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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暗夜蔷薇魅

    第九十六章 我们都是好孩子 中
    不过这对于白夜来说足够了,对于塔罗出来的“极品”,她从不抱太大希望,但至少他愿意出手,即使动机不明。
    “肃爷,晚辈可否问一句您为什么愿意帮我?”她不过赌了一把。
    坠机前,母亲亲手套到她手上的钥匙,那褪了色的精致中国结让她总觉得略显面熟,暗中联系上老康,托他私下查当年母亲那段往事中的疑点许久一无所获,却无意中查出这中国结竟是香港最大地下帮派——义安会大龙头肃凤挺的特殊标记。
    而肃陌……
    意外是个中性词,可以让你上天堂,也能让你下地狱。
    肃爷的表情,让白夜觉得自己问了个好问题,那是“老人家”开始追忆似水流年的缅怀,好处是,善于倾听的好掮客,总能从中听出些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坏处是……除了忍受所有老人都会有的“唐僧病”之外,这只老狐狸还很可能传达一些错误而致命的信息。
    “我曾答应过那如意结的主人,会尽一己之力帮拿着信物的人做一件事,事隔多年……”肃爷悠悠叹了声,看着她的细长单凤目里闪过复杂:“看来,逸月真的很爱你的母亲,连这个都送给了她。”
    白夜默然,上一辈的纠葛恩怨,她无意过多评述。
    “曾经的是非对错,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我曾见过零尘……或者说墨天那个孩子,他和逸月太相似,我只希望那些孩子不会重蹈我们的覆辙。”肃爷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长。
    “但愿你会抽到一张新的牌。”他左手优雅一挥,一副造型奇特的老旧塔罗牌便刷地在老檀木桌上呈列出完美的扇形。
    古老的塔罗的意义,是未知、变数与希望,亦是当初那些在绝望中创办它的人的初衷。
    指尖轻轻触碰到那一张牌又垂下,白夜微微垂下睫羽,轻道:“谢肃爷厚爱。”
    希望么……她从来不去负担这种沉重的玩意。
    肃爷微微一笑,并不以被拒绝而不悦,是真正的上位尊者的气度。
    在下人领着白夜出去前,他品着清茶轻描淡写地附了一句:“彦之是个单纯的孩子,谢谢你让他回到我身边.”
    “不敢,为肃爷办事是晚辈的福分。”白夜停了停,唇边勾起极恭谦的弧度。
    看着那纤瘦挺直的背影,消失在重重幕帷深处,肃爷放下茶盏淡淡道:“白夜,是个明慧的女子。”
    轻易听出他话里的不悦警告,能这般进退果决,若非与她纠葛的男子都非简单货色,倒真是个合适的孙媳妇人选。
    “嗯。”重幔深处不知何时现出一个挺拔优雅的身影。
    肃爷沉吟着:“你这般心思谋划,到头结果,她未必会感激你半分。”女子长情,但若论冷清果决,这白夜只会比男子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肃爷倒上茶,他立在一旁只淡然地道:“学生知道。”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管不到了,且都由你们去了。”长叹一声,肃爷立在那油画前一背手,摇着白纸扇就着那婉转清丽的昆曲,清吟慢唱起老词儿。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所至也……”
    轻轻关上门,留那清癯孤寂的的背影在书房里与悠远往事独处。
    若有所思地听了好一会曲子,他指尖一翻,目光落在指间那张似肃爷不经意遗落的塔罗牌上,却也是白夜唯一指间曾碰触过的片刻,性感的薄唇边微微勾起一丝寂寥弧度。
    纸牌随风飘落在庭院盛放的牡丹下,上面的黑衣骷髅手持着长镰刀,坐在残破华丽的转轮上,笑容诡谲森寒。
    死神——Bleach
    却不知正位,还是逆位;新生还是……毁灭。
    悠悠渺渺的唱腔飘荡在寂落宅院的上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所至也……
    白夜顿了顿足,目光渐成凉薄。
    ……………………
    车子轻稳地停在那凌乱的旧巷门口,肃陌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白夜淡淡一笑:“谢谢。”
    “一定要这样生疏么?”肃陌看了她一会,叹了声。
    她从爷爷书房里出来后,两人间的气氛就再不如从前自在。
    “一个人无耻是个性,所以不像你和我一样无耻。”白夜耸耸肩。
    没有正经家长会喜欢一个生活关系混乱的女子接近自己的孩子,关于这一点她相当有自知之明,大概和某些无耻之徒混久了,白夜亦不觉得这是什么太可耻之事。
    生活就是这样,不能反抗,那就享受吧。
    “……”肃陌沉默少许,表情滑稽,最终忍不住大笑。
    这般有趣女子,便是聊天也是好对手。
    “好罢,为了你的无耻凸现我的纯洁,一起喝杯咖啡罢。”肃陌忍下笑意后,揽着她的肩:“作为你利用我的代价,我要明春的意大利时装市场百分之五十的份额。”
    “……”
    虽然他解开心结是个好事,但也不用太打蛇随棍上,想到白狼磨牙霍霍的样子和yīn森盈绿的狼眼,白夜额头青筋一跳,有点肉疼。
    她的空头支票,要兑现,大概要脱层皮,那个男人还不知道……她没有挂掉吧。
    “小夜、夜、夜……”奇怪的粤语回声带着不知是兴奋还是焦急在身后响起。
    白夜回身看着拎着垃圾袋的大威,温声道:“大威哥,我回来了。”顺手勾住肃陌的手臂。
    她不想让这老实人在她身上放太多心思,毕竟身边的正常人不多了,肃陌会意地将手勾上她的肩膀.
    目光难过地在亲密的两人身上转了个来回,大威有些沮丧地道:“小乖不见了!”
    白夜秀眉拧起,千百种不好的念头生起,心理莫名的一紧.
