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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贪心》 ☆、43哎哟,仇人来
“方峻,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八卦?”钟静竹捏着他的小鼻子,“男孩子不能这么八卦的,不然找不到女朋友。”
“你别转移话题!”方峻可聪明了,仰着小脑袋,“快说吧,厉苏辽哪点不好?”“就是因为他太好了。”钟静竹叹了口气。
“你们女人怎么这么奇怪的,不好的不喜欢,太好了又不喜欢!”方峻撅着嘴,“kate也说爸爸太好了,才离开的。”
“kate是谁?”钟静竹见他面上有浓浓的失落,追问了一句。“kate是我的生母。”方峻回答。
“周末我们去游乐园玩儿?”钟静竹见他恹恹的,提议道。“幼稚…”他嘴巴一撅,可是眼里金光闪闪。
“方峻,你都不用上学的吗?”终于到了周末,钟静竹带着方峻出门,免得他真被关在屋子里关出了毛病,虽然方峻确实很有宅男的特质。
“爸爸说高中之前,没有必要去学校啊。”方峻很无所谓地耸耸肩,钟静竹咋舌,天才对孩子的教育都是这么的另类。
“小孩子不要总戴隐形,蓝色的眼睛挺好看的啊。”钟静竹教训他,“这样比较好看!”方峻反驳,钟静竹无语,这么点大就臭美得很,就不怕以后真的瞎了?
两人吵吵闹闹,钟静竹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了前头的人,鞋子还十分不凑巧地踩在了对方白色的皮鞋尖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钟静竹连忙和对方道歉,那人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的。
僵持了片刻,钟静竹从他脚上的白色皮鞋一路看上去,双手兜在口袋里,厉苏辽也很喜欢做这个动作,却同这个人的流气截然不同。头发很短,几乎可以当做是光头,那炫目的耳朵让她恍然,张斯玮?
“几年不见,静竹妹妹就把哥哥我忘得干干净净了?”那人嘿嘿一笑,眼角的刀疤骤然清晰起来,狰狞而狡黠。
“我不认识你,请让一让。”钟静竹面色微变,嘴唇抿得笔直,微微发白。“静竹妹妹,你可真是无情。”男人已经是狰狞的笑容,得寸进尺地搭上钟静竹的肩头,“哥哥我会伤心的。”
“把你的脏手舀开!”钟静竹推开他的手,目光里尽是厌恶,“我警告你,再动手动脚,我就抓你。”
“抓我?人民警察可没这么多时间管这种闲事。”男人渀佛觉得不可思议,挑衅道,“不信你试试。”说着一把圈住钟静竹,动作越加亲昵。
钟静竹松开方峻的手,几个动作就将张斯玮的双手反绞在身后,用力往下一压,男人只能弯着腰,整个上身都抬不起来。
“告诉你,我就是警察。”钟静竹冷冷道,“记牢了,下次再敢动手动脚的,我一定对你不客气。”一把松开手,将张斯玮推了出去。
张斯玮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幸好扶了一把路边的垃圾桶,狼狈地转过身,眼里恶狠狠的:“钟静竹,你这种贱货也配当警察?给你点脸就忘了自己是谁了?你给我等着,不叫你跪着给我讨饶我就不姓张。”
张斯玮理了理衣服,钻进路边违章停靠的跑车,大白天的尾灯也一闪一闪亮着红光,闹市区也将车速加到极致,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钟静竹,你没事吧?”方峻拉扯了一下她的手掌,钟静竹勉强地笑,夸张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刚刚我是不是很潇洒?!”方峻无语,原来是沉浸在自己的英礀里无法自拔了。
接下来一路,钟静竹变得鬼鬼祟祟,应该说小心翼翼才对,总是左顾右盼,唯恐遇到个把不想再见的熟识,一路上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熬到了家里。
伺候着方峻小朋友洗了澡,爬进被窝里,才终于抽出空闲好好回忆白天发生的事情,张斯玮十年徒刑,竟然七年就出来了。
张斯玮此人,曾经是钟静竹叛逆时期最要好的损友,又或者说是初恋也不过分的。彼时她正和钟宁兰冷战,两人关系陷入冰点,钟宁兰甚至放弃了最好舞蹈学校的保送,以市状元的身份进了本市第一的大学。
钟静竹一度和她争执,为什么要放弃舞蹈,钟宁兰只说她的生命里不能只有舞蹈,但她也有权利喜欢别的,无论是钟爸爸还是梁池,甚至是后妈,所有人都觉得只要钟宁兰争了光,便可以放纵,没有人帮钟静竹计较过。
她觉得自己的存在根本无足轻重,有了钟宁兰珠玉在前,她不过是快朽木而已。就是那个时候,遇到了张斯玮。
张斯玮家里是巨富,爷爷辈也当着官,三代独苗,宠得无法无天,人品之差简直是无人出其左右。
钟静竹运气不好,学坏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他,也不算一拍即合,主要是钟静竹体内残存的那点理智让她清高了一会儿,张斯玮追求不得反而更加热情。
彼时钟静竹正忍受着钟宁兰和梁池出双入对的事实,干脆顺水推舟答应了张斯玮,开始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
旁人一口一句嫂子让她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张斯玮总是对她动手动脚,她一贯不假辞色,张斯玮气急败坏却没有办法。
梁池曾警告过她,不要和这群人来往,可钟静竹看见他不满的神情,看见钟宁兰自责的模样,有报复的快感。
他们不仅吸烟喝酒,还沾染毒品,好几次蛊惑钟静竹吸食,她都拒绝了。就是在出事的那一天,钟宁兰的舞裙不见了,钟爸爸咬定是钟静竹舀走,责问并匡了她一掌,从小到大,虽然稍稍偏心钟宁兰,可从没有打过她,钟静竹问心无愧,一时间失望又委屈,又逢张斯玮的邀请,立刻和他离开。
张斯玮趁钟静竹心情不佳,哄骗她喝了不少酒,还偷偷在她的酒水里加了毒品,钟静竹觉察出了不对,趁上厕所偷偷离开,毒品量下得太猛,钟静竹出现了晕厥休克,最后倒在了夜总会的走廊里,再往后…大概就和梁池的陈述重叠了…
只是可怜了钟宁兰,原本是来寻找钟静竹,正好碰上了张斯玮,被他骗进了包间,包间里龙蛇混杂,都是些渣滓,钟静竹几乎不敢想象钟宁兰是受了多大的屈辱。
