有利可图。
    看吧,老板娘一见来生意了,立即不晓得几周到,“姑娘你坐着坐着,吃个苹果?车马上就来,包送包回……”
    哪知蒋大小屁股刚准备落座,听见,“大小?哎呦我的个妈嘞,这儿碰见你真是时候!”
    一看,今儿真是天龙抬头,啥人都能教她碰见。
    “苏庙”当年“指挥”她倒腾春y的尖尖们,路遇三儿。
    一人裤腿儿一提就坐她身旁,手亲热搭在她肩头,“大小妹妹,这好久不见你老想你了。”
    一人蹲在她跟前,两手就搭她腿上,“我大小妹妹真是越来越水灵了。”
    一人两手揣外套荷包里,嗯,这是尖尖儿里的头儿,满意看着大小,弯下腰,“妹妹,今儿既遇上了,缘分不浅,念在老情儿帮哥哥们再一个忙好不好,五五分。”
    三个男孩儿这么围着她,老板娘都不敢跟前来了。要说蒋大小这会儿怕不,也不值当,尖尖们那以前也只是对她“剥削”得很,又没伤她人,而且,要说交情,他们那以前还不常一起出去疯玩儿,所以,这种类似“狗友”的,大小一般不排斥,相反,总有种“义气”,不帮都觉着自己不是人。
    “怎么了?”
    男孩们一见有门,尖尖头儿都蹲了下来,小点声儿,
    “是这样,现在国家管这管得紧,到处都拿不到货了,不过国防大那条线扎实,还能出货。可是咱以前里面那个关系也断了,咳,杨琛那孙子不知道得罪谁了,没影儿了。”大小还记得杨琛,他不在门口跟敏之还打过一架?“现在是这么个情况,我手头上还有个人名儿,不过以前都没打过交道,国防大那种地方我们这种气质的又进不去……大小,你要不换身军装再帮我们跑一趟,跟那人联系联系,成与不成,咱都按以前的‘五五分’答谢你这一趟。”
    蒋大小垂头,不一会儿,点了点头。咳,仗义呗,就像前头说的,人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帮她觉着自己都不是人。
    好吧,蒋大小被以前的“旧同事”拉回去“重操旧业”了,
    殊不知,此时她离去的301,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景儿在凡尘人目中爆发!
    正在手术的来俊童主治医生还穿着手术服呢,跌跌撞撞竟然惊骇跑出来!
    “大爷,您快进来看看!俊童他……”
    是的,吓死凡人,羞辱死这一屋子高科技了,
    什么YJ修复术,什么最先进的仪器设备,
    来俊童的根和卵,在高强手术灯照射下,明明,自我生长出来了呢!
    (谢谢大家对《没大没小》的鼎力支持,估计本月中旬此文就会结尾,嘿嘿,没错儿,大小会在最热闹的年节里以最疯狂的方式走向结局,捏着心看吧。)
    ☆、191
    这是 蒋大小第二次穿军装,比起初次更得这身军绿的精髓,许是跟一群军绿皮的“人面兽心”呆久了,更能参透其中的韵味:优雅里的心机。
    长 发稍低挽在脑后一个髻,舒雅吧,到底一张年轻无敌的脸庞,整体上看就是赏心悦目。
    她要找的是个叫吴瑜的。
    咳,这 次尖尖们着实是刨了个坑叫她跳进去,这位吴瑜可没杨琛那么好见,正黄旗队伍,国防大的顶尖阶层,哪里是你一念名字他就出来滴?你说尖尖们怎么可能高攀得上这类人,“吴瑜”这个名儿不过如雷贯耳地叫他们听闻过几次,这是手头上实在没货源了,逼急了,冷不丁儿蒋大小再次撞入他们的视野,一眼望去,发觉气质越来越好,那进出国防大还有问题吗?于是剑走偏锋,出动“美人儿计”值当打个头阵试试深浅吧。
    此时,吴瑜正和几个男孩儿在拳击场练拳。
    没在国防大呆上满两三个年头的,还真不识这几位的底,各个儿来头拉轰,不过现如今二世三世们越发学得低调谨慎,表面上“不招摇不惹事”,实际……嗯,干坏事干大事,暗黑伟业,层层分级,步步规矩……前儿,杨琛那儿不已有过叙述,他也不过一个“二级分销商”,国防大内见不得光的生意何止此一类,庞大的暗黑体系,一层压一层,幕后boss到底哪几位……好吧,这么说吧,吴瑜都不能算“顶级”类,“幕后幕后”那就是人连名儿都没听说过的,吴瑜都“如雷贯耳”了……要知道规矩可是这样的,愈是拔尖儿愈是不为人知!