    寂夜,门“吱嘎”一声悄悄被推开,一室的漆黑寂静让那修挑削瘦、小心翼翼的身影呼了一口气,有些兴奋地朝门外轻道:“大家都睡了耶,没有人哦,青青,我明天再去找你玩哦……”
    话音未落,房内的灯啪地亮起来,倾泻了一室的亮芒。
    “你还要去找谁玩?”冰冷的声音响起。
    好一会才从刺眼的亮中回过神,小乖傻傻地看着坐了一室的人,从洗碗的阿婆到常混迹麻将官的八叔,所有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地看着他。
    “我……”他目光怯怯地退了一步。
    目光在小乖包着纱布的额头顿了顿,白夜依旧冷着脸:“你很喜欢大家大半夜不睡觉都去找你的感觉么?”
    “算了……”有人刚想说话,就被人打断。
    “不要怪小乖,使我带小乖回家的,他受伤了。”女子轻柔维护的声音响起。
    众人这才留意到跟在小乖身后的纤柔女孩,清秀年轻,两人的手还紧紧地交握在一起。
    “小乖,我没告诉过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么?”白夜目光微冷。
    “可是你这个所谓的小乖的姐姐在他受伤的时候还在和男人约会,是我这个‘陌生人’帮他治伤,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女孩子毫不退步地抢在小乖出声前说话,目光不悦,却听不出挑衅,秀秀气气的模样倒似在讲道理。
    众人面面相觑。
    白夜微微皱眉:“你是谁?”她不记得这条街弄里还有住这么个女孩,小乖竟然把什么都和她说么?
    “她是青青,是小乖的朋友哦,在隔壁、隔壁街……住大大院子里哦,有秋千……”小乖有些说不清楚,只是兴奋地笑着挥舞着手,比出个夸张的姿势。
    白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里忽然有些闷,片刻之后,沉声道:“小乖,去洗澡睡觉。”
    “啊……哦。”似乎在场没人分享他的兴奋,小乖垂下手臂,怯怯地嗯了声就要走,却被人一把拉住手。
    “等一下,小乖。”青青不赞同地瞪了白夜一眼,口气很不悦:“你怎么都不看一下小乖的伤势呢,你怎么做姐姐的……”
    “小乖。”白夜声音又沉了几分,眼底已有怒意,肃陌拍了拍她的肩,安抚道:“算了,小孩子嘛。”
    “贪玩而已的啦。”
    “就是……还带了小女朋友回来哦,乖仔很厉害哦。”
    “就是、就是。”街坊邻居们挤眉弄眼的调笑让青青红了红脸,瞄了眼小乖,却见他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
    “小乖?”
    “我去洗白白了……”少年轻道。
    “那我明天来接你哦。”青青微笑着在他头上忽然亲了一下,温柔地道:“好好休息。”
    “嗯。”
    看着两人依依不舍的模样,白夜垂下眼睫,不发一言。
    肃陌看在眼底,心中闪过涩意,如果退回到朋友的位置能让她更自在,他不在乎,只是……却没有办法去点破她对那人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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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 我们都是好孩子 下
    “小乖,姐姐帮你洗澡。”轻轻敲洗澡房的门,白夜秀眉微拧,彼时他背部受伤严重,若初生稚儿般连澡都不会洗,是她和大威帮他沐浴,及至痊愈,才让他自行沐浴。
    这几天,他头上受伤,却反扣着洗澡间的门,连大威都不让进,这让她有些奇怪。
    “……”洗澡间一片安静。
    “小乖?”她拍门。
    “小乖……自己洗白白……洗了哦。片刻后,少年稚气好听的声音”在房内响起,还伴随着哗哗的水声。
    “小乖,不要让我说第二次。”白夜严地闪过火气,顿了片刻,一拳砰地狠槌在木门上。
    老旧的木门经不住这般热烈的拳“吻”,颤抖两下,歪歪斜斜地倒出个口。
    明显是被吓傻的少年,坐在浴缸边,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地绕在身上,撩水的手还在探在浴缸里。
    “姐……姐……”反应过来,小乖瑟缩了一下,像做错事的孩子。
    “很好,你现在还学会骗人了。”白夜走进来,环xiōng冷笑。
    “小乖……没有骗人。”咬着唇,他犹豫着嘟哝:“青青说,小乖是大孩子了,大孩子不可以再让其他人帮洗白白。”
    貌似听起来有道理,至于“其他人”?白夜挑眉,眼底有些危险的光芒,轻柔地哄诱:“那谁可以帮小乖洗白白呢?小乖受伤了呢。”
    “小乖自己洗白白,青青也帮啊。”小乖傻乎乎地老实交待。
    “哦,青青不是其他人么?”
    “青青说她是医生哦,医生不一样呀,而且青青说以后小乖会和青青一直在一起哦,所以不可以给别人看到小乖不穿衣服……”说着他紧张地看了白夜一眼,顺道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青青说、青青说……
    这真是……太***有道理了。
    败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一下子就成了“别人”了,青青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很好!非常好!
    你他妈当初上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我是“别人”呢?
    话到唇边,她硬生生咽了回去,震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她到底在想什么。
    清秀的脸梭地变得苍白,思绪一片混乱,她也被同化成那种恶心的人了么?白夜厌恶地沉下脸,看着他紧张地死死拽着衣角。
    还是因为原本一直依赖自己的孩子,忽然要独立了,才会这样呢?
