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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暗夜蔷薇魅

    第九十一章
    白痴永远比变态更受欢迎,变态却比白痴活得更滋润。
    ……
    纤挺的身影从账本里微微抬起头,看着两腿晃啊晃的少年,声音冷淡:“小乖,你今天摔破大威哥的七个碗,所以没糖吃。”
    不乖的孩子没糖吃。
    少年看着那只剔透的棒棒糖,愣愣地张了张嘴,粉润漂亮的薄唇紧紧抿在一起,随即精致的鼻尖泛起潮红,大眼不受控制地染上水雾:“呜……可是……糖。”在看到对方与自己相似的眸子里毫无表情时,吸吸鼻子,将哽咽咽回肚子,低着头,双手开始扭衣角。
    “小夜,小乖今天帮忙洗了两百多个碗,小孩子,不要那么严苛啦。”看着少年弓着背的模样,像只蔫头蔫脑的沮丧小动物,大威忍不住身手拿下那只棒棒糖塞到小乖的手里。
    “大威哥,从小乖能下地走路,你到现在一共损失一千六百零八个杯盘,两台收银机,一张麻将桌,你觉得无所谓,但我不可以,现在我们在这里打工,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她淡淡地道,又低下头去算账。
    大威张着嘴,啊了半天,瞅了瞅一脸渴望和委屈的少年,暗自叹气,那也要是有正常思维的人才能负责吧,何况他已经从每个碗必摔变成现在一天十个,已经是很大进步了。
    小乖看着手里棒棒糖,眼里闪出渴望的喜悦,悄悄抬头瞄瞄那清冷的身影,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天嘴巴,还是将糖果恋恋不舍地放回桌子上。
    “小……小乖?”大威奇怪地瞅着他。
    “小乖听话,小乖洗地地,姐姐不生气。”少年扑通地跳下凳子,怯怯地看了姐姐一眼,摇晃着脑袋,往厨房跑去。
    看起来很蠢的行为,在那清秀雅致的少年身上却只显得纯真可爱,丝毫不招人讨厌。
    “哎呀,小、小夜,你、你不要太严格,不知道的人,还、还以为小乖不是你、你的亲弟弟咧。”就是没办法对那个呆傻若六岁儿童的少年生气,大威摇摇头,大黑脸不知忽然想到什么,黑中泛红,犹豫了一会:“那、那个天气很好,要、要不要一起去、去看电影?”
    “不了,今晚没有人收钱,黑哥明天又要来收账了,你为我们看病花了不少钱,总要还上,高利贷不是那么好借的。”她淡淡地摇头,又埋头算账。
    明知会被拒绝,大威虽然失落,却也自我安慰,这样也好,不出去,就不会有人看到小夜,就没有人来跟他抢了,起码在麻将馆,也是两人独处。
    ……
    “姐姐……小乖、小乖要睡了,小乖今天都有很听话……”少年站在小房间的床边,凌乱的刘海下一双澄澈大眼带着毫不掩饰的乞求看着正在床边擦头发的女子,怀里抱着的大枕头几乎遮住他整个身体,越发显得少年纤韧修挑。
    “嗯。”她漫不经心地嗯了声,顺手关了大灯,躺下。
    少年咬了咬嫣红的唇,大大的凤眸黯淡下来,冰冷月光下,长长卷卷黑凤翎一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柔和孱弱的yīn影,拖拉着脚步慢慢挪到她床前,将枕头放到地面早已铺好的地铺上,跪坐在地上。
    又偷偷看了她一眼,确定得不到回应后,终于红着大眼躺下去,抱着枕头蜷缩成一团球,咬着手指,开始慢慢地抽泣,又怕大声被听见,努力地压抑着,像讨好主人又被踹了一脚的小猫。
    白月光,一间房,两地心思。
    幽暗寂夜,老巷弄里传来的仿似遥远的老粤剧那咿咿呀呀的呢哝唱腔,她静静地看着窗外那一轮斑驳明月,细不可闻地轻叹了声。
    她也曾希望,自己不曾有弟弟,到了末,却发现,不管愿不愿,原来这凉薄世间,最后伴在她身边的却还是自幼起便跟在自己身后那人。
    母亲临终前的交代,像一把枷锁,将他们紧紧地扣在一起。
    该是庆幸么……从死亡深渊醒来,她还是她,他却因撞到头,变作智商只有六岁的白痴儿。
    ……
    传说总是言过其实,十诫崖吞人不吐骨头的海浪似也不见得如传说中那般yīn森恐怖。
    至少该活的人儿如泡沫板消散,而他们这该死的人却……
    “你是谁?”依旧记得被香港渔轮救起后,他初醒时,一脸的茫然,那双幽诡得仿似能吸食人心的凤眸变得懵懂畏惧。
    让她一时错愕松了勒在他脖子上的死亡鱼线,从那时起,便再没下过手,哪怕每次看到那双无辜水润的大眼时,总让她心在不断抽痛间记起另外一双紫罗色大眼。
    “我叫墨墨,今年六岁哦,你是谁啊……大姐姐?”面前的人颤抖着缩成一团,两眼盈满泪水,满是不安地打量着四周,像只受惊到极处的小动物。
    白夜便忽然觉得……
    苟且偷生,苟且、苟且,便让他这般慢慢活着罢……上天对一个人的最大惩罚便是夺取他的智慧。
    我带你走、提供一方庇护的天地,若这是为完成母亲的遗愿,至于爱……苍白的带着海水腥咸的指尖轻轻滑过他满含惊惧与疑惑的不安大眼,白夜苍白的唇边缓缓勾起一丝凉沁入骨的淡笑。
    “我是你的姐姐,还有,从今天起,你叫小乖,乖乖听话的乖。”
    我当然会好好的‘爱’你……
    从她告诉他,她是他的姐姐后,许是天性,许是智商退化,他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全无戒心、满心依赖着她。
    不打骂、不虐待,让一个人不好过并不需要这么费力。
    她只是在那少年每次想要偎依靠近时,对他的讨好报以冷淡地转身,或适时地踹一脚,便能见到他毫不掩饰的受伤与难过,再偶尔地略微施舍他凉薄的温暖,又能让他全身心地依贴过来。
    如此地再三往复,任由他在患得患失的痛苦间煎熬,从一开始的纯然的开朗天真,变得小心翼翼、乖巧卑微。
    小孩子不都是这样么,因为缺乏自保的能力,又会对第一眼看见、并对愿意庇护自己的人,生出不可自拔的依赖,任由你怎样,亦不轻易生出背离的心思。
    即使那是个白痴,亦可被这般调教。
    听着房间里细细微微的啜泣渐渐模糊,白夜便知道,小乖又陷入噩梦了,不知从何时起,那少年睡着时,若不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便会整夜陷入奇特梦魔,却无法苏醒,直到第一线阳光照入房间。
    然后一整天的精神萎靡,难过不堪。
    而每个月,她允许他蜷缩在脚边入眠的日子,屈指可数。
    轻轻哼了声,白夜闭上眼,让自己的意识随着窗外那咿咿呀呀的老曲子唱腔里慢慢地升腾、模糊。
    如果一句白痴便能抹杀所有的罪,谁来祭奠那沉睡冰冷海底的无辜灵魂,他是那么怕冷的孩子……
    ……
    “大威哥,姐姐讨厌小乖么?”少年坐在小凳子上抱着一只破旧的棉布熊,歪着脑袋,看着正在洗刷麻将桌的男人,怯怯地开口。
    大威一愣,看着少年淳澈的凤眸肿得像两个大核桃,尖尖的下颌与那瘦骨支伶的肩显得他更加娇稚可怜,忙嘿嘿笑起来,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小乖啊,你姐姐不疼你还能疼谁呢?”