    不过,今儿这练拳场着实坐着几位神。
    有人弯腰在吴瑜耳旁“请示”了下:“有个不错的妞儿在门口指名找你。”
    吴瑜正在用绷带缠手,眉头一蹙,“没事儿吧,什么烂货找上门都来说?”
    那人也有趣,小心又说,“不烂,挺正点……”吴瑜一拳头就要挥过去,不过唇角带笑,“你小子想操B疯了吧,什么货都正点。”
    那人一躲,无比实诚,“真不骗你,啧,就是说不出来的味儿!我远远看着来着……”
    这时候一旁正在喝水的男孩儿,一笑眼睛一眯,很温暖,“远远看能看出个什么,叫进来近处看看呗。”
    这个男孩儿说话,吴瑜就没敢随意接话了,不过眼睛更看向的,是那边正在给另一个男孩儿绑腿的一位。徐学在呢,谁敢轻易唤一个人到这边来,这时候爹娘老子来了,你最好都看看他的脸色。
    徐学绑好,拍了拍那男孩儿的小腿,“试试,”男孩儿跳几步,掂量了几下,“不错。”
    徐学起身,喝水那男孩儿又冲他笑笑,“叫进来看看?”
    徐学没做声,不过淡淡弯唇,走到那边去取另一条绷带。
    这时候吴瑜朝传话那人轻轻摆摆手,“带进来吧。”
    男孩儿们依旧打拳的打拳,做准备的做准备,低声说笑的说笑,并没把这当事。说实话,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说不出来的味儿”?还能什么味儿,女人嘛……
    “请问哪位是吴瑜?”
    轻棉一声,着实叫人听了心里挺舒服,看过去……
    好吧,别人什么感受,不谈了,
    徐学捏着绷带慢慢直起身体,
    敏之的这宝贝儿着实能说,真不知什么味儿!
    ☆、192
    他们 这几个从几岁就跟着敏之了?不记得了,只知道都是以“玩伴”身份“选”到他身边。
    说 起敏之……似水流年的敏之,叫人爱恨交织的敏之啊,
    他性格 像个内秀的女孩子,腼腆,怕生。小时候男孩子爱玩的东西他统统不沾,以为他就好欺负,这各个儿虎头虎脑的小子哪把他当主子,像欺负小妞儿一样欺负他。
    好吧,你们是真正不识他的黑。
    他在你们饭里全下老鼠药!五个男孩里头三个差点都没抢救过来。那时候他才多少岁?五岁。问他哪儿来的老鼠药?你认得老鼠药?敏之秀气地望着警卫员,你们每两周就会在楼梯角落里放东西,我拿小贝试过。人人惊恐,原来小贝……小贝是那时候军区大院最可爱的一只狼犬。小贝呢?他指了指后院儿树下、垃圾堆旁边、老司令员家菜窖旁边。人们分别挖出小贝的头、身子、四肢。
    至此,谁还敢惹他!男孩子爱玩的东西他确实不沾,他玩的,可比一个成年人还残忍。
    后来全学乖了,唯有怕,男孩子们甚至晚上做梦都梦见敏之拿着小刀割他们的头。
    十三岁,都上中学了,
    谢渠那会儿有点胖,踢足球摔骨折了,谁也没想到,是敏之一天没落背着他在学校上下楼。那会儿,AC米兰来北京打球,谢司令员脾气火爆,本来这不争气的儿子玩耍时把腿摔断了就恼火,哪里还同意他去看球?敏之默默去买的票,敏之一路把他背着去的工体,天还下着雪啊……
    敏之就是这样,为人出力那绝对是肝脑涂地。你敬我一分,我还你十倍。
    从年少一路走来,他们哥儿几个谁没得着敏之命一般的“出力”,他有滔天的后盾,却,为他们付出的,从来都靠自己,用命在搏。
    这样的“主子”,值得他们也用命去护。
    眼前这位,绝对是敏之的至宝。
    敏之对“性”特别纯真,
    他能折磨死一个男人,却从来不用“性”的手段。他避讳女人,犯在他手上的女人他从未亲手处理过。
    对蒋大小,敏之付出了比“命”更重要的东西,
    敏之会躺在他那狭小的行军床上望着电灯,出神说,我有时候真想掐死她,永远不离开她……
    男孩们曾有不解,怎么你就这么迷她?