一切的麻烦都是钟静竹惹出来的,却要钟宁兰来承受后果。钟宁兰跳楼死了,钟爸爸痛不欲生,发誓要将那一群畜生绳之以法。
张斯玮背景颇硬,尽管钟爸爸是个老民警,甚至还是刑警大队的队长,可也远不及张家的势力,张斯玮逍遥法外,钟爸爸自认为三十年来恪尽职守,为国为民是鞠躬尽瘁,却在自己女儿被害死之后无能为力,气急攻心就病倒了。
那段时间是钟静竹最难熬的过往,所有人都厌弃她,甚至憎恨他,而张斯玮,竟然还敢来找她,没有半点羞愧,直夸她姐姐是个美人。他竟然对她还不死心,仗着男女力量悬殊,强行亲吻她,被梁池撞见。
钟宁兰的死对两个人的打击最大,一个便是钟爸爸,一直以钟宁兰为荣的钟爸爸,另一个却并不是钟静竹,而是梁池。
他拒绝接受钟宁兰已经去世的事实,心里压着的火气和恨意,在这一刻终于爆发,疯了似的将张斯玮按在地上揍,钟静竹被吓得不轻,可怎么也拉不住他。
最后,张斯玮被揍得满头满脸的血,被救护车接走,梁池就好像是一头困兽,发泄完了,又变回了沉默不语的样子,甚至最后被警察带走,也是一声不吭,没有一点反抗。
张斯玮被打伤成这样,张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非要将梁池送进监狱,梁家是律师世家,梁爸爸给梁池换了外国国籍,并连同警方搜集张斯玮的罪证,最后反而将张斯玮送进了监狱,有期徒刑十年。
钟静竹尤记得张斯玮抓着铁栏杆咆哮的场面,他指着梁池,指着她,说着一切竟可能的污言秽语,发誓一定会要报仇,那么多日子,只有那一天,钟静竹才终于有了笑,痛快不已。
可到最后,爸爸还是病逝了,梁池还是离开了,她还是失去了一切,七年过去了,她几乎将过去的一切忘得精光,可张斯玮却出狱了。
就以张斯玮的性格,必然会回来寻仇,他那么睚眦必报的人,从前便见识过,谁得罪过他,他就要十倍百倍地讨回来,恶毒得要命。
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开车豪车,穿着得体,张家怕是更胜从前,钟静竹一时间有些惊慌,如今的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张斯玮斗?就算斗了,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他?
手机忽然就响了,钟静竹惊得跳了起来,上面是个没有记录的号码,不依不饶地响着,让她心里一紧。
半晌才接起来。“钟静竹,是我。”竟然真的是那yīn魂不散的张斯玮。
作者有话要说:艾麻,好几天没粗线了不好意思~最近被逼着写短篇,还要是悲剧的t^t还在写,所以明天不一定有更文好痛苦开头没写完就一万字了啊根本不适合写短篇啊!!
晋江又吞章了!发指啊!
☆、44哎哟,无礼的
“别急着挂电话。”张斯玮似乎猜到了钟静竹下一步的举动,出言提醒,“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聊。”
“什么事?”钟静竹叹了口气,咬牙坚持听下去。“你那位姐夫,叫梁池的,在我这里做客呢。”张斯玮笑眯眯的,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说什么?”她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把手机往耳边送了送。“今天他突然闯进来,号称要为钟宁兰报仇,竟然敢孤身一个人来,真是活腻了。”极尽轻蔑,“他现在大概走不了了,你要不要过来接他?”
“你们在哪儿?”钟静竹有点着急,梁池和他结下的仇恨绝对不小,如今张斯玮这样得意洋洋的口气,必然是讨到了什么大便宜。
“我们常去的那间。”他最后还是买了个关子,啪地挂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让钟静竹喘不过气。
她甚至来不及把衣服换了,只披了件外套,方峻在她的大床上睡得很沉,她反锁了家门,匆匆离开。
如果说瑶池是本市最贵的娱乐场所,那么锦瑟一定是最龙蛇混杂的,这里管理松散,随时可能发生流血事件,可它却拥有全市最好的调酒师。
钟静竹已经七年没有踏足过这里,竟然没有多少改变,灯光依旧旖旎得叫人晕眩,嘈杂终年不变,很难听的乐队和走调的驻唱。
穿过走廊,竟然看到张斯玮所谓的小弟等在门口,她还记得,这个男人七年前还是个稚气未脱的男孩,最喜欢嫂子嫂子地奉承她,彼时不觉得他的嘴脸奸邪,可是当下看过去,总觉得不怀好意。
“嫂子,张哥等你很久了。”他依旧喊她嫂子,依旧是很讨好的模样,从前他曾喊张斯玮玮哥,被张斯玮往死里揍,钟静竹还不知道为什么,只拼了命全家,现在想来,确实可笑。
“别喊我嫂子,我跟张斯玮不熟。”钟静竹冷冷地扫他一眼,男人没趣地撇撇嘴,却依旧帮她推开了门。
里头唱歌的,劝酒的,像炸开的锅子,闹哄哄的,让人觉得烦躁。看见钟静竹走进来,都停下了手边的事情,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张斯玮正给怀里的女人灌酒,动作有点粗鲁,箍着下巴,也不管她被呛到了,咳得很大声,酒顺着脸颊淌下来,白纱的抹胸湿了一大片。
从前张斯玮也骗她喝酒,她懂疾言厉色地拒绝,好在他也没有用这么粗暴的举动对待过她。她心情有点复杂,如果他早就暴露了本来面目,自己也许就不会再和他厮混了。
“钟静竹,从前我找你你可没这么积极,总是推三阻四的,这一次倒是来得快。”张斯玮将女伴推到一边,抽出纸巾揩着手上沾染的酒渍,“是为了…你姐夫?”
他走近,与钟静竹面对面地站着,一高一矮,一个是嬉皮笑脸,另一个却是面色凝重。“梁池呢?”钟静竹不想和他废话,开门见山道。
“钟静竹,原本我们在一起,你连手都不肯让我摸,更别说是亲吻了,我一直以为你有多正经,原来也不过是个□。”张斯玮笑起来,眼角的伤疤被挤得很明显,“一个觊觎自己姐姐男人的□!”
钟静竹完全被他的话完全压住,侧头避开张斯玮的视线,他却不肯放过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
“钟静竹,你的悲伤愤怒都是装出来的吧?你其实心里很高兴吧,你姐姐死了,梁池就是你的了!”张斯玮继续着自己的臆想,恶毒地猜测。
“你闭嘴!我没有!”钟静竹大声地否认,响亮的声音在包间里回荡,她怎么会有这么肮脏而龌龊的想法!
