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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041出事了(2)
    陶醉落落大方地坐在陶冶身边的位置上,拍卖会要开始了。
    “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陶冶状似不经意地凑过来,弄了弄她肩膀上散落的一缕发,轻声问道。
    陶醉不好在这种场合和他计较,也“言笑甚欢”地回应着:“见到个朋友,这边吵,去了外面说几句。”
    她漫不经心的样子,叫陶冶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眼神黯淡了一下。
    桌下面,他忽然握住她的右手,在掌心里攥紧了。
    “怎么了?”
    惊诧于他的动作,陶醉侧过脸,她的侧脸很好看,下巴尖细,鼻梁挺直,睫羽很长,是个标准的东方美人儿。
    陶冶的眼睛细长,却不是那种眯缝的眼睛,很亮很有神,尤其是当他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你的心都要跟着沉下去,好像那种眼神要把你看透一般。
    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手心又被紧握着,眼看着都要汗湿起来,陶醉摇了摇手,试图唤醒他。
    “醉儿。”
    陶冶叹了一声,因为宴会厅里已经开始喧闹起来,他不得不将唇贴向她的耳畔,姿态亲昵。
    “哪怕你只有一分的暗示,我也会给你十分的勇敢,你懂么?”
    陶冶的声音很轻,周遭又有些吵,可是,这一句短短的话,便响彻在陶醉的耳膜边,震得她半晌缓不过劲儿来。
    这算不得情话,也不属于承诺,可是听在耳边,心里又酸涩又甜蜜。
    “快开始了。”
    她憋了半天,那许许多多的话儿在嘴边滴溜溜打了个转儿,到最后,只挤出一句最没养分的来。
    陶冶笑笑,毫不在意,似乎他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迹,如今满意了,索性放开了她的手,坐得端正,眼睛望向舞台,竟是一眼也不看她了。
    陶醉顿了顿,到底也没说什么。
    不经意地四处瞧瞧,这一看竟有了个巨大的发现,令陶醉惊讶:
    眼看着慈善拍卖会即将开始,只见能容纳千余人的大厅,居然显得有些空,细细数来,竟是只有几十人。
    虽说请柬派发得极少,可是四五百,还是有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冷场,看来主办方要急死了。
    她正在来回看呢,正对上陶冶的眼睛,他冲她眨眨眼。
    心底一沉,陶醉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想开口,台上的司仪已经执麦走上台,开始隆重地宣布晚会开始,继而直奔主题,不断地请礼仪小姐将今日所要拍卖的商品呈上来。
    一件件所谓的藏品、珍品、孤品,就这么被赤-裸裸的数字定下价码,宾客虽少,但是叫起价来倒还算热闹,此起彼伏的。
    陶冶闲闲的,举了几次牌子,纯属应景儿,只要有人跟,他就不再举牌,倒好像是在看戏。
    有些沉闷,陶醉轻声地说了句:“我去洗手间。”
    刚要起身绕过陶冶,他快了一步,牵住她的手,“我陪你去。”
    怕引来更多的视线,陶醉不好跟他纠缠,只好点点头,轻轻地离席,冲旁边的人抱歉一笑。
    走到洗手间,陶冶只好放手了,看了一眼,点头道:“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走到一边,背对着洗手间等着。
    陶醉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往女士洗手间走去。
    她一向不喜欢第一个隔间的位置,于是打算走过去,选择中间。
    刚要路过第一个,一只手臂从门内伸出来,一把把她强硬地拉了进去,门“咔”一声,落了锁。
    好听的男声扬起来,洋洋自得,满心欢喜。
    又是汤麒,怎么和这个男人,就摆脱不了洗手间了?!
    笑嘻嘻地圈紧陶醉,汤麒的眼里有一丝玩味,得意道:“怎么样?我这个创意好吧,咱这算不算重温旧梦?”
    陶醉气急,斜着眼睛看他,鼓着腮帮不说话。
    “放心啦,这里没别人,就咱俩。”
    说完,汤麒脸上一红,急不可耐地伸手解着自己的腰带。
    “你干什么?”
    陶醉终于急了,不管能不能被人听到,也喊出来了。
    因为激动,汤麒半天没解开皮带,心一横,直接握着她的小手覆上自己。
    “有点涨得难受……”
    说完,他两手抓住她的肩膀,轻轻一提,她的脚尖就便被迫立了起来。
    汤麒的头俯下去,准确地吻住了她幼嫩的唇瓣,她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立刻就被他卷到嘴里。
    “唔……唔……”
    她被锁住唇,说不出话来,脚又被提起来,气得在嗓子眼里只好干呜呜,手也握成拳敲打着他。
    汤麒见她是有些站不稳了,干脆手臂一紧,转个身,将她转个身子,后背抵上洗手间隔间的墙壁,好撑着全身。
    陶醉为了穿裙子,特意没有佩戴文xiōng,只是在xiōng前贴了xiōng贴,没有肩带的束缚,叫汤麒一下就浑身着了火。
    他刚才的火还没灭呢,这又一把火,烧得他额上全是汗,衬衫xiōng口处都被汗打透了,粘在肌肤上。
    “不行不行,给我整出来,太难受了……”
    他胡乱地念叨着,嘴堵上陶醉的嘴儿,手更是不闲着,从领口伸进来,摸到那两片柔软的xiōng贴,在她的恐惧眼神中,继续往里,摸到小小的还是软绵绵的果实。
    白皙粉嫩的柔软,在她xiōng前晃悠着,汤麒的粗暴,使得陶醉又害怕又紧张。
    “快点儿完事快点出去,一会儿进来人就不好办了……”
    他嘟囔着,双手往陶醉肩上一按,让她整个人跨坐在马桶上,比量了一下,觉得高度正合适,高兴地眼睛都红了,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来。
    陶醉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着唇白了他一眼,“变态!”
    汤少爷倒是贱,挨了骂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解开裤子,比好了姿势,手将她的裙子往上推,一直推到领口,堆成一团,露出大片的肌肤来。
    “哎?”
    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忽然顿住,不怀好意地问:“我怎么觉得,你那个老爸,宝贝你宝贝得有些过分?”
    陶醉一愣,继而暗暗咬牙,小声骂道:“要弄就快点,哪那么多话?”
