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话
作品:《我的播音系女友》 我话一出口,就听见王月鼻子里哼了一声,嘀咕了几句,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得清楚,她说:“没见过这么小气的。”
苏小小倒是什么也没有说。王月说话时,她还伸手轻轻的拉了拉王月,意思是让王月不要那样。
服务生笑了笑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暂时没有白开水。要不来点巴西咖啡什么的吧?”
我问多少钱。
服务员说32元一杯。
我说太贵了,什么最便宜就来什么吧。
服务员想了想说茶最便宜,5元一杯。
我说就来三杯茶吧。
服务员笑着走开了。
王月一旁嘴巴都撅的老高了,看我的眼神就跟刚才门口的那个保安似的。
茶喝了一半,我就故意给她们两个小丫头之乎者也的来点唐诗宋词,讲些人生哲学大道理,要酸有多酸。苏小小倒是从头到尾谍着,不时礼貌的笑一下,王月一旁一直皱着小眉头,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陈杰,我真***受不了你了。你真够俗的!”说着,她就站起来拉小小的胳膊往外走,她说:“小小,咱们走吧,你受得了这种俗人,我可受不了。”
我心里一直发笑,原来让别人讨厌你,就这么简单啊。
苏小小拗不过王月,于是她转身对我说:“陈杰哥哥,我们胳再聊吧。王月有点事,我必须陪她去一下。”
我连忙站起来结账然后送她们出去。分手时,出于礼貌,我问她们要去哪里,我可以开车送她们的。说着,我就把我那辆嘎吱作响的破自行车推了过来。
王月一脸鄙夷的神色看了我那辆自行车一眼,说不用了,她开她爸车来了。说着,她拉着苏小小走到一辆奥迪旁,打开车门开车走了。
车开走时,苏小小还打开车窗探出头来和我说再见。
我挥手和她们告别,心中嘀咕骂道:“Cāo,两个小丫头骗子,这么小就开车出来显摆,小心路上被交警抄单。”但后来看清她们的车牌号后,我心里那个寒,就她们的那车牌号,估计南京市内也没有几个交警敢抄她们的单吧。
你大爷的,腐败啊!
王月和苏小小走后,我一个人骑着车在大街上溜达了几圈,觉得甚是无聊。后来看见街边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子特可爱、特漂亮,于是我把自行车停在一边,走上前去逗她玩,没想到她一见我哇的就哭了,我怎么也哄她不好。她妈妈老远的瞥了我一眼,连忙走了过来将她抱了起来,温言温语的哄她,但也无济于事。后来她妈妈黑下脸,指着我对她说:“你再哭,就让杀人犯把你抓走。”
小女孩一听,立刻嘴巴一憋,扑进妈妈怀里,就不敢哭了。
我当时差点就没晕死过去,我说我长得有这么犯罪吗我?还杀人犯……
下午回家后,我换了衣服,将破中山装和破裤子叠好重新放回了老爸的那口破木箱里。自己到洗手间冲了个澡,想到“相亲”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于是回到房间去睡觉。但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张了了的音容笑貌就如漫天的花光朵影,朝我的脑中砸了过来,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妈下班回来了,她敲门特兴奋的喊我:“儿子,儿子,快点开门。今天你和小小发展的怎么样了?”
我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没有起来去开门,只是躺在床上回应说:“妈,我去见小小了,还有她一个死党王月。”
老妈高兴的说:“什么?还有一个女孩子?儿子,你行啊,你真是有魅力啊,你当真快赶超你爸年轻的时候了啊。对了,是小小漂亮,还是她朋友漂亮啊?”
我说都蛮好的,不过那两个丫头都是有钱人家,妈,我们就一小老百姓,不要去高攀了吧。
老妈似乎有些生气,她说:“儿子,你胡说些什么啊。难道我们家就比人家差了啊?好歹你爸也是一工程师啊。你说我们虽不是什么亿万富翁吧,但在南京乃至全国来说也是一准小康家庭啊。儿子,你可不要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啊。”
我脑子沉的厉害,不想再说话,于是说:“妈,你不要说了。我好饿!”
老妈这才不再唠叨,她说儿子,你不要老憋在房间里啊,出来走走,妈这就去给你做饭。没过多久就是锅碗叮当的声音。
我调好空调,重新拉过被子躺好,迷糊中突然听见门铃响了。接着是老妈的高跟鞋响声、开门声。
好像是来客人了,听老妈在客厅里格格的笑得好不欢畅,跟一小姑娘似的。
老妈一嗓子喊道:“陈杰,快出来,看谁来了。”
我想难得老妈这么高兴,难道是老爸回来了啊?
