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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不顾一切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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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玻璃帷幕看去,蔚蓝的天际尽入眼帘,没有云朵的点缀,但这般的晴空依然是美得教人难以移开目光。
    一名矮小的长发女生急步走进最接近体育馆的那栋教学大楼,不等那部具有「中风乌龟」的美名、载货专用的升降机,就直接抄小路,不管自己身上穿了一条达至膝上的短裙就动了动腿,一把踢开防烟门,爬楼梯至四楼。
    女生穿过了两扇深蓝色的大门,通过两条白色和一条铺上了同是冷色系地毯的长廊后,恃着自己穿了一双轻便的系了黑色鞋带的白色帆布鞋,又重施故技踢开同色系的大门。前方是一条铺了蓝色地毯的走廊,左边有两间相距蛮远的课室,以粉刷得雪白的墙壁间隔着。
    她穿了白色中袖一字领上衣,袖口与下摆微束,下身则套了条棉质蛋糕裙,两层相叠的灰白和白布面,第一层的裙摆特别往腰间渐次裁短,并以蝴蝶结缀饰。在这个女生身上向来只会找到三种颜色,不是三原色,而是黑、灰、白,三种非常沉闷,不是年轻女性会选的颜色。
    调整好挂在肩上那个白底配有银色图案的大包包后,她下意曲起纤指,轻点涂了粉红色的唇蜜的下瓣,总算来得及上第一堂课,幸好她跑得够快,要不然,她就会因赶不上那班公车而迟到了。
    不过迟到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这课上不上都是一样,她只是回来拿笔记和点名。
    会派笔记的课可不是经常有的,多数都是放在网上供选读了该科的学生详阅,至于要否将笔记打印出来,乃是学生的个人自由。可她的配额早已用尽了,现在每每打印都要花钱的,而她又不爱上网温习笔记,所以还是早点起床,赶回来取笔记,省掉打印的费用。
    微弱的震动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女生拉开拉炼,纤手探进袋子,胡乱摸索,几经辛苦,终于摸出一部银色的流动电话。
    一个新讯息。
    按下键,画面一转,是小薏传来的讯息内容。
    半眯起略带倦意的圆眸,季小菱不满的抿起唇儿,小薏她又不上早课了…
    将手电乱塞入袋子里,她走了几步,拉开深蓝色的门扉,进去时,讲师已在授课了。也许是灯光的关系,总觉得倘大的课室里有二十多名面上泛着光晕的人影在跃动,但季小菱懒得眯眼细看,迳自在讲师的长桌上拿了两人份的笔记,如常地踏上了一级楼梯,坐在第一阶最前列最右边的位置,然像平日那般将自个儿的包包放在左边的空座位上,形成一道无形的疏离感,有种拒绝他人接近的意味。
    说起来小薏的理由可扯得很…明明就住在宿舍,离校舍只有一段路而已,好不?竟敢跟她说很困,想多睡一会,不上这课了。
    她的家跟学校相距甚远,每天都得早起…她才是有资格赖床的那个吧?还要她帮忙点名…
    不见得下回小薏会反过来帮忙点名,无条件帮小薏的话怎样看都是划不来…
    只是大学同学…帮她也不见得会利己。
    但昨晚她跟小薏说自己会上这课,总不能骗小薏说她没上吧。
    姑且帮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扯开拉炼,季小菱探手摸进包包里,翻找了黑色的眼镜盒及米白色的圆筒型笔袋。架上眼镜后,视野清晰,她提起笔,抄写着笔记上头没有的重点。
    好困…她抖擞精神,不久后倦意再次袭来,消灭她最后一分坚持。尚记得小薏曾夸奖她这即使打瞌睡,笔记还能写的功夫,但这课是用不上的,讲师的英文会话难入耳,高低抑扬错乱,措词古怪,纵然已打醒十二分精神,都找不到重点在哪。要不是取得高等级的机率颇高,又无需作个人或组别演讲,她才不会选这种沟通不良的课呢…
    「现在,两至三位同学一组,讨论工作纸上的问题,答案越是详尽越是来得好。并在这课结束前交出…」
    季小菱皱眉,含怨的明眸瞪着讲师,又来了,讨厌的小组讨论。
    小薏恰巧今天不在,其它同学她又不认识…更甚,她又不喜与陌生人打交道,硬参一角,她又会不好意思,还是自生自灭好了。
    那一小点分数她不希罕呗,只要在期考时奋起直追定能弥补先前的不足。
    坐在前一排的同学将一叠厚厚的工作纸一递,季小菱伸手接过后,瞥见从她的左边数起第二个座位,不知在何时多了名长相斯文的男生。
    男生面向前方,或许是过于专注的关系,未察身旁有人正在传工作纸。递纸的右手悬在半空,她长吁短叹,咬牙尝试伸长手臂,但奈何手臂太短,伸得再直,纸还是碰不到他。
    平放在扶把上的左肘使力,她藉此借力倾身上前,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纸角碰到他的胳膊,取得他的注意。他笑说抱歉,连忙接过纸张,并在她准备松手的一刻,他忽地开腔:「那个…我跟你一组,可以吗?」
    嗓音温柔醇厚,不像是爱吼的大嗓门,温和的模样像是无害的大好青年。
    「嗄?」季小菱傻眼,呆了好半秒才重新坐好,不再用如此滑稽的姿势对着他。「可以呀。」
    温文的笑意在他的脸上漾开了,他抽起其中一张纸,便将其馀的交给别的同学。
    乌黑的眼珠儿骨碌碌地转,细细打量这个温文儒雅的男生来。相貌清秀,五官端正,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为他添了点书卷味,衣着虽随意,白衬衫外加深蓝牛仔裤,但仍难掩他温文无害的气质。
    怎看都是平易近人的大哥哥模样。
    堂上活动占分不重,但若能为期考成绩锦上添花也挺不错啊。
    看他书卷气蛮重,八九不离十都是读书型学生,和善亲切的笑容有着不着痕迹的自信味道,这类型的学生多是准绳度极高的人种,倘使不接受,太对不住自己了。
    「你真的不会介意吗?」他轻声细问,懒洋洋的语调像蝴蝶拍动羽翼,既轻柔又不存半点危险性,容易卸下旁人的戒心。
    「不会。」季小菱虚应,心里不住赞赏这男生来,他可是她在所学校见过最有礼貌的男性生物。
    「你先写上名字。」他弯唇浅笑,如沐春风般的调调,稍为安抚了因怕生而有点紧张的她。
    「好的。」墨水笔随手一挥,季小菱利落地在资料栏上填上姓名跟学生编号。
    他取过她手上的纸后,笑问:「你会不会觉得距离有点远?」
    「噢,也对。」
    二人隔着一张空椅讨论,光是用联想的,画面挺诡异。玉手提起大袋子,季小菱改而坐到左边的椅子上,坐到他的旁边去。
    男生扬起温和的笑,很满意她的配合。「那…首先是第一题──」
    灵动的大眼睛往工作纸上一瞄,她干笑,纵使不愿承认也得接受现实,上头没有一条问题是她懂的回答。最糟糕的是问题下方还指明得引用曾教授过的课题作答,简直是雪上加霜。
    还是先行自首来得好,要是待会儿被当场拆穿,粉难看的。
    「呃,那个…」才刚开腔,温和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她心虚的撇开眼,相较承天傲极具侵略性的注视,已温和了许多,但她还是被盯得有点不自在。「其实…我这几堂没留心听课,因为我听不太懂…」
    「我也坦白跟你说,有些时候我也不太懂她在说什么。」
    「真的么?你也是啊,就说嘛…」发现对方是同道中人,季小菱毫不忌讳地道出多日来的怨言。「出自她口中的英文怪里怪气的,听得懂才怪呢。」
    男生只是浅浅一笑,没对她的言论作出评论,反而领着她讨论每一条问题,不是讨论,这比较像是他在教导她该怎样答这些题目。
    看着答案栏上那有条不紊的句子,瞳心流露出对他的欣赏,为人深藏若虚,一点都不骄傲自满,在他协助下,小组讨论的分数,她拿定了。
    「完成了。」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又笑了,不知怎地,她瞬间有种错觉自己多了个兄长。
    「呃,不好意思,那个我想问…其实你知不知道教授先前指的功课是怎样做的?」她曾查阅该科的网页,她还犹如置身云雾间,不晓得该怎样开始写这份功课,惘然到不得了。
    「大概都知道…」话尾悬在半空,瞧她一面期待看着自己,黑如子夜般的眸子闪着算计波光,可被两块薄身镜片给巧妙地挡下,没露出马脚。「不过你想知道详细一点的话,我倒可以帮你问问。」
    「喔…那麻烦你了。」季小菱对他又更添了几分好感。
    大哥哥的人品很不错。
    「不麻烦。」
    须臾,他起手示意老师过来,然连珠炮发的询问讲师与功课有关的问题,而她旁听着,留心聆听他们的话。乍听之下才惊觉他的英文说得很流利,她有点惊讶,任她想破脑袋都不曾料到自己会与一个语文能力极高的人一组。像他的人,多数都是选修工商管理系…而他都是其中一份子吧?
