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3

作品:《傲娇党(高干)

    ☆、043谁欠的你
    开机仪式。
    小七站在最中间,左边是导演章名降与郇乃锐,右边是青凌市的两个头面人物柳成寄与陈法,再过去一点,就是这戏的男主女演,都是正当红小生与玉女明星,这一般人,男的高大俊帅,女的美丽漂亮,跟画儿一般。
    面对着所有的镜头,小七说话时那气场就是天生的,她从小可是跟着伍红旗同志那是什么场面没有见识过,就这么点小架式,想叫她紧张,那是不可能的事儿。
    她要说的话,都是助理弄好的稿子,大抵是谢谢领导还有就是说一下电影的主题啥的,反正是那一套头,无功也无过,她就开头那么一点,别的都留给导演还有男主角去了,那里才是重头戏。
    开机仪式后还有酒会。
    “你得在,现在不能走。”郇乃锐拦住她,不叫她走。“这客人都还在,你这个主人走,算是个怎么回事?”
    他说的是条理分明,没有任何为难她的意思。
    小七到是真想走,这人心都是肉长的,要说面对柳成寄没有几分尴尬,那纯粹就是哄着她自己玩,怎么可能不会尴尬的,人家一说这话,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话,那是在情在理的话。
    谁家的客人来了,主人要是不招待客人,这还成什么个样子!
    她瞪他一眼,“你干嘛给我安排这个,我要是一开始不来不就好了?”
    郇乃锐看着从那边走过来的柳成寄,手臂本来就是揽着小七的腰肢,这会儿,小七正背着对着那边,他到是收缩一下手臂,搂着她,“这是叶少的意思,让你配合行程,你要是不乐意,大可以跟叶少去反映。”
    他是笑着说的,可是那话怎么听就怎么叫人觉得刺耳的。
    小七那脸色真是不好看,合着她不止是白忙一场,这下子,所有的事儿还得她来,一个词,就是她得样样配合,做出个她是头面大老板的样子,这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
    “我就来。”她回道,来都来了,硬着头皮上吧。
    郇乃锐那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副她很懂事的欣慰样子,“洗把脸,再上点妆,叫你看上去跟花一样娇艳,晓得伐?”
    她的回应,是瞪他一眼,自个儿朝着洗手间过去,还真想洗洗脸。
    摘下个墨镜,对着镜子里头的脸,她不由得扯开一抹嘲讽的笑意,做人做到她这个地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她刚要用双手弄点水往脸上泼,试图叫疲倦的精神撑点起来,就见着洗手间的门让从外头推开,落在镜子里的人影,叫她愣在那里。
    “伍卫国?”
    她的名字从那人影的嘴里出来,声音很淡,像是保持着一种距离,而镜子里,他就在她的身后,离她很近,近的都能感觉到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后,一股酥麻的劲儿,几乎是叫她转身就走。
    可她没跑,她做下的事情,绝对会自己面对,她转过身,唇瓣一张,还没有来得开口跟他打招呼,她的细腰儿已经让他的手臂给圈住,身子试着一动,就立即叫他压制在洗手台与他之间。
    动作快速,且霸道,不让她有任何反应的机会,那薄薄的唇瓣就已经堵住她的唇儿,娇软的唇瓣儿,叫他心醉神迷,忍不住咬过去,咬的她个唇瓣红艳艳的跟个要渗出血来。
    她皱着个眉儿,吃疼了,那手就不老实了,赶紧着想从推开他。
    这一推可了不得了,且不说就是柳成寄不乐意放手了,就是她这个一推,真叫是要人命般,那双手软弱无力个样,说是推人,到更像欲迎还拒,勾着人的魂魂儿,哪里是推人的,分明就是个不舍得的样子。
    柳成寄再乐不过,凑近她的脸,咬着她的耳垂,那敏感的肉儿,一下子娇红着起来,都不用他太放力道,就叫他满意了。
    “伍卫国,这么些年没见,本事见长了呀?”
    他那样说的,跟个夸奖似的。
    可不是,就是在夸奖着她,拖着他,把伍建设给算计了,算计就算计了吧,他到是个无所谓,伍建设那渣渣,就得让人算计一回,也算是叫她出出气儿。
    但是——
    他摘下眼镜,锐利的眼瞅着她,手指轻刮着她娇嫩的脸蛋,那脸精致,五官无一不精致,这是他心头的人儿,与别人一起拿着他当个冤大头了?
    “谢谢呀。”她到是笑得跟花朵儿一样,迎着脸靠近他的薄唇,“哪里敢当,本事再长,还是别人得的好处,我算是什么呀,白忙一场,让你见笑了,真不好意思哟。”
    他失笑,眼里的锐光淡去几分,那手放开她,环在xiōng前,那姿态是好整以暇的,“把这身脱了吧,我想看着你脱。”
    这人——
    无耻到没边了,她通常还说于团长无耻,那人还是这么一贯的性子,那是自小养成的性子,柳成寄看着温和,骨子比于团长还没有下限,把她堵在洗手间里,就敢叫她脱了。
    “你别无聊成不?”她真是不耐烦了,好看的眉头皱得死紧,双臂抱着自个儿,身上还能感觉到他的手留下的余温,那股子余温都能叫她差点儿发颤,“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晓得吗?”
    出了这里,外头可全是记者,谁想当个什么门的男女角,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
    “脱吧,好叫我看看你。”柳成寄就瞅着她,半步不肯让开,“你把我忽悠一回,弄个婚都没结成,丢了个大脸,还不得给我看看你,看看你的心都是怎么长的?”