老爸也不是外人,所以我没怎么穿衣服,光着身子只穿了条裤衩就开了门。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老爸并没有回来,客厅里坐着的却是一个小女生。那个小女生见我出来后,连忙站起来礼貌的打量了我一眼,估计是因为我没穿衣服的缘故,她的脸上突然飞了两朵红晕,害羞的低下头去不敢看我,好半天才小声的说:“陈杰哥哥,你好呀!”
这个小女生就是苏小小。
我愣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说:“你怎么来了啊?”
苏小小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说:“陈杰哥哥,你好像变了一个人。和今天上午我们见面时一点都不像。”
我心中直发笑,想道今天上午一脸黑灰,又是一副农民扮相,自然和现在不一样了。
苏小小有点古怪精灵的样子,她盯着地板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抿了一下嘴,站起身来拿起桌子上的两个特大的衣物袋递给我说:“陈杰哥哥,这个是给你的。”
我说谢谢啊,接过来正要打开看,哪想老妈一下又从厨房里又冲了出来,夺过衣物袋还给苏小小,满脸温情的说:“小小,怎么好意思让你一个小姑娘家送东西给陈杰啊?要送也得是我们送给你才是啊。”
苏小小连忙又将衣物袋推给老妈,她说:“阿姨,您不要客气了。这是我送给陈杰哥哥的,你不可以拒绝的。”
老妈几番推却坚持不过,这才接了衣物袋,看了我一眼,冲我挤了个媚眼,好像是在说:“儿子,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可得好好珍惜啊。”然后她拉着苏小小的手说:“小小,你快坐,不要站着啊。你和陈杰先聊着,我去给你们做饭。”
苏小:“阿姨,不了,王月还在楼下等着我呢。我们今晚有点事,要先走了。”
老妈又挽留了一会儿,但苏小小执意要走,她也不再出言为难。
苏小小出门后,她回过头来还是不敢正眼瞧我,只是冲我摇了摇手说:“陈杰哥哥,拜拜。”
我说:“拜拜,不送啊。”
话一出口,老妈一巴掌就打了过来,说:“陈杰,你这孩子真不礼貌,人家小小这么老远过来看你,你连送也不送人家一下。快去,送小小下楼。”
迫于老妈第二巴掌的压力,我赶紧去找了件衣服套上,送小小下楼去了。
如果非要在老妈和张了了二人身上找出点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她们都有一手好巴掌。
送走苏小小后,回到客厅里,老妈拆开了衣物袋,里面竟然是一双耐克运动鞋和两套衣服。一合计,这鞋和衣服加起来少说也得上三千吧,都快赶上老妈一个月工资了。
老妈特惊讶,也特兴奋,她说女孩子家才和你见过一次面就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准是看上你了啊儿子。但我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因为刚才我送苏小小下楼时,她对我说:“陈杰哥哥,以后你不要再穿成那个样子了啊。”她说这话时,眼眶竟然有点红了,还挺具有同情心的。
过了两天,老爸回来了。当时老妈正在做饭,他一进门,口中就直嚷嚷:“老婆,老婆,亲爱的老婆,我回来了。”
老妈手中拿着汤勺从厨房里冲了出来,看见老爸后就扭着腰肢迎了上去,搂住了老爸,特嗲特柔媚的呼道:“老公,老公,我的老公公!”
妈呀,我腿都软了,站都站不稳。
接下来的情形就是一个老头子和一个老太太在客厅里上演《泰坦尼克号》,搂啊亲啊摸啊的,一点都不害臊。
我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抖了一地的**皮疙瘩,终于忍不住了,我说:“老爸老妈,你们打住吧。你们俩这样再过一点,就一标准的三级片了。你们俩的热情还是留到晚上吧,我可是一纯情小青年啊。”
老爸好像有些不好意了,连忙推开了老妈。老妈一脸的红晕,一挥手中道勺说:“你爷俩聊,我去做饭了。”说着像个害羞的小姑娘,摸了摸肩旁的头发,然后怪不好意思的进了厨房。
老爸上下左右的打量了我一番,好像和我不太熟的样子。我说爸,您才出差几天啊,这就不认识我啦?