    “嗯……”被水沁湿的纱布渗出丝丝红痕,淡红色的液体流淌下来,让小乖很不舒服,皱着鼻子,伸出手小猫一样去挠脑袋上的纱布。
    手自然而然地伸出去握住他的手腕,声音也先一步有意识地出了口:“小乖,不要抓,我帮你换药。”
    “嗯?痒痒哦,小乖不舒服。”小乖大眼睛眨了眨,嘟哝着撒娇,还是听话地坐着不动了。
    看着怀里的近在咫尺的少年,白夜忽然间就什么都不想了,取出医药箱的绷带与药物帮他仔细上药,只见无疑地触过他侧脑上不太平整的一块凹凸,心忽然就这么微微缩了一下。
    那与他背后的狰狞伤痕皆是一年前从十诚崖上坠海时,那些礁石留下的印记。
    记得彼时,那双手臂紧紧地将她护在怀里,巨大的冲击力让她昏迷前,依稀可以听见耳边传来的极力隐忍的闷哼与浓浓的血腥味。
    是恨的吧,那些屈辱噩梦的伤痕烙印在灵魂里,永生永世都不会消逝。
    犹似奥斯威辛的囚徒。
    偶尔间,会出现在梦里,意大利的那个小山村里空荡荡的红顶小房子,总在提醒她,有些人已经再也看不到……
    及时将这人千刀万剐也不能磨灭那些怨恨悲伤,却生生被母亲的血镇的不能动弹。
    可是……
    “姐姐……”少年娇怯地抬起清雅的大大凤眼,小心翼翼地比出一根手指:“小乖可不可以抱姐姐一下,就一下子哦……”姐姐柔软的身体,好近、好近哦,近得闻见淡暖的香气呢。
    看着他稚气的神情从渴望到失落,大眼里是习惯的黯淡,丝毫不曾掩饰,像只渴求主人抚触又被冷落许久的小猫。
    白夜默然,忽然明白。
    这是单纯可人的小乖,不是那个邪恶得让她一旦想起连灵魂都冻结的风墨天。
    不论她怎样对待他,对抗与折磨的都不是那个人,他什么也感受不到,所以不论看着小乖怎样痛苦,都感受不到丝毫复仇的快意,像刀子捅在棉花上,全无着力。
    却在这个惶惶不安,动辄得咎的孩子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这只是小乖而已,一个没有她就活不下去的孩子,任由她如何对待都不会反抗的稚儿。
    轻轻抱住那瘦弱得不像话的身体,感觉他从不敢置信,到怯生生的回抱,直至最后颤抖着在她怀里开始轻轻地啜泣。
    白夜慢慢地抚摸着怀里委屈的小猫,垂下的睫羽掩去明暗不定的诡谲目光。
    暂且这样罢。
    我唯一的仅剩的血亲。
    你且祈祷这个温情的幻梦,不要醒得太快。
    待我一点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再让我想象如何亲手为你塑一个“完美”结局。
    “乖,洗澡了。”轻柔地哄劝,白夜单手从怀里捧起他哭得一塌糊涂的小猫脸。
    “不要!不要!!小乖不要!小乖要自己洗!!”紧紧地揪住自己的衣襟,小乖努力地缩成一个团,激烈的反应让白夜秀眉微微拧了一下,随即松开手,妥协:“好吧,你自己洗,不要再让水弄到头。”
    “嗯、嗯、嗯。”小乖忙不迭地点头,紧张兮兮地露出两只大眼,直到看着白夜消失在门边,才呼了一口气,神色黯淡下来,胡乱地扯了衣衫坐进浴缸里,一通乱洗,自言自语地道:“姐姐不要讨厌我哦……不要哦……”
    门边的视觉死角,修挑的人影环着xiōng将他的言行尽收眼底,淡淡地挑了下眉。
    ……
    美国纽约时间AM 6:00
    曼哈顿区,上东城东NO.5大道上某间高层公寓。
    “噔、噔……”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起,许久,无人应答。
    两名高壮魁梧,衣着体面的男子对看一眼,眼里同时闪过一丝颤抖,继续硬着头皮去敲那门。
    “噔……”
    这次,门还没敲了两下,就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开了,两名壮汉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迅速倒推数步,惊恐地对望一眼,在彼此的眼底看到相同的抗拒畏缩后,又挫败地叹了声,螃蟹一样横着朝那黑洞洞的门小心翼翼地靠过去。
    “老……老……大……你……你……在……里……面……么……”白人男子一脸慎戒率先开了口,任谁能想到这是黑手党甘比诺家纽约区的负责人。
    一片寂静。
    “老大……?”
    “早上好。”森寒如同北极冰底冒出来的声音,让两人吓得浑身一颤。
    不约而同记起某个早上打扰了老大睡眠后,被扮成蜘蛛侠挂在帝国大厦外两天两夜,充当游客照相展品的某区负责人,从此走路上三个台阶都会发抖。
    “有……有德克先生的……急报。”进了屋子,紧紧贴着墙壁,黑人男子小心翼翼地递上去一份文件。
    坐在半明半暗yīn影间的男人,腰际围着一条浴巾,露出肌理分明精壮性感的上半身,细细的水珠沿着蜂蜜色的肌肤滑下,唇间慵懒地咬着根雪茄。
    “茶和咖啡在桌子上,自便。”
    咽了咽口水,两人赶紧摇头。
    一年前,莫名其妙变得斯文许多的霍斯·甘比诺,不但让手下们如履薄冰,血腥狠辣的手段、狡狯多变的形式作风横扫老甘比诺挂掉后,甘比诺家一蹶不振的萎靡,从意大利杀回纽约,将老甘比诺的遗风发挥到极致,除了在全国黑手党委员会上毫不客气地夺回大教父的头衔,更让敌对势力的人胆战心惊。
    更多了奇怪的……癖好。
    偷偷瞄了眼白狼身后不远处坐着的人,还能隐约看到一丝不挂的皮肤,两人颤了颤又立即低下头去。
    许久,空气里骤然变得紧绷,不一会忽然听见一阵刺耳的磨牙和拳头紧捏时,骨骼清脆的吱吱作响声,两人汗如雨下,恨不得贴在墙壁上化作一张纸。
    许久,白狼yīn沉的声音响起:“你们出去吧。”
    如获大赦,两人连滚带爬地出了门。
    刚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一阵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拳头狠狠砸碎了,随即是一阵恐怖的笑声。
    “……嘿嘿……敢玩老子……姓白的……嘿嘿……你他妈活腻,老子不在床上Cāo死你,就让你姓甘比诺……嘿嘿嘿。”
    诡异到极点的笑,却让门外的两人松了口气,激动地抱着对方差点落泪欢呼。
    呜呜……白狼说脏话了,呜呜,他们的老大终于正常了,再也不yīn阳怪气地让人想死了。
    “对了,整个垃圾你们处理一下。”门一开,大手扔出个人来,随即又砰地甩上门。
    两人看着那光溜溜被五花大绑翻着白眼的男子,面面相觑。
    这周是男人么?上周疯掉的那个貌似女人……一色清秀东方人,被底下人弄来打扮得不男不女,供老大每夜“瞻仰”……真的是纯“瞻仰”。
    但每夜被老大那种yīn森森、恨不得寝其皮肉的目光夜夜瞻仰……没疯掉实属心力强悍。
    * * * *
    “小乖有没有听话呢?”女子温柔的嗓音伴随着水声响起。
    “嗯,小乖是好孩子哦。”光溜溜若出生小猫的少年坐在大浴盆里,很努力地点头,靡丽睫毛下水润的大眼总带着自己也不能察觉的媚意看着帮自己沐浴的人,一脸虔诚:“我都没有让姐姐帮洗白白哦,小乖也是大人了,这样姐姐就不会不要我了,对不对?”
