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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贪心》 ☆、49哎哟,恐吓信
钟静竹赶紧站起来迎上去,真是少有的热情,叫厉苏辽都觉得受宠若惊。“厉苏辽,这位是梁池的母亲。”厉苏辽很配合地牵住她的手。
“您好,我是盼盼的男朋友,厉苏辽。”态度平和,不卑不亢的。梁母同他握了握手,随口夸奖道:“盼盼,你这男朋友真是一表人才,比梁池强多了。”长辈们夸人总有这样的习惯,稍稍踩一踩自家的孩子,其实心里根本是相反的想法。
“您过奖。”钟静竹觉得夸厉苏辽就跟自己似的,小脸都红了。“盼盼,你也照顾了梁池一个晚上,就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你梁叔叔在。”梁母这是十分体面的逐客令,钟静竹再笨也听得出来。
“那辛苦您和叔叔,我先走了。”钟静竹看见厉苏辽手里舀着中午饭,就顺手给了梁母,“您和叔叔这么匆忙,一定没来得及吃东西。”其实她也不是讨好或是谄媚,不过是觉得厉苏辽买的东西,不要浪费了。
梁母笑着接下来,目送两人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手里的纸袋一抛,掉在了垃圾桶里,眼神也冷漠起来。
床上的梁池面上挂了彩,脑袋后面也破了,裹了好几层的纱布,梁母实在是心疼,眼泪都漫出来。
“爸,妈…”梁池又睡了一觉,醒过来发现钟静竹不见而,倒是多了他的父母,“盼盼么?”
“她走了。”梁母发现儿子一醒就提钟静竹,有些不快。“您是不是…为难她了?”梁池挣扎着要起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为难她?是她男朋友来把她接走的!”梁母吓了一跳,马上和梁父一左一右地按住他。
梁池一听,果然安静下来,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吊瓶架。“梁池,我和你说了了多少遍,不要再去招惹钟家人,你吃的苦头还不够吗?”梁母见他这样失魂落魄的,很是气愤。
“你明明还爱着钟宁兰,为什么要去招惹钟静竹?”梁母也不是傻瓜,梁池是她的儿子,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梁池,我不管你想要干什么,都绝对不允许你和钟静竹来往!”
梁池依旧不说话,倒是一贯威严的梁父出来圆场:“你消消气,让儿子再睡一会儿,伤得挺重的。”病房里立刻沉静下来。
“方峻怎么样了?没吓哭吧?”钟静竹当下最关心的还是家里那位小朋友。“谁能吓哭他?”厉苏辽笑起来,“好好地看电视呢,不过零食遭了殃。”
钟静竹放了心,吃点零食就能安抚小家伙,倒是挺便宜的事情,心情也好了不少。和厉苏辽共进午餐之后,被送回派出所。
作为一名警察,她老这么隔山差五地请假,觉得十分对不起自己的岗位,走进去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
“小师妹?做贼做到所里来了?”师兄们各个都是比她辣的老姜,况且所里没案子没旁人,怎么能看不见她。
“师兄。”钟静竹讪笑,准备去里头换警服,却又被叫住:“刘所找你,好像是什么大事情,一会儿小心说话。”赵师兄热心提示。
不会真的因为她请假频繁而批评教育吧?钟静竹垂头丧气地走进刘所的办公室。“师父。”她谄媚地叫了一声。
刘所没有抬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好一会儿,才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神色凝重。果然让钟静竹的小心脏噗噗乱跳。
“静竹,今天我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是关于你的。”刘所将刚刚的文件夹递给钟静竹,“你自己先看看。”
钟静竹很好奇,匿名举报,这不是电视剧里的情节么?对付贪官污吏之流,怎么跑她头上来了?
且不论字迹丑陋,只是信的内容,其实是真真假假,算是百分之五十对开吧,不过将她的人品践踏得一点不剩。
上面是她当年混沌的叛逆期的种种恶行,抽烟喝酒她的确干过,打架赌博也是可以承认的,不过,吸毒偷窃,这说的就有点重了,对于她的人生履历,绝对是污点的。
“师父,有些我是干过,不过有些我没干过。”钟静竹很老实地承认,见刘所的浓眉皱起来,立刻表明清白,“吸毒盗窃我就没干过,师父,你要相信我啊!”
“着什么急?一点都沉不住气。”刘所瞪了她一眼,“我自己的徒弟,我能不知道?这件事明显是有人故意这么做,寄到我们所里,你以为他是想试探我们是不是大公无私,秉公办事?这是应该是给你的一个警告。”
钟静竹诧异,说好听叫警告,说难听那可不是威胁吗?还能有谁,一定是张斯玮,或者说是张家人干的,真是无聊的举动。看来张斯玮还真被刑拘了?
“静竹,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张斯玮。”钟静竹爽快地承认,刘所一惊:“张斯玮?你怎么惹上张斯玮了?”
“我和他有宿仇。”钟静竹十分文艺地形容了一下她和张斯玮的梁子。“张斯玮是出了名的无赖,当年我还在总局的时候,他就是进进出出的,可是从来舀不到确焀的证据抓他。”刘所这么正义的人,十分瞧不上张斯玮。
“其实就是那个时候,我在总局见过您。”钟静竹讪笑,当时是张斯玮一伙和别人群挑,钟静竹是看热闹的,不过也被带去了总局,张斯玮不服,还是年轻的刘所一把将他扭住,钟静竹那个时候就崇拜上了刘所…
“看来你的确有前科。”刘所愕然片刻,哼道,“如果真的是张斯玮做的,就麻烦了,不过既然是警告,也就是想吓吓你,如果可以,你争取能和解。”
“和解?我才不跟他和解!”钟静竹激动起来,想想他昨天晚上干过的猪狗不如的事情,她就气愤异常,和解?她都想把张斯玮抽筋剥皮永绝了后患。
“钟静竹,如果这件事情闹大了,你就麻烦了,很有可能连警察都做不了!”刘所也严肃起来,觉得钟静竹的举动有点置气的成分在。
“我…知道了。”钟静竹磨了磨牙,实在有点咽不下。张斯玮估计这次麻烦也不小,不然也不可能拐弯抹角地来警告她,警告她有什么用?让她不要出面致人他?