    不过如此难入耳的英文…为何他会听的懂?这是英文程度不同所造成的差别吗?
    对话因下课时间到了已被逼中断,他概括了刚才的对话,将重点一一告知。
    虽然细节方面有点模糊,但她总算明了个大概。虽然想再了解清楚详细情形,但她还有别的课要上,找天再问他吧,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多和蔼可亲,应该会乐于助人。
    「谢谢。」她口里道谢,手里也忙不迭将笔记跟其它物品塞回包包里去。
    「不用客气。」
    言毕,她提起白色的包包,头也不回离开课室了。
    看着那抹娇小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外,男生随性的翘起二郎腿,他斜挨硬胶椅背,曲成钩的食指轻滑过下唇,勾起其中一边唇角,心中掠过种种盘算。
    季小菱吗?他耐心等待收网的那天。
    具备矫健到不行的身手,骨架魁梧高窕,身材略偏修长,没有多馀的肌肉,长了张帅得不像话的俊脸,还有那双眼尾细长的冷酷眼睛…怎看他都是漫画中的美型男主角,亦是女生心目中的理想情人。
    承天傲徒手扯起男生的衣领,粗暴地将他推抵到墙去,他盯着男生的脸好一会,才冷硬地吐出一个单音来:「滚。」
    那个衣领皱巴巴的男生狼狈而去,承天傲脚跟一旋,跟方才吓倒跌坐在地上、现在则看着他静发呆的曲发女生表明来意。「我替你办妥了一件事。」
    言下之意,他不是好管闲事,而是见她有麻烦被校内男生缠着不放,才勉为其难出手助她一把,顺便终结他俩之间的交易。
    撂下话后,他迈步离开事发现场,不想跟这个女的再有任何交杂。
    见此,雍可娸急忙爬起身,「喂──」
    忽感裤袋里有微弱震动,他抽出黑色的流动电话,按键查看新讯息。
    是她捎来的讯息。她从不主动打电话给他,即使是找他帮忙都只会用讯息。
    你现在有空吗?
    他按了几个键,简洁地回她一个「有」字。
    「我、我没有叫你帮手──」
    乍听他恨不得与她划清界线的口吻,待她如蛇蝎,那避之则吉的样子真教人生气。难得找到一个能令她心跳不已的真命天子,她不愿就此终结两人唯一的关连,即使会惹他讨厌,她仍希望两人之间还有牵连,可不想就此斩断。
    她怀疑要是双方不存交易关系,凑巧路过的他会不会袖手旁观?也许冷眼旁观会比较好,至少她不会再对他存有更多更多不必要的粉红系幻想。
    修长的腿没停着,继续走着,毫不答理后方追随得有点吃力的跟尾狗,转了个弯,来到自己的储物柜前停下。
    此时,又有震动声。
    承先生你人在哪?
    演讲厅J旁的通道。
    「喂,你、你究竟有没有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她喘气嘘嘘,美眸瞅着他酷冷的侧脸看。
    他时时刻刻都是这样冷酷么?自那天起,她满脑子都是那个真稀的好看笑容…她想见他、想找他,当脑海萌生出这些念头时,她就知道,她喜欢上这个男人,即使心有不甘,她还得承认向来男人缘极好的自己竟然像个纯情少女般玩起一见锺情来。
    承天傲撇首冷睨了她一眼,刚用来揍人的大手轻掐泛酸的后颈,舒缓因长时间对着电脑而造成的酸痛。
    「救命呀谁来救救我呀,你刚才是这样喊的。」他淡漠提醒,平板的语调不见起伏,显然不想答理她。
    他可不可以别用如此冷淡的语气重复她方才的呼叫声?他很冷淡啊,是不是对着所有女生都是摆出酷酷的表情?会不会…有例外?
    「我…没叫你帮…」
    他懒得答腔,转动锁匙,打开储物柜。
    「总、总之你还要替我办一件事!」tt
    瞧他自顾自的收拾储物柜的物品,完全当她透明的模样,从未被人忽视成这个程度的她一时之间气疯了,哪管什么淑女的仪态不仪态,藕臂缠上他强壮的臂膀,使尽吃奶的力往后拉,不让他继续无视她的存在,可是一点都不见效,他仍然维持同一个姿势,不曾挪动。
    「喂,你听不听见我在跟你说──吓!」
    「砰」的一声,他猛然关上柜门,那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寂静的通道回荡。
    被吓掉了魂魄尚未归回原位,皓腕惨被有力的五爪擒住,然后背部撞上铁柜,她吃痛哀号,可叫声才刚成音,两边的颊骨遭人用力掐住。
    特大号的扑克脸益发欺近,俊容冷峻绷紧,他此刻的模样俨如一头盛怒的狮子。
    「你究竟想怎样?」他口吻不佳,不悦溢于言表。
    「我…呃…」她惊恐万分,红润的唇瓣发颤,久久话不成音。
    在她以为会被那凶恶的眼光底下杀死时,低沉又带点娇气的嗓音微地一响,打断了二人紧张的气氛。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
    闻此,承天傲松手,一双黝黑的眼瞳瞪了一面尴尬的罪魁祸首一眼,便转而盯着那名眼神飘忽,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直视他的小女生。
    抿着唇,季小菱咽下唾液,尝试滋润突发干涩的喉头。
    是在耍她吗?明明忙得很,干么还要跟她说有空?