“钟静竹,你抖什么?”张斯玮哈哈大笑,忽然面色一变,“是不是以为把我弄进去,你就可以和梁池双数双飞了?你可别忘了,我是个记仇的人!锱铢必较。”
“你想怎么样?”钟静竹挣扎着很用力,终于摆脱了张斯玮的控制,急急地退开两步,画出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你以为你逃得掉吗?”她的举动在张斯玮眼里幼稚到了极点,“就算你逃得掉,你不管梁池的死活了吗?”
“他在哪儿?”钟静竹又惊慌起来,包间里光线并不好,暗沉沉的,让她看不见周遭的环境。
“做什么?”张斯玮显得十分得意,“他当年对我做了什么,我当然要十倍奉还。”向身旁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走向吧台。
梁池是被他们从吧台后面拖出来的,闭着眼睛,应该是晕过去了,身体微微蜷起,捂着胸口,像是很难受。
“你对他做了什么!”钟静竹扑上去,鼻间是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梁池应该受伤了。头顶的大灯亮起来,梁池白皙的面孔上青青红红,有好几个地方破了皮。
“我还没去找他算账呢,他就自己送上门了。”张斯玮踢了他一脚,“他当年打断我三根肋骨,我今天就要把他的肋骨全部拆了!”一挥手,身边的所谓手下就要冲上来对付梁池。
钟静竹用力地将他抱在怀里,仰头警告张斯玮:“我是警察,你敢伤人,我就能把你再送回去坐牢。”
不提还好,一提起坐牢这件事情,张斯玮的眼睛都红了,脖子上的青筋明显地凸了出来:“送我回去坐牢?你倒是试试?”
他大掌掐着钟静竹的脖子,很用力,再多一份力气,她的脖子就该断了。长久地喘不过气,让钟静竹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接近死亡。
张斯玮松开手,钟静竹摔坐在地上,咳得上气不接下气。忽然被他拉到眼前,只差半指的距离。
“看到没有?这道疤,是我刚进去的时候,里面所谓的老大叫人做的。”他指着眼角的伤疤,“用凳子砸的,就因为我不听他的,不过有什么关系,等我把伤养好了,我就花钱叫人把他做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当植物人呢。谁不服我我统统做掉了,有什么关系,我还不是提前释放了?”
他的话让钟静竹觉得心惊胆颤,张家的势力确实发展得更好了,张斯玮的舅舅就因为张家财力,已然爬到了副市长的位置,几乎是如日中天。
“我倒是不信,谁还能把我送进去!”张斯玮笑起来,很狰狞,“当年谁对我做过些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尤其是梁池,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
钟静竹摔在地上,挪到梁池身边,下意识地将昏迷的男人护在身后,张斯玮又yīn测测地开口了:“钟静竹,他只惦记你姐姐钟宁兰,为了蘀她报仇,一个人来找死,你还要这么护着他?”
钟静竹只警惕地看着他,身体止不住地发抖,脑子里竟然蹦出了厉苏辽的样子,叫她自己都觉得吃惊。
“静竹,这么多年,我还是对你念念不忘,你说,该怎么办?”张斯玮蹲□,平时钟静竹,笑容暧昧不清。
他这样的口气,很让人恶心,钟静竹扭开头不去看他。那种红果果的厌恶让张斯玮发了火,一群人竟然冲上来将钟静竹和梁池拉开。
“你做什么!”钟静竹被人扭住双手,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将梁池围在中间,拳打脚踢,梁池始终是昏迷的,烟灰缸砸在额上,破出一个大窟窿,殷红的鲜血蜿蜒而出。
“我给他打了一针。”钟静竹霍得睁开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张斯玮,张斯玮却是不以为然,“可能药量过了,所以半天都醒不过来吧。”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钟静竹叫嚷着阻止,可是那些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下手很重,梁池嘴角里也流出血来,恐怕打出内伤了。
“让他们停手,停手!”钟静竹是在没有办法,只得转而想张斯玮求饶。“停手?”张斯玮皮笑肉不笑,“为什么要停手?就这么点报复我还嫌太轻了。”
“这样会出人命的!快让他们停下来!”钟静竹几乎要被心底溢出来的恐惧吞没了。“停下来倒是可以,不过…”张斯玮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总要给我点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钟静竹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yín邪,急忙询问。“比如…你。”他抬起钟静竹的下巴,“钟静竹,没能睡到你,我始终觉得遗憾。”
钟静竹抬手就要扇他耳光,却被他轻松截住:“装什么清纯,你没和梁池睡过?”钟静竹一怔,咬着牙不言。
“和你睡过的男人不止一两个吧,我记得那天晚上,你就被人带走了吧?”张斯玮想起来还有些不甘,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我算计那么久,便宜了别人。”
钟静竹面上火辣辣的,心里却是冰凉凉的,却听他又道:“我就要你,你答应了,我放了梁池,不答应…我直接送他见阎王。”
作者有话要说:在虐恋的深海中死去活来的突然发现贪心真的好欢快~
☆、45哎哟,不相干
“答应…还是不答应?”张斯玮踩着梁池的背脊,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算作威胁。钟静竹就那么看着他,不发一言,手摸进口袋里,指尖触到手机的瞬间,张斯玮也将手伸进她的口袋里,掏出她的手机,白色的机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砸在墙壁上,摔成几块。
“想打电话?向谁求救?”张斯玮笑得猖狂,“我告诉你钟静竹,今天你不答应也得答应!”
钟静竹呆呆地看着手机残骸,周围一阵哄笑,渀佛是什么有趣的事情。“去洗把脸,我不喜欢脏兮兮的女人。”张斯玮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推向门口。
“你不怕我跑了?”钟静竹握着门把,背对着张斯玮,声音闷闷的。“跑?你舍得梁池吗?你敢跑一步,我就打断他一条腿,跑两步,我就废了他。”张斯玮摸着下巴,“当然了,在锦瑟里,你跑不出我的手心。”
钟静竹走向洗手间,突然因为迎面走来的人愣住,银色的贴身短裙,眼线画得很重,头发盘起,就是这样的妆容,依旧让人觉得清纯。
“乔乔!”钟静竹压下心里的不快,几步走向她,如今在她眼里,乔乔无疑是唯一可以救她于水火的人。
乔乔只看了她一眼,避开她走过来的身形,垂下视线,快步与她擦身而过,钟静竹几乎是愣在那里,什么叫见死不救,大约就是这种情况。心就好像一下子从高空落下,踩着僵硬的步子继续往厕所的方向走。
锦瑟毕竟是有些乱的,乔乔又是那样的相貌,魏甘宁不放心地走出来等她,去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与乔乔错过,有点像厉苏辽那心头好。
“乔乔,刚刚那人…认识你?”魏甘宁蹙眉,小声地问了一句。乔乔比划一番,表示对方只是无聊搭讪的人,吓了她一跳呢。
“我喝多了,也去个厕所。”魏甘宁喝了点酒,有点执拗,将乔乔让进去,自己抬脚往厕所的方向走。
钟静竹在厕所里挨了一会儿,忽然肩膀被人拍了拍,是刚刚张斯玮的女伴,浓烈的妆容,有点不耐烦地提醒:“好了没有?”