    果然,汤麒像是领了圣旨一般,两只手赶紧托住她的绵软,将自己埋进去,夹紧了。
    042出事了(3)
    汤麒的宝贝很长,又粗,往里一塞,就跟热狗似的,从两团夹紧的绵软里伸出来,顶到陶醉下巴上。
    虽然xiōng口的皮肤细腻,但是没有滋润,动起来还是不太舒服,汤麒张嘴,打算舔舔,用口水润滑一下。
    陶醉一把拍开他凑上来的嘴,低声喝道:“你别乱舔,跟小狗似的!”
    说完横他一眼,挺起xiōng来,伸出手帮助他——
    她想的是,赶紧完事,赶紧出去,陶冶还在外面等着呢。
    汤麒也没耐心了,开始挺腰缩臀,销魂噬骨的滋味儿,加上在女洗手间里紧张的快感,令他没坚持多久。
    他略带懊恼地拔出来,眼看着那珍珠白的液体就要狂喷,陶醉“啊”一声,护住心口,赶紧闪开。
    “你嫌弃我了?”
    汤麒等余韵过去,这才捻起一点儿,凑到她唇边,“尝尝?”
    陶醉飞快地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闻言抬起头,忽而转变了神色,笑道:“好哇,你放我嘴里?“
    说完,一口含住汤麒沾满了精华的手指,先绕着指头,细细舔了一圈,见他露出满意而享受的表情,这才狠下心,用力咬下去!
    血腥的味道,伴着那之前发腥的属于汤麒的味儿,一下崩裂在口中!
    “啊!”
    汤麒低吼着,像是被螃蟹钳子夹住了似的,拼命甩。
    陶醉也不恋战,松松吐了口,满面得色,“还尝不?我没吃够呢!”
    “没良心,没爱心,真是的,我汤麒挖心挖肺地待你,你就这么狠……”
    汤麒靠在门上,半真半假地说着,语气里满是悲伤。
    斜睇了他一眼,似乎也被他的话弄得心里一酸,陶醉半蹲下来,抽出纸巾帮他擦干净,眼神专注。
    汤麒面对陶醉,说不出来,就是甘心情愿——
    他平时对圈子里的人,都是高兴了笑,不高兴就骂,反正仗着家里能耐,谁都得给三分面子。
    偏偏,唯独陶醉。
    陶醉这边一软,抿着嘴帮他擦拭,汤少这边又乐呵了,他本不是喜怒过于形于色的人,可是在她面前,还是交了底儿。
    拢拢她耳边的头发,汤麒慢悠悠道:“一会儿找个机会先撤,跟我去见见朋友?”
    他们这一圈,有他们这一圈的规矩——
    一个女人,被其中一个圈里人带去,亮明了身份,那么,以后不管这两个人成不成,按照大家的心照不宣,这姑娘,别人都是不该碰的。
    汤麒着急啊,就怕这偌大的S市,再蹦出来几个识货的。
    陶醉年纪小,尚未进入这个圈子,可他总不能一直不回帝都,等几年,小美女大了,他看中的人儿不飞了?
    “不行,我爸带我来的,走不开。”
    陶醉把手里的纸团扔掉,站直身子,抻抻裙子上的褶皱,摇头拒绝道。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之前心里的那一丝不好的预兆重新浮上心头。
    “对了,你绝不觉得,今晚的人太少了,整场拍卖会下来,都怪怪的。”
    汤麒歪了歪嘴角,笑得高深莫测。
    “你才觉得啊?”
    他斜了她一眼,嘴朝外面一努,“你都看见那女人在了,还用我说么?记得一会儿机灵点,跟着我坐在边上,有事谁也别管,跟我走,记住没?”
    陶醉失笑,大眼睛转了转,化过淡妆的脸上有一丝超出年龄的魅惑来。
    “你的意思是,”她憋不住终于笑出来,“今晚会有事发生?”
    汤麒看着她笑,也不说话,突然加了一句,“你说呢?你这腿上擦了一枪,你老爸忙不迭地带你出来晃悠,你当这是‘老爸向前冲’呢?”
    陶醉忽然敛住笑,有些震惊道:“汤麒,你什么意思?”
    汤麒摇摇头,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遗憾表情,故意放慢语速说道:“S市这几年发展很快,那块地,好几个人抢,陶先生是个商人,不做亏本的生意,所以……”
    他故意往她当时受伤的地方看了一眼,“他会用你这次受伤,大做文章。”
    背脊窜过一阵凉意,原本有些出汗的地方,被中央空调冒出来的凉风一吹,她浑身都是凉飕飕的。
    陶醉啊陶醉,你以为自己聪明,以为自己找不出破绽,策划了这么久,弄出个自以为完美的“枪击事件”,以为能叫陶冶对她的钳制能够松懈,整了半天,还不是稳稳当当地被人捏在手里!
    她的命脉,不还是照样被陶冶拿捏得准、稳、狠!
    “那,今晚会怎么样?”
    她忽然觉得好累,细细的高跟鞋快要支撑不住自己,靠在墙上。
    汤麒看出来她的异样,但是他不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咳了一声。
    “不知道,咱是来看戏的,戏演完了,咱就走。”
    说完,他率先听听动静,开了锁,大步迈出去。
    “陶醉,我只能说,你爸不简单,自己小心点儿,要不,你就干脆跟我走?”
    汤麒打蛇随棍上,转身开始勾搭。
    哪知道,陶醉在后面跟失了魂儿一样,门都开了,也不往外走。
    他返身,拽了她一把,“你先出去,我过一会儿再出去,免得被人看见说三道四,啊?”
    陶醉点点头,愣怔地出去了。
    陶冶正在把一根烟掐灭,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了陶醉几眼,有些不悦。
    “不舒服了?怎么这么久?”
    陶醉伸手指指眼睛,眨了几下,“刚才假睫毛掉了,我往上弄了半天。”
    她眼睛有点儿红,正好瞒过去了。
    周围都是女宾们的香水味儿,陶冶闻了几下,没说什么,一伸手拉住陶醉,“回吧,快完事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地方没了,他陶冶也一点儿不心疼。
    043出事了(4)
    果然,拍卖会的最高氵朝还未到来,本就稀疏的座位上,似乎又少了不少人。
    陶醉瞄了几眼,发现消失的都是和陶冶平日里私交不错的,一起泡温泉搓麻将的。
    难道……
    她正想着,腰被陶冶一圈,竟然没有走向原来的座位,而是往一处隐蔽的侧门走去。
    刚要开口,陶冶像是看穿她心思,“嘘”了一声,掏出手机拨号。
    “嗯,直接下去,马上。”
    说完,他按掉电话,回过头来,眼神落在陶醉的脚上。
    不由分说,陶冶一把抱起陶醉,身边跟着两个保镖,大步就往这层的电梯走去。
    直达地下停车场,陶冶的车子停在一边,拉开门,他把陶醉往后座一塞,自己也钻进去。
    一直跟着的保镖,也跟着进了后面的一辆车。
    陶醉还没坐稳,车子就发动起来,一个漂亮的绕弯弧线,力道之大,将她甩在陶冶腿上。
    陶冶大笑,索性将她的半个身子都按在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这么急着走,怎么也不跟我说?”