    “嗯。”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微笑着轻柔地拿海绵慢慢地擦过他细腻白皙的背脊,眼里闪过羞涩与迷恋。
    “青青小姐,有人找。”门外轻轻响起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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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八章 恶劣因子
    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微笑着轻柔地拿海绵慢慢地擦过他细腻白皙的背脊,眼里闪过羞涩与迷恋。
    “青青小姐,有人找。”门外轻轻响起敲门声。
    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她微笑着摸摸小乖的脸:“乖乖等我。”
    “好。”少年稚气地用力点头。
    关上休息室的门,门外的护士堆着笑脸:“韩医生人又漂亮,又总这么有爱心呢,对白痴……小孩子都那么好。”
    “孤儿院的善款拨过去了么?”韩青青微微一笑,两手插入口袋。
    “当然,当然。”护士忙不迭地点头,圣玛丽医院院长大人的小姐,即便只是见习医生,也教人不敢得罪。
    “嗯。”韩青青满意地点头,脸上是属于有钱人的悲悯与满足。
    “谁找我?”
    “她说她是韩医生带回来那个小孩的姐姐。”
    韩青青顿住脚步,白皙的脸梭地沉了下去。
    “告诉她,我带小乖出去了。”脚步一顿,她转身走回休息室。
    “呃?”护士呆住,她刚才才告诉人家等一会。
    听到脚步声,正在玩水的小乖抬起头,憨憨软软地唤:“青青。”
    “嗯。”她暖暖一笑,捋起袖子,蹲下来,拿起海绵小心地帮他擦脸。
    第一次见到小乖,他就像街边被人虐待后遗弃的小猫咪,只是纯粹出于怜悯才将他带回来治疗。洗干净脸后,却发现是一块蒙尘的钻石,漂亮得不可思议。
    偏偏一双稚雅润泽的大大凤眸透露出某些遗憾的缺陷。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特的结合体,妖美与纯净。
    他哭泣无助的样子让她忽然很庆幸,如果他真是被遗弃了,是件好事。
    至少对她而言。
    修习的心理学,让她很轻易就从稚儿般少年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以为将小乖当成拖油瓶的姐姐,是粗浅鄙薄的人,却在看到那清冷的人的瞬间,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不是只要给一笔钱便能打发掉的,连同她身边那男人,都让她捉摸不透。
    可是那种人是不会让小乖得到幸福的,浑身的伤痕与怯懦的个性表明他一定有极不幸的过去。
    偏偏这小白痴却对那个姐姐死心塌地的,让她很伤脑筋。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把小乖就出来……
    “青青,姐姐看到小乖的小鸟不乖,真的会不要小乖么……”咬着手指,小乖噘着嘴,很沮丧地看着自己修长腿间沉睡的“小鸟”,它偶尔会醒来让他很不舒服呢。
    细白的脸刷地染上红晕,韩青青羞窘的目光蓦地移向别处,手也僵在半空。
    要阻断儿童对成年人的心理依赖,从断绝两人的肢体接触开始。
    但她似乎选了个尴尬的理由,小乖虽然是弱智,但身体发育却很正常,某些晨夜间的生理迹象一如正常的男子。
    “嗯……”韩青青虽然学医,对男女身体构造了如指掌,留学时亦不是没有过男友,但总归是大家闺秀,始终不能那么大方……
    只是小乖那漂亮柔韧的身体,叫他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想要去接近。
    握着海绵的手指慢慢地顺着小乖线条优雅的xiōng膛,渐渐下滑到修窄腰际、结实的小腹……
    “青青……痒……”小乖眨着眼儿,畏惧地缩了缩,紧紧并拢长腿,不知为什么,青青的眼神让他觉得好奇怪哦,下意识地不喜欢。
    韩青青手一僵,海绵滑落,有些慌乱地梭地起身,丢下一句:“你自己洗吧,我还有事。”说完便起身朝门外奔去。
    天,她怎么会做这种事呢,她可是出身良好的女孩子,和小乖姐姐那种没教养的女人不一样。
    被海绵落进盆子里溅起的水花挂了一脸,小乖呆了呆,摸摸头,纱布又被打湿了,火辣辣的痛感蔓延开,他嘴儿一扁,眼圈又红了:“痛……”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冷冷淡淡的责备在身后响起,伴着白床单笼下来。
    “是青青啦……”小乖很不忿地嘟哝,揪住床单就想往头上擦,却被人钳制住手腕。
    “不能这么擦。”
    “……姐姐?!”小乖一怔,傻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熟悉的面容,直到目光瞄到自己光溜溜的身体时,才猛地又要开始死命挣扎。
    “不要、不要、姐姐不要看我、不要看小乖。”
    轻巧地使了点小技巧,就把怀里扭动的湿淋淋的小猫制服了,看着对方无奈又惶恐的表情。
    白夜挑眉,嗯,果然还是白痴比较可爱。
    “小乖,你是信我,还是信韩青青呢?”