老爸说:“嘿,儿子,我还真快认不出来你了啊。你真是越来越真帅了,越来越高了,越来越有内涵了,你果真继承了你妈的优良基因,学富五车、吉星高照、楚楚动人啊你……”
他把我和老妈都胡乱夸了一通,我那个高兴啊。但哪想到他末了又来了一句:“儿子,你都快赶上你爸我年轻的时候了啊!”
我抖了抖身上的**皮疙瘩,我说怎么这么冷呢,原来他绕了大半天弯子最后还是在夸他自己啊。我还真没见过有老爸这么自恋的人,和老妈一个德性。
吃饭时,老妈将苏小小送给我运动鞋和衣服的事添油加醋的跟老爸说了,老爸感动得一塌糊涂,后来一连给苏伯伯打了好几个电话,约苏伯伯一家三口择日一起出来聚聚。
我是牵线搭桥的角儿,自然也得去,但我有些不乐意,因为这段时间和儿时的伙伴有约,正准备去一趟上海。
老妈先礼后兵,她说,苏小小和其她许多出生权贵的女孩子不一样。我总结了一下她的话,就是苏小小有一双明媚的眼睛,似乎她那双黑亮的眼睛里望出来的一切都是清澈的、美好的,像没有云朵的蓝天一样,像没有风暴的大海一样,她和别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总之,就像我出车祸死去的姐姐一样,简直完美无瑕,完美的就像老妈年轻时没有嫁给我老爸前一样,都是上等货色。最后她话题的重点又重新落回到苏伯伯名字上,她说你苏伯伯家的女儿就是这样的。
对,就是不一样,就是这样的。
见我还是不肯“屈服”,老妈开始她挥舞她的大钳子,准备拧我耳朵。但她很快发现我的耳朵旋转360度也没事,简直就一橡皮耳朵。见我一声不吭地,她就来气了,Cāo起饭碗想扔我。
还是爸仗义,他说别打了,别打了,说着就冲过来一把夺过老妈手里的饭碗。我心里那个温暖啊,那个感动啊,我说还是爸好,我果然是爸亲生的啊。哪想爸说物价上涨了,碗太贵了,扔坏了怪可惜的,说着就跑去厨房帮老妈拿锅瓢。
我说爸,你什么人啊,到底是雄我啊,还是雄你的饭碗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老爸听我说到“饭碗”两个字,不禁楞了一下,似乎联想到了些什么,扔掉锅瓢,跑上前来就冲我抡拳头。见爸动真格的,老妈倒是慌了,说老陈,你别冲动,他毕竟只是孩子啊。
我心里那个温暖啊,那个感动啊,我说还是妈好,我果然是妈亲生的啊。
哪想到老妈Cāo起拖把递给我爸,说用拖把,拖把比你手结识。
我说妈,你什么人啊,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我不是你亲生的啊。
老妈愣住了,给老爸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老爸进了卧室。我听见老妈在屋里小声和老爸说话,她说陈杰最近失恋了,心情不大好,由他使下性子吧。
我的眼泪,哗啦啦的,一下就涌出来了。每一次都比上一次觉得,从来都没这么伤心过。
老爸约苏伯伯那天,我去了。
酒店饭桌上菜来酒往,老爸和苏伯伯马蹄翻飞、相互吹捧,老爸说苏伯伯真是中华五万年来第一清官啊,苏伯伯说老爸的机械造诣简直赶英超美、不输比尔盖茨啊。
妈妈呀,我那个寒啊。我真想说爸,要是你是历史学家,那真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大不幸啊,得,您这一句中华五万年,就得为那些历史学家增加多少负担啊。
苏小小脸也憋得通红,她一旁一直小声提醒苏伯伯,她说:“爸,您喝多了。比尔盖茨是做软件的啊。”
老妈和苏小小的妈妈谢阿姨似乎没老爸和苏伯伯那么能乾坤大挪移的胡扯乱侃,所以老妈和谢阿姨就不停的夸对方的衣服好看、鞋子好看、连额头上的皱纹都好看。后来老妈就开始往苏小小的碗中夹菜,谢阿姨也往我碗中夹菜。老妈夸苏小小长得特好看,说她简直就是《水浒》里的西施貂婵啊。谢阿姨也连忙夸我,说我生得俊啊,就跟《三国演义》里的西门庆似的。
得,又是两个文盲,这就是她们那一代没搞素质教育的结果。我听到“西门庆”三个字时,差点就没一咕噜滚到桌子下面去,还好苏小小一旁拉住了我的衣角。
后来苏伯伯对苏小:“小小,你和你陈杰哥哥还没见过几次面吧?你们出去走走,相互了解一下,我和你陈叔叔还有好多话题要聊呢。”
老爸一脸欢笑,特青春,他也忙说:“陈杰,你去吧。记得要好好照顾你小小妹妹。”
我有点犹豫,这大热天的,外面多难受啊。苏小小突然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说:“陈杰哥哥,我们走吧。”
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把手抽了出来,这才跟着苏小小一起走出了酒店。
老爸和苏伯伯瞧见我那害羞的样子,不由都哈哈大笑起来。
天热的几乎要将路面熔化了似得,我一时拿不定主意,便问苏小小:“喂,我们去哪里啊?”