    她还真个傻瓜,课堂才刚结束就急着赶过去…
    她又不是没耐性,要她多待一会就直说,为啥要撒谎?
    适才的她真笨,竟然还特意架上眼镜细看,生怕自己会把人错认。结果呢,男主角正正是他本人。
    耍什么白痴?会在公众场所作那门子的事,他又不是第一次,即使是他亦不足为奇,像他这种条件优厚的男生,就算有数多名亲密女性朋友也不出奇,她为何还要摆出一副大惊小怪的低能儿模样?
    她不晓得为何自己不作回避,偏偏要跑去当上程咬金来。但方才,双脚像是有意识的,未待大脑发出指令就往前走;嘴巴未经许可擅自张开说话,待她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来的时候,场面已变得尴尬非常。
    也许是下意识宣泄她备受委屈的情绪,也许是因身心疲累而迁怒他人,也许是闹脾气,也许是因为别的理由,不过巨蟹座的女生向来情绪化,闹脾气、闹情绪根本不需要理由。
    对啊,即使觉得眼前这二人越看越碍眼,越看越不爽,也是正常的,一切、一切只不过是情绪不稳的征状。
    黑灵的眼珠子溜到一角,玉手骤然握成拳头,她再度开腔,但未察自个儿的口吻有多酸,像是一个发现男朋友对自己不忠的女朋友而说出状似大方得体,实则上是酸溜溜的话儿来。
    「你忙完,再捎讯息给我。」话尾还没落在空气中,她往回头路走,巴不得自己会瞬间转移,不愿多作停留。
    凝睇她逐渐离开的倩影,他的心一度揪紧,五指自有意识抓擒住她纤幼的右臂,轻轻一带,将她整个人拉进他的怀抱里去。白色袋子因突如其来的冲力而滑落至肘部,她曲起瘦削手臂止住跌势,欲伸手拉开颈前的箝制,却在触手可及之间突然顿住。他的任意妄为,她早已司空见惯,况且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思绪有点紊乱,她现下任何事都不想理,所有在她的视线框框出现的人都很碍眼、碍眼,他爱怎样就怎样,即使被其它人发现也无妨,说三道四就说吧…
    她深吸气,抑制体内突然升起的躁动。「你想怎样?」
    「你在生气。」薄唇贴着她的耳骨细语,灼热的呼息搔着耳背的敏感肌理。
    「我没有。」她撇开头,躲开骚扰自己的热烫气息。t
    「你有。」性感的薄唇追逐雪白的小耳朵,不让它有机会逃开。
    「我──」被他的穷追不舍逼得有点恼,闷气一下子超过了限额。螓首一抬正想开口驳斥他的理所当然,下颔被大掌轻托,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薄唇便精准无比地封住她倔强的小嘴。
    「嗯…」喉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含糊声音。
    舌尖有技巧地舔吮嫩唇及齿龈,甚至仔细探索贝齿与牙龈外侧,诱哄她为他张嘴,一旦发现空隙,灵蛇般的舌长驱直入,舌尖稍用力地由浅入深、由内至外舔吻丁香小舌的内侧,在温热的口腔中肆意滑动,吸吮她口中的琼浆玉液。
    在她被吻得迷迷糊糊、晕头转向,身体几乎要屈服在他狂猛的吻下,小脑袋却浮现出数分钟前她亲眼目睹的画面,一次一次的放大,一次一次的逼近。
    这张正在亲她的嘴,说不定在不久前已亲过别的女生。
    霍的,舌头传来一阵麻疼,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舌头缩回去,免得被她咬出个大伤来。
    尝着口腔中的血腥味,一双鹰目若有所思的凝看那掩着嘴,受惊程度比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季小菱。
    她竟然咬他。
    「我呃…」不是有心。这几个字她无法说出口,只瞠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你在别扭。」双手扳正瘦弱纤细的两肩,干脆来个正面对峙。
    紧张吞下不属于自己的血腥味,黑色小头颅心虚的垂下,她孬种得很,不敢与他的视线有任何交杂。「我没有!」
    她是想拒绝没错,但怎会当真咬了下去?
    思绪如麻花般紊乱不堪,连平日理智行先的她也理解不到自个儿失常的源头。
    是觉得脏,不想口腔沾有别人的唾液,情况才会演变成这样…对吗?
    「你有。」带茧的姆指,滑过气鼓鼓的脸颊,笑讽她那张藏不住情绪的小脸。「这是生气的表情。」
    「我…」
    「你什么?」他趣然问。
    「我一出生就是这个样子!」
    他为啥要咄咄逼人?还一副乐不可支的拖欠嘴脸,光是觑一眼就够她有气
    「是吗?」略过她的气话,阒黑的眼眸欣赏出现在她脸上的罕见懊恼表情,他反过来指证她的罪行。「但是你咬我。」
    「我…」她闻言立时哑掉,一时间找不到半个能用作反击的字眼。眼珠儿溜啊溜,溜到眼角去,生怕那双像是能洞澈人心的黑色眼睛会没预警地跃在眼前。
    这下被他问倒了,他问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什么?」
    「我…」她支吾了片刻,续言:「我那个儿来了,所以心情不好。」
    每月一事,普遍是女生闹脾气的绝佳借口,虽然这种说法难以令人信服,不过事态危急,姑且借用一下。早料到会变成这样子,她自食其力,不找他帮忙好过了,真是始料未及,始料未及啊。
    「你说谎。」
    「你凭啥说?」她抬首质询,却因触及炽热无比的眸光而心慌意乱,眼睛乱瞟,他凭啥断定那个儿没来找她?
    「我嗅不到。」
    嘴角的笑意遽深,邪魅俊逸的脸庞在她面前放大了好几倍,她一凛,被那狩猎者的目光盯得有点心慌,手脚更不受控的轻颤。
    「嗅不到什么啦?」她暗咬牙责怪起自己的不争气,握紧粉拳,逼迫自己勇敢迎战,别慑于他的气势之下。
    「我嗅不到血腥味。」他好心解答她的疑惑,但他若无其事把这种事说出口,令向来说话大胆的她无从辩驳,一张小脸爆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对她做了什么好事来。
    什么血腥味不血腥味?他是属狗的么?