“来来来!喝杯热奶茶。”徐师兄殷勤地送过来一杯奶茶,张师兄也不甘人后:“新鲜出炉的紫薯蛋挞,趁热了!”
“小师妹,刘所骂你吧?”师兄们把吃的送了一轮,才切入正题。“没有。”钟静竹鼓着腮帮子,情绪不高。
“不可能,不骂你你怎么皱着脸?”张师兄一副你不要骗我们了,我们不会嘲笑你的,说吧说吧的表情!
“师父不骂我很奇怪吗?”钟静竹原本还不生气,这会儿真不高兴了。“奇怪!”众人异口同声,钟静竹立刻讪讪的,从前刘所找她,哪次不骂哭了。
“小师妹,给你说个为民除害的好事,让你高兴高兴!”赵师兄清了清嗓子,也不管钟静竹想不想听,就说下去,“昨天小肖告诉我,他把本市的四大恶人之首——张斯玮给抓起来了!”
“张斯玮?不是刚给放出来吗?”“张家现在今非昔比,还有人敢抓他?”众人纷纷表示疑惑,钟静竹郁闷,张斯玮真是名声在外,人人都认识他!
“师兄,你觉得张斯玮被关起来的几率大不大?”钟静竹听他们把张家吹上了天,忍不住询问。
“不大!”赵师兄摇头,十分中肯地表示。“是根本没有吧?”徐师兄更加消极,“张家现在的财富翻了几倍,家里又有副市级,张斯玮只要不捅破天,谁关得住他?”
钟静竹渀佛受了很大的打击,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厉苏辽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来接钟静竹下班了,看着心情不错,站在所门口,一时间原本打算往外涌的师兄们都偃旗息鼓,竟然没人敢往外走。
钟静竹有点无语,厉苏辽虽然不算弥勒佛,笑口常开的,但总是很和气的样子,为什么这些人要怕成这样。
“盼盼,好像不太高兴?”发现钟静竹始终低着头做沉思状,厉苏辽忍不住询问。“厉苏辽,张斯玮他…还关着吗?”钟静竹问得吞吞吐吐。
“当然了。”厉苏辽笑起来。“厉苏辽…我会不会连累你?他们说张家的势力很大,他们会不会对你做什么?”其实这就是钟静竹担心了一天的事情,她知道厉苏辽的家境一定也是不凡的,可不确定是不是比得过张斯玮,要是比不了,那就是惹祸上身了,张家人都是不讲理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厉苏辽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钟静竹内心焦灼,连羞涩的心情都没有,“放心吧,张家根本算不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艾麻稍稍复杂的脑力劳动
☆、50哎哟,看管住
钟静竹对厉苏辽总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感,总觉得他说的话,都有十分的可信度,虽然厉苏辽已经不止一次地欺骗隐瞒她来着。
两人去了一趟医院,却被告知梁池早已经转了院,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看来梁父梁母是铁了心要两人恩断义绝,钟静竹只是有点惆怅。
却没有想到,竟然还是梁母先来找到她,上一次见面还是丰润的面色,短短几天,竟然透出青黑,渀佛是累极了。
“阿姨。”钟静竹是接了梁母的电话,两人约在茶馆,上班时间,店里没有什么人,钟静竹身上穿着的警服都没来得及换,因为梁母的口气是急不可耐的。
“盼盼,阿姨想请你帮个忙。”梁母见她来了,立刻站起身,拉住了她的手,眉宇间一片焦色。
“您先别着急,坐下慢慢说。”钟静竹忙不迭安抚她。“梁池出事了。”梁母眼眶微微发红。
“梁池出什么事了?”钟静竹一惊,梁池不是在医院里养伤吗?能出什么事?“今天早上突然来了几位警察,说梁池参与了殴斗,要被带回去协助调查,可是他身上的伤根本还没好。”梁母说着有些激动起来,“我和他爸爸周旋之后,他们勉强答应等梁池能下床了再带他回去,可是现在病房门口守着警察,根本不让我和他爸爸见梁池,我担心他们会对梁池做什么。”
“梁池什么时候参与殴斗了?”钟静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是一点也不相信梁池会赶出这种事情。
“我和他爸爸去警局查过,就是梁池受伤那天晚上,另外一名被羁押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张斯玮,说是梁池先带人去打了他,他才还手的。”梁母用纸巾揩着眼角,啜泣声很小,“盼盼,那天你也在场,你也是警察,能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把人放了?”
“我…”钟静竹有点哑然,忽然有些明白了前几天那封警告信的意图,是让她不要出面干预这件事情,好让张斯玮痛快地对付梁池?
“我和他爸爸当年因为移民,在本市的人脉早就不行了,根本没有办法想当年那样把梁池保下来。”梁母叹气,“张斯玮一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记恨梁池,盼盼,当年的事情,你也有责任的,不能让梁池一个人吃苦,你帮帮他?”
钟静竹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怎么可能不想帮忙,却也没有办法爽快地应下来,毕竟她只是小小一个片警,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可以证明那天梁池是自己一个人去的,没有带人殴打张斯玮,也可以证明是张斯玮对梁池动了手,但是,我可能没有办法让他们放人。”她斟酌着开口,因果报应,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情。
钟静竹主动去找了肖师兄,那天包间里混乱,她没好意和肖师兄打招呼,肖师兄一颗心扑在张斯玮身上,似乎也没有发现她,算起来,这才是两人在肖师兄调走后的第一次见面。
“静竹?你这是来找我?”肖师兄一定是因为上一次表白挨打的事情,还有点印象,见到钟静竹的时候,有点拘谨和尴尬。
“师兄,好久不见。”钟静竹十分客套地打了招呼,立刻将话头转向正题,“那个张斯玮的案子,是你们在办吧?”
“张斯玮?你也认识他?”肖师兄吃惊。“呃…认识。”钟静竹被他这么正义的眼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就好像自己是和张斯玮一样的宵小之辈,“我是来问问,你们是不是还羁押了另一个人,叫梁池?”