    敏之卷着袖子在洗沾着她血的衬衣,那是他跟她第一次之后,他停了下,我觉得,我生来就是为了等她,我……后面他没说,其实敏之想说,我等着回去的那一天。回哪儿?敏之当然说不清楚,就是那么汹涌而来的感觉,叫他想起来激动、兴奋、也鼻酸,想掉泪……
    痴和迷,当你没有明确告诉别人一个可理解的理由,外人就会觉得,是疯狂,是走火入魔。
    炮轰“苏庙”的前一夜,
    敏之盘腿坐在装甲车钢皮上,望着“苏庙”方向看了一夜,
    谢渠仰头问他,闹这么大动静,值吗,
    敏之纯真地点点头,我要轰轰烈烈地再见她,否则,她记不住我。
    国防大门口,他为她打了一架,
    那天,是敏之最开心的一天了,
    之后,他回来,躺在床上舒坦地呼出一口气,扭头又对他们说,你们以后有爱人了,一定要亲自动手为她打一架,真带劲儿。
    敏之不是不会打,却从来没动过手。他秀气也娇气。
    可就是这样一个秀气又娇气的敏之,为了她,动手铲了余唯淼一巴掌!记得吗,女人如何过分,他从来不亲手解决……
    好了,见到蒋大小,徐学脑子里翻腾出这么多,他们都是能拿命护敏之的。现下,敏之遭难,本“遵主子命”绝不去找她的,可现在是她主动找上门儿怎么说?
    徐学眼色变深,今儿这宝贝,放不走啊。
    ☆、193
    喝水 的微笑男孩叫唐逸宜,这儿就他和徐学认出蒋大小了。咳,也别说就他俩认出蒋大小,恐怕这会儿就是敏之来了,也就他俩认得。
    这 并不说有多光彩,敏之这样的妖孩子在国防大开启黑市不足为奇,凭他的智商、胆量、心机,这么些年来,做个幕后,也不算什么,他如此扭曲的人生也不差这一笔“奇伟”了。无论从身份到性格,敏之一定不会走到台前,于是再次印证了前儿说的一个意思:金字塔上最尖儿的那一位,或者说,食物链最云端的那位,往往世人的眼企及不到。
    逸宜一 口水滑到喉咙那儿都是慢慢润下去的,敏之对蒋大小的痴迷与疯狂,没一件他没参与!武汉军营那次“澡堂子魔艳”,就是他负责绑的陈纳,所以对于这位……这么说可能有点……蒋大小身上有几颗痣他都记得!