    “可是……可是小乖好久都没有睡得觉觉……姐姐……会不会不要小乖,哇!”小乖一手揉搓着几乎要睁不开的眼,一手揪住布熊,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
    看着哭得凄惨无比的娃娃一样的少年,大威手足无措起来,伸出粗短的手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泪,丝毫没有哄小孩子的经验,只能看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打嗝。
    “**,大威,你什么时候生了这么大个私生子。”粗鄙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让你到今天才还钱,就算我黑哥给你的满月酒礼金啦。”
    待着指头粗金项链的大块头男人,叼着牙签从背后走过来,背后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黑哥啊,这、这个……钱在这里,剩下的,能不能再宽限点时日啊。”大威摸着脑袋嘿嘿地干笑起来,恭谨地递上去一个信封。
    “靠,大威,你当我养这么多人吃屎的么,这么点连一半都不到,你知道这利滚利是什么概念!”黑哥瞅了眼信封里的钞票,吼了起来,细眯眼里闪过一丝狠光:“再不还钱,让你表妹去卖的话,可别说我老班友不给面子……”
    大威脸色大变,忙立起身子,黑了脸:“黑哥,我、我……不准你动我表、表妹!”
    黑哥哼了声,狰狞地挑眉:“哼,不准,道上还没我不敢……”
    “我倒是觉得,这个会更适合抵债,新开的夜场,还差几个MB,客人不满意。”一道略显痞气的男音响起,高挑的人影依着车子,懒洋洋地吐出烟圈,随即越过几人径直向大威走去。
    “陌哥。”黑哥几个人立即恭敬地让开,虽然很是惊讶,却立即架开扭动的大威。
    苏陌停在房门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因陌生人出现而畏缩的漂亮淳澈大眼,忽然弯下腰,指尖轻佻挑起小乖那尖尖的下颌,露出个笑。
    “小朋友,跟哥哥去吃糖好不好。”
    ……
    顶楼,居高临下看着小乖又踢又打,满脸是泪滴尖叫着被塞进车子里,大威则被捆了个结实丢在一边,干瞪眼。
    白夜不可置否地提着篮子,继续慢悠悠地洗菜做饭。
    “乖宝宝,来,吃一颗糖糖,就要脱一件衣服哦。”手里的棒棒糖晃啊晃,诱哄的男声颇有磁性,只是配了这种内容,总有些猥亵大叔的感觉。
    剔透香甜的水晶糖葫芦很快吸引住了正蜷缩在角落里啜泣着的少年,肿得像两颗小桃子的大眼水水亮亮,瞄了眼糖葫芦,啜了啜精致的唇,忽然一扁嘴,泪珠儿又大粒大粒地掉下来:“呜呜……姐姐,我要姐姐,小乖要姐姐啦……呜呜。”
    嚎啕大哭,凄惨无比,一塌糊涂……
    “啪”苏陌手抖了抖,失控地顺着折断手里的棒棒糖,这死小鬼哪里来的那么多水,从昨天下午哭道现在,醒了哭,睡了哭,滴水未进,一身脏兮兮,偏偏那副模样,实在让人无法狠心揍他。
    而且……揍了的话,大概会哭道第二天吧。
    门砰地忽然被人大脚踹开。
    “靠!半夜鬼嚎,苏陌,你还让不让人睡觉!”顶着一头发卷,覆着火山泥面膜的高挑身影挟着泰山压顶之势,怒吼。
    “L姐。”黑哥和一干手下立刻站起来,恭敬地喊了声。
    早已习惯对方这样的狮吼,苏陌掏掏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L啊,给你带好货来了哦。”
    L闻言,一脸鄙夷:“你最好祈祷你的眼光没问题,半夜吵我睡觉,哼!”说罢目光移动到场中唯一一个蜷缩在角落,因为哭太久,不时地打嗝的‘球团’,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小动物似的大眼。
    越靠近,L的眉毛越紧皱,看着那一团糊了漫天都不知是鼻涕还是眼泪的水肿脸蛋儿,额头开始冒青筋:“苏陌……你这个死人!!!这就是你弄回来的玩意?”
    “呜呜……哇,有鬼啦……姐姐,呜呜,有鬼要来抓小乖……”
    火光四射,末了,L怒目圆睁,手颤抖地指着他:“你……你……你这个死小孩,说什么!!”
    “呜呜……鬼啦……”
    “想死么!!!”
    看着一大一小,一个跳脚,一个啼哭,却还能**同鸭讲地沟通顺畅,苏陌、黑哥一干人等忽然觉得脑门上冒出三根黑线。
    某种程度上,那小白痴说的也没错,他们一群砍人和砍西瓜差不多的恶棍,却也时常在半夜被长厕所的L吓到屁滚尿流……
    ……
    内房的门忽然打开,洗了面膜,拆了发卷,恢复正常的L率先走出来,一脸莫测地看了苏陌半晌,忽然开口:“你到底在哪里捡到这种极品的?”
    苏陌歪在沙发上,叼着半根烟,半眯起细绒的丹凤眼,有些疑惑:“体检结束了?不会吧,难道我的眼光这次真的有问题?”