    「你──」被吻得红肿的双唇轻颤着,她试了两次,方能开口。「承先生,敢情你当自己是狗么?!」
    他置若罔闻,将话题拉回正轨。「季小姐,接吻跟安全措施拈不着边际吧。」
    轰隆!平地一声响雷震得她头昏脑胀。
    当初她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免得多出了些不必要的后遗症,她跟他协定好除非做好安全措施,不然她有权拒绝更进一步的行为。
    他搬出约定条款唬她,她自知理亏,垂下眼,带着必死的决心问:「不然你想怎样,咬我吗?」
    「很聪明。」
    那个干净利落的答复,像是一块腐肉塞进她的嘴里去,她极力保持冷静,但声音有点抖,掩不去她的紧张。「你不会咬断我的舌头?」
    「以咬还咬,很公平。」说话时还不忘强调她最在意的公平二字。「怎么了,敢做不敢当──」
    如此明刀明枪的挑衅,要她视若无睹实在太强人所难了,士可杀不可辱。两只小手抓着他黑衬衣的领口,粉唇印上他的薄唇,不准他继续损她。他怔忡了几秒便回过神,炯炯有神的眼瞳注视她,耐心等着她主动将舌头献上。柔嫩小舌却迟迟不敢伸出,深怕一入狼穴,就会遭狼啃。但不能被他看扁,她视死如归,抖着的小舌伸前,易起眼默默等待痛楚袭来。不知待了多久,在以为他愿意放她一马之际,后脑勺被施压,她的唇更加贴紧他的,然他反客为主,又啃又咬那条滑腻的小舌,作势要把她的舌当成是好吃的东西吞进肚子里去。
    正担心舌头会否被吃掉之际,薄唇离开了她的,她掩唇,用力的喘气,有点看不起这个总是被他的热吻弄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自己。
    一手扣着她的腕门,承天傲拉着她到储物柜前,迳自在里头拿出一个黑色的运动型袋子,便锁上柜门,一眼都不施舍给那个站在旁边的高窕女郎,完全当她是透明人。通道里没有其它人,而且女郎的衣着鲜艳夺目,要人注意不到几乎是不可能的。眯起的水眸,蒙胧间瞧见一个应该是曲发、穿着都蛮时髦的大美女那边,有哀怨的目光飘过。但她收起了眼镜,所以看不清楚那个女生的面容,眼睛还没抓得及她的轮廓,她又被那个姓承的家伙拖着走出通道。
    「走了。」tt
    「承、承天傲,你拉我去哪?」她有点跟不上他的步伐,他人高腿长,她要用小跑步才勉强跟上他的。
    「回家。」
    「赫!回什么家?」她大惑不解,是她漏听几句,还是理解能力过低,不然她怎么会追不上他的思维模式?
    「回我的家。」t他理所当然得不容置疑,说话时,唇边还噙着笑。
    「赫!为什么要回你的家?」眼睛睁得圆极了,惊吓程度达至九十九点九个巴仙,她完完全全反应不过来。
    「但今晚十二时是期限,实验室必然座无虚席。」
    细心嘴馋他的话,的确如他所言,每逢是最后限期的那天,不只实验室、电脑室、图书馆都会有很多人死霸住电脑不放…有些人甚至会跷课,而待在那儿整整一天。
    虽然他的话挺有道理,但与生俱来的女性直觉却在响着警号,害她有种不慎闯进贼窝的恐怖感觉。
    「你的手提电脑不在吗?」
    「我忘了带回来,所以赶着回家交功课。」
    「为什么不存放在网络上?」t
    「不安全。」
    「但你明天不用上课吗?」
    「这几天有点累,不想上。」果然是高材生,经常性不上课,成绩都可以高成这样子,每份功课都是满分,说他是神人也不失为过。
    总觉得有点不妥,但要她说出哪儿奇怪,她又说不出个所以来,结果就是跟他走着走着走出学校大堂,来到离开学校小径去。
    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她从未试过与承天傲并肩走过这段路,现下的感觉颇怪异的。
    自立下约定的那天起,他们都注定留在原地兜圈。
    永无休止的looping。
    他在她身上取得乐趣,她仗赖他非人的才干。两人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她安于现状,他乐此不疲,谁也没先说厌倦,然他们的关系继续下去。
    looping,这生活重复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直到其中一方解除约定。
    由约定生效开始那一刻起,他们像是一个错误的looping指令般,一直都绕着学校打转,也不晓得是巧合还是双方都具有相同的想法,谁也不曾想过要走出校外。她不清楚他是怎样看待这关系,不过她觉得他们是来自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里是两处地方的交界点,唯一一个相连的平台,只要脚一踏出校园,就意味着他们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去。
    现在,兼容的地方似乎在逐步扩展,她有预感,以往的相处模式会渐渐改变,然而随遇而安的她会慢慢接受改变,过渡期过后,她会安之若素的继续过着有他在的生活。
    关系依然不变,无波无浪,安然渡过,就这样子维持到她毕业的那天。
    下午毒辣的日光映照在石铺成的小路,洒下金光既眩目又刺眼,每一道光芒都蕴含高温,多待一会,她铁定变成人干。
    她的皮肤教常人敏感脆弱,黑色素过少,虽然肤色不会变黑,但禁不起与日光长时间正面接触,只要伫立在阳光充足的地方,不消一刻钟,肌肤泛红,超过半小时就会是烫伤后的红晕,再严重些甚至会脱皮。
    她低首,本能地走在他的影子下,欲将他高大的身躯利用个彻底,充当阻挡日光的人墙,却因被牵着的关系而妨碍了她的行动,做不到整个人躲到那长长的黑影去,右半身仍遭到日光的侵扰。
    「承天傲,其实你犯不着拉着我,我自己会跟着走。」只要他放开她,她就可顺利成章尾随在他背后。
    说实话,她很讨厌这条小径,没遮掩的,一到中午,炽烈的日光几乎可以烤熟她。要不是短程路,她才不会选它呢。
    有时为了不想变成熟透的虾子,她会在学校待着直至黄昏。
    「你想我走在前头?」脑细胞还没因过高的热力而起突变,大脑尚能作出正确判断,她闻出他话中的肯定成份占了许多。
    她的小yīn谋被发现了么?心一凛,她没答腔,乖巧的任他牵着走。
    「就知你走得慢。」
    还以为他看穿了她的小秘密,调皮地吐一吐舌,他才不会这么神通广大呢。
    接着,不晓得他是不是有心达成她利已损人的小愿望,还是牵她牵过久觉累,他松开右手,左掌接手牵着她的左手,而她终于得偿所愿,整具男性身躯充当临时屏障,为她挡去烫死人不偿命的光芒。
    也许是日光太猛烈,也许是天气太闷热,她的xiōng口微微发烫,像是有股暖流凑巧流入心坎一般。