    “姐姐。”下意识地回答了,感觉有些奇怪,小乖安静下来,睁着大眼很是茫然的模样。
    她的教育看来还不算太失败。
    “如果我说,更喜欢现在的小乖,你还要变成大人么?”白夜慢条斯理地勾起他尖尖的下巴,不让他有闪避的余地。
    “真的么……”可是,如果是大人,才能站在姐姐旁边吧,就像那个“坏人”一样,可以保护姐姐,而不是跟在她身后,小乖紧紧咬着唇,一脸很挣扎的模样。
    白夜淡淡地道:“当然。”
    片刻之后,小乖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把手一松,用手捂住红了大眼,扁着嘴,委曲而凄惨大哭:“可是姐姐帮小乖洗白白,小乖的鸟儿就会很不乖……呜呜,小乖不要它了,不要了……姐姐不要讨厌小乖,呜呜。”
    目光落在那起立站好的小小乖上,白夜手一滑。
    ……
    即使不记得一切了,身体也依然对她有感觉么?
    黑暗中,白夜执着只杯子慢慢地喝着茶,目光慢慢地滑过创伤那服了退烧药,睡得有些不安稳的少年。
    执着成这样的欲望……
    一直觉得是荒谬的,现在却信了。
    也许,你真的是爱我的。
    她的唇弯成森冷的弧度。
    有爱就有弱点,如果KING的弱点是你,你的弱点却原来是……我。
    这种感觉,不得不说很不错,像玩纸牌游戏,手里的牌翻到最后一张,才发现原来是张A。
    很好,非常好。
    让我想想这副牌该怎么打。
    不过首先……
    起身、关门,杯子甩出去,准确地砸碎在那个聒噪吵闹的鸟人耳边,碎瓷片划破鸟人脸颊,留下一丝血痕。
    满意地扫了眼全场寂静的效果,白夜才环着xiōng,一脸凉薄:“吵够了就滚。”
    此乃陈述句。
    片刻后,被浇了一头水的韩青青捂着脸颊,目光从惊惧到不可置信最后到“出离的愤怒”,颤抖着手指伸出来:“你……你竟然敢砸我……”
    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左右逢源惯了,即便不是同阶层的人,也都赞她善良若天使,何曾遇到这样的事。
    “对于一个觊觎别人东西的伪善者,需要客气么?”白夜冷淡的目光一扫,劝架的、看热闹的全作鸟兽散,小小麻将馆走得干干净净。
    “你……你这个虐待幼儿的……的……”韩青青细白的脸涨得通红,却不知该骂什么。
    “那又怎么样,那是我的东西。”白夜转身回房坐回唯一的床边,懒洋洋地开口,连骂人都不会么,真无趣。
    白夜叹气,人果然容易犯贱,竟然开始想念那种勾心斗角的掮客生涯。
    “你……你怎么能把小乖当作东西!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姐姐。”韩青青义愤填膺试图上前拉起睡眼惺忪的少年,却在白夜冰寒入骨的眼神下,手僵在原地。
    “因为你的好心,小乖伤口沁水感染,发高烧了,韩医生。”白夜嘲弄地轻哼,手腕一转,将一脸懵懂的小乖拖过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明显有些气短,她愤愤地挺直脖子。
    “你喜欢他么?”白夜指尖慢条斯理地勾勒过小乖精致的眉眼:“很漂亮是吧,也很诱人对不对,带回去可以好好的养着,高兴时候过来调弄一下,不高兴了再丢掉也无所谓吧,那种高高在上的慈悲感觉很好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韩青青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连自己的龌龊心思都搞不懂的大小姐,白夜眼里闪过一丝诡谲的笑,忽然一伸手捏住小乖的下颌一抬,唇直接印下去,恶狠狠地在那微张的薄唇上咬了一口。
    听着房间里响起不可置信的抽气,白夜舔舔唇,目光平静,邀请:“要不要加入,我不介意三人游戏。”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换个对象也不错。
    看着惊恐落荒而逃的背影,白夜垂下眼,嗯,本是同根生,她为什么会以为自己身上没有恶劣因子呢?
    “呜……”捧着痛痛的嘴儿,委曲的泪水又开始在某只小猫大眼里打转。
    “闭嘴,睡觉!”
    此乃恶狠狠感叹句。
    ………………
    打开门,看到移民局的官员出具的黑户调查证和某个大小姐自以为正气的眼神时,白夜慢吞吞地交待大威跟着小乖后,开始想……
    太仁慈对掮客而言,实在果然不是什么好品质,还是要找个时间把某个鸟人处理干净掉,世界才会清静呢。
    可惜的是,她的世界里很早就和这个词绝缘了。
    在移民局的临时监管处打盹醒来,就见着一张优雅斯文的俊美面孔正居高临下地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她。
    “睡美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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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
    刚睁眼,就见着一张优雅斯文的俊美面孔正居高临下地用看尸体的眼神看着她。
    “睡美人醒了?”