    她爬起来,又被他按住,脑袋闷在他大腿上,埋怨着。
    果然汤麒说得对,陶冶今天是心里有事儿,她还以为等到拍卖会结束发生点儿什么,没想到直接被打包带走了。
    “不走干什么?你想看漫天大火啊?”
    陶冶摸着她的脑袋,就像摸着自己豢养的小宠物。
    陶醉惊了,半天才傻愣愣张嘴,结结巴巴地问:“什么大火?”
    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在开玩笑,那,就是认真的了?!
    “既然敢动你,就应该能想到会是什么后果,烧了他的地方,算是小的。”
    陶冶从鼻孔里冷哼一声,原本摸着她的力道也重了几分,脸色yīn郁。
    确实,虽然他心里明镜似的,陶醉这事不是竞争对手干的,但是,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契机,可以叫他以“受害者”的身份,进行出师有名的报复。
    “你叫人放火了?”
    陶醉简直不敢相信,她只当陶冶是衣冠禽兽,没想到简直是杀人不眨眼。
    “傻孩子,哪用我去沾血,没有好处的事儿没人肯干。再说了,那小子从保险公司还能挖一笔钱,本来就是个烧钱的地儿,挣不到多少钱,我算是替他了结了。”
    她蓦地想起了那个女人,和汤麒说过话的女人,钟馨雯。
    难道是她,在为陶冶做事?
    陶醉不敢想了,忽然想起汤麒,不知道他事先能不能得到消息。
    她赶紧掏出手机拨号,不通,按掉再拨,还是不通。
    陶醉这回是真的慌了,哆哆嗦嗦地噼啪按键,有好几次差点没拿住。
    “这么急,联系谁呢?”
    陶冶也不拦着,反而松开对她的桎梏,懒洋洋地靠在后座上,伸手松了松领带,眯缝着眼睛问。
    她不理会他,一遍遍地拨号,再按掉,再拨,急得一头汗。
    陶冶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不吸,放在人中处磨蹭着,冷冷地看着陶醉。
    他生气了,陶醉察觉到,连忙抬头,低声答了一句:“是个朋友,刚才在里面见过的,问问他出来没。”
    状似无意地点点头,陶冶表现得像是任何一个大度且关心女儿的父亲那样,“多交点朋友,也好。”
    说完,他手上用力,掐断了那根烟,烟纸破了,烟草末儿从指间洒落,落在他裤子上,哪哪都是。
    044出事了(5)
    回到家,客厅一片大亮,范爱可正在沙发上坐着,低着头,脑袋一顿一顿,看样子正在哭。
    “冶,你回来了?”
    眼睛一亮,范爱可赶紧迎上来,没化妆,看样子是哭完去洗干净了。
    “那个,你……”
    陶冶脚下不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钱不够了?”
    她话被截断,有些羞赧,点点头,却又不甘地解释道:“这几天手风儿不太顺,等我赢回来的!”
    陶冶嗤笑一声,“没听说过靠赌发家的,差不多玩玩就行了,出事了我也救不了你!”
    说完,转身就走,上了楼梯,这才想起什么,回过头来补了一句,“钱明天给你打到账户上。”
    陶醉看见,范爱可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脸色也明亮了几分。
    言情里,男主向来大方豪爽,扔下一张卡,无限透支随便刷。
    可那毕竟是,生活里,上哪去找这样的冤大头,何况,陶冶和范爱可,根本就是不得不结婚的一对怨偶。
    当年陶醉才十二,刚刚初潮,暗红的血的到来,无疑使陶冶压抑了许久的情潮奔涌而出。
    家族聚会上,他忍不住在宴会的角落吻了小小的养女,不巧,被范爱可撞破,以此来要挟陶冶,成为名正言顺的陶太太。
    婚礼上,陶冶望着在一旁垂头捧花的陶醉,yīn恻地扭过头来,对范爱可挤出一句:“如你所愿。”
    跟在后面的陶醉,什么也没说,冲着范爱可象征性地点点头,转身上楼了。
    从浴室出来,陶冶躺在陶醉的床上看电视,遥控器跟弹钢琴似的,从中央到地方,最后还是选择看新闻联播的重播。
    他是一个很聪明的商人,喜欢从政治的风云变化中,早早地嗅到商机,虽然新闻里很多东西都是瞎扯。
    床头的手机在一闪一闪,陶醉一手按着浴帽,一手拿过来看,是Oliva的短信,寥寥数语,看完心都凉了。
    我临时先撤了,我老爸说出事了,里面着大火了,估计这会儿烧成灰儿了,你有事没?
    手指飞快,回复了一条,叫她放心,然后就赶紧再给汤麒打电话。
    接通了,但是响了好久,都没有人接。
    “不能有事,我都叫人带着撤了,我只放火,不杀人。”
    陶冶看着陶醉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一沉嘴角,叫她宽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语含讥讽,洗干净的脸在幽暗的灯光下,泛着水润和光泽,连毛细孔都几乎看不见。
    伸手拍拍身边的空位,陶冶伸直了身子平躺着,“过来。”
    陶醉顿了一下,靠着他坐下来,甩开湿漉漉的头发。
    “当时你出事,我不是不想去查。”
    他故意用满含深意的眼光瞥了陶醉一眼,见她脸色一下凝起来,心里好笑。
    到底是年轻,虽然心眼儿不少,但是沉不住气,他的醉儿,还是得慢慢“磨”!