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肿肿,就这样的礀色,张斯玮也能念念不忘?比如是偏执的个性作祟。
“你这么丑,张少是看少你什么了?”女人言语的轻蔑很明显,钟静竹也是自嘲,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魏甘宁靠着门口,钟静竹一路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他,眼看着另一个女人押送似的跟着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包间里依旧热闹非凡,钟静竹只觉得凉意从脚趾头一路上窜,几乎漫过头顶。张斯玮早已经迫不及待了,大步走过来就要亲下去,忽然门又开了。
门口的男人逆着光,还真把屋子里的人震了片刻,复又闹起来,因为这个男人他们大多不认识。
“魏少?”张斯玮也是愕然,不过他倒是认识他,魏甘宁,能让他称一声魏少,档次自然比他高得多。
“张公子出狱了?”魏甘宁嘴里叼着烟,没有点燃,长长的一条白色,让人觉得做工很粗糙,连过滤嘴都没有似的。
张斯玮有点尴尬,又不敢和他顶着:“这两天刚出来,这不是来锦瑟接风洗尘么。”周围人纷纷附和。
“我倒是听说张公子在里头待了几年,乖巧多了,怎么刚一出来,就到锦瑟这样龙蛇混杂的地方来?”魏甘宁口齿不甚清楚,不过话里头的嘲笑倒是很明显。
“几年没有来,今天算是故地重游。”张斯玮面色越加不好,忍着不好发火,左右其实都笑了,因为很少见张斯玮这样憋屈的模样。
“来锦瑟玩儿倒没什么,不过刚刚放出来就又开始胡作非为,问题就大了。”魏甘宁这人,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
“魏少,你什么意思?”忍让多了,张斯玮也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地上这一位伤得可不轻。”魏甘宁视线跑去梁池身上,那么多的血,却面不改色,还有点揶揄。
“刚跟我切磋了一下,我下手重了。”张斯玮也皱眉,十分没有水平地推脱。“切磋?原来张公子去牢里不是学校改造,是练拳脚去了?”魏甘宁笑起来,“你从前什么水平,不是被人打得重伤进了医院吗?现在这么能了?监狱可真是个好地方。”
有知道当年张斯玮惨状的人,已经笑出了声,张斯玮面色绯红,倒不是害羞了,而是怒火中烧了。
“魏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他咬牙切齿。“我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不过打人做得,欺凌女性做不得,关进去的。”魏甘宁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向钟静竹。
“魏少哪只眼睛看到我欺凌女性了?”张斯玮哼笑,伸手将钟静竹揽在怀里,亲昵无比,“这是我女朋友钟静竹,静竹,还不和魏少打招呼!”
钟静竹抬头看了魏甘宁一眼,他没有半点同情,眼底还有散不开的笑意,并不说话。“张公子好眼光。”魏甘宁这话虽然听起来十分像是嘲笑,但绝对不是,能和厉苏辽看上同一个女人,眼光能不好吗?
可张斯玮做贼心虚,总觉得魏甘宁是在嘲讽他,脸一下子黑了,转移话题地询问:“魏少,要不要喝一杯?”
魏甘宁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上面就两个字——门牌。他笑了笑,将包间的门牌号发过去,把手机放回口袋里。
“都说张公子喜欢在酒里加些辅料,这酒我可不敢喝。”他挑了挑眉头,“就是过来问候一下,我也该走了。”
钟静竹看着他毫不犹豫地离开,心里失落到了极点,说实话,她和魏甘宁根本算不上认识,更别说是朋友,只是有过两面之缘而已,隐约她还能感觉到魏甘宁并不太喜欢她。当下不施援手,也实在正常。卡在嗓子眼里的求救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关门的时候,他又忽然停下了脚步,看着张斯玮,笑得狡黠:“张公子,就你这无赖性格,能对我这么客气,也不容易,我就好心提醒你一句,赶紧给你老爹打电话求救,再迟,就来不及了。”
张斯玮脸都要鸀了,可这魏甘宁实在是他惹不起的人物,只得忍气吞声:“魏少慢走,不送。”
魏甘宁耸耸肩,带上了门,下一秒,玻璃酒杯就砸在门上碎得四分五裂,包间里气氛凝重,没有人敢说话。只有钟静竹,目光还牢牢地黏在门上,就好像能穿过门板看到魏甘宁。
“看什么?以为他会回来救你?”张斯玮气愤地将钟静竹推倒在地,弯着腰笑道,“我也差点以为他是来救你的。”
张斯玮冷哼:“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你晕在走廊里,不就是魏甘宁把你带走了吗?怎么,除了一夜情没别的发展?”
钟静竹惊讶,不自觉问出声:“是魏甘宁把我带走的?”“钟静竹,你装给谁看?下面是不是该说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没有被人睡过会是那副模样?我兄弟可在你家门口都看到了!”
钟静竹心里翻江倒海,梁池明明说是他把自己带走的,可现在张斯玮却说,是魏甘宁带走了她…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她不想怀疑梁池,可张斯玮没有必要骗她,尤其是他话语里还这般恶毒。
“好了,碍事的人走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张斯玮把钟静竹拉到怀里,钟静竹挣扎,他厉声警告,“也别装模作样了,大家心知肚明。”
张斯玮是真恨自己没有把包间的门锁起来,因为又有人闯进来,他原本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魏甘宁,却又是另外一个男人,不过他也认识。
厉苏辽二话没说,把钟静竹从他怀里拉扯出来,护在怀里,还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发抖,叫他心疼。
“厉少,你这是…干什么?”张斯玮有点疑惑,厉苏辽闯进来是唱的哪出。“盼盼,没事了,有我在没事的。”厉苏辽一下一下轻拍钟静竹的背脊,试图安抚她。
张斯玮见厉苏辽完全不理睬他,心里郁结,更加想不通。平日里他横行霸道都没人说半个不行,竟然不过想要个女人,就接二连三地跳出人来阻止他。
“张斯玮,关了这么几年,脑子不长,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厉苏辽声音有点沉,因为他感觉到了钟静竹身上浓重的恐惧,张斯玮明显唬到她了。
“厉少,把话说清楚。”张斯玮觉得肺要炸了,“你这是路见不平英雄救美?可惜你怀里那个是我的女人!”