    空气里弥漫着祁门红茶散发的兰花香,戴着白围裙的侍者,间夹着蜂蜜蛋糕的甜蜜味道,还有……彬彬有礼的英俊绅士。
    白夜几乎听见老式留声机飘扬出斯特劳斯圆舞曲。
    “很久不见,海德里希.冯.克虏伯先生。”白夜礼貌的扬起微笑,指尖慢慢把垂落的发丝拨到耳后,眼角余光留意到一同关押的监管室内里的其他非法移民不知何时已全部消失。
    每一次,她都会为海德里希的德国式严谨精细作风——叹服。
    男人抿成一条线的薄唇略弯起优雅拘谨的弧度,他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小姐越来越迷人。”
    “每次见面我都身陷囹圄,这次也要劳驾先生了。”耸耸肩,白夜一脸抱歉。
    海德里希目光莫测的看着她良久,勾起个堪称温柔的笑,或者说是某种看挂在墙壁上遗照的表情。
    “条顿骑士乐意为您效劳,淑女。”
    果真是让人一点也不会怀念的欧洲贵族腔,白夜垮下肩。
    出自德国名厨手艺的蜂蜜rǔ酪蛋糕,色泽泛着金黄,鲜嫩醇软的蜂蜜伴着奶香,酥软绵厚,入口即化。
    舔了舔手指,舌头把最后沾上的蛋糕屑卷进肚子里,白夜惬意的眯起眼。
    嗯,如果对面不是有只看似华丽却似千年吸血老僵尸一样的玩意儿盯着你,感觉会更好。
    “希望小姐还满意。”吸血僵尸发话了。
    “下次连黑森林蛋糕一起带来会更完美。”白夜歪头想了想,给出终极评价。
    侍者动作敏捷的搁置好金色的托盘,上面是叠的整整齐齐的浴袍,收拾掉纸盒等等,又与保镖们训练有素的沿着各自轨迹,从房间悄无声息地消失掉。
    白夜看着那白得耀眼的浴袍出了一会神,瞄了眼闭目养神顺带欣赏交响乐状的海德里希,叹了口气,认命的端起浴袍朝已经打开好门的浴室里走去。
    黑色大理石浴台,从高到矮整齐的码着一溜纯白高级医用沐浴露与洗发液,上手术台或者解剖前……专用。
    完美体现出德国人特有的秩序与严谨。
    准确到42.5°C的水从头慢慢的淋下来,不会太冷、不会太热,带着那种奇特的有点消毒剂味道的泡沫带着某种冷冰冰的回忆却让白夜觉得……从头凉到脚。
    浴室的门打开,水气飘出来,一身素白潮湿的人儿站在门口,湿润的发丝垂贴在难得泛出淡粉色的苍白细腻的皮肤上,素来淡漠的星眸大眼因睫毛染了水雾,可以用一个一贯被白夜痛恨的词形容——楚楚可怜。
    似很欣赏她这种状态,过了好一会儿,男人带着白手套的手才翻转过来,掌心朝上,是一个承接的或者说命令的姿势:“过来。”
    白夜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乖乖的走过去。
    这是多次刻骨铭心的教训以后,换来的经验,尽量不要对自己的医生不敬和……犹豫。
    海德里希已经换好了一袭白色的大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高级检查床突兀的躺在大厅中央,这种完全不符合他整齐有序作风的行为,表示……他不太高兴。
    他不太高兴的后果,就是白夜等会大大的……不舒服。
    “脱衣服,坐上去。”简单的交待完后,他转身去换医用rǔ胶手套。
    白夜僵了僵,手指刚摸上腰间的腰带,眼角余光就瞟见挂在沙发前四十九寸的纯平背投上,画面上正显示出一处她颇为熟悉的景色……浴室。
    白夜眉尾抽搐了一下,这个变态还是喜欢对自己的‘作品’从头到尾的‘观察’。
    “怎么,这段时间的生活让你懈怠了么?”优雅纯正的中文响起,伴随着冷冰冰X光一样的视线笼罩下来。
    “还是小姐需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白夜手脚很快,跳上检查床,利落的扯开腰带。上次他帮她脱衣服的后果是,她一丝不挂的在恒温检查室里躺了三天。
    衣服褪到腰际,还半挂在身上时,一只修长的大手就搁在她手上,阻止了白夜继续下去的动作。
    白夜疑惑的抬起头,戴着口罩的海德里希,越发凸显出那双漂亮的让人着迷的深翡翠色眼珠,但此刻那翡翠瞳里除了一如既往的冰冷还有一些让白夜寒毛倒竖的东西。
    如果说风墨天的邪恶让白夜恨不得直接将他永埋地底,上面再镇上个纯银十字架或者别的什么镇邪之物,那海德里希的诡谲森冷,则让她……想一辈子再见——再也不见。
    “可以了,暖气没开。”半晌,海德里希松了手,转身去准备一系列曾经让白夜有很不好记忆的工具。
    这真是个好理由,白夜无语。
    这人一向很善于让她毛骨悚然。
    “植皮缝接处结合完美,肤色均匀,耳后切口无痕迹,鼻腔切口愈合完美,只是鼻窦略肿,预计是……”程式化的语言一一被录下、专业的检查从白夜曾经动过刀子的脸部开始,一路向下,到曾烧伤植皮的部分。
    超薄rǔ胶手套,将那双修长优雅的手的冰冷忠实的传到白夜身上,她照例起了身**皮疙瘩。
    白夜开始胡思乱想,这是难捱时刻唯一的娱乐。这人的体温比常人低了6-7度,按理说吧,人体温降到33度开始出现幻觉,到了30度就深度昏迷,27度就是所谓‘尸体温度’,海德里希和冰蓝这种尸温双胞胎,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人冷、心冷、整个人都是冰的,简直像科幻电影里的试验结晶。
    这个恶意猜测,后来被证实八九不离十后,让白夜呆了好半天。
    原本半趴着的身体忽然被毫无准备的翻过来,磕到麻筋,半边身子立时麻掉。
    “您就不能提个醒么?”白夜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心不在焉,会让小姐听不到医生的话。”海德里希淡淡的道,手指慢慢抚上她白皙左xiōng的蔷薇,半捧着那朵蓓蕾,感叹。
    “一如既往的漂亮。”
    那是和你一样的变态的手艺,当然一如既往。
    白夜暗嗤明明就曾被火灼过的纹身,海德里希愣是有本事将它恢复得完好无缺,妖艳如常。
    只因为那是风墨天的‘大作’。
    “身子往后倾45度,手肘支撑住床架,双腿打开。”他换了工具。
    白夜看着那闪着yīn森森金属光泽的玩意儿,整个人颤了一下,干笑:“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快了。”难道她刚才的鄙夷神色很明显么?
    海德里希的手顿了顿:“好,那先把皮肤检查进行完吧。”
    话刚出口,白夜就后悔得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一刀捅下去和拿刀子慢慢来回矬,她选了最蠢的那种。
    一点点的,那冰凉的手又从她纤细的脖子开始一路轻揉慢拈,在她身上游移。
    “敏感度很好,但似乎,你的智商有些退化。”男人换了个话题,语气温和得一如在说你今天又变漂亮了。
    “生意我已经拿下了,现在只剩后续实Cāo阶段,你还想怎么样。”咬牙忍受着那种诡异的触感,白夜瞪着那只在自己柔软蓓蕾上流连不去的大手,这人为什么做这种动作也不让人觉得猥亵呢?