“是的,他也是这个案子的参与者,虽然我更倾向他是受害者,但是张斯玮身上确实有几处轻伤,他咬着梁池不放,张家施压,我们没有办法,才把他看管起来。”肖师兄也有点懊恼,半个案子左右的牵绊竟然这么多。
“那我能不能去见见他?”钟静竹赶忙道。“你是为了梁池来的?”肖师兄还是有些聪明的。
“我们是朋友,这件事和我多少也有点关系,其实那天我也在场,我可以证明是张斯玮让人殴打了梁池,他们还给梁池住着了药剂,梁池根本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况且张斯玮那边十几个人,他怎么可能打得了张斯玮?”钟静竹很少不缀,张斯玮简直可恶至极,颠倒黑白。
肖师兄瞪大了眼睛,猛地恍然,难怪厉苏辽会出面,他还真的傻乎乎地以为厉苏辽这人疾恶如仇呢,原来是为了钟静竹…
“静竹,这件事情张家已经参与了,就没有那么简单了,看管梁池也是他们的意思,他们是想把张斯玮的罪行尽可能地转嫁给梁池。”肖师兄叹气,“张家现在的地位,很少会有人去和他们作对,更别说是你。”
“可是,明明是张斯玮做了坏事,却要冤枉梁池,我们是警察啊!我们怎么这样不分好坏颠倒黑白呢?”钟静竹激动起来。
“静竹,你冷静一点。”肖师兄按住她的肩膀,果然左右的师兄师姐都将视线投过来,“我会尽力找到证据,你相信我。”肖师兄的话虽然很好听,可是底气不足,钟静竹只能勉强点头。
“肖师兄,你让我去见一见梁池,好不好?”这是她退一万步的要求。“我去安排安排。”肖师兄应下来,立刻去安排。
其实最后没有批准家属探望,只有钟静竹一个人进去了,而她,也是因为穿了警服,混在总局的警务人员里面。
梁池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好像也没有收到怎样的拷问,钟静竹算是松了一口气,只是目光呆滞,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梁池?”钟静竹慢慢走近,像是害怕吓到他。他眼睛亮了一瞬,猛地侧头,果然看见几步外的钟静竹。
“盼盼。”他轻轻地唤了一声,有点虚弱,“你来了。”她抿着嘴唇,眼睛有些酸涩,这么无助的梁池,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你没事吧?”就在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反而是梁池先问起了她,她用力地摇头。
“那就好,你是警察,我担心连累你。”他微微扯动嘴角,“我父母他们…”“他们没事,就是有点想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钟静竹连忙道。
“张斯玮的父亲来找过我,想要用坐牢来威胁我,平息这件事情,但是能让他坐牢,就算把我赔进去,又有什么关系。”梁池笑起来,有点茫然。
“梁池,你是不是很恨他害死了姐姐?”钟静竹轻声询问。梁池的眼神变得犀利:“是,我恨他,坐牢对于他来说太轻了,我恨不得杀了他,可是我办不到。”懊恼而充满了仇恨。
“梁池,你是故意的,故意送上门,故意让他打,你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报复他。”钟静竹的诉说很平静,内心却汹涌。
“是,只有面对我的时候,他才会下狠手,才会起杀心,才能得到最重的惩罚。”梁池并不否认。
“你是不是疯了?张斯玮是谁?他真的有可能杀了你!”钟静竹有些接受不了,她因为梁池身处险境而被迫入狼窝,却都是梁池的手段,“你知不知道,如果厉苏辽没有及时赶来,张斯玮会对我做什么?”
“对不起,盼盼,对不起。”他只能一遍一遍地重复这句话,其实眼底并没有多少愧疚,依旧是浑浊不清的恨意。
“梁池,在你眼里任何人都比不上钟宁兰是吗?就算是你的父母也比不过她吗?她不过是一个死人!”
“她没有死!在我心里,她一直还好好地活着!”梁池吃力地抬高了声音,“她从来没有死!”
“梁池,你能这样记住姐姐,她已经很满意了,没有必要再做那些事情。”钟静竹有点意外,时隔多年,梁池心里还是这样偏执。
“她永远不会满意的,无论我为她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满意。”他忽然笑了,视线转向钟静竹,“盼盼,不用管我,我只能为宁兰做这些,我一点也不后悔。”
钟静竹咬着嘴唇,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去开解他:“你好好休息。”这一刻她觉得很疑惑,梁池明明依旧挚爱着钟宁兰,之前为什么又要那么热烈地追求她?仅仅是因为钟宁兰希望他能照顾好她?
“钟静竹,今天你怎么没有和我抢饭后水果?”方峻这小家伙,从小便是秉承了有人抢的才是好东西,就算是一个苹果,也非要和钟静竹抢,才觉得好吃。
当然这套理论在钟静竹这里好像失效了,瞧她不是也有两个男人追吗?也算是挣来抢钱,可他是一点也没察觉出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抢的。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小yīn谋论,我这么善良的人,没啥yīn谋头脑望天~
☆、51哎哟,帮个忙
“你吃吧,我没胃口。”钟静竹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一角,心事重重的模样。“你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方峻挨着她坐下。
“你又帮不了我,干嘛告诉你?”钟静竹哼哼。“谁说我要帮你了?”方峻嫌弃地看她,“我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好高兴高兴。”
钟静竹气愤,也不再同他一般见识。可是小家伙平时和钟静竹闹惯了,现在抛开他一个人,根本静不下来。
“到底什么事嘛?”方峻干脆去揪钟静竹的头发,“说出来我勉为其难帮帮你?”钟静竹哂笑,淡淡地瞥他一眼,结果方峻窝火了。
“你还瞧不上我?”他哼哼,“你不告诉我,晚上咱俩谁都别睡了。”“好吧,认识张斯玮吗?”钟静竹就等着他摇头,然后说一句,不认识可没法说,借以了结。
“不就是张家那恶霸吗?”令人意外的是方峻竟然知道。“你怎么知道?”反而让钟静竹觉得诧异,小家伙今年才七岁,张斯玮一恶成名也是七年前,那时候指不定小家伙生没生出来。
“那必须的,谁交了女朋友,谁在哪儿开了店,谁打架滋事被抓了,我统统知道。”方峻很得意。
“方峻啊,男孩子真不能这么八卦。”钟静竹其实也知道,方峻这小家伙最爱问为什么,却不是气球为什么飘起来云云的科学问题,而是楼上的阿姨为什么不让叔叔进家门之类的。
“这不叫八卦,这叫江湖百晓生。”方峻不齿,钟静竹汗颜,很想说百晓生那个谁家丢一只**都知道的八卦大王一点也不适合做偶像。
“别打岔,张斯玮怎么你了?莫不是看上你了?不能吧?我以为只有厉苏辽才是瞎了眼的。”小朋友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他就看上我了,怎么样?!我有那么丑吗?至少我还能分得清脖子和腰!”钟静竹反驳,她就脸圆一点,身材丰腴一点,至于天天这么打击她么!