    她瞪他,他没在意,她想张嘴骂他,他就等着她骂,反正就是跟着耗着,她做出个架式,想凭自个儿冲出去,人家就是扬扬个眉头,她就蔫了。
    实力的差距,不是一分半点,那是太阳与地球的距离,她奈何他不得,比脸皮,不如他厚;比无耻,她更不是对手。
    这一次,她完败。
    “笃笃——”
    有人在敲门,洗手间的门叫人给敲得响响,那力道可重了。
    这里是洗手间,可是男女合用的那种,再说了,男女合用的洗手间,也不见得这同时进了一男一女,再说了,这里头虽光洁的很,可也架不住地方小,就是有个小便池还有个马桶,男女用的都有了。
    “小七还在里头不?”
    那是郇乃锐,没等到人,就来催了。
    小七自然是想出去的,柳成寄拦在她面前,哪里能叫她出去,那手可是放在腰间,大有一种你要是出去,他就敢把自个儿剥光的架式。
    她的脸暗的跟个墨汗一般,那眼神可利了,就一个意思,叫他一边去。
    他不说话,就是不让开,跟她耗着了。
    柳成寄最不缺的就是耐心,生生地就乐意跟她耗着,别看他那个温和,就是个面具,摆着叫人看的,可一种人,他就乐意叫她看一回真面目,一点都不嫌自个儿寒碜,都露给她看,好叫她记住。
    记住一回疼,这人才能长个记性。
    “郇乃锐,你叫个魂,还叫不叫人安生了?”
    他索性拉高嗓子那么一喊,声音跟个惊天动地似的,叫人好生吓一跳。
    这吓着的人不止是外头的郇乃锐,这不记者同志来了,他总不能叫两人见报,要是这事儿真见报了,他哪里还有脸去见他家的叶少,叶少还不得把他的皮都给剥了。
    他没敢,就是装出个样子,“我就是敲个门,你急我也急成不?”
    那边的记者笑了,这不过是太急赶上洗手间,没啥大新闻,走开去。
    郇乃锐装作没看见,自然的动作才不能叫人起疑,“小七出来吧,你知道叶少的。”
    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能叫小七心惊肉跳,她真是怕,怕极叶秉泽那个人,一想起他的脸,她差点都得全身疼,不是一般般的疼,是揪心的疼,叫她要生不得,要死也不能的疼法。
    “成寄,你就放我一回吧,我求了你成不?”说话,她一个吸鼻子,那眼泪珠子跟着不要钱似的,一下子就掉落下来,咬着个唇瓣,把唇瓣咬得个白的瞧不见血色都不肯松开。
    柳成寄到是心疼的,恨不得把自个儿凑到她面前,叫她咬上一口,那一口,于他到是销/魂的紧,他的手指强势的不容她拒绝,横入她的唇瓣间,硬是挤开她爱折腾自个儿的牙齿,“这么咬,你不疼我都疼了。”
    这话可真是戳着她的心了,抬起个泪眼瞅着他,“你心疼我还对我这样?”
    那话,可不就是跟撒娇一个样,睫毛一闪,上头还晶亮着,一闪一动,那眼儿真叫人人疼到心里头去了,柳成寄真不是什么柳下惠,“哭个什么,还以为自个儿是十八岁呢。”
    他搂住她的腰,“就你知道哭,就你知道委屈,也不想想我,我还比你委屈呢。”这说的可是大实话,哪里有像他这样子的,决定结婚了,叫人给涮了!
    这脸可是丢大发的去了。
    偏就个“罪魁祸首”在他面前哭的个样子,弄的她到是一副委屈样。
    ☆、044谁欠了你
    谁都觉得委屈,小七觉得委屈了,这都是什么个地方,叫人给堵在这里。
    她泪汪汪地瞅着他,做个可怜样,叫人心疼,柳成寄是真心疼,那是真的,谁叫这人是他心尖尖的人儿。
    可是——
    他更委屈,比她更委屈好伐!
    “小七,你别叫我心疼。”他靠近她,不动声色地靠近她,“我心疼了,你高兴了是不是?”他凑着她的耳垂问,手指抚向她的小脸,滑腻感瞬间浸没他的指间,叫他不舍得放手。
    她没有后退,更没有躲,有些时候迎上去比躲或者是后退更为有效,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她是这么想的,眼里的湿意半点未减,耳垂敏感地因他的气息发红。
    侧脸摩挲着他的手,比起他,她的动作更像是亲密爱人之间的举动,踮起个脚,凑着他,前xiōng更挺,轻轻地贴着他坚硬的xiōng膛,“我叫你心疼了吗?”
    她问,眼眶全是湿意,都不用眨眼,从眼眶里溢出,纤细的手指,抚触着他的脸,“成寄,我还叫你心疼吗?”
    “是的,你叫我心疼,我心疼着呢。”他说的很认真,很真诚,仿佛世上就他最真诚,再没有能比他更真诚,“你怎么能够叫我这么心疼?”
    这话真够文艺范儿,隔着洗手间那薄薄的门板,郇乃锐听的那就叫满头黑线,敢情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里头在上演什么个缠绵悱恻的啥桥段。
    像他这样整天跟文字打交道的人,才有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吧,他是这么想,但是想着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打个寒颤。
    “得了,还不快出来,伍总,你想叫叶少把我的皮都剥了不成?”