    尔后,两人没有再交谈,他继续牵着她走,而走在后头的她眯眼盯着他宽厚的背许久、许久,视线都不肯挪开半分。粉嫩的脸颊更浮上了两朵不知道是日光间接造成,抑或是她心跳失序所致的红云。
    明知是无心之举,心扉却莫名悸动。
    烧坏了,烧坏了,天气太热,热到大概连脑袋都给一并烧坏了。
    偌大的卧房,以黑色为主调,单调泛味,差不多所有摆设都是采用黑色系的,床是黑色的、书柜是黑色的、电脑是黑色的,连带主人当下的衣着都是黑色的,整个空间欠了点生气,死气沉沉,但却无损一人一狗玩乐的好兴致。
    百无聊赖,季小菱慵慵然的趴在柔软的大床上,瘦小的下颚抵着藕臂,另一只手则忙着逗小狗。
    那只端正坐在她眼前,显然受过训练的犬只,是一只棕色玩具贵宾狗,具光泽的毛发细密且微卷,配上那双如两粒波子的黑色眼珠儿,像是一个可爱的狗狗布娃娃喽。
    她原是听命坐在床缘,不过时间一久,腰板再也挺不直了,索性大刺刺的伏在黑色床铺上。反正他在忙,无暇察看她有否弄乱他的地方。
    五只纤指搔痒着承小狗的下颚,一挑一挑的逗弄它。
    承小狗发出满意的吁鸣,易起两粒像珠子的小眼睛,享受着季小菱的爱抚。
    它是承小狗,是承天傲治养的宠物。
    承小狗、承小狗…光听名字便能得知它主人连改名字如斯简单的工序都懒得动脑筋,可她倒没有资格说他不是,毕竟五十步不能笑一百步,她亦曾作过类似的事来,为家中爱犬起了个俗不可耐的名。
    「承小狗,给手、给手!Gooddog!」伸手接过承小狗小得不可思议的右前肢,轻轻一握,摸个够瘾才放下,玩得不亦乐乎。「不是这只,是另一只,Good!」
    乐在其中的她却未察在身躯与床单磨蹭一回,短裙就往上移一分。
    半截裙本身短得可怜,经她多次扭动下,更是往上挪移了几分,现下只堪堪遮住她的粉臀儿,雪白粉嫩的腿儿就这样暴露在冷空气中,而她浑然没察觉,裙下的春光即将泄底,画面快由辅导级别升为限制级。
    电脑转椅一转,深眸瞥见这幅令男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眸心深处掠过一丝火苗,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眼不见为净。
    视线挪回液晶荧幕上,修长的十指运键如飞。
    脑中蓦然掠过不该选在这时冒出来的联想,她在他身下低呼求饶的画面,迷蒙的星眸半张、红唇微启的性感表情更是占据了他一半思绪,纵然眼睛盯着电脑,明知现下迫在眉睫的是修改好这个程序,但满脑子还是塞满了杂念,注意力难如平日那般专注。
    无形的挫败感蜂拥而至,他按摩着犯疼的前额,忽有冲动将那间接害他心无杂念、清心寡欲不成的罪魁祸首丢出房外。
    大错特错。
    错在要她待在床上等,错在带她进房,最错的是拐她回家考验自个儿的自制力。
    现下果真哑子吃黄莲,有苦自己知。
    天晓得他忍耐了多久。
    现下的他极欲彻底占有她,让她当上他的女人,藉此省去麻烦,不用再为了那群狂蜂浪蝶而大吃飞醋,也无须因为那如影随影的不安情绪给折腾个半死不活。
    「不好意思啊,那个…」娇软嗓音拂过耳廓,神志回巢后,他猛然察见令他心绪烦乱的人儿伫立在旁。
    他挨着椅背往后移了移,奋力克制自己千万别将联想付诸实行。
    有近视眼的她,因为视野不清的关系,而上身稍作倾前试图看清那个泛着白光的荧幕,一张小脸几乎要贴到荧幕去。
    「我是不是错得很厉害?」所以他才会眉头深锁,露出苦恼至极的样子?
    是约定好他得适时拯救她的功课,但她都会尽自己所能写好它,要不是走投无路,她都不想惊动他。
    她天生爱依赖别人,但比起要仰赖他人,亲手完成会快乐些,那份满足感是无可比拟的。
    忆及自己曾请他作枪手好几遍,而她仍是不长进这项,她又禁不住自嫌起来。
    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丝毫察觉不到,那贴身绢质上衣下浑圆软嫩,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形造出惊人而美妙的视觉效果。
    漆黑如点墨的眸子更加暗沈,嗓音因欲望紧绷难耐而变得低沉沙哑,他握住她的皓腕,使劲将她扯向自己,像是要她引证他自制力崩溃的一刻。
    「你最错的是…」
    选在这是引我出手。
    话还没讲完,刺耳的门铃声倏地一响,理智在转眼间回笼,他细啐了声,甩头一眼都不看那双写着疑惑的灵动大眼。
    差一点就失控。
    承天傲舒开大掌,双手连忙将她扶正站好,以接近命令式的口吻道:「有人按门铃,你去看看。」那把低沉的嗓音,有着不显闻的咬牙声,像似是压抑着什么一般。
    为啥是她?她好歹都是客人,而他才是主人咧。
    她想问,但话到唇边却急时勒住。
    是她有求于人,总不能如待在家里般对人颐指气使。
    接着,她随口应了声,便光着两条白玉腿儿,沿着楼梯往下走到玄关去。
    抬眼往上望,在樱木制的门板上约莫五尺五至六寸的位置,有一个黑色小洞,她嘴角微微抽动,物似主人形,高人得用位置偏高的防盗眼。
    追魂曲般的铃声又响起,门外的人像是知道屋内有人,才会死心不息的按铃按个不停吧…
    她重重叹了口气,认命的拿了饭桌旁的檀木制椅子,将椅背贴着门板,一跃而上,站在上头透过那小小的洞,瞧见一名西装笔挺、容貌跟承天傲有七分相似的男生站在外头。
    她心底直喊糟,跳下来,以火烧屁股的速度物归原处后,才跑去开门。
    岂料门锁偏要跟她作对,弄了老半天都不肯合作。
    怎么办?唤承天傲帮忙么?但那会…很卢啊。
    在她手忙脚乱之际,门外的男士似乎知悉了她的难处,有意帮她一把:「你别急,先将铁炼往右移,再扭动下面那个锁就行。」
    几经辛苦大门终于开启了,季小菱心中抱怨大屋的主人,要不是吃饱没事干,为啥要装设一个结构复杂的门锁?小脸牵起了抹象征着抱歉的笑容,由于有点窘的关系,她不敢直视男人,只是俏俏偷望了几眼。
    男人很高,比她高上至少一两个头,高度大概跟承天傲差不多吧。
    嗯,眼前的影像不甚清晰,但勉强瞧得出那五官如鬼斧神工般刻在棱角分明的脸上,肤色比承天傲深上一度,是像稻穗般的淡麦肤色,一袭合身剪裁的黑色西装穿在他身上营造出一种老成持重的绅士味道。
    看承天傲心高气傲的样子,想必是给家人宠坏了,才会养成这德性。
    通常只有独生子才会被家人宠到无法无天──更何况,承天傲从来都没提过自己有兄弟姐妹,那唯一的可能性是…
    「uncle,你好。」他的父亲。但他的父亲保养得真好,在他身上看不见生意人多数具备的肥肿体型。
    许是她过份敏感,许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总觉得uncle打量她的眸光很古怪,她怯怯的抬眼,正好与uncle的视线抵触,那双跟承天傲不分上下的幽深黑眸像扫瞄器,把她从头到尾看个透彻,像是要检查钞票的真伪般谨慎,令她紧张不已。