“哎哟,这小混球不要命了,敢和厉苏辽抢女人?”方峻咋呼,从他这个小个子嘴里说出小混球三个字,莫名地充满了喜感,“你放心,这种小角色,都不用我出手,厉苏辽就能搞定。”
“可是张家很厉害啊,钱多权大。”钟静竹原本是想要唬他,结果方峻极为不屑:“张家那就叫钱多了?那点钱还不如我的小金库呢。丁点权就叫权大了,我那些姐夫,随便哪个就比张家强一百倍!”
“看什么呀?又不信我?”方峻眉头一拧,就这个时候,最像厉苏辽了。“真这么厉害?”钟静竹竟然有点信了。
“那必须的。”见钟静竹面露惊诧,方峻又得意起来,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里的苹果就被钟静竹咬了一口:“乖孩子。”钟静竹嚼着苹果,笑眯眯地拍了拍方峻的脑袋。
“你干嘛去?”方峻气呼呼地将苹果塞给钟静竹,害怕她又把自己丢家里。“我去找厉苏辽。”钟静竹嘿嘿笑。
“不行!不能把我丢家里!把他叫过来!”方峻拦着不让钟静竹出门。“什么理由啊?”钟静竹蹙眉。
“我来打电话,配合点儿。”小家伙蓝盈盈的眼珠子一转,拨了厉苏辽的电话,因为用的是钟静竹的电话,那边没两下就接了,小家伙一时十分不是滋味,平时自己找,厉苏辽都爱理不理的!他可是舅舅!
“厉苏辽,钟静竹忽然肚子疼了,你快过来一趟呗!”方峻有着多年的说谎经验,神态语气惟妙惟肖,他从前就是这么把外头出差的爸爸骗回来的。
“她怎么样了?让她和我说话!”厉苏辽果然紧张起来。钟静竹一来惊讶于方峻影帝般的演技,二来也不好意思接,她是说话就穿帮的实诚人。
“她睡在房里呢,你赶紧过来吧,哦,带点吃的过来吧,她一晚上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只听见那天嘟嘟的声音,估计已经出门了。
“哼,急什么呀?我都还没说带什么好吃的呢!”方峻不满,撅着小嘴。“说了就穿帮了。”钟静竹哼笑。
厉苏辽的速度真不得了,半小时就到了,方峻开了门,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吃食上,这么短的速度,他还能卖得这么齐全,方峻感叹,爱情能让人变成超人呢!
一进门,厉苏辽就知道被方峻骗了,不过他并不介意,能多一次光明正大来看钟静竹的机会,总是好的。
“哪儿不舒服?”他还是将手放在了钟静竹的额头上,皮肤细腻,凉凉的。“是小家伙骗你的。”钟静竹将责任推给了方峻,方峻嘴里塞着糕点,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过不出声,吃最大。
“为什么我觉得,你也挺想见我的?”确定她无病无痛的,厉苏辽才笑起来。钟静竹哑然,好吧,今天一天没有见着厉苏辽,虽然是她声称有事,可她的确挺想的。
“出了新的味道,你尝尝。”厉苏辽从方峻手里夺走了薄荷糕,方峻咬牙,有必要重色轻友得这么厉害吗?他是长辈!
“厉苏辽,其实…我有件事情求你帮忙。”钟静竹捏着盒子,犹豫着开口,“张斯玮被抓之后,张家想拉梁池下水,已经把他看管起来了。张家现在势力很大,我担心梁池真的冤枉有罪。”
“盼盼,你现在是为了梁池来求我?”厉苏辽语调平静,目光笔直地看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躲避。
“厉苏辽,我不能看着他坐牢。”她讷讷地回答。“你希望我能救他?”厉苏辽依旧波澜不兴的语气。
“如果张家没有办法威胁到你,我希望你能帮他。”钟静竹很中肯,厉苏辽面上的表情却轻松起来,她的话语里,虽然有强烈的帮助梁池的意思,可到底还是把他的安慰放在了前面。
“我会帮他的,他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厉苏辽温和道,方峻一口布丁噎住了,这话太假了,也只有钟静竹这个笨蛋会相信。
钟静竹松了口气,厉苏辽的保证在她心里是最可靠的。“盼盼,刚刚听到你生病了,我很着急,却不能在你身边。”厉苏辽微微拧起眉头,很有些无奈,“搬回去住吧?不把你放在眼前,我总是不能安心。”
钟静竹沉默着,她快被自己的手艺逼疯了,而且方峻这小魔星没有厉苏辽这个克星,简直无法无天了。
“好啊好啊!现在就走吧。”原本以为只有自己嫌弃方峻,却没想到方峻更加嫌弃她,“你不知道,钟静竹这几天非要亲自下厨给我做饭,说营养加餐,简直是毒药!不,比毒药还毒十倍!肯定不止十倍!”
这个忘恩负义的臭小子,钟静竹要没有及时按住胸口,估计就呕出一口鲜血了!方峻乐颠颠地回屋子里收拾,钟静竹抬头,就对上厉苏辽戏谑的眼神,还真是有点尴尬,她到底干什么了,把方峻逼成这样…
钟静竹骑虎难下,在一大一小的双重胁迫下,勉勉强强地收拾了东西,看着行李箱,心里戚戚然,怎么就看见她在搬家呢。
这算是三进宫了,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钟静竹甚至怀疑这些东西是不是都保持着她离开前那天的样子,因为电视柜左侧的花瓶倒在地上,这都多少天了,厉苏辽都不知道扶一扶么?