    要不是怕动静太大,把记者引进来,他才不会这么克制,说话可没有什么客气的成分。
    这话到是清楚地传入门里人的耳里,小七听的那是一点都不在意,郇乃锐给剥皮,与她何干,到是她怕叶秉泽,那是真怕,不是假的。
    所以,她还是有顾忌,以至于弄得自己一个可怜样儿,好叫柳成寄心软,早早放开她,好叫她出去,勾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呀,都快挂在他身上一个样,“成寄,出去吧,我们出去吧。”
    嘴上说的软和,近乎于求饶的姿态,她心里头的想法那叫一个千转百回的,早就是恨不得从这里闯出去,洗手间什么的,真叫人扛不住。
    “不——”
    他说的很干脆,眉眼儿笑的弯弯,薄唇吐出叫她失望的话,那手可是顺着她,圈住她的腰身,将她几乎是提起来,高起个一头多,那前xiōng就是对着他的薄唇。
    想干嘛,那是显而易见的事。
    这下子,是小七手忙脚乱了。
    她想下来了,整个人跟个大虫似地挣扎起来。
    可是——
    晚了!
    现在真晚了。
    柳成寄真不个善茬,他一直都不是,她想演戏,他就陪着呗,看谁更能沉住气,这叫他心疼的人,总归是沉不住气儿,很叫他乐。
    “我真疼了,小七要不要看看?”他真是大方的样儿,把扣子儿一解,露出平坦的xiōng膛,抓着她的手儿往自个儿身上来,“来,小七,这里疼的一抽一抽的,小七要不要剥开来看看?”
    肌肤都是热的,热的能叫人一下子渗出汗意来,她像是给烧灼一般,迫不及待地想把手收回来,知道自己快露馅了,她就是那么一装,好叫柳成寄放开她,来硬的那肯定不成的,几乎是柳成寄进来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来软的。
    但是——
    不管硬的还是软的,她现在明白,这种事儿吃亏的都是女人。
    看出来也是晚的了,“郇乃锐,你是死人不成!”
    她火了,冲着还在外头叽歪个话的郇乃锐一吼。
    怒意涨满的小脸,红通通的样儿,更叫柳成寄眼里都能生出一朵娇嫩的花来,映着她的脸,她的脸可不就是那朵娇嫩的花朵朵儿,他的双手有力,叫他反扣在身后。
    她那身裙,经不起这般动作,先头是她有意朝他靠着,这会儿是不得不靠近,小巧尖挺的肉坨坨儿,极显,显的很饱满,饱满的叫他晕了双眼儿。
    舌尖灵巧的撩开她的衣领儿,张嘴就是一咬,他咬着她露在粉色蕾丝xiōng衣的边缘,那里的肉,叫他一咬,就没得商量地留下叫人惊颤的痕迹。
    她不乐意了。
    人家说做一次也是做,做一百次也是做,她觉得这个话到是真的,可她今天儿就是不想做,一点都不想。
    她抬起膝盖就顶向他,极为有把握的一项,他可是兴致高昂地顶着她的小腹,此时不顶,更待何时?
    可是——
    一顶落空。
    柳成寄从来就知道她有多狡猾,前一秒还能对你投怀送抱,下一秒就能硬起个心肠,想把你顶成个太监,这就是她,学得个狡猾的小七,不再是他记忆里被娇宠着的小七。
    而现在,他想着,他更欢喜她。
    他凑近她,贴着她的唇角,伸出灵活的舌尖,描绘着她的唇形,“你别想着他能破门进来,要是一破门,你想想,这得多大的动静,这得引来多少个记者?”
    那样子,摆明了是有恃无恐。
    她让他说懵了。
    她心中所依仗的也无非是这个,装着软和一点儿,好让他顾忌着外头的记者,别太过分了,至少在她还能接受的范围里,两个人平平和和地走出去。
    但是——
    他的舌尖,跟个蛇信子一般,落在她的唇瓣间,明明是火热的气息,还是叫她觉得冷,那是种森冷的感觉,让她从骨子里渗出冷意。
    郇乃锐不是不想砸,让她人还在里头,与砸门这两样,他更倾向于第一种,“柳大书记,要不要我替你守着门儿?”
    他是个主意坚定的人,他们家的伍总又不是没有经过男人,叶少都没发话,他干嘛得凑上去挽救人家的“清白”?再说了,不是他嘴巴贱,伍总与“清白”这两个字真是扯不上边儿。
    那声音,可是清楚的很,小七要说没听见,就是哄自个儿玩着呢,她果断地采取了行动,没有人能给她搭一把手,她就自己来。
    比起他的动作,她到是挺有意味地探出自个儿的舌尖尖,勾着他的,眸光流转,荡漾着动人的光彩,双手叫他反扣在身后,是她的弱点,也是强项。
    她吻的缠绵,吻的投入,把自个儿的心神都投入进去,那个叫全身心的奉献,踮起个脚的,把自个儿奉到他面前。
    柳成寄笑了,他真是个冷静的人,一点点的诱惑还是经得起的,不然,这年头,到嘴的肉儿飞走了,他才是傻瓜来的,不过,那也得看是什么情况。
    手臂勒住她的细腰身,薄唇到是拒着她,他颇有股子闲心,她越赶着上来,他越退,瞅着她眼里的藏着的几分恼意,他更乐了,“小七,这可不成——”
    他说的比那唱的还好听,手里的力道可是一点都没减,反扣着她的双手,便宜他占尽了,嘴上说的到是跟个清白无敌的,是她赶着送上门来,不是他主动的。
    小七可真恼了,这回可真恼,别人装软和怎么就能成,她怎么就是个功败垂成的?
    “不成你个头!”她恼了,也不乐意再碰他,用着脑袋就撞向他,“柳成寄,你这个无耻的。”
    柳成寄一闪,避的很容易,她就跟捏在他手里的蚂蚁一样,想怎么样还不是随他来的,可他到底是念着这里是洗手间,可不能把人在这里办了,嘴里“啧啧”有声,“哟,小七这可是恼羞成怒了?”