    海德里希的眉挑了一下:“我指的是你竟然被移民局逮到,你要昭告天下自己的愚蠢么。”
    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会知道我在哪里吧,不过这却是代表着用不了多久,和你一样的变态和野心家们就会像见血的苍蝇一样围上来。
    白夜忽然记起,韩青青也是穿白大褂的,她实在是不该小看这种人不正常的心态。
    失策啊、失策。
    白夜有些懊恼:“鸟人就应该早点射下来才对。”会飞的不一定是天使,还有可能是鸟人。
    “鸟人?”这个词对只研究正统中文的海德里希来说理解有些困难,但大概也能理解不是什么好词。
    对,和你一样的白衣‘鸟人’,她暗讥。
    “玩够了,就继续吧。”把白夜从头到脚摸了一遍,他眼里闪过一丝奇特得让白夜有不妙预感的光芒。
    “呜……”冰冷的金属触感不知何时抵达最柔软的地方,毫不客气的扩张,白夜难过的拼命试图缩起身子,脖子猛地向后仰出漂亮的弧度,大腿不受控制的颤抖。
    海德里希哼了一声,那口气颇有些怒其不争的味道:“不想受伤的话,就放松,这样的话要我说几次?”
    “放屁,你怎么不用扩张器突然插你的菊花看看。”白夜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不上疼,但是那种像身体最柔软最热的地方忽然被猛塞了冰块,让头皮都麻掉的战栗,一下子传导到脊椎,实在是难过的让她浑身打颤。
    海德里希笑了笑,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但那双冷冰冰眼睛满意地眯起来的样子让白夜实在很想揍他一拳。
    “看来这最新的纳米避孕装置真的非常有效,并且完全不伤人体。”仔细的通过便携式显微镜观察了这用特殊装置取出的东西,海德里希愉快地点头,转身去记录着什么。
    噩梦……绝对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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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医生大人,可以结束检查了么?”看着那人写写记记,似乎忘却‘病人’还躺在床上,身上还插着……白夜涨红了脸,这该死的检查以前是每三个月一次,后来得以脱离他的魔爪,还是半年一次,偏偏她又有求于这个纳粹怪医。
    还有比这感觉更糟的么?
    “好了。”搁置下笔记,换了rǔ胶手套,又抽验了血后,海德里希慢条斯理的把那让人很不好受的装置从她身体里取出来。
    白夜刚松了口气,又感觉有什么冰冷的只略比金属温度高的东西探了进去。
    “海德里希医生。”白夜深吸了口气,极是谦虚的探问:“那个装置,我记得一向是用机械探针置入的吧。”
    其实白夜一直不太明白,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要私底下和风墨天对着干,明明就……
    “你的身体,在我这里什么时候存在秘密?”海德里希答非所问,依旧是那种看尸体或者标本居高临下的眼神。
    白夜默不作声,扣着床沿的指尖微微泛白。
    医生处理的动作轻柔应该是件好事,但若是在这样的地方……该称作变相折磨。
    将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地送进白夜紧窒湿软的身体,看着她脸上极力控制,依然无法掩饰的羞窘愤恨以及……杀意,海德里希慢条斯理的开口:“现在公事谈完了,咱们谈谈私事吧,淑女。”
    白夜低垂的眼底骤然一紧,右手在他话音初落之时已经毫不犹豫的朝他脖子间送出,指尖的银光幽暗,双腿同时一踹。
    在抬眼瞬间,看见海德里希嘲弄的眼神。
    身体重重摔在检查床上,手腕被紧紧钳住,紧到白夜几乎以为自己的手要被生生折断,但到底没断,xiōng背后的钝痛蔓延开,她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咳起来。
    白夜一边咳嗽,一边漠然的估计,大概是撞到了肺部吧,这人今天有点不正常,竟然没有拿手术刀把她手腕钉在检查床上。
    “上次是枪,这次是刀片么,你还真是一次比一次退步。”带着讥讽的声音响起来。
    白夜抬眼看过去的时候,海德里希的口罩裂了,露出雕塑般俊逸的脸颊上有细细的血痕,刚才的偷袭只略略擦伤了他的脸颊。
    对方绿如翡翠般的眸子里,那种让白夜寒毛倒竖的东西愈发的明显起来,身体有意识的向后缩起。
    “最柔软的地方还在别人的手上,就这么放肆,看来这一年的平民生活真的让你懈怠了。”男人轻哼。
    薄薄的怒意让空气里不知不觉的升腾起隐隐危险的气氛……
    到底暴露出真面目,不再淑女、淑女的了……
    身体的手指蓦地增加到三根,深深的刺了进去,白夜闷哼一声,白皙腿根死命地想要闭拢,脑子里不可避免的开始联想起某部记载二战奥斯维辛集中营里,死亡医生门格尔是怎么折磨那些人体实验品的记载。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如果让零尘发现你是谁,会有什么后果么?”海德里希冷淡的问。
    从里到外的冰冷,让白夜终于忍不住颤抖起来,闭眼咬着牙冷哼:“把自己的失误归罪到别人头上来,是不道德的事。”
    这混蛋是想要杀了她么?
    感觉自己身体的肆虐的冰冷手指顿了顿,竟然有外撤的迹象,白夜纳闷的睁眼,正巧见到海德里希那张会让她做噩梦的俊脸近在咫尺,yīnyīn冷冷的勾起唇:“他人呢?”
    白夜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会这么问,代表一件事,在得知她的消息后,海德里希立即过来了,根本没有仔细的查她身边的人。
    这是个和他作风完全不符的大纰漏,是他太在乎风墨天,还是代表有一些她所不知道的变故在发生?