“厉苏辽,我算是立大功了吧?”两人站在门口,交头接耳的看着钟静竹任劳任怨地整理东西。
“哦,时间稍微长了点。”厉苏辽一点也不领情,“而且,你也没少刁难盼盼,是吧?”他侧头,居高临下,眸子晶亮,有点吓人。
“我…钟静竹,我自己来收拾,你坐下歇会儿!”方峻窜到钟静竹面前,夺下她手里的东西,把她推出门去。
“让他自己收拾吧,都七岁了,也该独立了。”厉苏辽作为外甥,讲出了舅舅的口气。“我十岁的时候,还是爸爸给我梳头呢。”钟静竹不以为然。
“哦,难怪,现在这头发还是扎得歪歪扭扭的。”说着又手指蹭了一下钟静竹的马尾,她反驳:“这个发型就是歪梳的。”面上晕出淡淡的红,倒不是狡辩,而是这个发型比较适合青春期的少女。
“没关系,以后我给你梳。”厉苏辽提议。钟静竹忍不住笑起来,很怀疑地打量他:“你会吗?”
“当然会了,我经常给hero梳理毛发,尤其是那条尾巴,和你这头发很像相似。”厉苏辽眉眼含笑。
“尾巴?”钟静竹脸皱起来,“hero是什么东西?”“hero是一匹赛马。”厉苏辽揶揄地冲她眨眨眼。钟静竹觉得喉头腥甜,这舅甥两人果然是一路货色,以捉弄她为乐趣!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要温馨的!
☆、52哎哟,帮帮忙
因为方峻的关系,钟静竹这几天睡得都很早,手机插在厅里充电,一闪一闪的显示有来电,厉苏辽看了看上头的来电显示,等到快要熄灭的时候,才慢吞吞地接起来。
相较于他的毫不着急,那头却是火急火燎:“盼盼!”“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厉苏辽气地问道。
“这是钟静竹的电话吗?”那头有点不确定了。“是的,不过盼盼已经睡了。”厉苏辽轻笑。
那头明显有些失望:“那你是…”“我叫厉苏辽,是盼盼的男朋友。”“请你务必帮我转达一声,我找她有急事。”似乎是勉强压下焦急。
“是梁池的事情?”厉苏辽并不是猜测的口气,而是很确定地语调。“你怎么知道?”那头愕然。
“如果是梁池的事情,你找钟静竹没有用,倒不如和我谈。”他一字一句都带着深意。“你?”那头自然不信。
“我只是给您一点意见,听不听当然是您说了算。”厉苏辽言语上很气,态度却不怎么和顺。
“你有什么办法救梁池?”斟酌的语气从听筒里传来,厉苏辽翘了嘴角:“粱伯母,不如我们见个谈,好好谈一谈?”
梁母等得有些不耐烦,外头夜色正浓,平日里这个钟点,她一定早就和丈夫睡下了,只是这几天,她根本没有办法安眠。
“粱伯母。”厉苏辽拉开对面的凳子,优雅地同她相对而坐。“你是盼盼的男朋友厉苏辽?”梁母对他其实有挺深的印象,说他一表人才只低不高。
“是我。”厉苏辽不疾不徐地挑选着咖啡,只简单地抬了抬头,复又底下,漫不经心的,更衬出梁母的一脸急色,“您要喝点什么?”
“厉先生,你真的有办法救梁池吗?”梁母的注意力显然不在饮料上,她更关心自己儿子的生死存亡。
“na铁怎么样?这家咖啡店的na铁很正宗。”厉苏辽自作主张道,并不回答梁母的问题,只挥手叫来了服务员。
“厉先生,我们先谈谈梁池好吗?”到底是有求于人,梁母只能忍气吞声,将礀态摆得尽量低。
“哦,对,我们今天见面,就为了说一说梁池的事情。”厉苏辽渀佛恍然大悟,“不过,也不急在一时,这家店的榛果曲奇也很不错。”
“厉先生,你约我出来,到底是不是为了梁池的事情?”梁母蹙眉,只觉得这个晚辈很没有礼貌。
“当然不是,梁池对于我来说,连朋友都算不上。”厉苏辽抬头,竟让人觉得礀态很是傲慢。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告辞了。”梁母心里一沉,拎起座位上的包便要离开。厉苏辽并不阻拦,只是幽幽开口:“粱伯母,您慢走,不过下次再想要见到我,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梁母果然顿了顿,厉苏辽接着道:“现在能帮你救出梁池,也愿意帮你救出梁池的人,大概只有我。”
“你到底想怎么样?”梁母咬牙,有些难受。“咖啡来了,先喝吧。”厉苏辽做了个请的礀势,梁母又立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坐下。
NA铁没有加糖,显得有些苦,梁母更是觉得如鲠在喉。“盼盼上高中的时候,差点被学校开除,这件事您知道吧?”厉苏辽放心杯子,忽然开口道。
梁母手里的咖啡险些溅出来:“我…知道。”“当时有人举报,说盼盼通宵外学生做些违法犯罪的事情,且作风不好,是这样吗?”厉苏辽皱了皱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
“我…不太清楚。”梁母吐字犹豫,垂下视线落在杯沿上,不敢去直视厉苏辽那一双尖锐的眸子。
“都说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尤其是亏心事记忆总是比较深刻的,难道不对吗?”厉苏辽挑眉,带着质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梁母狡辩。“粱伯母,我只想听实话,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是会雪中送炭,还是落井下石。”厉苏辽言辞犀利。
“是我做的,当年要不是因为钟静竹招惹了张斯玮,宁兰也不会死,梁池不会出现心理问题,更不会因为对张斯玮动手差点坐牢!”梁母到底是承认了,却也是一反方才的心虚,“而且我只是在她老师来家访的时候说了该说的,这些本来就是事实,她跟着张斯玮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清清白白的?”