    他问的叫一个犀利,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玩的可乐了。
    “恼你个头——”她想踢他,想给他来个扫堂腿。
    当然,这个真不容易,彼此的实力差距太大,这只能叫做是“图穷匕见”,她是没的办法了,还是露出尖利的牙齿来。
    他真没把她的绣腿儿放在心上,两有力的腿儿就那么一夹,就轻轻松松地来个“关门打母老虎”,不叫她动弹。
    这会儿,她完败!
    还是她完败!
    柳成寄有种要不得的心态,可惜小七没摸透,他生平最喜欢的事是把人驯服了,而不是别人投到他面前来,自小就是这么个态度,不管小七如何狡猾地做出一副软乎乎的投好之态来,他还是个清醒的。
    现在,他得品尝他的胜利果实,把人抱起来,手臂可是圈着她的腰身,把人的后背贴着个墙壁,把人再往上拱拱,使劲的拱拱,掰开两条在作“困兽之斗”般的细撩撩双腿,挂在他的肩头。
    她怕了,真怕了,人到是禁不住一个哆嗦。
    柳成寄真个是凶残的没药救了。
    脑袋埋在她双腿间,隔着有穿跟个没穿样的蕾丝底裤,就作弄她起来。
    她真是——
    一更送上,唔,没有人喜欢俺想送出去的海报哇,泪奔!!二更晚点再送上!白天睡了一天了!
    ☆、045谁欠了你
    逮着你的弱点,持续不断攻击,不怕你不倒。
    这就是柳成寄的主意,人家水滴都能石穿,更何况他有的是耐心。
    薄薄的蕾丝,还真是挡不住什么,小七是不乐意这料子,奈何金主欢喜,人家就欢喜来这么个一撕就破的玩意儿,她真是想躲,怎么也躲不开。
    “成、成……”她的声儿破碎,一出声,便就是带着几分诱人的滋味,跟个晕蜂蜜一样甜,小脸儿胀得通红,手一掐,都似乎能掐出血来。
    真个艳的,艳的叫人疼。
    柳成寄就是个中好手,撩拔女人,那真是有一套,隔着靴子骚那个痒处,憋着自个儿难受也要是挠着她,不叫她痛快,便是外头再有人,他今儿个决定的事,就不会罢手。
    “说什么呢?”他问了,把人顶着墙壁间,自个儿就能腾出手来,那手指根根的,代替唇舌,撩拔着她,泥泞般的湿感,叫他得意地瞅着她的小脸,“小七,你说来听听,要不要跟我走?”
    这话问的,根本没有转寰的余地,却又要摆出个姿态来是让她自己选择。
    她狡猾吗?
    有点。
    在柳成寄的面前,都不算得是什么,不过是给他添几分乐趣,这才叫情趣,有情才有趣,现在有趣了,他想叫她吐出情来,总不能一直就是趣,没有情的吧。
    那他就是亏大发去了,这想着,撤出自个儿的手,就把人给放下点,让她的双腿夹着他的腰。
    她咬着唇瓣,那手一撤出,觉得那身子有点松,有种东西溢出来,叫她难为情,想夹紧着双腿,偏就让他不让。
    就是瞪着他,她跟个复仇女神似的,就是不想说话,他的手,一直挑着她,把个敏感的身子挑得跟个没骨头样,软趴趴地抵着墙壁,要不是他还托着她,指不定就整个人往下掉了。
    一听着他的话,她就想骂人了,那小嘴儿一张,就让他迫不及待地入侵了,吻过去,可不就是吻在他的心尖尖上头,吻的他可不想放开,这一辈子最好都不要放开,除非他挂点了!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这是他的女人,他的小七儿,伍家的小七儿!
    她是最好的,说性子真是一点也不好,狡猾起来能叫你头疼;坏起来能不管后;好起来又是个纠结的,就这样,也叫他着迷。
    那小嘴儿,就是他的灵魂儿,深深地含住她,就是含住她的心,含住她的灵魂,更是把自个儿的灵魂奉上去,那就叫要献祭,把自己的所有都给她。
    小七可不知道他心里头在想什么个,瞪大着眼睛,瞅着他越来越近的脸,那张脸上的陶醉,叫她冷不丁地想起他大学毕业那一年,他生日。
    明明是他生日,他到是个能耐的,深更半夜顺着个水管子爬入她房里,就穿着睡袍子,把那睡袍子一拉,里头光溜溜的一点儿都没穿。
    她还真是看傻了眼。
    别说她装无辜,装清白,那会她才十六。
    他叫她摸。
    这个无耻到没有下限的,真叫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羞忿。
    到是伍红旗同志半夜里听见有什么个动静的,就赶紧地来敲门,人家那是把女儿可是娇养着的,听见女儿那边有响动,还以为是什么人胆大包天地敢闯他家的门,直接地就把于老爷子的枪拿出来。
    她乐了,想起那会儿柳成寄光着屁/股/腚/儿逃走,就乐了,说的跟个开玩笑似的,“要是我爸在,准是又用个枪抵着你。”
    嘴上像是开玩笑,其实她心里头发苦,要是伍红旗同志还在,谁敢这么对她!
    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她是省长的女儿,现在什么都不是,反倒是柳家,原先不如伍家的柳家到是蒸蒸日上。
    柳成寄一愣,那个脸色还真是不好看,原想着就是个摸摸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疼着自家小七,哪里真敢真刀真枪地来,就是脑袋像是给什么给抵着了,一回头,就是黑乎乎的枪窟窿。
    那是真枪!