苏小小嘴巴一撅,看着我,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陈杰哥哥,我可不叫‘喂’啊。”说着,她调皮的冲我眨了眨眼睛,还挺逗的。
我连忙改口说:“苏小小同学,我们去哪里玩啊?”
苏小:“陈杰哥哥,不如你以后就叫我小小吧。我爸妈、同学都这么叫我的。”
我总觉得“小小”这两个字叫出来挺亲密的,有点难为情,但酝酿了一下,还是改口叫了一声:“小小。”
小小这才笑着说:“哥,陈杰哥哥,我以后就叫你哥吧。”
我说:“好吧!”反正我也没妹妹,她叫我哥,我觉得还挺温馨的。
小:“哥,你初中高中时最喜欢去哪里玩啊?不如带我去吧。”
我想了想,就带她去街边的一家电玩室,玩了会《合金弹头》和《魔鬼屋》。小这些游戏好暴力好恐怖,不如出去书吧听音乐吧。
我现在是她哥,她比我小,我自然要迁就她,于是就出了电玩室跟她去了。
走过两条大街,小小带我到了一间装饰特精致的书吧里。书吧里布满了绿色的青藤,落地窗台上、书架上、椅背上全都爬满了绿色,第一眼就给人一种特清凉的感觉。
小小去买了两个冰激凌,给了我一个,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么热奠,走了这么远的距离,我竟然没想过要给她买一个冰激凌或者一瓶水。或许我一直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吧。
后来我和小小在光线昏暗的一角坐了下来,书吧里放着轻音乐,婉转如流水。她单手捧着脸,另一只手翻弄着一本时尚杂志,时而读一小段文字,时而抬头看窗外的行人,露出惬意清爽的神情,她说:“哥,随心一边读莫罗亚的文字,一边听法国的香颂,你就会觉得响是多么的清凉,多么的美好。它没有暮春飞花的惆怅,也没有深秋叶落的感伤,有的只是城市间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碧绿。哥,或许,这才是你我心中的那个明丽的响。”
说到这里,她流转清亮的眸子,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又说她有一个梦想,想将来一个人背着背包到远方去孤独的旅行。她说她想一路上一个人唱歌、写信,到处走走停停!
不知怎么的,她说这些话时,我觉得她特别的漂亮,特别的干净,仿佛是一个从不知生命忧愁与疼痛的孩子。
我学着她的样子,戴上耳机,半躺半坐着,和她一起听精致浪漫的音乐,读一些明媚而略带伤感的文字,一直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想我和她都完全沉浸在文字、音乐和这个响里了,不知怎么的,我感觉我那原本灰暗奠空忽然变化了起来:仿佛是在春天,落满了街头;仿佛是在秋天,枫叶将空气染了颜色;又仿佛是在冬天,白雪压弯了树枝。
后来和小小一起走出书吧时,小小又告诉我她最喜欢橙色,因为橙色很温暖,不会刺伤她的眼睛。小小字斟句酌的用一些明亮的字眼描述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事儿,让那些事儿统统都明亮起来,这让我不禁回忆起我曾经那些在游戏机前度过的日日夜夜,我突然觉得自己的童年、自己已然逝去的日子,是那么的单薄、空洞,缺乏内容。我以前那么抵厌响,尤其是炎热的南京的响,但今天却突然发现响是如此的美好。
老妈发来短信,说她和老爸都回家了,苏伯伯和谢阿姨也回家了,让我直接回家,如果可能的话就带小小到家中坐坐。
我想了想,就对小她爸妈都回家了,现在时间还早,问她有没有时间去我家坐坐。
小小定立着,两手分开放在背后,像是蜻蜓微微振起的翅膀。她斜着脑袋望着我,一脸矜持,思考了几秒钟,突然启齿一笑,甜甜的说道:“好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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