    “醒来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时间,间隔了两秒,对于普通人很短,但是对于海德里希……略长。只是,白夜亦不管此后会被拆穿,只要此刻他信了,就足够。
    足够……做一些事。
    X光冰透视线直直的笼在白夜身上,让她觉得自己像没穿衣服……好吧,她本来就没穿衣服。
    那就是所有器官都暴露出来的解剖体的感觉,是恶心感。
    也许是一秒,也许是一个小时。
    难挨的扫描结束在对方让白夜脑子忽然不太能理解的动作里。
    “你做什么?”脱了手套她可以理解,这心理洁癖重症患者每一个小时换一双手套,但为什么……
    海德里希停下解皮带的优雅动作,目光上下扫了她一遍,很容忍德微笑,寒气蔓延:“你消毒完毕到现在一个小时,还在我能够接受的范围内。”
    接你的头!
    淡漠的星眸梭地yīn沉下来。
    白夜的拳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输给海德里希。
    前提是,她没光着身子,还有一身凌乱的起不到任何遮挡视线效果的,却缠住了她手脚的该死浴袍。
    羞耻心,有时候,也不是个好东西。
    被凶狠的压制在检查床,双腿被床边的医用禁锢皮带扣住拉开到最大的姿势,手腕则被浴袍带捆高在头顶上方的时候,白夜丧气地想。
    带着金属冷酷感的柳叶手术刀贴在皮肤从脖子上慢慢往下滑的时候,她狠狠咬了下唇一口才迫使自己不要颤抖,那东西锐利到稍微划拉一下,肠子就出来了。
    “强暴自己的病人是违背医德的。”
    “医德是什么?”
    看着男人理所当然的模样,白夜哑然,她忘了个词,叫衣冠禽兽。
    片刻,试图挣扎未果,白夜看着单膝盖顶在她腿间的男人,嘲弄地道:“你真的会有感觉么。”她完全无法想象着冰冷严谨如机械的男人会愿意去触碰任何人……风墨天也许除外。
    冰冷细腻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替代了柳叶手术刀,虽然这一样不会让人感到更好过。
    “别太小看自己。”男人紧抿的唇微微翘起,看在白夜眼里异常的刺眼。
    感觉自己的细腰被冰冷的大手扣住抬起,白夜淡漠地垂下眼:“为什么,我以为你从不会想要动我。”在柏林治疗的那一年和后来的日子里,海德里希的模样根本不会让人将他与任何与性有关的方面联想。
    “是么?真的没有么?”他碧绿眸子里又漾起那种奇异得让白夜很不适的东西,双手弹琴般在她身上游移,顶级外科医生拿手术刀的手一如杀手的手,必须保持足够的细腻、敏感与灵巧。
    但这种感觉现在只让白夜觉得非常不妙……
    “让你不记得这种感觉真是我作为医生的失败。”海德里希修长的手指轻巧的滑过白夜敏感的左xiōng,带回来一些模糊而艰难的记忆……
    冰冷的实验室,模糊的变幻的灯光,穿着白衣的面孔,夹杂的诡异音乐,挣扎尖叫的被紧紧捆缚在检查床上的躯体,迷离的呻吟、交织的抚触,是那段时间接受催眠治疗的过程……
    她梭地睁大眼,不受控制地低呼:“那不是幻觉么……”
    “幻觉?你会不知道塔罗岛上的某些特殊记忆对你的身体而言,比军方顶尖的致幻春药都要有效。”海德里希轻嘲地睨着她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顿了顿:“还是你比较想让那中年的催眠师为你纾解欲望,嗯?”
    冰冷的薄唇曾以为不带一丝感情,如今在白夜眼里却无比yín靡地压下来,冷冷地在她唇上研磨辗转,白夜眼睛梭地闪过凶光。
    海德里希敏捷的抽回手一把卡住她的下颚骨!眼神yīn冷:“你想死么?”他的作品竟然想咬掉他的唇。
    “滚!”恶狠狠地瞪着身上的男人,白夜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混蛋、这些男人都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滚?”男人脸色丝毫不比她更好,森森冷冷地一笑:“你把任务搞砸了一半,让零尘下落不明,现在还跟这么和我说话,胆子越来越大了,嗯?”
    再努力挣扎也没有办法抗拒他的坚硬巨大一点点不容抗拒的撑开她的身体,男人上半身仍旧穿着整齐的白大褂。
    手颤得不行,连何时被拉起来圈在他颈后,都不知道。
    不过就是知道了,白夜大概也没力气扭断他的脖子。
    因为……诡异到无力的快感。
    即使再不想承认,再觉得没有道理而荒谬。
    白夜都无法去抗拒,海德里希实在太了解她身体的每一寸敏感的会有什么反应,与风墨天亲身‘实践’出来的不同,他是纯理论上对自己的作品……研究成果。
    他温度略低的粗硕凉薄,融在她灼热紧致里,却为彼此带来异样的刺激。
    抽搐般的酥麻,在于海德里希那种完全保守斯文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带着的律动下,从背脊一路爬上来。
    死死咬着唇,白夜冷眼看着天花板,身体随着男人的动作不停微颤。
    1、2、3……59……唇间无声的数数到了60,感觉海德里希的身体越来越重,蓦然,停下,慢慢地滑倒在一边的床上。
    白夜动了动,感觉那粗硕慢慢退出她的身体,却因为这一动,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梭地倾泻出来,慢慢顺着她酸麻的腿根淌下。
    该死的……为什么会这样?
    白夜顿了下,闭上眼,紧紧地握拳,,低喃:“肃凤挺,你这该死的老头,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给她的到底是什么狗屁见血倒的下三滥祖传药,海德里希都完事了,才倒!!
    呼吸了许久,平复了那额头上的青筋,白夜缓缓睁开眼,对这正迷惑地瞪着她的海德里希露出个满含杀气的温柔笑容。
    “医生,我该怎么感谢你的服务呢。”
    ……
    “呯。”巨大的踹门声响起,伴随着矫健男人身后一片‘尸体遍野’的惨烈。
    闻着一室奇怪的血腥味与消毒水的气息,他莹绿的瞳子梭地几乎如兽一般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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