    屁/股让伍红旗同志毫不留情地踹上鞋印子,还叫人就这么赶出去,大院里那是丢人的头一份儿!
    柳成寄搂着人儿,瞅着她个样子,“个小样,还说起以前的事了,真个没良心的,一句话都不帮我说,还跟着赶人,叫我个狼狈的。”
    她笑得可真没克制,跟个软骨头似的,两手勾着他的脖子不放开,把脑袋搁在他肩头,“就念着我们那点儿情份,让我安安生生地从这里出去成不?”
    “叶秉泽就那么叫你放不开?”他可不乐意听这话,才起一点好心情就没了,yīn着脸,不笑。
    她还真没对叶秉泽放不开,至于那种地步的嘛,还真是没有,一丁点都是没有,她向来是对自己坦白的人,回答的叫一个坦荡的:“没有,我干嘛要放不开他!”
    这话,柳成寄听了心里头爽,可一想起她对自个儿也是一样,那份爽意儿就跟着淡几分,“没有放不开他,你到是跟他一起糊弄我,小七你的心往哪里长了?”
    他的手往着她的心窝子移,力道不重,隔着个蕾丝,指腹跟着一按,软是有的,弹性更是有的,叫他爱不释手,玩将起来。
    里头那里是这个样子,外头的郇乃锐,那脸色还真就是不好看。
    站在洗手间外头,本来是听得挺乐的,到了来了个“程咬金”。
    他一想到这个词儿,那脸就跟着更难看了些,那不是别人,正是叶少,更叫他出乎意料的是平常身边可是跟着许多人的叶少,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跟前。
    这——
    “这里头可是在干嘛呢,叫我们的郇首席都挡在这里打发记者了?”
    叶秉泽问的声音不重,听上去还是相当轻的,洗手间里头的人可是没听见。
    郇乃锐,原先是大主编,现在成了“凤凰传媒”的首席,面对着自家老板,他到是常叫小七是“大老板”,那不过是戏称着罢了,这年头,谁是老板,他记得更清楚。
    里头的人没听见,可他听着那话,就知道叶少指定是怒了,这么多年,除了李胜利,还能有谁比他更知道这位主儿是真怒了。
    他把自个儿的心肝都收起来,“叶少,要不我给踢门进去?”
    见风使舵,那就是他的本事儿。
    他这声儿说的很低,别个办法那是没有,事儿给叫叶少抓住了,他还真没办法给兜着,还不如大门开开,叫叶少好好看看,反正他今儿个是得罪了“伍总”,总不能把叶少都给得罪了吧,他还得混着饭吃呢。
    出卖人,那是眼睛都不带眨的。
    就说他声音低了,里头的人更没听见,要是小七听见,准是得气得大骂这个不要脸的人,她还没有想到叶秉泽会来,跟个傻子似的还冲着柳成寄,“我哪里有心,这心都叫这些个年头给磨完了。”
    “这里跳的是什么呢?”他到是追问,手贴着她跳动的心,“你这叫没心吗,就是不乐意冲着我,你还说不是往着他那边长?”
    她真是跟他说不清,到是瞪着他,有些固执的样子,“你浑说个什么,我干嘛非得往他那边长,长了跟我有什么好的?”
    “那么,就朝我这边长。”他一个结论下来,没个商量的余地。
    她差点给噎着了,难不成就没有第三条路子了?
    柳成寄不乐意她迟疑,更不乐意看到她的表情,手又不安分了,往着她的腿内侧过去,指腹清晰地感觉到湿意,是来自于她的回报,把外头的料子儿一拨开,往里一探,那个感觉儿,让他都差点控制不住。
    砰——
    洗手间的门叫人撞开——
    谁也挡不住!
    这撞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头说要守门的郇乃锐,这做的人是他,这做鬼的也是他,人鬼两种角色,做的一点儿都不含糊。
    郇乃锐敢撞门,可不敢往里看一眼,有些画面能看,有些画面还真就是不能看,一眯儿都不能看,他还想保留自个儿的眼睛,要叫这双眼睛陪着他自己终老。
    这撞门声还真响!
    他是这么想,也没见有人过来看,叶少出手就是不同呀。
    那画面?
    画面还真有!
    小七的身上还算是整齐,就是双腿勾着男人的腰,那男人正经的一身西装,这会儿到是解着个扣子,袒着xiōng膛,露着小腹。
    这还不算,瞧瞧小七那脸,红的跟朵艳花似的,那唇瓣更是微肿,比那脸还要艳。
    还有,柳成寄的手,正在她的腿内侧,不是搁在外头,而是往里探入,探得深深的,几乎都要把自个儿的手全探进去。
    谁看那画面,都会忍不住想,这都是谁来的哟,来这么个“败兴玩意儿”,叫人家的好事进行不下去!
    背对着门的是柳成寄,人家不动声色的,小七到是面对着门,这门一给踢开,就瞅见叶秉泽那张跟阎王差不多的脸,那叫身子一紧的,这就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却叫柳成寄的粗喘声逸出来!
    这绝对是故意的!