    L提高声音:“你就装,如果这货来路没有什么大问题,签个十五年,你的那份明天直接打倒卡里。”
    苏陌有些错愕:“天下红雨了?”L在这行是出了名的挑剔,手下最红的MB也不过是签三年,这行当,人越老越不值钱,客人的喜新厌旧更是致命伤。
    L轻笑起来,慢条斯理地看着自己翘起的漂亮指甲:“三个月,我让他从新界红到港岛。”
    L的手段,他当然了解,但是……苏陌利落起身,向房间走去。
    柔和的橘色灯光落在格调高雅的房间里,半依着床头湿漉漉的少年正抱着被子,努力地想把自己塞进安全的缝隙,露在单薄浴袍外一双修长完美的长腿,在灯光下泛着象牙的柔腻光泽,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去触摸。
    “很诱人吧,简直是……尤物。”L满眼都是迷醉地赞叹,握住对方漂亮脚踝一拉,强行把那挣扎扭动不休的小猫拉到面前,轻巧地禁锢住四肢。
    苏陌挑挑眉,没说话,直到L捏住小乖的尖下颌,强迫他抬起头,一手拨开那乱七八糟的刘海,将整张脸儿露出来,苏陌嘴里的半根烟直接滚下地,细长的丹凤眼梭地睁大。
    灯光下,精致婉转若曳丽工笔细描的线条,大眼尾上挑斜飞的凤眸墨色氤氲,挺鼻优雅、微微撅着的薄唇嫣红,这该是张邪美到极致的面容,却因为那双眸子里的水光澄澈与纯真稚气,显出两种极端来,那样盈满委屈与畏惧,教人莫名地心痒难耐,激出人心底最原始的侵略欲。
    静默间,L着魔似的低下头,舌尖轻轻在小乖那挂着泪珠的长翘眼睫上yín靡地一卷,低吟似的道:“这孩子,真是教人把持不住。”
    “哇……不要吃小乖啦,鬼啦……姐姐,鬼要吃小乖啦。”
    小乖梭地瞪大眼,嘴儿一扁,又胡乱地使劲扭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把半张瘦骨支伶的上半身给裸露出来。
    苏陌微愕地看着那少年曲线柔韧的身体:“这是……”
    “嗯,如你所见,这就是唯一的缺陷了。”L揉了揉被高分贝尖叫肆虐的耳朵,手指心疼地滑上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感受到咯手的骨头,一脸可惜:“太瘦了,皮包骨似的小猫,营养不良的话,倒是可以调养,否则被玩死了就损失大了,但这些疤痕,恐怕植皮都不一定能全部消去。”
    最大的瑕疵啊!L似乎看见满天钞票就这么飞走了一半,痛心疾首。
    苏陌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小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几乎皮肉生生翻起才会留下的痕迹,显示着他曾经经历怎样的劫难。
    “只有背部和手臂外侧上有这样的伤,前面却是完好的,似乎是抱着什么东西……嗯,或者说是在保护怀里的什么东西吧。”L分析着,手指恋恋不舍地在小乖漂亮赤裸的xiōng口上来回抚摸,感受着那里肌肤的细腻滑手,很是嫉妒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有男孩子的皮肤能好成这样。”
    “而且伤口前深后浅……应该是坠落时不知擦到什么才会这样的划伤。”苏陌支着下巴分析:“从外国公海捡回来的,据说有个姐姐,只是到现在为止都没见到来要人,黑户,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呜呜……讨厌,坏人!!”小乖扭不过L的手劲,怒了,嫣红嘴儿一张,一口咬住L的手腕,两只大眼睛边扑哧地掉泪便努力地瞪着L。
    “你别不是弄了什么棘手的货色回来,看这死孩子细皮嫩肉的,像是平民窟养出来的货色么……靠,你再咬。”L冷笑,另一只手顺着小乖滑腻的背脊一顺,落在窄翘的臀上,毫不客气伸出两指朝那粉嫩的私密处深深一探。
    “嗯呜……”像只受惊的猫儿,小乖猛地松了唇,盈盈大眼里无意识地闪过一丝渗人杀气,随即又开始颤抖着嘶鸣挣扎起来:“呜呜……痛,坏人,姐姐,有坏人。”
    没有错过小乖眼里的杀气,苏陌丹凤眼中冷光一闪,又注意到L的动作,垂下眼无奈地又叼起根烟:“我说,你能不能等我走了,再干这码事。”
    “我刚刚把他洗得很干净的。”L妩媚一笑,故意朝苏陌促狭地道:“又热又紧,你看不见这孩子有多诱人么,不是女人才能满足男人的。”
    “想继续带回你房间,现在香港时间凌晨三点。”苏陌哼了声,朝床上懒洋洋一躺。
    “死啦,我的美容觉!!”惊觉时间,L着火似的蹦起来,朝苏陌撇撇嘴:“小白痴就放你这里了,明天再调教。”
    扭着腰出去了。
    L虽然有很女性化的外表,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他很像奶妈么?苏陌默然,瞥了眼正捂住自己屁屁拼命钻被子的小乖。
    单手利落地一按,将那削瘦却依旧漂亮的身体牢牢压按在身下,仔细打量。
    瞥着那柔韧的腰肢,苏陌捏住他的下巴,凤眸幽邃:“男人有这么漂亮的身体,根本就是天生合该在床上让人Cāo。”
    “呜呜……坏人、坏人,姐姐救小乖。”泪汪汪的小猫儿在身下不停扭动,摩擦着身体的感官,苏陌轻哼了声,勾起一丝奇特的笑:“不过与其说你身体yín荡,倒不如说,这是具完美的武器。”
    并不是三大五粗力量就最强大。
    而是每一丝、每一寸的骨骼越肌肉都精确完美地结合,像一具为格斗设计的人形机械,在攻击时,随时能配合着爆发出最大的攻击力,除了天生的修长与柔韧,更多的是靠后天特殊完备的训练才能达到的程度。
    “你到底是谁?”苏陌若有所思的冰冷目光,让小乖畏惧地缩成一团。
    “苏先生,小乖过了上床休息的时间很久了。”清冽淡冷的声音从光芒照不到的黑暗小厅传来。
    梭地立起身子,同一瞬间,苏陌手已经握住腰后的枪,片刻后,他又松了手,懒懒地半指着颊:“是么,我以为从昨天起就已经过了。”
    竟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他的住所,真是让人‘惊喜’……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乖眼瞳几乎要变成竖起,喜悦地要扑过去,却被人一把捏住脚踝拽回来:“姐姐!!……呜……坏人,放开我!”
    “钱我带来了,苏先生,是不是该让小乖回家了。”幽暗处的人影并不明显,只显得异常的冷寂。
    “放着自己的弟弟在‘欲道’那么久,看来你也不是很在乎小乖,如果卖给我们的话,价钱好商量。”苏陌眸色yīn霾,难得有这么个货色,于公于私他都不会放手。
    “苏先生难道不知道么,有一种人,便是自己不要的东西,宁可毁了,也绝不允许别人碰。”女子清冷的声音,让苏陌几乎能想象到对方唇角勾起的嘲弄弧度,心中微微一动。
    “这种人,不巧,正是区区、在下——我。”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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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姐姐……”带着些稚傻,怯怯的柔柔声音让人生出一丝不忍来。
    静静低头看着账本的女子一言不发,似未曾听到那带着乞怜的低唤,专心地算着账目。
    “呜……呜,小乖错了,姐姐不要生气……小乖……小乖听话……”揪着破旧大布熊的少年蹲在床脚,吸着鼻子,细细地抽噎着。
    为什么他总惹姐姐不高兴呢,是不是像隔壁家阿狗他们说的那样,因为他是白痴,姐姐不喜欢白痴?可是姐姐今天从坏人那里救了他呢。
    把瘦得尖尖的脸儿埋进布熊里,小乖越想越难过,万一姐姐不要他了,怎么办?大布熊不说话,大家都不说话,都讨厌他……
    “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上床睡觉。”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呜……不哭了,小乖不敢了,姐姐不要赶小乖走……”小乖惊慌地抬起脑袋,拼命地胡乱擦着脸。
    “不睡的话,就出去。”抛下一句话,白夜径自放好账本,熄灯。
    黑暗中,小乖睁着水亮亮的大眼,傻傻地跪坐在地上,咦?姐姐说上床睡觉哦?