    陶醉有点儿心魂飘忽,不知道自己自导自演的这出戏,陶冶看透了几分。
    “我缓过来劲儿,就打算,干脆把这个屎盆子扣他陈天一脑袋上,反正那几天他一直排着两伙人跟着你,估计也是要下手。”
    怪不得陶冶叫她下课就回家,原来真的有人在跟踪。
    陈天一,万鑫的老板,最近和陶冶在争夺那块地皮,私下里据说小动作不断。
    “钟馨雯当年走投无路,我拉了她一把,她当时就说,以后有什么事,拼死也要还我这个人情。”
    擦了擦下颌,他笑得如先知一般——
    陶冶显然是个懂得投资的人,不管是商机资金,还是人脉关系。
    想起那个人到中年但依旧一身风华的女人,陶醉打了个哆嗦,出口道:“她放的火?”
    陶冶失笑,大笑了好久,一口白森森的牙都露出来,这才笑着伸手捏陶醉的脸颊,掐了又掐。
    “我的小傻子喏,你当她活腻了啊?纵火罪啊,要坐大牢的啊!”
    陶醉闪躲着,不叫他掐着玩,吼了一声:“别捏了!”
    陶冶松手,目光灼灼,哼了一声,“找了个人做的,钟馨雯手底下的,要不也是等着破产,把这事扛下来,家里老婆孩子都给照顾好,他进去了,也没啥后顾之忧了。”
    她握着拳头,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
    助纣为虐,说的应该就是她自己吧。
    没有她的自作聪明,陶冶的报复动作也不会这么大动静——
    搭上一座五星级酒店,那可是S市的地标性建筑,出了机场沿着青年大街下来就是,最好的地段,最好的装潢,前前后后三十多个亿啊,她心疼!
    抓着陶冶的手,她眼眶里眼泪在打转儿,哑着声问道:“烧没了?那得死多少人啊?”
    陶冶直起身,圈住她的肩膀,温柔安慰道:“放心,你没发现晚上人越来越少,我怕陈天一发现,早就安排好了,真的,不该死的,一个都不会死,相信我。”
    他把额头抵住陶醉的额头,轻柔地哄着。
    却在垂眸的时候,掩下眼底的一抹一闪即逝的精光。
    045谁的苦难无法反抗
    萨特有云:在黑暗的时代,不反抗就意味着同谋。
    更何况是,陶醉认为自己间接地参与了这一起yīn谋,心灵的沉重使得她连续几天郁郁寡欢。
    她本就比同龄人心事重,这么一来,脸上更是一点儿笑模样儿都没有。
    明天一定会到来,可过去永远过不去。
    课间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走廊上——
    她的朋友不多,陶醉也不想参与到谁又垫鼻梁,谁又开眼角的无聊话题中去,于是慢慢从兜里掏出一只耳机,塞到耳蜗里。
    她七岁那年,跟着亲生父亲在这个有千万人口的城市拾荒,白天到处捡破烂儿换钱,晚上就钻桥洞睡觉。
    有一次她捡到了五毛钱,黄铜色的钢镚儿,她弯下腰,死死地捡起来攥在手心里,握了一整个下午,直到手心里都染上那腥腥的,难闻但是诱人的,钱的味道。
    她偷偷去了一家小卖店——
    对于那个时代,小卖店已经很少了,超市已经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这个中国第四大城市,可是她从来没进去过,就是这家小卖店,她也不曾。
    她特意洗了手,接过那个包装得花花绿绿的棒棒糖,小心翼翼地剥下糖纸,打算把它压平,夹在捡来的书里。
    几乎是忐忑的,她伸出舌尖,小心地舔了一下那个橘红色的,现在想起来都是甜得发腻的糖球儿,眼睛眯成一线,幸福得浑身都要颤抖了。
    “哪来的钱?”
    “捡、捡来的……”
    “咚!”
    那是她小小的身子栽倒的声音,从来都是迷迷瞪瞪,只知道捡破烂的父亲,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她立不住,惶惶倒地,嘴里吮着的糖,就这么跌出去,在地上摔成好几瓣儿。
    “贱货!跟你妈一样,就知道钱!就知道花钱!”
    男人的叫骂响彻整个桥洞,其他在这睡觉的流浪汉们都探进头来,不怀好意地张望着。
    她耳中隆隆作响,先是发烫,然后就是火辣辣的,接着,就有蜜蜂嗡嗡的声音,不停地萦绕起来。
    十多年过去了,甚至后来,陶冶带她去帝都看病,遍访名医,都无果。
    治不好了,人,都是要有缺陷,才能活的。
    只要上火,或者休息不好,她的这边耳朵,都会蜂鸣一般,吵得她无法静心。
    就像现在。
    音乐声多少压下了那有节奏的嗡嗡声,她叹了一口气,想起刚才上课偷偷看手机,在网上看到的各种新闻和猜测。
    当真相还在穿鞋的时候,显然,谎言已经跑遍了全城。
    因为涉及面太广,传统媒介比如电视和报纸还没有播送这条新闻,其实也是陶冶疏通得到位的关系;至于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大多不靠谱。
    陶醉很清楚,这么大的火,一定会成立专案组,可是,不用几天,“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某连锁店老板携带情人烟火庆祝,不小心点燃酒店一侧LED屏幕,引发火灾,目前当事人已经涉嫌被捕。
    看,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真相。
    “有钱啊,就是能把死人说活了,把活人说死了……”
    陶醉忽然想起来,她被打那天,她爸爸筋疲力尽地倒在一边,破天荒地从兜里掏出毛票儿,买了一瓶啤酒,喝完后,不住地嘟囔着这句话。
    一个月以后,她再也没见过他。
    她想,他可能,一定是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承受无法反抗的苦难。
    比如,此刻衣着光鲜的范爱可。
    她脸上防水防汗的妆容,因为着急,眼角处的立体眼影和棕色的眼线,都有些化开了,晕在眼梢。
    又输了一把。
    范爱可不悦地推推那个腻在自己身上的二十出头的俊美男孩儿,“去,热死了,叫楼下送点冰激凌上来。”
    她打牌,很少去会所,一般都是和牌搭子去酒店,包个把月的高级套房。
    叫Kevin的小男孩儿,是范爱可从酒吧里带出来的,就是上次陶醉遇见小刁和汤麒的那间酒吧,他盯的陶醉的梢儿。
    “爱姐,你慢慢打,我亲自下楼取。”
    Kevin笑嘻嘻地在范爱可脸上嘬了一口,反正在场的阔太太们哪个身边都有年轻情儿,大家都见怪不怪。
    范爱可一挥手,从抽屉里抓了几张钱,塞到他怀里,“快点儿,热死了!”