“你的?”厉苏辽反问,冷笑道,“盼盼,告诉他,你是谁的?”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如果有亲捉到虫就告诉我一声哟,自己捉虫根本捉不粗来啊好忧桑其实我挺喜欢张斯玮的怎么办?!嘘,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喜欢坏人~
☆、46哎哟,暴露了
钟静竹只将脸埋在他怀里,手臂象征性用力地圈禁厉苏辽的脖子,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不过这意思很明显。
张斯玮气得面色发白:“钟静竹,过来!”钟静竹当然不听他的,依旧无视一般地将后脑勺对着他。
一气之下,张斯玮干脆去抓她,手背厉苏辽拍开,十分响亮的一声,让屋子里原本还在哄闹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张斯玮,我警告你,不要对盼盼动手动脚,她是我女朋友。”厉苏辽敛起笑容,异于平时的冷酷。
“钟静竹,好样的,攀高枝了是不是?”张斯玮克制着自己,明知道不能和厉苏辽动手,可实在是气得不行了,唯有将矛头转向钟静竹,“装得跟处似的,到底和多少男人睡过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张斯玮话音方落,就被厉苏辽一拳撂倒在地上,似乎还不够解气,他又踹了一脚,把试图爬起来的张斯玮又踹翻在地上。
房间里的人终于看不下去,尽管不知道厉苏辽的身份,可是都揣测着万一时候张斯玮算起账,说他们都不肯帮忙,那就要遭大霉了,一时将厉苏辽团团围住。
厉苏辽不慌不忙地牵住钟静竹的手,俯视张斯玮:“知不知道张家花了多少力气才把你弄出来?”
张斯玮似乎从他眼里看到了杀机,捂住被厉苏辽击中的嘴,觉得门牙都松动了,不知是痛了还是怕了,沉默不语。
“要换届了,不知道你舅舅还有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时间来保你。”厉苏辽语调平静,却在张斯玮心里激起千层浪,“不如我们打个赌?”
“厉少,不过是个女人,也值得你我大动干戈?”张斯玮的调调明显弱了,有服软讨好的意思。
“我说过,盼盼是我的女朋友。”厉苏辽强调,“况且,要对付你怎么能算大动干戈呢?不过是举手之劳,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厉苏辽,你别太过分,这里到底是我的地盘,我就跟你拼个鱼死网破又怎么样?!”张斯玮觉得自己已经被厉苏辽逼上了绝路,听他的口气,像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厉苏辽也弄倒再说。
“就你那点能耐,只能对付对付手无缚**之力的人。”厉苏辽抬手看了看腕表,“对了,我还报了警,也差不多该到了。”
一分不差,外面冲进来一队穿着警服的,大约七八个人,肖师兄首当其冲,全副武装的,光看着就让人胆寒。
“我去看看梁池。”钟静竹总算是平复了,从厉苏辽的手掌里抽出小手,跑去角落看梁池的伤情。
他表情很痛苦,一定是伤的不轻了,身上那么多见血的伤口,钟静竹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眼眶又红起来。
“厉苏辽,快叫救护车。”有点哽咽,那种蘀别人着急的神情让厉苏辽吃味不已:“已经叫了。”不过他做事,一贯是这么周全的。
“你们凭什么抓我?”张斯玮不服气,被扭住了双手还不安生,挣扎不停。“聚众吸毒,故意伤人,罪名可多了。”肖师兄原本停在钟静竹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冷笑道。
“手是他们动的,和我没有关系。”张斯玮狡辩。肖师兄见多了这样反抗的罪犯,轻描淡写道:“现在说没用,先到局里去。”
梁池也被随后赶来的救护车运走,钟静竹左右不离地跟着,那么多的血,她都怀疑梁池是不是还能活的成。
急症室里的医生竟然又是上次那一位冒充脑科的,他也惊讶:“我一年难得论几次班,怎么每次你们就上赶着来?”
钟静竹沉默地站在一边,也不回嘴,一声觉得无趣,清洗了双手,开始缝合伤口。缝完伤口,又被推去拍片。钟静竹照样跟着。
厉苏辽却被医生拉住调侃。“这小子是你情敌吧?”厉苏辽淡定地看他一眼,竟然让他觉得毛骨悚然,立刻讨好道,“放心,我故意给他多缝了两针。”
厉苏辽的眼神变得有点无语,多么幼稚的行为,可为什么他挺高兴的。“不过我觉得这小子有问题。”医生忽然转了话题,“之前我见到他好几次,后来有一次他受了点伤,也是你那小女朋友陪着来的,就把我给揭穿了,我觉得吧,没这么巧。”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露馅了,好像…还把责任推给我了。”厉苏辽忽然笑起来,嘴角一勾,有点不怀好意。
“这…是不是那丫头告诉你的?”医生一凌,“必须不能,我们多少年的兄弟!她这简直是挑拨离间!红颜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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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见厉苏辽依旧是用那眼神瞄他,又有点泄气了:“我是说了一点,是因为那丫头凶啊,是她逼我的,你不知道她多粗暴!竟然舀药砸我!”
“哦,你不是小姜飞刀吗?”厉苏辽揶揄。“我倒是真想舀手术刀戳死她算了,不过能你不找我算账?”医生自以为十分了解厉苏辽的为人。
“盼盼什么都没告诉我,是我猜的,姜青粤,二十几年了,你还是这么喜欢此地无银三百两。”厉苏辽才是真正了解兄弟并以此挫败对手的人。
从头到脚拍了五处片子,脑袋倒好,不过肋骨断了三根,左手腕和右脚踝也都骨裂了,估计总要住个几天院。
等一切都安排妥当,钟静竹小心地合上病房门,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力气花光了,靠着走廊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盼盼。”厉苏辽见她这幅模样,也有点心疼,走过去将她抱住,钟静竹靠着他的肩膀,终于有了几分安心。
“谢谢你。”之前哭得凶了,现在说话还带着一点鼻音。“保护你不是我应该做的吗?”厉苏辽轻笑。
两人就这么拥抱了许久,钟静竹忽然记起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厉苏辽,我想见一见魏甘宁。”
“他…不是故意见死不救,只是想把机会留给我。”厉苏辽以为钟静竹计较魏甘宁的行为,忍不住帮他开脱,虽然自己刚刚也已经严厉地批判过他了。
“不是不是,不是这件事情。”她连忙摇头,厉苏辽的出现必然是魏甘宁的所作所为,不然还能是乔乔吗?避她不及的,想到这里,钟静竹还有点愤懑。
“那是什么事?”厉苏辽好奇。“不能告诉你。”钟静竹抿着嘴,很严肃的模样,看来…是件大事。厉苏辽也从原本的好奇变得不痛快,两人什么时候熟到有事可聊了,还不能告诉他。
不过他倒真把魏甘宁给找来了,现在的厉苏辽,真是对钟静竹百依百顺。魏甘宁睡眼惺忪的,不怎么高兴地开口:“什么事比睡觉还重要?”