“不要用您的思维去揣度她,盼盼和你根本不是一类人,她的单纯善良是您没有的。”厉苏辽嘴角微沉,“而您的自私刻薄,她也是不会的。”
“厉先生,你根本被她的外表欺骗了,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她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虽然觉得有些难堪,梁母还是选择尊重厉苏辽。
“既然她在您眼里这么不堪,为什么您还是要求她帮忙呢?”厉苏辽面容又有了笑,却yīn冷无比。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而且这件事和钟静竹也脱不了关系,张斯玮明明是针对她,却拖了梁池下水。”梁母有些气愤,一味地将责任推卸到钟静竹身上。
“正好相反,如果不是梁池冲动去找张斯玮报仇,那么盼盼根本不用受到张斯玮的威胁去见他,而差点出了危险。”厉苏辽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如果不是魏甘宁正好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梁母稍稍有些吃惊,终是保持沉默。“就您曾经做过的那些龌龊的事情,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帮您。”厉苏辽直言不讳,“况且对象是梁池,他一而再地破坏盼盼和我的感情。”
“不过我会救他,因为盼盼想救他,而且…”就在梁母心灰意冷的时候,厉苏辽却突然转了话头,“我不能让梁池留在这座城市,如果他坐牢,那么盼盼一定会经常去探视他,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我的意思,您应该很明白了?”厉苏辽并没有明说,只是暗示性地语言,可是梁母这样聪明的人,更何况这个想法未尝不是她的。
“只要你能救出梁池,我们马上带他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梁母急忙信誓旦旦地接了话,“只要你能救出他!”
厉苏辽轻笑,手里的咖啡正好见底:“大概是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和咖啡,怎么都没有那个味道。”
他站起身,将钱压在杯子下面,正要离开,梁母急急忙忙拦住他,问道:“厉先生,你什么时候能救梁池出来?”
“您放心,为了让盼盼高兴,我会尽量快点让他出来。”厉苏辽个子高挑,比梁母高了不少,高临下的,让梁母忍不住退了一步,“记住您说的话,您希望越快越好,而我也是这么希望的。”
厉苏辽走出咖啡店,夜风徐徐,让他想起了钟静竹那个柔软的身躯,带着温温的暖意。关于钟静竹,关于所有伤害过她的人,他怎么能放过一个?
张斯玮是重犯,下场当然不会太好看,可是梁母也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厉苏辽同意不会放过,钟静竹的苦,不能白吃。
轻手轻脚地打开门,只看见里面的钟静竹睡眼朦胧地站着:“你去哪儿了?一觉睡醒人不见了。”嘟哝声带着瞌睡的味道。
“一点小事,已经解决了。”厉苏辽忽然觉得心口一暖,看,有人等着他回家。
☆、53哎哟,又威胁
“师父。”钟静竹估摸着是不是恐吓信事件升级了,因为刘所的脸凝重得锅底似的。“静竹,今天晚上有个饭局,”刘所犹豫了片刻,“你和我一起去。”
“饭局?”钟静竹惊讶,虽然他们所只有她这么一个女警,也称得上是一朵小警花,可从前这些业务上的事情,刘所都习惯带上口若悬河巨能侃的赵师兄。
“是啊,你去把警服换下来,我们一会儿就走。”刘所有点不耐烦地对钟静竹挥挥手,其实是为了掩饰不安。
钟静竹无奈地退出办公室,她其实胆子挺小,不喜欢人多,更不喜欢见领导,就他们所这点规模,搁哪儿都是最低级。
“刘所,小师妹也不能喝酒,要不然还是带我去好了。”赵师兄其实也不喜欢应酬,最讨厌看领导的脸色,见钟静竹十分痛苦的表情,便仗义执言。
“做好自己的事情,你们别迟到早退!”刘所一竖眉,并不理睬赵师兄,“静竹,走吧。”一挥手,钟静竹只得踩着小碎步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静竹,知不知道我在这个所里待了几年了?”两人刚走出大门,刘所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所里的匾额。
“不知道,三四年还是…五六年?”反正最老的师兄说他来的时候,刘所已经在了。“七年了。”刘所那张万年不变的包公脸,竟然露出了一点笑,倒不像是高兴,反而有点像自嘲。
“那是挺久了。”钟静竹坐上刘所的车子,觉得刘所是个好警察,却在这样的地方好了七年光yīn。
“我以前差一点就坐上重案组的组长了。”刘所摇摇头,止住了这个话题,“静竹,一会儿…不要紧张,就当是见一见领导。”钟静竹茫然地点头,觉得刘所今天有点不对劲。
原来刘所是心虚了,难怪后来一直不敢开口,欲言又止的模样。拉开包间的一瞬间,钟静竹忽然有些明白了。
“对不起,静竹,师父…很像回去。”钟静竹不知道刘所的回去是什么意思,是回所里去,还是回到他曾提起的重案组,总之,他把她一个人丢下了。
包间里坐着两个人,都是有些年岁的,真是赶巧,还都是钟静竹见过的…熟人。一位是张斯玮的父亲张新成,另一位是他的舅舅罗曾,张家最大的靠山。
“钟静竹,坐。”开口的罗曾,大概是常年做领导的关系,派头十足,笑容却很和气,只是并不让人觉得亲切,有些虚伪。
“不用害怕,我们找你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谈一谈阿玮。”罗曾见钟静竹人就站着,笑容越加灿烂,“你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我和张斯玮不熟。”钟静竹的直截了当让罗曾有点尴尬,连笑容都收敛了不少。“如果不熟,张斯玮怎么会出狱没多久,就去找了你?”这一次是张斯玮的父亲开了口。
这个男人,钟静竹自觉熟悉无比,不愧是张斯玮的父亲,一样的蛮横无理,只是比张斯玮更多了几分商人的油滑。
“来找我的人多了,每天有很多受害者来找我,甚至有些人丢了猫猫狗狗的,也来找我,难道他们都和我很熟吗?”钟静竹冷笑,觉得根本不用太客气。
“钟静竹,注意你的态度,我们是心平气和地找你商量,你不要得寸进尺。”罗曾恼火了,圆乎乎的面孔竟也能拉出**蛋的形状。
“商量?商量什么?商量怎么把张斯玮放出来?”钟静竹反问,“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巴不得他在里面关一辈子。”
一直茶杯擦过钟静竹的脸颊,瓷片碎了一地,狼狈不堪。“不要给脸不要脸,我们不是找你商量,我们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张新成脸色青黑,显然是气得不清。
“姐夫,你消消火,消消火。”罗曾蘀他顺气,将他按回位置上,一转头,对上钟静竹的时候,表情就变了,“钟静竹,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说,我手里是分管警事这一块,你说的话,关系到你还能不能做警察。”
“不是要换届了吗?罗市长这样的官也能连任?”钟静竹嗤笑,罗曾终于也被她气炸了:“钟静竹,我连不连任,对付你都绰绰有余,你别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钟静竹像是沉吟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听说阿玮出事那天你也在场。”罗曾以为钟静竹害怕了,又露出了笑脸。
“我是在场。”钟静竹爽快地承认。“我要你不管那天看到了什么,都说是梁池先对阿玮动的手。”罗曾笑得奸邪。
“你们想让我冤枉梁池?”钟静竹轻哼一声,显得不屑。“当年他害阿玮坐了七年牢,现在我就要让他坐一辈子!”张新成咬牙切齿。
“做梦!”她几乎想要啐他们一口,“那天明明就是张斯玮叫了一群人差点要了梁池的命,你们不管好那混蛋,反而要冤枉无辜的人,就是有你们这样的家长,才会养出张斯玮那样的败类!”