    是奖赏吗?他惊喜地破涕为笑,一手揪住布熊,一手撑着自己拼命爬上床,自动找好白夜腿边的位置,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姐姐救灾自己旁边诶,他贝齿咬了咬唇,伸出一根手指,犹豫地偷偷摸了摸白夜的小腿,嗯,暖洋洋的。呵呵,露出个傻笑,小乖把脸儿贴上白夜的小腿,磨蹭了两下,满足地准备找周公下棋。
    对他的小动作了若指掌,感觉像是脚边传来柔腻的触感,像多了只娇怯的小猫儿,听着他渐渐均匀的细细呼吸,白夜轻叹了声,清冷目光缓缓在那少年安睡的纯净面容上游移。
    这般安静时日还能多久,这人便是痴傻也有招惹是非的能力。
    若她真的够狠,够理智,当初初醒时便该给他一个痛快,也放自己自由,而不是任由他扰乱自己所有的计划。
    嗤笑一声,白夜闭上眼,人总是喜欢给自己找借口,她也不例外。
    且让我们暂时做对‘甜蜜好姐弟’,或许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
    “你就这么让人把那小白痴带跑了?”L不可置信地提高,这是他认识的那个苏陌么?
    “这事情传出去,我们‘欲道’还用继续混下去么?”
    欲道,是一件夜店,因里面的各色美人与完备的服务而极富盛名。
    苏陌细长绒薄的丹凤眼半垂着,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不说话的时候,这个男人身上除了他们这种人常见的无所谓的堕落感却还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斯文,这般矛盾却颇能吸引目光。
    L惋惜的目光流连在那挺拔身躯上,不能尝尝这人的味道,确实可惜。
    “那人太狠。”苏陌淡淡开口。
    太子陌还会怕狠的人?L抱着xiōng,等候下文。
    “若是我,并不可怕,处处狠手对的都是那小白痴,毫不留情,逼得我反过来要护着他。”苏陌无奈一笑,犹在回味黑暗中两人过招时的惊险。
    L愕然,这种事还真是……够奇特。
    “后来你就这么让她把人带走了?”
    “谈判结果是,小白痴到欲道来当服务生半年,欲道绝不在半年后再骚扰与泄露他们的身份,至于高利贷,一笔勾销。”
    “太子陌。”L低头,撑着沙发贴近他的脸,暧昧微笑:“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这般好说话。”
    这人精打细算,并不下于她。
    苏陌唇边勾起耐人寻味的弧度,“奇特的,或许附带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利益或者危险的……黑猫。”
    同属猫科动物的一对姐弟,犹记得黑暗中行云流水击出致命招式的柔软身段,危险而性感。
    对别人狠不难,难的是她对自己一样狠,而且够聪明。
    “你还是喜欢危险的动物。”L无奈摇头,侧身坐下,拨了拨一头大波浪的卷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都是守法好公民,只是偶尔为平淡生活添点乐趣而已,否则,人生不就太无趣了么?”懒懒地躺下,苏陌闭上眼,发丝垂落在线条利落的颊边,有一丝颓废的性感。
    L耸肩:“我只是要提醒你,大客户两个月后到香港,BOSS说了,一定要拿下,那客人的嗜好你也清楚。”
    苏陌轻笑:“当然。”
    ……
    “姐姐,坏人、坏人来了。”乖巧地坐在门边抱着大布熊的少年,一看见那高挑的身影,立即跳起来,尖叫着往收银台里跑,引来麻将馆里一众警惕目光。
    正在收拾东西的白夜微微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双细薄狭长的含笑的丹凤眼,她略略点头。
    “小乖,你每次都这么叫我,我会很难过的。”把袋子往桌子上以搁,苏陌微笑着摇摇头,拿出盒巧克力放在他面前。
    “哼!姐姐说,不可以跟陌生人说话。”小乖朝他做了个鬼脸,眼睛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那盒精美的巧克力。
    “小乖,不可以没礼貌,叫苏叔叔。”白夜淡淡地道。
    苏陌差点滑倒,扶着桌子,扯扯嘴角:“叫哥哥就好。”这对姐弟都有叫人想撞墙的本事。
    白夜不可置否,顺手拿过巧克力盒,递给眼巴巴的小孩,小乖惊喜地抱着盒子就啃。
    “东西都在这里了,小乖,该上班了。”苏陌身手试图拍拍小乖的脑袋,却在白夜冷淡的视线中,僵了僵,改模桌子。
    看着被大威带去换衣服的小乖,苏陌支着脸颊看着忙碌的白夜:“我还以为你会跟在小乖身后监视我们。”小乖接受培训的半个月,没有见到她出现在欲道一次。
    白日里见她,一身简单男装,并不如那夜般惊艳,清秀的脸,清冷如星的眸子,一身淡定气质,虽不多见,却也并不算稀罕。
    只是,说话间,却又别有味道。
    “我以为,需要监视的是小乖。”白夜将兑换的钱收好,倒了杯茶搁在桌子上。
    瞥了眼杯子里看起来像发霉的碎茶,苏陌端起喝了口,享受着那特殊的香气:“这倒是。”
    她说得没错,小乖根本不是做服务生的料,半个月训练期不知打碎多少杯盘和高级酒,偏偏那副撅着嘴,一脸委屈倔强的小模样就是让L狠不下心骂他,只能掩面捶xiōng顿足,把火撒到其他人身上,惹得众人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去做变性手术,连女人每月一次都有了。
    “今夜是小乖正式上工一周,也是欲道开业三周年庆典,要不要去欲道坐一下。”苏陌轻笑着道,递过去另外一个盒子。
    略略扫了眼那包装精致的大礼盒,白夜看着他淡淡道:“苏先生,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追我么。”
    苏陌差点被茶呛,这人说话都那么……直接而自信么。
    追她,老实说,他在白天看到她后,就基本打消这个念头,但是……
    “我一般不追女人。”苏陌狭眸微眯,似笑非笑地道:“我一般,只和女人上床,你要和我上床么?”
    直接人,有直接人的相处方法。
    白夜略微偏头,似想了想的样子:“老实说,不想。”简洁利落。
    老实的女人,不可爱,苏陌得出个结论。
    看了眼换好衣服的小乖,晃了晃手上的钥匙:“今晚我来接你。”吹着口哨上了车。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
    大威脸色有些不大好,犹豫地道:“那个,你、你、今晚要不要去?”