    ☆、046谁欠了你
    什么叫做进退不得,小七觉得今天算是最明白这个话了,想尽些些个拙劣的手法,也没能叫她安生地从洗手间出去。
    于是,现在就是她的报应。
    她是这么想的,尤其是她的姿势,谁一看,脑袋里大概都会涌起香艳之事。
    默然。
    这是她惟一能做出的反应。
    “看看,看看,这都是谁呢。”叶秉泽那手拍的叫一个清脆的,“一个是柳大书记,一个是小七,前两天还说登记结婚呢,这会呢,到是没登记成,叫什么来的,洗手间苟合?”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小七那脸胀红的,叫他给说的,却是不敢站出来,整个人都几乎躲在柳成寄的身后,把他当成个靠山似的。
    一个男人,叫他所钟意的姑娘依赖,那个自信心是膨胀的,这即使在我们的柳大书记身上都不会例外,但是——
    他从来就不是个不问原由就做事的人,叫他出面,就得有理由,让他一个人挡在她面前的理由,她得做出选择,一个倾向于他的理由。
    所以,他把身后想躲起来的人拉出来,不顾她的拒绝,强势地将她拉出来,一手按住她细瘦的肩头,不让她退缩,“来,小七,你说说,你乐意跟谁走?”
    他问,当着叶秉泽的面问,不顾外头还有郇乃锐。
    叶秉泽面无表情,站在门口,并不住里进一步,目光就是瞅着低着头的小七,她衣裙不整,裙子的料子不易皱,看不出一点褶皱,领口微绽,露出她的肌肤,清楚地看到那上头留着齿痕。
    他的目光微紧,脸上还是没有一点儿表情,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伍卫国,你过来。”他说的很简单明白,还破天荒地朝着他伸出手。
    受宠若惊。
    别惊讶,这还真是小七的表情,那个表情跟让雷轰过一般,她真是觉得这刺激太大了,叫她的小心肝呀都负荷不住,不是她想怎么样,人家到是先说了,叫她过去,还朝她伸出手,一副“迎接”她的模样。
    要她相信这位没有怒意,她敢相信吗?
    她敢吗?
    她敢当作在这个洗手间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跟着柳成寄在这里弄个香艳画面的都是人家的错觉?
    可不敢这么想!
    “叶少,您可别、别这么说,我可受不起。”她终于抬起头,面对着叶秉泽,手则是主动地勾住柳成寄的手臂,不放手的姿态,“我跟了你那么多年,就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如今伍建设都是如您愿的了,东西全落在你手里,当然,那公司于你来说就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您也许真没放在心头,可我,叶少,我真心不想了,我想要人依靠。”
    她说的好听,那话说的动听极了,就是叫郇乃锐都差点儿鼓掌,要不是他现在的境地太尴尬,他准是为这位“伍总”喝个彩什么的,现实是他收了收身上的皮儿,免得牵连到他自个儿。
    柳成寄听了这话,可是吃了定心丸,这话虽是好听,可也免不了小七把自个儿摘清的意思,当初藉由着他叫伍建设失了“凤凰”,要说其中没有小七的私心,就光光是叶秉泽对于不听说的走狗所做的报复,这也太把伍建设当回事了。
    他不管,伍建设落魄那是自找的,当年的事谁都有参与,把他的小七送给叶秉泽,那就活该伍建设倒楣,“都听听,仔细听听,小七说的话,都听见了吧?”
    胜利者的姿态,总是叫人嫉妒,小七的话叫他瞬间成为开屏的孔雀,熠熠生辉,那还是他,本市的市委书记——柳成寄,有了一个人的首肯,他便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成,也成。”叶秉泽收回自个儿的视线,到像是一点波动都没有,平淡地像是在面对着陌生人,“说的也是,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凤凰’就送你得了,也不能叫你白陪我这么几年是不?”
    这个人,话说的是滴水不漏,说的大方,却叫人心里添堵。
    小七堵的不是一点点,她一贯是个很能听得懂人话的人,那句“不看僧面看佛面”的话是她先说没错,她是指的她把伍建设给算计了,也算是功劳一件,叫他放过她就算了,而他显然指的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后头的话,更叫她发堵,这算是什么,她的酬劳?
    她可不敢要,别说她不想要,她是想要的,可她不敢要,要了这么个东西,也得是名正言顺,这么个别人送她的,以这种名义送她,她会要才是怪事。
    人的话一说完,就走了,郇乃锐看这个情况,也跟着走了,大老板走了,他这个就出来打个酱油的更得走了,外头还有记者,他得去露露面的呀,做事嘛,还是善始善终一回。
    “那么现在跟我走?”柳成寄真想给叶秉泽几记老拳,想想还是算了,在小七的面前,这样的举动没必要,反勾住她的手,“小七,不是还想着回去吧?”
    看着她没有立即回他的话,他的心眼立马小的跟个铜钱的孔眼一样。
    她乐了,自从叫伍建设给逮住行踪,再一次地去见叶秉泽,她还真要以为自个儿大概是不能太容易地脱身,从伍建设那一回,要说她的心呀,那真是矛盾的,一直没有个定数,就想着脚踏两只船儿。
    是的,这便是她,她承认,她不是什么好姑娘,明明是得了叶秉泽的授意,引着伍建设往柳成寄那里靠,她真不是什么心思也没动,要是柳成寄真能护住她,指不定她当时真的愿意跟了柳成寄。
    但是——
    中间出了个程咬金,叫她的主意落了空。
    这主意落空还不止,就是“凤凰传媒”都在叶秉泽那里落了空。
    她不由得叹服,世上最了解她的人莫过于叶秉泽,她的想法,他一眼就看穿,堵住她所有的后路,断了她的翅膀,叫她无处可去。
    都说女人海底针,她今天算是对自己实诚一回,面对着柳成寄,绽开花一般的笑脸,“你不怕我又是耍弄你一回?”