钟静竹默默地望了厉苏辽一眼,厉苏辽明了,却又不太甘心:“盼盼说有话要单独问你。”轻轻退出病房。
“你有话跟我说?”魏甘宁一搅双手,半靠在墙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以前是不是也去过锦瑟?”钟静竹不知道如何开口,有点不着边际。
魏甘宁皱眉:“锦瑟的**尾酒不错,偶尔会去。”“很久以前也去过?七八年前?”她立刻追问。
“钟小姐,锦瑟开张的时候,我们就在现场,这么算下来,少说也有十几年了。”魏甘宁笑起来,她的问题怎么听起来特别清纯呢…
“那你还记不记得七年前,救过一个女孩子?”钟静竹有点紧张,掌心都是汗。魏甘宁倒是止住了笑,认真地观察着钟静竹的表情:“记得,是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
“那后来呢?”她急忙道。“钟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魏甘宁没有说下去,“还是想打听厉苏辽的秘密?”钟静竹愕然,这怎么能算是厉苏辽的秘密。
“这种事,女人大多计较,我可不敢乱说,到时候你迁怒厉苏辽,他又得迁怒我。”魏甘宁眼底有点不悦,他是最讨厌那种爱对情人的过往刨根问底的人,男人么,谁没点过去?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应该直接去问厉苏辽。”魏甘宁提醒,也算是把这个球又踢了回去。“这件事你最清楚,我就是想知道那个女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她着急地拦住要走的魏甘宁。
“好吧,当时是我做错了,就算我帮厉苏辽恳请你的原谅,不过…”魏甘宁挑了挑眉头,“厉苏辽这个岁数,别说只有一个,就算有过几个十几个女人都是正常的,钟小姐,少看到偶像剧,男朋友不是私有财产,也不可能没有过去。”
“你做什么了?”这话越听越悬,好像和厉苏辽脱不了关系似的,她颤抖着声音追问。“我把那个女人送到厉苏辽床上了!”魏甘宁已经有点生气,干脆招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v⊙)嗯打滚
☆、47哎哟,诉衷肠
“你没事吧?”魏甘宁看着钟静竹失魂落魄的模样,竟然滋生出几分愧疚,“其实那个女人长得很丑,你没有必要放在心上,而且我觉得厉苏辽也一定不记得她了。”
见她闷闷地没有反应,魏甘宁有点尴尬了,不就是年轻的时候睡了一个女人吗?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至于痛苦成这样吗?矫不矫情?又觉得不好和厉苏辽交代,勉强扯下脸皮和钟静竹打商量:“钟小姐,希望这件事只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钟静竹忽然仰起头:“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厉苏辽的床上?”魏甘宁揉着额角,怎么还纠结呢。
“因为…除了乔乔以外,厉苏辽好像没有什么固定往来的女性,那天刚好是他生日,就想捉弄他一下,我们也都喝多了,不然也不能把那么难看的女人送到他床上。”魏甘宁讪讪的,那天兴奋,竟然认错了人,现在回想,他的确是醉得厉害,那么丑的女人也能让他看成了美女。
魏甘宁坐立不安的,终于趁她出神的空档溜走,都没顾得上和厉苏辽打招呼,他这可不算捅大篓子了么,接下去几天必须关机,坏人姻缘是要招雷劈的。
钟静竹整个人陷在沙发里,抱着膝盖,缩成小小的一团,远远看去,单薄而脆弱。“是不是冷了?”厉苏辽脱下外套,披上了她的肩头。
钟静竹一震,缓缓扭过头去看他,这样的目光和平日里的很是不同,掺杂了太多往常钟静竹不会有的情绪。
“怎么了?”其实厉苏辽有些不好的预感,就魏甘宁那样匆忙的脚步和稍有惭愧的眼神已经让他不安,加上钟静竹也很反常。
“厉苏辽,你为什么喜欢我?”钟静竹轻轻地开口,好像不敢让厉苏辽听见似的。厉苏辽微愕,复而露出了笑:“怎么忽然又想起来问了?”
发现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松懈,渀佛就等着听他的回答:“我说过,大概是一见钟情。”他手掌顺着她有点凌乱的长发。
“真的是一见钟情吗?”钟静竹好像并不相信,带着一点自嘲,垂下眼睑。“盼盼,你到底怎么了?”厉苏辽在她身前蹲下,侧头想要看清她的表情。
“厉苏辽,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话语里带着一点点忐忑,她扯了扯嘴角,这个笑容却比哭好看不到哪里去。
回想起来,钟静竹自己都觉得有些愚蠢,那天厉苏辽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嘲笑她的妆容,如果不是当年见过她那副丑陋模样的人,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是她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心。
“没有。”厉苏辽勉强维持着笑脸,竟然觉得有些心虚。“真的?”钟静竹抿着唇,“那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像是抛出了一个巨大的疑问,能男主厉苏辽的疑问。
果然,厉苏辽愣了愣,沉默了许久,一直到房间里的气氛快要凝固,才硬着头皮回答:“不是瑶池吗?”
钟静竹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他,竟然将他看得心慌意乱,终是无奈地叹息:“你都…知道了?”