    Kevin上来的时候,刚好四圈打完,大家起身换手风儿,范爱可嘴巴一张,叫他喂了自己一口。
    也难怪她心里有火,这眼看着旧债还没还上,陶冶给打的钱又快没了,问娘家要吧,她是肯定不敢的,家里的老爷子抠了半辈子,最恨吃喝嫖赌,非活吃了自己不可。
    赌博,最忌讳一上来,心里就怕输,越怕,输得越多。
    果然,半个小时多一点儿,随着对面庄家的一声尖叫,范爱可知道自己完了。
    整整,三百一十二番啊!
    她们玩得不算大,就是个玩儿,可是,这一把下来,别说是范爱可,就是陶冶在这儿,也得哆嗦一下。
    Kevin脸也白了,抓着范爱可的手腕,连声道:“爱姐爱姐,你没事吧?”
    她瘫在座位上,也顾不得了,手心湿淋淋的,往脸上一抹,妆全糊了。
    这几个跟她打牌的,不过是见过两三面,这么大的数目,自然不可能作罢。
    “爱姐,要不,咱们去借高利贷吧……”
    Kevin怯怯地提议,小脸煞白。
    范爱可连给他个白眼的力气都要没了,她最近这半年,花得太猛,陶冶又不是傻子,给钱给得不少,但是绝对不是没有底线。
    “好,好吧,给我联系一家信誉好的……”
    范爱可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洗手间走,关上门,不多时,里面就传出来哗哗的水声和嚎啕大哭。
    Kevin走过去,拍拍门,“爱姐,你没事吧?”
    等了一会儿,里面也没回答,就是哭声小了点儿。
    男孩儿双手插兜,靠着门边,目光yīn沉,冲那三个女人比了个手势。
    “搞定。”
    046把她卖了(1)
    钱这个东西真可怕——
    它可以让你从小衣食无忧,但是一旦消失,它令那些围在你身边的“朋友”撤退得比谁都快。
    眼看着还钱的日子到了,连利息带本金,范爱可看着那一串数字,死的心都有了。
    不会挣钱,也借不到钱。
    遮遮掩掩了近两个月,她顶着“陶太太”的身份,既不能叫陶冶知道,又不敢跟圈子里的朋友开口,只好通过Kevin介绍的地下钱庄,拆东墙补西墙。
    “就不能再宽限几天了?要不我去典当行把首饰什么的卖一卖?”
    话虽如此,她的东西不是限量带编号的,就是陶冶生意上的朋友送的,流出去迟早也会被人发现。
    范爱可哆哆嗦嗦地坐在沙发上,看得出,她出来得很着急,妆化得很潦草,连脸颊上的粉底都没有涂抹均匀。
    她一向不理财,认为那是缺钱的人才弄的玩意儿,在娘家时有爸妈给钱,结婚了有陶冶给钱,她花钱手脚大得惊人,攒不下来钱。
    “来,爱姐,喝口水吧。”
    Kevin好心地递过来一杯水,见范爱可半天都没伸手,干脆抓过她的手,塞到她手心里。
    “这也没办法,我还以为你是手头周转不过来呢,哪知道是干脆倒不出钱来啊。”
    男孩儿靠着门,低低地开口,语含讥讽。
    “这时候你还跟我瞎逼逼啥啊?”
    范爱可生气了,杯子往桌上一摔,站起来就骂。
    忍了她快半年了,这女人有钱的时候,确实出手大方,可是现在没钱了,还敢跟他大呼小叫?!
    没脑子,也别怪自己做得绝!
    Kevin不说话,就那么死盯着她,年轻的脸上满是yīn沉,看得范爱可瑟缩了一下,还是不甘心道:“怎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上回打牌的那个王太太偷偷眉来眼去的,她那岁数,都赶上你妈了,你也不嫌恶心……”
    话没说完,她的手腕就一把被Kevin抓住,一把将她拖到卫生间里。
    “啊!”
    女人的尖叫好生刺耳,男人急了,一把抓过条毛巾,塞到她嘴里,然后转身从马桶边上的角落里,翻出一团绳子,结结实实地把范爱可绑了起来。
    “唔!唔!”
    范爱可嘴里叫不出来,只能发出闷闷的声响,腿扑腾几下,也被Kevin给捆起来了。
    “反正你也还不上钱了,我看看能卖多少钱,我还能落下点儿,伺候你这么久,辛苦钱儿也是有的吧?”
    他看着五花大绑的范爱可,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来打电话。
    她又惊又气,整个人靠着马桶,来回扭,就是挣不开,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打完电话的Kevin,转身走回卫生间,神清气爽的。
    蹲下来,拍拍她的脸,还“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哄道:“别哭,哭花了不好看,更卖不上好价钱了。”
    范爱可吓得噎回去,瞪大了眼,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啥,卖了?
    卖了自己?!
    见她收声了,也不动了,Kevin心情大好。
    刚才在电话里,他居然联系到了珑哥的助理,说珑哥正好在S市,搞不好也会跟过来看看。
    这就意味着,这价格,低不了!
    047把她卖了(2)
    范爱可脸上的妆花了,一道白一道红的,花里胡哨的,跟个猫脸儿似的。
    “我把毛巾掏出来啊?你别瞎嚷嚷。”
    看她着实难受,Kevin把她嘴里的东西给拿出来,叫她好好喘气。
    没想到,她朝着Kevin就啐了一口,唾沫喷他一脸,咬牙切齿地骂:“小人!趁人之危!”
    Kevin嫌恶地抹了一把脸,转过头来手一抬,“啪”地扇了她一个耳光。
    “你他妈给老子长能耐了是不?”
    这一下,劲真大,范爱可被抽得脸歪向一边,左眼上的假睫毛一下子滑脱,黏在眼皮上。
    “趁人之危,也比你在这假矜持强!骚货,床上叫得那么浪,不就是你老公懒得Cāo你。行,这回老子专门给你送个地方,就叫你伺候男人!”
    说完,他顺手又把毛巾塞到她嘴里,拉起她身上的绳子,将她从地上拖起来,一路拖到套房的客厅。
    “等着吧,一会儿老板来了,你这骚货说不定岔开大腿就等着叫人上了!”