    「你好,是傲的朋友吗?」如春风般的轻柔口吻,稍稍消除了因二人之间的隔阂而造成的紧张感。
    「是、是呀,我是他的大学同学,我叫季小菱,是来写功课的。」哪敢有半分迟疑,她连忙将自己的身份与及来意说清。
    「小菱吗?」uncle呢喃,说出来的话有点含糊,状似自言自语。
    总觉得这名字似曾相识,仿佛曾自某位熟人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深思了一会仍无所获,他断言是自己心理作用,说不定这名字太普通了,所以时常从别人口中听见。
    眼见小女生又沉默起来,不甚自在的样子,他主动打开话匣子:「我买了几件蛋糕,要是不嫌弃的话──」
    她这才察见uncle手上提着一个小巧的粉色凹凸雕的纸盒。
    不知怎地,那纸盒越看越眼熟…或者是有着某种熟悉感,她多望了几眼,然后发现那个纸盒印有Cupid的字样,那是唐恬的甜品屋呢…
    「谢谢uncle。」她客套式道谢。
    他在玄关脱下皮鞋,便领着季小菱往客厅去。
    又是uncle,他看起来有这么老成吗?「不用客气。」
    她虚应,又牵起一抹不甚自在的笑。
    uncle走在前,她不用强逼自己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稍微放松过来。
    盯着uncle壮硕的背影,她又禁不住拿uncle跟承天傲比较,古人说得一点都没错,虎父无犬子,就外表而言,两人不只长相相像,就连体格身材都满像咧。
    不过uncle多了点阳光气息,且平易近人,在他身上有着令人心安的气息,像是映照大地的柔和日光。
    「我之后还有工作,今晚不回来,所以你再待晚些都行,不用顾虑太多。」
    「是的,uncle…」哇靠,多尴尬的气氛…
    「不用太拘谨,当成是自己的家就行。」客套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她的家哪有这么大,这橦是两层式别墅连花园咧。
    招呼季小菱坐在饭桌前后,他将纸盒放在桌面上,便到开放式厨房去。
    前方的影象因为灯光的影响而有点模糊,像是一幅颜料化开的壁画,她没逼自己眯眼细看,她索性盯着那个精致的纸盒。
    原来uncle都有光顾唐恬的甜品屋吗?但怎看,uncle都不像是喜欢吃甜吃咧?看uncle的外表,想必是那种常到高级餐厅,不晓得为啥要拿着高脚玻璃杯猛摇红酒的成熟男士。
    「想吃哪一件?」当她的思绪将飞到九丈远之际,眼前出现了瓷碟跟银叉子,uncle沉厚悦耳的嗓音恰好在她头顶上方轻轻飘过。
    噢,uncle又很热心招呼她了,跟不熟悉的长辈说话,令她很不自在,心里越发紧张。
    纸盒里有四件款式不同的蛋糕,每件看起来都很别致、很吸引,不过她还是不假思索的点了点表层紫蓝色的那件。
    「这个,麻烦uncle了。」
    「你确定要叫我uncle吗?」他才比傲虚张个几岁,就算她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名十多岁的小女生,但他心里清楚她只是比他小个几岁,被喊作uncle的感觉真的很那个儿。
    「麻烦你了,伯父。」
    他没执意纠正她,选择妥协,语气带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还是叫uncle吧。」叫他伯父感觉更老。
    「你喜欢吃蓝莓口味?」看她吃得挺滋味的样子,他心中多了层笃定。
    她顿了下,重重点头,然又吞下一小角的蛋糕。
    「那你常上来,我多带给你。」
    耳闻此话,季小菱彷佛听见天大的喜讯那般,原本闪闪缩缩,不敢看着别人眼睛说话的她突然眼前一亮,脸上追加了一个甜甜的笑靥。
    「好呀,uncle!」
    被蓝莓奶酪蛋糕俘虏心智的她,兴奋非常,只差没拍手大叫以示她的雀跃。
    uncle真好呢,承天傲能有这种父亲简直是几生修来的福份!
    「那我先走。」话毕,他便转身走人。
    「再见,uncle。」
    已吃了三件奶酪蛋糕了,刚才没留意到,里头还有一件大大的蓝莓奶酪蛋糕搁在眼前…圆眸微眯起,那誓在必得的眼神,像是要把眼前的甜点一口吞下。
    如此美食不吃不成道理吧。但伯父专程买来给承天傲吃的…倘若她将奶酪蛋糕通通吃掉,一件不留,会不会太过火呢?
    灵动的大眼睛溜了一圈,纤细的指点了点粉唇,一个假设悄悄地在心底成形,通常男生都讨厌吃甜吃的,照理他应该对甜吃抱着避之则吉的态度。要是他不想吃,那她替他吃掉,她不就可以打正旗号吞掉最后一件美味非常的蛋糕噜?想到这,一抹笑在那张娃娃脸漾开,季小菱托着腮帮子,挂着木椅子边的两腿晃动着,投在盒里那件蓝莓奶酪蛋糕的视线热切无比,蛋糕表面铺了一层紫蓝色的蓝莓酱,大颗大颗蓝莓在她眼前搔首弄姿,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际,残馀在唇瓣的甜甜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增添了她欲染指那件的蛋糕的欲望。好吸引啊,真想一口吃了它呢。她怎能眼巴巴看着它送进狼口呢?实在太浪费了,她要拯救那件可怜的奶酪蛋糕!一旦下定了决心,季小菱马上自椅子跳下,踩着碎步走过铺有白色羊毛地毯的走廊,往他的房间迈进。
    「喂。」
    「嗯?」他应了声,目光仍锁在荧幕上,两手正忙着在黑色的键盘上飞舞,输入一连串的特定程序编码、语法。
    「那个…」
    见她欲言又止,承天傲收回投放在荧幕上的目光,脚跟一旋,椅子朝右方九十度旋转,跷着二郎腿的高大身躯正面对着她。
    「有蛋糕,你吃不吃?」
    「蛋糕?那家伙买的?」曲起的手肘搁在扶把上,大手努着完美的下颚,深幽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微抬,迎上她的目光。
    哪有人用「家伙」来叫自家的爸?虽然她也不是比他好上多少,但她会唤她老爸作「老爷」,她这个称呼似乎比较有礼貌。「对。」
    「蓝莓口味?」瞧她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肯正视他的心虚模样,他就知她有yīn谋。依她的性格,哪会跑来关心他吃不吃?她心里只有自己,眼中只有她自己,对他,她一直都不放他在眼内。
    季小菱啧啧称奇,他怎会猜到这个,难不成是他要伯父代买的?即是他爱吃蛋糕的?那么,可口的蛋糕不就要拱手让人?哎噢,她怎会白目成这样,应先斩后奏,然后拿句不小心吃掉你的份儿、不知道是买来给你吃的烂借口搪塞都好,跑来问他干么?有不肯定的因素不该冒险。