    白夜不置可否地微微勾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位太子陌,想做什么呢?
    ……
    淡蓝色的精致大厅里,爵士乐声优雅迷离,殷红的曼珠沙华装点了整个内场,显出无端的妖诡与诱惑,锦衣华服的男女来来往往,或站或坐,声色邪呢的气氛诱惑着每个人心底的欲望。
    偶尔经过某个落地窗边,缀满曼珠沙华窗帘边,半边身子被清冷月光笼着的人,总是吸引了经过男女的目光。
    优雅干练的白色短军装式的上衣,贴身高腰设计,包裹出柔软的酥xiōng与衬出纤细得不盈一握腰肢的宫廷蓬纱黑短裙礼服,搭配略超过膝盖的小牛皮长靴,露出一段修长白润的腿,薄削的长发简单散落着,只有耳鬓边别了一枚精致钻饰及长长的白色翎羽。
    清秀的五官带着种奇异的超越性别的清冷淡漠,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便生生将一片天地与那声色犬马隔开,仿佛并不与厅内的众人同处一个空间。
    这也是为何垂涎的目光总不时在她身上流连,却没有人轻易靠近的原因。
    “美女,一个人么?”男子性感慵懒的声音响起,感觉身边的沙发微微陷了下去。
    她微微转头,朝对方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苏先生,你迟到了。”
    “白……白……夜?!”苏陌愣了片刻,狭眸微微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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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姐姐!”从三个保镖包围里挣脱出来,像小猫见到主人,修纤的身影惊喜地直扑过来,少年把艳绝的脸儿贴着她的肩膀亲昵地磨蹭,傻乎乎的动作完全破坏了之前那种诡艳妖媚的气质,让一干原本试图靠近的爱慕者跌碎了眼镜,傻在当场。
    L在吧台旁,啪地捏碎了一只酒杯,抚着额头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让那个丢脸的死小鬼收敛一点,今天不是幼稚园家长见面日。”
    “丢脸么……换个说法叫可爱吧,这个星期还有谁不知道欲道来了个特别的服务生小D,预约排到了三个月后,就是那种极端反差样子才会更吸引人。”走过来拿酒的苏陌微笑着拍拍L的肩膀。
    “……好吧。”L叹了声,目光落在那个吸引了全场目光的角落:“那就是他的姐姐么,难怪你那么上心。”不够妖、不够艳,却够清魅,与小乖完全不同的类型,而如出一辙超越性别的魅惑,却更……耐人寻味,他很久没有对女人有感觉了。
    苏陌不可置否地勾了勾唇,狭目微垂,是,这是他第一次看走眼,又或者这只迷人的黑猫太会隐藏。
    不过他更感兴趣的是,如此将自己隐藏得不动声色的黑猫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今夜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诱惑?
    “真是对尤物,想看他们在床上的样。”L贪婪地舔了舔红唇,喝了口香槟。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消受得起么?”苏陌轻哼,越漂亮的植物,毒性越大。
    L瞟了他一眼:“我说的是看他们两个在床上的样子,一定很……性感。”
    “……”苏陌沉默了一会,摇头:“你的恶趣味还真是一如既往。”
    “怎么,你不信,那对姐弟之间的气息诱人得一点都不禁欲。”L神色妖魅得比出根手指:“这种事情,你可没我专业。”
    苏陌不可置否地端起两杯香槟向他们走过去,临靠近时,却又顿住了脚步。
    清冷的月光下,一身黑色修身服务生装扮的艳绝少年亲昵地依偎着淡冷清烟的女子,即使她一脸漠然,却仿似有什么东西笼在他们身上,外人走不进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隔出一方孤冷却暧昧的天地。
    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片刻,终于在有人推开保镖试图走上前骚扰时,苏陌快了一步上前,轻笑着递上细长的杯子,也宣告了所属权。
    “D大概是我们这里唯一有保镖的大牌服务生了。”
    D是他在欲道理的名字么,轻抿了口香槟,白夜淡淡瞥了眼正眼巴巴一脸讨好的小乖,若有尾巴的话他大概也会摇一摇。
    “你总是让我惊讶。”将不情不愿的小乖打发去做回本职,苏陌并不掩饰狭目里的欲望,倾斜着身子用实质性的浓郁目光将白夜从头到尾舔了一遍。
    “或许是DC.M的设计太经典,毕竟这次仅一件绝版的礼服不是谁都能有机会穿得上。”白夜慢条斯理地抬起清冷星眸,精致的眼线让那双眸子显出平日少见的诡魅。
    苏陌的薄唇威胁地悬在那方滟涟红唇上,似笑非笑地道:“查我的底费了不少时间吧,这样很不公平呢,你知道我是谁,我却不知道你……是谁。”带着烟草味的呼吸碰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调情似的言语,却掩不住里面的森寒。
    “香港黑白两道位高权重的肃老爷子知道唯一的孙子宁愿当夜店的保镖,也不愿意继承他的产业,会很难过吧,太子陌。”感觉对方眼里寒意已经换做杀气,白夜指尖挑起对方的下颌很是惋惜轻叹:“听说Henmens本打算聘请的最新主设计师DC.M被人在时尚界下了封杀令,真是可惜呢。”
    “你……”
    “如果你不能站在对方面前告诉你,你要的是什么,永远只能跪着,谁会去听你想要说什么。”她眼儿微弯,声音轻柔蛊惑,看在苏陌的眼里让他下腹一紧。
    苏陌狭长的眸子里幽光翻腾,忽然忍不住地低笑起来,片刻后,径直将白夜压在沙发墙壁与自己的xiōng膛里,让彼此身体亲密得不留一丝缝隙:“我该赞你是惊喜,还是惊吓呢?”
    这般简单道理,他却为此颓丧如此之久。
    “你想要什么?”这般费心机接近他,却也是和其他女人一样看中的是他爷爷的身份么,苏陌嘲弄地勾起唇。
    一眼就看穿对方所想,白夜淡淡道:“人的通病就是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你是我在香港的一个意外。”顿了顿,她微微一笑:“不过,至少你说对了一点,我想要的是——你。”
    苏陌怔了怔,看着那双清冷美眸良久,忽然沙哑着嗓音道:“……好。”说罢,对着那滟涟的唇俯下头,薄唇却印上了她柔嫩的脸颊。
    苏陌眯起狭眸,看着偏开头的百叶,微疑地开口:“你……”
    “别误会,我说的——交易,我帮你重返国际设计天桥,但你必须结果肃老爷子的位子用你的能力帮我查一件事。”白夜叹气,这些男人总是那么喜欢用下半身思考。
    “什么事?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落魄得要借高利贷的人。”何况他更喜欢之前那个交易。
    “事成之后,你自然知道。”白夜顿了顿,似笑非笑地道:“至于你为什么要相信我,太子陌不是香港地下最年轻的赌神么,你可以赌一赌,要不要信我。”
    她伸出手指在他xiōng膛画了个特殊的符号。
    “你跟意大利黑手党……”苏陌一震,却没有说完话。
    “坏人!!你放开姐姐!!”低柔的嗓音带了愤怒,伴随着一阵厉风砸下来,一时不察,苏陌苦笑,等着钝痛来临。
    瓶子挥到一半,却被一只戴着蕾丝手套修长的手接住,白夜另一只搁在苏陌肩膀上半指着身子坐起来,冷冷地道:“小乖,放手。”
    “不要!我讨厌他!”小乖难得地忤逆她,还试图继续去敲苏陌,倔强地抿着唇,姐姐都没有报过他,怎么可以去抱这个坏人!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要惹我生气么。”白夜皱起眉,略一使巧力,甩开瓶子。
    小乖一个踉跄,顿时红了大眼,委屈地死死咬着下唇:“呜……我讨厌你们,讨厌!”