    Kevin不再理会范爱可的哭号,反正这边隔音好,就算是有人听到,也会当做是玩什么“小节目”,不会当回事的。
    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到卫生间,拢了拢头发,整整衣服。
    果然,没多一会儿,门铃响了。
    和约定的时间一分钟没差,真准时。
    Kevin开了门,换上略显谄媚的笑容,躬身道:“珑哥好,强哥好。”
    一个瘦高个子,斯斯文文的男人率先走进来,打量一下房间,看到地上抽噎的范爱可,皱皱眉,这才转身向身后的男人恭敬道:“珑哥。”
    后进来的也是个男子,二十七八的样子,衣着倒是复古。
    宝蓝色的长袍,浅金色的马褂,长且直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束,清俊的脸上是满满的书卷味,但却并不给人纤弱yīn柔的感觉。
    尤其是面色白皙,眉间一点赤红,叫他倒不像个凡人,颇有些仙气了。
    走过去,在茶几上磕了磕烟斗,赵子珑随意坐在沙发上,倒是对“货物”——范爱可一眼也没看。
    Kevin以前只是和强哥喝过一次酒,这是第一次见到赵子珑,紧张得手足无措,支吾半天,这才斯斯艾艾道:“珑哥,你看这个,你收不?”
    狎玩女人的男人,兴趣爱好,可谓千奇百怪——
    有的喜欢少女,专门要那种十四五岁的中学生;有的偏爱熟妇,专门要波-大肥臀的三十出头的女人。
    而赵子珑,一手掌握的娱乐帝国,就是为能够出得起钱的男人,找到合适的性-奴。
    他继续磕烟斗,面色平静,好像他今天来,不过是来磕烟斗似的。
    “Kevin,急什么,珑哥这是恰巧在S市,这才过来看看,不然,就这样的货色,能让我们珑哥亲自过来提货啊?”
    强子不悦地嘱咐着Kevin,说完,开始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黑色的小皮箱。
    “行,强子,小兄弟着急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先验验货吧。”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精致的烟丝盒,封面是旧上海的封面女郎,一圈白金镶嵌的边缘,闪闪发光。
    赵子珑不慌不忙地给自己装烟丝,纤细修长的手指堪比女子。
    “是,珑哥。”
    强子先用一次性消毒湿巾仔仔细细地擦净了自己的双手,然后取出一副薄薄的一次性手套,在范爱可面前蹲下身子。
    “唔!唔!”
    她说不出话来,只好背着双手,乱扭着,眼看着这个强子把她的裙子撩起来,手指顺着内裤的边缘探进去。
    “Kevin,递我一下剪刀。”
    范爱可的腿脚都被绑着,脱不下来内裤,强子一抬头,接过小剪子,稳稳当当地把她的小内裤沿着大腿剪下来。
    冰凉的触感刺激到她,那娇嫩的腿根肌肤霎时颤抖起来,饶是范爱可再开放,这会儿也吓傻了。
    “我看看颜色和紧致度啊,小美人儿你别乱动,你越动,我手劲儿越大,给你整出水儿就不好了啊?”
    强子向来对女人都是温柔有加的,这么轻言细语一安慰,范爱可倒还真的点点头。
    “呦,这会儿还挺上道的,刚才叫老子累半死!”
    Kevin悻悻地骂了一句,偷眼看赵子珑,只见他已经擦燃火柴,要点上烟了。
    强子伸出两根手指,分开嫩肉,左手抓着个小小的手电,借着光往里看。
    他点点头,“还挺嫩的,色儿也不错,多大岁数了?”
    Kevin赶紧转身翻范爱可放在桌上的手包,掏出钱包找出身份证,瞟了一眼。
    “86的,还行,不算老。”
    强子白了他一眼,嘴里嘟囔几句:“拉倒吧,现在珑哥手下95、96的一大堆……”
    他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一正,“小子,这妞儿没啥后台吧?别惹麻烦啊?”
    048罪孽开始了啊(1)
    范爱可的双腿被强子用手分得大大的,戴着薄手套的手指不断在里面挑拨刺探。
    “做过人流不?”
    强子问得可自然了,跟妇科专家似的。
    范爱可憋得脸痛红,假睫毛还在眼皮上黏着,眼角挂着泪,听了这话,眼睛瞪得溜圆。
    强子一把把她嘴里的毛巾给掏出来,“做没做,给个动静啊?”
    范爱可摇摇头,“哇”地一声干呕出来,憋了半天,嗓子里恶心了。
    “后台?”
    Kevin想了想,冒出来一声,“她家是开酒厂的,就上回强哥你喝的那酒,在东北这边贼有名那个,就她家的。她老公好像是做房产的,不过好像不稀罕她,没啥事。”
    话虽如此,他还是低头,从范爱可的小手包里来回翻腾,把东西都倒出来,摊在桌子上,看能找出啥来。
    “呦,妹妹,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就是检查检查,你这是……”
    手指头再出来时,上面沾了不少液体。
    最近她因为欠钱,心情不好,挺长时间没整过,被强子这么一掏弄,虽然恶心难堪,但是居然也勾起了一点儿感觉来。
    强子站起来,慢慢摘下手套,笑嘻嘻道:“可悠着点,上回小六儿在上海整个妞,92年的,真白真软乎,哥几个谁也没落下,玩了一宿,结果***,那小姑娘的老子是政-协委员,我艹,到底是给珑哥琥哥添麻烦了不是。”
    说完,他偷眼看了一眼赵子珑。
    赵子珑慢慢腾腾地抽着烟斗,就好像压根不活在21世纪似的,跟个前清的遗少爷似的。
    其实,赵家,还真的是个祖上冒青烟的大家。
    赵家祖上,曾经出过努尔哈赤最信任的汉军首领,是最早一批汉八旗的都统之一,后世子孙也多承袭了爵位,在雍正年间,赫赫有名的年羹尧,就是赵家的近亲之一。
    赵家原本多出将才、帅才,同治光绪年间,由于时任家中族长的当家人开始投身生意,带着后人沿着茶马古道、丝绸之路走了一圈后,对政治便再也提不起兴致来,于是后世子孙,天赋高者经商,反倒是资质平平者入得官场了。
    二十年代,赵家在上海开办民资企业,其中仅丝绸一向,便赢得世界赞誉,为国家创利;淞沪会战以后,由于日本势力的渗透,加上国内几次军阀混战,赵家疲于上下疏通,特别是国民政府中“四大家族”的不断打压,终于使赵家举家迁往南洋,将事业版图扩展到马六甲一带。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期,赵家的后代受家中老人的嘱托,叶落归根,将祖辈的骨灰重又葬入关外老家,赵家天南海北的年轻人们则是每年都要抽出时间,回来祭拜。
    赵子珑这次,就是回东北老家扫墓来着,没想到遇到这么个生意。
    “珑哥,您定吧,成了就直接给钱,我看这哥们也是爽快人。”
    强子一指Kevin,电话里他都打听好了,这女的赌得太大了,又是搁高利贷那边借的钱,换不上迟早也得被扔到场子里接客,还不如收了,调教好了,转手也能卖个好价儿。
    “嗯,我看看。”
    赵子珑终于放下了烟,站起来,走到范爱可面前,蹲下来,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范爱可正在那抽搭呢,Kevin生怕她跟刚才似的,这要是惹恼了赵子珑,他别说钱,命都没了。
    于是,他赶紧踹了范爱可一脚,骂道:“老实点!”