    那双深幽锐利的眸子紧盯着那张千变万化的小脸,细看她每个细微的表情。唇畔轻勾,他扯出一抹淡笑,凝睇她那张懊恼的小脸,他的猎物似乎对他的食物虎视眈眈。让给她吃也没所谓的,对于甜食,他不是特别的喜爱,比起美味的甜点,他比较想吃她。要不是他意志力够强,早在她毫不忌讳的光着两条腿在他的床上滚来滚去,一再挑战他的忍耐力时,他就要她为了自己的惹火行为付出代价。现在功课已写好了,他没必要再委屈自己。
    一抹诡异幽暗的光芒,在瞳眸的深处一闪而逝,那光芒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季小菱的蒙胧的眼中,根本瞧不清他的表情,更遑论要捕捉那瞬间即逝的神情。但她的双耳清楚地听见他吐出的两个字,一个让她尝到希望幻灭的残酷答案。
    「我吃。」
    在他扬言要吃掉她的蛋糕,季小菱本是兴奋雀跃的心情,他只消一句话就足以毁去她的希望,小小的脑袋只顾忙着怪责自己的失策,没留意到投在自己身上极具侵略性的眸光,更没发现到那句淡淡的答话内藏弦外之音。
    「噢,我去拿…」不久,她手里捧着一只盛着一件紫蓝色切饼的白瓷碟回房。
    「修正好了,要看吗?」
    「要,等我一下。」她将碟子放下,依依不舍的多看了几眼,才转身拿必要物品,回来时小脸上已多了副眼镜。
    「坐上来。」他忽然开口,往后一靠,宽厚的背贴着椅背,拍了拍大腿给予她明确的指示。
    「这里?」她问,口吻带了点迟疑。
    然基于自己的身份,她抛开所有女生该有的矜持,坐在没有被他侵占的小小位置上,腰身挺得直直的,避开不必要的身体碰触。小脸发烫,意味着代表羞赧的红霞已浮现出来,她劝自己别在意,但从来没有跟异性同坐一椅的她难免会紧张、会不知所措,甚至会呈现出僵化的症状。
    「坐在边缘位置,你不辛苦?」
    他还敢说这个?要不是他不肯出让椅子,她哪用这么辛苦?她呶起唇儿,嘴硬的回话:「一点都不辛苦。」
    他淡笑不语,将她微微发抖的画面尽收眼底。
    气氛忽地骤变,有点局促不安,纵然眼睛是向着荧幕,但她还是被流动在空气中稀薄的男性气息弄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没有SegFault么?」她随口找些话说,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顺带扫除积满心xiōng的慌张感。
    SegFault泛指程序里有编辑器无法辨识的错误,当衍生出这类型的错误时,程序会被强行中止,不能继续运作。
    「你删除了一些后期需用到的资料。」
    难怪会SegFault个不停,原来是她强行读取一些早已不存在的资料。她竟然犯下了这么大的错…有几项运算以这些资料为根基的,但却被她错手删去了。
    「哦…」下回要谨慎些许,她暗地里警惕自己。
    「其实你这么会写程序,有没有试过出现SegFault?」为了减褪没话题的窘困,她又问了另一个疑惑。
    尔后是一片静默。
    「通常都是句法错误。」他没正面回答,下意识用第二种方式说明。
    句法错误,编辑器会指明哪句指令出错,比较起来,句法错误非常容易处理。反之,SegFault需要重看整个程序,或者要仰赖一些特别的除错系统才能找出错处,十分耗时。
    「哦…那个──」
    当她又想开口说话时,他很不人道的打断她的话。「你很紧张?」
    「我哪有紧张──」
    单手捞抱她的腰际,将她当成是大大的布娃娃抱在怀里,然后是欣赏她由僵化至石化,最后到软化的演变过程。
    什么跟什么…她才没有紧张,对不?她可是受过言情多年教育的现代新女性
    挨着那温热的xiōng膛是很舒服没错,但即意味着她正坐在一个不得了的位置,那粗糙的牛仔裤下有一个随时会因磨擦过甚就会觉醒的东西,她再三提醒自己得小心些许,移动时不能有太大动作…
    「你再看看有没有问题,我先吃蛋糕。」
    他执起叉子,随意分出一角蛋糕,将之放进嘴里。
    小菱难过蓝莓关。
    听到「蛋糕」二字,所有东西都抛诸脑后,季小菱微侧身,定睛看着那被叉着的一小件蛋糕消失在他口中,她咽下口水,嫉妒的视线投在那张帅得丧尽天良的脸庞,眼白白看着他缓慢地一口一口的吃。每吃一口,怨气追加一口,当碟子上的蛋糕只剩下一半时,心中的怨恨已越过临界点。
    「好吃吗?」口吻有点酸,好似心爱的人被抢走似的。
    「甜的,反正蛋糕同是一个样子。」笑意跃上黑眸,笑睇她那暴跳如雷的可爱模样。
    什么蛋糕都是一个样子?他的味蕾提早退化吗?她捺不住为她的毕生至爱来个大平反。「是你没品味。」
    「喔,怎说呢?」他很受教的等着下文,手里也不忘继续将蛋糕放进口中,速度放慢,似乎有意看她想吃却吃不得的怨恨表情。
    「饼底松脆,奶酪不会过份厚腻,蛋糕软软的像海绵,蓝莓甜而不酸。你连这点都尝不出来,就看得出你不会挑好吃的,八九不离十是跟那些饥不择食的焚化炉出自同一党派。」为了捍卫心爱的蓝莓奶酪蛋糕的尊严,她哇啦哇啦的说个不停,驳斥他的烂评语。
    「是这样吗?」叉子再度伸出,无视恶魔的杀人眸光,继续亵渎神圣的美食。「其实我蛮会挑食的,只是我觉得还差一点点。」
    「差一点点?哪一方面?」难得有人跟她谈论她最爱的甜吃,她留心聆听他的意见,未能闻出他口中的「食」不是指用作维生的食物。
    双眼一闪一闪亮晶晶,难不成他曾吃过比这更美味的蓝莓奶酪蛋糕?
    「口感方面。」墨色眼瞳更加深沈,眸光像头锁定猎物的兽那般尖锐。
    「口感方面…你是指质感不够柔滑细致,还是味道过重?」
    「你想知道吗?」长臂越过她的前颈,拿起了碟子,然后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偏偏搁在她眼前,然后这回真的当着她的「面」玷污她的至爱。
    这是惩罚她重视蛋糕多过他的酷刑。
    虽气在心头,但理智上还是选择问出顶级美食的下落。「你、你说来听听…」
    「你确定?」他漫不经心的反问,幽深且魅人的眸掠过谜样波光,心爱的蛋糕近在咫尺,她挪不开视线,因此未察见这一点。
    「当然──哇咧!」
    啪嗒,碟子突然倾斜,蛋糕循着斜度滑下,好巧不巧刚好落在她的身上。衣服纷纷报销,奶酪落在她的锁骨及大腿,微凉的触感令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少许奶酪马上溜进上衣里,她甚至感觉到那柔腻的触感滑到xiōng衣去。
    美食在短短一秒间毁于一旦。
    「承天傲你在搞什么飞机?!弄得我一身都是!」望见裙子上及大腿上的蛋糕残骸,她挫败的呻吟,好端端一件美好的蓝莓奶酪蛋糕就被他白白浪费了!