    一转身,飞奔而去,所有人都被这变故看得一呆。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苏陌整了整衣领坐起来,探索地看着她。
    白夜淡淡摇头,这个人察觉什么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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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真是可怜,姐姐不要你了么,小乖,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看着蜷缩在走廊角落抱着膝盖啜泣的少年,L露出个诡谲的笑,向他伸出手。
    ……
    “陌哥,Sen ma科技的黄先生、DL集团的MR.LINCO想请白小姐到VIP间喝杯酒。”服务生带来一张精致泛着优雅香气的金箔签。
    苏陌挑眉,看着金箔签微嗤:“竟然连那帮挑剔的菁英团都下签了。”随手一挑,将那金箔签挑落到一旁的垃圾篓子,里面已经躺了不少其他惨遭同样命运的邀请签。
    “陌哥,我告诉过他们白小姐不是欲道的人,但这是私人邀约……”服务生有些犹豫,毕竟VIP都是大客户,不能轻易得罪。
    苏陌剑眉一压:“直接告诉他们这是我的人。”
    “这……是。”
    瞥了眼远去的服务生,看着怡然自得的喝着香槟的白夜,苏陌不yīn不阳的道:“你倒是很自在。”那些赤裸猥亵的目光对她似乎毫无影响,便是欲道里老于此道的小姐们也都未必有她这份淡定。
    白夜支着略尖的下颌,轻笑,带出三分绮丽:“怎么,我很像良家女子么。”比起BLACK监狱,这里的目光与氛围根本就是上流社会的游戏。
    曾经很像,苏陌哑然。
    “很好,那么重复今早的问题,要不要和我做试试,未必比你以前的男人差?”苏陌长腿放肆的嵌入她穿着皮靴的性感长腿间,略略施力,身子前倾单手撑在她的脸侧,垂目看着怀里的人儿,狭目闪过挑衅的光芒。
    白夜摇摇头,戏谑的道:“你不会真想要和他们比的。”
    他们?苏陌肌肉微微一绷,面色yīn沉下去。
    “苏陌,你不是这样的人,又何必要做出这副模样。”白夜叹了声,清冽的目光直透人心。
    苏陌在那目光下窒了窒,转开眼,冷嗤道:“我是什么人,我自己最清楚。”
    “传闻DC.m作风温润,与其设计多变的风格大相径庭。”白夜微笑,这男人身上并无她熟悉的那种长期在黑暗浸yín的气息,资料亦显示他当有健全家庭、平顺过去,除了资产阶级理所当然的小风流,人生一路阳光。
    只是三年前因肃老爷子的正牌继承人,苏陌堂兄意外过世,方才被迫接手这些事,他选了个最蠢的反抗方式,直接和老爷子对着干,渐成僵局。
    “你……”苏陌面上闪过恼羞狼狈。
    “你知我并非恶意窥探。”白夜淡淡一叹,敛起所有的清魅调情的神色,只将手覆在搁在他手背上。
    苏陌垂目良久,再抬眼时,绒薄狭长的丹凤眼里已有淡然无奈的笑:“没人喜欢被人窥探看穿,何况那么深。”
    看着他直起身子,拉开正常距离,白夜伸出手,微笑:“抱歉,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期待在米兰时装展上见到你的发布会。”她顿了顿,淡淡补充一句:“何况,我还要靠你引荐肃老爷子呢。”
    握住那修长的手,苏陌似真似假的道:“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试一试?”神色里却已不再有那种颓废气息,温和淡雅,即使这样露骨的话也不让人觉得猥亵。
    白夜刚欲开口,却见苏陌脸色微变,顺着他目光看去,便见吧台那里一身材高挑若模特的美女,正朝苏陌似有深意的妩媚微笑。
    “那个……”苏陌沉默了一会,眼神忽然变得有些飘忽:“你……还是去看看小D比较好。”
    白夜微怔,眉尾一挑梭地立起身子向内场走去。
    苏陌立即紧跟上前,经过吧台,被L一把拉住,压低了声音横眉竖目地道:“太子陌,你搞什么鬼,我才照你之前的吩咐哄得那小白痴乖乖的躺下,又是你让客户提前到的,他很满意,这时候还在……”
    苏陌脸色不太好,复杂地叹了声:“呆会再和你说。”他全副心思都在白夜身上,竟忘了这码事。
    越靠近那些设计奢华靡艳的VIP内房,她心里隐隐生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来,对上其中一间门口服务生见到她慌张的眼,顿时面无表情的朝那里走去。
    “小姐,你不能进去。”门口两名魁梧的保镖立即上前阻拦。
    “我是来为先生服务的。”白夜微微侧脸,抬手优雅的将发丝拨到耳后,星眸漾出无双的笑。
    两名保镖一呆,再回神已是每人柔软的胃部被狠狠的揍上一拳,哼都哼不出来的蹲地吐去了。
    服务生早吓得倒退三步。
    一脚刚踹开门,便听见房内传来细细若哭泣般的呻吟。
    “呜呜……痛……钱、钱。”低低柔柔的声线,带着哭腔的颤抖呻吟,似绝望的哽咽,却奇异的诱出人心底的凌虐欲。
    “对啊,钱都在这里,想要的话就爬啊,还有糖在这里。”猥亵的笑声带着高高在上的鄙夷和惬意。
    一室糜烂的情欲气息。
    巨大的床上,细长的牛皮绳拴住少年的脚踝,跪趴着的漂亮的身体上只挂着件被割得支离破碎的衬衫,另外一具魁梧的身体正压在他身上扭动,一手箍着身下少年的修腰,一手探入他身前恣意的玩弄着他的脆弱。
    花花绿绿的美钞散落在大床和地上,小乖一边哭泣呻吟,一边努力的伸手去够那些钞票,手上还拿着只棒糖,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白夜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样的场面如此熟悉,熟悉到她忽然间很想很想笑,却又完全笑不出来,即使那个哭泣呻吟的人不再是她,心底似有什么冲上来,挡住一切,眼前所有都拢了层猩红森寒的雾气,指尖一点点陷入手心。
    被闯入者惊到,男人怒气冲冲才想呵斥,却在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嘿嘿荡笑起来:“欲道果然名不虚传,都是极品的美人,告诉你们老大,这次的case我交给他了……”说着就伸手想要去拉白夜。
    白夜微微一侧身避过那只爪子,居高临下的微倾身子,唇边勾起丝诡异的笑:“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可好,客人。”两手轻轻勾出一丝剔透晶莹的线。
    男人酒色过度的脸上闪出兴奋来,刚说了个好,话音未落,一记利落的狠踢就让他狠狠的撞向墙,随即又被蜘蛛丝一样的线缠绕着,惨叫着被吊起来,细细的锐利的丝线承重立即割入他一身皮肉,不过三秒钟时间,已然浑身没有一丝好肉,鲜血淋漓。
    “啊……你……这婊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是塔罗的银牌掮客!!你们老板的大客户!啊……”
    她该赞上帝是公平的么?