    范爱可手脚都被绑着,本来就坐不稳,再被一踹,“咕咚”一声就倒了,哇哇哭起来。
    她看出来了,这个叫珑哥的不好惹,她本来想好好说几句软话,然后跟他商量商量,这么一哭,全乱了。
    “唉唉,别哭了啊,赶紧噎回去,珑哥最膈应女人哭了知道不?”
    强子赶紧出声阻止,这什么事儿啊,跟着珑哥学手艺,总比在烂场里当**强吧,这娘们是死爹了还是缺妈了,给谁嚎丧呢?!
    赵子珑也不吱声,就这么蹲着,好半天,那边范爱可也哭累了,她也不起来,就那么倒在地上,一抽一抽,脸果然全花了,看不出原样了。
    “欠多少钱啊?”
    他等她压下去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
    范爱可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长得跟心目中的“**头”形象一点儿也对不上,倒像个古董商似的。
    “珑哥问你话呢?”
    说完,Kevin赶紧邀功似的报出个数字。
    “珑哥没问你!”
    见赵子珑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Kevin,强子赶紧出声,瞪了他一眼。
    “会伺候人不?”
    范爱可咬着牙,不说话,她一向眼高于顶,因为家里有点钱,加上跟了陶冶,出来玩的时候都是她找人侍候自己,现在被一个陌生男人问会不会伺候人,简直是刺激到她了。
    “我手底下人不少,有一开始就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不过等拿到了钱,跟了主子,也都没啥不愿意的了,有时候见了面,还愿意喊我一声‘珑哥’,这就够了。”
    赵子珑蹲在地上,却一点儿也不显得狼狈,细长的手指,慢慢解着范爱可脚上的绳子。
    他故意解得很慢,或者,这种粗糙的麻绳也确实不好解,反正他一直将那绳子在手里来回地把玩着,就是不把她放出来。
    “要不,咱们打个赌吧,你赢了,我就把你欠的钱全都帮你还上,而且你不用还我,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我今天给你吓到陪个不是。”
    果然,一听这话,范爱可朦胧的眼中,射出兴奋的光来,猛点头。
    “要是你输了,就得跟我们走了,到时候,男女那点儿事,你可别放不开。”
    赵子珑说完,一下解开了她脚上的绳——
    没有内裤的大腿一动,裙底的春光顿时泄了出来,还带着点儿水光。
    保罗·福赛尔在《格调》一书中曾一针见血地指出:相貌漂亮,通常是上层等级的标志之一。
    看着眼前俊美的年轻男人,正缓缓伸出手,纤白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的腿上游移着,范爱可打了个哆嗦,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
    “很敏感。”
    朱红的唇畔勾出一抹邪媚的弧痕,赵子珑冲身边的强子点头一笑,收回了手。
    049罪孽开始了啊(2)
    他一离开,范爱可便松了一口气,然而,却有一种奇怪的恋恋不舍浮上心头。
    难道她自己竟然渴望这个男人的抚摸?!
    那种比羽毛刷过身体还要轻柔,又带着异性的热度的抚摸……
    天啊……
    “什么,什么赌?”
    她牙齿打着颤,战战兢兢地问出口。
    赵子珑顺手从桌上拿起她被Kevin翻出来的手机,按了几下,冲她摇摇。
    “一分钟之内,如果你能忍住不高氵朝,就算你赢。”
    说完,他“咔嗒”一声,把手机扔在她手边,“你说开始,我就倒计时,怎么样?”
    范爱可傻了,她没听错吧,一分钟?他要做什么?
    “好……”
    她眼里闪着惊恐的光,口中颤巍巍地允诺,然后只觉得下面一疼,酸酸涨涨的感觉从敏感的地方传遍全身。
    强子和Kevin大气也不敢喘,却都是屏息看着,喉咙一紧,都觉得这眼前的一幕实在香艳。
    不是那种用力的蛮刺,却是轻轻柔柔的,像是指尖捻着一朵儿半开的花儿,先展开花瓣的皱褶,然后寻到细细的花蕊,蜂蝶展翅,嘤嘤嗡嗡。
    赵子珑表情却是很认真,就好像他现在在做着天下最正经八百的工作,神情专注但是没有一丝情感波动。
    他动得不快,也不慢,频率是一种类似于弹钢琴一样的节奏,又像是二胡的弦儿,每一下都拉满,奏出圆润的乐曲来。
    女人却是痛苦了,她不想,这男人竟有这样的魔力!
    刚一进去,她就暗呼一声“糟了”,无他,只因为她立即察觉到,这是个比任何一个女人,还要了解女人身体结构的男人!
    他不断在内扩展着领土,叫她舒服,叫她喘息,叫她沉沦,她甚至怀疑,她此刻是心甘情愿的。
    范爱可连眼睛都闭上了,若不是还知道有其他人在场,她险些要叫出来。
    身体不断紧绷,她觉得自己的小腹都要烧沸了,浅浅的水意,此刻已经泛滥成灾,泥泞不堪,渐成白色。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漂漂沉沉,浑身都像是浸泡在热水里,然后一波一波的水浪刷过全身。
    绷紧,膨胀,稀软,收缩,释放。
    赵子珑这才微笑,在重重用力之后,猛地撤出来,避免被她喷到。
    在她的失声尖叫中,时间刚好到了,手机的震动响起,在地上一动一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强子递上湿巾,赵子龙擦擦手,将秽物扔到一边,回身坐下。
    他握起烟斗,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等着她享受余韵。
    女人脸色潮红,微喘急促,一双分开的大腿,连并拢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我赢了。”
    不是“你输了”,而是“我赢了”。
    多么强调胜者为王的一个男人。
    范爱可咽了几下,这才能说出话来。
    “等、等一下,我要打个电话……”
    强子皱眉,率先出声道:“打啥电话,你想赖账啊?”