    逸宜和徐学互看了一眼,两人默契,按兵不动,只听着,
    “我是。”吴瑜答,
    蒋大小找准人了,她也干脆,不磨叽,直接走到人跟前,
    “方便私谈一下么。”
    这个吴瑜是个精,食物链一层一层,他当然最会看他“上一级”的脸色。逸宜咬着瓶口一直望着这边,最难得,徐学虽然直起身子微垂头漫不经心在缠手上的绷带,可看得出,他绝对在关注着这边……
    这女孩儿是谁?吴瑜不敢怠慢了。
    “你说,没事儿。”
    吴瑜的态度叫带她进来那男孩儿心一得意,看吧,是个美人儿吧。
    吴瑜爽快,蒋大小倒顾虑上了,这人多口杂的,又不是个好事儿要说。
    她见对方温和,胆子也大了点儿,再走近一点,微弯腰,“要不,我请您吃个饭?您先忙您的,我在外面等您。”
    吴瑜刚想就梯下坡儿,这样也好,先支走她,他也好趁机先摸摸徐学他们什么意思……哪知,这时候手机来了一条短信,
    是徐学,
    上面写着的,叫吴瑜一愣,“把她留在这儿,其余人全部清场,免提打开。”
    好嘛,摆明这女孩儿有渊源,吴瑜更不敢造次,赶紧招办。
    “不用了,你稍等。”
    咝,接下来该蒋大小纳大闷儿了,等啥?
    广播突然响起,什么什么讲座提前……拳击场的人陆续离开,包括逸宜和徐学。
    天呐,当偌大一个拳击场只剩下吴瑜和她,那蒋大小绝对紧张起来,
    “你,你们是不是有事儿,我可以等的,”
    吴瑜已经套上长裤与运动外套,站起身,显得很庄重,“没事,有事你说,现在也没什么人了。”
    哎呀,你不是嫌人多不好说吗,人马上为你清场,这你该好说了吧?咳,更难说了。蒋大小这会儿筋儿麻咯,心儿揪起来了,真怕咯,
    “这个,”她不禁一手微叉腰一手开始挠脑袋,最后还是豁了出去,“听说您手上有春丸子,我朋友是在酒吧做这行的,想从您这里拿点货……”说完,她看都不敢看人了,
    吴瑜也没想这女孩儿竟然是来找他做这个?倒有些糊涂了,要是徐学他们跟她有关系,至于找我吗?
    吴瑜稳着,没立即回应,果然,事儿就这么奇,门口进来一个男孩儿,手上捧着一只箱子,走到他们跟前,轻轻放下,就出去了。
    吴瑜掀开箱子一看哇……莫说蒋大小了,吴瑜都一惊!
    箱子里头是归置好的各类“春丸子”!这,这等明目张胆的亮出来……
    “你,你要哪种,”吴瑜算脑子转得快,手稍一摊,问,不过稍有些结巴,
    那蒋大小绝对是傻了!这搞得比买白菜还简单,吓,吓唬人在吧!
    可这货也不是常人,她不一身仗义就想早点了了这事儿嘛,
    “那个,那个,那个,”她稍伸手不自在地指指,声音也有点抖,
    好嘛,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儿!
    清场一个体育馆,就叫一对儿做上了“春丸子”买卖?且,无论甲方乙方,都是稀里糊涂的,均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有些胆战心惊……
    这还没完,
    “好,我知道了。”吴瑜只能这样顺坡下了。
    哪知,“买卖”刚做成,又走进来一个男孩儿,一手捧着一瓶迎春酒,一手提哩着两酒杯,轻轻放下,出去了。
    这,这又是什么意思?!吴瑜彻底不懂了!
    却,
    蒋大小一见“迎春酒”,明白了,那个心神俱颤呐!……只要是她碰上好事儿,必馋迎春酒,知道她这秉性的,世上能有几位?……这里是国防大,敏之曾经的老巢啊,加上这诡异霸道的作风……
    蒋大小突然揪起迎春酒瓶怒指吴瑜,“好啊,鄂敏之找你们演戏又来设计我是不是!!”
    妮子温婉军装柔媚腰身,却,这一怒指,着实霸气侧漏!
    为难死吴瑜啦,他压根不晓得谁是鄂敏之呀!不过心里倒百分百肯定,这位美人儿来头可非小,看看,短短时间内,为她操得这份心,搞得这份阵势……台面上就他一人挺着,可你知这背后多少人在费大神大力气呀,真是小心办、真心捧!
    (今明两天家里都有客,所以均晚上更新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