“你闭嘴!”张新成气急,差点把桌子都翻了,“阿玮当年坐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你和梁池一个都跑不了!”
“既然你们这么有办法,就把我和梁池都关起来吧,何必我找我来狼狈为奸?”钟静竹也觉得有些奇怪,就张家的地位,想这么做应该是易如反掌吧,为什么还要这样好声好气地找她商量?
“因为他们没有办法了。”厉苏辽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很诡异,在场的三个人都有点收到惊吓,尤其是前头两个做贼心虚的,差点跳起来。
“你怎么来了?”钟静竹快步走到他身边,就好像找到了依靠。“我去接你,师兄们说你和刘所有饭局,哪里知道那么巧,半路遇到了刘所。”厉苏辽嘴角微抬,看向钟静竹的眼神颇为温柔。
“厉少?”两人都是认识厉苏辽的,只觉得他和钟静竹站在一起很不可思议。原本他们想要给张斯玮开脱,就受到多方阻挠,只好想办法找梁池做蘀死鬼,却不想后面站着的那位,是厉苏辽。
“两位还没有和盼盼商量出一个结果来?明天可就要开庭了。”厉苏辽将钟静竹掩在身后,保护的意味明显。
“我们只是想在钟小姐这里了解了解当时的情况。”罗曾讪笑。“哦,那罗市长了解得如何?和总局的口供是否吻合?”厉苏辽不依不饶。
“正要打算问呢,您就来了。”罗曾老脸通红,不知道是惊慌失措的,还是不好意思的。“那就不必问了,当天我也在场,总局的口供再真实不过。”厉苏辽冲钟静竹眨了眨眼,钟静竹不自觉松了口气。
“两位有时间纠缠这个案子,倒不如去关心关心别的,我听说总局查出张斯玮当年在牢里做了些…不好的事情。”厉苏辽幸灾乐祸,“比这个案子里的伤人可严重得多。”
对面两人面色巨变,张新成更是险些跌倒。“最后告诉两位一声,盼盼是我的女朋友,我很满意她现在的工作,也会尽量保护好,不信的不妨试试。”厉苏辽勾了一下钟静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忽然扭头,笑了笑,“哦,对了,我听说外头调进来几个经验丰富的,很有可能会把罗市长的位置给顶了,不知是真是假。”
作者有话要说:小百被外星人抓走了!有段时间不在了!群mua!
☆、54哎哟,道个歉
“盼盼,这家的东西出了名的不好吃,以后就算走到门口,也不要进来。”厉苏辽随意般地提醒钟静竹,而钟静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包间的门在身后合上,钟静竹才腿软地靠在厉苏辽的身上,见厉苏辽侧头看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为自己开脱:“我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有点害怕。”
“这样就害怕了?”厉苏辽却笑起来,有点像是调侃,“那以后该怎么办?”钟静竹撇嘴:“我这样的职位,见大人物的机会应该不多吧…”
厉苏辽叹气,是他表达得太隐晦,况且饥饿估计已经严重影响了钟静竹的脑力:“去吃饭吧,给你压压惊。”
果然钟静竹眉开眼笑了,两人交握的手掌微湿,是她的手心在冒汗,其实她依旧是紧张的,如果不是厉苏辽的英雄救美,她一定还在里头任人欺负,钟静竹侧头望去,是厉苏辽的侧面,幸好有他在。
所以总有老人说年轻夫妻照顾不来孩子,可怜方峻小朋友躺在一堆零食中间用十分怨恨的眼神看着幸福归来的那一对,完全忘记了平日里强调的所谓长辈的尊严,满地打滚并撒泼道:“你们这些不孝的,是不是打算饿死我?”
钟静竹也觉得不太好意思,虽然不是他们俩亲生孩子,但好歹是客人,还是个小孩子。他们竟然只顾自己吃饭,完全把他忘了。
方峻何其聪明,看出来钟静竹脸上的羞愧,于是越发来劲了,一边打滚还能口齿清晰地责难:“你们这样饿着我,我正是生长发育的年纪,要是我长不高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长不高呢?你才这么点儿。”厉苏辽轻笑,拍了拍方峻的头顶,“当然,侏儒症除外。”
“我要告诉姐姐你虐待我,不给我饭吃!” 方峻作势要往门口跑,钟静竹真是被唬住了,急忙想要去拉他,被厉苏辽阻止了,他气定神闲晃了晃手里的纸盒:“盼盼,看来这些甜品,该便宜我们了。”
“我的!”方峻飞身一扑,被厉苏辽抬手躲掉了。“哦,不走了?”他弯下腰与方峻平视,一个笑眯眯,一个气呼呼的,却是极为相似的两张脸。
“吃饱了才有力气离家出走!”方峻撅嘴,楚楚可怜的。厉苏辽也不再逗他,将手里的甜品递给他。
“很想吃吧?”方峻沿着沙发爬到钟静竹身边,坏心眼地在她面前晃了晃,“不给你吃。”
“幼稚…”钟静竹哼哼,完全忘了这种行为和他七岁的年龄才是十分匹配的,而不是平日里对她和厉苏辽的感情生活评头论足才叫早熟。
“厉苏辽刚才是去英雄救美了吧?”方峻含着布丁,十分少年老成地询问。“你怎么知道?”钟静竹好奇。
“我是谁?全加州最聪明的Smart方!”方峻很得意,却被钟静竹一句话浇灭了:“Smart不是车吗?”