    她问的很大胆,也坦白。
    有时候,她都搞不清自己的底线在哪里,静待着事态的发展,选择于自己最好的出路,一有机会,就决不放过。
    柳成寄哪里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那一些些个小狡黠,于他看来就是情趣,叫他欢喜的情趣,薄唇亲吻着她的下巴,“你问我,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好叫我给你个保证,可我不会保证,小七,你要是再来,我真的不会手软——”
    他在警告她,不是在开玩笑,是实实在在的警告,他的自尊容不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耍弄。
    她面上一僵,这回是真的,没有半点演戏的成分,双手立即地推开他,挺直着个背脊,走出洗手间,“你爱手软还是不手软跟我无关,柳大书记!”
    声音清脆的很,说的一点感情成分都没有。
    她想走,也得是走得成,柳成寄也得能叫她走才算是走。
    但是——
    柳成寄没那个意思,这事儿,他要是再看不明白,他就是傻子,又让她当枪使一回,她得了叶秉泽的亲口许诺,更是有了“凤凰传媒”,她的脖子似乎是硬起了。
    柳成寄就是个披着温和面具的狼,别看他温和,就真是个温和的了,就光看洗手间里他的手段,快逼得小七全线崩溃,他就不是个能让她这么轻易就走的人。
    “——”
    小七的惊呼声都叫他的大手给捂住,所有的声音都成了个“呜咽”声,她的鼻子更灵些,还能闻到他指间残留的味道儿,那一点点味儿,不正是她自己的嘛。
    胃顶着他坚硬的肩头,她成了个俘虏,万般不由她。
    这人要不是柳成寄,这看见的人准得说,是不是猪八戒背媳妇了呀!
    可是这里叫人给清过场了,不远处站着的正是李胜利,瞅着那位伍卫国叫柳大书记给扛着朝那车子过去,连个多余的表情也没有,迳自掏出手机来,对着手机极恭敬地说上句话,便又阖上手机。
    小七压根儿没看见李胜利,她是给丢入车子里,整个人还没来得及撑起来,柳成寄已经上车,挤着她,不叫她动弹,那架式,可就是一个笃定的,不叫她下去。
    “下午我还有会,你先回家给我乖乖地待着。”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从车子里拿出个粗粗的透明胶带来,就把她的嘴给封上,不叫她说话,更不乐意听她的辩解,瞅着她瞪大的眼睛,他下手很坚定,“别瞪着我,这眼睛瞪的太长了,会眼睛疼的。”
    她气结,狠狠地转过头,不想再看他一眼。
    可是——
    她僵着脖子,这人倒楣时那是喝凉水都得塞牙缝,她的脖子给狠狠地扭着了,疼,而且僵硬,都不能动一下。
    ☆、047谁欠了你
    脖子给扭着了。
    她不能动,嘴巴还叫他用胶带给封住,瞅着特狼狈,到是叫柳成寄看的想笑,本想着把她嘴上的胶带给撕开,瞅着她瞪着眼睛的样子,还是决定不撕了。
    “看看吧,叫你自己倔强,疼的还是你自己。”他的手指戳着她的脸,还有意地戳个几下,“现在知道疼了?”
    柳大书记那表情,真是乐的,不是暗乐,那是明乐,明晃晃地取笑她现在的样子。
    她怒了,试着一动,那僵硬的脖子就传来钻心的疼意,叫她不再轻易动一下,嘴巴到是想发表自己的愤慨之言,怎么也发不出完整的话来,就只有“呜呜”的抗议声,这点可不给力,她就手脚并用。
    手脚并用到是还有点力气,可哪里都敌不过一个大男人的力气,白费她自个儿的力气,叫他整个压在后车座里,做了个无用功。
    柳大书记更乐,双手捧着她的脖子,不叫她乱动,“不怕疼呢?”
    她哪里不怕疼,手脚一动,虽是手脚的动作,还是能牵扯到脖子,叫她疼的都哭了了,却倔强地将眼泪收住,不肯掉出来,不乐意在他面前做个可怜样。
    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她乐意哭,不过是博得他几分怜惜,叫自个儿好脱身,现在都不能脱身,她也就不想白流眼泪。
    “想哭就哭,干嘛不哭?”他搂着她,瞅着她个要哭不哭的样子,心疼了,不是他乐意这么对她,“难道我连叫你痛快的哭一次都不能够了吗?”
    他问的很直白,一个女人在男人面前哭,哭也是一种姿态,洗手间里她到是哭了,那是种手段,叫他心疼的手段,还不如现在这个要哭不哭的样子,更惹他心疼。
    她大张着眼睛,就是不肯叫眼泪掉下来,不肯轻易地把自个儿的内心都释放出来,她不敢,她真的不敢,那跟把她的“武装”撤了一样,叫她没有任何的防卫。
    车子已经停在楼下,车门已经打开,柳成寄低声叹气,“真是个傻丫头,难道还怕我护不住你不成?”
    她把头埋入他的xiōng前,固执地不肯看他一眼,不肯与他的眼睛对上,瞅见那眼底浓浓的情感,那快要跟飓风一样把她淹没的强烈情绪,叫她都不敢面对。
    有时候,就是怕自己的心都不够坚定,怕自己真陷进去,真想把自个儿给埋起来,找个地洞埋起来,不会有烦恼,不会有这么多的难受事儿。
    “趴着,别动——”
    她嘴上的胶带给撕开,整个人趴在床里,脑袋趴在柔软的枕头里。
    柳成寄半坐在床边,手上拿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点油腻腻般的红色液体,往她扭到的脖子均匀地抹上去,再用手抹开去。
    红花油的气味很呛,呛的叫人难受。
    她趴在那里,不止是这气味太呛她的鼻子,最叫她难受的是脖子间的疼,嘴里忍不住胡乱地哼哼出声,还忍不住抱怨,“你能不能轻点,我疼死了——”
    柳成寄瞅着她的脖子,那里确实是让他给揉得红了,不是他太用力,要是不揉开,她会更疼,“你要是再哼哼——”
    他的话没说下去,那意味很明显。
    这个威胁很有效,她一下子就不敢哼了,咬着自己的唇瓣,不敢再哼出声来,她自个儿也知道“哼哼”太有些——
    尤其是当某人已经不是再侧坐在床边,半个身子都已经都倾身在她的后背,身影挡着她,一片暗沉,“你下午不是还有会,现在还没到点吗?”