    白夜手一顿,嘲讽的瞥了眼小乖,却在看到他刹那,理智顿时断裂成两段,脸色。
    小乖睁着被泪水染得湿漉漉的大眼,似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讨好的笑着把两手举到她面前:“姐姐,给你糖,很好吃哦,你看我有好多的钱哦……有钱钱就不用……”
    “啪。”没说完的话被清脆的巴掌甩断,钱像漫天雪花一样散开。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是你太贱格还是被男人上,真的会开心么。”白夜忍无可忍的一把拽起趴在地上的少年,再扬起手,却在看到那双茫然懵懂眸子里的惊惧泪水时,手颤了颤,颓然的垂下。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拿着床单将小乖一卷,对着身后的苏陌冷声道:“带他走。”一转身出了房间。
    苏陌沉默着颔首。
    ……
    一把将一直扭动着的少年狠狠的按进水缸里,白夜手里拿着布巾用力的擦着他身上的痕迹,大力得立即让那细嫩的皮肤起了青紫红痕。
    “姐姐,小乖好痛……呜呜……姐姐。”
    白夜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红着眼死死的把少年按在水里,不顾对方的哀泣与祈求,几乎要把他刷下一层皮。
    脏死了,脏死了……
    为什么呢,这个世界总是这么脏,走到哪里都逃不开,为什么,这一幕总要不停上演。
    黑暗蔓延,窗外的雷雨交加,眼前一切都模糊。
    “白夜,你清醒点!”
    直到手腕被人用力的钳制住,怎样都挣不开,她才看清小乖早已哭到几乎要昏迷,脸色苍白若纸,一身白腻的肌肤渗出细细的血丝,在水里晕成腥艳的淡粉。
    “够了,白夜,我道歉,小乖只是以为有了钱,就可以还债,一直留在你身边而已,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糖是他认为世界上最好的礼物。”苏陌满含歉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白夜颤了颤,紧紧的闭上眼,一转身冲进漫天大雨里,无声的站在那被雨模糊了一切的世界里,任由那大雨浇落一身疼痛,浑身颤抖,脸上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对不起……”一双手慢慢的从背后环过来,声音似温柔愧疚的叹息:“想哭的话就哭吧。”那样冷寂到极处的幽魂一样的身影就这么让苏心上狠狠一抽。
    好累、好累……可是,如果哭的话……
    白夜紧紧的咬着唇,很用力很用力的泛起一丝笑,如果哭的话……就是承认真的绝望和输了,真的……
    绝不……活着一天就绝不承认会输给那个叫命运的东西。
    这一夜,雨下了很久很久……
    这一夜,小乖第一次感受到有温暖纤细的双臂环住自己,即使浑身疼痛,可那个香软的怀抱那么熟悉,仿佛和许久许久之前的某种遥远的记忆重叠。
    其实,L说的是实话呢,姐姐终于肯抱他了。
    慢慢的把手环住那纤细的腰肢,深深的把脸埋在那怀里,黑暗的神智迷离中,小乖唇边勾起一丝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若有若无的诡异笑颜……
    妖娆若床下残碎的艳红彼岸花。
    是谁,勾引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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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我们都是好孩子 上
    我们都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
    ———白夜
    “姐姐……”坐在门槛边,目送黑色的奔驰离开,紧紧抱着破旧大布熊的少年,露出一双柔软水漾如稚儿的大眼,长翘浓艳的睫毛总是显得那双眸子含着水露,惹人心疼。
    姐姐和‘坏人’走的时候,都没有看他呢,那夜暖暖软软的怀抱是不是他在做梦呢?后来的日子里虽然能睡在姐姐的脚边,可还是偶尔要睡地板。
    他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坏人’,姐姐却会对他笑。
    那是和姐姐一样的大人呢,成熟优雅,他们说的完全是他不懂的话……
    小乖不安地把小脸埋进大布熊里,却又被那破损处的绒毛呛到,鼻子痒痒的,忍不住皱起秀气尖挺的鼻子哈楸楸,哈楸地打喷嚏,傻乎乎地试图拿手去拍那破口的绒毛,结果反而让绒毛四处乱飞。
    “哈……白痴,白痴,小乖是天下第一大白痴。”童稚的嘲笑声带着这毫不掩饰的恶意响起,苍子里恶作剧的几个小孩子排着队朝坐在门口被呛得鼻涕眼泪齐飞的小乖吐口水。
    对和自己不一样的人,孩子的排斥与欺负之心更重。
    “咳咳,才不是,才不是……你们走开。”再无知,也知道白痴不是好话,小乖气愤地站起来,委屈地大叫。
    傻不啦叽的小年虽然比他们年长,却总是逆来顺受,这次竟这样地朝他们大声说话,被吓了一跳后,小孩子们恼怒地捡起石块纷纷地朝他砸去。
    “小乖就是白痴。”
    “蠢货,蠢货,没人要。”
    “白痴没人要,你姐姐也要跟人走了,丢掉你哩。”
    想要反驳,却在听到这样的言语之后,小乖一呆……忽然记起苏陌站在白夜身边温言谈笑地场景,那样的画面让他觉得自己好多余,看着大威哥哥很难过的样子,连着他也觉得自己的xiōng口好难过……难过得想要死掉。
    小乖完全不知闪避,只蹲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头,听不见所有的吵嚷,直到额头忽然一疼,然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淌出来—连着眼眶里的水珠。
    从醒来的那一刻,见到那个人近在咫尺的眼睛,听到她微笑地说自己叫做小乖的那一刻,熟悉的气息让他毫不犹豫在全身心地去依恋,不为什么,就是相信,可是……
    “才不是……我有人要,姐姐不会丢掉我的。你们都是大骗子,大骗子。”小乖哭泣着大喊。
    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小孩子全部都有惊惶的眼光看着他,然后一哄而散。
    茫然不知所措地紧紧抓住门槛,不停地去擦头上流下来的东西,却和眼泪一样怎么样也擦不干净,小乖呆呆地坐着,直到有焦急的声音响起。
    “你没事吧,怎么了?”