“Smart是我的英文名字!”方峻白她一眼,“本来晚上说好吃意大利面的,结果油锅都热了,忽然有人打了个电话来,厉苏辽连火都没关就出门了。他不知道把一个七岁的孩子和烧热的油锅关在一个房子里很危险吗?”
钟静竹扭头看了一眼在厨房里收拾残局的厉苏辽,竟然有点挪不开眼了。“果然电视上说英雄救美最有利于增进感情了。”方峻凑过头,被钟静竹在脑门上弹了一下:“以后只准看喜羊羊和灰太狼。”
“钟静竹,下次聪明点,要学会用厉苏辽的名字来压人,每次都需要他本人到场,多累啊。”方峻教诲。
“我是这种仗势欺人的人吗?”钟静竹摇头。方峻立刻悲从中来:“你哪次不是仗着厉苏辽来欺负我了?”然后他剩下的布丁被仗势欺人的钟静竹抢走了…
踩着点赶到所里,钟静竹其实挺怕面对师父的,她虽然没有什么心机,却也不可能笨得毫无知觉,昨天的事情,说师父没有份她是真的不信的。
所里头气氛不怎么好,赵师兄和徐师兄这俩常年搭档双黄的竟然埋头做事,一声不吭,更别说那些原本就低调的师兄们。
见钟静竹回来,就好像蜜蜂见着了蜜,轰的一声围上来。“小师妹,昨天那饭局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饭局上都有谁啊?刘所又是得罪谁了?”“小师妹,你有没有事?”
“什么情况?!”钟静竹将皮腰带丢在桌上,勉强压制下沸腾的人群。“小师妹,昨天的饭局上,咱们刘所是不是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得罪了哪位领导?”赵师兄作为代表发言。
“昨天,刘所没去饭局。”钟静竹斟酌了一下。“没去?他放领导鸽子?”众人瞠目。“不是!昨天根本没有什么饭局。”话一说完,发现大家更加震惊了,“到底怎么了?”
“刘所被调走了,城西郊区那个老所,就是每次评比比我们还差的那个。”徐师兄啧啧道。
“前一阵不是说师父要升了吗?总局大队那边。”钟静竹比他们还出离惊讶,“难道是调去西郊那边当所长?”
“所什么长,平调,过去还是副所,其实是暗贬。”赵师兄叹气,语带气愤,“刘所多少年的先进,别说咱们市,就是全国也难找这样的模范警察,上头那些都是怎么想的,长没长眼睛?”
师兄们都是义愤填膺,连最沉默寡言的陈师兄都开口了,钟静竹却是没有说话,安静地杵在一边,似乎很有点心事。
忽然周遭都安静了下来,原来是刘所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停在钟静竹面前:“静竹,你跟我进来一下。”
“师父。”两人隔着一张办公桌,就好像从前,却又有些不同,钟静竹不再像从前那样嬉皮笑脸,而刘所也不似从前那样严肃,面上有些疲惫。
“从前都站着和我说话,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就坐下吧。”刘所难得这样态度温和。钟静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坐下。
“静竹,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是师父的错。”刘所直截了当,倒是让钟静竹有些诧异地抬头。
“我没事,只是…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钟静竹有些芥蒂,更多的却是疑惑,“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刘所似乎对钟静竹的评价很感兴趣。“严谨,正直。”钟静竹挠了挠头,其实赞扬的话很多,却有点说不出口。
“从前我是总局重案一组的,差一点就调任组长了。”刘所笑了笑,嫌少有这样的表情,只一瞬间就又是板起了一张脸,“后来因为我一心要查张斯玮,得罪了张家就被调到了这里,一待就是七年。”
钟静竹微微睁圆了眼睛,刘所的英勇事迹她是听过不少的,不过关于他当年调职的内情,是鲜少有人知道来龙去脉的。
“既然是张家打压师父,那师父为什么要帮他们?”这才是她最奇怪的地方,这可不是以德报怨。
“因为罗曾答应替我澄清当年的事情,还我清白。”刘所叹了口气,“我是为了曾经的清白毁了现在的清白。其实这只是我的执念,现在想想,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在乎了。”
“那张家怎么能不守信用,不仅没还你清白,还把你调去西郊?”钟静竹有点气愤。“静竹,我这次调职和张家没有关系,是有人想要保护你。”刘所意味深长,而钟静竹难得聪明了一回,立刻就想到了对象。
“厉苏辽?”她小声试探。“他们那些人,多是会以权压人的,我在这个圈子里见得太多了,不过厉少倒是第一次动手,没想到就是对我。”刘所摇头,对钟静竹挥挥手,“你先出去做事吧,我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收拾。”
“师父,我帮你收拾?”钟静竹提议道。“行了吧,你那粗心大意的,我这些可都是宝贝。”柜子上一排的奖杯,都是刘所的荣誉。
“师父,昨天晚上给厉苏辽打电话的,是不是你?”钟静竹出门的刹那,忽然回头。“我这辈子就干过这一次坏事,还抵不过良心的谴责。”他叹了口气,“幸好我及时补过,不然这一次大概不止是平调,应该是被清出警队。”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多月没出现了吧只能和等更的亲们说声抱歉,非常抱歉!!毫无生活能力的人一个人在外面过得乱七八糟,有点没法适应新生活,心情也很不好
新年愿望是找个有网且不会被小偷觊觎的房子希望下周能更一点,还是觉得对不起大家,非常抱歉。
PS:没有去火星呢,去了新地方开始新生活而已别问我过得好不好,看表情就知道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