    「你知不知道浪费食物,尤其是美食,是一件非常之不要得的事来?!知不知道有多少个生于第三世界国家的小孩子因为粮食短缺而无法果腹、得整天饿着肚子?」
    她破口大骂,为死于非命的蛋糕而忿忿不平。
    骂完之后,她站起身到洗手间处理一身的狼狈,人还没站稳,臂间被一度强大的力度扯去,当她意识到发生何事时,已被他打横抱起来。
    「承、天、傲──你干么你?!」她几乎是高亢喊叫出声。
    「你说浪费食物的人不要得,有些孩子还得饿肚子。我有否说错?」
    「没说错…那跟你抱起我有什么关──」话音未落,娇躯已倒在软软的黑色床铺上。
    她忽惊醒自己穿了裙子,双腿却拼拢不得,反而夹紧他紧窄的腰身。这、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姿势。
    「我没说要浪费食物…」他拿走了她的眼镜,逼她与那双墨色眸子对望。
    「嗄?」怎么她突然觉得心里毛毛的?水眸睁个极圆,她惊恐无比的看着头顶上方那双慑人心魄的惑人黑眸,她故作镇定的开口,但声音如落叶抖啊抖,刚才的气焰不知跑到哪里凉快去,现下的她反像一头被狮子逮住的可怜小白兔。「承天傲…那个,我突然觉得浪费食物也并无不妥之处啊…」
    俊容上的笑意加深了,那个奸计得逞的笑容,她越看越心慌,心跳急遽加快…不用紧张、不用紧张,她早就习惯他的行为模式,他向来都不按牌理出牌…
    「是吗?但我倒觉得你刚才说的话挺有道理。」
    俊脸凑得极近,近到两人的呼息交缠着,分不出那是谁呼出的热气。
    「你──呜!」
    薄唇突然间噙着她,她瞠大双眸,像呆子般任他以热情将她卷进无底黑洞。
    大手抚上她的肩头,用力往下一拉,紧束的一方衣领卡在手肘的位置,她欲遮掩上身的清凉,却四肢发软无力抵抗,只能攀附着他。
    「承天傲看你做了什么好事呀──嗯嗯!」
    好不容易,胶合的四片唇瓣才分开,她还未来得及算帐,他俯首,从她诱人的锁骨,缓缓的洒下细碎的吻,将香味浓郁的奶酪纳入口中。
    天呀──小纯曾说过将蛋糕涂在身上能增加性趣类似的话来,现在的她是引证小纯的话么?
    阖上眼眸,细细喘着,不敢看他如何在她身上点火,如何舔吻每一寸细致嫩滑的肌肤,如何吮尽沾在她身上的小蛋糕。
    细长的指在雪峰之间流连,惹得她不由自主的颤栗。
    「你是不是想知道那件蛋糕欠了什么?」他的嗓音比平日来得低沉沙哑,有着难以抗拒的魔力,但剩馀的理智还在,她才不会笨得再中计!
    「嗯嗯──不、不想知道──」脑袋虽被掏空,但她还是看出端倪了,他早有预谋,存心将蛋糕倒在她身上!
    「但你刚刚不是在问吗…」他轻啃丰盈上方的细滑肌理,满意的细听着她的闷声抽息。
    对甜吃,他从来都没有特别偏好,反正都是离不开一个甜字。
    与其安份守己的吃蛋糕,倒不如吃她,这更有乐趣,毕竟蛋糕被吃到敏感地带时可不会呻吟抽息
    「应该是很想知道吧…」
    语尾未落,大掌覆住其中一方软嫩,隔着蕾丝xiōng衣肆意揉弄爱抚,引来阵阵难言的刺激。
    「不──嗯!」
    她不由自主的低吟着,但听状却像是在回应他。
    毫无预警地,xiōng前一凉,她张目惊呼,凝脂白玉还没跟冷空气接触个几秒,灼热的唇舌滑上柔软的丘陵,吸吮舔弄沾了紫蓝色汁液的娇软蓓蕾,把她当成是最可口的佳肴,诱哄的轻咬,直到圆润顶峰为他绽放美丽的嫣红色泽。
    「甜而不酸吗?」他低低在笑,口中呢喃覆述她的话,语气有着几分认同。
    闻话,她两颊烧红,小手只能恰恰掩着半边脸,遮不去正在扩散开去的俏丽红霞。假如前方有个地洞,她一定会不惜一切跳下去。
    「我说错了吗?」他的笑声更为响亮,霸道调皮的舌尖绕着高耸挺然画圆,引得她抖擞连连,「还是我该再仔细尝清楚?」
    「不、不要──」千万别
    不怀好意的唇舌,缓缓挪移,来到她的双腿之间,见状,她惊慌失措,本能地夹紧双腿,不让他瞧见那令她羞赧得无地自容的动情证据,但他偏偏挡在那儿,两腿怎样努力也只是夹紧他的腰。
    她无计可施,只好睁着蒙胧涣散的星眸,眼巴巴看着他伏下身,感知那灼热的男性呼吸,一步又一步的逼近她腿间那处的粉嫩濡湿。
    炙热的唇随着菲薄的布料亲吻了她的娇嫩一记,然在柔润的大腿上洒下细碎的啄吻,她娇泣着,颤栗不已,两只小手抓着黑色被单,扭出十多个小结来,承受着那突然袭来的强烈欢愉。湿热的舌尖从大腿内侧,用最缓慢的速度往上滑,将那些柔腻的奶酪及尝到的丝质触感一并咽下。
    「你说奶酪滑腻…」低沉带笑的男性嗓音一响,她像是被踏中地雷般,神经质的想捂着耳朵,不听那些令她毕生难以忘怀、恨不得自己不曾存在于世、yín荡至极的话儿,但双手还没能碰到耳朵,他又舔又咬的折磨着她敏感的嫩肌,诱得她几乎被快感弄致疯狂,两手乱抓乱扯,将无处可宣的情感发泄在那张无辜的被子上。
    「够、够了──承天傲,你别再说这种话了──」
    听罢,他笑得更乐,喜见她手足无措的憨样。
    那层薄薄的底裤根本藏不了什么,还因湿意而稍稍陷入,营造了一幅颇为诱人的画面。五指握着底裤边缘,扯开那件已然濡湿的布料,然后最销魂最旖旎的春光展现在他灼热的眸光底下。
    灵巧的舌揉开湿润的花瓣,钻入其中,仿效男女交欢的神秘舞步,一再在女性的神圣领域侵略进犯,逗惹那润艳的花核,引发她一阵又一阵的颤栗。
    其后他的舌尖极有节奏地吸吮与冲刺,领着她攀上情感的极致。
    她战栗不已,娇喊着要他停下这邪恶的举止,可身体却与口里所说的背道而驰,主动抬起盈盈一握的纤腰,让他探得更深更深,让他吮尝更多更多。
    之后,又一次的虎头蛇尾,他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
    他在等她主动。
    但他未曾料想过,她愿意主动求爱之时,正是他摧毁一切之时。
    暴风雨的前夕,总是平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