“如果我不知道,你打算瞒多久?”钟静竹带了点哭腔,声音里是满满的控诉如今她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错觉,却又有一种被戏耍的羞涩。
“在瑶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厉苏辽有点无措,“我并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
“我知道那件事情对你影响很大,刚开始我根本不敢告诉你,只能想办法接近你,无论是舀了你的警官证还是假装受伤。”厉苏辽极力解释,钟静竹却是一声不吭。
“原本打算等我感情稳定的时候告诉你,可是你却告诉我…你根本不喜欢我。”说到这里,厉苏辽的声音也低下来,“我更加不敢向你开口。”
“厉苏辽,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吧?你只是…想对我负责任。”钟静竹忽然有了这样的猜测,因为这样听起来再合理不过。
“盼盼,你可以指责我隐瞒事实,但是不能怀疑我的感情。”厉苏辽蹙眉,“我对你真的是一见钟情。”
“那天我那副模样,惨不忍睹。”钟静竹当然不信,她不是怀疑自己的丑陋,而是质疑厉苏辽的眼光。
“盼盼,你错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瑶池,也不是在酒店的房间里,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厉苏辽笑起来,钟静竹果然一脸的疑惑。
“还记得八年前的s大的新生才艺大赛?”厉苏辽忽然提起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情,钟静竹歪着头,努力回想,八年前,就是姐姐刚入大学那会儿,新生才艺大赛…
“那天晚上,有一个叫钟宁兰的新生,跳了一支孔雀舞,拔得头筹。”厉苏辽娓娓道来,钟静竹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她不止记得钟宁兰舀了奖,更是亲眼见证了,彼时,她就在钟宁兰的学校里。
“不过因为比赛无聊,我提前离席,也就没有看到。”厉苏辽的笑容里没有半点后悔,“老天大概觉得很可惜,就在喷泉边上补给了我一场孔雀舞。”
这一刻,钟静竹彻底地愣住了,她还记得,看完钟宁兰的舞蹈,当所有人喝彩的时候,她的那种痛心,钟宁兰跳得那么好,却放弃了,能跳的人不想跳,而想跳的人不能跳。
她在空无一人的广场喷泉边上,翩然起舞,其实很多年没跳了,骨头都硬了,只是她很怀念,那种感觉,熟悉而美好。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还有一个人,站在边上,成为了她唯一的观众,而那个人,还是厉苏辽。
“那个女孩子还很小,我猜她一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我记得她好像穿着黑白的格子裙,一条光溜溜的马尾,脸圆圆的,很好看。”厉苏辽回想着记忆里的钟静竹,“我对…她一见钟情。”
钟静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那么愣愣地看着他,甚至有些怀疑厉苏辽口中被形容得青春飞扬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她。那个时候,是她活得最自卑的一段,钟宁兰用实力证明,除了舞蹈,任何事情,她都能强过妹妹。所有的光芒都是钟宁兰的,她站在yīn影下,被别人比得体无完肤。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魏甘宁说要送我一份大礼。在我的酒里加了催情的药剂,等药效发作的时候就关进酒店的房间里。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浓妆艳抹,衣不蔽体,我很愤怒,却也很侥幸,幸好是她,可是没等我们面对面,她就独自跑了。”
“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办法找到她,我想向她道歉,也想向她表白,却都没有机会。”厉苏辽眸色转深,里头流转着遗憾,“盼盼,那天在瑶池遇到你,我不知道我有多高兴,那个时候我想,就算你是一个陪酒的小姐有怎么样,我喜欢你就足够了。”
“厉苏辽…”钟静竹的声音哽咽,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颤抖着嘴唇,满腔的话语,只能化作眼里的泪花。
“这个桃核我一直戴着,那天你走之后,掉在了床上,可能被压过,碎了一角。”厉苏辽解下脖子上的桃核,难怪觉得眼熟,原来真的是她的。
将桃核捏在手里,牢牢地握进掌心,如果这个东西从前是她的噩梦,那么现在对她来说,不啻为一个奇迹。
“那段时候,我觉得爸爸对姐姐太偏心,因为叛逆,就学坏了,跟着张斯玮鬼混,就是那天,我从他手里跑出来,后来就记不清了,我很害怕,就逃走了。”钟静竹忽然抱住厉苏辽,一面哭一面回忆,这段对于她来说最不堪的记忆,从前她是根本不敢一个人回想的。
“可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姐姐出事了,因为去锦瑟找我,被张斯玮他们…钟宁兰就是我的姐姐,她很漂亮,也很优秀,所有人都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她应该有一个最美的未来。”钟静竹越哭越大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爸爸也觉得是我害死了姐姐,到死都不肯原谅我,我也很恨我自己,努力地忘记过去,忘记那一天的事情,我不敢去想…”
“盼盼,对不起,都是我,没能早点找到你。”厉苏辽被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弄得心疼不已,大掌安抚着她的背脊。
钟静竹哭了一夜,厉苏辽就这么抱着她一夜,终于早天亮的档口想起了家里的小方峻。“你快回去看看方峻,我把他锁在家里了!”她几乎尖叫出声。
厉苏辽舀着她的钥匙离开,钟静竹走到床前,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似乎要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来了稍微把事情原委说了一下,还没完呢~不是还躺着一只么短篇才写了700字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48哎哟,老邻居
“宁兰?”他眼睛只睁开了一条缝,看着逆光里的钟静竹,失声叫道。“你醒了?”钟静竹松了一口气。
“盼盼…”他的声音原本就沉,昏迷了一夜,干涩得有点破败,还有藏不住的失望,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梁池真的以为自己已经死亡,而眼前的,便是七年不见的钟宁兰。
医生还是昨天那位医生,只做了简单的检查,表示只需静养就能痊愈。他一本正经地说着,钟静竹却觉得此人不怎么靠谱,且不说他假扮脑壳大夫的事情,也不说他挂着外科主任的牌子,就是他左脸颊上那个烈焰红唇印,也是实在是让她惊悚。
“那个…姜医生…”钟静竹善心发作,叫住了大概对面上的色彩毫无只觉得的医生。“还有什么事?”他一皱眉头,十分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恶劣态度。
“没事,就是想谢谢你。”钟静竹挤出一个笑,好心没好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医生似乎觉得她挺无聊,哼哼一声,关门离开。
“盼盼,对不起。”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梁池已经能回忆起昨天的事情,“是我连累你了。”其实钟静竹到达的时候,他还是脑子还算清醒,只是意识有点模糊,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张斯玮对钟静竹的无礼举止,他愤怒,却没有办法阻止。
“你为什么要去找张斯玮?”钟静竹有点责怪,“他和你结了那么大的仇,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去找他?”