    她很是“善解人意”地提醒他,免得让他错过开会的时间。
    时间是差不多了,柳成寄自然是不会忘记工作,收回手,“乖女孩,自己待在这里,我想我回来是能见到你的吧?”
    她没有点头。
    柳成寄无所谓,当作她听见了,洗下手,整整衣物,就走出去,头也不回。
    小七没看他,自个儿趴在床里,动弹都不想动一下。
    她在想自个儿的出路,凤凰传媒,她是想要,可现在她是半点心思都没有了,这算是什么,拿着自个儿陪人得到的东西,她还没有受下来的强大心理,别说这是什么她应得的,也算是叶秉泽给她的补偿,这个她真不要。
    她不是没有自尊,有时候她的自尊在现实面前毫无用处,一次又一次地低下自己的自尊,两清吧,她想的是这个,留下“凤凰传媒”,便是与叶秉泽多多少少还会有联系,她不乐意。
    再也不乐意了,要断就断的一点都不留。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服自己的,即使“凤凰传媒”很诱人,诱人的东西,往往都是表面好看,内里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可能是条毒蛇。
    配不上柳成寄,是真的,她是这么想的,或者她可以天真,但天真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东西,她不想要了——
    她心冷,人更冷,盛夏的日子里,她冷的叫自己感觉不出一点暖意来。
    听见手机响起的音乐声,她的手摸过来手机,瞅一眼上头显示的手机号是郇乃锐的,头一个感觉就是把电话给挂了,不想接。
    郇乃锐!
    她讽刺地扯开嘴角,也幸得他做的好,人家说白天是人,夜里是鬼,他是白天是人,白天也能成鬼。
    郇乃锐是个不知道拒绝为何物的人,人家不接电话,他直接发短信了,呃,更正一下,不是他发的短信,是他身边的小男孩,穿着跟个小绅士般,两手拿着手机,输入字时到是很快。
    “锐叔,你说她会下来吗?”小男孩子那脸仰起来,望着郇乃锐,似乎是带着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样子,他把手机还给郇乃锐,小声地问道。
    郇乃锐收回手机,瞅着他的小脸,那张小脸可是跟叶少像极了,完全同个模子刻出来一般,就一个成年男子与一个小男孩之间的差别。
    “会来的,她会来的。”他似乎是很笃定,摸摸小男孩的头,“东城,她是你妈妈,她会来的,你等会就能见到了。”
    小男孩乌溜溜的眼睛,似乎是不太相信,带着怀疑的神色,再仰起小脑袋,瞅着面前的高高楼层,“你说妈妈住在哪层?”
    郇乃锐没有隐瞒,“在十六楼。”
    带着个小孩子,他现在的身份就跟奶妈一样,只要叶少一高兴,他就能随时替补,最佳替补不就是他的嘛,他忍不住自嘲。
    小男孩,姓叶名东城,现在是五岁,唇红齿白,比起叶秉泽的面无表情,他看来还是没有遗传到这个,表情显的很生动。
    可能是心情太急迫,他都来不及等着短信的回复,自己已经迈开腿跑入楼里,想搭电梯上去,郇乃锐自是不会让他一个人上去,赶紧地在后头跟着,给这位“小爷”按好楼层。
    短信?
    小七收到的,就几个字,叫她的魂都差点儿丢了。
    那上头的字很简单,还真是就几个字:“妈,你是我妈妈不?”
    还真是简单,这是人家叶东城小孩子自个儿输入的,都没有假他人之手。
    叫小七看了那个叫心魂俱丧的,她一下子坐起来,脖子到是疼,再疼也是顾不得了,双手捧着手机,那都是颤抖的,都快拿不住手机。
    儿子!
    她软弱了,真是软弱了,就算是个固执的人,这跟软弱不软弱没有关系。
    突然了,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真的,叶秉泽是说过,她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不是她不想做准备,而是做一个妈妈,她没有准备,儿子生下来,她就是一口奶也没有喂过,按着她当时的情况,估计是生不起来几分母爱。
    叫一个十九岁的、不乐意生下孩子的小姑娘有着几分慈母心,那纯粹是不太可能的事。
    她愣在那里,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面对。
    还是手机响,她认得那个电话号码,即使是没有存入名字,她还是知道这个是叶秉泽的电话,迟疑了一会,手机还在响。
    她终于是忍不住接起电话,还没待她开口说话,那边已经传来叶秉泽近乎于冷漠的声音,“东城想跟着你几天,你能成的吧?”
    他虽是问,可态度半点都没有问的意思,是他下的决定,是一种告知,不是同她商量。
    这种语气,她非常反感,要是心前,她可能还会忍着,现在,她忍不了,对着手机大吼,“叶秉泽,把你的儿子带回去,我不想见,你听到没有,我不想见,一点儿也不想——”
    那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她没有了冷静,再也找不回冷静。
    她不要!
    她不要面对!
    她不要!
    但是,任凭她怎么吼,也是没有用,叶秉泽讲完话后,早已经把电话掐断,让她像个疯子似的都不管,随便她的便。
    与此同时,门铃声响了。
    清脆的声音,落在她的心间,狠狠地敲疼她的心,叫她难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