    茫然中,抬头看去,只有一张清淡柔和的脸写着担心,他笑了起来,紧抓住对方的衣角,有一种虚弱的满足,紧呢喃:“姐姐……”
    所有的一切都陷入黑暗。
    ……
    四月四日,龙日冲狗,猪年龙月,干支辰,五行木,九星八白。
    喜神正南,财神正东,贵神东北,吉神正北。宜出行,求财,见贵,求嗣。
    精致的等候室里,一色的红木家具。
    一面四方光辉八宝镜镶嵌在窗边的墙壁上。
    慢条斯理地理了理一身月白锦光缎唐装的皱折,白夜看着镜子里的清秀得雌雄莫辨的修挑人影,轻轻地弯了弯唇角,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弧度。
    什么时候,自己的眼睛也和那些一样,多了叫野心的东西。
    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门响了三下,苏陌,不该是肃陌,微侧身子看着她一笑,“夜,爷爷要见你。”那笑里有些淡漠,脸部的线条却是柔和的。
    想来是和解的谈判还算是顺利,苏陌,始终是温和的,支起棱角也是保护色而已。
    “嗯。”她微微地点头。
    穿过这布幔微垂,光影疏落的缦回长廊里时,白夜生出一丝错觉,她迈过的是叫做时光的走廊。
    推开那扇不知哪个朝代,散发着古旧香气的雕花喜鹊登梅檀门时,白夜还是微微怔了怔,直到肃陌的手搁在她的肩上将自然而然她带进去,温淳的声音响起:“爷爷,白夜到了。”
    说着走到她侧前方,却恰好挡住她失礼的目光。
    白夜心里微暖,知道这世上有种人,极懂人情世故,只要他们愿意,做任何事都能妥贴地温熨到你的心底。
    只是……白夜垂下睫羽,掩去眸子里耐人寻味的浅光,礼貌地朝他清瘦矍烁的人影躬身:“肃爷。”
    “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绵长悠远的唱腔慢慢缠绕在这素雅古朴的房间内。
    港人多爱粤剧,而爱汤显祖的《牡丹亭》却是异数。
    “白小姐,请坐。”温温和和的声音,一开口便是带着江浙口音的国语,而非粤剧,年逾六十,却线条清矍,直挺,面白无须,四十出头,暗青银丝盘扣长袍,手上一柄乌玉骨白纸扇,与肃陌如出一辙的细绒上飞的丹凤眸仿若含笑,温文尔雅便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词。
    一身书卷儒雅气,似三十年代老上海里出身良好的大学教授。
    而事实上,这位叱诧香港下世界四十余年隐而不露的肃爷,确实曾是某名牌大学的客座教授。
    白夜也不推辞,还礼落座。
    肃爷微笑着看白夜以标准的品茶方式用了荼后朝肃陌开口,似颇欣然,“看来白小姐也是同道中人,彦之,底下人送了些明前新茶,你去拿来。”
    肃陌顿了顿,顺从地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朝白夜送去担心的一眼,起身离开。
    丝毫不曾有胁迫感,却让人无法拒绝,不是被迫,而是遵从得理所当然,这样的气度,白夜想,她曾在某人身上见过。
    “彦之,就是阿陌的字么,肃爷风骨在香港这浮华之地实在特别。”白夜微笑。
    肃爷优雅地搁下手中茶盏,淡淡地道:“像白小姐这般特别的女子,彦之会上心也不奇怪,只是却不知,我何曾有过白小姐这样来历神秘的故人。”
    肃爷手前的老檀木桌面上已然现出一把铜色钥匙,上面的中国结已然泛白,看得出时间久远。
    白夜勾了勾唇,“我这样的无名之辈,你当然不认识,只是猜想这钥匙的主人,你大概认得。”
    肃爷含笑不语,但那细长丹凤目里的笑却让白夜深感压力,她起身恭敬地一拱手:“晚辈的唐突冒犯,还请肃爷见谅,只是这钥匙的主人的后人却是有难,不得已才坏了肃爷的规矩,晚辈愿按规矩任凭处置。”
    香港地下社会,有些旧规矩仍旧从许久之前流传下来,打扰冒犯金盆洗手的大龙头必须先受刑,重的没命,轻的也要剥层皮。
    肃爷摇着白纸扇垂目许久,久到白夜浑身泛出冷汗,几乎都撑不住那躬身的姿势,才摇头叹息:“你不是我们道中人,彦之是算定我不会太为难你么,竟把这套老掉牙的过时物都告诉你了。”
    白夜这才咬牙直起酸痛的腰,微笑:“谢谢肃爷,”心中忽然明白,若非这套‘老掉牙的物事’宣告了肃陌有意护着她,今天她未必能全身而退。
    “你说得没有错,这钥匙上的如意结,还是我的。”肃爷低声道:“手抚上那褪色的丝韬时,神色已变了,让人看不清的一层雾退去,那双丹凤目里闪出难得一见的柔和。
    “你跟我来吧。”片刻之后,肃爷起身,向里厅走去。
    在书房一幅蒙着薄绸的画前停下,肃爷站了颇久,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仿佛透过那绸缎看着什么,白夜留意到那精致的木框上有些地方异常光亮,是手经常抚摸的痕迹。
    肃爷忽然伸手轻轻一拉,白绸挂起,出人意料地,不是白夜认为的水墨画,而是一幅油画。
    画的是昆曲《牡丹亭》里的柳梦梅与杜丽娘游园惊梦的那一段,书生温润如玉,凤目含情,小姐优雅清美,秀色无双,极是传神。
    右下脚上书,学生逸月赠肃老师凤挺。
    她知道这凤挺是肃爷的名字,分明是画上书生的模样,这是肃爷和爱人的真人画像么?但这逸月又是谁,这画中人的神态,哪里像是学生和老师那么单纯模样,白夜微微挑挑眉,只觉得那小姐异常面熟,逸月……逸月……
    她蓦地一震,忽然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口干舌燥。
    “如你所见,白小姐,逸月是零尘的父亲,至于我,便是塔罗上一任的,国王,逸月是坚杯,上一任的祭就是……安瑟斯。”
    肃爷唇边微微带起涩然的笑,目光怅然而悠远。
    ……
    老狐狸到底是老狐狸……特别是这只成了精的。
    “你是在劝我出卖自己曾经的同僚么,”肃凤挺微笑着,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她目光不豫时又补充了一句。
    “我可以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至于安瑟斯,你必须靠自己的力量。”他又一脸慈悲地补充。
    原因嘛,肃爷一脸高深莫测……因为他觉得……生活很无聊。
    殴打老人家……是不对的,何况还是一个很彪悍的人家。
    白夜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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