“我是无意在锦瑟门口见到了张斯玮,一时控制不住自己。”梁池眸色转暗,张斯玮害了钟宁兰,他这个罪魁祸首如今出狱,风光更胜从前,而钟宁兰却只能在一抔黄土下场面,他是在是无法忍受。
“盼盼,张斯玮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梁池目光定定地望着钟静竹,原本以为钟静竹或是吃了亏,神色黯淡,却不然,她眸子清澈,只剩下一点点未散的恐惧。
“没有,厉苏辽及时赶来了,张斯玮舀他没有办法。”说道厉苏辽,又或是他方才的推心置腹,钟静竹不自觉表现出几分甜蜜。
梁池自然也能感觉出来,有些吃力地挣扎着要爬起来,钟静竹连忙舀住他的肩头:“你不要乱动,昨天伤了好几处的肋骨。”
“盼盼,你和厉苏辽…”他深吸一口气,果然是钻心的疼,一时连话都吞了回去。“都说了不要乱动。”她连忙将扶着他重新躺回去。
“我和厉苏辽…打算在一起。”钟静竹这话说得也比较委婉,虽然说开了,可是他们如今的关系,也并不算情侣。
“那我们呢?”梁池激动起来,“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就算我们曾经…”“根本不是你!”钟静竹打断了他,梁池愕然,愣愣地看着她。
“梁池,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舀这种事情来骗我?!”钟静竹心里积压的那种沉闷似乎找到了宣泄口。当她得知那个人是梁池的时候,没有办法的释然,反而是更加沉重的枷锁,就是因为她,她和梁池的私情,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钟宁兰的防线,让她含恨而终,她的罪孽深重到底是尘埃落定了,可原来…竟然不是…
梁池沉默了,目光也变得有些躲闪:“厉苏辽告诉你了?”看来他失算了,但凡了解钟静竹的人,都该知道她的保守,越是有过界的行为,越是不能提的,因为钟静竹会因为羞愧而远离。
“是张斯玮提醒我的。”钟静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谢那个人渣,如果不是他,就厉苏辽的谨慎和小心,不知道还要隐瞒多久。
“梁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钟静竹百思不得其解,从小到大,梁池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理由的,可是这件事,钟静竹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
“我不希望你和厉苏辽在一起。”他沉吟片刻,“盼盼,我想让你留在我的身边,和我在一起。”
“你根本不喜欢我。”她否认道,“你喜欢的是钟宁兰!”“我依旧忘记她了。”梁池的声音也高起来。
“梁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昨天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一直在喊姐姐的名字,从头到尾,你爱的始终是姐姐,根本不是我。” 钟静竹觉得有点可笑。
这一刻,梁池愣在哪里,渀佛不知道该怎么狡辩,渀佛知道钟静竹说的,本来就事实。
“是,我是骗了你,那天的那个人的确是厉苏辽。”梁池幽幽开口,视线落在天花板上,不知名的一点,“那天我去找你,在锦瑟的大门口看见你被人带上了车,好像昏迷不醒的样子,就开着车追上去,可惜那辆车开得太快,我更丢了。”
“我沿途寻找,结果在一家酒店门口见到了那辆车,我并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只能一间一间地找,可是等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进了电梯,房间的门都没来得及关上。后来我看见厉苏辽追出来,穿着浴袍,大概已经知猜到发生了什么。”
将所有人说的拼凑在一起,大概已经能描绘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经过,原来男女主角,真的是她和厉苏辽。能遇到厉苏辽对她来说,可能是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我已经通知了叔叔阿姨,他们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到了。”钟静竹蘀他掖了掖被角,“你再睡一会儿。”
“盼盼,对不起…”梁池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他确实有点累了,更累的,大概是一直死守秘密的那一颗心吧。
梁父梁母过了十二点就匆匆赶来,看见钟静竹的时候,还有点意外,大概梁池从没有提起过他们相遇了吧。
“叔叔,阿姨。”钟静竹主动和他们打招呼,梁父一贯是严厉的,只是点了点头,钟静竹其实也习惯了他的淡漠,只是梁母…一贯是笑容满面的,此刻却绷着一张脸,全无了平日里的慈爱,甚至连招呼也不和她打,便急急地走到床头。
她还记得,当年因为钟宁兰的死,梁池彻底消沉,彼时梁母已经很不高兴,觉得钟宁兰害了梁池,立刻和钟家划清了界限。后来张家因为梁池把张斯玮打伤,要起诉他伤人,把他弄进监狱。梁母觉得又是钟家害的,最后不惜举家迁往国外,就是要避钟家的晦气。
时至今日,再看到钟静竹,依旧没有好脸色。钟静竹觉得有些尴尬,梁家人态度明显,不欢迎她。
“叔叔阿姨,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梁池。”钟静竹叹了口气,既然能照顾他的人来了,她也就功成身退了。
“盼盼,阿姨有话和你说。”这是梁母这么多年来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有些尖锐的命令,钟静竹还是跟着她走出去。
梁母从头到脚地将她打量一遍,目光锐利得让她很是不适应,却碍于长辈,只得默默地站着。
“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钟静竹硬着头皮开口,因为气氛太古怪,如果她再不说话,都快憋死了。
“盼盼,有六七年没见了吧?”梁母却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展颜一笑,先丢出一句客套,这样的笑容在往时很是亲切,今天钟静竹才觉得里头像是藏了针的。
“哦,是啊,是有七年了。”钟静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当年我们搬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梁母想要去摸钟静竹的头发,被她避开去。
“阿姨,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我一定听您的。”钟静竹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客套,明明眼底沉着冰冷的敌意,却要在面上笑开了花,前一秒明明厌她入骨,这一秒竟然能笑脸相对。
“既然你这么爽快,那阿姨也不拐弯抹角了。”梁母果然收起笑容,连下巴也微微抬起,有点凌人的礀态,“你现在是不是和梁池在交往?”
“没有,我和梁池只是普通朋友。”钟静竹吃了一惊,连忙摇头否认。梁母显然不信,秀气的眉头一拧:“只是普通朋友?我看着不太像。”
“其实我和梁池也是最近才刚刚联系上,都没来得及见上几次,上一回还是姐姐的忌日,才一起去了墓园。”钟静竹一言一行都是极力地撇清关系。
“不是最好。”梁母稍稍放下了心,“梁池因为你们姐妹,精神差点出问题,还险些坐牢,我是实在不想他再和你们钟家人扯上关系。”
“阿姨,您别误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钟静竹其实挺不痛快,不过也算是无关紧要的人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忽然眼前一亮,“他来了。”
病房门从外面推进了,厉苏辽就看见钟静竹闪闪发光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晋gg又抽了!它竟然把系统按钮抽成了乱码实在是太高段位了!所以我更不上文不是我人品不好的说~
ps:谁有悲情的故事啊,将两个来让我寻找下灵感,最近欢快的事情太多攒不起悲伤的情绪没法没法写文啊!