    赵子珑努嘴,示意他把电话给她,“叫她打。”
    范爱可哆嗦着,按响陶冶的电话,她知道陶冶最烦工作时打扰他,其实,她也没怎么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响了几声,竟是秘书接的,轻轻柔柔的嗓音在那一边传来,恭敬地问候着。
    “陶太太好,陶先生带小姐去复诊了。”
    陶醉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脱掉了痂,只是需要做美容,去掉疤痕。
    希望破灭后,妒忌便纷至沓来。
    陶冶,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摔了电话,范爱可用力抽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抬高声音说:“我跟你走,不仅我跟你走,我还想给你介绍个好买卖!”
    赵子珑吐出烟圈,眼睛眯成一线,似乎心情很好,接口道:“哟,这是想通了。什么好买卖?”
    范爱可眼里冒着火星子,大敞着腿坐在地上,毫无形象,宛若一个女疯子,咬牙切齿道:“十六岁的处女,你们要不要?”
    050哎呀呀~恶人自有恶人磨
    每一个贱人心里,都藏着掖着另一个贱人。
    正所谓yín者见yín,贱者见贱。
    在范爱可的眼里,陶醉,就是个贱人。
    范爱可之所以成为一个贱人,并非她自甘下贱,试问,哪个女人没为爱情痴狂过,所以,谁也别笑话谁傻,只要爱错了一个人。
    她的贱,在于,她在情商上的短缺,处理情感的不知好歹——
    她以为,陶醉是可以靠她的一己之力铲除的,所以,在此刻,人生的转折点上,她果断地甩出这个诱饵。
    要是把陶醉卖了,去做比**还不如的,她就真的是觉得人生圆满了。
    “十六岁,处女?”
    强子率先感兴趣了,右手在黑色的多普达上拖拉了几下,调出最近的生意记录。
    “珑哥,正好啊,整过来看看呐?我叫弟兄们先踩点,三天就行……”
    强子眼里射出兴奋的光,他现在俨然是个人贩子,在街上开车见到美女,想的都是怎么把那些女人拿下,拐到帝国当xìng奴。
    赵子珑擎着烟斗,也不说话,徐徐喷出一口烟。
    处女,就一定很吸引人么?
    他淡笑,为眼前这个失控的女人感到悲哀。
    就像是柔滑清甜的烟草,缠在嘴边久了,偶尔,还是应该换上辛辣够味,能一口气抽上半小时的极品烟吧?
    赵子珑懒,他很久不弄新手了,累,而且,成效不显著。
    她们鲜嫩,同时,也很难压抑自己的欲望,鲜活的身体,对于性,有着强烈的饥渴和好奇。
    她们往往哭着,尖利的指甲在男人背脊划下道道血痕,只要享受过高氵朝的痉-挛,就会跟任何一个下贱的荡妇一样,紧紧盘着男人的腰,希望撞得狠些,再狠些。
    于是,成就感,也就随之,大打折扣。
    这个游戏,真的令他无趣了。
    “不要,连你,也叫我倒了胃口。”
    他随手磕磕烟斗,抓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大步迈了出去。
    “强子,给他们开张支票……”
    说完,这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衣裳,抽着平常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烟,已经走远了。
    Kevin原本急得跺脚,却在看见数字的瞬间,眉开眼笑,点头哈腰起来。
    地上的女人,踢开脚边的麻绳,yīn着一张脸,“你他妈赶紧给我解开!”
    Kevin反复核对了几遍支票上的数字,这才小心地收好,弯下腰来,给她把手解开了。
    “你他妈纯属小人!畜生!姑奶奶祝你全烂掉,阉男!”
    范爱可抹了一把脸,分不清是泪还是汗,一边骂,一边哭。
    退了一步,生怕她再耍泼,听着她恶毒的咒骂,Kevin扯着嘴角冷笑:“烂掉也是插你烂的,骚货,刚才不是蛮享受的,嗯嗯啊啊的,老子都录下来了,你要看不?”
    说完,他掏出手机,鼓捣了几下,果然,先是“沙沙”的几声响,接着,就是女人压抑不住的声音,隔着近,录得清晰。
    范爱可脸色唰地白了,脸上的血液退得飞快,比刚才还绝望。
    “钱你也拿到了,我还完债,剩下的都是你的,你还想怎么着?!”
    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Kevin斜睨了她一眼,忽然上前一步,笑着拍拍她的脸蛋儿,故作亲昵道:“怎么说,咱俩也好了这么久,以前都是我百般伺候你,以后你就好好伺候老子,从你老公那里拿了钱,乖乖地连人带钱到老子这儿来,听懂没?”
    强烈的恶心感,令她作呕,范爱可刚想拍开他的手,就被他看出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顺手往墙上一按。
    “还他妈不服啊?你再动一下试试?”
    Kevin气咻咻地将她的头,往墙上砸了几下,她挣扎了几下,拼命地躲着,然后忽然双手捂住小腹,尖锐地叫了一嗓子。
    她叫得太过凄厉了,以至于Kevin也愣了一下,住手了。
    赤裸的下体处,在二人的注视下,缓缓蜿蜒出一道浅红,然后,眼看着那洪流变得汹涌起来,一直落到大腿,小腿……
    “你、你吓唬谁呢……”
    Kevin眼看着范爱可贴着墙无力地滑下去,也跟着结巴起来,赶紧蹲下身子去推搡她。
    这骚货又在玩什么幺蛾子?
    然而,看她脸色,又不像装的——
    他赶紧伸手,往她裙子底下摸,刚一沾上,脸就白了!
    “我、我快俩月没来例假了……”
    范爱可喘着,一直以为是担心上火导致的内分泌紊乱,没想到,是怀孕了。
    “你别动啊,我、我这就打电话,叫120……”
    Kevin虽然一直心都挺狠的,但是看见一手血,也慌了,他端着那只手,也不敢放下,到处找电话。
    “打你妈逼啊,给我披件衣服,下楼打车去医院!这他妈是你儿子!”
    范爱可撑着身子坐起来,顾不得一身狼狈,朝着Kevin就是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